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俞叟

鎖定
《俞叟》出自《宣室志》。《宣室志》(唐張讀編撰) 為唐代一部傳奇小説集,它的出現與當時的社會宗教背景很有關係,是唐代巫覡文化與宗教思想的雜糅。 《俞叟》一文,揭露的是吝嗇薄情的官吏。
中文名
俞叟
出    處
《宣室志》
出處簡介
唐代一部傳奇小説集
作    者
張讀

目錄

俞叟出處

宣室志》的出現與當時的社會宗教背景很有關係,我國宗教迷信思想的盛行是其滋生的土壤。自古以來,天帝崇拜常伴隨着祈禱、占卜、占夢等活動,巫覡們即以此為職志。許多巫術靈驗的神話,為志怪小説所吸收。戰國後期從巫覡中分化出來的方士,他們極力鼓吹神仙之説,追求不死之藥,至使神仙傳説層出不窮,進一步擴大了志怪小説的素材。西漢末、東漢初開始傳入中國內地的外來宗教佛教,與東漢晚期產生於我國本土封建文化氛圍中的道教,自魏晉以來廣泛傳播,因而奇門道術、佛法靈異,遂亦成為志怪小説的主要素材。而這些素材被蒐集記錄下來,則往往帶有自神其教的目的。《宣室志》即為唐代一部自神其教的小説集。該書共約200則,主要可分為四類。一、言神仙、道教、巫術符籙之事,表達了神仙可致,不死可求的思想。內容多為煉丹、服食、吐納、胎息、導引、辟穀、服符、誦經和登遐昇天。二、借志怪宣揚釋氏之報應輪迴、出世修行思想。三、述夢佔巫術類。四、言鬼魅靈異事,其中亦不乏異境風俗、博物地理、神魚鳥怪之屬。

俞叟揭露現象

有呂氏子,因家貧,千里迢迢從渭北來荊州投中表叔——荊南節度使王潛。王潛不以禮相待,他只好住在旅店。生活更加窘迫,不得已,把所乘的驢子也賣掉了。有位姓俞的老漢出於義憤,運用法術,迫使王潛認了親情。作者通過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老頭教訓王潛:“呂乃汝之表侄也,家苦貧,無以給旦夕之贍,故自渭北不遠而來。汝宜厚給館穀,盡親親之道。汝何自矜,曾不一顧,豈人心哉!”

俞叟原文

尚書王公潛節度荊南時,有呂氏子,衣敝舉策,有飢寒之色,投刺來謁。公不為禮,甚怏怏。因寓於逆旅。月餘,窮乏益甚,遂鬻所乘驢於荊州市。有市門監俞叟者,召呂生而語,且問其所由。呂生曰:“吾家於渭北。家貧,親老無以給旨甘之養。府帥公,吾之重表丈也。吾不遠而來,冀哀吾貧而周之。入謁,而公不一顧。豈非命也!”叟曰:“某雖貧,無資食以周吾子之急,然曏者見吾子有飢寒色,甚不平。今夕為吾子具食,幸宿我宇下,生無以辭焉。”呂生許諾,於是延入一室。湫隘卑陋,摧檐壞垣,無牀榻茵褥。致敝席於地,與呂生坐。語久命食,以陶器進脱慄飯而已。食訖,夜既深,謂呂生曰:“吾早年好道,常隱居四明山,従道士學卻老之術。有志未就,自晦跡於此,僅十年,而荊人未有知者。以吾子困於羈旅,得無動於心耶令夕為吾子設一小術,以致歸路裹糧之資,不亦可乎?”呂生雖疑誕妄,然甚覺其異。叟因取一缶合於地。僅食頃,舉而視之,見一人長五寸計,紫綬金腰帶,挽而拱焉。俞叟指曰:“此乃尚書王公之魂也。”呂生熟視其狀貌,果類王公,心默而異之。因戒曰:“呂乃汝之表侄也。家苦貧,無以給旦夕之贍,故自渭北不遠而來。汝宜厚給館穀,盡親親之道。汝何自矜,曾不一顧,豈人心哉!今不罪汝,宜厚貲之,無使為留滯之客。”紫衣僂而揖,若受教之狀。叟又曰:“呂生無僕馬,可致一匹一僕,縑二百匹,以遺之。”紫衣又僂而揖。於是卻以缶合於上,有頃再啓之,已無見矣。明旦,天將曉,叟謂呂生曰:“子司疾去,王公旦夕召子矣。”及歸逆旅,王公果使召之。方見且謝曰:“吾子不遠見訪,屬軍府務殷,未果一日接言,深用為愧,幸吾子察之。”是日始館呂生驛亭,與宴遊累日。呂生告去,王公贈僕馬及縑二百。呂生益奇之,然不敢言。及歸渭北,後數年,因與友人數輩會宿,語及靈怪,始以其事説於人也。

俞叟翻譯

尚書王潛在任荊南節度使時,有個姓呂的小夥子,穿着破衣,騎着毛驢,面帶飢寒之色,遞進名刺來拜見王潛。王潛很不禮貌地待他。呂生心裏不痛快,就住在旅館裏。過了一個多月,呂生的窮困程度更加嚴重,就到荊州集市去賣他所騎的那頭驢。有個市門監俞叟,把呂生叫過來跟他説話,又問他來這裏有什麼事。呂生説:“我家住在渭北,家裏貧窮,父母年老,我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供養老人。”府帥公是我的重表伯父,我不怕路遠而來拜訪他,指望他可憐我家貧寒能賙濟我。可是我進去拜見他時,他不理睬我,這難道不是命運嗎?”俞叟説:“我雖然貧窮,沒有錢糧來賙濟你的急難,然而剛才看到你面帶飢寒之色,覺得很不公平。今天晚上我為你準備一頓飯,希望你住在我的家裏。”呂生沒話推辭,就答應了。於是俞叟把他領進一個房間,那裏低矮簡陋,房檐和牆壁都壞了,沒有牀榻,也沒有草墊和褥子也就是用陶器盛來脱了皮的粟米飯而已。吃完飯以後,夜已經很深了,俞叟對呂生説:“我早年喜好道術,曾經隱居在四明山,跟着道士學習防止衰老的方術,有志向卻沒成功,自己就隱匿形跡來到這裏,將近十年了,而荊州沒有知道我底細的人。因為你被困在旅館裏,我能無動於心嗎?今天夜裏替你安排一個小小法術,用它幫你弄到回去的路費,不也是可以的嗎?”呂生雖然懷疑這可能是荒誕虛妄的事情,然而也覺得這事很奇異。俞叟就拿出一個瓦器放在地上,將近吃頓飯的時間,把那個瓦器拿起來一看,看到裏面有一個身高五寸左右的小人,繫着紫色的綬帶金色的腰帶,低着頭拱着手。俞叟指着那個小人對呂生説:“這就是尚書王公的魂靈啊。”呂生仔細地觀看那個小人的狀態和相貌,果然很像王潛,心裏默默地覺得奇怪。俞叟就告誡那個小人説:“呂生本來是你的表侄,家裏為貧所苦,沒有力量供養父母,特意從渭北不怕遙遠來找你。你應當優厚待他,安排住處,供給糧米,盡到關心親戚的責任。你為什麼這麼倨傲,竟不看顧一下?難道沒有人心嗎?今天我不責罰你,你應當多多資助他,不要使他再作滯留之客了。”那個穿紫衣的人躬身作揖,好像接受教訓的樣子。俞叟又説:“呂生沒有僕人和馬匹,可以送給他一匹馬一個僕人,再拿二百匹雙絲細絹贈送給他。”穿紫衣的人又躬身作揖。於是俞叟又把瓦器放回地上,過了一會兒,再掀起那個瓦器,那個小人已不見了。第二天早晨,天快亮的時候,俞叟對呂生説:“你應當趕快回去,王公很快就會召你去了。”等到呂生回到旅館後,王公果然派人召他,他就隨着差人去了。剛一見面,王公就道歉説:“你不怕路途遙遠來拜訪我,我管理的軍府事務太多,沒能抽出時間接待你,好好談談,因此很慚愧,希望你能體諒。”當天就安排呂生到驛亭去住,又與他遊樂了幾天。呂生告辭要走,王公贈給他僕人馬匹和二百匹雙絲細絹。呂生更加覺得這事奇異,但不敢説,等回到渭北幾年後,因為與幾位友人相聚住在一起,談到靈怪之事,他才把那件事説給別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