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暗戰

1949年1月14日，中國共產黨發表了關於國共和談的聲明，聲明的八項和談條件中，第一項就是要求懲治戰爭罪犯。這讓有心棄暗投明，和平解放湖南的國民黨湖南省政府主席程潛心中陡然一沉。他深知，在共產黨曾經提出的43名戰犯名單中，自己是名列第26位的。雖然共產黨特使當晚即將到達長沙與自己商談合作事宜，但結果會如何，程潛心中實在沒底，甚至打起了退堂鼓。在族弟程星齡的勸説下，他的心情才勉強平靜了下來。但程潛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由於叛徒戴繼言的招供，中共特使的行蹤已經泄露。毛人鳳指揮着保密局長沙站站長康莫，佈下了天羅地網，等待着當夜特使乘坐的火車到達。潛伏在長沙站的地下黨員，代號“堅冰”的肖天濟發現了站裏的異動，忙破例反向聯絡了自己的上線，國民黨345師團長，代號“五叔”的李浩，告訴他這個消息。就在李浩和中共湖南省工委書記周裏等人積極組織保護特使和程潛的時候，原本在待命的肖天濟無意中捲入了長沙站的誘捕行動，作為戴繼言的替身，穿着接頭的衣服，手持雨傘，站在了長沙火車站的站台上。

眼看着站台上滿布的特務，肖天濟忐忑不安，同時又極為冷靜。他的腦子飛速轉着，試圖想出一個方法，哪怕犧牲自己，也要保護特使。但同樣前來保護特使的李浩的出現，讓肖天濟大驚失色。特使沈飛下車後，便不疑有他的向着肖天濟的方向走來。肖天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顧暴露身份的危險，試圖放下手中的雨傘來破壞接頭。李浩為了保護肖天濟和沈飛，徑直向肖天濟走了過去。李浩的介入，讓沈飛意識到了事情有變，正準備逃離火車站的時候，卻被一顆子彈擊中肺部。臨死前，沈飛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毀掉了行李箱裏的密信，為保護程潛做了最後的努力。火車站陷入了一片混亂。沈飛的死，李浩的被捕，神秘的狙擊手，讓肖天濟的思維陷入了停滯。誰也沒有注意到，早就下車的記者陸智豪，這時候衝了過來，拍下了沈飛臨死時的照片。沈飛的死，在長沙引起了軒然大波。《中央日報》登出了直指程潛通共的報道，李浩即將面對三堂會審，肖天濟也發現，沈飛就是自己未婚妻沈小菁的哥哥。如何拯救沈小菁，以及被關押在保密站的李浩，成了他心中最沉重的包袱。而沈小菁的好友，湖大教師，地下黨員殷雪嬌此時對這些暗中的變故還一無所知。她對於大學學長陸智豪的突然到訪十分開心，卻不知道一個莫大的陰謀正在慢慢靠近自己。

作為程潛嫡系部隊的團長，李浩深知自己的被捕，會給程潛帶來極大的麻煩。在三堂會審的法庭上，李浩眼看着蔣系將領對自己步步緊逼，矛頭直指程潛的通共問題，毅然選擇了當庭自殺。肖天濟看着親如家人的李浩就這麼死在了自己面前，心中悲痛不已，但也深切的意識到了地下工作的崇高。1949年1月21日，蔣介石不堪桂系軍閥逼迫，發表《罪己文告》，宣佈下野。但他的離職，並沒有解除程潛的危機，反而引得蔣系門生對湖南這片兵家重地更激烈的爭搶。在蔣系門生逼迫程潛交權的同時，對湖南垂涎已久的桂系軍閥白崇禧也開始對程潛施壓。在和智囊團商討之後，程潛決定委託與白崇禧交好的劉斐前去武漢，調自己的學生，現在白崇禧麾下最得力的將領陳明仁來湖南穩定局勢。但對於陳明仁究竟是否會同自己一起走和平道路，這一步險棋，走得究竟是錯是對，程潛心中卻着實沒底。毛人鳳為了穩定長沙站，欽點了站長何光中及行動科長司馬楠調任湖南。作為肖天濟在黔陽特訓班時的同學，司馬楠在第一時間意識到肖天濟和火車站事件之間，必然有聯繫。在何光中的同意下，她開始了對肖天濟及沈小菁父女的調查。但司馬楠並沒有告訴何光中的是，她對肖天濟的調查，始終是有保留的。這是因為，還有一個和肖天濟關係密切，而又讓她無論如何割捨不了的人，正在暗中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李浩死後，黨組織和肖天濟失去了聯繫。李浩的上線，代號“水哥”的梁小民在周裏的授意下，開始積極尋找“堅冰”。但他不知道，此時的肖天濟正關押在保密站接受調查。肖天濟一直沒有回家，讓他的長兄肖天池十分不安。原本肖天池以為，憑藉自己和康莫的關係，可以收買何光中，放肖天濟離開。但沒想到，司馬楠會從中阻攔。萬不得已之下，肖天池只得去見了這個和他頗有淵源的女人。肖天濟終於從禁閉室被放了出來。在司馬楠的安排下，身為檔案科長的他，被借調到行動隊出任務，監視即將被“送去香港”的叛徒戴繼言。在監視戴繼言的時候，肖天濟終於看到了組織為了尋找他，在報紙上刊登的尋人啓示。但在為了免除戴繼言給組織帶來的後患，以及為李浩和沈飛報仇，肖天濟在極危險的情況下，決定先處死戴繼言，再與組織恢復聯繫。雖然他深知，司馬楠的眼線就在身邊，但膽大心細，下定決心清除叛徒的肖天濟，並沒有任何的猶豫。已經到達武漢的劉斐，和陳明仁一唱一和，成功打消了白崇禧的疑慮，同意將陳明仁及第一兵團悉數調往湖南。但隨着陳明仁的部隊越來越接近長沙，新一輪的暴風驟雨，正悄然襲來。

從接戴繼言一家離開保密站的那一刻起，肖天濟就開始實施起自己的計劃。他拿出火車站事發當晚的那一套接頭服裝，一定要戴繼言穿上。看到戴繼言為了自己的變節倍感忐忑，肖天濟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在肖天濟執行任務的同時，司馬楠並沒有遵守自己與肖天池的諾言，反而更加緊了調查肖天濟的步伐。在李浩的檔案中，司馬楠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任大齊。早在特訓班時期，司馬楠就知道任大齊是一個親共的人，同時也是肖天濟的好友。為了弄清楚肖天濟和李浩之間的關係，司馬楠向何光中請命，意圖逮捕李浩的遺孀陳文英。但何光中卻勸她等一等，這個時候，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345師師長，李浩的堂兄李景明，對陳明仁即將駐軍湖南　　十分不滿。在他心中，陳明仁是一個在蔣介石和白崇禧之間遊移不定的投機者。性格耿直、口無遮攔的李景明表示，陳明仁到長沙後，如果不支持程潛，自己就會和他鬥到底。他的態度，讓程潛十分頭痛，也讓蔣系門生們視他做眼中釘肉中刺。就在肖天濟終於一步步逼得戴繼言精神崩潰，自殺身亡的同時，長沙站內部，正在醖釀着一場“光明正大”的暗殺。

戴繼言死後，肖天濟和行動科眾人一起回到了保密站，卻與一直在保密站門口蹲守、等候他的梁小民擦肩而過。梁小民是被周裏叫回聯絡地點的。在那裏，梁小民領受了更重要的任務——在陳明仁入城的當天，保護受到暗殺威脅的李景明。看守戴繼言失敗，肖天濟又一次面臨着司馬楠的調查。但這一次，他心中沒有絲毫的不安。戴繼言的死，他確信自己已經做到了滴水不漏，司馬楠是查不出破綻的。而且，順利完成了處決叛徒的任務，讓肖天濟的內心十分寬慰、輕鬆。不出肖天濟所料，司馬楠這次並沒有為難他。離開保密站後，他借用沈小菁家，成功的甩掉了跟蹤的特務，趕去和梁小民接頭。可到了接頭地點後，肖天濟卻沒有見到理應在那裏等候自己的接頭人。無奈下，他只好在原地蹲守。此時的梁小民，正和地下黨員葉子恆一起，拉着黃包車，帶着李景明和地下黨員，參謀長方傑穿街過巷，護送他們平安到達了迎接陳明仁入城的會場附近。梁小民相信，躲過保密站傳單上所寫的暗殺時間，李景明就會平安無事，所以，在到達預定地點後，他就返回了和肖天濟接頭的地點。終於成功接頭的“水哥”和“堅冰”都沒有想到，就在性格迥異的他們，終於為了共同的事業和目標，握手成為搭檔的同時，與火車站事發當晚一樣的一聲槍響，已經結束了李景明的生命。

肖天濟直到回家後，才從報紙上得知了李景明被暗殺的消息。和沈飛一樣，李景明死於肺部中彈。這個相同點引起了肖天濟的警覺和懷疑。肖天濟想起了沈飛出事後，他在現場找到的一顆奇特的子彈。來歷不明的子彈，和連在保密站潛伏的他都不知道的神秘殺手，讓肖天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他知道，現在查清這個殺手的身份，除掉他，是至關重要的。同樣是面對李景明的死，程潛心中此刻所擔心的，卻並不只是殺手身份的問題。李景明一死，自己的嫡系部隊羣龍無首。在百般權衡下，程潛不顧眾人的阻攔，決定將345師移交陳明仁指揮，希望陳明仁可以明白自己的信任，也能體諒自己的苦心。可讓程潛沒想到的是，在他還沒來得及向陳明仁下令時，陳明仁就態度強硬的主動請命，希望可以收編345師。陳明仁的主動和冷淡態度，讓程潛心中惴惴不安。肖天濟發現，擊斃李景明的子彈，確實和火車站的子彈出於同一支槍。正當他準備開始聯繫梁小民，調查這個神秘狙擊手身份的時候，司馬楠來找到了他。肖天濟跟着司馬楠，在稽查處的審訊室裏，見到了已經面目全非的陳文英。眼看着這個堅強的女人，因為不肯指認自己而倍受折磨，肖天濟心中痛苦萬分。但面對司馬楠，他深知自己不能泄露哪怕一絲對陳文英的關切，只得眼看着司馬楠槍殺了陳文英。而自己，卻懷着難以名狀的悲憤心情，親手照下了陳文英犧牲後的照片。和司馬楠回保密站的路上，肖天濟知道她時時刻刻在觀察着自己，所以一直壓抑着情緒。直到回到檔案科暗房，洗陳文英照片的時候，肖天濟才崩潰的滑坐在地上，追憶着自己和李浩夫婦、任大齊美好的往昔，無聲的痛哭着。

陳文英死了，司馬楠卻沒有抓到肖天濟任何破綻，這讓何光中對她十分不滿。在何光中的授意下，肖天濟被外調到聯絡處去工作，目的在於讓肖天濟在寬鬆的環境中放鬆警惕。肖天濟離開保密站前，到康莫那裏，拿出了火車站和李景明事件中的兩顆子彈，希望康莫可以幫自己辨認。沒想到，康莫卻警告肖天濟，這子彈的來路不一般，讓肖天濟不要插手。康莫的話引起了肖天濟的注意，他知道，康莫肯定清楚子彈的來歷。肖天濟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通知了梁小民。陳明仁到長沙後，與程潛的交流並不順利，兩人對彼此都有所保留，程潛不能明説自己要走和平道路的想法，而身處白崇禧、蔣介石之間的陳明仁，也有着想動而不敢動的難處。但即使再憂心，深愛妻子謝芳如的他，仍然親自陪同久病的謝芳如到湘雅醫院看診。謝芳如的主治大夫，就是婦科主任蕭毅，而陪在蕭毅身邊的護士，就是沈小菁。在梁小民的安排下，康莫的妻舅，寧鄉游擊隊員于堅用計將康莫夫妻騙到寧鄉扣留，直到從康莫口中問出了那神秘子彈的來歷。肖天濟的外調，讓肖天池意識到，這是讓弟弟離開滿是危險的保密站的最好機會。藉着到沈家提親的機會，肖天池提出了要讓肖天濟離開長沙站的想法，沒想到卻遭到了肖天濟堅決的反對。眼看着自己和肖天濟的婚事遭遇危機，沈小菁忍不住向肖天濟提出疑問。肖天濟只是告訴沈小菁，自己無論如何都會娶她，但一定要等到合適的時候。看着肖天濟真摯的眼神，沈小菁終於會心的笑了。殷雪嬌在和進步學生高繼青等印刷完傳單後回到宿舍，卻看到了在那裏等待自己的陸智豪。一直喜歡陸智豪的殷雪嬌，對他最近表現出的親近殷勤頗為開心，卻不知道這背後，還隱藏着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程潛與陳明仁的溝通沒有進展，但他深知如今的局勢時不我待。幾經權衡後，程潛向負責他與共產黨聯絡的族弟程星齡提出了約見湖南省工委領導人的要求。但因為組織的規定，周裏不能親自去見程潛。這個艱鉅的任務，就交到了軍事策反小組組長，湖大教授餘志宏手中。梁小民把從於堅那裏得知的所有消息，都轉告給了肖天濟。那個殺了沈飛和李景明的神秘殺手，名叫丁志海，是康莫在中國憲兵預備隊時的戰友。據康莫交代，丁志海是個神槍手，且與別人不同，狙殺目標時，一定會瞄準肺部開槍。在梁小民的複述中，肖天濟抓到了最有價值的一點——丁志海對一座特殊插展鐘的執着。一個念頭，逐漸在肖天濟心中形成了。1949年4月，湖南的進步教師、學生、民主人士們走上街頭遊行，聲討國民黨政府製造的南京“四一慘案”。在振臂高呼的遊行者中，肖天濟的身影逆着人流而行。他奔走在長沙城的各鐘錶行中，終於找到了一家對那座插展鍾感興趣的鐘錶店。在留下自己的聯絡方式後，肖天濟匆匆離去，準備去告訴梁小民，隨時準備抓捕丁志海。但肖天濟沒想到的是，自己無意中留下的自家電話號碼，卻為自己和家人埋下了隱患。此時的梁小民卻並沒有在聯絡地點等候肖天濟。他去執行運送被策反的交通部少將張先正扣留的國民黨軍槍支的任務了。八千條新運到長沙的槍支及彈藥不翼而飛的消息傳到了陳明仁耳朵裏。陳明仁深知，所謂的程星齡掌管下的物資局扣留槍支的事，只是虛晃一槍。這批槍支彈藥究竟去向何方，他心裏隱隱有所預感。但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陳明仁選擇了暗中支持程潛，並沒有插手其中。就在肖天濟苦苦等待梁小民時，丁志海已經順藤摸瓜，扮作修理電話的工人，來到肖家查探虛實。讓丁志海沒想到的是，他在肖家的照片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這一天是沈小菁的生日。她一邊和殷雪嬌、陸智豪聊着天，一邊滿心期待着肖天濟的到來。誰知，門鈴響了，來的卻只是一個送蛋糕的陌生人。沈小菁不知道，原本打算來為她慶生的肖天濟，現在有着極重要的事要做。當天晚上，梁小民假扮成富家公子，帶着地下黨員們，埋伏在一所民宅裏，等待着丁志海的到來。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謹慎的丁志海當晚並沒有現身，來的只是鐘錶店的老闆。與此同時，殷雪嬌和陸智豪已經從沈小菁家離開。路上，陸智豪藉着殷雪嬌評價肖天濟和沈小菁關係的話頭，終於向殷雪嬌表白了。看着陸智豪真摯的眼神，殷雪嬌沉浸在了愛情的甜蜜中。蔣系將領蔣伏生在觀察了陳明仁一段時間後，終於在蔣介石的授意下，開始拉攏陳明仁。面對蔣伏生，陳明仁不動聲色的假意表示願意為蔣介石效命。但對於蔣伏生提出的聯手對抗程潛的要求，陳明仁還是合理而委婉的拒絕了。與此同時，程潛也正式開始了對陳明仁的爭奪。他決定從台灣請回陳明仁的摯友，與共產黨來往密切的李君九，為自己做説客和幫手。和丁志海正面交鋒的日子終於到了。梁小民卻因為要護送槍支彈藥去寧鄉不能執行任務。其他三個奉命抓捕丁志海的地下黨員在鐘錶店裏盡數罹難。這次行動的失敗，讓肖天濟緊張起來。他怕丁志海發現自己潛伏人員的身份。為了爭取時間，他決定，無論如何，要重新回到保密站內部去。鐘錶店的血案引起了肖天池的注意。他試探肖天濟關於插展鐘的事，肖天濟卻巧妙的遮掩了過去。肖天池並不相信弟弟所説的幫站裏朋友賣鐘的藉口。為了求證這件事，他私下約見了康莫。肖天池一邊聽着康莫否認鐘錶店事件是保密站所謂，一邊警覺的發現，丁志海已經盯上了自己。肖天池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主動約見了丁志海，並把妻子、女兒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在發生血案的鐘錶店裏，兩個中國憲兵時的戰友終於重聚。肖天池為了保護弟弟和家人，把密謀暗殺丁志海的事盡數推到了保密站和自己身上，成功的讓丁志海相信這是毛人鳳兔死狗烹的計策。謹慎的丁志海，相信了肖天池的話。

為了回到保密站，肖天濟蓄意鬧事，被送到了何光中辦公室。在那裏，他編造了自己與司馬楠在特訓班時曾經戀愛，後來分手的經歷，説司馬楠是為了報復他，才處處針對自己。司馬楠與何光中分扮紅白臉，終於同意讓肖天濟回到保密站，肖天濟鬆了口氣。已經退居副站長，不得重用的康莫知道自己在保密站仕途無望，而縱觀現在的局勢，國民黨已到了窮途末路。為了給自己找條退路，康莫不惜將軍憲特三方要在即將舉行的長沙民眾大遊行上清剿共產黨員的消息出賣給了程博乾。程博乾迅速的將這個消息通知了長沙特支書記劉晴波。劉晴波通過華中局，將消息告知省工委。在省工委安排下，遊行秘密取消了。但進步學生高繼青不甘心浪費大家印好的傳單，帶着同學們連夜將傳單散遍了長沙的大街小巷。共產黨軍隊攻破南京，陳明仁心中百感交集。他心中的退意，以及為程潛造福湖南民眾而產生的欽佩，最近越來越強烈。摯交好友李君九的到來，終於讓陳明仁放下了心中包袱，對李君九説明了自己的想法。並委託李君九做自己和程潛之間的聯繫人。本該遊行的當天，湖大校園裏一片寧靜。學生和老師們正在舉行罷課。殷雪嬌平靜的一天，被突然搬到自己樓下的陸智豪打破了。街上，更是半個遊行人員也沒有。這次行動的失敗，把何光中的注意力又引到了剛剛回到保密站的肖天濟身上。何光中要求司馬楠除掉肖天濟，司馬楠卻不肯。在何光中的逼問下，司馬楠終於吐露了自己一直以來的計劃——利用肖天濟，逼迫曾經是保密局優秀特工的肖天池重新歸隊。武漢失守，白崇禧率部退居長沙。湖南的天空，陰霾重重。

白崇禧一到長沙，就迅速罷免了程潛周圍的親信，將湖南兵權，盡數交付陳明仁手中。為了避免在大局未定之時，和白崇禧正面衝突，程潛勸告肖作霖等人迅速離開，但肖作霖怎麼也不肯，表示自己雖被免職，但只要人在，對軍隊的影響就在，就可以為程潛豎一杆旗。程潛只得同意。隨着局勢日益緊張，和平解放湖南已經進入了該有實質性推進的時候。程潛再次約見餘志宏，這一次，地點換在了湘雅醫院，由程潛的牙科醫生，地下黨員胡大夫打掩護。在會談時，餘志宏提出希望程潛撰寫備忘錄，送往中共中央。長沙站接到毛人鳳命令，和稽查處毛健均及憲兵們一起，迅速趕往湘雅醫院，抓捕和程潛密會的共黨。司馬楠親自帶着副科長黃金髮、隊長揚子午及新加入行動科的肖天濟等人出任務。但究竟毛人鳳是如何這麼快得知程潛行蹤的，司馬楠卻並不清楚。在程潛的掩護下，餘志宏順利逃離湘雅醫院。司馬楠等人只得將胡大夫帶走審問。就在肖天濟準備離開湘雅醫院的時候，卻碰到的正驚詫的看着他的沈小菁。陳明仁在李君九的勸説下，終於同意出面要求何光中釋放胡大夫。陳明仁的舉動，在何光中看來，是膽小，懼怕程潛、白崇禧幾方勢力壓迫的表現。為了蔣介石的利益，何光中決定“助”陳明仁“一臂之力”。 保密站準備對肖作霖、程星齡、唐生智三人實行一級監視。肖天濟深知，被一級監視，就代表着成為暗殺目標。

肖天濟迅速的將保密站準備暗殺肖作霖等三人的消息放了出去。周裏雖然對肖天濟加入行動科，這次又能接觸到如此機密的消息心存疑慮，但事關重大，周裏還是將消息迅速通知了程潛方面。看到肖作霖等三人走的走，躲得躲，司馬楠與何光中知道，他們的計策已經成功了一半。司馬楠眼看着肖天濟在設局，試圖調出毛人鳳直屬的狙擊手，就順水推舟，假裝被肖天濟牽着鼻子走，實則將肖天濟引入了一個更深的圈套。但誰也沒想到的是，本應該執行狙殺肖作霖任務的丁志海，卻拒絕了毛人鳳的安排。在和聯絡人交談時，丁志海明確表示出了對毛人鳳兔死狗烹的不滿，不惜與之分庭抗禮。丁志海的異樣，讓毛人鳳十分惱怒，也影響了何光中和司馬楠的整個佈局。甚至連暗殺的對象也由肖作霖改為了副司令王世雄。而執行暗殺任務的，是一個比丁志海隱藏的更深，更危險的殺手。暗殺王世雄的當晚，肖天濟突然被司馬楠叫走，帶到了湘春園劇院，舉槍瞄準正坐在台下看戲的王世雄。肖天濟知道，這一槍自己無論如何要開，但他微微偏了偏槍口，對準了王世雄的耳朵。槍聲響起，王世雄應聲倒地，現場一片混亂。肖天濟奇怪的看到一個淡然自若的，穿着女番兵戲服的人，逆着慌亂的人流，向後台走去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守株待兔的憲兵們扣留。第二天的報紙上，中共派潛伏人員肖天濟，暗殺副司令王世雄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混在滿街的倒桂傳單裏，在長沙引起了軒然大波。白崇禧對毛健均不顧滿街倒桂傳單，只忙着為保密站跑腿十分不滿，命令毛健均清剿敢於反對自己的進步學生和地下印刷廠。毛健均唯唯領命。

肖天濟是共黨潛伏人員，奉共產黨的命令暗殺副司令王世雄的虛假消息，在一大早，就隨着報紙傳遍了長沙的大街小巷。沈小菁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併為肖天濟擔心不已。不想父親卻明令禁止她與肖天濟繼續來往，並表示要去肖家退親。六神無主的沈小菁找到殷雪嬌傾訴心事，卻只換來殷雪嬌義憤填膺的指責。王世雄的死給程潛敲響了警鐘，不得已下，他只好送肖作霖離開。看着空蕩蕩的辦公室，程潛雖然難掩憔悴悲痛，卻更加堅定了與白色恐怖鬥爭，和平解放湖南的決心。丁志海看到報紙上的消息，想起曾經在火車站見到過的肖天濟，以及那張在肖家被他忽略了的照片，知道自己上了肖天池的當。滿懷憤恨的丁志海悄然潛入了對弟弟出事還一無所知的肖天池家。面對丁志海的質問和肖天濟出事的打擊，肖天池仍努力鎮定應對，在與丁志海的搏鬥中獲勝，將丁志海殺死。就在這時，司馬楠敲響了肖家大門。為了換回肖天濟的命，肖天池答應了司馬楠提出的，要他做回特工056號的要求。雖然肖天池清楚，自己這樣做，只能為弟弟換到一絲生的希望。肖天池想的沒錯，剛剛送肖天濟上了去“香港”的船，司馬楠派的人就對肖天濟痛下殺手。肖天池送走弟弟後，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悄然摸到了丁志海家，偽造了他攜款潛逃的假象。就在肖天濟的事在長沙“風平浪靜”後，克強學院學生高繼青的失蹤，又為本就霧靄重重的長沙，又添上了一抹暗色。

學聯的學生們終於在郊外找到了高繼青的屍體。高繼青死狀的慘不忍睹讓他們悲憤不已。義憤填膺的殷雪嬌為了擴大高繼青被害事件的影響，跑到中央報社，找到了陸智豪。在陸智豪的殷切追問下，一心想為高繼青伸冤的殷雪嬌，説出了高繼青是為轉移地下印刷設備，而被白崇禧的人抓走的事實。正走在回家路上的康莫，怎麼也沒想到，死裏逃生的肖天濟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他家的院子裏，劫走了他的配槍和錢。陸智豪在《中央日報》上刊登了一篇慷慨激昂的報道，揭露了高繼青案的真相，在長沙引起了軒然大波。程潛為高繼青的死憤怒不已，親自題悼詞，送奠儀，不想卻惹惱了白崇禧。白崇禧怒不可遏的下令解散長沙學聯。而陸智豪也因為這篇報道，被保密站當着殷雪嬌的面抓走了。返回長沙的肖天濟不敢公然露面，只得在勞苦工人住宿的旅社住下。他回憶起王世雄被殺當晚，那個向後台走去的女番兵的身影，知道自己要想查明真相，只有從湘春園戲院入手。長沙站審訊室裏，陸智豪氣定神閒的等來了司馬楠。原來，這兩人早就相識。而陸智豪的真實身份，是國防部保密局特工，代號“秀才”。這一次的苦肉計，就是他和司馬楠聯手佈下的，目的是順着殷雪嬌這條線，將湖南省進步文化界人員一舉拿下。肖天濟順藤摸瓜，從湘春園一路查到了毛人鳳佈置在長沙的聯絡人柳姨。在柳姨處，肖天濟意外得知，還有一個代號為3的特務，正潛伏在程潛周圍。此時的程潛，對自己身邊的危險絲毫沒有發覺。為了促進和平進程，他應餘志宏的要求，撰寫了備忘錄，並派程博乾將備忘錄送去給陳明仁簽字。送走程博乾後，程潛將備忘錄手稿燒掉。但程潛疏忽的是，火，未必能燒乾淨一切。肖天濟的行蹤被柳姨發覺，兩人搏鬥中，肖天濟殺死了柳姨，自己也因受傷匆忙逃離。

受傷的肖天濟無處可去，只得向沈小菁求助。看到肖天濟如此落魄的歸來，沈小菁又心疼又放心。她將肖天濟收留在家裏地下室治傷，並告訴肖天濟王世雄其實死於中毒。這個消息讓肖天濟驚訝不已。為了肖天濟，沈小菁鼓起勇氣，充當起了肖天濟和地下黨之間的聯絡人。她按照肖天濟的指示，來到了《實踐晚報》為肖天濟登含有呼叫暗語的尋人啓示，卻不想在報社碰到了正為營救陸智豪奔走的殷雪嬌。看到各進步報紙都在為陸智豪鳴不平，司馬楠知道，釋放陸智豪的時候到了。被打得遍體鱗傷的陸智豪昏倒在了湖大校園裏，被一眾學生、老師救起。殷雪嬌匆匆趕回宿舍，看到陸智豪的慘狀，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沈小菁在醫院裏終於打聽清楚，王世雄所中的毒，來自一根很難發現的毒針。這個消息，讓肖天濟意識到了保密局殺手集團的龐大和危險。梁小民看到了報紙上“堅冰”呼叫“五叔”的尋人啓示，啓示上，“堅冰”字字句句都在表明自己所受的冤枉，以及掌握了重要線索。從始至終就不相信保密站謊言的梁小民找到了周裏，終於説服了他，同意讓自己去見肖天濟。程博乾終於見到了從寧鄉回來的陳明仁，把程潛的備忘錄交到了他手裏。沒想到，陳明仁開完備忘錄後，卻拒絕在上面簽字。無奈下，程潛只好以個人名義，準備將備忘錄送出長沙。

梁小民如約來到見面地點，卻只看到了對自己滿不信任的沈小菁。眼看着沈小菁為了維護肖天濟，而“審問”自己，梁小民對這個外表較弱，實則堅強、善良的姑娘十分欽佩，既認真又無奈的回答了沈小菁的問題。殷雪嬌嚮往常一樣，到大公書店和文化界進步人士及市工委領導見面，殊不知身後正有傷痕未愈的陸智豪正悄然跟蹤着自己。梁小民終於在肖天濟藏身的旅社見到了他，卻驚聞程潛身邊潛伏着3號，以及3號已知程潛要送出備忘錄的時間、路線的消息。梁小民匆忙返回周裏處，向他做了彙報。周裏決定改換地下黨黃仁凌、張友初，經水路護送備忘錄去解放區，同時派餘志宏通知了程星齡關於3號的事，希望他們加緊排查。而梁小民則為肖天濟帶去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好消息是，省工委決定成立針對毛人鳳“黑蛇”暗殺行動的“拔牙小組”，由肖天濟擔任組長，自己任副組長。而壞消息則是，全面潛伏的肖天濟，從這一刻開始，就要與自己的愛情告別了。就在肖天濟與沈小菁黯然離別的同時，陸智豪加緊了靠近殷雪嬌的步伐。1949年7月1日，是一個不平凡的黨的生日。這一天，湖南省特別支部，以及湖南省工委，終於在華東局的授意下並肩作戰了。大勢已去的蔣介石此時已經開始在台灣經營自己的退路。身為毛人鳳心腹的何光中也被調離長沙。臨走時，何光中把關於“黑蛇行動”的一切資料，都交到了司馬楠的手裏，讓司馬楠升任長沙站代站長，全面負責長沙及湖南的一切行動。何光中同時通知司馬楠，肖天池的歸隊，毛人鳳終於批准了。

想要讓肖天池甘心為自己所用，司馬楠深知，自己手中必須有他在乎的把柄。肖天濟此時應該已經死了，所以，司馬楠到鄉下挾持了肖天池的妻子、女兒。程潛收到了毛澤東的回信，在興奮之餘，他深知，湖南的情勢，如今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司馬楠帶着偽造的肖天濟從香港寄回的明信片來到肖家，看到肖天池不疑有他的樣子，司馬楠放下心來。她通知肖天池，他已正式恢復056號身份，但肖天池對這個消息，卻並不感到興奮。肖天濟和梁小民從保密站檔案科小王處得知，長沙站已經易主。為了瞭解柳姨的資料裏究竟寫了什麼，肖天濟和梁小民再次夜訪康莫家。讓肖和梁意外的是，康莫竟然出奇的合作，表示只要共產黨給自己退路，自己願意做他們在保密站的內線。為了表示誠意，康莫告訴肖、梁，3號，是個女人。為了免除程潛在湖南的影響，廣州政府下令調任他為考試院長。程潛斷然拒絕了任命。陳明仁知道，程潛這種舉動，無異於向蔣、白宣戰。為了湖南的未來，陳明仁一邊為程潛設置轉圜餘地，一邊向蔣、白表示願意與他們合作的態度。白崇禧為了趕走程潛，勸説程潛帶着綏靖公署搬遷邵陽。早與陳明仁暗中商量好對策的程潛故作不悦的勉強答應了白崇禧的要求。但白崇禧此時打的主意還不止如此。為了擴充自己的實力，他決定將湖南儲備的金銀調走絕大部分。這讓身為銀行行長的沈培民義憤填膺。

沈培民向來自己家吃飯的陸智豪講起了白崇禧陰謀調運金銀的事，並勸説陸智豪幫自己寫文章，製造輿論，阻運金銀。陸智豪對這事並不感興趣，只是虛與委蛇。殷雪嬌在為重新開設進步小報的事籌款奔忙，學生們對捐款不少的陸智豪很感興趣，希望殷雪嬌吸納他進入學聯，指導報紙創辦工作，殷雪嬌微微一笑。程潛知道，自己離開長沙後，和平起義的成敗，皆繫於陳明仁身上。為了探明陳明仁心跡，他夜訪陳府。陳明仁對程潛表示，自己希望湖南免遭戰火，但不願意向共產黨投降。程潛苦口婆心勸説陳明仁，告訴他，只要是為了人民的利益行事，他陳明仁、程潛，以及共產黨，還有全湖南的人民，就都是勝利者！程潛的話，終於打消了陳明仁的顧慮和退意。程博乾在與劉晴波聯絡時獲悉，3號是個女人。這讓排查範圍縮小到機要科5個女秘書中。劉晴波同時也提出，希望程潛出面阻運金銀的事。身為地下黨員的副行長在程博乾的授意下，找到沈培民，表示可以利用綏靖公署搬遷之機，將金銀藏在備用金中，運到邵陽，由程潛保護。沈培民同意了這個辦法，同時打電話給陸智豪，反口稱自己膽小怕事，希望陸智豪不要衝動，不要報道金銀事件。沈培民態度的陡轉，引起了陸智豪的警覺，他將這事彙報給了司馬楠。機要秘書林玲知道同事孫佳想離開長沙去廣州，便給了她自己好友“楠姐”的電話，説是可以弄到船票，孫佳感激不已。陳明仁布置長沙周邊防衞時，特地將最重要的黃花、永安一線，交給了自己的舊部，程潛的侄孫程傑把守。這其中玄機，程傑在與陳明仁和程潛談話後，終於參透。

孫佳拿到了司馬楠送來的船票，對林玲十分感激。而此時林玲注意的卻是裝船票的信封上，一個神秘的地址和一列數字。雖然為自己除去了一個去邵陽的競爭對手而高興，但最近程博乾的排查讓林玲知道，她的行動需要更加謹慎小心。沈培民、副行長和博乾警衞團的兩名士兵在偷換金銀時，被突然闖入的毛健均及憲兵們打死。程博乾向程潛痛惜的彙報金銀行動失敗。程潛無奈，卻沒有責怪程博乾，反而向他問了一個問題——你究竟是什麼身份？程博乾終於向父親坦誠了自己是地下黨員的身份，程潛點頭感嘆，兒子的覺醒，比自己要早！程博乾趁勢向程潛引見了特支策反小組的張立武。程潛與張立武相談甚歡，決定由張立武跟隨程潛去邵陽綏署，交流合作事宜。沈培民殉職，沈家被查封，沈小菁孤苦無依，只得到湘雅醫院暫住。肖天濟為了沈家的事心急如焚，無論如何想見沈小菁一面，梁小民只得安撫住他，表示自己一定會安排。程博乾、肖天濟和梁小民一起排查黑蛇，最終將目標鎖定在機要秘書之一的錢文芳身上。林玲看着錢文芳被程博乾從辦公室帶走，終於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危險解除，可以去見司馬楠了。在司馬楠家，林玲和她約好了到邵陽後的聯繫時間和方式。司馬楠向林玲表示，讓她隨時做好暗殺程潛的準備。白崇禧送走了趕赴邵陽的程潛一行人，將長沙交付陳明仁手中，自己則帶兵坐鎮衡陽去了。司馬楠打電話給肖天池，要求用他家做自己和林玲的聯絡站，肖天池答應了。扮作黃包車伕的梁小民，拉着沈小菁，跑向了肖天濟等候的地方。

梁小民帶沈小菁見到肖天濟，肖天濟無意間從沈小菁處得知，陸志豪知道沈培民打算阻運金銀的事。肖天濟和梁小民找到康莫，要康莫追查保密站存留的陸志豪的審訊記錄。司馬楠為斬草除根，要黃金髮追殺知道林玲喬裝女番兵一事的鼓師和老頭。肖天池到湘雅醫院看望沈小菁，卻意外得到了肖天濟回到長沙的消息。但謹慎的肖天池告誡沈小菁，千萬不能讓肖天濟知道自己知情，這是為了肖天濟好。肖天池的話，讓沈小菁一頭霧水。陳明仁正式接管湖南後，公開發表講話，表示絕不會讓長沙聽到槍聲。 林玲到達邵陽綏靖公署，一切進行順利，並未引起懷疑。她第一次試圖聯絡司馬楠時，卻被肖天池接到電話。陸志豪志得意滿去向司馬楠彙報，説自己已經得到學聯信任，説服他們邀請市工委領導親臨學聯指導工作。這一次，長沙站終於可以把學聯和長沙市工委一網打盡。解放軍四野已經開近長沙，程傑頂住壓力，堅持不戰，將戰線後撤，以方便四野先頭部隊行進。康莫帶回了消息，保密站沒有任何關於陸志豪的記錄，當時的審訊都是司馬楠親自秘密完成的。這一點引起了肖天濟和梁小民的懷疑。

肖天濟和梁小民向周裏和沈立人彙報關於陸志豪的事，沈立人説出了26號晚上要因為陸志豪的建議，市工委領導要親臨學聯指導工作的事。陳明仁為了迎接共產黨特派員李明灝，發電報召回程星齡。卻沒想到，秘密電碼被潛伏在邵陽綏署的林玲截獲。程傑一槍未放就丟掉黃花、永安，險些引禍上身。為了掩住檢察軍官耳目，她安排了一場槍炮齊鳴的軍事演習。程星齡回長沙的消息被白崇禧得知，他剛走進陳明仁家大門，白崇禧的暗殺令就已經到了。司馬楠找到了破譯邵陽綏靖公署密碼的母本，逼着肖天池破譯了綏署密碼，獲悉程潛不日將秘密返回長沙。為了斬草除根，司馬楠向林玲下達了暗殺程潛的密令。這讓坐在司馬楠身邊的肖天池心驚膽戰。司馬楠離開後，肖天池寫了一封迷信，悄悄送給了與程潛關係密切的方淑章。陸志豪精心佈下的圈套，反被肖天濟和梁小民利用，一舉抓獲了陸志豪及長沙站行動科的一眾特務。在對陸志豪的審訊中，肖天濟確定了自己的推斷——錢文芳並不是3號，真正的黑蛇，還在邵陽。梁小民連夜趕往聯絡站，準備向邵陽彙報這個消息。

林玲深夜準備暗殺程潛，卻被程博乾帶兵抓走。被帶走的路上，林玲用毒針刺中了自己的手心，倒地身亡。清晨，司馬楠接到毛健均的電話，得知程潛仍舊活着，林玲失手。緊接着，黃金髮帶來了有人曾追查王世雄之死的消息。幾番求證後，司馬楠確定肖天濟已經回到長沙，她匆忙趕往肖天池家。梁小民帶回了林玲身份暴露，被程博乾抓捕途中自殺身亡的消息。肖天濟鬆了口氣之餘，對於梁小民所説的，有一個神秘人物比他們更早的通知了方淑章關於林玲準確身份的消息十分驚詫，但又百思不得其解。司馬楠將肖天池帶到了長沙站藏匿，並按照肖天池的要求，將他的妻子、女兒也關到了保密站。肖天池看到妻女平安後，終於答應了幫助司馬楠暗殺程潛。即將返回長沙的程潛並不知道，司馬楠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等着自己落入圈套。而司馬楠也不知道，她要暗殺程潛的整個計劃，竟會被康莫泄露出去。就在司馬楠帶着肖天池奔赴暗殺現場的同時，肖天濟和梁小民也爭分奪秒的向着邵陽一路前進。 一場生命的爭奪戰，就此展開。

司馬楠帶着肖天池，蹲守在程潛回長沙必經的渡口附近。肖天池緊握着手中的Karl98式狙擊步槍，心中緊張不已。他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槍法是否準確，而是在這個騎虎難下的時刻，究竟該怎樣做，才能保住程潛的性命。當程潛的車隊終於到達渡口，被毛健均安插的人阻攔時，司馬楠驚訝的發現，車上走下的，只有程博乾和衞兵們，並不見程潛的蹤影。而肖天池從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中，真切的看到扮作衞兵的肖天濟，正警覺的查看着四周的情形。此時的程潛已經在梁小民的帶領下，輾轉經由水路到達了水陸洲音專，成功的會見了李明灝和陳明仁等，商定了起義的最後計劃。長沙站幾次行動失敗，讓司馬楠對康莫產生了深切的懷疑。她的心中，開始籌劃起一個破釜沉舟的計劃。陳明仁從水陸音專返回後，大刀闊斧的開始為和平起義掃清障礙。他義無反顧的將反對起義的將領調離長沙，牢牢的掌控着湖南的局勢。蔣介石派來的特使在試圖收買陳明仁未遂後，向司馬楠下達了最後的指令——暗殺陳明仁。為了保證最後的行動萬無一失，司馬楠以製造炸藥為名，將康莫、黃金髮及保密站行動科的所有人，都調往了瀏陽。這一次的行動，她決定和肖天池一起完成。

司馬楠最後的佈局，近乎完美的按照她的想法一步步的實現着。肖天濟和梁小民及地下黨員們，在康莫賣出的消息的引領下，不疑有他的，盡數來到了瀏陽的鞭炮廠，準備與康莫里應外合，端掉這個為破壞長沙供電設施和道路而準備炸藥的窩點。而此時的司馬楠，正帶着肖天池，一路摸到了湘雅醫院，將一個可遠程爆破的炸彈，安放在了湘雅醫院婦科手術室的手術枱下。這一夜，對司馬楠的陰謀全然不覺的陳明仁、程潛等人，正在激動的草擬着準備隔天發佈的起義通電。這一夜，長沙的天空忽而月朗星稀，忽而愁雲滿布。第二天清晨，梁小民、肖天濟在康莫的配合下，成功的端掉了鞭炮廠。梁小民因為腿部受傷，被康莫和肖天濟護送上車，向着湘雅醫院駛去。程潛和陳明仁正在發佈起義通電時，陳明仁得到了妻子謝芳如病危的消息。愛妻心切的陳明仁義無反顧的離開了發佈會場，向着湘雅醫院趕去。而此時的司馬楠，正在湘雅醫院樓上，等待着陳明仁的到來。她並不知道，被她軟禁在禁閉室的肖天池，為了挽救陳明仁的生命，正逃離監牢，向着湘雅醫院一路飛奔。

喬裝改扮的司馬楠眼看着陳明仁帶着衞兵匆匆走進湘雅醫院，微微一笑，低頭走下樓去，與陳明仁擦肩而過。司馬楠在走向安放着炸彈引爆裝置的地下室時，並沒有注意到身邊肖天濟慌忙躲藏的身影。誤打誤撞來到湘雅醫院的肖天濟，見到司馬楠和陳明仁同時出現，意識到事情不妙。在聽了沈小菁講述了謝芳如在注射針劑後突然中毒的事情後，肖天濟不顧一切的衝到了婦科手術室的門口。不知道樓上已經發生變故的司馬楠來到地下室，按下了引爆裝置，卻沒有聽到爆炸聲。正在詫異時，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了自己的身後。司馬楠緩緩回頭，看到的卻是正舉槍對着自己的肖天池。肖天濟緊張的剪斷了手術枱下炸彈的引線，本以為危險已經解除，卻聽到了通風管道中，傳來一聲槍響。肖天濟循着槍聲來到地下室，驚詫萬分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正與司馬楠舉槍對峙。司馬楠看着自己深愛的肖天池，以及一直與自己明爭暗鬥的肖天濟，明白自己大勢已去。長沙的天空，隨着司馬楠的死，而終於變得晴朗了起來。1949年8月5日，夜晚十點整，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的先頭部隊，從東屯渡上岸，終於踏上了長沙的土地。在程潛、陳明仁、周裏、沈立人等國共兩黨愛國志士的努力下，湖南終於順利和平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