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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盆而歌

鎖定
鼓盆而歌表示對生死的樂觀態度,也表示喪妻的悲哀。
莊子妻子死了,莊子失去了相依為命的伴侶,親人亦餘悲慼,生者惟長歌當哭,安慰兒女鼓盆而歌。歌曰:“生死本有命,氣形變化中。天地如巨室,歌哭作大通。” 再後來,莊子覺得自己真的要與造化者相遊了,他的心情很平靜。五十二篇古本莊子》佚文説:莊周病劇,弟子對泣之。應曰: “我今死,則誰先?更百年生,則誰後?先不得免, 何貪於須臾?”
弟子們又想厚葬老師,莊子倒覺得難過了:弟子們在這關鍵時刻並沒有勘破生死關。於是他説:“我以天地為棺槨,以日月為(陪葬的)美玉,以星辰為珍珠,天地用萬物來為我送行,我的葬物還不齊備嗎?” 弟子們不覺垂淚,説:“我們怕烏鴉和老鷹吃老師您的遺體。”莊子笑道:“天上有烏鴉和老鷹來吃,地上也有螻蟻來吃啊,要是奪了前者的食物給後者享用,不是太偏頗了嗎?”莊子終於悠然而去,很有詩意。 他不畏懼死亡,但沒有隨便活, 一生是那樣的可貴。 他超越了死亡, 忘卻生命,精神是那樣的愉快。
中文名
鼓盆而歌
外文名
Face death with positive attitude
拼    音
gǔ pén ér gē
詞    義
長歌當哭
出    處
莊子·至樂》
英    譯
Face death with positive attitude;sorrow over the death of spouse
詞    性
中性詞
近義詞
長歌當哭、以歌當哭

鼓盆而歌成語出處

鼓盆而歌原文

莊子妻死,惠子吊之,莊子則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與人居,長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
莊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概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人且偃然寢於巨室,而我噭噭然隨而哭之,自以為不通乎命,故止也。”(《莊子·至樂》)
鼓盆而歌 鼓盆而歌

鼓盆而歌白話譯文

莊子的妻子死了,惠子惠施)前往莊子家弔唁 ,只見莊子岔開兩腿,像個簸箕似地坐在地上,一邊敲打着瓦缶一邊唱着歌。惠子説:“你的妻子和你一起生活,生兒育女直至衰老而死,身死你不哭泣也就算了,竟然敲着瓦缶唱歌,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莊子説:“不對的,我妻子初死之時,我怎麼能不感慨傷心呢!然而考察她開始原本就不曾出生,不僅不曾出生而且本來就不曾具有形體,不僅不曾具有形體而且原本就不曾形成氣息。夾雜在恍恍惚惚的境域之中,變化而有了氣息,氣息變化而有了形體,形體變化而有了生命,如今變化又回到死亡,這就跟春夏秋冬四季運行一樣。死去的那個人將她靜靜地寢卧在天地之間,而我卻嗚嗚地隨之而啼哭,自認為這是不能通達天命,於是就停止了哭泣。”(《莊子·至樂》)
莊子認為人的生命是由於氣之聚;人的死亡是由於氣之散,他這番道理,姑且不論其真實程度。就以他對生死的態度來説,便遠在常人之上。他擺脱了鬼神對於人類生死命運的擺佈,只把生死視為一種自然的現象;認為生死的過程不過是像四時的運行一樣。

鼓盆而歌成語典故

鼓盆而歌簡介

莊子“鼓盆而歌”是一則非常有名的典故,人們一直認為這表現了莊子曠達的人生境界,後人還將其改編為小説《莊子休鼓盆成大道》。其實,莊子這一典故所表達的情感意藴卻另有深意。

鼓盆而歌被誤解的真曠達

南北朝時期,梁元帝蕭繹在《金樓子·雜記》中,將莊子“鼓盆而歌”的這一行為明確定性為曠達之舉:“昔莊子妻死,惠子吊之,方箕踞鼓盆而歌,豈非達乎!”唐代莊學名家成玄英在《莊子疏》中也解釋説:“莊子知生死之不二,達哀樂之為一,是以妻亡不哭,鼓盆而歌,垂腳箕踞,敖然自樂。”此後千餘年,妻死而莊子“敖然自樂”這一解釋就成了學界定論。
王夫之《莊子解》雲:“此篇之説,以死為大樂……歷數諸不可樂者,而以寢於巨室為樂。”任繼愈《中國哲學發展史(先秦)》認為,“莊子站在道的立場上,以‘無情的徹底性’,推出生死一樣,死值得慶賀的結論……所以當他妻子死的時候,他竟‘鼓盆而歌’,認為妻子安然睡在天地這個大房子裏,得到了寧靜”。陳鼓應在《莊子今注今譯》中指出,“莊子妻死,鼓盆而歌,忘卻死亡之憂”。
多數學者與成玄英觀點相同,只關注莊子鼓盆而歌的情節,從而得出妻死之後莊子“敖然自樂”的結論,認為莊子面對妻子的去世,心情是輕鬆、愉悦的,因為莊子已經勘破了生死。

鼓盆而歌真悲哀才是真情實感

《莊子·至樂》説,莊子妻死,惠子前去弔唁,發現莊子正在那裏箕踞鼓盆而歌,於是責備莊子:“與人居,長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對此莊子迴應説:
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慨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人且偃然寢於巨室,而我噭噭然隨而哭之,自以為不通乎命,故止也。
莊子聽到惠子責備後馬上反駁:“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慨然!”所謂“不然”,就是“不是你説的那樣”;而這個“慨”字,《經典釋文》解釋:“司馬雲:感也。又音骨,哀亂貌。”當惠子責備莊子無情時,莊子堅決予以否認,而且還着重強調自己怎會不感慨、悲痛萬分呢!可見,妻子去世對莊子的打擊是非常大的。然而親人去世,無論生者如何悲傷,親人都無法復生,明智做法就是安慰生者,讓生者少一點徒勞的悲傷,即今人常説的“節哀順變”。莊子用“其始而本無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這一生死循環的哲學理論,來減輕妻死給自己帶來的悲哀。
古人高興時固然會引吭高歌,但悲傷時同樣會以歌當哭。《周禮·春官宗伯》記載周代設有女巫,其任務是在國家遇到大災大難時“歌哭”。《周禮註疏》解釋:“此雲歌者,憂愁之歌,若《雲漢》之詩是也。”先秦還有《虞殯》《薤露》等輓歌,《史記·孔子世家》記載孔子臨死前流着淚為自己唱了一首“太山壞乎!樑柱摧乎!哲人萎乎”的輓歌,而西漢開國功臣周勃早年就是以演奏輓歌為職業。莊子也談過輓歌之事,《世説新語·任誕》注引《莊子》佚文:“《莊子》曰:‘紼謳所生,必於斥苦。’司馬彪注曰:‘紼,引柩索也。斥,疏緩也。’”所謂“紼謳”,就是輓歌;而唱“紼謳”的目的,則是為了舒緩心中的痛苦。莊子鼓盆而歌,不過是悲歌當哭而已。
由此不難看出,面對妻子的去世,莊子是假曠達、真悲哀。

鼓盆而歌樂死與重生

從莊子的整體生死觀去把握“鼓盆而歌”所藴含的真實情感,可能更為準確。莊子在“物化”理論的基礎上,得出“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的結論,從而論證了生死一齊的思想。至此,莊子仍意猶未盡,他通過推理進一步得出死比生好的結論:“予惡乎知説生之非惑邪!予惡乎知惡死之非弱喪而不知歸邪!……予惡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蘄生乎!”《莊子·至樂》還假借髑髏之口,大談死後的幸福:上無君主,下無臣民,也沒有四季忙不完的事情,並且能夠自由自在地與天地同壽,即使南面稱王的快樂也比不上死後的快樂。我們不妨把這些言論稱之為“樂死”。
然而在現實生活中,莊子卻非常愛惜生命。為了保命,他拒絕出任楚相,擔心自己會像犧牛一樣被人宰殺了;為了保命,他在雕陵落荒而逃以躲避虞人的懲罰,還責備自己“守形而忘身”;為了保命,他提出了形神兼養、以神為主的養生原則,並著有《莊子·養生主》一文;為了保命,他還提出“無用之用”、“處乎材與不材之間”、“一龍一蛇,與時俱化”等處世原則。這是莊子“重生”思想的表現。
一邊鼓吹生死一齊,甚至死比生好,一邊又竭力養生保命,對於這一看似尖鋭的矛盾,如何理解?我們不否認莊子在某些時候有“千歲厭世”的念頭,但從本質上看,他是珍惜生命的。他不僅在現實生活中愛護個人生命,而且在理論上也明確指出生命的寶貴。《莊子·讓王》説:“能尊生者,雖富貴不以養傷身,雖貧賤不以利累形。”他甚至認為“兩臂重於天下也,身亦重於兩臂”,提出“道之真以治身,其緒餘以為國家,其土苴以治天下”的主張,要用“道”的最精華部分修身養生,用糟粕部分去治國理政。通過這一養生為本、治國為末的思想,不難看出莊子對生命重視的程度。
莊子面對死亡時的曠達言辭,正像趙翼《偶書》所説:“語語不畏死,正是畏死語。”莊子對待死亡的態度就是“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既然死亡不可避免,是人所無可奈何之事,那就只能調整心態,心平氣和地接受它,以免給自己造成更大的傷害。
由此可見,所謂“鼓盆而歌”的莊子已經勘破生死、對妻死抱着欣然態度的説法,只是學界的誤讀。在莊子看似曠達的言行背後,看到的則是無限的悲哀與無奈。 [1] 

鼓盆而歌莊子思想

鼓盆而歌莊子生死觀

在思想史上,孔子莊子提出了兩個不同的生死觀,一個代表儒家,一個代表道家。“死”如果有什麼意義,完全靠生的意義來解決。孔子的思想重點是教人如何實踐仁,要仁“無求生以害仁”,為此人活着而沒有仁和沒有愛,生命還什麼意義呢?所以在必不得已的時候,寧願殺生成仁.。
《至樂篇》:“莊子妻死,惠子吊之。莊子則方箕踞盆而歌,惠子曰:與人居長子,老身死,不哭亦族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莊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概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行也。人且偃然寢於巨室,而我嗷嗷然隨而哭之,自以為不通乎命,故止也。”
在莊子的哲理中,生與死同為自然現象,就好像春夏秋冬四時運行一般;人“生”的從無到有,人“死”的從有到無,也都是自然的變化。就此而言,站在宏觀的宇宙變化理路看來,生不足以喜,死不足以悲。否則就是不知命。
《大宗師篇》:“顏回仲尼曰:孟孫才其母死,哭泣無涕,中心不戚,居喪不哀;無是三者,以善處喪蓋魯國,固有無其實而得其名者乎?回壹怪之。仲尼曰:夫孟孫氏盡之矣!進而知矣!唯簡之而不得,夫已有所簡矣。孟孫氏不知所以生,不知所以死;不知就先,不知就後;若化為物,以待其所不知之化已乎?且方將化,惡知不化哉?方將不化,惡知已化哉?吾特與汝其夢未始覺者耶!且彼有駭形而無損心,有旦宅而無惰死。孟孫氏特覺,人哭亦哭,是自其所以乃;且也相與吾之耳矣。”
莊子的理解是:只要人有“物化”的境界,就足以瞭解和認同孟孫的作法。“有旦宅而無情死”以及“有駭形而無損心”二項,正可以與《齊物論篇》的“以道觀之”以及“用則因是”的原則,用以指導並實踐人生“與道合一”的理想
莊子對生和死有很深透的見解,他説:“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孰知其紀?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若死生為徒,吾又何患!故萬物一也,是其所美者為神奇,其所餓者為臭腐,臭腐復化為神奇,神奇復化為臭腐。故曰:‘通天下一氣耳。’聖人故貴一。人之生,也就伴隨着死,一個生命的消失,就是另一個生命的開始。宇宙間只不過是一口氣,氣聚則生,氣散則死,但聚與散,只是現象,氣的本體則沒有所謂的聚散,無聚散之氣,是生命的本原,從現象看來,有生滅之相,但滅而不滅,所以説“死也生之始”。
再者,可以從《齊物論》説明莊子對死生如一的看法。莊子認為人生在世上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齊物論》:“方其夢也,不知其夢也,夢之中又佔其夢焉,覺而後知其夢也。且有大覺,而後知此其大夢也。”人本生就如做一場夢一樣,不過當我們在做夢的時候卻又不知到我們是正在做夢,夢中又佔其夢,唯有在大覺後才知是大夢。然,人生如夢,那麼死後便是覺,到底我們是夢呢?還是覺呢?是生呢?抑是死?因此《齊物論》又説道:“昔者莊周夢為蝴蝶,祤祤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其夢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莊子夢蝶以寄託有分和無分,所謂的有分就是個體互異,無分就是萬物齊一,其實質是説:“萬象不齊,有分是現象,是夢幻;而本真則為絕對、無分、齊一、不變。”這可以説是生死如一的基本觀念“古之真人,不知説生,不知惡死。”(《大宗師》)“以生為脊,以死為尻;孰知生死存亡之一體者,吾與之友矣。”(同上)。“萬物一府,死生同狀。”(《天地》)“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知北遊》)
生和死在莊子看來,只是生命中的個別現象。人之所以會注意這現象,那是因為人固執着用“差別相”以審斷所謂的生和死;這樣的態度致使人“悦生惡死”,或是“貪生怕死”。莊子以整體宇宙的流行來宏觀生死的現象,以“萬物畢同畢異”的知性以統合整體關的慧心。人與宇宙是為“一”,不可分;因而,人生的諸般現象,放在宇宙的大化流行中,也都是和諧的,在現象與現象之間沒有差別。這也是“以道觀之”的立場。莊子認為在“道”的運作下,一切都能“道通為一”。所以,所提及的“生”和“死”之現象,在“道”的形而上觀點下,是沒有任何區分的。同時,“死生同狀”“以死生為一”的思想基礎也在“以道觀之”的原則下形成。
其實,道內存於萬物,也正是道本體的外現。因此,道本體的超越性,落入形象之中,也就是“道生萬物”時,同時道又內存於萬物當中。藉此而知,萬物的存在由道的創生而開始、由道的內存延續,由道的內存而運作;簡言之,萬物由道而來,終需迴歸到道;但萬物的運作亦是道在引導。
鄔昆如在《哲學與文化》第七期,第586頁説道:
“道的運作,原是萬物之有的變化,而且趨向着‘道’變化的緣由。“道通為一”原就是道運作的成果。”
接着他説道:
“真人、至人、神人由於瞭解到‘道’的這種特性,應而亦領悟出‘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齊物論》)的‘道論’之境界。”
莊子認為一個人能順着自然的本性生活,視死生為如夜旦之常,自然就不會悦生惡死,活着不必感到欣喜,死也不必以為是末日臨頭。如果真懂得生死只不過是自然現象,人是可以無拘無束的來,又無拘無束地去。

鼓盆而歌順化生死

莊子認為,既然生死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事,既然生必然要轉化為死,死也要轉化為生,既然生有生的意義,死也有死得價值,那麼人們對生死的態度就應該是坦然地面對它,安然地順從它。在莊子看來,生是時機,死是順化,人只有能夠坦然地隨順生死之化,才算是真正領悟了生命的真諦。在《養生主》中,莊子又講了一個寓言故事:“老聃死,秦失吊之,三號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邪?’曰:‘然’。‘然則吊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會之,必有不蘄言而言,不蘄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謂之遁天之刑。適來,夫子時也;適去,夫子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古者謂是帝之懸解。”正該來時,老聃順時而來;正當去時,夫子順理赴死,安適而處順,不論悲哀或歡樂都不能經心,對人世滄桑持一種自然的態度。郭象注云:“得者,時也;當所謂之時,世所謂得。失者,順也;時暫不停,隨順而往,世謂之失。”哀樂不能入,即以理化情也。得是時機,失是順應;安於時機而順應變化,哀樂就不能入到心中來了:這就是古時候所説的“懸解”。那些不能自解的人,是被外物束縛住了。
繼笛卡爾於十七世紀初期開啓唯理論的先河之後,斯賓諾莎使近代唯理論哲學得以發展、成熟。他運用普遍的自然規律和法則去理解人的本性和情感,他把人的情感看做出於自然的同一的必然性和力量。莊子借秦失之口,將人的出生看做是應時而來,將人的死亡看做是順物之化,認為能安於時運,隨順物化,順應生死之變,哀樂就不能進入心中,這是解除倒懸之苦的途徑。《大宗師》提出了“安排而去化,乃入於廖天一”的觀點,也是主張安於造化的安排,隨順生死之化,與廖廓無涯的大道相同一,與自然造化相一致。[4]

鼓盆而歌先秦觀念

先秦之道家認為生死好比事物的兩個面,“生者,時也;死者,順也。”生是自然的自然,做人是偶然的,死是必然的。“生非汝有,是天地之委和也;性命非汝有,是天地之委順也;子孫非汝有,是天地之委蜕也。”人來自於自然之中,與物具化,死後復歸於自然。是以古人稱死又叫“物化”,古詩云:“奄忽隨物化,榮名以為寶”。至於死了之後是什麼境界,莊子似乎並不認為人死之後還有知覺,所以他對待自己遺體的處理很坦然。道家認為人死之後,塵歸塵、土歸土,屍體被微生物分解,在大自然中,得到永生,並沒有輪迴投胎的説法。這種永生,也不是靈魂的永生。
相對於儒家的理性平實,道家及道教則將死死生生推衍得有聲有色。死亡不再是一場令人震驚、無法理喻的惡夢。莊子妻死,鼓盆而歌,一個新的、樂觀的死亡哲學就以這樣驚世駭俗的方式登場。不以生為喜,不以死為悲,人生不過是從無氣到有氣,從無形之氣到有形之氣,從無生之形到有生之形這樣一個生命的有序過程,而死亡則是這種演化的迴歸。這比儒家的魂魄説更遼遠,更空靈,生死齊一,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命的辯證就在其中,自然之"道"超越一切,人永遠無法與造化之功抗衡,"生之來不能止,其去不能止",生死皆為人生問題的極限。
在當今社會,每一個人都存在着巨大的壓力。生存壓力,就學壓力,就業壓力。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越來越多的人們在這個時代裏選擇輕生。其實,這個社會就像一個金字塔,每一個人踏入社會,就意味着要做塔的基座。當不願意做基座時,他面對的不是簡單心理失衡,走到極致就是對於生死輕易的選擇。其實,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在今這種壓力下,人由於這種失衡而採取的對生命最草率的一種處理。
《莊子》看似都是一些荒唐之言,無稽之談。但如果將他的思想與我們生活聯繫起來,就會發現莊子的悲天憫人在於它的每個故事都貼近人心。看見自己內心生與死的較量,看見我們可以活下去的那個希望,其實我們是可以在有生之年真正做到樂生,做到保身,全生,養親,盡年,堅持恬淡,寂寞,虛靜,無為,嚮往齊同,物化,坐忘,全真的境界,做到讓親人幸福快樂,活好每分每秒。真正到生死大限來臨的時候,有一份微笑的坦然,可以面對死亡説:“我此生無憾。”

鼓盆而歌結語

總而言之,生死都是天命,問題在於我們對生死的態度如何。一般人都認為“人之生也,與憂俱生,久憂不死,何苦也!”⑨為免除人生憂患,莊子主張“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⑩能夠順天安命,自無憂患之足慮。然後肯定生之價值,過着健全的一生,乃能享受圓滿的死亡,由此而肯定死的價值。
莊子主張修養的最高目標為遠到至人、神人的胸襟,乃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獨與天地精神相往來。因而能夠泯合天人,冥絕生死,而至於“心齋”、“坐忘”的勝境,此時一切外在生死成毀的變化,都不能擾亂他內心的寧靜。故能齊萬物、外生死。此為內聖之道修養的極致,雖非常人所能,但宜心嚮往之。
莊子的人生是平淡的、寂寞的、理智的、安詳的,他一再提及“形如枯槁,心如死灰”視生若死,視死如生。變化是必然的,死亡只是人生戲劇中的最後一幕。那是從某一種存在轉化為另一種存在,來自無,復歸於無,這就是他的生死觀。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