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

英布，是秦代的六縣（今安徽省六安市）人，司馬遷認為他可能是受封在英國、六國的皋陶後裔。 ^[66]  年少時，有位客人給英布看相説：“當在受刑之後稱王。”到了壯年，犯了法，被判處黥刑。英布愉快地笑着説：“有人給我看了相，説我當在受刑之後稱王，現在，大概就是這種情形了吧？”聽到他這麼説的人，都戲笑他。因其受了黥刑，所以又稱黥布。 ^[1]  英布後來被帶到驪山當役徒，修築秦始皇陵墓，英布與這些刑徒的頭目、英雄豪傑全都有來往，其後率領其中一些人逃到長江之中，成為盜匪團伙。 ^[2] 

等到陳勝起義時，英布就去見番君吳芮，並與吳芮的部眾一起反叛秦朝，聚集了幾千人的隊伍。吳芮將女兒嫁給英布。 ^[4]  因為是在番縣起事，在這一段時間英布也被稱為“番盜”。 ^[5] 

章邯消滅了陳勝、打敗了陳勝舊部呂臣的軍隊之後，英布就帶兵北上。呂臣敗走之後再次聚攏兵士，與英布相遇。 ^[5]  兩軍攻打秦左、右校的軍隊，在青波打敗了秦軍，接着帶兵向東挺進。聽説項梁平定了江東會稽郡，正渡過長江向西進發。 ^[6]  陳嬰因為項氏世世代代做楚國的將軍，就帶領着自己的軍隊歸屬了項梁，向南渡過淮河，英布、蒲將軍也帶着軍隊歸屬了項梁。 ^[7] 

項梁率師渡過淮河向西進發，攻打景駒、秦嘉等人，英布驍勇善戰，總是列於眾軍之首。項梁到達薛縣，聽説陳勝確實已死，就擁立了楚懷王。 ^[8]  英布與劉邦 ^[63]  、陳嬰 ^[64]  、呂臣 ^[65]  等別部將領也共同參與擁立了楚懷王。項梁號稱武信君，英布為當陽君。 ^[9] 

項梁在定陶戰敗而死，楚懷王遷都到彭城，英布等諸位將領也都聚集在彭城守衞。 ^[10]  正當這時，秦軍加緊圍攻趙國，趙國屢次派人來請求救援。楚懷王派宋義擔任上將，范增擔任末將，項羽擔任次將，英布、蒲將軍都為將軍，全部歸屬宋義統帥，向北救助趙國。後來項羽殺宋義，楚懷王這才立項羽為上將軍，英布等諸將都歸屬項羽指揮。 ^[11]  項羽派英布率先渡過黃河攻擊秦軍，英布多次在戰場上取得優勢，項羽於是率領全部人馬渡過黃河，跟英布協同作戰，最終打敗了秦軍，收降了秦將章邯。楚軍士兵經常取得勝利，功勞蓋過其他諸侯國，諸侯國的士兵都心服口服歸屬楚軍指揮，這都歸功於英布多次以少勝多擊破秦軍的緣故。 ^[12]  接着項羽帶領着軍隊向西到達新安，又派英布等人領兵趁夜襲擊並坑殺章邯部下二十多萬人。到達函谷關，不被放行入關，項羽又派英布等人，先從隱蔽的小道，打敗了守關的軍隊，才得以進關，一直到達咸陽。英布常常擔任軍隊的前鋒。 ^[13] 

前206年，項羽遙尊楚懷王熊心為義帝，在霸上自封為西楚霸王，並主持分封了其餘的十八路諸侯為王。 ^[72]  項羽分封天下時，封英布為九江王，定都於六縣。 ^[14] 

各路諸侯王各自就國，西楚霸王項羽派出使者，要把義帝遷徙去長沙郡的郴縣，驅趕義帝動身後，義帝身邊的大臣逐漸背叛了他。項羽暗中命令臨江王共敖、衡山王吳芮、九江王英布等人在長江途中擊殺楚義帝熊心。最終在八月，英布派遣將領襲擊義帝，追到郴縣把他殺死。 ^{[15]  [73]} 

楚漢戰爭開始後，前205年，齊王田榮背叛楚國，項王前往攻打齊國，向英布徵調軍隊，英布託辭病重不能前往，只派將領帶着幾千人應徵。 ^[17]  劉邦在彭城打敗楚軍，英布又託辭病重不去輔佐楚國。項羽因此怨恨英布，屢次派使者前去責備英布，並召他前往，英布越發地恐慌，不敢前往。項羽正為北方的齊國、趙國擔心，西邊又憂患劉邦起兵，知交的只有英布，又推重英布的才能，打算親近他、任用他，所以沒有攻打他。 ^[18]  漢三年，劉邦攻打楚國，在彭城展開大規模的戰爭，失利後從梁地撤退，來到虞縣，對身邊親近的人説：“像你們這些人，不配共同謀劃天下大事。”負責傳達稟報的隨何近前説：“我不理解陛下説的是什麼意思。”劉邦説：“誰能替我出使淮南，讓他們發動軍隊，背叛楚國，在齊國把項王牽制幾個月，我奪取天下就萬無一失了。”隨何説：“我請求出使淮南。”劉邦給了他二十人一同出使淮南。 ^[19] 

隨何到達後，通過太宰主持工作，等了三天也沒能見到英布。隨何趁機遊説太宰説：“九江王不召見我，一定認為楚國強大，漢國弱小，這正是我出使的原因。使我得以召見，我的話要是説的對呢，那正是大王想聽的；我的話説的不對呢，讓我們二十人躺在砧板之上，在淮南鬧市用斧頭剁死。以表明大王背叛漢國親近楚國之心。”太宰這才把話轉告九江王英布，英布接見了隨何。 ^[20] 

隨何説：“漢王劉邦派我恭敬地上書英布駕前，我私下感到奇怪的是，您為什麼和楚國那麼親近。” ^[21]  英布説：“寡人面向北邊以臣子的身份侍奉他。” ^[22]  隨何説：“大王和項王都列為諸侯，北向而以臣子的身份侍奉他，一定是認為楚國強大，可以把國家託付給他。項王攻打齊國時，他親自揹負着築牆的工具，身先士卒，大王應當出動淮南全部人馬，親自率領着他們，做楚軍的前鋒，如今只派四千人去幫助楚國。面北而侍奉人家的臣子，本來是這個樣子嗎？漢王在彭城作戰，項王還未曾出兵齊國，您就應該調動淮南所有的人馬，渡過淮河，幫助項王與漢王日夜會戰於彭城之下。您擁有萬人之眾，卻沒有一個人渡過淮河，這是垂衣拱手地觀看他們誰勝誰敗。把國家託付給人家的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嗎？您掛着歸向楚國的空名，卻想紮紮實實地依靠自己，我私下認為大王這樣做是不可取的。可是，您不背棄楚國，是認為漢國弱小。楚國的軍隊即使強大，卻揹負着天下不義的名聲，因為他背棄盟約而又殺害義帝。可是楚王憑藉着戰爭的勝利自認為強大，漢王收攏諸侯之後，回師駐守城皋、滎陽，從蜀、漢運來糧食，深挖壕溝，高築壁壘，分兵把守着邊境要塞，楚國要想撤回軍隊，中間有梁國相隔，深入敵人國土八九百里，想打，那麼又打不贏，攻城又攻不下，老弱殘兵輾轉運糧千里之外；等到楚國軍隊到達滎陽、成皋，漢王的軍隊卻堅守不動，進攻又攻不破，退卻又逃不出漢軍的追擊。所以説楚國的軍隊是不足以依靠的。假使楚軍戰勝了漢軍，那麼諸侯們自身危懼，必然要相互救援。一旦楚國強大，恰好會招來天下軍隊的攻擊。所以楚國比不上漢國，那形勢是顯而易見的。如今您不和萬無一失的漢國友好，卻自身託付於危在旦夕的楚國，我私下替您感到疑惑。我不認為淮南的軍隊足夠用來滅亡楚國。只要您出兵背叛楚國，項王一定會被牽制，只要牽制幾個月，漢王奪取天下就可以萬無一失了。我請求給您提着寶劍歸附漢國，漢王一定會分割土地封賜大王，又何況還有這淮南，淮南必定為您所有啊。因此，漢王嚴肅地派出使臣，進獻不成熟的計策，希望您認真地考慮。” ^[23]  英布説：“遵從你的意見。”暗中答應叛楚聯漢，沒敢泄露這個秘密。 ^[24] 

這時，楚國的使者也在九江國，正迫不及待地催促英布出兵，住在賓館裏。隨何徑直闖進去，坐在楚國使者的上席，説：“九江王已歸附漢王，楚國憑什麼讓他出兵？” ^[25]  英布顯出吃驚的樣子。楚國使者站起來要走。隨何趁機勸英布説：“大事已成，就可以殺死楚國的使者，不能讓他回去，我們趕快向漢靠攏，協同作戰。”英布説：“就按照你的指教，出兵攻打楚國罷了。”於是殺掉使者，出兵攻打楚國。 ^[26] 

項羽當時正在攻打下邑，派出項聲、龍且前去攻打九江國，幾個月後龍且率軍擊敗英布，平定淮南地區，英布想帶兵撤退到漢國，害怕楚王項羽截殺他，所以，和隨何從隱蔽的小道逃歸漢國。 ^[27]  英布到時，劉邦正坐在牀上洗腳，就叫英布去見他。英布見狀怒火中燒，後悔前來，想要自殺。當他退出來，來到為他準備的旅舍，見到帳幔、用器、飲食、侍從官員一如劉邦那麼豪華，英布又大喜過望。 ^[28] 

於是英布就派人進入九江。這時項羽已經派項伯收編了九江國的部隊，殺盡了英布的妻子和孩子。英布派去的人找回了很多舊部和寵臣，帶着幾千人馬回到漢國。劉邦又給英布增補兵力一同北上，收攏兵力屯聚在成皋。 ^[29] 

漢四年（前203年）七月，劉邦立英布為淮南王，共同攻打項羽。漢四年（前202年），英布派人進入九江，攻佔數個縣城。漢五年（前202年），劉邦追擊項羽到固陵，派劉賈南渡淮河包圍壽春。迅速趕到後，劉賈派人私下招降項羽的大司馬周殷。周殷反叛項羽，幫助劉賈攻下九江，迎接英布的軍隊，一齊會兵垓下（在今安徽靈璧縣東南），共同攻打項羽。 ^[67]  於是英布率九江軍到垓下會合其他軍隊打敗項羽，項羽不久在烏江（今安徽和縣）自殺身亡。 ^[30] 

項羽死後，劉邦稱帝，淮南王英布成為異姓諸侯王之一。英布以六縣為都城（今安徽六安），治下的地區包括九江、廬江、衡山、豫章等郡。 ^[31]  漢十一年（前196），呂后誅殺了淮陰侯韓信，因此，英布內心恐懼。這年夏天，漢王誅殺了梁王彭越，並把他剁成了肉醬，又把肉醬裝好分別賜給諸侯。送到淮南國，英布正在打獵，看到肉醬，特別害怕，暗中使人部署，集結軍隊，守候並偵察鄰郡的意外警報。 ^[32] 

英布的愛妾病了，請求治療，醫師的家和中大夫賁赫家住對門，愛妾多次去醫師家治療，賁赫認為自己是侍中，就送去了豐厚的禮物，隨愛妾在醫家飲酒。愛妾侍奉英布時，安逸舒緩、不慌不忙地談話之間，稱讚賁赫是忠厚老實的人。 ^[33]  英布生氣地説：“你怎麼知道的呢？”愛妾就把相交往的情況全都告訴他。淮南王疑心她和賁赫有淫亂關係。賁赫驚懼，藉口有病不去應班。英布更加惱怒，就要逮捕賁赫。賁赫要告發英布叛變，就坐着驛車前往長安。英布派人追趕，沒趕上。賁赫到了長安，上書告變，説英布有造反的跡像，可以在叛亂之前誅殺他。 ^[34]  劉邦看了他的報告，對蕭何商量，蕭何説：“英布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恐怕是因結有怨仇誣陷他。請把賁赫關押起來，派人暗中驗證淮南王。”英布見賁赫畏罪潛逃，上書言變，本來已經懷疑他會説出自己暗中部署的情況，漢王的使臣又來了，有了相當的驗證，就殺死賁赫的全家，起兵造反。造反的消息傳到長安，皇上就釋放了賁赫，封他做了將軍。 ^[35] 

劉邦召集將領們問道：“英布造反，對他怎麼辦？”將領們都説：“出兵打他，活埋了這小子，還能怎麼辦！” ^[36]  汝陰侯夏侯嬰召原楚國令尹薛公問這事。令尹説：“他本來就當造反。”夏侯嬰説：“皇上分割土地立他為王，分賜爵位讓他顯貴，面南聽政立為萬乘之主，他為什麼反呢？”令尹説：“往年殺死彭越，前年殺死韓信，這三個人有同樣的功勞，是結為一體的人，自然會懷疑禍患殃及本身，所以造反了。” ^[37] 

夏侯嬰把這些話告訴劉邦説：“我的門客原楚國令尹薛公，這個人很有韜略，可以問他。” ^[38]  劉邦就召見了薛公。薛公回答説：“英布造反不值得奇怪。假使英布計出上策，山東地區就不歸漢王所有了；計出中策，誰勝誰敗很難説了；計出下策，陛下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39]  劉邦説：“什麼是上策？”薛公回答説：“向東奪取吳縣，向西奪取楚國，吞併齊國，佔領魯縣，傳一紙檄文，叫燕國、趙國固守他的本土，山東地區就不再歸漢王所有了。” ^[40]  劉邦再問：“什麼是中策？”薛公回答説：“向東攻佔吳縣，向西攻佔楚國，吞併韓國佔領魏國，佔有敖倉的糧食，封鎖成皋的要道，誰勝誰敗就很難預料了。” ^[41]  劉邦又問：“什麼是下策？”薛公回答説：“向東奪取吳縣，向西奪取下蔡，把輜重財寶遷到越國，自身跑到長沙，陛下就可以安枕無慮了。漢朝就沒事了。”劉邦説：“英布將會選擇哪種計策？”薛公回答説：“選擇下策。”劉邦説：“他為什麼放棄上策、中策而選擇下策呢？”薛公説：“英布本是原先驪山的刑徒，自己奮力做到了萬乘之主，這都是為了自身的富貴，而不顧及當今百姓，不為子孫後代考慮，所以説他選用下策。”劉邦説：“説的好。”賜封薛公為千户侯。冊封皇子劉長為淮南王。 ^[42] 

英布造反之初，對他的將領們説：“皇上老了，厭惡打仗了，一定不能夠親自帶兵前來，派遣將領，將領們只害怕淮陰、彭越，如今他們都死了，其餘的將領沒什麼可怕的。” ^[43]  所以造反了。果真如薛公預料的，英布向東攻打荊國，荊王劉賈出逃，死在富陵。英布劫持了他所有的部隊，渡過淮河攻打楚國。 ^[44]  楚國調動軍隊在徐、僮之間和英布作戰，楚國分兵三路，想採用相互救援的奇策。有人勸告楚將説：“英布擅長用兵打仗，百姓們一向畏懼他。況且兵法上説：‘諸侯在自己的領地和敵人作戰，一旦士卒危急，就會逃散。’如今兵分三路，他們只要戰敗我們其中的一路軍隊，其餘的就都跑了，怎麼能互相救援呢！” ^[45]  楚將不聽忠告。英布果然打敗其中一路軍隊，其他兩路軍隊都四散逃跑了。 ^[46] 

英布的軍隊向西挺進，在蘄縣以西的會甀和劉邦的軍隊相遇。 ^[47]  英布的軍隊非常精鋭，皇上就躲進庸城壁壘，堅守不出，見英布列陣一如項籍的軍隊，皇上非常厭惡他。和英布遙相望見，遠遠地對英布説：“何苦要造反呢？”英布説：“我想當皇帝阿！”皇上大怒，罵他，隨即兩軍大戰。英布的軍隊戰敗逃走，渡過淮河，幾次停下來交戰，都不順利，和一百多人逃到長江以南。 ^[48] 

英布原來和番縣令吳芮通婚，當時吳芮已去世，當時的長沙王吳臣之子吳回（吳芮之孫，後來的長沙哀王）派人誘騙英布，謊稱和英布一同逃亡，誘騙他逃到越地，所以英布相信他，就隨他到了番陽，番陽人在茲鄉百姓的民宅裏殺死了英布。 ^[49] 

呂雉：“黥布，天下猛將也，善用兵。” ^[50] 

司馬遷：“英布者，其先豈春秋所見楚滅英、六，皋陶之後哉？身被刑法，何其拔興之暴也！項氏之所阬殺人以千萬數，而布常為首虐。功冠諸侯，用此得王，亦不免於身為世大僇。禍之興自愛姬殖，妒媢生患，竟以滅國！” ^[51] 

班固：“昔高祖定天下，功臣異姓而王者八國。 ^[52]  張耳、吳芮、彭越、黥布、臧荼、盧綰與兩韓信，皆徼一時之權變，以詐力成功，鹹得裂土，南面稱孤。見疑強大，懷不自安，事窮勢迫，卒謀叛逆，終於滅亡。” ^[53] 

陸機：“烈烈黥布，耽耽其眄。名冠強楚，鋒猶駭電。睹幾蟬蜕，悟主革面。肇彼梟風，翻為我扇。天命方輯，玉在東夏。”

伏滔：“黥布以三雄之選，功成垓下，淮陰既囚，梁越受戮，嫌結震主之威，慮生同體之禍，遂謀圖全之計，庶幾後亡之福，眾潰於一戰，身脂於漢斧。” ^[54] 

李世民：“至如趙高、韓信、黥布、陳豨之儔，此自貽厥釁，非君之濫刑之也。” ^[55] 

司馬貞：“九江初筮，當刑而王。既免徒中，聚盜江上。再雄楚卒，頻破秦將。病為羽疑，歸受漢杖。賁赫見毀，卒致無妄。”

蘇洵：“漢之衞、霍、趙充國，唐之李靖、李勣，賢將也。漢之韓信、黥布、彭越，唐之薛萬徹、侯君集、盛彥師，才將也。賢將既不多有，得才者而任之可也。”

鄭觀應：“古之所謂將才者，曰儒將、曰大將、曰才將、曰戰將。英布、王霸、張遼、劉牢之、曹景宗、高敖曹、周德威、擴廓貼木兒等，戰將也。”

大喜過望，形容結果比原來希望的還好，因而感到特別高興，出自《史記·黥布列傳》。 ^[68] 

老婆舌頭，出自元朝戲曲《氣英布》第一折：“那廝是能言巧辯之士，口裏含着一堆的老婆舌頭。”後指的是指長於花言巧語，搬弄是非。

顏師古、洪亮吉、梁玉繩等人的考辨認為，共敖、吳芮雖然接受了項羽弒殺義帝的命令，但沒有執行，真正動手的人是英布。在義帝移動到郴縣時，被英布派人殺死於途中。

瀧川資言·《史記會注考證·卷七·項羽本紀第七》：乃陰令衡山、臨江王擊殺之江中。〔【集解】文穎曰：「郴縣有義帝冢，歲時常祠不絕。」【考證】楓、三本「衡山」下有「王」字。洪亮吉曰：「義帝徙長沙，道蓋出九江、衡山、臨江，故羽陰令二王及九江王布殺之。黥布傳『遣將追殺之郴縣』。二王雖受羽命，而不奉行，故布獨遣將擊殺耳。使二國欲殺義帝，當其道出衡山、臨江時，何以不殺而使之至郴縣乎？布傳從事後實書，故漢書高本紀等皆從之。此紀與高帝紀本羽之始謀而言，皆史法之可以互見者。」梁玉繩曰：「黥布傳言『九江王使將追殺義帝於郴』，與漢書合，而此與高紀謂是衡山、臨江殺之。師古漢書高紀注曰『衡山、臨江與布同受羽命，而殺之者布也』。『江中』當依漢書高紀作『江南』，指郴縣言；若江中，則殺之於道路矣。又考義帝之弒，此與高紀在漢元年四月，而月表在二年十月，黥布傳在元年八月，漢書從月表，然究未知的在何月。義帝以元年四月自臨淮之盱台縣徙桂陽之郴，使人趣其行，不及一月可到，英布等追而殺之，則甫及郴即被弒矣。疑『四月』為是。」〕 ^[69] 

英布死後，劉邦將他肢解八塊，首級葬於安徽省六安市，今六安市淮王街與文廟街交匯處立有英布墓。

據《六安州志》所載“武廟大殿下，即葬布處”、“英布墓在儒學東崗”，解放前這裏是關帝廟。正殿右側院內原豎有石碑一座，高約2.5米，寬0.7米，上鐫陰文楷書“漢九江王英布之墓”，乃清朝末年安徽布政使吳坤修書寫。解放初期墓碑還在，後來就不知下落。以前這裏有塊碑，寫的就是淮南王英布墓。那時，沿着下面的三個台階，就能上到土堆頂上了，旁邊還有兩個關公像。上去之後往下走，就來到白大仙廟，每年的2月19號、9月19號都有廟會，好多人都會來這裏拜佛，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廟被拆了，這墓也被冷落了。2005年12月20日，英布墓作為六安市首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予以公佈。2010年，安徽六安市民政部門重新修訂城區小街巷名稱，將英布墓所在的武廟街更名為淮王街，以此紀念英布。 ^[56] 

英布死後分屍而葬。頭葬六安祖塋，身葬湖北英山縣。

説英布遇害之前，鄱陽湖風平浪靜，水波不興，但是湖面上熱氣蒸騰，魚鱉上浮，擁塞水道；水鳥低飛，頻擊船帆，使舳艫受阻。英布為準時會見劉邦派去的使者，與之談判，舍水就陸。當他一登上湖岸就被亂箭射死。劉邦的使臣企圖取英布首級回去請功，忽然天昏地暗，狂風大作，使臣及其兵卒全部捲入湖中，英布屍體及其愛將神鷹將軍周朗、虎威將軍段濤等人同時消失。三個時辰後周、段諸人與英布屍同時出現在九江郡西北的山尖上。那裏百鳥、百獸、百蟲羣出迎候。周、段便將布屍安葬於此，定此山名“英山”。山上有英布崖。英布墓於20世紀70年代被毀，21世紀初重修。 ^[70] 

江西鄱陽縣發現有蓮山漢墓，其墓主不詳。據《鄱陽縣誌》記載當地曾有英布墓，故有説法指可能是英布被誘殺，追隨英布的部分將士留在此地，為其修冢，英布的舊部守護着英布墓，逐漸成了守墓部落。 ^[71] 

2010年，安徽六安市民政部門重新修訂城區小街巷名稱，將英布墓所在的武廟街更名為淮王街，以此紀念英布。 ^[56]  在老城區拆遷改造時，六安市文物部門一再堅持和爭取，開發商終為英布墓讓出了地方，為以後保護留下了空間。在東三十鋪即將建設的漢王古城園區裏，建設墓地和紀念館。 ^[56] 

《史記·卷九十一·黥布列傳第三十一》 ^[57] 

《漢書·卷三十四·韓彭英盧吳傳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