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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

(小説《九重紫》男主人公)

鎖定
宋墨,吱吱所著小説九重紫》的男主人公。
面容昳麗,年紀輕輕卻城府極深,深愛竇昭
中文名
宋墨
別    名
宋大
宋硯堂
天賜
性    別
登場作品
九重紫
年    齡
13歲(出場),16歲成親
妻    子
竇昭
兒    子
元哥兒
父    親
宋宜春
母    親
蔣惠蓀
身    份
英國公世子
好    友
顧玉
曾任官職
金吾衞前衞指揮使、都指揮使等

宋墨人物出處

九重紫

宋墨人物介紹

宋墨,字硯堂,乳名天賜,英國公世子,自小師從名家,胸有溝壑,五官精緻無暇,眼眸深邃而幽靜,氣度高華,遭遇悽慘,身世坎坷。前世,舅父定國公府一家蒙冤滿門覆滅,母親被害致死,自己也被父親陷害逐出家門,後弒父殺弟,淪為遼王劊子手,聲明狼藉。今生,因遇到竇昭,命運改變。
他冷靜理智,具有無堅不摧之氣勢,矜貴而冷漠;他運籌帷幄,腹黑深沉;他手段果決,心狠手辣;卻唯獨對竇昭寵溺愛護。宋墨有足夠的權勢、才華和能力護竇昭一生,文中並不是沒有其他男配,可只有宋墨是最適合竇昭的,最重要的是,他細心體貼,尊重並支持竇昭的想法,給了她足夠的信任和空間,深情專一,想她之所想,愛她之所愛,替她阻擋身前一切狂風暴雨,兩人並肩,羨煞旁人。
前世,繁華落盡時,他位高權重,身邊美女如雲,侍衞如林,卻如置身荒漠,始終孤身一人。
今生,自遇竇昭開始,他的人生走向另一條道路,無論前路如何艱難,終有一人相伴相依。

宋墨書中有關節選

他正蹲在前院的廡廊下認真地聽着茵姐兒説話:“……它就叫狗尾巴草,你看,它像不像狗尾巴似的搖來搖去?”
大雨傾盆而下,如一道道水簾,將廡廊和抄手遊廊分劃成了兩個世界。
他穿着了件玄色的粗布深衣,衣裳的四周鑲了白色的粗麻,通身不見一件飾物,古樸典雅。細緻白皙的面孔如上了釉的白瓷,在暗淡的光線中散發着雍容淡雅的光澤,幽墨的眸子彷彿明亮的寶石,熠熠生輝。
重甲在身的護衞林立在院子裏,沉默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地任雨水涮洗着身上的盔甲。
茵姐兒稚嫩的聲音如嘰嘰喳喳的小麻雀,清晰地迴盪在院子裏面。
他傾耳聆聽着茵姐兒的童言稚語,彷彿天下間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了。
不僅如此,他還不時地點頭附和着“是嗎”,“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
她當時就驚呆了。想也沒想地做了手勢制止了丫鬟、婆子的呼叫聲,靜靜地站在那裏,望着女兒因激動而兩頰通紅的面孔,因快活而閃閃發光的眸子,不忍發出半點聲響,彷彿那樣都會破壞了眼前唯美的畫面,會讓她遺憾不已。
“我和孃親去給妥嬤嬤奔喪,你為什麼也會在這裏?”女兒眨着大眼睛問他。
他笑着用手撥了撥女兒手中舉着的狗尾巴草,狗尾巴草像喝醉了酒似的左右搖晃。
“我去祭拜我妹妹!”
“你為什麼不帶着你的女兒?我孃親走到哪裏都帶着我!”
“我沒有兒女。”
“你為什麼沒有兒女?每個人都有兒女。”
“我就沒有兒女。”他輕輕地撫着茵姐兒的頭髮,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彷彿茵姐兒是個易碎的瓷娃娃,眼底卻閃過濃濃的悲愴,“並不是每個人都配為人父母的……”他説着。突然展顏一笑,笑容如夏日般璀璨奪目,讓院子都亮了幾分,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茵姐兒的肩膀。温柔地道:“好了,快回你孃親那裏去吧,小心她找不到你,該着急了。”
茵姐兒用力地點頭,蹬蹬蹬地沿着廡廊朝後院跑去。
他靜立在那裏,目送着茵姐兒的身影消失在了廡廊的轉角這才轉過身去。面對着滿院的護衞背手而立,肅殺之意頓時彌滿整個庭院,讓竇昭不由打了個寒顫。
兩輛黑漆馬車和幾匹馬停在院子中間,陌生的護衞正冒着大雨將油布搭在馬車頂上,那麼大的雨,那幾匹馬卻紋絲不動地站那裏。
段公義正陪着個少年站在東廂房的廡廊裏,望着庭院中忙活的護衞説着話。
那少年背對着她,天色太暗,看不清楚穿了件什麼顏色的衣服,中等個子,略顯清瘦的身材挺拔如松,猿背蜂腰,線條十分優美。
他身邊那個文士打扮的男子卻正好面朝着她的方向。
他年約四旬,相貌平常,一雙眼睛卻比星子還要明亮,閃爍着睿智的光芒。
看見竇昭,他低頭對那少年説了句話。
少年和段公義等人紛紛扭頭朝她望過來。
天空中突然炸起一道閃電,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晝。
少年那烏黑的眉毛,深邃幽靜的眸子,略顯蒼白的面孔,精緻到無暇的五官都一一映入她的眼簾。
竇昭覺得自己好像被那道閃電擊中了似的,耳中轟隆隆巨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有人慌亂地喊着“四小姐”,用一雙温柔而堅定的手扶着她的肩膀。
“宋墨,”她驚恐地喃喃自語,“我怎麼會遇到了宋墨?我是不是眼花了……”
他望着竇昭的目光中劃過一道流星般璀璨的光芒。
“竇四小姐,”宋墨突然站了起來,左手負背,右手攥拳彎肘置於腹間,態度隨意而優雅,一向冷清的面容也露出幾絲笑意,像冰雪消融春回大地般的温煦,“既然如此,就煩請陳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陸鳴,”他喊着身材瘦小的男子,“你這段時間就留在竇家,負責保護竇四小姐。”
宋墨不再説什麼,見一道湯翠綠可愛,舀了一勺。
只是湯一入口就有種怪怪的味道。他不由皺了眉頭:“這是什麼?”
“是黃秋葵湯。”竇昭笑道:“田莊山上的野菜,能清熱解毒,可以治惡瘡、癰癤。天氣熱,你又風塵僕僕地從京都趕過來,吃點這個。對身體有好處。”
宋墨點頭,一口一口地把湯喝了。乖得像個孩子。
竇昭窘然。
她原來是想整整宋墨的……
竇昭落荒而逃,在廚房旁的小耳房用了午膳,喝了茶,定了定神,這才去了廳堂。
她高聲地喊着“宋墨”,道:“我在後院種了很多的菊花,現在正是花季,我準備在院子裏搭個菊山。你幫我搭把手吧?”
“什麼?”宋墨錯愕。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從來沒有人這樣理直氣壯地使喚過他。
可莫名的,他又感覺到一種率直的親切。
“我説。你幫我把後院的菊花移種到花盆裏去。”竇昭的聲音清脆悦耳,讓人想聽不清楚都難,“然後把花盆搬到前院來,搭個菊山。”
她慢條斯理地又説了一遍。
合抱粗的陶瓷花盆在宋墨手裏不值一提,可如果滿滿地裝上土,再種上一株高大的開滿了杜鵑花的杜鵑樹縣又不能傷及它的花葉時,搬動起來就有點吃力了。
宋墨忍不住道:“不是説移栽菊花嗎?怎麼又要搬杜鵑樹?”
“如果僅僅是把菊花擺在圓錐型的架子上就叫做菊山,楊進台憑什麼稱大師?”竇昭頭上搭了塊藍布頭帕,蹲在花田裏挖菊花,她頭也不抬,悠悠地道。
宋墨為之氣結。
他的一個護衞見狀就要上前,卻被陳核攔住。
他狠狠地瞪了那個護衞一眼,示意他不要亂來。
靜默地站在一旁的素心眼觀鼻,鼻觀心,全當沒有看見。
倒是跟着竇昭一起在花田裏勞作的婆子心痛宋墨,“哎喲”地道:“看你這細皮嫩肉的就知道沒做過事,快放下,快放下!我們來搬就行了。”
“他一個後生,難道還不如你們?”竇昭抬起頭來望了宋墨一眼,又低下頭去挖菊花。
宋墨咬牙切齒,照着竇昭的吩咐搬完了杜鵑搬茶花,搬完了菊花搭木架,太陽偏西的時候,已是渾身上下汗水淋漓。
白色的木芙蓉正對着他盛放。
他發現那花蕊是淡黃色,乍眼一看,好像是全白的。
為什麼要插白色的木芙蓉?
這個時候也是茶梅的花期。
大紅色的茶梅,豔麗似火卻又優雅超逸。
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張面孔。
白玉般的臉龐,入鬢的長眉,明亮的杏目,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睿智而颯爽。
像茶梅。
明明那樣優雅,偏偏給讓人覺得豔麗。
明明應該驕傲,卻平和率直。
不知道她種的花開了沒有?
宋墨輕輕地念了一句“竇昭”,在心裏道:我還知道你的乳名叫壽姑……
他笑。
昳麗的五官如初升的朝陽,温暖而和煦。
而他眼前,卻是一片漆墨。
宋墨淡淡地道:“現在不是看御醫的時候。讓段護衞再給我幾顆藥吧。”
“這……”
“我知道。”宋墨道,“我的傷這麼重,能讓我感覺不到痛。這藥肯定霸道,而且可能會有副作用。但總比丟了性命強吧?”他風輕雲淡地看着陳曲水。
陳曲水看着宋墨的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敬佩之色。
六天五夜不眠不休的疾馳。傷筋斷骨的毆打折磨,喪母的悲痛,父親的絕情,都沒能消磨他的心志,一清醒過來就開始瞭解自己的處境。
意志之堅,實屬罕見!
再過幾年,何愁不能支起一個門户?
宋墨面無表情,慢慢地走了過去。
原本守在廂房裏的兩個護衞畏縮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救饒。
宋墨沉默地望着陳氏兩兄弟,輕聲地問夏璉:“找到餘簡了嗎?”
“找到了!”夏璉的聲音裏帶着幾分遲疑,還有無法掩飾的悲愴。“不過,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
宋墨點頭。眼中只有一點點尚未乾涸的水份,殘留在了他的眼角,沒有了温度。
他柔聲道:“都殺了吧!”
夏璉一怔,道:“都。都殺了?”
兩個護衞睜大了眼睛瞪着宋墨,滿臉的驚駭,一時間忘記了磕頭求饒。
宋墨點了點頭,看也沒看那兩個護衞一眼,閒庭信步般從容地出了廂房。
“家裏進了賊嘛,”他淡淡地道。“失手殺死了幾個人,這也是常事。”
夏璉低頭恭聲應“是”。
宋墨微微地笑,道:“你上次跟我説。田莊有野菜,是不是就長在這後山上?我怎麼一株也沒有看見?”
竇昭忍不住道:“你認識野菜嗎?”
“認識啊!”宋墨笑道,“我從前不認識,回去之後讓人採了些回來……很稀有的不認識,一般的都認識了。”
不至於吧!
竇昭眨了眨眼睛。
宋墨卻很認真地朝她點了點頭。
竇昭朝四周望了望,拔了一株長着橢圓形葉片植物折了回來:“這是什麼?”
“這……”宋墨沒見過。頓時額頭冒汗,喃喃地道:“應該……是……葉蓼?”
還真是用過功的!
竇昭心裏嘀咕着。
“不對!”她肅然地道,“這是酸模。”
酸模和葉蓼長得十分相似。不過一個的葉子窄長些,一個的圓潤些
宋墨窘然地擦着汗。
竇昭哈哈大笑。
那笑容,帶着幾分促狹幾分狡黠,因而有種恣意的飛揚,明亮了宋墨陰鬱的心。
他不由跟着笑起來。
笑容讓宋墨的眉眼變得柔和起來。顯露出些許少年的昳麗。
宋墨不由揚眉而笑,道:“想知道?那就爬上來唄!”
大熱天的,誰有精神陪你玩!
竇昭在心裏腹誹着,笑道:“我今天穿着件白色的挑線裙子,不想把裙子弄髒了。”
宋墨有些傻眼。
這,也可以成為拒絕的理由嗎?
他不由哈哈大笑。
笑聲驚動了隨身的護衞,大家紛紛朝宋墨和竇昭瞥了一眼。
十一
宋墨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她,不是竇昭。
那竇昭呢?
她到哪裏去了?
宋墨剎時心慌如鼓擂。
她身邊有陳曲水,有段公義,誰能動得了她?
宋墨片刻也呆不下去。
他撥開擋在他前面的人就要朝裏闖進去,卻被顧玉一把抓住:“天賜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滿頭都是汗啊?”
十二
“竇昭,”他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如果我們有緣,能結為夫妻嗎?”
天邊的魚肚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淡淡的紫色,好像是那躲在雲層後的瑰麗的霞光,有些迫不及待地露出些許的鋒芒。
宋墨的臉龐,在晨曦中透着瑩潤的光澤,如上好的美玉,烏黑的眸子閃閃發亮,如夜空的星子。
竇昭望着眼前早已褪去了青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昳麗少年,不禁有片刻的恍惚。
十三
竇世英在書房裏來來回回地踱了一個上午,這才叫了高升進來。
“英國公世子除了你説的殺人之事,那陶器重所言可還有其他不實之處?”他鄭重地問高升。
“沒有!”高升搖頭,“大家都説,英國公世子顏如宋玉,貌比潘安,文武雙全。”
“哦!”竇世英更加不願意就這樣輕易地放棄了,他想了想,決定親自去趟避暑行宮:“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一個人到底怎樣,要看過了才知道!”
十四
竇世英昏頭昏腦地想要坐起來。
車簾一撩,有人探頭:“先生,您怎麼樣?”然後伸手扶了他。
那聲音,如泉水般的舒緩悦耳。
竇世英不由抬頭。
就看見了一張清風朗月般昳麗的面孔,特別是一雙眼睛,彷彿凝聚了星辰的精華,皎皎不輸月色。
他定睛一看,這才發現眼前的人是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笑容和煦,神色穩重,舉止優雅,既有世家子弟的從容,又有功勳貴胄的氣度,讓人一見難忘。
書上所謂的“貌比潘安,顏如宋玉”,就是指這樣的少年吧?
十五
竇昭一眼就看見了穿着身大紅色吉服的宋墨。
那鮮豔奪目的顏色,映襯着他潔白的面龐像初雪般的無暇,又彷彿映進了他的眼睛裏,讓他的眸子如驕陽般的明亮。
竇昭一愣。
這樣的宋墨,她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含蓄笑容,陌生的,卻是他那奪目的丰姿。
如鶴立雞羣,讓身邊的人都黯然失色!
什麼時候……宋墨變得這樣好看?
十六
竇昭,終於順順利利地和他拜堂成了親!
可還沒有等他的心落定,趙太太突然大喊着“高升啦!高升啦!”
宋墨一愣。
他知道岳父最體己的管事叫高升,可他成親,與高升有何關係?
宋墨就看見趙太太手捷眼快地一把奪過他拿在手裏的紅蓋頭。
他不禁朝竇昭望去。
竇昭忍俊不禁,別過臉去。
趙太太是讓宋墨別坐下……
宋墨神色茫然。
趙太太和陸大奶奶看了,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陸大奶奶就走到了宋墨身邊,悄聲解釋道:“你要把蓋頭坐在臀下!”
“哦!”宋墨回過神來。伸手就要將趙太太手中的蓋頭奪過來,“我不知道還有這規矩……”
趙太太出乎宋墨意料之外的手一揚,讓他落了個空。
“這可不行!”趙太太笑道,“您剛才沒有坐,現在可不能坐了!”
正想伸手再奪的宋墨詢問地望向陸大奶奶。
陸大奶奶就笑道:“這不過是個采頭罷了——若是新郎倌把蓋頭坐在了臀下,婚後就能壓新娘子一頭了!”
宋墨不由訕笑:“那,那就不坐唄!”
屋裏的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陸大奶奶望着長眉入鬢,英氣逼人卻明豔奪目竇昭,不禁有些唏噓。
英雄難過美人關!
宋家表叔那樣冷清的一個人,見了新娘子。竟然説出這可的一番話來!
她囑咐宋墨:“快從弟妹頭上摘絨花插往高處插。”
宋墨卻要問個緣由,好像生怕竇昭吃虧似的。
竇昭卻有點傻眼。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宋墨會有這麼銼的時候……
竇昭低下頭去,只當什麼也沒有看見!
陸大奶奶卻是又好氣又好笑。道:“是夫妻好合,早生貴子的意思!”
宋墨這才面色微赧地從竇昭頭上摘了朵絨花,又問陸大奶奶:“插到哪裏?”
“隨便插到哪裏都行!”陸大奶奶吸取了教訓,笑道,“插於上方生子,插於下方生女”。
宋墨望着糊了雙喜字暗紋銀花的白色牆壁,不由暗忖:怎樣才算是上方?怎樣才能算是下方呢?若是兒女雙全,又應該插在哪裏呢?
一時間很是猶豫,躊躇不前。
汪清淮的夫人可看出點端倪來了,她小聲提醒宋墨:“不如插到喜神的方向。”
放喜神的方向是風水先生算過的。是對新人最吉利的方位。
宋墨恍然大悟。朝着汪少夫人投去感激的一個眼神,將絨花插在了正中的位置。
陸大奶奶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照宋墨這麼磨磯下去,有可能就會耽擱敬酒。
十七
風吹着傾盆大雨如潮水般一陣陣地湧過來,抄手遊廊像被水洗了似的,更不要説走在上面的人了,鞋襪和衣裾立刻會被淋得透濕。
大家披着蓑衣穿着木屐。
竇昭比平時又高了幾分。
素心吃力地幫她打着傘。
“我自己來吧!”竇昭笑着,伸手去接素心的傘。
卻有雙晶瑩如美玉般的手伸了過來,趕在她前面接過了素心的傘。
竇昭愕然地抬頭,看見宋墨淡淡面孔。
“我來吧!”他不動聲色地持傘,攬着竇昭的肩膀朝外走去。
給宋墨執傘的陳核不知道如何是好,愣了半天才追上去。
竇昭齊宋墨的耳根。
她略傾,就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
兩世為人,竇昭從來都是那個持傘的人,何嘗有人這樣為她持傘?
她半天沒有回過神,懵懵懂懂地朝前走着,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站在了門前的馬車前。
車伕已放好了腳凳。
宋墨略一猶豫,扶了竇昭的手,道:“快上車,小心淋濕了衣裳。”將傘移到了腳凳上,竟然要親自服侍竇昭上馬車。
豆大的雨點落在了宋墨的臉上。
竇昭忙彎腰鑽進了車廂。
陳核跑了過來,雙手高舉着桐油傘,為宋墨擋風遮雨。
宋墨把傘遞給了身邊的武夷,上了馬車。
素心幾個面露異樣的表情,低下了頭,魚貫着上了後面的馬車。
十八
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已經停了,天空出現了一道彩虹。
宋墨扶竇昭下了馬車。見到馬車前有一窪水,吩咐陳核:“指個做事仔細點的車伕給夫人用。”然後帶着竇昭繞過水窪。上了台階。
陳核,馬車伕,還有大門口當值的全都像被施了定針術似的,直到竇昭和宋墨進了門,才回過神來。馬車伕拉着陳核直喊“冤枉”,陳核哪有時候聽他囉嗦,直接吩咐身邊的小廝:“給他另安排個差事”,急急地追了上去。大門口當值交頭接耳,一片“嗡嗡”聲。
十九
竇昭抿了嘴笑,問宋墨:“花棚蓋在哪裏好?”
因這裏是世子居所,佈置偏於硬朗而少了幾分柔美,不像英國公府上房後面那個帶小佛堂的花園,是英國公夫人居所,不僅有花房,還有太湖石疊成的假山,漢白太砌成的九曲橋,臨湖而砌的戲台,無一不彰顯精緻。
宋墨指了水榭旁的一畦芍藥:“那裏如何?”
竇昭仔細地看了看,只有蓋在那裏不至於破壞了眼前的美景,這決不是他臨時想起來的,恐怕是早就來看過,拿定了主意。
清冷孤傲的人流露出體貼温柔的時候,就特別讓人感動。
“還是別動那一畦芍藥了。”竇昭的聲音不知不覺中透着出幾分雀躍,“等到明天春季,我間種些牡丹和茶花進去,就可以一年四季花開不敗了,在那裏蓋座花棚可惜了。”
宋墨苦惱道:“那蓋在什麼地方好?”
他現在才覺得頤志堂有些小。
竇昭笑道:“廚房後面不是個小小的退步嗎?我尋思着不如就把那退步改成花棚好了。若是種出了水蘿蔔和小黃瓜,正好送到廚房,也免得跑這麼遠來摘。”她開着玩笑。
宋墨卻認真地想了想,笑道:“這個主意好。那就這麼辦好了!”他高聲喊了陳核,吩咐他去買石料,找工匠。並讓他打聽哪裏有水蘿蔔和小黃瓜的秧苗賣,並道:“貴些也無妨,只要能趕上這季的莊稼。”
在陳核看來,這純粹就是沒事找事。
五百文一筐的水蘿蔔,一百五十文一筐的小黃瓜,想什麼時候吃就讓豐台那邊的瓜農送來就成了,何必又是蓋棚子,又是找種子這樣的費事?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種出來……恐怕還得請幾個僕婦專門照顧這棚子……
但他還是恭敬地應“是”,退了下去。
二十
他想到這裏,心就像被針扎似的,細細密密,隱隱的痛……卻忘了當初被竇昭挾持時的驚訝。
這件事,與父親有沒有關係呢?
宋墨的臉色漸漸有些發青。
髮膚受之於父母。
父親可以傷害他,卻不能傷害竇昭!
他的眼睛裏好像有團火在跳躍。半晌才道:“我夫人可曾受傷?”
竇昭在內院,就算是受傷,這麼短的時候,侍衞也很難打到,可他就是想問一句,好像這樣,他的心才會好受些。
侍衞不由抬頭望了宋墨一眼,眉宇間閃過一絲困惑。
他已經説得很清楚了,英國公府只傷了四個護衞。怎麼大人還問他的夫人有沒有受傷?
但宋墨是他的上屬,宋墨開了口,他自然得回答。
“沒有聽説夫人受傷的事。”
明明知道侍衞會這樣回答,可當他聽到的時候,心裏卻像擊起了千層浪似的。眼角眉梢也在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戾色,心中卻暗暗後悔。
早知道這樣,當初他應該去豐台大營的。
二十一
英國公府從衚衕口就開始戒嚴。
所以宋墨沒有任何減速的意思,縱馬衝地英國公府衚衕的時候。撞倒的不是京都的黎民百姓,而是五城兵馬司軍士和順天府的衙役。
可大家沒有一個人敢吭吭的。
出了這種事,他們的腦袋現在都掛在褲腰帶上,是死是活,也許就是英國公世子的一句話了。
宋墨跳下馬背。直奔頤志堂而去。
天色已經大白。
宋墨目光清亮,神色平靜,可他抿着的嘴卻透露着種無情的冷酷,讓看到他的僕婦嚇得腿肚子直打哆嗦這,遠遠就眼眉順目地貼牆站着,生怕自己落入了宋墨的視線裏。
聽説宋墨回來了的呂正帶着兩個小廝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
“世子爺,世子爺!”他攔着宋墨。“請留步,順天府尹在花廳和陶先生喝茶,您是不是去打個招呼……”
他一句話沒有説話,宋墨“啪”地一馬鞭就抽在了他的臉上。
呂正“哎呀”一聲捂住了臉。隨後才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
他身後的小廝卻看得分明,呂正的右臉腫了起來,一道鞭痕從他的右眼斜劃到嘴角,皮開肉綻。血淋淋,十分猙獰。
不僅捱了一鞭。還破了相。
小廝嚇得臉色一白,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跪下!”宋墨冷冷地開口,清明的目光寒光四射。
宋墨從來不指使宋宜春身邊的人。
呂正詫驚,就流露出些許的猶豫確。
宋墨的鞭子抽在了他的肩上。
他疼得咧牙,不敢再有絲毫的怠慢,忙跪了下去。
宋墨一腳踢開了擋在他面前的呂正,徑直朝着走。
呂正這才感覺到了鑽心的痛。
宋墨已進了頤志堂。
“世子爺!”
“世子爺!”
頤志堂的護衞向宋墨行禮,卻依舊各司其責地守在原地。
宋墨這才覺得心裏好受了些。
也不管這些人只不過是頤志堂的護衞而已,急急地問道:“夫人呢?”
“夫人已經歇下了!”有護衞笑道,“説是早上要去英國公府那邊,把婦僕們召集起來説幾句話,嚴先生吩咐我們等會陪着夫人一起過去。”
宋墨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裏全是汗。
已有護衞忍不住道:“世子爺,可惜您不在家,沒看見。夫人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只帶了幾個小廝和羣內院的婦人,嚴防死守,硬是沒讓那幾個賊人闖進垂花門……”
宋墨心中一跳,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幾個護衞就七嘴八舌地説了起來。
什麼放火示警,什麼開水燙人……一個個説得眉飛色舞。
有這樣的世子夫人,他們也覺得臉上有光。
宋墨臉上慢慢露出發自內心的愉悦笑容,燦爛的讓天邊的剛剛升起的朝霞都自慚形穢。
護衞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宋墨,不由得個個目瞪口呆,説話都沒有了條理。
宋墨 宋墨

宋墨作品簡介

竇昭覺得自己可能活不長了。
她這些日子總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坐在開滿了紫藤花的花架子下襬動着兩條肥肥的小腿,白白胖胖像饅頭似的乳孃正喂她吃飯……可當她真的回到小時候,人生又會有怎樣的不同呢?
《九重紫》,講述一個重生的故事! [1] 

宋墨作者簡介

吱吱,起點當紅網絡作家,代表作有 《庶女攻略》、《花開錦繡》等。
筆名:吱吱
主要作品:《穿越以和為貴》、《好事多磨》、《庶女攻略》、《花開錦繡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