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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哲學範疇)

鎖定
古代哲學範疇。本意為顛。 [1] 
中文名
定    義
古代哲學範疇

基本釋義

《説文》:“天,顛也。至高無上,從一大。”中國古代哲學家或用以表示自然之天,或用以表示至上神,或用以表示義理之天。是自然之天還是有意志之天,反映出兩種不同的世界觀,在中國哲學史上有過長期的爭論。

孔子之前對天的理解

相傳在夏、殷時代,天已被描繪成有意志有人格的最高主宰。如《尚書·甘誓》:“今予惟恭行天之罰。”《高宗肜日》:“惟天監下民。”天能賞罰、監察下界人民,具有無上權威。但後來對現實社會不滿的人,也可以怨天、罵天。“昊天不惠”,“昊天不平”(《詩經·小雅·節南山》),甚至聲稱“不畏於天”(《小雅·雨無正》)。以上無論正面或負面,都把天作為人格神看待。到春秋時子產説:“天道遠,人道邇,非所及也。”(《左傳·昭公十八年》)否認天能干預人事。範螽也説:“天道皇皇,日月以為常。”(《國語·越語下》)認為天只是日月運行的自然現象。

孔子的天道觀

孔子承認有主宰之天。他説:“天生德於予,桓魋其如予何!“(《論語·述而》)“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論語·子罕》)孔子在危難時,認為上天把治理天下的聖德和使命都賦於我,是周代文化繼承人,所以無論桓魋還是匡人都無奈我何。孔子作為天生聖人,還受到儀封人和子貢等稱讚:“天將以夫子為木鐸。”(《論語·八佾》)“固天縱之將聖,又多能也。”(《論語·子罕》)孔子能成為能號令天下的聖人,都是由上天造就的。
孔子既以天賦自居,認為天最瞭解自己,人是“莫我知也”,而“知我者其天乎”(《論語·憲問》)!故他就所作所為,常想到對天負責。當他病重時“子路使門人為臣”,就認為是一種欺騙,發出“吾誰欺?欺天乎”的責問(《論語·子罕》)。當他拜見南子引起子路不滿時,就賭咒説:“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論語·雍也》)表示如有不正當行為,願意接受上天譴責。他提出:“獲罪於天,無所禱也。”(《論語·八佾》)得罪老天爺,禱告也沒有用。所以子夏就聽説過:“死生有命,富貴在天。”(《論語·顏淵》)人生只能接受上天的安排。當孔子得意門徒顏回死時,他唯有發出“天喪予”的感嘆。孔子講“君子有三畏”,將“畏天命”放在首位,這是他承認有主宰之天的思想歸結。
孔子講到自然之天的地方不多。如説:“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論語·陽貨》)天沒有説話,但春夏秋冬照樣運行,萬物照樣生長,這不是有意志的天所安排,只能是一種自然現象,反映出孔子思想的另一面。孔子講主宰之天與自然之天,對後世均有所影響。

孔子之後對天的看法

孟子繼承孔子關於天能主宰人事的説法,認為堯之有天下,是“天與之”(《孟子·萬章上》)。主張樂天、畏天、事天,服從天的安排。同時他又把天看成義理之天,認為天具有某種道德屬性。他説:“誠者,天之道也。”(《孟子·離婁上》)提出盡心、知性、知天之説。漢代董仲舒進一步把天神秘化,稱天為“百神之大君”、“萬物之祖”。天是最大的神,主宰自然界和人類社會。天又和人類相通,干預人事,人的行為也能感應上天,此即天人感應説(見天人一類)。《白虎通義》繼承董仲舒的思想,肯定天有意志和目的,對天提出了新的界説:“天之為言鎮也,居高理下,為人鎮也。”到了宋明理學,天已無人格神的意義,而成為表述世界本原或事物法則的最高範疇。二程提出“天即理”的命題,以觀念性的理來界定天,稱之為天理。在多數宋明理學家的思想中,天理既是世界本原和事物法則,又是封建倫理綱常的來源和依據。如朱熹所説,天理就是仁義禮智、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三綱五常是天理使之如此,自古至今不可變易,千萬年磨滅不得。
荀子認為天就是無意志的自然界,自然有其客觀規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也不能給人以禍福。他説:“列星隨旋,日月遞炤,四時代御,陰陽大化,風雨博施,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以成”,“是之謂之天”,“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荀子·天論》)荀子主張明於天人之分,既承認自然界及其規律的客觀性,又提出制天命而用之的命題,強調人力可以改造自然。
漢代王充將天解釋為含氣之自然。如説:“夫天者,體也,與地同。”(《論衡·祀義》)“天地,含氣之自然也。”(《論衡·談天》)他視天地為自然物,均由氣所構成,且無上無下,無生無死。王充肯定宇宙的物質性,也初步接觸到了宇宙的無限性問題。
唐代柳宗元認為天地乃由元氣產生,天地既分之後,“彼上而玄者,世謂之天;下而黃者,世謂之地;渾然而中處者,世謂之元氣;寒而暑者,世謂之陰陽”(《天説》)。天地如同果蓏癰痔草木一樣,純為自然物,並不能賞功而罰禍。他提出天人不相預説,而主張發揮人力的作用。劉禹錫則謂“天,有形之大者也”(《天論上》),天是最大的物體。他提出天人交相勝的命題。柳、劉均繼承和發展了荀子的天論。
宋代張載以太虛釋天,天即太虛,而“太虛即氣”。明末清初王夫之發揮此説,認為:“陰陽二氣充滿太虛,此外更無他物,亦無間隙。天之象,地之形,皆其範圍也。”(《張子正蒙注·太和篇》)他並肯定太虛是實在的自然物。戴震則説:“天地之氣化流行不已,生生不息。”(《孟子字義疏證·道》)“天地間,百物生生,無非推本陰陽。”(《孟子字義疏證·理》)在他看來,天地無非就是自然之氣的流行。王夫之、戴震把古代自然之天的思想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
參考資料
  • 1.    中國孔子基金會.中國儒學百科全書: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6:331-3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