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十三宗

與妻子分居的建築工人王玉全在某個夜晚巧遇被暴發户劉百順拋棄的年輕姑娘葉小琴。王玉全上前和葉小琴搭訕，被葉打了一掌，兩人互相記住了對方。兩三個月後，兩人在“東方歌舞廳”邂逅。此時葉小琴已是該歌舞廳的坐枱小姐，基於一巴掌的緣份，兩人開始頻頻約會，很快，王玉全愛上了葉小琴。他幫助了困頓中的葉小琴，不惜血本慷慨解囊為她出資租了住房，同居生活開始了。某一天在飯店裏，王玉全和葉小琴巧遇拋棄葉小琴的暴發户劉百順，劉百順基於對王玉全的鄙夷，進而諷刺葉小琴，葉小琴不堪羞辱哭着跑開，內心卑微的王玉全卻不以為然。劉百順來到東方歌舞廳點名要求葉小琴作陪，葉小琴無奈屈從。王玉全看到了劉百順和葉小琴在一起的情景，很不高興。劉百順出四萬元要求王玉全把葉小琴讓給他，遭到王玉全的拒絕。王玉全將此事告訴了葉小琴，葉小琴在對王玉全的行為感動之餘，對劉百順的出價更是怦然心動。

劉百順到歌舞廳找到葉小琴，説服葉小琴跟他一起去北京旅遊。葉小琴經不住金錢的誘惑，終於同意。兩人在北京盡情購物，葉小琴心花怒放，終於與劉百順和好如初。此時此刻，王玉全仍被矇在鼓裏。葉小琴的母親出了車禍，葉小琴要求王玉全給她家裏寄錢，王玉全因兒子與同學打架，剛剛賠了人家醫藥費，一時拿不出錢。劉百順不失時機地把錢如數寄給了葉家，時隔不久，又給葉小琴準備好了一套漂亮的套房。誘惑接踵而來，葉小琴決計從王玉全那裏搬走。王玉全為了攔住一心要隨劉百順而去的葉小琴，情急之下追出門來撞在一輛出租車上，頓時血流滿面。葉小琴心一軟，留了下來。當天晚上，葉小琴反悔，堅持要從王玉全處搬走，葉王二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執。王玉全氣恨難耐，於狂亂中掐暈葉小琴，又用水果刀殺死了她。半年後，王玉全在江蘇老家向警方投案自首。

個體老闆姜虹到秦皇島旅遊，在海灘上與當地小販發生爭執，不料竟將其誤殺，為了躲避追捕，他只好告別了家人，從此天涯孤旅隱姓埋名。姜虹逃匿到石家莊，易名為趙鳴虹，安頓下來。這期間他結識了無業遊民小開以及房東女兒白虹、阿魯夫婦。在小開的建議下，他白手起家辦起了一家追債公司，生意居然不錯。儘管趙鳴虹並不喜歡白虹，但他經不住白虹的誘惑與她產生了暖昧關係。為了有一個更穩定的收入和生活，在白虹的幫助下，趙鳴虹租下了臨街的幾個門臉，辦起了“萬順飯店”、“萬靚美容”院，再加上原有的“萬順追債公司”，趙鳴虹的生意漸漸做大。無業遊民小開鞍前馬後成了趙鳴虹的幫手。

在日常接觸中，趙鳴虹發現白虹是個用情不專，揮霍無度的女人，逐漸對她厭惡疏遠。白虹自認為幫過趙鳴虹的忙，經常到趙鳴虹的店裏白吃白拿，同時不滿於趙鳴虹的始亂終棄。看到趙鳴虹的生意越做越大，白虹開始要挾趙鳴虹，逼趙鳴紅和自己重修舊好，待和阿魯離婚後，兩人組建家庭。趙鳴虹不從。白虹便揚言要去派出所告發趙鳴虹，告他犯有強姦罪。趙鳴虹對白虹的所作所為深感恐懼，隱姓埋名的他害怕自己和司法部門扯上任何關係。他決心除掉白虹。趙鳴虹説服了小開同自己一起行動。他們對行動做了周密的安排。先是駕車故意闖紅燈，被交警扣掉了駕照，然後以極短的時間在白虹的家裏殺死了阿魯和白虹。然後他們返回交管所取回駕照，試圖讓交管所的人作為他們不在殺人現場的證人，最後，他們把白虹和阿魯的屍體沉入了湖底。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久，小開在石家莊被捕，同月，趙鳴虹在廣州被警方抓獲。

1990年春，童家戲班子的女兒——23歲心地善良的農村姑娘童玲為了改換門庭，拒絕了師兄張武的追求，嫁給了鄰村的瓦匠趙長林。苦難的日子開始了。童玲第一胎生了女兒，趙長林一家失望至極。長林父母以分家為由，把兒子、兒媳轟到搖搖欲附的老房子裏，長林心裏有氣遷怒於童玲，第一次動手打了她。軟弱的童玲唯有自怨自艾。第二胎終於盼來了兒子，卻也被鉅額的罰款耗光了積蓄，小家庭的日子過得異常拮据。月子裏的一天，趙長林以換液化汽為名拿家中僅有的四十塊錢喝酒賭博，輸個精光才回家來，童玲埋怨幾句，長林揮拳便打。從此，酗酒、財博，打老婆成了趙長林的家常便飯，童玲的日子越發艱難。為了維持日常用度，她不得不隔三岔五回孃家的戲班子唱戲掙錢。蓋房子成了童玲生活中唯一的希望。她從孃家借了錢打下地基，從此省吃儉用，一門心思撲在蓋房上。不料這時風波又起：只因童玲挑剔瓷磚的顏色，趙長林狠狠地打了她，童玲一氣之下逃回孃家。好心的張武勸童玲離婚，童玲不肯，覺得唯有認命才是做女人的本份、直到公婆大鬧孃家，童玲被迫回到婆家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軟弱鑄成了大錯。

趙父召開家族會議，逼迫長林與童玲離婚，童玲忍無可忍，為自己據理力爭，長林父母從此越發嫌惡童玲。一場大雨把老房徹底摧毀，童玲無奈，只得搬回婆家去住。一次去縣城買化肥，童玲巧遇張武和他的未婚妻，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喜歡張武的，可惜為時已晚，心中悔恨不已。1999年春，新房即將封頂，童玲滿心歡喜，以為苦日子熬到頭了。不料這事引起了趙父的嫉妒，他以自己也要蓋房為由，向兩個兒子各要一千塊錢。長林賭氣把家裏所有錢都給了父親，童玲稍有微詞就捱了丈夫的毒打，童玲吃打不過，深夜出逃，在荒涼的野外捱過了一個漫長的風雪之夜。住回孃家的童玲終於打定了離婚的主意。趙長林來了，他凶神惡煞地點着衣櫃，威脅童家父母兄弟交出童玲。童玲從此惡夢纏身，精神幾近崩潰。不幾天，趙長林帶着汽油和刀子又來滋事，童家父兄忍無可忍，一起動手把他捆在樹上，趙長林破口大罵，污言穢語不堪入耳。童玲忍無可忍，把汽油澆在長林身上，掏出打火機向他湊近……望着被熊熊烈火吞噬的丈夫，童玲一下子輕鬆了，她明白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她只希望自己受盡磨難的靈魂將在這温暖明亮的火焰中得到永生……

中年喪妻的技工李貴和經人介紹認識了離婚女工馬俊芳。相處一年後，李貴和急於結婚擺脱舊的生活，心存不甘的馬俊芳卻以父母不同意為由不徐不急，一再拖延。就這樣，“一個要娶、一個不嫁”，囊中羞澀的李貴和被虛榮戀物的馬俊芳搞得苦不堪言。馬俊芳帶李貴和去見自己的父母。李貴和費盡心機討好馬母，勢利的馬母卻根本瞧不起他。馬俊芳大手大腳，揮金如土，一次只為跟昔日女友比闊，她讓李貴和替自己買下一隻白金戒指。李貴和以為馬回心轉意於是婚事重提，不料竟被她一口回絕。為了給馬俊芳的女兒娣兒買一塊昂貴的手錶，李貴和不惜被店鋪孫老闆敲詐向他借來了錢。馬俊芳卻用這筆錢為自己買了旗袍。李貴和敢怒不敢言。李貴和工作出了差錯遭到廠裏處分，他索性提出去馬母的乾貨店無償打工，一方面煅煉自己的經商能力，一方面進一步取悦馬母。命運弄人，頭腦簡單的李貴和使盡渾身解數還是免不了出錯被馬母趕走。

倒黴事一樁接關一樁：馬俊芳因與舊情人的一夜情染上了梅毒並傳染給李貴和。婚事再度擱淺，老實窩囊的李貴和卻未責怪她。受了感動的馬俊芳決心幫助李貴和共作馬母的工作。為了討好馬母，李貴和千辛萬苦為娣兒找到了一份推銷員的工作，不料娣兒嫌辛苦辭工不幹，馬俊芳責怪女兒，馬母卻把過錯推到李貴和身上，怪他沒本事找不到象樣的工作。馬俊芳轉念一想，也覺得李貴和人太窩囊。李貴和向娣兒詢問辭工之事，娣兒大發雷庭把李貴和轟出家門。李貴和萬般無奈決定向馬俊芳攤牌。不料輸了錢正在氣頭上的馬俊芳竟對他破口大罵，兩人撕打起來，李貴和盛怒之下掄起麪杖向馬俊芳頭上砸去。馬俊芳應聲倒下，李貴和微渺的幸福也在傾刻間灰飛煙灰……

1990年，活潑美麗的農村姑娘陳曉平嫁給了廢品收購站老闆李力勝。女兒出生後，李力勝開始酗酒，夫妻間齪齬不斷，酒後的李力勝脾氣日盛，惹事生非，動輒對老婆拳腳相加。陳曉平苦不堪言，但礙於面子恥於離婚，只好忍氣吞聲地過日子。一次酒後，李力勝騎三輪車在公路上畫龍，被一輛三馬子撞翻在溝裏，李力勝盛怒之下將司機毆傷，司機帶人返回尋仇，李力勝被眾人痛打一頓。事後李力勝發誓報仇，多虧親戚從中勸解，才不至於釀成大禍。為助丈夫擺脱酒精，用心良苦的陳小平買回啤酒代替白酒，不料李力勝很快又對啤酒上癮，酗酒比從前更甚，陳小平無可奈何。李力勝因嫖娼被派出所扣留，陳小平交了五千元罰款將其領回。為防家財散盡她要求掌管財權，換來李力勝一頓拳腳。李力勝酒後駕駛出了車禍住進醫院，因收購站缺少人手，外甥女宋豔芳把自己的堂弟、十七歲的劉曉路介紹來開車。

劉小路的到來給收購站帶來了新鮮的活力，陳小平對這個與丈夫截然不同的男孩充滿好奇，而劉曉路目睹了李力勝的專橫暴虐，則對陳小平的忍辱負重深感同情。兩人分工合作，共同支撐收購站的生意，關係日漸親密。傷愈之後的李力勝變成了一個徹底的酒鬼，收購站被他棄置不顧，只是醉酒之後偶爾會來尋釁滋事。不久李力勝再度嫖娼被罰款兩萬，已然絕望的陳小平要求分居，被李力勝一腳踹在縫紉機上，頭破血流。次日夜，深感走投無路的陳小平向劉曉路盡情傾訴自己的種種不幸。兩人關係陷入微妙。酒後，李力勝向朋友許諾轉讓廢品收購站。劉曉路為此與人爭執並撕打起來，寡不敵眾被打成重傷。深受感動的陳小平終於投向少年劉曉路稍嫌稚嫩的懷抱……李力勝在酒桌上聽到二人的閒話，心中半信半疑，於是毆打併強暴了陳曉平。幾天後，李力勝又來收購站鬧事，當着劉曉路的面將陳曉平再次強暴，而後宣佈收回收購站，趕走劉曉路。一對有情人忍無可忍，殺心頓起。劉曉路用來鍛鍊身體的啞鈴成了工具。翌日，陳小平給丈夫備好一桌酒菜帶女兒進城。在收購站凌亂的現場，劉曉路戰勝怯懦和軟弱，舉起啞鈴向李力勝砸去……

王志軍和李學風同是來石家在打工的河南籍農民，王志軍老成持重、做事穩紮穩打，幾年功夫白手起家開了一家飯店，取名義德隆。建築工人李學風強壯驃悍，脾氣暴燥，為人魯莽，但卻很講義氣，因為常來吃飯故而二人熟識。一次在飯店，王志軍為給李學風拉架受傷，李父對他既感激又欣賞，而後李學風為維護王志軍的利益與自己的哥們大打出手，身負重傷，注重義氣的王志軍感念之餘，與李學風結拜成兄弟，並將李學風納入義德隆旗下，讓他做了飯店的二老闆。結拜之初，李學風的加盟的確給義德隆帶來不少生意，客人多了，簽單者也隨之多了起來。為此，王志軍高興之餘又有幾分擔心。飯店女服務員魯玉蘭原來暗戀老闆王志軍，王志軍因自己已有妻室而刻意迴避。魯玉蘭遂把目標轉向李學風，兩人偷偷相好起來。月底結算時，常來吃飯的太平洋公司一夥人故意賴帳，李學風衝動起來，欲找公司老闆打架要帳。

偶然一日，王志軍發現李學風和魯玉蘭關係暖昧，為防二人給飯店帶來壞影響，王志軍把李學風的老婆魏春芝接到石家莊。魏春芝聽到風聲後趕到義德隆找魯玉蘭算帳，兩人撕打起來，哭成一片。魏春芝要李學風跟他回家。李學風賭氣答應，他雖怨恨王志軍多管閒事，但仍決定臨走之前替他追回太平洋公司的欠款。李學風找來自己的表哥金剛同去要帳，一時間與老闆言詞相激大打出手，學風、金剛二人被派出所拘留，王志軍湊了五千塊錢將學風保釋出來。但為保釋金剛之事與學風發生矛盾，引起一場衝突。學風臨走之前，金剛為答謝王志軍的解囊相救在義德隆宴請眾人。酒桌上，李、王二人間的積怨終於爆發，在酒精的刺激下，李學風揮舞菜刀向王志軍砍去，王志軍奮力反抗奪下菜刀，昏頭脹腦又向李學風砍去，……李學風倒下了，兄弟間的一場恩怨竟以血淚告終……

製藥廠電工林和平，一個與世無爭的好男人，他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做飯，接送女兒上下學，生活呈現高度凝練的三點一線。然而，時代的躁動使好男人的處境日益艱難：收入微薄，捉襟見肘；女兒在成長，最起碼的物慾得不到滿足；保守、刻板的個性又使愛玩嗜賭的妻子齊文莉對他不屑一顧。命運弄人，在一次例行的體檢中，醫生查出林和平膀胱上長了腫瘤，並要求確診時有親人陪同。憂心忡忡的林和平找到牌桌上興高彩烈的齊文莉，齊文莉不明就裏，對他冷嘲熱諷，當眾奚落，林和平悲憤交加，負氣而去。手術的成功使林和平保住了性命，三個月後，已無大礙的林和平滿懷欣悦回到家中，卻發現鍋塞灶冷，女兒無人照料，妻子去向不明。好容易捱到天亮，搓了一宿麻將的齊文莉踉蹌歸來，倒頭便睡。林和平頓覺心灰意冷。偶然一日，林和平下班回家，無意中撞見齊文莉與麻友田湧波舉止親暱，從此疑竇頓生。抑鬱、虛弱的林和平工作時險些暈倒，他向領導申請出差，以求暫時逃開煩惱。

回來後卻發現家已淪為賭場，齊文莉的眾多麻友在此安營紮寨，連玩帶往，數日不散。林和平最終忍無可忍，一志斷喝攪散麻局，齊文莉惱羞成怒，對丈夫拳腳相加。不堪的一幕剛好被放學回來的女兒盡收眼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齊文莉為了開店揹着丈夫拿走了家裏的全部積蓄。林和平發現後氣恨難平，深夜裏追到多子（齊文莉的麻友）家，剛好撞見醉醺醺的齊文莉正與田湧波調情，怒不可扼的林和平摔碎酒杯奪門而去。夜深人靜的廣場上，好男人獨自一人哭得咽咽噎噎。離婚的決心終於下定。第二天一早，林和平回家向妻子攤牌，卻被齊文莉告知女兒生了急病住了院，一時間父愛佔了上風，林和平匆忙趕到醫院，離婚的念頭不了了之。猜疑和嫉妒啃齧着林和平的心，他先是跟蹤齊文莉，續而又向多子探聽虛實。多子的閃爍其詞使林和平認定齊田二人必定有事。攤牌的時刻到來了，齊文莉先聲奪人，大罵林和平敗壞她的名聲，林和平忍無可忍抽了她一記耳光。二人大打出手，被鄰居勸止後，林和平痛心疾首；好端端的一個家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決定去找田湧波，一把西瓜刀順手揣進口袋裏。田湧波倒下去了，林和平從容投案，飽受折磨的心靈從此釋然……

1997年，北京。出租汽車司機趙傑和於文英戀愛八年後結婚。在婚禮上趙傑認識了於文英的女友傅麗紅。傅麗紅千方百計誘惑趙傑，趙傑終於就範。事後仍然愛着於文英的趙傑深感內疚，希望事情就此結束。不料時隔不久傅麗紅聲稱自己已經懷孕，讓趙傑陪她到醫院打胎。在接踵而來的一次苟合之後，傅麗紅故意在趙家的卧室裏留下痕跡，使於文英發現了趙傑和她的隱情。盛怒之下於文英將趙傑趕出家門，並聲稱要和趙傑離婚。走投無路的趙傑帶着五萬塊錢找到傅麗紅，説服她一起私奔。在傅麗紅的提議下兩人來到石家莊開始新的生活。在朝夕相處的日子裏，趙傑逐漸發現傅麗紅是一個貪圖享受、用情不專的女人，自責和懊悔啃噬着趙傑的心。一次趙傑在傅麗紅的央求下為她辦了一張銀行信用卡，旋即後悔又辦了掛失，這一舉動引起了傅麗紅的強烈不滿。趙傑護送傅麗紅回江蘇老家探望父母。傅麗紅卻不讓趙傑進自己的家門，趙傑心裏頗為失落。

回到石家莊後，五萬塊錢眼看要被傅麗紅揮霍一空，趙傑萬念俱灰，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一無所用。慢慢地，趙傑發現傅麗紅和別的男人關係曖昧。兩人發生了口角。傅麗紅原形畢露，她明確告訴趙傑自己只不過是想和他玩玩而已，並指責他是“窩囊廢一個”。看着眼前這個突然間變得陌生的女人，想起被她毀掉的温馨的家，深感受到欺騙和愚弄的趙傑盛怒之下用小錘頭砸死了傅麗紅。趙傑自盡未遂。迷惘中返回北京後，趙傑這才知道，善良的於文英早已原諒了他，苦苦地等他回心轉意。一切為時已晚。在家人的勸解下，趙傑投案自首。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身為債主的周國強卻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北京個體出租司機周國強憑藉表姐的關係，業餘時間倒賣摩托車賺取外快，生意本來順順當當，卻不料一樁包藏禍心的買賣令他險些翻船——石家莊某車行老闆趙福泰一再拖欠貨款，三十八萬人民幣在一次又一次虛無縹緲的承諾中眼看要成泡影，多虧表姐親自出馬，以滷水點豆腐的功夫逼迫趙福泰吐出一半欠款，另外的十九萬卻彷彿泥牛入海，成了周國強耿耿於懷的心頭大患，歷久彌堅。周國強決定綁架趙福泰。兩個幫手是相伴聚攏而來：發小兒於輝意志不堅，飄忽搖擺：鷹子目光陰鷙，來歷不明。一行三人乘大巴前往石家莊。周國強一再叮囑二人，要錢才是目的，殺人萬萬不可。第二天一早，三人來到福泰公司伺機下手。然而一直等到下午四點，泰福公司始終門窗緊閉，趙福泰更是蹤跡全無。

周國強計劃落空，欲回北京。另外兩人卻不肯就此罷休。三人找到附近一家也欠周國強錢的祥來公司，打算多少要點錢回來，以求不虛此行。祥來公司的店員順子告訴周國強老闆已經回家。心懷叵測的鷹子趁順子不備揮舞錘頭將其擊倒，喪心病狂之際，又掏出匕首連刺數次將順子治於死地。周國強目瞪口呆。狡猾的鷹子轉而把匕首交到周國強手上，逼他“再補幾刀”，匕首上印上了周的指紋，他自知難逃干係，萬般無奈只得從命。放哨的於輝親歷血案，嚇得魂飛魄散。三人帶着兩萬贓款逃回北京。鷹子不顧於輝反對，強行入住於家。於輝倍受折磨，精神崩潰，找到周國強訴説苦衷。不久，鷹子脅迫周國強和他一起參與一樁羣毆，並提出趁此機會幹掉於輝滅口。周國強聽了驚懼萬分。夜晚，周國強開出租車載着於輝和鷹子趕赴毆鬥地點。恐懼、悔恨和內疚一起纏繞在周的心頭。路上看到了巡邏交警處理交通事故，周國強靈機一動，全速駛向警車……周國強自投落網救了於輝的性命；真兇鷹子卻仍然在法網之外狼奔豕突……

年輕的化驗員胡澍與妻子小史搬進了單位分配的“團結户”住房，在他們喬遷新居的當天，是同住的鍋爐工老萬離婚的日子。妻子和女兒離開了家，老萬要求女兒留下一張照片作為僅存的念想。小史對老萬的印象並不好，而胡澍勸告妻子不應該和同屋居住的鄰居搞得太僵。老萬習慣晚上覆習考電大的功課，同時生活不拘小節，而年輕夫妻的夜生活也直指老萬寂寞的內心，兩家人因此產生嫌隙。老萬把一直在農村生活的母親接來同住，誰知第一天母親就因為上廁所的問題和小史發生了衝突，小史的態度則讓老萬非常生氣。接下來的日子裏，兩家人繼續因為日常生活的糾紛積累着矛盾。一天，農村的外甥前來投奔老萬，老萬安排外甥住在屬於公共空間的客廳裏。公共空間被侵佔，這讓胡澍夫妻感到十分不滿，並找老萬説理。然而雙方越説越僵，進而演變動手。老萬被胡澍打得頭破血流，情急之中的老萬拿起一把水果刀衝向胡澍……一場鄰里間的糾紛最終演變成為不可挽回的悲劇。

工廠保衞幹事張建設，為人心高氣傲，因為彈得一手好吉他，在廠裏是個不大不小的“能人”。從前工廠的職工劉貴，自打承包了成衣車間之後陡然而富，為人也變得囂張跋扈起來。這一天，剛抓完小偷的張建設被劉貴約去打打麻將，誰知一場突如其來的慘劇就由這場麻將開始。製衣原料遲遲沒有送到，惹得劉貴很不高興，一再打電話催促。誰知偏偏趕上倒黴，送貨的破車被交警查處，這下難為壞了司機老王。而牌桌上的張建設也不消停，因為孩子學校交費的問題惹出不痛快。張建設和劉貴，兩個脾氣都不好的人，因為打牌產生糾紛，張建設當場狠狠羞辱了劉貴一番。不甘心的劉貴糾集一夥人毆打了張建設之後揚長而去。張建設越想越氣，持刀追趕劉貴，卻在大門口撞上了緊趕慢趕前來送貨的老王……事情被一點小脾氣引發，卻在各種陰差陽錯、機緣巧合的安排下，瞬間走向了令人崩潰、瘋狂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