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人

　　1997年，北京女作家袁小櫓懷着對家鄉的深深眷巒，回到闊別以久的河口鎮蒐集寫作素材，她的舅爺重陽向她講述了自己的故事。1903年，重陽的父親陳慶九因參加義和團遭到官兵追殺，妻子被官兵吊死，女兒憐憐被人領養，小重陽也流落到了河口鎮，被船工姜有子一家收養。在認親儀式上，由於小重陽仍然惦記着自己的生身父親，怎麼也不肯叫姜有子“大”……

　　小重陽與船廠工黃金鎖之子黃嘴子、恆昌茂商行掌櫃袁東之子袁秀山及傳教士約翰之子小約翰等小夥伴，一同在嬉戲中細數童年時光。化名楊三變的陳慶九率領義和團殘部來到河口鎮，焚燒了當地的基督教堂，老約翰殉教而死，驚恐萬分的小約翰被姜家保護起來。心底善良的夏老先生救了身受重傷的楊三變，不料卻招來殺生之禍，女兒夏茯苓也被髮配異地，押解途中，楊三變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夏茯苓感激楊三變的救命之恩，對他產生了愛慕之情，並與他結成患難夫妻。懷上身孕的夏茯苓與楊三變被迫失散，命運的造化也使她流落到了河口鎮。姜奶奶發現夏茯苓分娩在即，便不顧禁己在龍王廟為夏茯苓接生孩子。姜奶奶悉心服侍夏茯苓坐月子，並藉機詢問夏茯苓的來歷，夏茯苓心有餘悸，謊言搪塞。山船同來的姜有子得知夏茯苓之事後非常吃驚，同時他也被夏茯苓的美貌和賢淑深深打動......

　　迂腐的盧先生要夏茯苓去頂燈受刑，以贖她衝的罪孽。夏茯苓為了不連累姜家，也為了在村裏長久立足，在龍王廟頂燈七天七夜，她堅強的意志和剛烈的性情最終折服了全村老小，從此以後，村裏人不在視夏茯苓為外人。受過新式教育的袁秀山屢屢與盧先生和父親袁恆東發生衝突，憤怒的袁恆東對秀山大打出手，不堪忍受的秀山在重陽的幫助下橫渡黃河，一去便杳無音訊......

　　姜奶奶欲撮合夏茯苓和姜有子，但夏茯苓依然惦念着生死未卜的丈夫，於是婉言謝絕，對夏茯苓一往情深的姜有子悶悶不樂。姜有子得知楊三變被官府抓獲，回姜家與姜奶奶説起，被夏茯苓聽見，悲痛欲絕的夏茯苓向姜家訴説了自己與楊三變的亂世情緣。斬首示眾之日，認出了妻兒的楊三變悲痛萬分。蕭颯刑場上，夏茯苓許諾定要為楊三變將重陽和善善撫養成人，楊三變長歌當哭，慷慨赴死......

　　姜有子將小重陽親孃的屍骨遷到河口鎮，與楊三變葬在一起，算是他們“全家團圓”。姜奶奶想再次撮合姜有子和夏茯苓，姜有子看透了夏茯苓的心已非楊三變莫屬，告誡姜奶奶不要再提此事。小重陽、黃嘴子和紅柳逐漸長大成人，紅柳和黃嘴子在出生之前，就被姜有子和黃金鎖指腹為婚，但紅柳對好吃懶坐的黃嘴子難生愛慕之情，卻與忠厚老實的重陽兩情相悦，三人陷入了感情的旋渦......

　　在為袁恆東運鹼時，黃金鎖為救姜有子不幸摔成癱瘓，姜有子感激涕零，傾家蕩產為黃金鎖治病。黃金鎖卧牀不起，黃郭氏料理家務無能，黃嘴子又不誤正業，黃家顯得一片狼籍。姜有子為了實踐二人前定的諾言，更為了報答黃金鎖的救命之恩，力促紅柳早日嫁往黃家，紅柳不從，整日以淚洗面，黃金鎖為了不拖累他人，在為黃嘴子的婚事向姜有子作了最後的叮囑後，趁着夜色爬向黃河......

　　姜有子帶着重陽和爛醉如泥的黃嘴子一起尋找黃金鎖，終於在河灘上找到了黃金鎖的屍體，眾人傷心不已，黃嘴子尤其悲痛欲絕。黃金鎖去世週年之後，黃郭氏催促黃嘴子和紅柳早日定親，重陽得知黃郭氏的來意後，相約與紅柳私奔，卻被黃嘴子攔住去路，氣急敗壞的黃嘴子欲致重陽於死地，但念於舊日友情，終不忍下手。在訂親酒席上，紅柳不肯喝交杯酒，羞憤成怒的黃嘴子情急之下摔了酒杯......

　　同在恆昌茂商行扛活的重陽和黃嘴子前往包頭運貨，紅柳來給重陽送換洗衣服，被冷落的黃嘴子心裏很不是滋味。少不更事的黃嘴子在包頭結識了妓女大白菜，他對大白菜的善待使大白菜非常感動。回到河口鎮後，黃嘴子去給紅柳送花布，遭到紅柳拒絕，而紅柳卻接受了重陽送給她花布。悶悶不樂的黃嘴子來到船廠上，又與賽娘娘等船工賭博，賭紅了眼的黃嘴子與賽娘娘等人扭打起來......

　　黃嘴子等人在船上打成了一片，不慎引起了一場大火，恆昌茂商行的一船棉花瞬間化為灰燼，黃嘴子遭到了姜朋子和袁恆東的嚴厲斥責。晉東南鬧瘟疫，恆昌茂商行和振豐富商行都想從包頭買進甘草，袁恆東派重陽、黃嘴子等人連夜趕赴包頭，不料黃嘴子在半路發起了高燒，重陽只好把他託負給大白菜，不料二人惺惺相惜，互生情愫。重陽當即立斷，把樊記藥材行的所有甘草都買下，連夜運回河口鎮......

　　姜有子聽到了有關黃嘴子的風言風語，向重陽詢問黃嘴子的情況，重陽謊言搪塞。留在包頭養病的黃嘴子聽大白菜講述了自己的悲慘身世，十分同情她的遭遇，決定娶她為妻。黃郭氏得知黃嘴子帶回一個妓女，痛哭流涕，大白菜則不卑不亢地向黃郭氏許諾從今後她要棄娼從良，幫黃嘴子安頓好這個家。黃嘴子找盧先生寫了休書，並當眾辱侮紅柳，紅柳氣得泣不成聲......

　　成親後的大白菜慫恿黃嘴子，讓他勸説姜有子成全重陽和紅柳，姜有子被黃嘴子的真情所打動，表示同意，重陽和紅柳有情人終成眷屬。重陽和黃嘴子等人到峽關城外看戲，救了一名叫梅芯的女戲子，時隔兩月，重陽又與被水圍困的梅芯重逢，情竇初開的梅芯對重陽情意綿綿。重陽去看梅芯唱戲，心神不定的梅芯唱得一塌糊塗，梅芯唱完戲後偷偷去找重陽，被領班十里紅髮現......

　　重陽在三灣鎮救了一個名叫王小趕的地頭蛇，王小趕十分感激，決定對重陽的船免收保護費，梅芯為王小趕唱堂會，王小趕欲霸佔風姿綽約的梅芯，幸虧重陽再次出手相救，梅芯才倖免於難。感激涕零的梅芯向重陽講述了自己的悲慘身世，重陽深表同情。重陽為紅柳買了一朵絲絨花，梅芯誤以為是給她買的，喜出望外的梅芯約重陽夜晚相見，不料曾使梅芯深陷虎口的祁老闆的家丁卻悄然出現......

　　祁老闆的家丁來抓梅芯，梅芯匆忙逃跑，不久，為情牽引的梅芯追至河口鎮，重陽無奈，只好把她領到家中，紅柳見重陽領回一個陌生女子，十分氣憤，重陽向她解釋了梅芯的不幸遭遇，紅柳釋懷，並開始照顧梅芯，梅芯被紅柳的熱情打動，決心不再對重陽抱非分之想。袁太太一心想為袁恆東物色一個二房，以便為袁家延續香火，她見到如花似玉的梅芯後，欲把梅芯領回家中給袁恆東填房......

　　郝寡婦來為袁恆東説媒，梅芯六神無主，但當她打聽到十里紅的戲班早已散夥，又目睹重陽和紅柳兩人情意綿綿，便決意嫁與袁恆東。在梅芯新婚之夜，袁太太和重陽心裏若有所思，姜子有出船回來，準備給重陽和紅柳操辦婚事，正當全家人喜氣洋洋之際，官府遣令恆昌茂商行出船四隻，前往包頭運送穀米兩萬斤，袁恆東只好派重陽和黃嘴子前往，並交待他們務必將事情辦妥......

　　袁恆東見袁妻和梅芯在一起和睦相處，頗感寬慰，重陽出船回來，與紅柳舉辦婚事，鎮上人都來慶賀，對重陽仍不死心的梅芯也藉機前來探望，並在婚宴上大耍酒瘋，還唱起了哀婉的京戲，丟盡顏面的袁恆東大發雷霆，打了她一記耳光，洞房花燭夜，重陽與紅柳海誓山盟，表示彼此要相愛到永遠，而袁恆東在與袁妻商量梅芯之事，聽到屋外傳來異常響動，袁妻出門一看，發現梅芯已經上吊......

　　袁妻救下梅芯，表示對她既往不咎，黃嘴子等人在碼頭守着官府的糧食，但接應的船遲遲不來，四船糧食中有一船被災民洗劫一空，馮知縣得知官糧被搶後，立刻派人抓走了袁恆東。重陽領梅芯探監時邂逅了馮知縣，馮知縣被梅芯的美貌打動，腦子裏轉起了壞主意，梅芯偷偷到霍四白眼家為袁恆東求情，霍四白眼礙於面子，讓霍其中去找馮知縣説情，但馮知縣卻要梅芯去唱堂會......

　　袁妻覺得讓梅芯去唱堂會太丟人，但救夫心切的梅芯毅然前往，梅芯唱得聲淚俱下，馮知縣頻頻叫好，並趁人不備之時，欲調戲梅芯，幸好被及時趕來的重陽接走，袁恆東被釋出獄後，得知梅芯去給馮知縣唱堂會，嚴厲斥責了梅芯和袁妻，不久，黃嘴子的妻子大白菜生了兒子黃國忠，紅柳生了兒子天恩和天怒，梅芯也生育了女兒福朗，終於了卻了袁妻的一樁心願......

　　恆昌茂的夥計順風和重陽去火車站接從日本留學歸來的袁秀山，對兒子當年出走之事百感交集的袁恆東此刻心情十分微妙，一直在家焦躁不安地等待着。盧先生受霍四白眼之託來袁家説媒，想撮合還未到家的袁秀山和霍家女兒，被袁恆東拒絕，父子相認，袁恆東喜不自禁，覺得重振袁家家業有望，但當得知秀山已經在外面有了未婚妻時，他又略感不快......

　　買上了小火輪船的霍家振豐商行生意扶搖直上，恆昌茂的運貨生意卻急轉直下，袁恆東本想把恆昌茂業交給秀山，但在日本學地質的袁秀山卻想挖煤採礦，袁恆東認為下窯挖炭是丟人現眼的行當，堅決反對，霍四白眼宴請秀山，當他聽到秀山想挖煤採礦的念頭時，對其遠大抱負十分讚賞，袁秀山帶着善善來到山間，仔細考察地況山貌，土質石樣，有了驚喜的發現......

　　發現了富礦的袁秀山激動不已，他向父親袁恆東提出盤掉恆昌茂籌錢辦煤礦，遭到袁恆東的極力反對，與父親發現了激烈爭吵的袁秀山到酒鋪借酒消愁，霍四白眼見機湊到秀山面前，提議要與秀山合作開礦，秀山對霍四白眼的提議亦驚亦憂，回到家中，秀山發現父親被自己氣得病重，十分內疚，終於答應作恆昌茂的掌櫃，然而他對於恆昌茂，卻是人在心不在......

　　夏茯苓為恆昌茂拉到一筆生意，不料一船貨全部沉入黃河，孤注一擲的袁恆東再次陷入了困境，為了挽救恆昌茂的債務危機，袁秀山到霍四白眼家借錢，作為條件，他同意與霍四白眼合作開礦，袁恆東得知此事後，氣得當場吐血，並將秀山趕出家門，袁秀山的女友蓮蓮來到河口鎮找秀山，袁恆東對其置之不理，蓮蓮到煤礦上找到秀山，戀人團圓，喜出望外......

　　秀山和蓮蓮談了他們辦礦和辦學的理想，並約定蓮蓮的新學辦起來後，兩人就完婚，新學辦起來了，孩子們被蓮蓮生動的教課吸引，陸續都轉到了蓮蓮的課堂，盧先生的私塾大勢已去，他審視自己一生對傳統文化的心血，心中抑鬱難耐，到酒鋪去借酒消愁，蓮蓮偶然發現秀山的朋友姜重陽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陳重陽，連忙讓秀山帶她去相認，兄妹團圓，悲喜交加......

　　秀山和蓮蓮大喜之日，盧先生黯然辭世，新舊兩個世界的交替就此暗暗地完成。越來越蕭條的恆昌茂好不容易拉到了一筆生意，重陽卻發現眾船工都去煤礦做工了，偏巧又趕上黃嘴子去縣城採購開鐵匠鋪的材料，重陽迫不得已，只好叫上體弱力單的兒子天恩，天怒出船，秀山找茯苓為到礦上來做生意的陳掌櫃看病，色迷迷的陳掌櫃對風韻猶存的夏茯苓垂涎三尺......

　　陳掌櫃抓住善善好賭的弱點，要與他賭他的母親夏茯苓，賭紅了眼的善善竟然答應，沒想到骰子一現，善善神色大變，欣喜若狂的陳掌櫃押着善善去領人，夏茯苓得知善善將自己賭輸給陳掌櫃後，含恨橫刀自盡，善善痛心疾首，衝動之下殺了陳掌櫃，遊過黃河淪為土匪。又過了幾年，去延安參加了紅軍的天怒悄然回到家中，與兩小無猜的心上人福朗互訴衷腸......

　　重陽和紅柳得知天怒與福朗相戀後，出於輩份考慮，兩人感到憂心忡忡。霍其中毒打紅柳，威逼她交出天怒所藏的軍需物資，為了既保護紅柳又保住物資，黃嘴子暗中向霍四白眼家門上投了一把匕首，霍其中再也不敢來威逼紅柳了。善善劫了霍四白眼家的船，令霍家送兩千塊大洋去贖船，惱羞成怒的霍四白眼一方面通過霍其中調動警力圍剿楊善善，一方面找重陽去説服楊善善......

　　梅芯一邊為過五十大壽的紅柳找壽禮，一邊道出了對命運賜予與袁恆東今生緣份的感恩。善善來給紅柳拜壽，重陽趕走了這個當土匪的弟弟，善善十分狼狽，但他在驚鴻一憋中，看上貌美如花的福郎。袁恆東和梅芯都勸女兒福郎出嫁，福郎則表示非天怒不嫁。天怒回河口鎮運送紅軍物資，他特意到霍四白眼家，勸他不要再幹擾行動，對投匕之事仍心有餘悸的霍四白眼連連稱是......

　　重陽和紅柳勸説天怒不要與輩份不同的福郎戀愛，天怒也考慮到自己生死難料，不願連累福郎，於是騙她説自己已另有所戀，深愛着天怒的福郎痛哭不已。天怒帶領游擊隊員去索要被善善劫走的紅軍物資，雙方展天槍戰，天怒等人寡不敵眾，敗走黑龍溝。重陽親自去找善善，斥責善善不仁不孝，善善回憶起被自己逼死的親孃，痛哭流涕，終於向重陽交回了紅軍物資......

　　善善派人給福郎送彩禮，明辨是非的福郎將禮物扔進了茅廁。煤礦塌方，賽娘娘和桂六都死在裏面，憤怒的礦工們舉行了罷工，霍其中則假借國民政府懲治日偽漢奸之名抓走了秀山，想借機敲詐一筆，袁恆東、梅芯和蓮蓮等人都憂心如焚。離開了秀山的煤礦一下子亂了套，董事長霍四白眼也急得團團亂轉，再加上梅芯和蓮蓮為秀山求情，霍四白眼決定親自去縣城找弟弟霍其中疏通......

　　袁恆東令人送福郎去外地躲避，不料在半路卻被善善劫走。日本人打到了峽關縣，霍其中成了日偽保安隊長，黃國忠也跟着成了保安隊員。日本人巡視煤礦，黃嘴子掄起鐵鎬去砸兒子黃國忠，被日本鬼子開槍打死。黃國忠怒火中燒，當場擊斃了槍殺自己父親的軍曹，他自己也被槍殺。隨後趕到的大白菜面對死去的丈夫和兒子嚎啕大哭，被激怒的礦工與日本鬼子拼了起來......

　　天怒率領游擊隊進駐河口鎮，他讓霍四白眼帶他去見霍其中，要求霍其中與他裏應外合，共同抗日，霍其中沒有應承，但他向天怒透露日本人近期要掃蕩河口鎮，重陽和天怒再次闖進了土匪窩。楊善善對他們冷嘲熱諷，天怒和重陽情急之下怒斥善善，氣急敗壞的善善令人把他倆推下去槍斃，卻被福郎勸止......

　　福郎質頭號重陽父子為什麼他們對她無情無義，重陽父子啞然，傷習之餘，福郎決定嫁給善善。喜形於色的善善以為是天怒勸説福郎與自己結成百年之好，終於決定與天怒聯手抗日。霍其中帶領日軍掃蕩河口鎮，善善的隊伍死傷慘重，背信棄義的善善命令自己的隊伍撤出陣地。天怒率領的游擊隊失去了配合，難以抵擋日軍的猛烈進攻，被迫撤退。日軍進入河口鎮，河口鎮頓時亂成一鍋粥......

　　天恩、秀山和玲子冒着生命危險説出天怒等游擊隊員的下落，天恩寧死不從，秀山為救天恩，允諾把煤礦交給日軍接管，而秀山卻被眾鄉親誤認為是漢奸。秀山和天怒表示一起勸説霍四白眼炸燬煤礦，霍四白眼十分痛心，但出於大局面考慮，毅然表示同意。日本兵輪姦了瘋瘋癲癲的大白菜，神智不清的大白菜仍然沒有失去對善惡的辨別力，她揮動馬鞭，將坐有日本兵的馬車驅向懸崖......

　　天恩、天秀和玲子冒着生命危險實施炸礦計劃時，被日本兵發現，玲子急中生智，假裝花姑娘引開了日本兵，引爆煤礦成功了，但秀山、天恩和玲子也因此犧牲。抗日戰爭結束後，當上了國民政府接收專員的霍其中想霸佔袁家家產，於是污衊説秀山是日本漢奸，袁恆東一氣之下吐血身亡，梅芯被逼無奈，答應霍其中在葬過袁恆東之後交接家產。袁恆東下葬那天，濃妝豔抹的梅芯一頭撞向袁恆東的棺材......

　　不久，善善和福郎帶領土匪殺了霍其中，袁霍兩家幾十年的恩恩怨怨終於瞭解了，但河口鎮壓並不平靜，善善仍然帶領餘匪危害鄉里。河口鎮解放後，已當上縣委書記的天怒奉命剿匪，天怒讓父親重陽去勸善善繳械投降，卻被善善扣押為人質。巢匪戰鬥打響了，福郎為救重陽被土匪殺害，走投無路的善善最後也命喪黃泉。河口鎮一段轟轟烈烈的歷史告以段落，唯有重陽目睹世事風雲變幻，一直不屈不撓地活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