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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達列夫著長篇小説)

鎖定
《岸》是一部長篇小説,作者是邦達列夫。
作品名稱
作    者
邦達列夫
文學體裁
短篇小説

內容概要

邦達列夫 邦達列夫
巨型客機在蒼穹中飛行,機艙內,蘇聯作家尼基金正在與隨行翻譯、作家薩姆索諾夫聊天,他是應漢堡書商赫伯特太太的邀請前往聯邦德國訪問的。薩姆索諾夫提醒尼基金:要小心這些西方崇邦者,“不要飛行的時候象個天使,落到地上就變成了魔鬼。”漢堡,機場上,赫伯特太太與尼基金握手寒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和惶惑的神情。夜晚,尼基金與薩姆索諾夫漫步在漢堡街頭,西方世界光怪陸離的現象給來自東方的客人留下了不愉快的印象。赫伯特太太的沙龍里,兩位蘇聯作家與他們的德國同行啜着咖啡,文雅地爭論着,尼基金覺得很難把眼前的舒適寧靜與四分之一世紀前他們之間發生的可怕的流血相對照。客人散去後,赫伯特夫人告訴尼基金,她就是當年的愛瑪,尼基金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了1945年,那如夢如幻的歲月……1945年5月蘇軍攻克柏林後,尼基金中尉所在的炮兵連駐紮在離柏林15公里遠的小鎮柯尼斯多夫。小鎮的寧靜洗盡了炮兵身上的硝煙。一天,尼基金從欲行非禮的麥熱寧中士手裏救出了德國少女愛瑪,為表示感激,第二天清晨愛瑪到尼基金的房裏送咖啡,於是,一個俄國軍官和一個德國少女之間,產生了愛情……“她在那一邊,在彼岸,在崩裂的萬丈深淵的那一邊,而他自己則在灑滿鮮血的此岸……任何情況都沒有給他權利……用竹竿撐到那危險的對岸。”中尉陷入了惶恐矛盾之中,而這一切又被麥熱寧察覺,並以此進行要挾。這天早晨,發生了一場意料之外的戰鬥。殘餘的西斯法匪徒驅使一羣德國少年向蘇軍汽車發動了突然襲擊。尼基金和一排長克尼亞日科中尉立即帶領戰士投入了戰鬥。被公認為好炮長的麥熱寧中士此時卻害怕起來,他指責尼基金和克尼亞日科,“你們這些乳臭未乾的知識分子呀……你們想在戰爭結束時把大家都埋葬掉嗎?”敵人被包圍在林務所內,步兵請求炮火支援,克尼亞日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麥熱寧潑口大罵步兵是寄生蟲,連尼基金內心也不太同意去支援步兵。在炮火的猛攻下,林務所裏的敵人發出瘋狂的“畜生般的嚎叫”,打出了白旗。克尼亞日科下令停火,獨自一人揮舞着手帕前去勸降,以挽救那些受法西斯匪徒脅迫的少年的生命。在這眼看就要出現奇蹟的關鍵時刻,麥熱寧沒有挺過這幾秒鐘,扣響了扳機,幾乎就在這一瞬間,對方回擊的槍聲也響了·克尼亞日科搖晃了一下,倒下了。尼基金撲倒他身邊,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蒼白的、濺滿鮮血的、平靜得似乎超凡脱俗的臉……埋葬了克尼亞日科,尼基金悲痛欲絕、喝得酩酊大醉,朦朧中,他感到愛瑪那令人感到涼爽的手指在均勻地撫摩他汗濕的胸部,雖然他竭力抗拒這個德國女人,而如水的柔情最終還是融化了他……第二天,麥熱寧厚顏無恥地又來糾纏,尼基金忍無可忍,拔槍打傷了他,被關進了禁閉室。連隊奉命開拔,尼基金請求連長給他三分鐘,與愛瑪依依惜別……26年過去了,尼基金與成了赫伯特太太的愛瑪撫今追昔,不勝感慨,“他頭腦裏閃過一個想法,他們倆好象生活在不同的星球上,在兩個星球故意相撞的時刻,他們偶然相遇了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可是,隨着星球可怕的毀滅,他們重又疏遠了、分開了,在已確立了的世界中接着銀河系截然相反的方向運行。”按各自所在星球的規律性生活。回到旅館,尼基金告訴薩姆索諾夫,赫伯特太太就是當年的愛瑪,不料薩姆索諾夫大叫大嚷起來,説這裏面肯定有陰謀,必須馬上離開,“否則就會象蒼蠅掉在蜜裏一樣,陷於困境。”在與西德評論家迪茨曼的辯論中,尼基金深深地感到他們彼此站在對峙的兩岸上。他突然感到是多麼需要象克尼亞日科中尉這樣的朋友。“沒有德國人和猶太人之分,也沒有俄國人和美國人之分——大夥兒都是兄弟!人人平等,我愛所有的人!我可憐這可怕世界上所有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政治逼使人們互相殘殺!”在燈紅酒綠、人慾橫流的漢堡紅燈區,“快活的貓頭鷹”酒吧老闆的話撥動了尼基金的心絃,尼基金和赫伯特太太喃喃地低語,重複着26年前各自學會的幾句德語和俄語:蝴蝶、我—愛—你,不—要—忘—記—我。倆人情意綿綿,不能自已。在回程的飛機上,尼基金腦海裏浮現出人生中悲歡離合的一幕幕畫面,喧囂的人間地獄羅馬和僻靜的西伯利亞故鄉,通古斯卡河兩岸原始森林中寧靜的夜晚和被殺死的兩隻漂亮的小松鼠,六歲兒子的夭折和妻子的關心、“眼睛碧綠、舉止敏捷、身材象柳樹般挺拔的克尼亞日科中尉”,還有麥熱寧中士,柯尼斯多夫小鎮上初會的愛瑪和漢堡機場分手的赫伯特夫人……他悟出了生活本身的意義就在於嚐盡一切苦難、疑慮、探求、鬥爭,去找到不可能存在的、極端的東西……一個人,只有當他掌握了不可思議的奧秘——不再害怕死,這時他才是真正幸福的。他覺得心臟不再疼痛,他要和自己永別了,他在充滿乾草味的渡船上,在暖洋洋的水面徐徐飄浮,飄浮,快要靠岸,卻怎麼也靠不到那綠色的、天國般的、陽光燦爛的、使他終生充滿希望的彼岸……

作品鑑賞

從70年代中期起,蘇聯文學中出現了一種綜合探索的傾向,正如邦達列夫所説的:“我寫出了突破傳統衝突框架、涉獵地球廣闊場景的長篇小説,這是因為今天整個地球已成為當代生活的基本癥結——它是歷史中的人類和人類的歷史;大地和人,人及其使之變成人的存在的態度;戰爭、死亡威脅、流血和希望,公道和殘酷;國際主義和民族主義,作為每一個人的社會良心的道義感;共產主義意識形態運動,爭取自由和個性形成過程,個性本身作為大地上最珍貴的現象的思想;人類的命運等問題的發展路線的連接和交織的場所”。《岸》就是這樣一部描寫戰爭、政治、意識形態、兩種文明、道德準則等方面的、結構和內容頗為複雜的、多層次的作品。作者試圖通過小説從哲理的高度綜合探索上述問題。作品共分三部:《到彼岸》、《瘋狂》和《懷舊》。第一、三部寫作家尼基金應漢堡書商赫伯特太太之邀赴聯邦德國訪問。《瘋狂》則寫炮兵排長尼基金在衞國戰爭中的遭遇。邦達列夫説:“當今不能與過去的實質因素分離,否則它就不會存在,不但如此,道德的聯繫也要中斷。現在總包含着過去。”作者正是通過“今昔交錯”的手法,把相隔四分之一世紀的歷史與現實、昨天與今天,尼基金中尉和尼基金作家、戰爭年代的經歷和和平時期的追求連成一體,對社會生活和人類命運的一系列重大問題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探索。在對戰爭的描寫中,作者塑造了兩種不同類型的人物形象,一種是克尼亞日科中尉和尼基金;一種是麥熱寧中士和連長格拉納圖羅夫。這兩種人,用麥熱寧的話説,“隔着一條河”。“眼睛碧綠、舉止敏捷、身材象柳樹般挺拔”的克尼亞日科中尉作戰勇敢,指揮有方,他認定:“應該和旗鼓相當的敵人戰鬥,而不是和小雛雞戰鬥。”他給軍醫加麗雅的信中寫道:“我沒有權利愛你,你也沒有愛我的權利,因為戰爭中既沒有城堡,也沒有宮殿供戴肩章的朱麗葉和羅密歐享用。……戰爭就是戰爭……”,更映照出他純潔、高尚的心靈。為挽救那些受法西斯匪徒脅迫的德國少年,他獨自一人前去勸降,企圖“用自己清醒頭腦的瘋狂一着來制止這種瘋狂。”結果犧牲了。作者把克尼亞日科的死作為人性的最高表現,着力塑造一個純潔、美好、崇高的形象。尼基金説:“象克尼亞日科中尉這樣的朋友,我一直需要。”“失去了克尼亞日科這種人,就失去了真正的朋友,世界上許多東西也就黯然失色了。”與克尼亞日科相對立的是麥熱寧,他是一名出色的炮長,但自私、粗野、鮮廉寡恥,缺乏同情心。克尼亞日科和麥熱寧的形象具有象徵意義。小説提出了當今社會生活中許多令人焦慮不安的問題,尼基金與韋伯出版社評論家迪茨曼的爭論涉及到真理、善惡、政治和戰爭、理想和信念、知識分子、性解放、創作自由、現實主義,等等。當談到物質文明與倫理道德的關係時,迪茨曼説:“居民生活在紙醉金迷的商品世界裏,變為麻木不仁的消費機器……在普通的德國人身上,崇高的精神生活、精神信仰,正在消失或者已經消失了。”他擔心:“過幾年蘇聯也會肥胖起來,你們也會失去精神生活,象在西方那樣,汽車、住宅、郊外別墅、冰箱也會變成你們的上帝。這樣,你們就會逐漸忘掉40年代,忘掉戰爭,忘掉痛苦……”邦達列夫自己説他寫的主要不是“事件的發展史”,而是“思想的發展史”。小説中還大量運用了意識流的表現手段,使看起來缺乏情節聯繫的場面藉助聯想的作用表明其在情節結構上的整體性,以顯示作品的思想內容。書名《岸》本身具有多種內藴:對立的岸,如祖國和異邦、敵方和我方、戰爭與和平、善與惡、今與昔、克尼亞日科與麥熱寧,等等。同時,人也在自身中尋求“岸”。應該説,是“期望的岸”、“幸福的岸”、“人生的岸”,是走向理想的目標、走向真理、走向精神的高地的永恆運動。小説的結尾也含義雋永,主人公尼基金在歸國途中,置身於浩瀚雲海之中浮想聯翩,終於領悟到:“生活的本質就在生活本身之中,它毫不遲疑、毫不停頓,以閃電般的速度奔向不可知的、幸福的‘後來’”,“人的一生都是寄希望於未來”,“這就意味着要找到不可能存在的、極端的東西……嚐盡一切苦難、疑慮、探求、鬥爭。……一個人,只有當他掌握了不可恩議的奧秘——不再害怕死,這時他才是真正幸福了。”尼基金不再感到心臟的疼痛,他要和自己永別了,朦朧中駛向那綠色的、天國般的、陽光燦爛的、使他終生充滿希望的彼岸……
作為“戰壕真實派”文學的重要代表,對於走過二十世紀七十至八十年代的人們,並不陌生,其跨越戰爭和仇恨的斷裂深淵,架設跨越意識形態鴻溝的和平之橋的長篇小説《岸》,因為同名電影的緣故,更擴大了俄羅斯作家邦達列夫在中國的知名度。《岸》中的一個核心情節就是,在二次世界大戰末期,柏林郊外有一羣德國少年持槍堅守在一座堡壘中,勝利大反攻的蘇軍戰士看他們年幼無知,沒有把他們作為真正的敵人,在接受他們的投降時,卻在意外中遭到德國少年們槍擊而傷亡慘重。作品的主人公,一個年輕的蘇軍中尉尼基金,後來發現了這羣德國少年中的一個,卻意外地寬恕了他和他的姐姐艾瑪,並且與艾瑪產生了愛情。作品的起始,就是多年以後,已經成為著名作家的尼基金到聯邦德國訪問,舊地重遊並與艾瑪見面,引發他對這段往事的深切回憶。對待孩子、哪怕是罪錯在身的孩子的態度,在作家心目中,成為衡量善惡美醜的最高尺度。
經典句子:眾所周知,人是能夠認識自己的大自然的一分子。
各種民族主義都是無恥之輩的最後避難所。
革命?階級鬥爭?它最終的實質又是什麼呢?目的還是讓大家都有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