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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

(行為學名詞)

鎖定
接吻是一種以唇舌表達愛、友好、尊重等情感的人類行為。從生物學意義上而言,接吻是觸碰(touch)的形式之一;從生理學層面而言,浪漫的接吻可能會引發一系列與副交感神經興奮、唾液交換和內分泌反應有關的生理反應;從情感的角度而言,接吻是發生在積極的關係背景下以傳遞情感為目的的行為 [1] 
廣義上的接吻可以分為愛情之吻、友誼之吻、愛憐之吻、敬重之吻、和平之吻/神聖之吻等類型,狹義上的接吻指兩個人嘴唇相互接觸的愛情之吻 [2]  。在不同的社會與文化背景下,人們對於接吻的看法及相關的道德與法律要求都存在較大差異。本詞條主要討論廣義上的“接吻”,並將詞條中出現的“親吻”“吻”等語詞在廣義上與“接吻”同義。
中文名
接吻
外文名
Kiss
別    名
親嘴
別    名
親親
拼    音
jiēwěn
定    義
一種以唇舌表達愛、友好、尊重等情感的人類行為

接吻社會背景

接吻接吻的由來

部分進化人類學家進化心理學家認為,唇對唇接吻可能是一種默認性、適應性的行為,意在測試潛在伴侶的健康狀況、基因相容性、浪漫興趣和社會協調性。這種觀點得到靈長類動物行為研究的支持,如舌吻等行為已在對黑猩猩倭黑猩猩的研究中被發現。其中,Rafael Wlodarski & Robin Dunbar(2015)認為浪漫性接吻在物種進化中頗有益處,能為動物在選擇伴侶時提供健康方面的線索 [3]  。另一種觀點則認為,接吻始於人類撫養嬰兒時的咀嚼練習,即母親咀嚼食物,然後將其直接通過嘴唇傳遞到嬰兒的口中。這種口對口的接觸後來演變為更普遍的情感關懷和表達,並被應用於其他關係中 [4]  。還有部分觀點認為,接吻的力量之源可以追溯到嬰兒時期對母親乳房的吮吸行為 [5]  ,接吻甚至可能是一種人們過了幼年口欲期但仍希望得到口腔滿足的補償行為 [6] 
在人類行為層面,部分接吻學(philematology)學者認為,與接吻相關的親密接觸或許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6世紀的印度,在那個時期的吠陀著作(即婆羅門教和現代印度教最重要最根本的經典)中,已有“情侶們用嘴嗅着對方”等描述。雖然吠陀文本中沒有“接吻”一詞,但文本中“嗅”“觸碰”等語詞所描述的親密行為可能與接吻同義。並且,公元前326年亞歷山大征服旁遮普之後,這類親密行為向西傳播。然而,遠古時期人們以唇觸碰的動作是否具有當今接吻行為所承載的情感、文化等含義,這個問題仍舊存疑。 [7] 
此外,動物也存在類似於人類的接吻行為。例如,大猩猩偶爾將它們的嘴唇壓在一起作為歡迎的方式和性生活的前奏;交媾過程中,雄猩猩時常還會強烈吮吸雌猩猩的下唇。再如,一些類接吻的行為在不少動物中存在,老鼠會舔舐對方的嘴唇、海獅會用嘴相互摩擦、雄象會將鼻子插入雌象的口中...... [8] 

接吻接吻的類型

  • 愛情之吻
當接吻發生於愛情之中並用於表達性與愛的慾望時,可稱其為性愛接吻(erotic kiss)。愛人之間輕柔的吻是愛的象徵,熱烈的吻是激情的體現。男性和女性均將親吻視為浪漫的行為,藴含着柔情與慾望。青少年的初吻通常被視為一個里程碑、一次成年禮,是成年性生活的開端。 [9-10] 
愛情之吻從接吻方式上可以分為簡單接唇吻深吻。簡單接唇吻與其他身體接觸相結合,一般而言是親密愛撫的第一步。簡單接唇吻在一些女性中可以引發性喚起(多出於心理因素),在另一些女性中則不然。深吻又被人們稱為“銷魂之吻”“接舌吻”“法式熱吻”,其動作可包括舌與舌的接觸,舌與唇的吮吸,舌、唇、齒內面的接觸,舌深入觸及對方口腔內壁等諸多形式。在不需要其他肉體接觸的情況下,深吻時常就可以單獨引發性高潮。此外,有關性愛接吻的技巧參見“性技巧”詞條。
人們對於性愛接吻的觀念與接受度在不同文化、階層、代際中存在重大差別。文化差別下文有較為詳細的闡釋,此處不多贅述;關於階層和教育背景的差別,金賽的抽樣調查表明,77%受過高等教育的男性在性活動中會經歷深度性愛接吻和長吻,而這類型的接吻在中等教育水平的男性中僅佔40%;簡單的接吻幾乎所有男性(99.4%)都經歷過;而關於代際差別,在運用深吻技巧方面,幾代女性之間存在明顯差異,根據調查,出生於1990年前的女性只有44%運用過深吻技巧,而這一比例在出生於1910年後的女性中高達74%。
  • 親情之吻
在中世紀信仰基督教的家庭中,父母會對給予降臨於世的孩子三個吻,代表三位一體的上帝會保佑孩子,並且父母給孩子的愛與吻將伴隨其一生,父母的吻就像天使般保護孩子不受邪惡的侵襲。在羅馬,家庭的親屬間親吻較為盛行;親情之吻在古希臘早期也經常被提及。
  • 友誼之吻
在一些文化中,親吻在關係密切的朋友和普通朋友之間都經常發生,大部分以親吻臉頰的方式進行。例如,古希伯來人在朋友見面時會親吻對方的頭、手或肩膀,在相關的故事中,即使在猶大出賣耶穌前也曾以親吻耶穌來偽裝自己的惡行。在文藝復興時期,見面吻非常流行;在公元17-18世紀,朋友之間以親吻表達友誼的現象也十分普遍。在現代的德國南部、奧地利、法國、意大利等國家,人們與朋友告別時依然常採用親吻的方式以表達依依惜別之情。
  • 仁愛之吻
在基督教傳説中,聖馬丁(拉丁文:Sanctus MartinusTuronensis)在趕往魯特西亞的途中,路過城門看見一位信徒得了麻風病,路人對此避之不及,而聖馬丁為了給貧苦大眾傳播基督的仁慈,上前親吻那名患者並降福於他,結果第二天,那位麻風病患者神奇地康復了。
  • 和平之吻/神聖之吻
這種類型的吻出現在基督教形成的早期,基督徒象徵性地相互親吻以祈求和平的到來;神聖之吻後來也出現在基督教教會的儀式中,一般用以在浸洗、婚禮、祭壇、神職授任、葬禮等莊嚴肅穆的場合。在羅馬的天主教中,獻祭儀式開始之前,要先致以和平之吻,由牧師親吻悔罪者,通過這一吻帶給其內心安詳。在中世紀的西班牙,費爾蘭多被授予騎士封號時,“他拔出腰間的寶劍,用嘴親吻它,希望能帶來和平。”在中世紀的其他文化中,人們還用吻來表示與敵人的和解及保持和平的願望;騎士在決鬥之前,也要互致親吻,以求對方原諒在決鬥中所帶來的傷害。公元13世紀以後,和平之吻開始在法國盛行。
  • 敬重之吻
在一些文化中,人們以親吻表達敬重之意,諸如人們親吻神像、教堂、祭壇等與信仰相關的高貴事物以表達敬重;漂泊多年回鄉的遊子親吻大地來表達對故土的熱愛和崇敬。在古希臘和古羅馬時代,人們會親吻他們所崇拜偶像的手、膝、足甚至唇以表達敬重,西塞羅曾在演講中稱著名大力神赫裏克斯銅像的嘴唇和鬍鬚因崇拜者的親吻和磨損嚴重。
在古代一些文化的權力關係中,敬重之吻還被用於表達權力下位者對上位者的謙卑尊敬。諸如在古代的以色列,人們會親吻統治者在地面上留下的足印;古羅馬的的奴隸會親吻自己的主人,士兵親吻自己的軍官;在中世紀,臣僕以親吻封建領主的手或足表達尊敬與服從。近代以來,隨着制度與主流價值的變化,各種形式的下級對上級之吻逐漸不再存在,而親吻女性雙手以表達讚美的做法流傳。此外,同一種接吻形式的具體含義也會隨時代而的變遷而有所不同,例如飛吻(blowing kisses)起源於美索不達米亞,被當時的人們視為一種能夠獲得神之關注的方式;飛吻在大多數情境中已不再具有宗教內涵或神聖意味,反而成為一種人們之間表達愛意或禮貌問候的形式。

接吻觀點

在一個大樣本量的跨文化人類學研究中,研究者從涵蓋不同地理位置、歷史背景、社會結構的168種文化中收集了相關數據,發現浪漫性愛式接吻(romantic–sexual kissing,即唇對唇的接吻)僅存在於少數文化樣本中(佔總樣本量的46%),沒有證據表明這種類型的接吻在人類各文化中普遍存在。 [11]  此外,浪漫性愛式接吻的頻率與社會複雜性(以“社會分層”為指標來衡量)具有較強的正相關關係,即社會複雜性越高,浪漫性愛式接吻發生的頻率就越高。
接吻在一些文化中是一種溝通親密關係的方式,在另一些文化中可能是特定的具有性愛性質的活動,甚至在部分文化中還被視為不愉快、不潔或不尋常的行為。例如,莫桑比克的桑伽人(Thonga,原始農耕民族)憎恨西式接吻,認為是“互相吃對方的口水和污垢”。 [12]  事實上,有不少文明中的人羣很少接受並進行接吻,諸如在一些古老的非洲部落,人們不知吻為何物,在另一些部落吻甚至被視為可怕的事情 [13] 

接吻演變

雖然“接吻”一詞在古漢語中幾乎不存在,但實存的接吻行為在中國古已有之。在中國傳統社會,接吻基本上是以一種性遊戲的形態在私密生活中存在,除了個別少數民族之外,公開接吻是極為罕見的現象。作為性遊戲的接吻在諸多與房中術相關的作品中都有所體現,諸如“鳴口嗍舌”“銜口吮舌”“接唇”“親嘴”“做嘴兒”等用語,其對應的接吻行為被看作人們性交的前奏和歡愛的重要環節。據《素女經》記載:“臨御女時,先令婦人放平安身,屈兩腳;男人其間,銜其口,吮其舌”。從漢代開始,男女間接吻的形象已普遍出現於各類秘戲圖像中;唐代傳奇小説《遊仙窟》中將“下官”與十孃的調情式接吻稱為“輸口子”,而“兩唇對口,一臂枕頭”用以描述二人交歡的情形;元代《西廂記》中用“檀口揾香腮”一語描寫張君瑞崔鶯鶯私會結合的場景,含蓄表達二人“成就了今宵歡愛”,金聖嘆讚賞其為“作此五字,真寫盡畢也”;相對於傳宗接代的“正事”,接吻只是輔助性的“戲道”,這種觀點長期存在並在明清時期得到強化。漢學家高羅佩認為,在中國古代房中術中,“用唇和舌接吻在預備階段起重要作用”,並且“由於中國人認為任何形式的接吻都是性行為,所以不能想象在卧室之外有此舉動”;但也有學者認為,接吻在中國傳統社會中的意涵不僅限於性行為,如《紅樓夢》中賈寶玉“吃胭脂”的情節可能與直接的性行為並沒有太大關係。
從詞源學角度分析,“吻”在古漢語中一般作名詞使用,特指人或動物的口邊、唇兩邊的部位,實際上是“唇”的轉註字。而關於“接吻”一詞如何出現的問題,有學者(如周作人)認為該“外來詞”受到近代日語的影響,是源於日語的藉詞;但也有學者認為,“接吻”一詞在1777年(乾隆四十二年)的《西域聞見錄》中已經出現,比該詞出現於日語早了半個世紀,反而近代日語中的“接吻”可能來源於漢語。無論如何,晚清士大夫在描述西方關於吻的禮儀與“異俗”時,更傾向於選擇“接吻”一詞(描述為“接吻禮”),以淡化“親嘴”等詞在漢語文化中的“情色”意涵。不僅如此,詞彙“接吻”在傳譯西方親吻文化時的“去色情化”功能還得到外國來華人士的廣泛認同,諸如,在《聖經》早期的漢譯文本中,西方傳教士用“親”“親嘴”來描述猶大背叛耶穌時向其行接吻禮的場景,而隨着中西文化交流的深入,尤其太平天國戰爭後,各譯本的《聖經》中將上述文本中的“親嘴”等表述修訂為“接吻”一詞。此外,還有《聖經》譯本用“對口施禮”等更中性的表述來形容接吻禮,以進一步避免其在漢語語境下產生的誤解。
在行為層面,20世紀初,公開場面的親吻行為雖然雖然仍無法被中國的公眾廣泛接受,但歐美文化中的接吻利風俗開始被更多中國人所瞭解。相比古代中國社會中接吻與房中術、豔詞佳話緊密相關的現象,近代以來隨着人們對西方接吻禮的認知逐漸豐富,以往隱蔽在私密空間的吻逐漸得以向公共空間釋放,但國人對西方接吻禮的態度仍曖昧模糊、褒貶不一。
在近代文藝作品中,文人們延續了接吻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的浪漫元素,諸如報章雜誌上常出現對女子“櫻唇”、“點絳唇”等描繪與讚美;與此同時,一些新派文人對接吻進行了更直白熱烈的描寫,並以此讚頌愛情與自由,其代表作如汪靜之1922年出版的詩集《蕙的風》,該詩集引起文學界激烈的討論,“吻”成為那個時代浪漫主義的急先鋒。直到新文化運動時期,隨着白話文運動的興起,接吻文化在中國得到了更為普及的傳播。
此外,中國近代性別平等意識漸起,女性追求獨立人格與自由愛情,接吻演變為兩性之間平等戀愛、表達情意的象徵。然而,出於民族主義情緒或對傳統文化的保守,部分人羣反對在中國行使西方的接吻禮,政府對日益流行的接吻風尚也實施干預,主要體現在電影作品的審查中。由此可見,吻不僅僅是情感的表達,其背後還有兩性之間、個人與國家之間複雜的權力關係。 [14] 

接吻相關研究

有關接吻的研究常見於性社會學人類學文學預防醫學與衞生學、人口健康學、法學等諸多學科領域。

接吻看法

(1)在不同的社會與文化背景下,人們對接吻的看法及相關的道德與法律要求都存在較大差異。因此,在跨文化交流時,需要對相關文化有充分的瞭解,並作為是否行使、如何合宜地行使接吻行為的重要判斷依據(諸如,朋友之間是否行使接吻禮在不同文化中有所差異)。在具體的行動中,需要尊重相關行為人的感受與邊界,及時溝通,避免造成誤解與冒犯。
(2)注意接吻中的健康隱患,尤其對於要接觸口腔內部、存在唾液交換的深吻。如果自己或伴侶攜帶可能通過接吻傳播的疾病,建議及時積極地接受正規治療,等到完全康復、沒有相關風險之後再進行接吻活動。學習科學的健康知識,定期體檢,主動關切和呵護自己與伴侶的健康。
(3)接吻權: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官方意識形態和社會公眾對接吻的態度逐漸改變,接吻從階級鬥爭話語中“資本主義的腐朽墮落行為”變為一種正常的表達情感的方式。在此背景下,深圳大學2003年出台的關於禁止學生在校內“牽手、擁抱或親吻”的規定引起廣泛的社會爭議。新華網發文質疑該規定的合法性,並呼籲人們具有“在校園內接吻的權利”;新浪網在其社會欄目評論中稱“如果你看到別人接吻或擁抱而感到不適,那是你的問題”。 [15]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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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克里斯托夫·尼羅普(著) 許德金等(譯). 接吻的歷史[M]. 北京:華齡出版社,2002:1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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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威廉·L·雅博, 芭芭拉·W·薩亞德等(著),愛白文化教育中心(譯). 認識性學[M]. 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北京公司,2012:p221
  • 6.    奧托·F·貝斯特, 沃爾夫岡·M·施萊特(著),朱劉華(譯). 吻[M]. 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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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克里斯托夫·尼羅普(著) 許德金等(譯). 接吻的歷史[M]. 北京:華齡出版社,2002
  • 10.    威廉·L·雅博, 芭芭拉·W·薩亞德等著,愛白文化教育中心譯. 認識性學[M]. 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北京公司,2012:p221-222
  • 11.    Jankowiak, W. R., Volsche, S. L., & Garcia,J. R. (2015). Is the romantic–sexual kiss a near human universal?. AmericanAnthropologist, 117(3), 535-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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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3.    克里斯托夫·尼羅普(著), 許德金等(譯). 接吻的歷史[M]. 北京:華齡出版社,2002
  • 14.    賈欽涵.西方接吻文化在近代中國的受容與變遷[J].學術月刊, 2019, 51(06): 152-178. DOI:10.19862/j.cnki.xsyk.2019.06.014
  • 15.    黃原竟. (2011). “接吻” 三十年 (英文). 漢語世界: 英文版, (2), 7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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