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倫

蔡倫可能出身於東漢初年桂陽郡中一個金官或鐵官之家 ^[51]  。漢明帝永平（58年－75年）末年，他入宮成為宦官。 ^[9] 

漢章帝建初年間（76年－84年），蔡倫升任小黃門，出入皇宮、傳遞詔令。 ^[14] 

章和二年（88年），章帝崩逝，太子劉肇即位，是為漢和帝。隨後，蔡倫升遷為中常侍，成了傳達詔令、掌理文書、參預政事的高等宦官。 ^[6] 

蔡倫很有才學，敦厚謹慎，多次觸犯龍顏，匡正得失。每到休假之時，就閉門謝客，或親歷田野考察 ^[42]  。後來兼任尚方令。 ^[6] 

永元九年（97年），蔡倫負責“監作秘劍及諸器械”，所造器械“莫不精工堅密”，為後世所效法。 ^[6] 

永元十四年（102年），皇后鄧綏下令郡國進獻紙墨。當是時，蔡倫負責御用器物的製造，能夠隨時隨地接觸到各地進貢紙張，為其改進造紙術提供了物質條件。蔡倫深感“帛貴而簡重，並不便於人”，於是他決心造出比前人所制更好的紙，乃使用樹膚、麻頭、敝布、魚網等原料造紙。 ^{[2]  [21]} 

元興元年（105年），蔡倫獻紙於漢和帝，由於質量提高，得到和帝重視，受到和帝讚譽，並下令在全國推廣使用。紙張的應用得以推廣，逐漸代替了簡帛。後人將蔡倫改進製造的紙稱為“蔡侯紙”。 ^[21] 

從和帝時期開始，蔡倫便與中常侍鄭眾一併用權 ^[39]  。五官中郎將何敞嫉恨蔡倫，蔡倫深深不快，後來何敞因小病而不齋宗廟，蔡倫上奏何敞詐病，於是何敞被下獄抵罪 ^[36]  。司空周章在密謀誅除外戚鄧氏時曾想連帶誅殺鄭眾、蔡倫 ^[35]  。

元初元年（114年），一説永初元年（107年） ^[1]  ，鄧太后因蔡倫長年在宮中宿衞之功，封他為龍亭侯，封地有三百户人口。不久又任命其為長樂太僕，成為鄧太后的近侍。 ^{[7]  [27]} 

元初四年（117年），一説永初四年（110年） ^{[1]  [32]}  ，鄧太后因為經史傳記等文字大多都沒有核實確定，於是選拔有名的讀書人謁者（學官名）劉珍以及博士、良史聚集在東觀，校正各種典籍，派蔡倫監督此事。 ^{[7]  [20]} 

當初，在建初七年（82年），章德竇皇后與其母沘陽公主設計誣陷太子劉慶生母宋貴人行厭勝之術，蔡倫受竇皇后等人的諷示，坐實了宋貴人姊妹的罪名。二人在被送往暴室後飲藥自殺 ^{[22-23]  [37]}  。到延平元年（106年），劉慶之子劉祜即位，是為漢安帝。建光元年（121年），鄧太后逝世，安帝親政，追查前事，讓蔡倫自行前往廷尉署認罪。蔡倫恥於受辱，於是沐浴後穿戴整齊衣服、帽子，喝毒藥而死。他的封地也被收回。 ^[3] 

據今考古發現，西漢時期已經有紙。蔡倫總結西漢以來造紙的經驗，改進造紙術。 ^[42]  他挑選出樹皮、破麻布、舊漁網等，讓工匠們把它們切碎剪斷，放在一個大水池中浸泡。過了一段時間後，其中的雜物爛掉了，而纖維不易腐爛，就保留了下來。他再讓工匠們把浸泡過的原料撈起，放入石臼中，不停攪拌，直到它們成為漿狀物，然後再用竹篾把這粘乎乎的東西挑起來，等乾燥後揭下來就變成了紙。蔡倫帶着工匠們反覆試驗，試製出既輕薄柔韌，又取材容易、來源廣泛、價格低廉的紙。 ^{[2]  [4]  [31]} 

用樹皮做造紙原料，是比麻紙工藝改進更重大的創造發明，開創了近代木漿紙的先聲，為造紙業的發展開闢了更廣闊的途徑，在造紙史上有重大貢獻。 ^{[21]  [26]} 

經過十多年的辛勤探索和反覆實踐 ^[54]  ，蔡倫在元興元年（105年）將造紙的方法寫成奏摺，連同紙張呈獻給漢和帝，得到和帝的讚賞，便詔令天下朝廷內外使用並推廣。由於在全國各地逐步推行的新造紙方法是蔡倫發明的，人們便把這種紙都稱為“蔡侯紙”。 ^[2]  古代文獻對蔡倫造紙多有記載，使造紙技術得以流傳和發展，並傳播到世界各地，成為人類歷史上的重大發明。 ^[26] 

漢明帝、章帝及和帝之時，東漢大規模反擊匈奴和經營西域，持續進行與周邊各國的戰爭。所以，“朝廷留意於武備”，對軍工生產十分重視，故而選派有“才學”的蔡倫為尚方令。作為替皇室生產器物的尚方，擁有全國最好的工匠，“財用優饒”。蔡倫上任後，親自與工匠們一起參與設計製造，使生產出來的兵器“莫不精工堅密”，“牢勁精利”，達到極高水準，併為後人所效法 ^[6]  。晚於蔡倫三四十年的漢人崔寔在《政論》中寫道：“有蔡太僕之弩，及龍亭（蔡倫封爵）九年之劍，至今擅名天下。” ^[33]  這些器械就是蔡倫為尚方令時主持監造的。 ^[54] 

部分蔡倫塑像(4張)

張衡：“福仁禍淫，景響而應，因德降休，乘失致咎，天道雖遠，吉凶可見，近世鄭、蔡、江、樊、周廣、王聖，皆為效矣。” ^[38] 

曹壽、延篤等 ^[55]  ：“有才學，盡忠重慎。” ^[30] 

范曄：“倫有才學，盡心敦慎，數犯嚴顏，匡弼得失。” ^[25] 

趙翼：“宦官亦有賢者。後漢宦官之貪惡肆橫，固已十人而九，然其中亦間有清慎自守者，不可一概抹煞也。……蔡倫在和帝時，預參帷幄，盡心敦慎，匡弼得失，每休沐，輒閉門謝客。為尚方令，監作器械，莫不精工。創意用樹膚、麻頭、敝布、魚網以為紙，天下稱蔡侯紙。又典東觀，校讎經傳。……此皆漢宦官之賢者。” ^[24] 

張舜徽：“蔡倫憑藉了勞動人民的發明和成就，進一步加以改進，取得了成績。加以使用廢舊麻織品和樹皮造紙，變無用為有用，為大量生產和推廣使用作出了貢獻。” ^[28] 

周培源：“東漢蔡倫造紙術的發明，為推動人類歷史文明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這早為全世界所公認，也是我中華民族歷史上的極大光榮，永遠值得我們紀念。” ^[53] 

劉光裕：“中國東漢的蔡倫是紙的發明者。由於他發明了紙，從而引起中國以及世界在傳播的媒介技術方面，發生歷史上第一次革命性的重大變革。蔡倫以其發明，成為改變世界面貌，特別是改變世界文化面貌的中國第一位偉大發明家。” ^[1] 

關於蔡倫的後代，史籍無載，但後世學者經走訪調查認為，蔡倫在受封龍亭侯後，曾就國在龍亭縣生活。期間，他將該縣縣令之子“興兒”過繼為養子，取名“蔡興”。蔡倫死後，蔡興為避禍遂攜帶家眷，越過漢江，舉家遷至漢江之南祈子山、蒙家渡一帶。到隋唐之時漢江暴溢，蔡氏户族返回江北居於貫溪白廟村與槐樹關蔡河村東西二蔡溝。明清之際又有居於白廟村的蔡倫後人返回祖籍龍亭，安居於龍亭杜村壩。除了遷回祖籍的宗人外，還有一部分蔡氏居民沿漢江順流往東與東北方向遷移，到故真符縣及蔡家三岔一帶（今陝西洋縣黃家營鎮屬地）定居。後又有一部分人到陝西南部安康的華陰，而將其中的另一部分人帶到洋縣東北方的鄰縣佛坪縣。 ^[56] 

關於蔡倫的生年，後世存有兩種説法：

蔡倫是桂陽郡（郡治今屬湖南省郴州市） ^{[26]  [28]  [42]}  人，這一記載本無爭議。但自清代起，某些地方受盛弘之《荊州記》等誤本所導，將蔡倫籍貫誤寫為江西“興平”（今江西永豐）或“應陽”（今湖南東安）。後經清人陳運溶在《麓山精舍叢書》中勘誤，爭議才平息。 ^[51] 

進入現代以後，因行政區劃的變動，在1986年修編地方誌《桂陽縣誌》時，郴州地區的桂陽縣和已劃屬衡陽地區的耒陽縣（今湖南省衡陽市耒陽市）有過激烈的爭論。在桂陽縣燕塘鄉紅溪村蔡家，現存清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續修的《蔡氏宗譜》，記述沿革時引續康熙八年（1669年）序稱：“餘始祖大漢受封龍亭侯諱倫字敬仲，住桂陽城南。”清同治《桂陽直隸州志》載：“今州南門有蔡倫井，傳雲倫故居也。” ^[46]  宋人阮閲曾知郴州三年，在《郴江百詠》中指出桂陽縣曾有“蔡倫宅”、杵臼等遺蹟，後毀於兵禍，未得修復。而在耒陽，《湘州記》載：“耒陽縣北有蔡倫宅，宅西有一石臼，雲是倫舂紙臼。” ^[48]  《方輿勝覽》：“有宅在耒陽縣，有池及搗紙臼。” ^[47]  由此可見，兩地均有與蔡倫相關的遺蹟。此外，原桂陽郡郡治郴縣（今屬湖南省郴州市甦仙區）雖具備一定的資質，但已切割了對蔡倫故里的主張，也未留下物質文化的證據。 ^[52] 

關於蔡倫的籍貫今屬地雖未有定論，但桂陽、耒陽兩地的爭論漸趨理性化，推動了蔡倫的相關研究。 ^[51] 

20世紀50年代以前，各界對蔡倫是造紙術發明人的説法，並無異議。直到20世紀50年代，化學史家袁翰青認為，像造紙這樣一門多原料、多工序、多品種的技術，由一人發明，似乎不大符合實情。尤其是蔡倫作為一個太監，知識面有侷限性。袁翰青在1954年第12期的《科學通報》上，首次提出“蔡倫是造紙術的改良者而不是發明者。”次年，當時在中國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第一所工作的張德鈞，撰文反駁袁文觀點。1987年9月11日，中國造紙學會舉行紀念蔡倫發明造紙術1882週年大會，宣佈：蔡倫是造紙術的發明人，為期30年的紙史爭議宣告結束。但隨着甘肅放馬灘紙和懸泉置紙先後發現，關於蔡倫是否是紙的發明人的爭論漸漸平息。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10月出版的初中課本《中國歷史》第一冊，引入放馬灘紙，正式使用了“蔡倫改進造紙術的説法”。這一説法也為後續的中學歷史教材所延用 ^{[4]  [43]}  。而關於“西漢有紙説”的學術著作也逐漸被國際學術界所接受。 ^[16] 

然而，在2005年10月湖南嶽麓出版社出版的《紙祖千秋》中，大量文章均由堅持蔡倫發明造紙術觀點的人撰寫。 ^[16]  中國製漿造紙研究院高級工程師王菊華認為，灞橋紙並不是紙，放馬灘紙地圖也不是紙，很可能是帛。中國造紙學會和王菊華持相同觀點，該學會秘書處雷煌認為，考古研究是項非常嚴謹的過程，雖然學界對於誰最早發明造紙術有爭議，但並沒有充分證據證明澆紙法造紙術早於蔡倫的抄紙法，首創和影響力決定蔡倫的歷史地位無可動搖。 ^[17] 

當代學者多認為，蔡倫雖然不是造紙術的唯一發明者，但是他在改進和推廣造紙技術方面作出了重大歷史貢獻。西漢的植物纖維紙，為蔡倫造紙打下了基礎。經過蔡倫的改進，造紙才開始脱離紡織業，逐漸成為一門獨立的手工業。蔡倫之後，用紙作為書寫材料的記載大大增多。魏晉南北朝時期，伴隨着用紙書寫的普及，特別是紙作為書寫工具的地位得到制度上的確認。 ^[18] 

蔡倫墓在陝西省洋縣龍亭鋪南二百米處，墓區面積五畝，冢高七米；墓前現存石碑三通，正中真書“漢龍亭侯蔡倫之墓”。墓南30米有“蔡倫祠”。2006年5月25日，蔡倫墓和祠作為清代古墓葬，被國務院批准列入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名單。 ^[29] 

洋縣還有蔡倫造紙的遺蹟——紙坊。據《洋縣誌》載：“在城西北二里，龍亭侯蔡倫造紙處”。後名紙坊鄉（2011年併入順寧鎮）。 ^[29] 

耒陽蔡侯祠與蔡倫紀念園：蔡倫死後，後人就其宅基建祠，紀念蔡倫。蔡侯祠始建年代不祥，元至元四年（1338年）耒陽知州陳宗義重修。後幾經興廢，現存建築為清代重修。2001年又以祠為基礎擴建成蔡倫紀念園。園內主要景點有主大門、蔡侯祠、蔡倫墓、蔡倫青銅塑像、蔡子池、懷聖台、石臼及復原的古法手工造紙作坊和紙博物館等。2006年5月25日，耒陽蔡侯祠被國務院批准列入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名單。 ^{[11-12]  [41]  [45]} 

蔡倫發明家廣場：蔡倫發明家廣場位於耒陽最繁華地帶，五環新城相鄰，為紀念蔡倫才得此名。是耒陽最大的休閒廣場。廣場中央有巨型的蔡倫雕像。 ^[50] 

蔡倫街：河南省洛陽市洛龍區有條街叫“蔡倫街”。蔡倫街北起洛宜路，南至開元大道，2007年被市政府正式命名。 ^[13] 

紀念碑：洛陽偃師馬澗河玄奘故里段有造紙河遺址，是當年蔡倫試驗造紙之處；洛河北岸的首陽山鎮前紙莊村小寨一帶還有蔡倫造紙作坊“紙坊”遺址。當地村民不忘蔡倫造紙的功績，在洛河大堤上專門為蔡倫樹立了造紙紀念碑。 ^[19] 

蔡倫被尊為造紙業祖師。從前，許多紙匠家裏除設有“天地君親師之位”外，還設有“蔡倫先師之神位”。夾江的紙鄉把蔡倫奉為祖師，每年農曆八月，都要舉行“蔡侯會”，家家殺豬宰羊，祭拜祖師。村社唱戲，十分熱鬧。在山東等地也有類似的習俗，如陽穀縣石佛鄉魯莊一帶的造紙工匠，在每年農曆三月十七日蔡倫生日和十月初十蔡倫忌日時舉行隆重的祭拜活動。 ^[40] 

1962年12月1日，中國郵電部發行一套紀92《中國古代科學家》（第一組）紀念郵票，全套共8枚，介紹古代科學家，其中包括蔡倫。他的生年難以考證，故在郵票上寫為“蔡倫（公元？～一二一）漢”，而郵票設計家卻在設計郵票圖稿上寫成了“蔡倫（公元前？～一二一）漢”，這個錯誤直到印刷打樣時才被發現。印刷工人只好在印版上將“前”字一個一個改掉。因一時疏忽，有一個“前”字漏改，從而使每個郵局全張第16號票位形成錯體。出售時才被一些集郵者發現。郵票發行部門將錯體票收回，約有數千枚流出。 ^[34] 

中國造紙蔡倫獎由“中國造紙蔡倫終身成就獎”“中國造紙蔡倫科技獎”“中國造紙蔡倫青年科技獎”組成，是中國製漿造紙科學技術領域最高級別的社會獎項。 ^[8] 

在美國作家麥克·哈特所著《影響人類歷史進程的100名人排行榜》中，蔡倫排在第七位。2007年，美國《時代》週刊公佈了有史以來的最佳發明家，蔡倫名列其中。 ^[5] 

1987年9月11日，中國造紙學會在北京科學會堂隆重舉行了紀念蔡倫發明造紙術1882週年大會。 ^[53] 

2010年8月2日，月球東經113.5°，北緯80.3°的一處隕石撞擊坑被中國國家航天局命名為“蔡倫撞擊坑”。 ^[10] 

蔡倫的生平事蹟，主要見載於東漢官修《東觀漢記》卷18 ^[30]  （僅存零散記錄）以及南朝范曄著《後漢書》卷78《宦者列傳》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