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繩

1957-1962年清華大學土建系學習

1962-1992年曆任建築設計領域技術員、工程師、主任工程師、總工程師

1992-2003年任北京市建築設計研究院院長

2003年至今任北京市建築設計研究院顧問總工程師

現任：中國製冷學會副理事長、中國建築學會常務理事、中國建築學會暖通空調分會副理事長、建設部教育部專業教育指導委員會委員、評估委員會主任、教育部高等學校教育認證委員會委員。

曾參加國際大廈、京城大廈、東方廣場等工程設計。

曾領導編制北京市申辦2008年奧運會申報書中的場館設計規劃部分。

曾領導設計各種大型工程三十餘項。

《建築熱能通風空調》編審委員會 顧問

中國在開發知識產權專利局的這件事我真有幸，這個專利局的局長不是這個田局長，是他之前的一個局長，去德國考察。我和他一塊去的，結果我到了德國才知道專利的實施出售率不到10%，你得到的專利，不一定賣得出去，但是你可以受保護。我到海牙（音譯）專利的法庭，結果那時候，我們倪法官在那做中國的法官。瑞士告了咱們中國一個官司，説有一個打火機，就是70年代有一種打火機很重，鍍金，銅的是打火石的，這個打火機瑞士出的很棒，中國也出，結果瑞士給咱們告下來了。結果專利法庭在那審判，結果專利法官是荷蘭人，還是瑞士人，拿了兩個黑絨的盤子，把打火機的每一個零件放在那拆成一件一件端着去講。説這個是中國的，這個是瑞士的，你們看這零件一樣，這零件一樣，這零件不一樣，結果瑞士沒告贏，咱們保住了。後來我説哪個不一樣，他説這個不一樣。當時我就明白了，中國做的水平沒有他們好。我告訴你專利保護不了太多，但是咱們也要小心。包括咱們的光伏，我在荷蘭法庭看到一個官司特別的好玩。是菲亞特狀告奔馳，狀告這個安全帶，菲亞特發明安全帶，奔馳説不錯，也要做。菲亞特年年取證拍照片取證，15年之後狀告它，結果它打贏了。説明我們中國在專利技術上得那麼多項我不在乎，你賣出多少，你實施多少我在乎。我説你真是先進，還得從先烈往先進努力，這就是我要説的話，還得等待 ^[1]  。

吳德繩：非常好。今天説你的發言，我覺得偷着樂的是王軍，王主任，這就是他開今天會的最大的成功。我告訴你，我説的那麼消極，咱們國家給了很多區，比如説有科技獎，有進到科技的推薦目錄，有的時候給一定的補貼，有的時候給一點重視的機會，還有一些企業家朋友們的支持，你千萬把這些專利弄好以後，其實專利不怕別人來學，是保護了自己，被別人拿出去就白搭了。王軍可以幫你上另外一個更高的獎項。

剛才咱們吳老師説，咱們不是走市場經濟嘛，咱們不是買賣公平嘛，咱們不是用得多，買得多，付費多嘛，覺得熱量也應該如此。剛才説自來水錶也好，説電錶也好，説煤氣表也好。其實在工商業界角度來看，我們家房子23年沒有檢查水錶，但是沒有聽，是快還是慢誰也不知道，其實那就是中國人的寬宏和無知造成的，我們能忍耐。但是出了熱表的時候，就是剛才吳老師説，稍微往前一推就推動了，但是高層的設計是不到位的，你怎麼拿四五種方法太推呢。我很心疼企業家，有的投六百萬，有的投兩千萬，做了很多表，也賣了也沒有用，這個是咱們制度上的問題。説深了咱們國家推進和落地的實力很大，科技的重視不夠，什麼事沒有研究就往前推，亮紅燈就罰款，推了兩禮拜就回來了。

你説咱們這些司機都知道，亮黃燈罰款不對，但是交管局就這麼推，我感覺咱們有一個急功近利，有一個民族的心態問題，咱們慢慢成熟，這個熱量表走到這兒沒退，但是也沒有一個好的道路，慢慢往前推着走，自然的歸一，可能淘汰局面就會出現了。

你想想建設部推這個的時候，説過我改一半收費，我按面積，説的是按計量收費，這麼高層設計説幹這個事按計量收費，幹了沒兩年就改了，你的願景就打折了，這麼設計還對嘛。但是官員是不聽你的，看的就是業績，越推推不下去，應該説技術有問題，應該趕快總結，但是越推不下去越強制推，就是現在的局面，我説的都是實話。咱們大家一起往好裏幫忙，大概就是這麼一個事。

各位嘉賓，各位同行，各位企業家，各位媒體的朋友們，非常感謝今天讓我在這兒做一個論壇，但是我想用一個非常輕鬆的形式，咱們梳理一下咱們行業的未來。但是我講的問題寬泛一點。因為咱們行業，其實本身是寬泛的，供暖內容只是咱們行業的一小部分，我説的話有可能寬泛到咱們行業大的方面。咱們行業在學界，在產業界，在科技界是一個稍微寬泛一點的。我可能把採暖，能源，熱水供應都會説一點 ^[2]  。

我想講的這些內容，大體是這樣的。因為我感覺從咱們行業來説歸根結底是跟建築業相關的，因此我幹了很多年的建築行業，我是從咱們行業專業學生出身的，所以我把咱們暖通行業和建築行業的關係相關的聯繫想説一下，大家好像隱隱約約都知道，但是我想梳理一下，使大家有一個更清晰的脈絡，這樣可以看到行業的未來。

第一大家知道，建築業是什麼呢，歸根結底其實從有人就有建築業了。人類加工建造業，人類居住或者人類活動的場所的行業就是建築業。建築業有多長的歷史呢？應該有一萬年曆史了，但是真正有咱們建築暖通空調行業，或者建築設計行業其實才有一百年的歷史，一百年的歷史和一萬年的歷史來比是很幼小，也是很稚嫩的。所以在咱們建築業是沒有話語權的，也沒有多少力度。出現這個專業之前，也就是一百年以前，建築業的一萬年的發展時代實在太輝煌了，建設了很多建築物，出現了很多的建築大師，也出了很多建築師，建築業的高級將領，但是走來走去咱們也可以看到還有非常輝煌的建築遺存。但是他們都是咱們這個專業出現以前的了不起的輝煌。大家別忘了他們走來走去，走到了一個瓶頸，沒路可走了。後來誰來解救了他們，就是咱們專業，為什麼這麼説呢？就是説我們專業是一百年的歷史，也就是説一百年前我們碰到了科技等技術積累給咱們打造的非常雄厚的基礎。社會建築業界的需求，推進了我們出現的這個專業，這句話從國際上大家比較同意 ^[2]  。

大家知道康熙大帝，東征西討，把祖國的版權做到了這麼大，這麼大的國土我們能做好建築業嗎？簡單的説建築是非常多的，建築是不朽的。第二建築物是幹什麼用的呢？是為社會生活用的。社會生活不斷的發展，比如説政治活動，比如説宗教活動，比如説文藝活動，比如説體育活動，還有一些商業活動，都需要建築規模，但是建築業的規模也受到了限制。剛才我説建築業界走到了瓶頸，限制了發展。

當我們這個專業出現以後，利用歷史上多年來積累的科技高度和我們的智慧，外加我們建築業的需求，推進了暖通行業，這個行業給建築解困。我們設計院解放以後為咱們北京，為咱們中央，為咱們政府建了一個人民大會堂，這個人民大會堂，就像我們祖先建設一個太和殿那樣，我們的皇帝所用的最高的建築，皇帝還要建一個夏宮，避暑山莊。我們做的人民大會堂用我們的專業，可以一年四季在這兒。我們做的會堂是萬人會堂。我們為人大會堂做的宴會廳是五千人一起吃飯的宴會廳。所以我告訴大家，因為我們專業的出現，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我們幹了這麼多的好事，可是人們的慾望更高，高到建築業又走到了一個瓶頸，這個事是什麼？是能耗。因為為建築業又提出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個問題就是節能減排，綠色低碳。這個問題誰來解決呢？又是咱們專業來解困。在節能減排，低碳和可再生能源，和低能耗的系統和低能耗的熱機，甚至發展到熱泵，或者其他各種各樣的空調系統當中，咱們也做了巨大的貢獻，使得我們還是高質量，高標準的建築，還能繼續建設下去。這是我們第二次為建築業界解疑惑，解決了問題。我們是不是很舒服呢？我們是不是很滿意呢？我們是不是到位了呢？我覺得沒有。為什麼？因為我覺得我們是小弟，我們的能量不大，我們沒有大哥哥的那種習慣，那種慣性，因此我們是一個小小的專業，我們話語權很低，這就是咱們專業前一段的歷史。

大家知道我上學的時候，這個專業叫暖通專業，等我上兩年的時候，就變成暖通空調專業了。其實這個説法僅僅是建築物附帶的東西。我們出現了更高的要求，更大的技術，所以我感覺我們應該在相應的地位上應該有所提升，可是偏偏相應的地位沒有提升，或者提升的不多。

解放前，或者是清末有一批工匠，他們的設計，樣式，皇家的設計，頤和園的設計叫樣式，木工師傅就做這些，最後房子就成功了。成功之後該安門就安門，該安窗户就安窗户，最後這個房子就行了，然後就檢修入住。入住以後過了一兩年窗户壞了修窗户，牆裂了修裂。過了幾年之後這個房子舊了，我們就裝修一下，又金碧輝煌了。所以外國人以為，説咱們的建築拯救如舊（音譯）這是外國人説的，我叫把舊房子弄的跟以前新房子一樣，如果拯救到了如初，當然是金碧輝煌的，所以建築行業就是這樣工作的，這樣維護的，這樣管理的。可是我們專業不是這樣的，大家知道我們專業等到安裝完之後然後調試。大家給我們的説法就是，你們就調試吧，咱們有這樣的過程，真的給了我們這個過程。我覺得這兩個字寫錯了，跟着他們的感覺寫的，他們也也一個調試，裝一個門試試，如果窄的話再弄一些。我們不是這兩個字，我們要用這兩個字要倒過來，叫試調，調試不對，非要説調試應該是調適。我們讓它定義調着試試過了一輩子。調試完了以後，真正有一個運行，是咱們專業的特點，你知道什麼叫運行嗎？就是陪伴着我們系統的全壽命，需要有一個運行專業。我看見舊了就要修修，而我們有人員維護。這樣重要的事我們的龍頭不懂。我們就是稚嫩，我們就是幼小，我們發育不到位。

我們的專業在系統運營當中還有維修的物業管理。但是我們的維修是什麼狀況呢，維修就是保證能用。當我們的行業逐漸的被人家看到了，還是比較重要的時候，我們的行業發展到了必須自足控制才能節能。節能的要求，比如説空調系統也好，採暖系統也好，採暖系統要求我們做到有温控，有自動温控，有計量這樣的系統才算設計組審查通過，我們才能施工。物業管什麼呢？他來了看這個管，夏天不太涼，冬天不太熱。把濾芯洗乾淨就行了，我説你為什麼扔？他説裏面髒東西濾出來就沒必要了。

剛才我説的我們的設計管理，我們的施工，我們的驗收可能使這個項目增加了三百萬投資，但是這個項目過了兩年半，我們檢查發現真正的風機排管，有70%都是剛才我説的那種狀態。因為管理審查，其實都是幫倒忙的，要是沒你們我們能省30%的費用。對所有的設計師來説，為施工隊畫圖，施工隊按照施工，因為建築設計院讓咱們專業畫一套施工圖。我們是怎麼畫的呢？我們畫一個主機，我們設計一套系統，採暖配上自控。這樣的硬件，設計師原來思想裏面的運行的節能方案，沒有全程的工程和運行隊伍。這種缺憾是誰帶來的呢？是建築行業給咱們帶來的，造成咱們今天也沒有。我們學習國外的，弄一個集成商，咱們的運行調試的過程不好好調，為什麼呢？從理論上來講，我們作為一個系統，調試過程中，甚至到水泵這方面，真正到水力平衡，各種施工特徵，都解決合理了。咱們要是不好好調試，就像做西服。讓你過來穿着試試，調完之後讓你穿上很合適，如果你不去穿樣式，給你做衣服，肯定就不合適。不合適就説我給你改衣服就收費，咱們的空調設備也是這樣做的。調試不到位，還出現了節能改造。節能改造就有點像改衣服，本來應該做到的沒有做到，產生了這樣的行業，又讓人騙走了一份錢。我把這個事説清楚的話，就説明我們這個行業，在建築業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幹了很多發育不到位的問題。因為氣候不會出現最熱最冷的時候。但是反過來真正碰上了，真的用第四台，第五台，因為你是舒適空調，也許一個飯店的客房，所有的温度高了一度。為什麼有這樣的規定呢？是按照橋樑設計做的。60噸的大卡車橋樑一定不能超60噸，一定不能超載。咱們的地位不夠，咱們沒有強調。

我們的空調專業發展到，太熱不行，太冷也不行，怎麼辦？讓你們自控，結果我們空調發展到要安自控。國際上有名的公司就給空調配自控。配的是什麼東西？是他們非常成熟的工業過程控制的自控。工業過程也要自控，也要控制壓力，結果把末端的改造器稍微改一下，騙了咱們50年，為什麼我説他們騙咱們50年呢？在咱們中國，一個空調系統工業過程控制是沒什麼的。我們的暖通是什麼狀態呢，如果是舒適空調的話，我們的温度允許範圍是很寬泛的，高一度，低一度都行。大家搞暖氣的，那個水是黑的，髒的，有沙子，甚至十年都洗不乾淨，我們被這些自控騙了這麼多年。我説這些故事説明因為咱們專業跟別的專業話語權不夠，因為我們碰到了如此多的問題。我們給機關事務管理局做節能的課，就沒有維修，檢修費。咱們國家管理就沒有這項費用，説明他們還沒有認識到這個費用。我們中國做了很多東西，就像運行管理和維修，就像咱們40年前的工業水平，大家都知道，三四年前，哪家的汽車在街上跑就沒有進工廠的，因為沒有保養檢修，叫拋錨修車 ^[2]  。

我説的這些話有點悲哀，可是我把咱們的功勞和重要性放在前面了。我告訴大家，我們的同行同仁，我們應該幹什麼？我們應該團結起來，除了我們行業做好自己的事以外，咱們不要忘記，在建築領域裏面，咱們不要忽略咱們的實際情況，要呼籲一下，讓領導對咱們有一個比較明確的瞭解。

咱們是不是有一些比較好的跡象呢？我們宣傳還是不夠，展開的不夠。大家知道我在上學的時候，叫暖通行業，到1997年這個專業在高等學校改了課，也是我們這些老的前輩爭取換了名字，叫環境設備工程專業。你們就是一個小官，是一個設備，是一個暖氣通風。我們是暖氣通風的變成了環境與設備工程專業。2012年我們又被教育部提升了，我們叫建築環境能源應用工程專業，我們是建築的能源應用。剛才我説了半天，建築專業有一件大事，就是在建築業裏頭，我們的我的老師吳良傭（音譯）先生説咱們行業被科技部表揚了，這件事有點落地了。

領先的是建築設計，中間有結構設計，還有設計師，還有電器師，還有經濟師。你要了解，不懂設備，不懂能耗，不懂這個，不懂那個，還説這個不對，那個不對。後來我發現不是我們一個設計院，其他研究院也是這樣的。咱們的學生最後都變成藝術家了，我説你是我老師，我非常尊重他，我説你的老師也是我的祖師爺，梁思成先生不是這麼説的，我説他説把建築師説成匠人，咱們不是寫文章的，咱們是匠人，咱們不是什麼藝術家。所以有的時候我説匠人説到我心裏去了。要是沒有當年的匠人就沒有太和殿了，沒有太和殿康熙去哪裏登記去，如果沒有匠人胡錦濤去哪裏宣佈申請奧運成功了。我説吳老師你的學生怎麼成為藝術家了呢？你做的建築200年之內用的時候人家都不説它好，我説這個對嗎？我把這個話跟吳先生説了。我説吳老師你怎麼欠我一幅書法。他説什麼説法？後來他生病了，他説行，我給你寫。他説你讓我寫，也不商量寫什麼。然後就寫剛才説的梁先生的，匠人營國（音譯）限制藝術家把咱們帶歪了。

今天我大體講這些內容，但是我發現一個事，我在這個會上，都是咱們這個專業的。有的領導這麼重要的會都不來，捱罵的都是來的，沒來的都沒有捱罵。在咱們大家的努力下，在今後的十幾年裏，咱們暖通空調的發展軌跡，解放的時候，從無到有，改革開放以後，從小變大，從今天開始，從大變強，從今天開始，咱們還有一個特徵，是需要咱們大家共同努力的，咱們的權重要從小變大，這是咱們今後未來需要努力做的，謝謝大家 ^[2]  。

北京建築設計研究院總工程師、暖通協會會長吳德繩説：

隨着時代技術的發展，出現了節約能源的問題和提高標準的問題。在市場化的今天，城市熱暖供給也作為商品來實現供給的轉變。特別在環保和節能的問題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所以相對分散的鍋爐房等都出現了不足之處。面對上述現象，我們也提出了一個技術發展的問題。

第一，做好建築物的保温。這是一個強制性規範，這個規範隨着時間也在不斷提高。通過這個進展，也為今天提到的多元化的採暖搭建了一個基礎。

第二，環保和節能。中國是產煤的大國，煤的產量佔能源的75%。但通過燃燒煤來採暖，勢必會帶來空氣的污染。同時因為煤燃燒的不補充也耗費了大量的資源。在能源消耗上，我們採取了收費的辦法。收費解決了兩個問題，一是市場商品化的產物，由供給制改為收費制。二是節省了能源。既然在技術上能解決一定的能源消耗問題，因此我們就把小區供熱和集中供熱逐步地分攤到就地供熱這條路子上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