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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寶泉

(革命烈士)

鎖定
張寶泉(1901年~1928年4月16日),字仲蒼,又名寶全。陝西三原縣人。 1915年入三原渭北中學,後轉學陝西省立三中。1920年到天津考入南開中學。曾參加共進社。1924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赴莫斯科東方大學學習。1925年回國,曾在上海中共中央機關工作,先從事工人運動,後任中央交通處內交主任,負責市內聯絡,傳遞文件,接待和護送出入上海的中央領導人等工作。1928年4月16日在上海被捕後,受盡酷刑,仍嚴守機密,後慘遭殺害。周恩來曾多次深情地説:“張寶泉犧牲很壯烈,是一個很好的同志。” [1-2] 
中文名
張寶泉
別    名
仲蒼、寶全
國    籍
中國
籍    貫
陝西三原
出生日期
1901年
逝世日期
1928年
畢業院校
莫斯科東方大學

張寶泉早年經歷

張寶泉1901年出生於陝西省三原縣一個比較富裕的家庭,父親張宗厚在縣城開雜貨鋪,常入川做生意。母親是四川人,早年去世。叔父張宗福(字景秋),畢業於日本士官學校,後任職於國民政府監察院。父親、叔父和于右任系同鄉同學,常有交往,因而在地方上有一定地位。
張寶泉從小很愛學習,他先在本縣私塾及高等小學讀書,1915年考入三原渭北中學,約半載,又轉學西安省立三中。1920年農曆臘月,他和堂弟張仲超及同學張乃華、李伯恂等一行數人,離開西安,奔赴天津,考入南開中學插班二年級。 [3]  [4]  [5] 

張寶泉求學生涯

五四運動之後,京、津一帶新思潮風起雲湧,青年思想極為活躍,張寶泉耳濡目染,深受影響,他閲讀了不少宣傳馬克思主義的進步書刊,特別喜歡讀有關俄國革命的報導,對十月革命的俄國十分嚮往。
1922年,張寶泉加入了陝西旅京青年的進步組織——共進社,隨後,又加入了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積極投入了反帝反軍閥的革命運動。當時,南開中學的陝西同鄉武止戈、屈武、鄒均、劉尚達、崔孟博等10餘人發起創辦了一個進步月刊《貢獻》,這是一顆在五四雨露的滋潤下,破土而出的小春筍。張寶泉熱情地為《貢獻》捐款,像園丁一樣愛護和關懷它的成長。張寶泉和在南開的一些陝籍同學古文基礎都比較好,作文成績一般都在八九十分以上,常得到國文老師的誇獎。辦起《貢獻》以後,他們決心不寫文言文,與同學們一起,相約用白話文給《貢獻》、南開校刊、《新民意報》等報刊投稿,宣傳革命思想。
1924年上半年,即畢業前一學期,張寶泉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同年4月起,他還擔任了社會主義青年團天津地方執行委員會委員,負責組織工作,和於方舟、鄧穎超、崔孟博等一起,指導各校學生會及天津學生聯合會的成立、組織團員和青年紀念五一、五四,發動五七示威,親自同團員一起,深入工廠調查,在各團支部設立售賣書報部及整頓女權運動同盟等各項活動。隨後,黨組織決定派張寶泉到莫斯科東方勞動者共產主義大學學習。他能夠親自到嚮往已久的俄國,夙願得償,他心情十分激動,積極進行準備,決心不虛此行。
1924年7月,張寶泉和武止戈等自天津乘船起程轉赴蘇聯。在東方大學,他抓緊時間刻苦攻讀馬列主義理論。張寶泉性格比較沉靜,平時不多説話,但卻藴藏着滿腔熱情,對黨忠誠老實,對同志關懷備至,每次分發衣物時,他總是先讓別人選合適的,最後剩下的自己用。勞動中他總是一聲不響地搶着乾重活,深得師生好評。當時,東方大學中國黨團支部,定期張榜公佈同學們的鑑定,張寶泉一向被公認為優秀學員。他在東方大學學習約一年時間,由於“五卅”慘案發生,國內出現了反帝愛國運動新高潮,為了適應鬥爭形勢的需要,1925年7月,張寶泉等相繼被黨組織調回國。 [3]  [4] 

張寶泉革命鬥爭

張寶泉回國後,被分配在上海中共中央機關工作,先從事工人運動,後轉搞地下交通工作。這期間,他的工作雖然十分繁忙,但對陝西家鄉的革命運動仍然十分關心。1925年10月11日,他接到在三原舉行的共進社第二屆代表大會的會議文件,閲後十分激動,立即提筆覆信,闡述了列寧關於帝國主義的理論,指出:“中國80餘年來所受的痛苦,無一非帝國主義所賜”,“要使全國民眾都明白吾國紛亂,政治黑暗、軍閥爭權、人民失所、民窮財盡等,都是帝國主義者及其豢養的走狗——媚外軍閥——愚腐無恥的政客官僚所致。”他説:“怎樣掃去這種亂源,使全國民眾得到安寧、幸福、自由,惟有全國民眾自己組織起來,團結起來,打破自己的鎖鏈,自己解放自己”。他高度評價了革命知識分子在宣傳和組織民眾中的重要作用;同時,又嚴肅批評了那種“專好講漂亮話”、言行不一的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毛病,語重心長的表示希望共進社的同志不要做口頭革命派。他激勵大家“抱定此次大會的宣言,努力奮鬥,以達到中國‘十月革命’的成功”。這封信旗幟鮮明,字裏行間洋溢着對革命的熱情和必勝的信心。是張寶泉革命思想趨向成熟的標誌。
1926年3月,段祺瑞政府在北京製造了震驚全國的三一八慘案,張寶泉的堂弟、北京大學學生張仲超在遊行示威中慘遭殺害。張寶泉得知極為悲憤,乃函慰家屬:“仲超為伸正義而死,為求真理而死,雖死猶榮,此恨終有報復之一日。”足見其思想愈益堅定。
1927年春,張寶泉隨中共中央到武漢。未幾,時局逆轉,四一二反革命政變發生後,武漢形勢漸趨緊張。七一五武漢汪精衞政府叛變後,張寶泉又奉命秘密至滬,在極其險惡的形勢下,參與了建立黨中央地下領導機關和開展黨內交通工作的複雜鬥爭。八九月間,中央機關開始遷到上海,張寶泉擔任中央交通處內交主任(或稱總交通)。
在嚴重的白色恐怖年代,黨內交通是無形戰線上和敵人拼搏的無名英雄,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出生入死,以高度的機警和智慧,在國民黨軍警和特務的嚴密監視下,為黨傳送情報,接通上下級的聯繫,是黨不可缺少的“血脈通道。”
1927年11月,周恩來自香港來到上海,領導整頓了黨中央保衞機關的工作。張寶泉直接在周恩來的領導下,工作了一段時間,這對他思想水平和鬥爭藝術的提高都有很大的幫助,逐漸養成了地下工作者所特有的機警和沉着的工作作風。
內交主任的工作是十分繁重的,要負責市內地下黨組織之間的聯絡、傳遞文件、安排會議地址,還要接待、護送出入上海的黨中央領導同志和其他同志。如當年在上海從事地下工作的徐彬如、黃玠然、王凱、顧玉良等都和張寶泉聯繫過。1927年汪精衞七一五叛變後,護送武漢的黨員學生赴蘇聯學習、給天津中共順直省委送文件等,都是通過他安排,顧玉良同志執行的。由於他有堅強的黨性原則和靈活的鬥爭藝術,善於巧妙的應付各種複雜的環境,因而多次在驚險的環境中奇蹟般地完成了任務,為大革命失敗後黨的工作做出了重要貢獻。
一次,天色已晚,張寶泉突然接到組織給他的一項緊急任務,要他立即設法通知撤掉黨中央和北方局的秘密聯絡點——鎮餘里1號。這是坐落在狄斯威路中段一個里弄裏的一幢淺灰色的二層樓房,由長途交通王凱帶着妻子和不滿週歲的孩子住在裏面。時間緊迫,張寶泉顧不上吃晚飯,便朝鎮餘里奔去。穿過繁華的鬧市,拐進狄斯威路進入鎮餘里時,路燈昏暗、行人稀疏。張寶泉先靠着一根電杆,點燃一支香煙,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動靜,正當他準備走上前去時,突然一個被路燈照得修長的身影閃動了一下。“特務!”他馬上意識到我們的聯絡點已經被敵人監視。為了引開敵人,他大步朝前走去,果然敵人像幽靈似地跟上了他,然而走了沒有多遠,敵人不見了。他回過頭來朝鎮裏望去,方才跟蹤他的敵人正在鎮餘里1號後門和另一個特務交頭接耳,隨即又向他走來。他急中生智,決定到前門去試一試,因為上海人出入一般走後門,前門終日關閉着。他和特務周旋了兩個小時,終於把特務甩掉了。然後迅速拐回,輕輕敲開了鎮餘里1號的前門,通知了王凱。王凱夫婦收拾起文件、槍支和衣物,安全地轉移了,黨中央和北方局的秘密聯絡點沒有被敵人破壞。
1928年春,國民黨反動派在湖南、湖北大捕共產黨人,上海的鬥爭也越來越殘酷了。為了便於更好地掩護地下工作,經組織批准,張寶泉和駐中央機關工作人員黃婉卿結了婚,同志們湊錢為他們在老半齋舉酒祝賀。但是,繼之而來的並不是新婚的蜜月,而是更加艱苦的鬥爭。當時黨的一些秘密機關被敵人破壞,地下工作者被捕的事,不時發生。當張寶泉得知少數意志薄弱者在被捕後,供出了黨的秘密時,莊嚴地向黨組織表示:“如果我被捕,我寧死也不泄露黨的秘密。” [3]  [4] 

張寶泉英勇就義

1928年4月1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組織局主任羅亦農因叛徒出賣,在上海被捕。羅亦農是中共的重要領導人,是上海工人武裝起義的主要領導者之一,在上海有很大的影響。他被捕的次日,上海報紙就傳出消息。帝國主義者和國民黨新軍閥認為“首要已擒,共禍可熄”,正欲趁此一網打盡中共在上海的秘密機關。
在這十分危急的時刻,身為中共中央內交主任的張寶泉深知自己責任重大,馬不停蹄地在各秘密機關之間穿梭。他先找了中共中央機關刊物《布爾塞維克》編輯部,通知了編輯鄭超麟。鄭超麟給他換上了自己的黑色大衣。改裝後,他又趕到周恩來處送情報。得知周恩來已安全撤離,他放心地離開,又沉着地前往別處。
不料剛到康腦脱路(一説西摩路,即現陝西北路),忽然遇見外國巡捕“抄靶子”(封鎖路口,搜查行人)。張寶泉機警地吞掉情報,但身上的文件卻被搜出,這樣他被捕了。張寶泉被帶到巡捕房,捕房見他身上攜帶有黨的重要文件,斷定他來歷不凡,就把他當作一個“奇貨”,急欲從他口中獲知黨的重要機密。先對他千方百計地進行誘逼,繼而又施用各種酷刑拷打,其中一種是被稱為“九尾貓”的所謂“科學的刑具”(這種刑具會使受刑者皮肉極端痛苦,卻不會立即傷害生命)。但張寶泉嚴守黨的機密,寧死不屈,只説和于右任(當時任國民黨中央監察委員、國民政府監察院長)有親戚關係。捕房帶他到于右任公寓,探問于右任夫人認識不認識這個人,於夫人説:認識,他是上海大學的學生,於先生的老鄉,常到我家來玩。捕房搜查了於夫人及女兒於芝秀的住所,沒有查出任何東西。搜查中,張寶泉態度鎮定自若。當時在於公寓的還有他熟悉的幾名共產黨員和進步青年,他都裝作素不相識,一句話也不説。
因為案情重大,國民黨淞滬警備司令錢大鈞等親自出面引渡,張寶泉遂被引渡到龍華警備司令部。在龍華,他受到了更殘酷的折磨,正像當時《布爾塞維克》雜誌所揭露的:“因為龍華沒有‘科學的刑具’,沒有‘九尾貓’,只有亞洲式的極野蠻極殘酷的刑法。”
剛到龍華,張寶泉即被提審,法官要他供認共產黨員,交出組織名單。他拒不回答,立即遭到皮鞭的毒打,直打得全身血肉模糊,但他始終不吭一聲。獄中難友看到這種情況,都感動得落淚。第二天又繼續提審,他的雙腿腿骨被打得粉碎,渾身上下皮開肉綻,幾次昏死過去,又被敵人用冷水潑醒,但他仍咬緊牙關,怒目而視,回答敵人的只是一句話:“不知道!你們休想從我嘴裏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獸性大發的敵人氣急敗壞,竟殘酷地把半死的張寶泉拖到院子裏的空地上,用七響盒子槍和三把刺刀,將他亂打亂戮而死。死後,暴徒們又一齊舉着刺刀把張寶泉的屍體挑起,扔到七八尺高的圍牆外面。共產主義戰士張寶泉就這樣壯烈地犧牲了。
張寶泉犧牲後,上海的反動報紙沒有一個字記載,這在“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的白色恐怖下,是並不奇怪的。黨組織得知了張寶泉的英勇犧牲消息和事蹟後,在同年6月30日出版的黨中央機關刊物《布爾塞維克》上,以《革命黨人的一個好楷模——張寶泉同志》為題,作了報道。當時能夠讀到這個刊物的共產黨員和革命者,莫不深深為張寶泉同志的英勇獻身精神所感動。 [3]  [4] 
參考資料
  • 1.    張寶泉  .陝西省地方誌辦公室.2017-06-16[引用日期2022-09-29]
  • 2.    李盛平主編. 中國近現代人名大辭典[M]. 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 1989:367.
  • 3.    咸陽市地方誌編纂委員會編. 咸陽市志 5[M]. 西安:三秦出版社, 2000:404.
  • 4.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政部編. 中華著名烈士 第5卷[M]. 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 2000:234-236.
  • 5.    張靜如,王京生,王炳林主編. 中國青年運動詞典[M]. 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 1989:2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