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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中央婦委同志的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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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中央婦委同志的講話》是劉少奇的一篇文稿,選自《劉少奇選集》。 [1] 
中文名
對中央婦委同志的講話
選    自
《劉少奇選集》
作    者
劉少奇
創作時間
一九四五年四月
詳細內容
劉少奇 劉少奇
對中央婦委同志的講話 [1] 
劉少奇
(一九四五年四月) [1] 
對於婦女工作,我是外行,過去工作情形也不大清楚,所以無話可談。但從一般羣眾運動(其中包括婦女運動)的做法來看,過去是否有不妥之處,因此影響工作成效呢?從這方面我可以説幾個問題。 [1] 
第一,從實際情況出發,從羣眾中來,到羣眾中去。 [1] 
任何指導方針,都要實事求是。從分析具體情況出發,才能求出正確的方針和指示,以此方針去指導羣眾鬥爭,再從羣眾鬥爭中去考驗這些方針和指示的正確性。在這裏要根據羣眾鬥爭的經驗,同時也要參照歷史上的、各國的經驗。 [1] 
做婦女工作,首先要明確認識工作的對象。過去有些關於婦女運動的文章和指示,沒有明確認識這一點,只是一般地説二萬萬婦女。但是二萬萬婦女中,有城市婦女、農村婦女,農村婦女中,又有各階層及各種不同年齡的人,因此必須具體明確認識工作的對象。只有認清了工作對象,才能進一步瞭解她們的要求和需要,才能替她們解決困難,為她們服務。 [1] 
整個來説,目前根據地的問題,是一個農村問題。根據地裏的軍事、政治、經濟、文化都是處在農村環境裏,農村的經濟是個體的、分散的,農村是文化落後的、不衞生的。我們在農村中工作,就要分析農村的具體環境。很可惜,我們在農村裏搞了十幾年婦女工作,還有不少的人完全不瞭解農村婦女。我們吃了農民的飯,穿了農民的衣,住在農村裏,但是我們的觀點,還是城市的、小資產階級的;我們的工作,不是從農村的實事中去“求是”,而是從外國婦女運動歷史類比中去“求是”;我們不去傾聽農村婦女的要求和呼聲,不從今天可能辦到的事情出發,而從固定的公式、口號出發。這就是主觀主義、教條主義。 [1] 
據我們看,在婦女工作中,過去經驗不多,經驗主義比較少,但還是有的。例如只憑大革命時期的經驗、“一二九”運動的經驗、救國會的經驗等,拿這些局部的經驗,而且還是教條式地去解決今天的問題,而不是從瞭解對象出發。 [1] 
由於這樣,所以始終沒有解決好為誰服務、怎樣服務的問題。 [1] 
對於農村婦女運動,我們現在還不很懂得。過去深入農村,到羣眾中去“求是”的工作做得很少,我們一些“有學問”的“婦女運動專家”,始終沒有求得農村婦女關於紡織、文化、衞生等的“學問”。教條主義把什麼聰明才智都閉塞了。其實農村婦女運動不是神秘的,只要你接近農村婦女,就能瞭解她們的思想、觀點、呼聲和需要。 [1] 
如何去了解呢?可以做農村調查,找農民和農婦談話。只要我們真正為他們服務,他們是願意“知無不言,言無不頸的。自然,要做到這一點,需要經過相當艱苦的工作,但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小陶剛到楊家灣去工作的時候,幫助老百姓修紡車,有一個老百姓拒她於門外。當她真正替許多老百姓修好紡車以後,老百姓便把紡車送給她修,逐漸地就把什麼話都講了。這是一個很好的例證。我們要真正從一個村一個鄉開始,瞭解清楚,着手工作。如果真正瞭解七八個村,解決了七八個村的問題,那麼農村婦女運動究竟如何搞法,可以得到一些基本的答案。再把這種經驗普遍推行,就可能形成一個運動,使整個運動提高一步。這就是突破一點、影響全局的做法。這種工作非常實際,在開始時,要埋頭苦幹,要切實解決問題,不能浮誇,不能出風頭。但在突破一點、推動全局後,你又能在全局上來指導這個運動,使羣眾得到一定的利益,羣眾就會把你當做她們的好朋友和領袖的。不實幹,要出風頭,跌下來,還是要從頭做起的。 [1] 
過去的工作,有些不實際,沒有能突破一點,沒有能解決問題。有些工作是趕時髦的,例如過去從延安拍發給各地的婦女工作調查提綱,是黨八股式的,不能解決問題的。 [1] 
總之,在過去工作中,不認真地去了解對象,不懂得從實際出發,不知道突破一點、影響全局的做法,這是一個缺點。 [1] 
自然,在突破一點以後,即在少數地方取得具體經驗以後,就必須善於使這種經驗普遍化,使之推動全局,形成運動,解決問題,不能老是去“突破一點”。 [1] 
第二,抗日根據地、國民黨區、敵佔區的羣眾運動方針問題。這三種地區情況不同,方針也不同,這是大家口頭上一致承認的,但到實際工作中就模糊了。在敵佔區,我們的工作方針是破壞(在國民黨區,我們同國民黨是合作抗日,但對它的一黨專政與反人民政策是要破壞的);在陝甘寧邊區和敵後根據地,我們的工作方針則是建設。
破壞和建設這兩種方針有根本的區別,不容混淆。 [1] 
在我們根據地,也有一部分要破壞的東西,例如減租減息以破壞一部分封建殘餘勢力。當你們婦委派工作團去綏德的時候,封建勢力還維持着,對這些東西就要有一定程度的破壞。就是在延安,也有要破壞的東西,例如主觀主義、官僚主義等等,但總的方針是建設,破壞也是為了建設。例如,減租減息是為了提高生產,反迷信宣傳是為了建設新文化等等。有些文化工作者,認為延安還是“雜文時代”,這些人忘掉了他們是在什麼地方,以為只要做破壞工作,而沒有明確的建設方針。在敵佔區和國民黨區,也有一些建設,例如建設革命黨、建設革命羣眾團體等,但是一切這些建設是為了破壞敵人,破壞一黨專政。 [1] 
方針問題,現在是解決了,但思想上是否已明確認識呢?以後是否能保證不再犯錯誤呢?那就不一定。我們延安和解放區,也有缺點,但這是次要的,是勝利中的缺點,可以克服的。我們這裏,一切事業都是人民的事業,小米、草鞋……雖然不好,但這些是人民的。敵人那裏也許有些好東西,但是可惜不是人民的。我們暴露國民黨統治區的民不聊生、民怨沸騰、民變蜂起以及敵佔區的一切黑暗,大家聽到那裏的人民起來鬥爭很高興,這是革命感情。你到底愛什麼?愛人民,還是愛反革命?有些同志過去在工作中沒有完全搞清楚這一點,所以方針上有錯誤。
第三,是羣眾觀點、羣眾路線。過去工作中,有些同志羣眾觀點不夠。我們是一切為了人民,是人民的勤務員,從政治、軍事、經濟、文化各方面為人民服務,婦女工作者為婦女羣眾服務,但一下子就要替二萬萬人解決問題是不可能的,所以要從幾個村子、幾個婦女着手。老老實實為羣眾服務的思想應該建立起來。大喊大叫,裝模作樣,口號喊得高,樣子裝得象,但沒有為人民做一點實事,這是要不得的。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為人民服務吧!人民的眼睛是亮的,只要你做好事,就會擁護你。人民養活了我們,要我們為他們辦事,但我們有些同志不老老實實替羣眾解決問題,想這樣,想那樣,還鬧彆扭。現在各根據地,黨、政、民脱離生產的幹部有幾十萬,做了許多的工作——建立政權、減租減息、發展生產等,但還要在思想上真正認識自己是為人民服務的,老老實實為人民做事。
羣眾觀點中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羣眾路線。勞苦人民是自己解放自己,《國際歌》上早已指出,不是依靠英雄、豪傑、皇帝、神仙來解放人民,完全依靠人民自己救自己。 [1] 
但我們有些同志不理解這一點,總站在羣眾之上去“解放”羣眾,這是恩賜觀點,剝削階級觀點。歷史是羣眾創造的,不是英雄創造的。因此,婦女解放也要婦女自己起來。減租減息運動中,發生明減暗不減的現象,就是因為羣眾自己沒有起來。 [1] 
我們黨內存在嚴重的命令主義,這是一種官僚主義,是違反羣眾路線的。表面看來,雷厲風行地執行黨的口號與決定,但不是從羣眾中來到羣眾中去,不等候羣眾覺悟,不知道怎樣把黨的口號變為羣眾的口號。他們犯急性病,強迫命令羣眾去執行。因此,一切變成形式。辦合作社,就攤派股金,代農民做好每户計劃,但是農民則把它倒貼在門上;變工也強迫,開會也變成老百姓的重大負擔。因此人民中有所謂“日偽那裏罪多,國民黨那裏税多,共產黨那裏會多”的嚴正批評。命令主義就是沒有羣眾路線。 [1] 
我們對羣眾要強調其自動自覺,任何羣眾運動,沒有羣眾的自覺是搞不起來的。我們做羣眾工作,不要以羣眾解放者的資格與羣眾見面,首先要向羣眾學習。在學習過程中,因為你們覺悟比較高,有理論,可以把羣眾的經驗提高一步,轉而教育羣眾,指導羣眾,提高羣眾的覺悟程度。羣眾能否解放,決定於羣眾自身的覺悟程度。敵人之所以能夠壓迫羣眾,除了敵人自己的力量以外,也由於羣眾自身的落後和沒有組織。如果羣眾覺悟提高,就會自己起來爭取解放。在羣眾現有經驗的基礎上,在實際鬥爭中,逐步地教育羣眾,一天一天地提高羣眾,使羣眾自然而然地革命化,這就是我們的基本方法。我們的革命作風,我們的全部工作和一切步驟,都要能夠使羣眾自然而然地革命化,而不是強迫命令羣眾革命化。羣眾如果不發動起來,我們任何革命事業都是幹不出來的。一切都要依靠羣眾的自覺與自動。 [1] 
第四,必須有堅持到底、百折不回、克服困難的革命工作精神。真正發動羣眾自覺是不容易的,要克服很多阻力,要長期忍耐地工作,要採取許多適當的步驟。如果今天搞一下,明天又不搞,事情就辦不起來。這就不是羣眾革命性的問題,而是我們自己的革命性不夠的問題。 [1] 
要有革命精神,必須去掉“愛面子”、“逞英雄”、“出風頭”、“怕批評”等壞東西。自己有壞東西,還有什麼面子呢?要保持面子,就必然會使自己趨於保守。有些同志,自己沒有知識,為了維持“指導者”的面子,硬要拿出一套東西到羣眾中去,結果禍國殃民。所以改造思想也是兩方面的,一方面破壞,一方面建設,破壞也是為了建設。堅持實事求是,必須有高度的革命精神、革命勇氣才能做到。 [1] 
如果我們真能根據上述四點精神辦事,又去掉“愛面子”、“逞英雄”等壞東西,那末事情一定可以辦好。羣眾隨時歡迎實事求是的人去指導他們。小陶的精神和方法是值得大家學習的,她在楊家灣工作幾個月,解決了許多基本問題,小陶好的地方在於沒有一套主觀主義的東西,而有為羣眾服務的精神、實事求是的精神,因此把工作做好了。我們的上層領導機關就要善於學習這樣的經驗,善於總結與推廣這些好的經驗,並培養與羣眾有聯繫的幹部。
要善於做伯樂,認出許多羣眾中的“千里馬”來,並繼續加以培養。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