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arlet

“我從來不是跟教科書學的怎麼當明星”（I never learned to superstar from a textbook），強勁的Boom-Bap 節拍搭配 R&B 曲風，Doja Cat 在《Attention》一曲中，精妙地總結了自己歷經考驗最終成功的故事。

看過《Mooo!》自制 MV 的觀眾當年可能預想不到，這個穿着奶牛服、把薯條插進自己鼻孔的女孩，竟然成為了家喻户曉的明星。但在 Doja 眼裏，搞怪網紅和流行明星的身份從來就不衝突，甚至可以説是相輔相成，因為這種雙重身份恰恰是她歌迷所期望看到的“真實”。隨着第四張專輯《Scarlet》的發行，這位特立獨行的藝人又多了一重身份——“超強 rapper”。

2023 年 4 月，Doja 在社交媒體上發佈推文，聲稱自己“不會再做流行樂”，併發誓要讓那些質疑她説唱技巧的人刮目相看。雖然推文如今已被刪除，但《Scarlet》兑現了 Doja 的承諾，前半張專輯尤其突出，硬朗的節拍讓人不禁聯想到 94 年的紐約城或是 12 年的芝加哥，與 Doja 借之一舉成名的《Planet Her》可謂天差地別。在《Scarlet》之中，Doja 一面為自己在主流音樂圈取得的成功沾沾自喜，一面嬉皮笑臉地抗拒這個圈子的規則。“我是個木偶，我是隻綿羊，我是棵搖錢樹/我是所有音樂 App 裏增長最快的那個人”（I’m a puppet, I’m a sheep, I’m a cash cow/I’m the fastest-growing bitch on all your apps now），她在《Demons》裏吐槽自己，對那些將成長和妥協混為一談的人嗤之以鼻。在《97》裏，Doja 奉獻了全專最佳的純説唱表演，將“黑粉也是粉”的理念發揚光大：“一條評論，一次瀏覽，一項評分/其實都是仇恨，但我會好好加以利用。”（That’s a comment, that’s a view, and that’s a rating/That’s some hating, and that’s engagement I could use）

在這些挑釁言論的背後，Doja 展現出的是藝高人膽大的張揚氣魄。除了火力全開的説唱，在《Scarlet》的中段，Doja 還帶來了一些性感妖嬈的歌曲。但是，她用玩味的聲調破壞了情歌《Agora Hills》的夢幻氛圍，併發出故作姿態的調笑——“Sorry 啦，我只是想喝口酒。”（Sorry, just taking a sip of my root beer）敢這麼做的，除了 Doja，可能就只有 Doja 的偶像 Nicki Minaj 了吧，畢竟 Art Pop 和 Hip-Hop 都被她玩透了。

《Scarlet》既洗腦，又充滿叛逆精神，我們猛然發現，也許正是因為 Doja 牴觸流行明星的身份，她的魅力才如此難以抗拒。她在專輯最甜的一首歌《Love Life》中坦然唱道：“他們喜歡我擁抱自己的缺點/我也喜歡他們這樣做。”（They love when I embrace my flaws/I love it when they doin’ the same）沒錯，Doja Cat 還是那個穿着奶牛服的怪女孩，但面對自身矛盾的特質，她變得更加從容而自信。這一切離不開歌迷的支持，Doja 亦在這首歌中表達了感慨：“歌迷擁抱改變，真好/我們就這樣一起，改變了遊戲規則。”（I love it when my fans love change/That’s how we change the game）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