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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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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詧(1851-1939),字叔儼、樹棠,晚號退庵、退翁。咸豐元年(1851)九月三十日出生於常樂鎮,進私塾求讀時起名吳長春,排行老三,家鄉人常稱其“張三先生”,自稱張叔子。張詧將上學的機會讓給弟弟後,先是協助父親種田做小生意,後到二甲鎮丁裕大花布行“司賬”。堅持自學求進,工書法,也能文。光緒四年(1878)三月,其父張彭年為張詧納粟“捐助豫晉賑災,得獎縣丞,分發江西”。八年(1882)得花翎五品銜知縣。九年(1883)張詧隨張謇赴吳長慶軍當軍幕,任軍營幫辦,主管後勤。十四年(1888)張詧任江西候補知縣。十六年(1890),補宜春縣知縣,以幹練之才,深得民眾愛戴。十八年(1892)七月,張詧獲署江西貴溪縣知縣。二十二年(1896),前往湖北任宜昌川鹽加釐局坐辦。二十八年(1902)任省學堂正監督。
張詧辭官回通後,立即投入張謇事業。從此,張謇主外,張詧主內,兄弟聯手發力,如虎添翼,創下了名揚中國的一系列大業。一是興辦工業。大生紗廠五董事之一,復興麪粉公司、大生織物公司總理,達公電機碾米公司經理。二是大搞鹽墾。1915年,創辦大賚鹽墾公司,張詧任總理。1918年,張謇與張詧在東台縣新豐集草埝場聯合創辦大豐鹽墾公司,佔地112萬畝,是淮南最大的公司。三是創辦教育。四是建立商會。五是慈善公益。1927年,北伐軍攻克南通,張詧避戰亂客居大連,1931年移居上海。1939年1月26日,張詧在上海寓舍逝世,終年88歲,靈柩歸葬於南通城北鍾秀山東麓。 [1]  [4] 
中文名
張詧(chá) [1] 
別    名
長春
國    籍
中國
出生日期
1851年
逝世日期
1939年
職    業
實業家
出生地
江蘇南通

張詧人物生平

張詧(1851-1939),字叔嚴,小名長春,晚號退庵,江蘇通州人,清咸豐元年(1851)九月二十九日生於海門常樂鎮。兄弟五人,行三,兄譽、暮(譽、警為同父異母兄弟),弟賽、警。七年,與兄譽、暮,弟寒人鄰墊,從海門邱大章讀,命名吳首梅,著名吳慶華,賽名吳起元以父須履行媚家生子兼桃吳氏前約,金氏所生三子俱姓吳,後還張姓。
同治三年(1864)正月,父彭年(潤之)延宋效祁授警、寒、警三人讀。五年六月,宋師去世。十二年,因寒(季直)嘗冒籍人如阜縣學,為歸籍事,負債千金,所負之債,與寒任之,計盡賣產抵負猶不足。
光緒元年(1875)十一月,與裏中諸友商辦下沙災販,是為從事鄉里庶政之始,父質衣為助;並倡建長樂市石橋。五年(1879)三月,報捐縣丞;十一月,丁母憂。九年(1883)八月,至朝鮮漢城“慶軍”中,向提督吳長慶建固潘三策,其後因吳病未及行;閨五月,吳長慶卒,幕中有以索資怨糧台者,羣怨主任袁鴻,袁頌孤立,警為辯其無私,眾遷怒之,勢甚涵,賴督諸方曉諭始解。十一年(1885)六月,擬應鄉試,以補監四成無資而黑。十二年八月,謀資引不諧。十三年春,欲求河運差,引見又不遂。十四年四月,擋人都,以江西候補知縣引見;七月往江西;十二月,得解京館差。十五年正月,到省期滿,甄別試問江西水利,以嘗讀“江西通志”,論獨詳,取第一,得南昌縣幫審。十六年七月,得良口釐差。十八年八月,署知貴溪縣。
二十年(1894)春,是年十月乃慈禧太后六十萬壽,於江西奉委為慶典隨員;警函請於父,命弟賽再應試,父然之,寒不敢違,人都會試;四月,寒中甲午恩科一甲第一名進士(狀元),時年四十二;九月,丁父憂。二十二年正月,湖廣總督張之洞(香濤)調為湖北宜昌川鹽加釐局坐辦。二十三年十一月,在京口、唐心口、多寶灣堤工。二十五年四月,查賬吉安水災;八月,調任貴溪,任內辦理教案,又象山書院,倡古今體用之説。二十六年正月,補宜春縣。二十七年五月,賽請兩江總督劉坤一(艦莊)以洋務要差諮調督回籍,助營紗廠,江西巡撫李興鋭(勉林)不允,以東鄉刁民抗糧,調知東鄉,同月為民教事,代民負債六千金,大更奏聞,上諭傳旨嘉獎,在東鄉縣任內,應朝廷改革學制之語,創建諸小學;七月,湖廣總督張之洞以警辦宜昌有功,保薦補缺後以直隸州用。
二十八年(1902)二月,巡撫李興鋭上警治狀,舉卓異,晉秩道員,獲巡撫特別保送更部引見;五月,巡撫李興鋭委為江西省學堂正監督,奏留原省,乃請假兩月,回蘇考察學務;七月,李興鋭調任粵撫(張賽《音翁自訂年譜》作粵督,誤),由贛布柯逢時護理,寒電促督,辭職回籍助營大生紗廠,大生廠廠房建成於二十五年,及二十七年業務大盛,因招警歸而襄理,不果,同月五弟警卒。二十九年六月,為曾祖父母、外曾祖父母,賽為外祖父母請封典。三十年九月,兩江總督李興鋭去世,警乃得歸,既歸,寒始有閒治他業,他業之興,警又分神以助其成;警於大生紗廠、通海墾牧公司,督理勤密,發展甚速,於是次第設大達輪船公司、廣生油廠、復興麪廠、阜生綢廠、資生鐵廠及淮南鹽墾各公司,歷任大生紗廠、崇明大生紗廠、福新麪粉廠協理,勸學所總董、籌備自治公所董事會副會長,通崇海泰總商會、農會、南通港務會會長,南通河工學校校長,南通紡織專門學校、商業學校及醫科專門學校校長並總董,南通女子師範學校名譽校長等職務。
宣統元年(1909)夏,江蘇巡撫瑞澄(莘儒)任為江蘇農工商局總辦。二年夏,辭職歸,築別業城南以居。三年八月,武昌革命軍興,地方不靖,商民組南通商團各場漁團通泰實業警衞團以自衞,被舉為南通民政長兼總司令,一時境內安,南通之治,眾稱江南模範,追中華民國政府成立,即辭職專心從事實業(此據勃德《中華今代名人傳》,張寒《音翁自訂年譜》作民元夏曆六月,督“被地方推任民政長”,疑誤),後以從事實業有功,獲二等嘉禾章。
民國三年(1914)冬,長兄譽卒;同年,因賽時任北京農商總長,乃由警具名創辦大有晉、大豫兩公司,其後除通海墾牧公司外,所有新設之鹽墾各公司皆由警主之,而股本亦以警為多。八年二月,修西寺成。九年十一月九日(夏曆九月二十九日),值七十大慶,賽為之稱壽於南公園之千齡觀,督集戚友所贈之壽禮在常樂鎮建養老院第二院(民元張賽年六十,移宴客費三千元及戚友致送之賀儀在白衣庵東建成第一院)。十年十月,南通交易所始業,由警總其事。十一年二月,以端頻生,電京、省請禁南通交易所;五月,張系實業週轉不靈,股東會議議決設“鹽墾紡織總管理處”;秋,修北土山福田寺成;同年曾孫慎修生。十二年三月,與賽等同至絲魚港看江堤十八里;秋,與弟賽、侄孝若(恰祖)等計劃實業並地方水利規劃。十四年,截至本年止,捐資慈善事業統計已不下一百萬元,以育嬰堂、養老院、南通學院基產處、教養公積社所得尤巨,晚歲遠隱大連,後居鄉里。十五年八月二十四日,弟寒去世,年七十有四,由倒孝若繼任大生紗廠等機構董事長、南通學院院長。
二十年(1931),以新建城南市舍變價二十萬元為水災販濟之助,時警已移居上海。二十四年十月十七日,至孝若為僕役槍殺,終年三十八歲,聞耗傷心不已,為撰《從子孝若行略》。二十八年一月二十六日,卒於上海寓舍,年八十有九。三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歸葬南通鍾秀鄉之原。
著有《具儒堂集》。【關國煊稿。參考:張寒《音翁自訂年譜》(見張孝若《南通張季直先生傳記》,十九年,上海中華書局版)、夏敬觀《張退庵先生墓誌銘》、蘇文麟《張退庵先生行狀》、顧公毅《張退庵先生傳》(以上見《張音庵(賽)實業文鈔》,一九六九年十二月,台灣文海出版社版)、勃德《中華今代名人傳》(香港龍門書店影印本)】 [4] 

張詧主要成就

張詧回通後,立即投入張謇事業。光緒二十九年(1903)六月十二至十五日,張謇東渡回來與張詧聚談,張詧談及處理通師所聘之木造高俊以“日俄將戰之憂”而神經失常自殺身亡事,張謇頗感措置“極縝密有條理”;聽談大生紗廠事,關於“容人易,調人難,受言易,擇言難”種種體會,張謇極為快慰:“廠中最共患難者敬夫以老而衰,能共議論者書箴以病而瞀,幸三兄歸,能耐心處之。” 張謇認為張詧的才幹“得力於吏治之歷練”。從此,張謇主外,張詧主內,兄弟聯手發力,如虎添翼,創下了名揚中國的一系列大業。
一是興辦工業。光緒三十年(1904),張詧全力協助推進南通大生紗廠各項事業,張謇則坐鎮上海大生滬事務所操控全局。光緒三十三年(1907)七月, 張詧在大生紗廠第一次股東會上當選為五董事之一。宣統元年(1909),江蘇巡撫瑞澄委任張詧為江蘇農工商局總辦。當年復興麪粉公司成立,張詧任總理。1914年,張詧招集商股,一手籌辦大生三廠,親任總理,並負責建造與之配套的會雲閘、大中公行、大儲四棧等。1915年,大生織物公司在南通唐閘河東建成,佔地10畝,張詧任總理。1916年,在唐閘興建大達公電機碾米公司,張詧出任經理。1917年,在南通城建立通明電氣公司,同時在如皋創辦皋明電廠,張詧任總理。1920年,大生分廠改稱大生第二紡織公司,經股東會推舉,張謇為首任總理,張詧負責協助,兩年後改由張詧任總理。
二是大搞鹽墾。張詧是通海墾牧公司26個大股東之一,持99股,佔十七分之一。光緒二十九年(1903)閏五月,張詧為同仁泰鹽業公司收購呂四李通源鹽業事成。1914年,張詧在三餘鎮創辦大有晉鹽墾公司,地跨餘東、餘中和餘西三場,佔地27.6萬畝,共12區及1鹽場,張詧任總辦。1915年,創辦大賚鹽墾公司,張詧任總理。1917年,張詧在掘港創辦大豫鹽墾公司,總面積48萬畝。1918年,張謇與張詧在東台縣新豐集草埝場聯合創辦大豐鹽墾公司,佔地112萬畝,是淮南最大的公司。此外,張詧在1919年還創辦了通濟鹽墾公司、遂濟鹽墾公司和通遂鹽墾公司。
三是創辦教育。光緒三十一年(1905),張詧主政的總商會籌資設立商業初等小學校。光緒三十二年(1906),張詧與張謇在通州城內以私資創立通州公立女子師範學校,後又於城北珠媚園增生擴校,張詧任校董、名譽校長。兄弟倆還一次捐銀5000兩籌建通海五屬公立中學。1912年,張氏兄弟合資,借南通城南籍仙觀建南通醫科專門學校,1926年改為南通醫科大學。張詧還擔任南通河工學校、南通紡織專門學校、甲種商業學校、通州勸學所校長或總董等職。1914年張詧與夫人邵氏出資在常樂建造了張邵高級小學。1917年張謇、張詧捐資創辦通州第一座公共體育場。1920年在東台建了母裏師範。
四是建立商會。光緒三十年(1904)八月,張謇稟請在南通城成立通崇海花布總商會獲准,下設三縣分會,由張詧任總商會總理。光緒三十二年(1906)冬改為通崇海商務總會,張詧續任總理。光緒三十三年(1907)五月,張詧及張謇捐資贊助成立商品陳列所。同年,通崇海商務總會奉飭辦農會,張詧被選為會長,宣統二年(1910)八月,擴展為通崇海泰(泰興、泰縣)五縣總商會,公舉張詧為會長,辦理潮災救濟會及保坍會。為搞活商品流通,光緒三十年(1904)建立了天生港大達碼頭,光緒三十二年(1906)建立了達通航業轉運公司, 1917年建立了南通大儲堆棧打包公司,1918年興辦了海門大達躉步公司, 1920年興辦了上海大儲堆棧公司。
五是慈善公益。1916年,由張氏兄弟捐資,在通州城西門外建立棲流所,收留乞丐並培養其習藝能力。另闢專室收容精神病患者,使其不擾礙社會。1920年,張詧用七十壽辰親友饋贈所得,在常樂鎮南創辦了老老院。該院常年費用7000餘元,均由張詧私人承擔。1921年,創辦了南通交易所,並在南通城長橋東首建造崇海旅館。1922年,張詧用其在大生二廠紅利創辦了大生醫院。
六是地方治安。宣統二年(1910)奉部批准設通崇海泰商務總會關防,附設體操會,進行兵式體操訓練。後經陸軍部、農工商部、兩江督院、江蘇撫院核准立案批准發槍支,為工商警備隊,輔助軍警維持地方治安。宣統三年(1911),武昌起義爆發,張謇、張詧支持辛亥革命,南通“刀不血刃,和平光復”,張詧被公舉為通州籌備自治公所董事會副會長、革命黨通州總司令長,統率中央隊、實業警衞團、江防營、鹽場税警隊、墾牧巡警及各區鄉的後備武裝,槍械超千,配有德國進口的最先進武器機關炮等。1912年,按照陸軍編制,忠尚武訓,值班巡邏,衞國、衞企、衞商、衞家,力謀地方治安。7月,沿江梟匪鄭建榮、夏昆五等謀聚眾為亂益熾,是日戕絲魚港董事一人(左懋修)。“退翁以梟匪亂佈置兵隊出發”撲之,前後二十日,梟亂大定。
1926年張謇逝世後,張詧及其四子張敬禮共同輔佐張孝若繼承張謇事業。1927年,北伐軍攻克南通,張詧避戰亂客居大連,1931年移居上海。1939年1月26日,張詧在上海寓舍逝世,終年88歲,靈柩歸葬於南通城北鍾秀山東麓。
張謇興辦紗廠,選用了布業鉅商沈敬夫;搞墾荒,選用了測繪專業的江知源;興教育選用了才學橫溢的江謙。三虎大將各具一長,各領一方。又請來了14年官場歷練成功的幹才、有統管地方全面工作經驗的知縣張詧,成為能處理日常大小事務的“常務”內當家,形成了最佳組合的領導班子。張謇手下這四虎大將中唯有張詧是自己親人,且經幾十年實踐考察後才知人善用,實踐也證明張詧的才能和貢獻,不負眾望。張謇既慧眼識人才,又大膽用能人;既不任人唯親,又用賢不避親。張謇科學的用人觀,造就了他偉大的事業。 [2]  [5] 

張詧主要事蹟

張詧兄長助弟中狀元

張詧,字叔儼、樹棠,晚號退庵、退翁。咸豐元年(1851)九月三十日出生於常樂鎮,因履行祖父入贅吳氏前約,進私塾求讀時起名吳長春,排行老三,家鄉人常稱其“張三先生”,自稱張叔子。
張詧比張謇大兩歲,從小一起學《千字文》。後兄弟倆入私塾,從讀西宅邱大璋私塾多年,同進同出。同治三年(1864),又同延師宿儒宋效祁教讀。兄弟倆都很聰明,相比之下張謇更勝一籌,16歲即中秀才。後因張謇冒籍被詐,瀕臨傾家蕩產,“兄弟凡十人,家清貧,衣食常缺乏”。父親多病,其母金太夫人“撫從子女,浣濯炊汲,以針繡佐不給;天嚴寒,着單薄,手皸足瘃而不言勞”。迫於家境所限,母曰:“人子當先知服勞,汝父辛苦甚,無有替者,汝兄弟可一人讀,一人治生產。”[2]按母命,詧遂廢舉業,將上學的機會讓給了弟弟張謇。
張謇十分珍惜三兄讓給自己的求讀從舉機會,刻苦攻讀,以不負父母、三兄的期望。張謇數十次應試,三兄總代為整理考具、送行。謇曾賦詩云:“篷背瀝淅,對燭悽然,擁衾枯坐,淚濕襟袖。”[3]光緒二年(1877)十二月十二日,張謇得悉上年自己在外時金母病重,張詧“割股入藥方瘳”,感愧甚深。光緒二十年(1894)初,張詧得悉因慈禧壽慶而增設甲午恩科會試,立即告知父親,力主讓弟再考。張謇一生在考場拼搏,數次未中狀元,已心灰意冷,決定另謀他路,無意再進科舉試場。謇原“請於父,不再取試官辱,父始唯唯”,張詧又發函“勸應會試,藉聚於京”,可陪考數月[4]。張謇在父命兄勸下,才決定“試具雜借之友”,再最後一搏。張謇於二月十一日啓程赴京師應試[5]。三月二十四,張詧自江西抵京相會,“述憶慈親,相向流淚”。會試後期,張詧以慈禧慶典隨員為名出差北京陪考,等候發榜。四月二十四日得悉弟考中一甲一名蟾宮折桂(狀元),便日夜兼程趕回家應付慶事。在張謇漫長的科考生涯中,張詧一路全力支持弟弟到達科舉頂峯,立下了汗馬功勞。
張詧長期遠在江西任職,公務繁忙難於脱身。張謇為支持兄工作,曾代兄四辦婚喪大事,傳為佳話:光緒二十三年(1897)正月十五日,張詧之子亮祖娶親,六月二十九日亮祖病卒,此兩事全由張謇一手操辦。二十六年(1900)四月十七日,張詧兒子仁祖入贅顧氏,張謇在滬為其操辦婚事;五月十一日張謇又聯繫安排仁祖新婚夫婦往江西貴溪拜見大人。光緒十八年(1892)十月十三日,張謇百忙中抵家,於十六至二十日代兄嫁女完婚。光緒三十一年(1905)正月初一,叔兄嫂新喜,謇賦《五十三歲歲朝,寄懷退翁唐閘》以賀。
常樂鎮的張詧敦裕堂與張謇尊素堂僅東西一溝之隔。通州城的張謇濠南別業與張詧城南別業南北隔河相望,兄弟兩家情同手足,相伴一生。故張詧七十生日張謇賀詩曰:
生自田家共辛苦,百年兄弟老逾親。人間憂患知多少,涕笑雲誰得似真。
投老方知四海空,天教兄弟著南通。山川草木都吾事,不覺年事已到翁。

張詧弟幫兄長顯才幹

張詧將上學的機會讓給弟弟後,先是協助父親種田做小生意,後到二甲鎮丁裕大花布行“司賬”。堅持自學求進,工書法,也能文,晚年還著有《具孺堂集》。
光緒四年(1878)三月,其父張彭年為兒張詧納粟“捐助豫晉賑災,得獎縣丞,分發江西”。八年(1882)得花翎五品銜知縣。
光緒九年(1883)張謇奉命隨吳長慶部隊赴朝鮮平亂當軍幕,見三兄有才幹可發展,為讓三兄經風雨見世面,英雄更有用武之地,也可兄弟作伴有商,便薦賢將兄張詧一起帶入慶軍吳長慶幕。八月,抵漢城以北,參與赴朝“壬午平亂”,任軍營幫辦,主管後勤。張詧在這不可多得的大舞台上盡力施展才能。光緒十年(1884)張詧自漢城發函於謇:朝鮮局勢又起波折。五月初回國,由煙台去撫順往金州,看望病重的吳長慶。得悉赴朝同僚袁世凱自攀緣李鴻章後,“一切變革,露才揚已,頗有令公(吳長慶)難堪者”。於是,張謇、張詧、朱銘盤聯名致函袁:“息以靜氣,一月不出門,將前勸讀之《呻吟語》《近思錄》《格言聯壁》諸書字字細看,事事引鏡,勿謂天下人皆愚,勿謂天下人皆弱,腳踏實地,痛改前非,以副令叔祖、令堂叔及尊公之令名;以副筱公之知遇,則一切吉祥善事,隨其後矣”。閏五月下旬,吳病逝,張詧再抵漢城。“壬午之役”時,張詧因在後方籌辦轉運有功而入清廷保舉之列,被以軍功保舉知縣,籤分江西履職。
光緒十一年(1885)張詧擬應江南鄉試。十二年(1886)六月初,謇為張詧“捐納千五百金,茫無畔岸”。張詧時任江西知縣,“欲捐到省而無資”,通過張謇求助於翁同龢,後事不諧。十三年(1887)張謇欲為張詧“求運河差”,未成。十四年(1888)二月張謇與父議張詧往江寧捐納謀資事,“明知杳不可知之數,顧無如何也”。張詧返家,知王豫熙允借銀300兩,促弟往贛榆,又致函莫祥芝謀為張詧解囊。莫慨然借五百金。在王、莫相助下,張詧“乃得於四月摒擋入都,以江西候補知縣引見”。張謇為兄捐納事致謝共20函。十一月初八,張謇得悉兄為解京餉於江西往京師途中,嘆曰:“風雪長途,五十餘日方自此始,我思我兄,心滋戚已。”十五年(1889)六月,張詧候補期滿,試以江西水利,因嘗讀《江西通志》,論獨詳,取第一,得任南昌縣幫審。十一月江西發生“南康教案”,奉差會同府縣辦案。光緒十六年(1890)七月上旬,幫審事竟,改得江西萬縣良口釐差一職,十一月初赴任。補宜春縣知縣,以幹練之才,深得民眾愛戴。張謇賦《寄叔兄江西四首》,表達對兄弟間“安得少小時,歡然相翕煦”的惆悵;對張詧為入仕當“苦心耐煩辱,以赴繩墨求”的期盼。
光緒十八年(1892)四月下旬,張謇為謀張詧補缺事,找吏部官員葉玉書、拜託翁同龢與沈曾植等多人議商。七月底張詧終於獲得署江西貴溪縣知縣。張謇九月初到貴溪。兄弟相聚,張謇賦詩《至貴溪喜晤叔兄》雲及:“入境但饒風俗簡,逢人已説長官勤”。二十三日謇離貴返程,又賦詩《有別叔兄歸裏》雲及:“見惟旬日別經年,臨別朝來倍惘然”,“隨分終期早歸隱,草堂果木半齊肩”。
光緒十九年(1893)正月十四日,張謇偕孫儆送張詧夫人邵氏從常啓程,二十五日抵貴溪縣署。謇主持貴溪縣童生試閲卷、定課額、為張詧擬文稿、結稟九年教案事等,三月十二日才離貴返家。
光緒二十二年(1896)正月初五,張詧前往湖北任宜昌川鹽加釐局坐辦。喬扮行商密查吉贛一帶釐捐積弊。各項調查短則半個月,長則兩月之久。調查途中,細緻入微地體察民情,詳細蒐集情報,感嘆民眾疾苦,大有清官風範。
光緒二十五年(1899)元宵節,張詧離家赴任,張謇送行,“佳節送別可念”。五月奉差江西吉安查水災賑災事。六月署江西德化縣知縣。九月復任貴溪知縣之機,貴溪正值“民教爭哄構亂”之時。自二十一年(1895)張詧調離貴溪後“貴溪教堂,全境蕩盡。六年之內,歷任偏向教民,積怨至深所致,豎旗大書官逼民三字。(民眾)着戎衣,衣書‘大清國光緒義民’字,不搶、不燒、不擾居民鋪户,專毀教房,勒令教民反教,現已蔓延鉛山、弋陽、金溪、安仁、閩之光澤,掣動廣豐、玉山等縣,留丁漕以資公用”。當紳民聽説張詧再任貴溪時,“歡欣鼓舞,鹹約不動丁漕分毫”。張詧“聞而大懼,當此極盛虛名,何以為繼。且事關重大,外侮日逼,自權日削,即使暫時安輯,將來善後了結無期。”不知如何善了?“十三日接印,一切俟到任再行分層做去,惟有定心忍性,處大事如無事,不敢稍涉孟浪。”[13]“事惟持正,要撤便撤,必不作搖擺尾乞憐態祿保位”。張詧對“貴溪教案”與袁鴻持論契合,表達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公正立場。張謇對此極為讚賞:“善哉善哉!”
光緒二十六年(1900),張詧一離貴溪,貴溪民教訌爭又起,勢洶洶連五六州縣。省城上下震悚,又調張詧再往署任,領命再次平定。次年二月“貴溪教案”平息。張詧為處理當地鄉民抗糧和與西洋傳教士衝突事,勞苦十八月,代民賠教士6千金,只為“不負民”。
張謇認為:“宜春簡缺也,修補之補官,猶士子之成進士,叔兄到省十四載,於此可休矣”,建議張詧歸通州助營大生紗廠,“宿責稍清,行便歸耳”。五月十一日,張謇訪劉坤一,請劉以洋務要差為由諮調張詧回通。“力勸兄引退,歸助經營紗廠”。五月二十日,張謇得張詧函:因張詧處理“貴溪教案”得當,在貴溪知縣任內聲譽甚好,江西巡撫李興鋭不允所請,並“奉上諭傳旨嘉獎”張詧。張詧補授江西宜春知縣。六月初一,張之洞以張詧上年十一月辦賑之勞,上奏保薦補缺以直隸用。六月二十六日張謇得張詧函“商以進為退之計”。二十九日,謇得劉坤一電,告以“贛撫復東鄉刁民抗糧,調張(詧)令署理整頓,請緩調”。謇即致函張詧,誡之曰:“民之刁不刁,視乎糧之抗不抗,若東鄉向不完糧,謂之刁民可也;若自有不能完糧之故,官曰刁民抗糧,民不曰災區求援乎?當考真情節,求公是非。”七月初六,張詧告弟“擬捐道員”。七月下旬,張詧已任江西東鄉知縣,朝廷又“委任張詧為省學堂正監督”,以留任江西不放。八月張詧由張之洞保薦補缺直隸知州銜又轉升為道台銜。二十八年(1902)任省學堂正監督。
張詧經多年基層鍛鍊,形成了一套務實、幹練、細密、高效的辦事作風和較強的責任心與親民意識。張詧為此“勞苦十八月,負累五千金,而上游不恤也。惟為補宜春缺以酬,至是並不至本任”。通海墾牧公司成立,大規模圍墾在即;通州師範學校即將開學……事業擴拓,人才奇缺,張謇急需一名真心實意得心應手的助手支撐。在這危難之機,張謇又想到三兄。於是再三動員張詧引退回鄉助業。張詧也料江西民教必且有大亂,自己作令十餘載落得五六千金之債,意興蕭索,既弟力勸,便決意引退回通,助弟共創事業。五月初七,張詧抵常樂家中。七月,李興鋭委張詧“任學堂正監督,奏留江西。叔兄辭不獲已,請考察江滬學規,撫軍許之,得假兩月,終擬辭焉”[19]。七月十四至十八日,江西巡撫李勉林調廣東昇任粵督,柯逢時署江西巡撫,電促張詧返江西,張謇乘機為張詧兩電柯:“兄再辭得請”,獲允。 [2] 

張詧家庭關係

張詧兄弟5個,老大張譽及老五張警為葛氏夫人所生,老五早年夭折。老二張謩、老三張詧(chá)、老四張謇,為金氏夫人所生。他們成婚後,奉父命分家,老大、老二去了南通縣老宅,老三、老四留守海門常樂。張詧與張謇同讀共事,相伴時間最長,關係最為密切,創業貢獻也最大。1926年張謇逝世,張詧及其四子張敬禮共同輔佐張孝若繼承張謇事業。 [1] 

張詧家族北遷

南通近代史上,張詧家族,顯赫一時,富甲一方。張謇於1926年逝後的翌年,張詧移居上海,後又北遷大連。即1927年,北伐軍攻克南通、如皋等地,張詧遭到通緝,冠以“土豪劣紳”之名,直到1931年6月才被宣告無罪。
關於張詧家族被告一事,蘇州博物館李軍撰有《張詧遭通緝事件始末探究——以張敬禮〈養性室日記〉為中心》。《養性室日記》的記錄人為張詧的兒子張敬禮(張立祖)。據《張詧遭通緝事件始末探究》《養性室日記》,北伐軍進入南通後,“土豪劣紳”成為新政權的革命對象。1927年,經國民黨軍事委員會李宗仁、白崇禧認定,張詧的主要罪行是“通敵”:支持孫傳芳,阻撓北伐。
開庭後,張詧聲色俱厲,指責黃毓之欠陳季平款項,陳季平拖欠大生紗廠款項,這就等於黃毓之拖欠大生紗廠款項。大生紗廠款項屬於公款,黃毓之必須歸還,而且非要現在就還。黃毓之緩和地説道:“三先生(張詧行三),不要被陳氏兄弟矇蔽,我不曾拖欠他們款項。如果欠錢,也要有證據啊?陳季平的證據在何處呢?而且我與他,同時在滬上經營生意,籍貫又都是海門,又都不是南通商會會員。貴會完全可以不理會此事啊。”
張詧聽完,更加憤怒,將黃毓之押回警廳。南通實業警衞隊張營長、通海鎮守使署副官長王鳳樓,遵照張詧囑咐,前來遊説:“張三先生的話是不可違啊。誰違背了,對誰不利啊。不如承認,可以免除危險啊。”黃毓之心想,違背了,頂多關幾天,於是他拒絕“認罪”。張詧扶植的爪牙——警察廳長李萬里奉命,將黃毓之關入幽室,斷絕與外界的聯繫,不供飲食。如此連續三日,黃毓之不堪痛苦,尋思着早前聽説南通官紳如何囂張,如何黑心,還有些懷疑,如今一切在眼前,竟然傳聞都是真的。又過數日,張詧、陳季平又生一計,安排李萬里給黃毓之一枝煙槍,一起送去南通縣署,繼續恐嚇他。過了些天后,張營長、王鳳樓、張子勉(張詧侄孫)來到監獄,勸説他,如不服從,將被判刑五年……黃毓之覺得自己身陷困境,再看看獄友中受到張詧壓迫的比比皆是,自己又寫下《南通黑暗記》,逼不得已,最終答應支付一萬一千元,才能出獄。
據《養性室日記》記述,由於各種“罪行”接踵而來,1927年10月左右,張詧父子不得不離開南通,移居上海,受到黃金榮等人的庇護。在滬期間,張家四處活動,先後向彭程萬、孔祥熙、蔡元培、韓國鈞等政要名人求助,希望早日平反。張詧一案,甚至彙報到蔣介石,可是未引起重視。事與願違,張家資產雄厚,覬覦者不少。1928年,不僅張家資產在南通被查抄,而且張敬禮大婚之際,傳聞淞滬警備司令部錢大鈞要來抓捕張詧等人。於是張敬禮與江導岷於4月20日,抵達大連。4月28日前,張詧攜女、張母攜張敬禮之女前來大連。張詧由此開始流亡大連的生涯。隨後張詧的其餘家眷,也陸續前往大連團聚。 [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