懸壺夢

宋定國，號紫竹公，筆名宋文安、宋定、雲松、旻陽子等，國學家，文化學者；河北省安國市人，生於1942年12月；先後畢業於北京大學和中國政法大學，長期從事哲學和中國學術文化的研究、教授和著述；其專著主要有《人的本質的揭示和唯物史觀的創立》《新技術革命與社會趨向》《人生價值=！？！》《經營管理哲學》《周易人生哲理博覽》《周易人生醒世真言》《周易與人生》《周易與養生》（首都師範大學出版社和東方出版社版）《人神變奏曲》《領導科學實用教學概要》《周易解迷》《奇門遁甲探秘》《國學三部曲》即《國學縱橫》《國學覽勝》《國學探疑》和《周易解謎》等；文學作品主要有長篇小説《懸壺夢》《鵲橋夢》（《變形姻緣》）和《烏託夢》，散文《娘啊，娘》《百感交集憶在北大上學的6年》，詩詞集《詩記》等；主編的教材主要有《領導學簡明教程》《新編政治學》《領導行為學概論》等；主持完成國家“七五”社科規劃項目《當代中國青年的政治意識和政治行為》，北京市“八五”社科規劃項目《當代西方思潮對首都大學生的衝擊及對策》；另發表論文《新技術革命與我國青少年教育》《論領導活動的基本規律》《周易哲學思想對中醫學的影響》《用科學的態度對待周易》《風水與科學和迷信》。

《懸壺夢》一書所展示的是從民國初至70年代末，藥都祁州一代老中醫一生坎坷經歷的歷史長卷，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半個多世紀冀中平原的風雲變幻和風土人情，着重謳歌了以“殫精竭慮懸壺濟世，一視同仁救死扶傷”為天職的傳統醫德，視行醫如生命、雖飽受磨難卻矢志不改的高尚情懷。

該書不僅題材、內容獨特，而且在寫作手法上也進行了大膽地嘗試。

一、情節圍繞醫療主線展開：日常的行醫實踐與社會風雲變幻相交織，勾勒出一曲曲充滿喜怒哀樂和悲歡離合的動人情節；展示了人們在名利、權勢、情義、家業、親朋、是非、善惡、生老病死和吉凶禍福面前，所自然流露出來的不同心態和舉動，着重揭示了人心、人性的複雜、多變和難測；

二、畫面廣闊且濃淡不一：既有因性盲而釀成的笑話，也有為病魔侵襲而導致的急症；或為“外淫”所傷，或為“情慾”所擾；或因飲酒過量而假死，或為良心發現而瘋癲；或因縱慾而導致沉痾，或為偷情而染上性病；……主人公行醫不分“敵我”、貧賤和親疏，看病不記公憤、私怨和時間、地點；為救他人小孩致使愛子耽誤治療而夭折，忍着再次喪子之悲痛而冒着滔天洪水之險去搶救病人；因災後義診而陷入經濟困境並遭譏諷，為抗日多次冒險“偷藥”而險遭暗害；連續嚇跑兩個老婆無人敢嫁的“大撅頭”不花分文便得到名妓“一沾醉”；師妹的純真情義，冒犯家規贈送祖傳湯頭歌和慘遭不測，老師傅的諄諄教誡和處變不驚，背叛祖訓將“孫氏祖傳秘方”外傳；大師兄的嫉妒、貪婪、殘忍和瘋顛；莊稼漢和風塵女的英烈悲壯，抗日骨幹大黑、小白和身份不明的村幹部喬七等的升降沉浮；不顧個人安危而救護日本小孩，為創建公社藥廠而嘔心瀝血；披着紅色外衣的蕩婦處心積虜的勾引和反愛為仇，領導的急功近利和翻雲覆雨；精神療法的妙用，遭受飢餓威脅的社員祈盼“治飢藥”的吶喊和呻吟；“三指定吉凶”的“小兒王”之輕生，為貧病困擾而念念不忘天職的胸懷；“鐵隊長”和李副廠長的高風亮節以及廣大羣眾的質樸誠實和見義勇為都躍然於筆端；

三、主線明晰且注重人生哲理的揭示：《懸壺夢》對人生坎坷經歷之偶然性與必然性，社會大背景與個人稟賦和氣質上的原因，都順理成章地糅合在故事情節的自然發展之中予以辯正地剖析、揭示。生動明快的語言所塑造的特色各異的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地閃現在讀者面前；曲折跌宕的情節構成的一個個動人的故事，充盈着濃郁的民族傳統、國情特色和鄉土氣息；深入淺出的文筆描述了一連串典型病例，昭示出許多基本的醫療知識和養生之道；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巧妙結合的筆法，使讀者在欣賞一般小説所具有的故事情節時，還可玩味包括儒、釋、道在內的傳統文化的深廣意藴，領悟深刻人生哲理的啓迪，並學到許多日常的養生保健知識。 ^[2] 

一、《懸壺夢》所揭示的人生哲理

（1）……同樣是人，可為人處事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差別呢？人性真是“惡”的嗎？可又有那麼多好人！人性真是“善”的嗎？可又有那麼多壞人；有些人雖然不是什麼壞人，可卻遇事老為自個兒打算盤，而不管別人，甚至連親情都不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鐵隊長説過“好人、壞人要先看他的階級成分”，可他所講的“階級”與小蒼分的“階級”似乎又不是一回事！而事實上，哪個“階級成分”的人也有“好人”和“壞人”；而且，每個人眼裏的“好人”和“壞人”也並不完全一致。但不管怎麼分，行善積德，不坑人，不害人，總算是“好人”了吧！可做個好人，為什麼這麼難呀？人啊，人！你到底算個什麼東西？！（322頁）

（2）這些問題困擾着這位在醫術上以頗有造詣和名望的人。他能通過望、聞、問、切，比較迅速而準確地判斷出生理和病理意義上的“好人”和“病人”，然而對於心理和社會學意義上的“好人”和“病人”卻不善辨認。……嗨！寧人負我，我不負人！還是自個兒沒本事，要是有本事，還怕別人坑、騙嗎？（322頁）

“哈哈哈！”在一陣兒爽朗的銅鈴般的大笑之後，了塵法師道，“過了這麼多年，想不到施主竟還如此愚拙！世人老把‘好’呀‘壞’呀的掛在嘴邊兒，殊不知這‘好’跟‘壞’是無法分得清的！人把黃金當珍寶，可毛驢寧願要草料也不要黃金！你説‘好’時，別人許説‘壞’；你説‘壞’時，別人許説‘好’。……其實啊，‘好’中有‘壞’，‘壞’中有‘好’；‘好’到頭了便是‘壞’，‘壞’到頭了便是‘好’；‘好’就是‘壞’，‘壞’就是‘好’。”

“又是糊塗之言！何謂‘亂套’？你有你的‘套’，我有我的‘套’；官有官的‘套’，民有民的‘套’；人人都有各自的‘套’，‘套’本來就亂着”（478-479頁）

（1）“……師妹！你會想到嗎？你是死在自稱喜歡你的人手裏啊！啊，多麼不可思議呀！當自己射出的愛箭達不到目的時，就用血與火來報復，這算什麼愛啊？人心啊，為什麼這樣深不可測？老天爺，你何必煞費苦心地造就這類人哪？！……”（214頁）

（2）胡茂跪在地上以頭撞地：“大伯！我代表二叔和他一家求你了！……咱做人可不能葬良心哪！”

李章説：“沒法子！咱只好葬一次良心了！”

“葬良心！？”胡茂喃喃地説道，淚水噴湧而出。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才是上策！”

“這……”胡茂支吾了半天，卻説不出一句話。

他的舌頭在顫抖，整個軀體和心靈都在顫抖！（484頁）

“我想，反正是秀才遇上兵，要想把道理説清，只有兩個法子：要麼兵變成秀才，要麼秀才變成兵。你想，那兵一下子能變成秀才？當然不能！所以，秀才就只好自己也變成兵：跟他學，以牙還牙，以惡抗惡！

他不是‘兵’嘛，你也別傻乎乎地充當那‘秀才’！學他！他不説理，你就跟他胡攪蠻纏；他要耍無賴，你也耍！……就這樣，他就沒法子了！”（320頁）

“嗨！人家不是光看複查前三年哪！就那三年，咱又蓋房又要地的，可後悔死我了！要知這樣，還不如把錢糟了呢！”他淚流滿面，用手使勁砸自個兒的頭。

宋先生一下想起了發順叔，全明白了。自己家要不是在複查前那幾年要地，能成中農？而自己的丈人家，要不是被小日本一把火給燒得損失慘重，也成不了中農啊！啊，人世滄桑，浮沉升降，真是變化莫測，難於預料哇！這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啊？（347頁）

“（列寧）的原話我記不準了，那意思是説政治鬥爭與其説像算術，不如説像代數；二加二不一定等四，也可能等零，因為在二前面出現了負號。這二前面什麼時候出現負號，平民百姓怎麼知道？拿這‘文化大革命’來説，只有毛主席和‘中央文革’才知道哇！”

（570頁）

白黑黑白白亦黑，是非非是是亦非；自古王侯與庶民，從無共是與共非。

王侯説非民説是，庶民説是王説非；是是非非誰來定？成者王侯敗者賊。

王侯説啥都有理，反手為雨覆手雲；庶民説啥都沒理，越是爭辯越吃虧。

看破此理心放寬，莫與王侯爭是非；名利權勢身外物，趁早超脱享天倫！

“……歷代都有背上‘黑鍋’的人，可後人睡理那些？歷史是老百姓寫的，而‘黑鍋’則多是當官的硬讓背上的！黑白顛倒的事終究要被擺正過來！……”（509-510頁）

“……歷史嘛，有誰人能把個人的全部思想和行為都記述下來？多由旁人撰寫，這就很難做到完全真實。即使像《史記》等比較被歷代公認的嚴肅的史書，我看能有七八分真實也就不錯了！就是個人寫的日記，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實思想和行為都毫無保留地記錄下來。這當中既有時間和精力問題，也有私心雜念問題。而寫書的人也難免帶着個人的某種情緒或運用某些不正確的方法看問題。所以，我覺得讀史書，無論是歷史事件還是人物傳記，能得其要領即可，沒必要追究一些細枝末節。尤其不宜為其中的一些過分渲染的東西所迷惑。至於假託某人所發的一些議論，情況比較複雜，但至少有一種情況是：藉助於為歷代人們所喜聞樂見的人物之口闡述自己的見解，目的是為了便於為人們接受，以擴大影響。我想，對於這種情況，只要其言論有一定的道理而且有益的話，沒必要非去澄清不可。”（66-67頁）

二、 《懸壺夢》所揭示的做人之道

他臨出門，又瞅着一雙兒女説：“你們倆要記住：要想學作文，得先學做人！不説實話

的文章，就是文筆再漂亮，也一錢不值！”（468頁）

這些問題困擾着這位在醫術上已頗有造詣和名望的人。他能通過望、聞、問、切，比較迅速而準確地判斷出生理和病理意義上的“好人”和病人，然而對於心理和社會學意義上的“好人”和“病人”卻不善辨認。……“嗨！寧人負我，我不負人！還是自個沒本事，要是有本事，還怕別人坑、騙？”（322頁）

三、《懸壺夢》所揭示的養生之道

“大凡人之得病，三分外因，七分內因；而在內因中，情志上的異常又佔七分。有情感，本是人比動物高級的地方，可是，人卻往往為自己的情感所累，活得反不如動物自在！……人最難控制的就是情志異常，而情志異常所致的病又是最難治的！”（345葉）

“要想戰勝病魔，須先學會戰勝自己——從情志的困擾中掙扎出來，並把那些令自己不快的情緒趕走！……生氣又有什麼用？在財帛受了委屈之後，再讓身子骨兒受委屈，這是何苦哩？這不是太傻了嗎？……‘五難’也罷，‘六難’也罷，均把‘名利’列為第一難！名繮利鎖，不知古往今來害了多少人？一個活人被它們套死，豈不可憐又可悲！？”（313頁）

人啊！要想戰勝別的，須先學會戰勝自己，即先學會自救，爾後才談得上自尊、自信、自立、自強。（534頁）

自覺而及時並且最大程度地進行心神的自我調攝，是自我養生保健的一個訣竅。

呵，既來之則安之；正視現實，不想入非非，不跟自己過不去，這不就是順其自然嘛！……呵，這不成了逆來順受嗎？順其自然跟逆來順受有什麼區別呢？……天下雨了，甘挨淋，那是逆來順受；天下雨了，躲一躲或者打個傘什麼的，這才是順其自然！噢，順其自然不是消極被動地適應，所以它與逆來順受不是一回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望下比，跟不如自己的人比，就會發現自己不幸中的萬幸，就會體驗到自得其樂！（534頁）

這時，他才體會到“睡眠是天然的補藥”這句話是多麼正確！……和尚的平均壽命並不像人們傳説的那樣長，而是比一般人要短得多，其原因除了飲食方面的因素外，主要與睡眠不足有關；而坐禪不寐是導致睡眠缺乏的主要原因。所以，古代有些術士關於用修煉代替睡眠的主張是不可信的。……“養生之訣當以睡眠居先。非療一疾之效也，乃治萬病、救萬民，無不驗之神藥也。”（189頁）

講“養生之道”是不能脱離社會背景和起碼的物質條件的。（578-579頁）

6、“採陰補陽”是無稽之談

“和諧適度的房事生活，的確有益於男女雙方的身心健康。但是所謂‘採陰補陽’，卻是無稽之談！……若‘採陰補陽’之説能成立的話，那歷代的帝王應該是得天獨厚的了！可事實上，因縱慾和沉湎女色而夭折或短命的帝王真是太多了！”（102-103頁）

四、 《懸壺夢》所揭示的醫理

望着田裏縱橫交錯的淪溝，小倬章頓悟地嚷道：“師傅！我明白了：這蜘蛛

網似的淪溝不正像人身上的經絡嗎！”……“你説的很對！這水順着淪溝注入畦裏，就像血脈循着經絡輸布全身啊！”（37頁）

“古人認為天地萬物是由陰陽二氣構成，因此把世上的一切都習慣地分成陰陽兩種。拿天和地來説，天是陽，地是陰；拿白天和黑夜來説，白天是陽，黑夜是陰；拿日頭和月亮來説，那日頭就是陽，……”

“這是古人根據在長期的觀察、實踐中對於它們性能的認識而加以區分的。像咱家藥鋪裏那麼多的藥，每一種都有陰陽的歸屬，不然，就無法開方下藥了。……”

“……陰陽的區分是從不同的角度來説的。從性別的角度，男的屬陽、女的屬陰；可就同一個人來説，又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分出好多陰陽來。拿身體來説，腦袋就屬陽，肚子就屬陰；拿臟腑來説，心、肝屬陽，而肺、腎則屬陰。就是每一個部位和臟腑，還可以根據不同的需要再分出陰陽來，這裏面的學問大着呢！”（335-337頁）

“……這人一得了重病，精神恍惚，就容易眼花繚亂，那天他又起得挺早。所以，‘活見鬼’實際上是病情沉重的一種表現。人不是因為‘活見鬼’才死的，而是因為病得快死了才‘活見鬼’的。”（234-235頁）

“有矛就有盾。這世上沒有不可治 的病，也沒有包醫百病的靈丹妙藥！關鍵的是要對症下藥啊！”（553頁）

五、《懸壺夢》所揭示的“精神療法”

……症狀是舌頭伸出嘴外，既縮不回去，也不能捲動；話説不了，飯也不能吃。

宋先生一看便知驚嚇所所致。……於是微笑着對胖墩説：“小胖墩，你認得我不？”胖墩點點頭。“你願意我給你治不？”胖墩又點點頭；“你這病啊，叔叔一治就好，你信不信？”胖墩連連點頭；宋先生説：“不過得扎針，你怕不怕？”胖墩遲疑了一會兒，又點點頭。

“真是好小子，長大了一定是條像武松那樣的好漢！”宋先生説着，取出一棵銀針，“你看，我這針只扎一下，你立刻就會好的。別動，我紮了啊！”説着，用力地往伸出的舌頭上一紮，又猛地一拔，再看那舌頭時，卻早已縮進去了，只聽胖墩高興地叫道：“娘，爹！可把我餓死了，快給我飯吃！”……郭紅讚歎道：“宋先生，你真神！……這裏面有什麼奧妙啊？”宋先生説：“也沒什麼奧妙。這小子是驚嚇所致，光扎針不行，還得用精神暗示療法。”郭紅説：“也沒見你用什麼精神暗示療法呀？”宋先生説：“我剛才扎針時跟他説的那些話，就是這種療法呀！”（94-95頁）

……他知道這會兒不是討論科學和迷信的時候。人活着全憑一口氣，可這口氣除了靠血脈的濡養外，還要靠信仰的支撐；而信仰，不管是否科學，只要能支配人的心靈，都是一種精神支柱。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一定有信仰；差別僅在於信仰的具體內容和形式。當一個人一旦喪失了任何信仰時，病魔和死神就要光顧他了。所以，對於醫生來説，體察、尊重和保護病人的信仰，並因勢利導，是很要緊的。其作用往往勝於藥物和理療。（250頁）

“人的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之間，跟世間萬物一樣，也是相生相剋的。精神療法，就是利用它們之間的生克關係，來達到防病治病的目的。”“……這叫‘以情勝情’法。”（345-346；364-366頁）

六、《懸壺夢》所歌頌的傳統醫德

“再有藝兒的醫生，要是沒有良好的醫德，對社會也是沒有好處的。”（55頁）

“在醫生眼裏，就是看人是否有病，是什麼病；……不管是誰，有病咱就給治。”

“假如醫生在給人看病前先把病人的身份弄清楚，那還怎麼看病？……給人看病要是先分‘好人’和‘壞人’的話，那是很難行得通的！真要是那樣，不但醫生為難，而且許多病人也會被耽擱。”（154頁）

“利用行醫之便傷人、害人，不管是出於私怨還是公憤，都是極不道德的！”（238頁）

“先別説錢的事，先治病要緊！”（107頁）

他忍耐不住了！一起身，把桌子一拍：“‘紅旗’、‘紅旗’！你就知道爭紅旗！可對於藥廠的使命你怎麼就不好好想想！？”（461-463頁）

“來世要是不能如願，還有再來世！就是輪迴九十九次，我還是就只願當醫生！”（592-593頁）

除此之外，《懸壺夢》還濃墨重彩地謳歌了愛家愛國、敬業奮進的主旋律和民族精神，塑造了鐵隊長、大黑和小白等抗日英雄和諸多普通百姓的純樸、善良、仁慈、勤勞、堅強的形象。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