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季子然

鎖定
季子然,姬姓,中國春秋時期魯國三桓之一季氏的族人。
本    名
季子然
所處時代
春秋時期

季子然季子然造訪

孔子像 孔子像
據《論語·先進篇》記載:季子然問:“仲由、冉求可謂大臣與?”子曰:“吾以子為異之問,曾由與求之問。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今由與求也,可謂具臣矣。”曰:“然則從之者與?”子曰:“弒父與君,亦不從也。”譯作白話就是——季子然問:“仲由冉求可以算是大臣嗎?”孔子説:“他以為季子然是為了別的事來問,沒想到還是問仲由和冉求那點事。所謂大臣這一類人,依照道義來事奉君主,得不到許可就終止職事。如今由和求這兩個人的所作所為,可算是聽命於人的器具之臣罷了。”季子然説:“這麼説也就是那種順從的人吧?”孔子説:“殺父弒君的事,都不會聽從去做的。”

季子然故事解讀

本故事推測與《論語·季氏篇》首章“季氏將伐顓臾”一事有直接關聯,當是發生在其事之後。孔子大罵了冉有隻管替季氏分憂,不但不阻止季康子伐顓臾的計劃,反而找藉口替季氏的無德無道遮掩,將要闖下滔天大禍,表明他堅決反對季氏伐顓臾的態度。冉有必定回稟季氏,令季氏更加憂慮自己在宮中的地位將面臨挑戰。故派季子然挫挫孔子的鋭氣,逼他保持中立。就這樣,季子然便出場了。
季子然一上來就使出了殺招,問孔子:仲由和冉求能否算作“大臣”。讓孔子當場表個態,他手裏這兩個臣子,雖然是孔子的弟子,但已經成為他的臣子了,孔子若是把季康子當成國家一把手,那仲由、冉求當然就應當是孔子心目中的大臣,儘管只是家臣,卻比朝廷上的大臣還有權勢,若孔子敢瞧不起這兩個徒弟,就是與整個季氏集團為敵,就看孔子怎麼答覆了。季子然上來就把兩把“刀”架在孔子脖子上了,這兩把“刀”就是子路和冉有。季子然沒有稱呼他倆的字,而是直接稱名,可見是很私密的內部談話,很可能子路和冉有就在現場。孔子一聽就惱了,表面又不能表露出來,所以孔子講話就很奇怪了,説他還以為季子然大駕光臨是來虛心討教的,或是來講點什麼國家大事,沒想到還是上次冉求、子路他倆通知過孔子“將伐顓臾”的那點濫事兒啊。孔子假裝沒聽懂,實際上話中暗含諷刺,指責他這人太無禮了,不該問這事。孔子先是所答非所問地岔開話題,這在《論語》裏面是極少見的,孔子居然也會講題外話,表達的是他的否定態度和不滿。可是表面上卻説,原來是請他評價一下子路和冉有這兩個弟子啊,這事太小了,不相信季子然專程跑一趟是來問“這個”的。《論語》絕不會記載無意義的廢話,這一句也不例外,自有它的妙用,這就是罵人的措辭啊。
接下來,孔子義正嚴辭地説,大臣嘛,當以“正道”輔佐“君主”,若他做不到就沒臉再佔着那茅坑啦,因為資格都沒啦。孔子想想自己這話有些過於硬碰硬了,便又緩了一下,説,仲由和冉求這倆人啊,根本靠不上“大臣”的邊兒,頂多就是個任人使喚擺佈的器具之臣罷了。季子然一聽,也沒生氣,因為他和季康子早就知道孔子和自己不是一夥的,而是魯哀公那邊的人,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所以孔子的回答早就在他們意料之中了,他要是不這麼説才奇怪呢。季子然説的“大臣”就是指重臣,大權在握的,能力強的,表面上是很尊重孔子的,這麼客氣地奉承孔子弟子,似乎講話很有風度、很友好;暗地裏卻是口蜜腹劍,措辭好聽,實則招數陰險毒辣,充滿血腥暴力的威脅,刀刀見血。
季子然下一句更狠了,他想説,別管子路、冉有他倆是不是“大臣”,只談他倆到底會不會聽話。季子然已經不再客氣了,露出了獠牙,人家正常説話該説“然則‘其’從之者與?”本應該帶個“其”字的,就是限定是討論“仲由和冉有”這兩個人的,可是這季子然故意不加這個“其”字,那就把孔子也包括進去了,説那兩個弟子都已經“從”了,就差他孔丘本人的表態——“從”還是“不從”了。孔子心裏象紮了刀一樣,暗罵這個季子然算個什麼東西,敢在這裏叫板。孔子就説了:從或不從,那要看什麼事了,走正道之事,當然“從”啦,因為他們是臣嘛,那是職責所應當;若是殺父弒君,別説他孔丘不從了,就是他這倆弟子,也都是有底限的,他教出來的弟子他都瞭解,保證他們絕對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季子然和孔子法力相當,彼此都知道對方講話內涵何意。孔子直指主題:知道季子然中心思想就是想問這個,無非就是怕孔子聯合魯哀公推翻他們季氏罷了。於是乾脆明確告訴他“不會”,因為子路、冉有已經是季氏的臣子,雖不是“君”和“父”,但也算“君”、“父”那同一級別的,孔子説:他敢保證,就算是孔子親自指使他倆殺季康子,他們也不會聽從的,同樣地,季氏想指使他倆去殺魯哀公,他倆一樣不會聽從的。季子然想聽這個答案,孔子便給他答案就是了。孔子攤牌説,只要他們不打“謀害國君”的主意,大家都可以和平相處,他孔丘沒想過要推翻季氏,讓他們放心好了,別再多想了;只希望他們對國君態度好點兒就行了,讓他們把心思都用在治國上,多幹點兒造福於民的事兒。就這樣,季子然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故事也就結束了。

季子然歷史影響

若問鬥爭結果輸贏,就算是季子然贏了吧。因為季康子怕啊,都説熟麥穗是低着頭的,咬人的狗不露齒,季康子平時裝作嚇人的樣子,不過是想唬住魯哀公,外強中乾,他必須要爭。他計劃發動戰爭也許就是個幌子,他真正在乎的是孔子想不想滅他,他用了孔子的弟子,孔子就有一隻腳進了他的門了。他也不求更多了,只要能保命就行,他要求孔子的不多。只要孔子不參與,魯哀公自己是沒辦法制約季康子的。孔子為了止住戰爭,輸給季子然也沒什麼,氣勢上輸了,理上卻沒輸,還給季氏一頓罵,憑什麼他季氏的私家臣子就是“大”臣啊,顯然是騎到國君頭上去了。孔子不買他的賬,黑白不可顛倒。他説子路、冉有是“具臣”已經很給季氏面子了。警告他們不要太過分。
季子然得到了孔子的承諾,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了,也算是圓滿完成了信使任務,開心地回去覆命去了。孔子自貶,季氏終於勉強算是贏了一把,討回了些面子。
孔子説過“當仁不讓於師”,以“仁”為準則,而不是以師為準則。講話只依“道理”,而不是見人説人話,見鬼説鬼話,若是他回答“事君則從君”,那就完蛋了,季氏聽了必然會盤算:儒者們都是靠不住的,沒有原則主見和節操,言行未必一致,他倆能聽他季氏的,就也可能會聽他們的老師孔子的,那他季氏就可能”養虎為患“了,還是靠武力説話更靠譜啊。果真如此,顓臾一戰就難免了,因為話已出口,箭在弦上,沒理由認慫改道,除非孔子認輸,讓季氏徹底放心。歷代學者們不知顓臾之戰到底發生了沒有,殊不知是經過子路和冉有與孔子初戰、季子然和孔子決戰這兩個環節,被孔子給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