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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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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之英(1857-1918) 字伯朅,號蒙陽漁者,四川雅安市名山區人。清末民初四川著名學者、經學家、書法家。曾任資州藝風書院及簡州通材書院講席、灌縣訓導、成都尊經書院都講、錦江書院襄校、國學院院正。曾響應“康梁變法”,組織“蜀學會”創辦《蜀學報》,並自任主筆。戊戌維新失敗,憤然回鄉隱居,研究學問,專心著述,有《壽廬叢書》七十二卷著述傳世。當時的文學家、書法家趙熙稱讚:“其書瑰瑋”。
伯朅
蒙陽漁者
出生地
四川雅安市名山區
出生日期
1857年
逝世日期
1918年
本    名
吳之英

吳之英人物簡介

清代醫家。履貫欠詳。嘗著《經脈分圖》一書,現有刊本行世。
受業於成都尊經書院。歷任資州藝風書院、簡州通材書院講席,成都尊經書院都講、錦江書院襄校及四川國學學院院正(院長)。曾任《蜀學報》主筆,宣傳維新變法。

吳之英人物生平

吳之英簡單介紹

何航飛繪《吳之英像》 何航飛繪《吳之英像》
吳之英生於四川省名山縣(今雅安名山區)車嶺鎮吳溝一個書香人家。祖父文哲、父親銘鍾都是積學未顯之士。5歲時,吳之英即隨祖父課讀。由於他天資敏慧,學習勤奮,8歲便會文辭,16歲奪得雅州府試文魁,17歲以茂才選進成都尊經書院學習,受到當時的經學大師、書院山長王闓運的培養,學問日進。他參加過一次鄉試,首卷錄取了,但因不慎污染試卷而被淘汰,一氣之下,發誓再也不去應試。到20多歲,他在經史詞章方面都有了相當高的造詣,精三禮,善駢文,工書法。王闓運稱讚説:“諸人慾測古,須交吳伯羯。之英通公羊,羣經子集,下逮方書,無不賅貫”。民國時期,李肇甫在他編修《四川方誌簡編》中也説:“自王闓運來蜀,遂以博學窮經為士林倡,於是乾嘉之學大盛於蜀,一時文人蔚起,鴻碩輩出。廖(平)、宋(育仁)、吳(之英)、張(森楷),尤著令聞焉。”

吳之英知識淵博

吳之英知識淵博,諸如詩詞歌賦、經史文章、聲韻樂律、經方星經之學,均有成就。他在詩文方面自成一家,對當時“徒知標榜。空疏膚淺”的各種文派和“僅能模仿,人足自立”的諸文體,都持否定態度。主張為文要有充實的內容、精密的組織和深厚的含蓄。同時代的學者宋育仁評他的詩文,“比於近代文學家有如胡稚威(天遊)、王仲瞿(曇),故堅慄而光曄,以經術深湛之思,澤以楚豔韓筆,故肅穆而閎肆”。按胡工駢文,詩雄健,王能詩、善駢文。
由於吳之英幼承庭訓,對古文“積讀久,漸知有厚味,顧其所以醲醇弗可得”。後入尊經書院,受到王闓運的陶冶,“闓運弟子中詩文都能繼承他的作風,而卓然自立者……就要數到吳之英了”。他是闓運文學的傳人,代表了晚清文學的一個重要流派。他寫詩文,往往“縱橫漫衍,多所旁涉,甚至重疊反覆。引申其喻,像深山的古樹,挺立於懸崖峭壁之上,柯條交拂,藤蔓雜生,莽莽蒼蒼,使人辨不清枝葉的路數”。晚清經學大師廖平説他的文章“實出淮南,但自諱之耳,故其文多紆徐漫衍,須多看數行,乃能知其意之所在”。吳之英的高足吳虞也説:“蒙山(即吳之英)為文,出於周秦諸子。”故劉申叔講,“蒙山人品文學,當於周秦間人求之”。
吳擅長七言古體詩。“自謂音節符於古樂府,隋唐以後蔑如也”。吳詩以楚辭,漢郊祀歌為本,鮑照、吳均,薛道衡、廬思道、李白、杜甫、元稹、自居易的詩為宗。他認為“李、杜之體清剛,故罕有長篇。元、白之詞鋪敍,故特乏勁氣。恰合二派而融化之,則大或千言,少或數百,兼二派之類,無二派之短矣”。他作的古體詩,大多吻合其論述。如《關山月》《哭楊鋭》《上海行》《頤和園》《蒙茶歌》《都江塹》《桂湖》《東湖》等。其中寫邊城征戍之苦的《關山月》,鋪陳宏大稠密,音節高昂矯健,讀起來感人至深,是他的一篇代表作。

吳之英英著述

吳之英著述較多,有遺著《壽櫟廬叢書》刊行於世,包括《儀禮奭固》《禮器圖》《禮事圖》各17卷,《周政三圖》3卷,《漢師傳經表》1卷,《天文圖考》4卷,《經脈分圖》4卷,《文集》1卷,《詩集》1卷,《厄言和天》8卷。此外,已散失的著作有《諸子遹倅》15冊,《中國通史》20冊,《公羊釋例》7冊,《小學》4冊,《以意錄》4冊,《蒙山詩鈔》1冊,《北征記概》1冊。

吳之英生平成就

清光緒八年(1882),吳之英入京朝考,自成都九眼橋乘舟東下,途經長江沿岸城市,目睹朝政腐敗,人民窮困,列強在中國肆意橫行,不禁感慨萬千,深嘆“時運之極,人道之憂”,遂產生益世救國思想。曾寫出長詩《上海行》,通過描述都市的繁華外表,揭露社會潛伏的危機。朝考回川的第三年,他獨遊巫峽,船泊江邊,與扶柩歸鄉的祖孫二人相遇,其祖出所寫《巫峽歸舟圖》求言,便又以沿途所見,抒發胸懷,藉此暴露社會的炎涼、黑暗,官紳富賈的貪婪、荒淫,並以同情的筆調反映了浪跡江湖的遊子在艱難歲月中的苦處:“……但見來遊不見歸,啼猿空為遊人悲。蜀國於今已瘠土,官商猶自説天府。艫舳千里閼夔門,趙王公子楚王孫。穿礦採珠棼跟址,山神不綠江神死。竊得卓財又竊女,嬋媛久滯豪華旅。近肉遠絲酣舞筵,襄王一夢三千年。明月鄉心歸何處,鶯花屢新裘馬故。縱餘資斧足纏腰,膏火相煎利倚刀。……”
他在灌縣任訓導期間,中日甲午之戰爆發。既後東西列強,虎視眈眈,俄佔旅大,日吞台灣,德索膠州,法窺兩廣,國勢日益不振。以李鴻章為首的“洋務派”對外遭到一連串重大失敗,以康、梁為首的改良主義蓬勃興起。光緒帝載泥受到維新運動的影響,也有志圖強,破格選用人才以輔佐國政。吳之英與楊鋭,劉光第,宋育仁等都受到重用,楊、劉二人被提拔到變法維新的重要部門,在軍機章京上行走。宋育仁奉朝旨到四J11主持工商礦務兼長尊經書院,推薦吳之英、廖平為書院都講。宋與廖平等發起組織“蜀學會”,吳之英不僅積極參加學會的活動,擔任主講,還同宋育仁、徐昱等用學會名義創辦了《蜀學報》,通過報紙的宣傳,推動變法維新。他任該報主筆,先後發表了《蜀學報初開述議》《蜀學講義》《政要論》《礦議》《救弱當用法家論》《法家善復古説》等文章。針對朝廷政治、經濟等弊端,提出改革內政奮發圖強的主張。
在政治方面
他認為國勢之所以越來越弱,外因是列強侵略,內因是官吏的迂、緩、疲、怠,“只知利身不顧君,利家不顧國”所致。由於當權者私壑難填,便產生了“叛官”“叛民”。“叛官有三:亦欲為者所欲為,壞我法紀,虐我人民;依託舊制,坐失事機,積為因循,以敗國家之宏績”。⑧應“禁叛於未形,自貴自強”,即變法維新。
關於振興政事,他主張:第一,應有知人用人之術。選擇良吏與知人善任是治政的關鍵。選吏的標準:一德行,二忠誠。從中擇善而任,“善之善者專任之”,“惡之惡者必去之”。⑨第二,要進行嚴法治理。用人之後,當繼之以法,首先要選好議法和執法的官。議法者,必深知法律;執法者,必至公至明至平。朝廷制定了法律,就要“執衡以立,不顧天下之議”,⑩“飭令則法不遷”,然後“民不敢犯法,吏不敢以法遏民”,“雖聖賢才智,不敢開一言以枉法;雖千金之户,不敢用一銖以市法”。
在經濟方面
在經濟方面,他認為賦税是不公允的,富豪之家擁有大量沃土肥田,賦税的負擔輕,有少量貧瘠土地的貧户負擔卻很重,一些貪官污吏,復巧立名目,大飽私囊,弄得“民窮困而怨讟興”,“內府有蠲除,窮檐無遁免”。在鄉間的農民,千辛萬苦地飼養豬、牛、羊或種植茶、果之類的副業收入,在市場上交易都要徵税,那些“富賈屠販通易都會之交,牟贏而供弗”。這是一個很大的弊病,朝廷應採取得力措施,平衡賦税的徵收,使人民安局樂業,各得其所,避免貧民因欠租而逃亡遷徙。
朝廷提倡開礦,本來是為了增加社會財富,“非出以澹豪滑之慾”。當今的礦產為富商大賈所掌握,他們“因沿為奸”,採取了“罔上巧法”等手段,貪得無厭地“烈山涸澤”,掠奪山川之寶藏,過着荒淫糜爛的生活,使富者越富,貧者越貧,“地氣鬱而民不紓,民心怒而不首”。他認為開礦確是國家和百姓的一項利源,國家應採取“上下兼資”的經營辦法,“置廉平之長司之”,“以工輸之,以商化之,以賈平其賈而不昂”,併為之“交通運輸,周海內而亡雍閼之患”,既可以供國家開支,也可解除部分貧民流亡之苦,老百姓一遇災年,也有賑濟的費用。
寓兵於農政策
同時,他還提出寓兵於農的政策,認為強國之要,在於重視農、兵,“兵是強資”,“農是富資”,朝廷應設法“墾田以援農”,解決一些農民無田可耕的現象。平時,“練農以為兵”,戰時,“即驅而用之”。提出“上農有賞,下農有罰,公戰有賞,私鬥有罰”。只有這樣,國家才會富強起來,才能抵抗列強的侵略。
他在論文中提出的選賢與能,嚴法治政,着重理財,重視農兵等一系列變法圖強之見,雖大多出“託古改制”思想,但他並不拘泥於古人之法,而是主張相時而變,因事而變,“即起古人而更生之”。他説:“大局固遵古矣,其餘目皆可變也”,“通其變以並行之,則新法也,皆救敝之良藥也”。
維新主張
正當吳之英以滿腔熱情在報上發表維新主張時,1898年9月21日,慈禧發動戊戌政變,幽光緒於瀛台。28日殺害譚嗣同、楊鋭、劉光第、林旭、楊深秀、康廣仁,罷一切新政,維新運動宣告失敗,《蜀學報》與“蜀學會”遭禁斥,宋育仁被罷黜回京賦閒,吳之英受到審查。他經過這場驚濤駭浪之後,逐漸消沉下來,產生了“因感蓴鱸思舊鄉,掛冠我逐歸鴻去”的思想,回到灌縣任上,轉而悉心研究歧黃之術。
1900年,八國聯軍藉口義和團反帝反洋教,發動了對中國人民又一次大規模的侵略戰爭。義和團鬥爭失敗,慈禧與八國聯軍簽訂了喪權辱國的《辛丑條約》。吳之英非常憤慨,寫下了長詩《頤和園》,怒斥慈禧的賣國行徑,讚揚義和團的反帝愛國精神,謳歌“神拳弟子代國憂”。並在《東湖詩》中悲憤地寫道:“可憐庭議和西醜,租界通商分割剖。邊檄相望盡藁街,官家何處是梅柳。”
在慈禧專制殘暴的統治下,國勢更加一落千丈。吳之英深感“四海已無施巧之地”,於1901年“淚隨腸轉,回到家鄉,一面侍奉老母,一面閉門著書,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在《賢者避世》一文中,他表白自己的真情:第一,因變法失敗,禍及清流,而今“名賢遁消,支柱為難”;第二,朝政腐敗,其勢已不可挽回,“故波瀾滔滔者,將遂有陸沉之勢”;第三,“氣運遞降,而欲就未來之人事,始竭吾願,力之所窮,蓋不啻顛踣摧傷焉”。
他在家鄉的7年裏,仍無時無刻不在關心國事和人事的變化,一顆愛國憂民之心猶存。與陳山民留別的二首詩就這樣寫道,
昨聞海國動天風,高沸淇濤上碧空。
螺子無珠依老蚌,蛟兒有淚泣潛龍.
冤他山鳥都銜石,怪説水神不姓馮.
欲斬長鯨求鈍劍,良工枉鑄若耶銅。
爽氣西來化矞雲,三巴狂狡勢紛紛。
已聞蓬島移仙子,猶有桃源待使君。
自古邊關資信義,由來循吏重廉勤。
若將舊政從新政,得暇更調雕面君。
以後與人書信往來,也多次提到國家的前途問題。他十分痛恨慈禧當政,後黨為亂,對人説:“料將來況而日下,皆正常事不書之列”。
致力於建學育才
吳之英雖然在政治上遭到沉重打擊,救國宏願受到壓抑,但他不遺其所學,始終抱着益世的思想,致力於建學育才,把自己的希望寄託在後一代身上。他在貴州藝風書院,簡州通材書院先後任教八年,以治小學、通經術、習詞章三者啓迪後進,對學子潛樂教思,循循善誘,付出了艱辛的勞動。他教育學生不但要有刻苦的意志,更要有求實求是的精神;為學之道貴在博,重在精,宜深思,多考據。在《答人問博學書》中,對於精、專問題解釋説:“唯專乃精。要所以成此專,執薈精於一家固無害其通材,乃有裨於雅教,不然涉獵失御,枉媚心目,氾濫忘歸,尤矜口耳。”
吳之英在灌縣任訓導時,因盡忠職守,辦學有方,全縣文風為之丕變。《灌縣誌·政績記》讚揚他説:“為人和易而峻潔,學尤深邃,卓然成家,迥邁流俗,居官廉介,訓迪學子,文行兼備,獲益者多,蓋不徒以言教也。”這段記述表明,作為人師的吳之英不僅以廣博的知識課授生徒,且以自己的思想和德行影響後輩。他愛護學生,“且留讀書種,毋與他人戮”。他的學生、“五四”時期被譽為“隻手打倒孔家店”的學者吳虞,在其《鄧守暇荃察餘齋詩文存序》中説:“始予年二十歲時,常同陳白完、王聖遊從蒙山吳伯去曷先生遊,側聞緒論,始讀唐以前書”,“餘於蒙山門下為小卒矣”。
宣統元年,吳之英拒絕了清廷禮學館顧問官的聘請,欣然接受了四川存古學堂的工作。
他殷切期望自己的學生能夠出類拔萃,青出於藍。民國初年,他受聘為四川國學院第一任院正,劉申叔為院副。他親自撰寫了“國學院”三個大字和一副聯語懸掛在學院門口,藉以鼓勵後進之士,繼承發揚祖國的燦爛文化,將來為國家民族幹一番事業。吳虞後來為國立四川大學專門部同學錄寫序,回憶當時的情景説:“國學專校,創自民國。其時吳伯竭師,廖平前輩、劉申叔、謝無量諸公,聚於一堂。大師作範,羣士響風,若長卿之為師,張寬之施教,蜀才之盛,著於一時。”
1913年,吳之英因體弱多病,上書四川都督尹昌衡,張培爵,辭去了國學院院正職務。臨行前,慷慨解囊,捐獻了薪金九百元(大洋),資助學院辦學。回鄉後,又以多病之軀擔任教育會會長和本縣高等小學堂校長,最後卒於任上。
吳之英去世後,學校師生和鄉人開了隆重的追悼會,素車白馬,幛聯林立,極一時之盛。

吳之英相關資料

①《簡陽縣誌·官師篇·循良》民國十六年版。
②宋育仁《壽櫟廬叢書序》。
③吳之英《壽櫟廬叢書·厄言和天·序言》
④楊世驥《文苑談經》
⑤黃崇麟《壽櫟廬序》
⑥吳之英《國學薈編·關山月》
⑦《壽櫟廬叢書·厄言和天》
⑧《蜀學報》,《壽櫟叢書·厄言和天·政要論》
⑨同上
⑩《蜀學報》,《壽櫟廬叢書·救弱當用法家論》
(11)同上
(12)《壽櫟廬叢書·厄言和天·賦役篇》
(13)《蜀學報》,《壽櫟廬叢書·廿議》
(14)《蜀學報》,《壽櫟廬叢書·厄言和天·救弱當用法家論》
(15)同上
(16)《蜀學報》,《壽櫟廬叢書·發家善復古説》
(17)《覆宋育人》
(18)同上
(19)同上
(20)付守中《壽櫟廬叢書·壽櫟先生故事》
選自《四川近現代文化人物》四川省政府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四川省文史館編寫,

吳之英五老七賢

清末民初,成都彙集了大批文人學士。他們中的不少人受到主持川政者的禮遇,其中的佼佼者被尊稱為“五老七賢”。
大體上説來,計有趙熙、顏楷、駱成驤、方旭、宋育仁、徐子休、林山腴、邵從恩、劉鹹滎、曾鑑、吳之英、交龍等。
舊時老成都的“五老七賢”,是一百年前光耀蜀中的一個文化羣體。他們繼承巴蜀文化的優秀傳統,德才兼備,經世致用,廣植桃李,嘉惠士林,使“蜀學”在國內產生深遠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