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哨

　　1976年夏夜，唐山大地震波及了北京。塵煙瀰漫的小院裏，曉菊、曉書、米老師、楊師傅、楊大媽、燕紅狼狽萬分地逃出了小平房。孤兒生子匆匆背出了奶奶，又冒險背出了唐老頭。上級下了通知，最近還有餘震。生子奶奶建議在衚衕外空場上搭棚子避難，生子與曉書、燕紅奔了房管所。大雨驟至，生子、曉書、燕紅扛着油氈苫布跑回來了，眾人齊心協力把頂棚固定住。楊大主任傳達了中央的抗災精神，話題一轉突然問米老師，那天你在下面散佈天災人禍的話是什麼意思，米老師裝傻，否認他説了這樣的話。夜，地震棚裏，人們已經睡着了，曉菊坐在牆角舉着手電在寫信，寫給遠在北大荒兵團的楊燕平，此時她格外想念燕平。米老師被革委會的人抓走了，曉菊和曉書要和楊大媽拼命，混亂中，燕平突然風塵僕僕地回家了。還是楊大媽把米老師保了出來，可米老師並不領這份情，他認為是楊大媽揭發的他。

　　燕平回家，楊大媽驚喜地落下了眼淚，可最高興的還是米曉菊，她深情地望着楊燕平，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悦。故宮筒子河邊，曉菊依偎在燕平的身邊，她多麼希望燕平再也不離開她。小河邊，三個發小兒高興地暢想着未來。曉書説他的夢想是當科學家，生子的夢想是當兵打仗成為王成那樣的英雄，燕紅説就希望將來能住進大點的房子，有能照進陽光的大窗户，上面掛着綠色格子的窗簾。曉書激動起來，他保證，燕紅的理想一定能實現。地震危機已過，全院人都搬回了家。唐老頭的房子被燕平翻修一新。唐老頭對燕平感激得不行，他想讓米老師出面做東，米老師答應了。米老師弄了一桌子酒菜，鄰居們都來做客了。忽然傳來了哀樂聲，楊大媽沉重宣佈了毛主席去世的消息。燕平立刻回了兵團，火車從曉菊面前開過。望着遠去的火車，曉菊極其失落。“四人幫”被打倒，小院裏人人興奮不已，可楊大媽和米老師又嗆嗆起來了。

　　米老師怕曉書因為曉菊不回山西插隊而不能留城，他勸説曉菊趕緊回山西，遭到曉菊的強烈反對。落寞的曉菊遇到了寶成等衚衕流氓，曉菊大喊抓流氓。警察跑來，寶成被警察抓走了。 曉菊只有在給燕平的信中，才能説説自己的苦悶。寶成被放，又遇到曉菊，曉菊扭頭就跑。參軍體檢歸來的生子看到曉菊狼狽跑回，她説寶成對她耍流氓。生子跳起來就去找寶成算帳。寶成一酒瓶砸在生子腦袋上，生子爬了起來，抄起半截碎酒瓶衝來，用力扎向寶成。生子致人重傷被抓捕，判了5年徒刑，他的入伍通知書也到了。生子姑姑來接老母親，告訴奶奶生子參軍去了。曉菊神色淒涼地回了山西。收音機裏傳出鄧小平重新恢復工作的消息。街道辦事處要退還查抄物資，唐老頭和米老師意外驚喜。曉菊終於辦回城了，她天天在街道辦事處為自己的工作動着腦筋。

　　燕平總也不回城，楊大媽和曉菊都十分着急。 北大荒，燕平看着曉菊的信很是彷徨。一個知青插友説他要紮根邊疆不回北京了。因為家裏沒有他住的地方。燕平突然想到，他回城也將面臨沒房住的窘境。燕紅在一家校辦廠當了臨時工，一個叫陳坷的工會幹部喜歡上了她。陳坷找機會忽然進了楊家的門，對楊大媽、楊師傅非常尊敬，他滔滔不絕地説起自己的情況，還説出他對燕紅的好感，並且越説越露骨，表示要和燕紅交朋友。曉菊來信，她已經決定，要去北大荒和燕平共同生活。燕平既感動又困惑。陳坷又上門了，他已經死皮賴臉追求起燕紅。楊大媽收下了陳坷的禮物，對他很有好感。燕平的知青朋友建國來看望燕平的父母，楊大媽和楊師傅終於知道，燕平之所以不回京，是不願意給家裏造成住房困境。楊大媽琢磨開了，終於，她想出一個主意，這事只有這麼辦了。

　　楊大媽把陳坷叫來，告訴陳坷她同意陳坷娶燕紅，陳坷大喜。楊大媽説了條件，要陳坷提供住房，給燕紅轉正，陪嫁的東西也別提要求。陳坷一一答應。燕紅説她不喜歡陳坷。楊大媽火了，説你出嫁了就能給你哥騰出房子，你不走也得走。鞭炮炸響，衚衕裏擠滿了看熱鬧的人，陳坷坐着學校的卡車來迎親了。燕紅被父母送出，燕紅含淚向父母鞠躬告別。陳坷忙把燕紅扶上了車。曉書為考大學，忙得天天不着家，當他得知燕紅嫁人的消息後，瘋了似地跑出了門，他要去找燕紅問清楚。 曉書無功而返，被雨水一澆回家發起高燒，快要高考了。火車站站台，曉菊滿面春風來接回城的燕平，她覺着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燕平回家了，帶回幾隻大箱子。全家人幸福團聚。燕平埋怨妹妹，不該這麼早戀愛結婚，燕紅委屈極了。

　　故宮外，燕平、曉菊又坐在了一起，燕平心事重重。面對這個已經陌生的城市，他孤獨茫然，不知道未來在哪裏。曉菊愛憐地依偎起燕平，突然説，咱們結婚吧。燕平呆看着曉菊，終於點頭答應。曉菊笑了。燕紅來看望曉書，生病的曉書還在玩命複習。曉書鄙夷地説，人要自己掌握命運，靠嫁給幹部子弟換取幸福，真沒出息。燕紅哭着跑了。燕平把東北帶回來的大木箱子拆了，開起木料準備做傢俱。燕平對父母説了他要娶曉菊的事，楊大媽強烈反對。曉菊把她和燕平的事告訴了爸爸，米老師也很吃驚。米、楊兩家的矛盾又加深一步。 曉書拿着錄取通知回來了，他被清華大學錄取了。街頭，曉書等來了燕紅，曉書説，其實我將來也能給你大房子，有大窗户的、掛着綠色窗簾的房子，你蠢透了。街道辦事處把曉菊叫去，把她分到一個郊區工廠，曉菊拒絕了，曉菊問怎麼還不給楊燕平安排工作。

　　燕平誠心誠意地來和米老師一起喝酒，聊天，並且替他媽向米老師道歉。米老師説他喜歡燕平，可他們過不了楊大媽那道關，勸燕平算了。燕平向米老師發誓，説他慎重考慮過了，曉菊就是我要的女人，我這輩子除了曉菊不可能再愛別人了。曉菊聽見這話幸福得紅了眼圈。在燕平的勸説下，米老師豁出老臉去向楊大媽道歉，為了兒女，他認了。沒想到楊大媽毫不領情，米老師碰了一鼻子灰。 曉菊衝進楊家，她告訴楊大媽，我就想告訴您，您反對這事也晚了，我已經是燕平哥的人了。曉菊説罷轉身就走，楊大媽頓時驚呆了。曉菊和燕平的事總算落了停，小院裏暫時無戰事。小兩口在院裏安安穩穩地做着準備結婚用的傢俱。曉書又去看生子，生子感到他和燕紅之間似乎有誤會，心裏十分不安。 燕平的工作還沒有着落，曉菊又向爸爸要錢。她賣了好煙好酒，送到辦事處主任家。

　　燕平接到了通知，被分到了一家國營運輸廠。曉菊陪同燕平來到街道辦事處辦手續，燕平感到什麼地方不對勁，曉菊説了實話。燕平驚呆了，説原來你為我工作走了後門？燕平毅然把招工通知書給撕了，他做出決定，就去辦事處剛剛給他分配的工作，煤鋪送煤。曉菊氣了個半死。在燕平的工作一事上，曉菊和楊大媽難得的一致，她們一起斥責着燕平，可燕平鐵了心，不是正路得來的工作，他堅決不去。燕平好言好語地又來哄曉菊，二人言歸於好，決定先去煤鋪送煤，以後再想辦法調出來。燕平天天蹬着煤車給人送煤，雖然髒點，但工資還不算低，曉菊和他緊鑼密鼓地準備着自己的婚禮，心情十分舒暢。曉菊一通採購，買了不少結婚成家用的生活用品。米老師勸説曉菊也去找一份工作，否則以後説話不硬氣，曉菊不以為然。接着米老師給了曉菊一筆錢，這是他多年以來為孩子們攢下的結婚錢，曉菊感動極了。

　　燕平和兵團戰友們聚會，得知有一戰友現在在一雜誌社當編輯，大家都勸説燕平應該去拜訪拜訪他。燕平為曉菊買了一盆菊花，曉菊喜歡極了。燕平、曉菊佈置着新房，他們迫不及待地盼望着婚期。居委會接待了兩個山西外調幹部，他們對楊大媽説，一個山西幹部利用給知青辦回城手續的機會，玷污了不少女知青，其中有米曉菊。楊大媽回到院子裏就叫罵開了，説曉菊是破鞋騷貨。米老師要她停止胡説八道和造謠，楊大媽説這事鐵證如山。燕平問曉菊這事是不是真的。曉菊面如土色，倆眼發直。燕平突然掄起椅子把立櫃鏡子砸了，他咆哮説：我沒想到你這麼賤。曉菊臉色慘變，眼淚湧出，轉身跑了。週末，燕平給米老師帶來兩瓶酒，説咱們成不了翁婿還是朋友。生子5年刑期期滿出獄，曉書來接他，兩個好兄弟擁抱在一起。曉書陪着生子來到生子姑姑家，生子一下跪在奶奶面前，奶奶已經老年痴呆了。

　　鄰居們都來看望生子。米老師問生子出來以後怎麼打算。生子一臉茫然。燕平的小説在雜誌上發表了，全院人都為他高興。農貿市場，生子突然看到了正在賣菜的曉菊，那個嬌氣、愛美的曉菊已經成了一個潑辣的女人，正咒罵着掰下菜幫子的顧客。生子叫了一聲姐，曉菊一愣，眼圈紅了。曉菊找了一年多工作，都不滿意，最後乾脆賣了菜。曉菊説她現在掙得錢比上班多多了，挺痛快、自在。楊大媽帶着生子去登記求職，聽説生子是大獄裏出來的，幹部們面露難色。曉菊蹬着三輪把沒賣掉的菜拉回家。燕平想幫曉菊搬筐，曉菊把他推開，燕平尷尬離去。楊大媽賭氣之下，説出逼燕紅嫁人就是想給燕平騰房子。燕平聞言很驚愕。生子看到曉菊賣西瓜，寶成在旁邊起膩。生子突然拎起西瓜刀警告寶成，以後你要是再欺負我姐，我跟你玩命！寶成嚇跑了。曉菊看着生子感動不已，生子，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着。乾脆你跟姐一起幹得了。

　　生子和曉菊一起賣上了菜，曉菊打心眼裏高興。生子也開始了他的個體經營生活。在清華大學上學的曉書給院裏帶來了清新空氣。生子把燕紅的事告訴了曉書，他後悔萬分。曉書找到燕紅，説他誤會了燕紅，勸她以後不要委屈自己。生子在跟曉菊學着作買賣，唐爺爺也經常到市場上來做着調查，並不時地給曉菊他們做着指導。曉菊買賣做上了道，不僅賣菜，還賣帶魚，賣炸丸子，什麼賺錢賣什麼，還要和城管打游擊，生意做得熱熱鬧鬧。曉菊、生子數着錢，曉菊把其中的一半推給了生子。生子説他從來沒掙過這麼多錢。曉菊讓他好好存着別瞎花，好好孝敬孝敬奶奶。曉菊對生子説起錢的重要性，當時她就是因為窮，沒錢送禮，為得到病退登記表，只好讓流氓領導佔點便宜。生子心裏一直嘀咕這事，看來他們傳説的事是真的。曉菊臉色大變，説這事有，可沒那麼嚴重。

　　燕平向山西插隊的老同學打聽曉菊。那人説曉菊為了回城去走那個流氓幹部的路子，她是帶着傷痕回來的，好像發生了搏鬥。燕平心事重重，他給米老師送來了酒和他剛發表的小説。燕平説曉菊要是能更快樂、更充實就好了。曉菊衝了進來，要燕平滾蛋。米老師埋怨曉菊太過分，説燕平這陣好像有了悔過。楊大媽跑到衚衕口打了一個舉報電話，説院裏有個黑作坊，做的丸子都不乾淨。聯防幹部突然來到小院，曉菊、生子被帶走了。工商所，曉菊和生子捱了一通訓，罰了300塊錢，然後被放了。二人一出來就看見了燕平，原來是燕平幫忙託了人。生子把曉菊和燕平約到一家餐廳，燕平乞求曉菊原諒他，也希望曉菊能理解他。可曉菊一陣冷笑，您這麼幹淨的人，為了你我得處處小心，現在，我也該為我自己活了。曉書找到燕紅，又一次動員她考業大。 陳坷總是懷疑燕紅和曉書之間有問題，那天喝醉了狠狠給了她一巴掌，燕紅哭着跑回了孃家。

　　曉書和生子知道燕紅受了欺負，決定要替她出氣，卻被燕紅攔住了。燕紅要和陳坷離婚。曉書為燕紅能順利離婚，暗中盯梢陳坷，想捉姦，證明陳坷對燕紅不忠。曉菊興奮地告訴生子，她已經做了考察，西單服裝夜市值得一幹。生子來到了居委會，求楊大媽幫忙開個無業證明，好辦服裝照。嘴硬心軟的楊大媽，罵了生子一頓，可還是開了證明，並幫忙辦了照。曉菊立刻奔了石家莊，去採購服裝。曉書的捉姦行動以失敗告終。最後還是燕紅自己向陳坷徹底攤了牌，説出自己當初嫁給小陳，就是為了給哥哥騰房子。小陳痛苦無話，但他終究是個好人，二人友好分手。 西單服裝夜市，吆喝聲響成一片，人流熙攘，熱鬧非凡。曉菊有了一個服裝攤位。生子則往返於北京至石家莊的長途車上。新生活向他們展開了笑臉。

　　曉菊和生子的生意做得紅紅火火，米家的家用電器不斷的增加着，電視、冰箱、錄音機應有盡有。這成為米老師向鄰居們炫耀的資本。唐爺爺給生子買了一隻鴿子哨，生子如獲至寶。燕平通過兵團戰友的關係，進了一家出版社，當了編輯，本想圓夢寫作，反而抽不出一點時間。他的總編也是下鄉知青，叫于敏。于敏對燕平十分關心，這個離了婚的女人，似乎對燕平有格外的好感。唐爺爺經常光顧曉菊的攤位，他又發現了問題，説是曉菊的服裝目前恐怕要滯銷。于敏向燕平坦白了編輯部的困難，希望燕平能幫助她度過難關，燕平爽快地答應了。曉書來到燕紅家，給燕紅送來了業大模擬考試試卷。他又到燕紅家蹭飯來了。真讓唐老頭説着了，曉菊的軍裝賣不動了。唐老頭指導他們，石家莊不能去了，你們得做廣州貨，得往大了做。可曉菊他們缺錢。

　　唐老頭把曉菊他們帶到了鬼市，買了一堆“破爛”回來，又轉手，得了4000元錢。唐老頭把錢給了曉菊，告訴她，等你們眼裏不全是錢的時候，就成氣候了。曉菊對唐老頭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立馬下了廣州。曉菊回來，帶回很多時髦貨，楊大媽和米老師又嗆嗆起來了。隔壁攤位上的瑛子又在挨老闆罵，生子看不過去，指責了她老闆幾句，沒想到卻反過來被瑛子數落了一頓。曉菊幸災樂禍，説生子馬屁沒拍到點上。曉菊和生子賺了錢，一起吃西餐，開洋葷。曉菊發自肺腑地對生子説，改革開放的政策使我們這些人都富了起來。我們只有更加努力的去幹，不要怕摔跟頭。只要努着勁向前走，咱們的未來一定是光明的。我們一定要活出個人樣來。燕紅告訴生子，説她上學回來的路特別黑。生子説他會給燕紅的自行車上安個燈的。燕紅有些失望。米老師也誇唐老頭有本事，唐老頭提出一個條件，以後要對他尊敬點。米老師不以為然。

　　燕紅業大考得不錯，曉書高興極了。他之所以讓燕紅上學，就是為了她能超越自己，超越那條衚衕。 燕平拿下了駕照，在編輯部兼職司機。編輯部于敏讓燕平幫着改一篇局長寫的散文，好發表。在於敏的勸説下，燕平十分為難地接受了這個任務。寶成帶着一羣隨從來到了市場，引起一陣騷動。寶成來到曉菊面前要錢，生子把寶成的手攥住，倆眼冒了火，曉菊連忙把他推開。這時唐爺爺的話在生子耳邊響起，為了奶奶你不能再出事了。生子忍了。生子又送衣服給燕紅，燕紅問他為什麼老躲着我。生子吭哧説，曉書比我強多了。其實我一直拿你當妹妹。服裝市場，曉菊和生子的風光不再，隔壁的黃老闆也進了同樣的貨，瑛子的吆喝聲壓過了這邊的吆喝聲。瑛子追着曉菊生子又踢又打，管理員説這野丫頭沒爹沒媽的，在這地方混口飯吃不容易。生子看着瑛子憐憫地説，瑛子，你要不嫌棄，以後我就是你哥，我保證不讓你再受人欺負。

　　燕平穿了一件出口轉內銷的夾克衫，是同學送的。衣服被曉菊看上，曉菊請燕平把這位同學介紹給她，她想進貨。燕平一口答應。曉菊甩出舊貨，轉眼賣出新貨，大賺一筆。燕平和曉菊的關係似乎也有所好轉。但是唐爺爺感到曉菊現在做生意猾得有點出邊。燕平重寫了局長的散文。為了不得罪局長，編輯部只好找人重改了文章發表，燕平卻感到這是文學界的悲哀。奶奶病重，非要回小院，生子拉着奶奶回了家。小院的鄰居們都圍了過來，問長問短，奶奶的病似乎也有了好轉。曉書畢業，分到國家部委工作，這可把米老師給高興壞了。曉書把燕紅叫了出來。他嚴肅地對燕紅説，現在我已經畢業了，咱們的關係需要升級了，我要娶了你，我有能力讓你幸福。燕紅窘迫地説，這事你得讓我想想。你在大學裏有那麼多比我強的女孩，幹嗎非選我。曉書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可在我眼裏你是最純潔可愛的，在你身邊我塌實，你就是我需要的女人。

　　曉書來到姐姐的攤位，用實際行動打破了瑛子“廢物大學生”的論調。他又告訴生子，他已經向燕紅求婚了。寶成又來找生子的茬兒，砸了曉菊的攤子，並且打了生子一頓，為了奶奶，生子又忍了。他精心地侍侯着奶奶，儘量地滿足着她的願望。奶奶去世了。鄰居們都勸生子想開點，生子沒有一滴眼淚，把頭紮在了奶奶懷裏。唐老頭嘆氣對曉菊説，生子爸爸很早就去世了，現在在青海石油系統工作的母親又嫁了人。唐老頭問生子，是不是考慮去青海投奔母親去。曉菊對生子説起近日生意的事，寶成成天來騷擾，買賣不好乾。生子的目光兇狠起來。曉菊攤子上，寶成又來了。生子把曉菊推開，對寶成説，從今天起這裏一分錢都沒有。然後突然狠狠一腳踹在了寶成臉上，撲了過去，按着寶成一拳拳捶着，他狠狠地説，我奶奶走了，我這條命無所謂了，還有什麼可怕的。燕平在院裏蓋房，倆辦事處幹部進來，説已經把唐老頭的私人房子退了他，從現在起，他就是房主了。楊大媽和米老師都聽呆了。

　　曉菊回來了，燕平把她叫住，説你給我參謀參謀，我這房子的窗户開在哪裏好？曉菊愣了，説我管得着麼。曉菊坐在窗口發了呆，窗外，燕平汗流浹背地砌着磚。米老師讓曉菊考慮考慮燕平的意思。曉菊給了生子2000塊錢，要他送給燕平。燕平居然沒有拒絕。曉菊在窗後緊張窺探，看到燕平沒拒絕她的錢，鬆了一口氣。曉菊心裏高興，服裝大甩賣，還讓生子送給燕平兩件夾克。燕平為雜誌社搬運雜誌，閃了腰。于敏把一瘸一拐的燕平攙回了家。 燕平帶着于敏進了門，向父母做了介紹。老兩口連忙招待起于敏。曉菊回來了，正看見燕平等人送于敏出門，楊大媽當着曉菊的面，對於敏更親熱了。服裝市場，曉菊心情惡劣極了。這時燕平來了，曉菊根本不理睬燕平。燕平要買件毛衣。曉菊把兩件毛衣隨手扔給了燕平，燕平一試正合適，式樣也讓他很滿意。生子堅決不要他給錢，曉菊卻讓他把錢放下，燕平很尷尬。

　　燕平把曉菊拉進自己的小屋，説今天咱們必須談談，不能總這樣彆扭下去了。我過去傷害了你的自尊心，我的愧疚和歉意你應該能看出來，可你忽冷忽熱的折磨着我，什麼時候是個頭。曉菊在門口停下了，説你要真想跟我做了斷的話，就不要把我們的合影放在那兒，那女的不會高興的。曉菊走了，燕平懵了，咕噥説哪個女的。曉書在單位天天喝茶、看報、下棋，揀好地方出差，別的沒見長進，棋藝卻大長。曉菊覺得夜市的生意幹不下去了。唐老頭説她八成有新打算，想開門臉了。曉菊説我先進點整貨，等掙了錢，我再做個品牌代理什麼的，開個專營店，再將來我就自己出設計，製作自己的品牌服裝。唐老頭眼睛亮了一下，説你們要真下決心開門臉，我來幫幫你。老頭拎起一隻破舊的黑皮包，戴上了呢子小禮帽，説你們跟我走。 唐老頭把曉菊、生子帶到了熱鬧的街頭，唐老頭敲門，一户臨街房開了門。户主還在猶豫之中，唐老頭施展開他的談判技巧。

　　唐老頭用自己的樓房換了鋪面房，曉菊、生子都被唐老頭的大手筆驚呆了。唐老頭説，店面房是自己的，你們的買賣就沒風險了，掙多掙少就看你們的本事了。他要以房子入股，仨股份均攤，經理應該是曉菊。生子在市場甩上貨了，唐老頭把生子的户口本和身份證還了他。生子也不問唐老頭拿他證件做什麼用，一個勁嘮叨説，我不要那麼多股份，我和您、和菊姐股份一邊多不合適。唐老頭説我有我的考慮，你和曉菊股份一樣多，你就是半個老闆，不是給她打工的。唐老頭把房契給了曉菊，要她拿着房契去辦理公司營業執照。唐老頭讓曉菊保密，別告訴生子。曉菊一看房契，房主名字是生子。 生子邀請瑛子跟着他幹。瑛子頓時把自己的東西一拎跑到了生子攤上，風風火火吆喝起來。生子和瑛子開始裝修服裝店了，自己的店，這活兒幹得就是痛快。看着生子他們生氣勃勃的幹着活兒，曉書更加感到自己的無所事事。

　　米老師跟着唐老頭來服裝店“視察工作”，還做了一番“指導”。曉菊告訴他，“視察”可以，“指導就不必了。瑛子第一次來到小院，給唐爺爺買了點心，她也認唐爺爺是自己的親爺爺了。瑛子又惹禍了，她又和顧客打了起來，生子只好去管理處把她領出來，罵了她一頓。米老師天天去跳舞，惹得楊大媽又甩開了片兒湯話，米老師顯示着身上的名牌貨，故意氣楊大媽。米老師現在是越來越活躍，他在舞場上還結交了幾個女朋友呢。全民都在談論着盤條生意，這不，米老師、楊大媽也都在四處聯繫着，想借機“富”起來，楊大媽的話，這叫“跟着時代走”。還是唐爺爺清醒，“不要瞎起鬨了，這盤條生意不是這麼做的。”曉書和同學們研究着國內外的形勢，都有一種危機感。曉書已經開始在中關村做起了調研，他似乎在準備着什麼。瑛子越來越會做生意了，她都快成二老闆了。

　　瑛子又來找生子了，她跟生子談着生意上的事，生子索性把店鋪的大小事都交給了瑛子，自己圖個輕鬆。曉書告訴爸爸，他不願意再混日子，已經辭職了。米老師急了，咱家不能倆孩子都下海。曉書説我走什麼路跟別人沒關係。曉菊特意跑回來勸説弟弟。曉書説他辭職不是一時衝動，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曉菊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説服着曉書，話裏話外透露着對自己從商的蔑視。這讓所有人都大感意外。唐爺爺斷定，曉菊還是沒活明白，成不了大氣候。而曉書是能做大事的，他是要實現自己的人生夢想。瑛子試探着生子，問現在是不是覺得離不開她了，是不是有點喜歡她。生子十分尷尬。曉菊開了經貿公司，她忙得都顧不上店裏的生意。這時，曉菊正在與一南方人談着一筆盤條買賣。郊外一倉庫堆着不少盤條。曉菊驗了貨，對質量很滿意，與對方商定了提貨方法和時間，他們正要離去，來了另一撥看貨人，曉菊生出疑惑，南方人要溜，曉菊把他揪住了。原來曉菊手裏的提貨單是偽造的。

　　燕平回家正好遇見曉菊，曉菊叫住他。為了一堆舊傢俱，曉菊和楊大媽又嗆嗆了起來，捎帶把楊燕平也捲了進去。唐老頭説燕平和曉菊本是金玉良緣，情怨易解不易結。米老師嘆氣説，你沒見他們都彆扭成這樣了，還怎麼解。唐老頭説曉菊是因愛生恨，她越折騰燕平，説明她越愛着燕平。曉書在中關村艱難地創着業，他終於發現，他姐和生子走到現在可真不容易。他正為自己單獨創業積累着資本。曉菊來到服裝店，她告訴生子，有人給她聯繫了一筆外貿服裝的大生意，現在忙極了。曉菊走了，很晚了，瑛子乞求想住店裏，不想回家。生子開着摩托送走了瑛子。瑛子又負傷了。説是爸打的。生子帶着瑛子回了家，他吩咐瑛子跟他走，瑛子立刻義無反顧跟着生子走了。生子幫瑛子佈置好了宿舍，瑛子高興地説，生子哥，你是我遇見的天下最好的男人，我跟定你了。曉書遇上了大學同學萌萌，萌萌答應幫助曉書，引見一下她爸爸。

　　曉菊來到一飯店，看到來了不少服裝商人，都想得到這批進口外貿服裝，美國來的商人下了樓，是個香港老頭，他身邊跟的人居然是寶成。曉菊聽説寶成是這香港老闆的全權代理商，終於露出笑模樣，恭賀寶成走上了正路。很晚了，生子接到了曉菊電話，曉菊的聲音很低，要生子馬上來某飯店接她。生子慌了，騎上摩托匆匆走了。曉菊臨出門，看到了寶成的通訊錄，她匆匆一翻，看到了港商老頭的電話號碼。萌萌的爸爸接見了曉書，被曉書的頑強意志和遠大理想所感動，答應了幫助他。寶成吃驚地看到曉菊和港商老頭已經很親密了。港商答應把服裝給曉菊。很晚了，瑛子洗着生子的衣服。瑛子對燕紅説，我這輩子跟定他了。燕紅問，生子都怎麼説的。瑛子説他什麼也沒説。燕紅同情地看着瑛子，説你是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瑛子説一頭熱我也得熱。燕紅一早就來教訓生子，讓他要對瑛子負責。

　　服裝店裏，一隻只碩大的包裝箱被打開了，曉菊得意地説，這些都是歐洲的名牌貨。可店員們發現，裏面的衣服卻散發出一股黴味。寶成失蹤了，曉菊回了服裝店。她做出一個決定，把垃圾服裝裏像樣的衣服挑出來，再不賣點就虧大了。唐老頭又一次給店裏的生子打來電話，要他把垃圾服裝收了。一輛工商的車忽然停在了門口。工商人員查獲了大批垃圾服裝，把生子帶到了工商局。工商做出處理決定，吊銷營業執照三個月，罰款5000。瑛子指責曉菊不該賣這批貨，曉菊惱羞成怒，趕走了瑛子。生子也遷怒於瑛子，認為她不該跟姐犯葛，瑛子跑了。生子到處找着瑛子，不見蹤影。電話鈴響了，有人找到了瑛子。生子撲去摟住了瑛子，説你急死我了。唐爺爺也來批評曉菊，可曉菊一點也聽不進去。她認為，只要能成功，用什麼辦法掙錢都行。唐爺爺對她失望極了。瑛子和生子同居，楊大媽狠狠地批評了生子一頓。

　　曉菊勸説生子，別讓瑛子纏上。可生子説，我和瑛子其實挺合適，我們在一起心裏舒服。曉菊只好祝他們今後幸福。生子和瑛子鄭重地找到唐爺爺，向他説出了他們的事情，唐爺爺高興得合不上嘴，囑咐生子以後不許欺負瑛子，瑛子有了唐爺爺撐腰，得意地看着生子。為了瑛子和生子同居是否合法，楊大媽和米老師的嘴架又開戰了。一個説是醜事，一個反對，説是別人沒有權利管，倆人舌槍唇劍，誰也不讓誰/ 因為工作疏忽，出版社惹上了一場版權官司。于敏承擔了全部責任，被迫辭職了。很快，她又找了一份新工作，離開了出版社。燕平對她的決定十分不滿意，對於敏説了許多埋怨的話，讓于敏十分難過。于敏走了，什麼也沒留下，連電話也沒有。燕紅參觀了曉書的小作坊，深切地感到他創業的艱難。燕紅終於找到生子，向他表白了自己的心裏話。她問生子，是不是真的愛瑛子。

　　燕紅告戒生子，你要是真愛瑛子，就趕緊娶了她。公章蓋在了結婚證上。瑛子高興壞了，出了辦事處還在端詳着結婚證。兩個孤兒終於成了家，可是雙方都沒有家長，瑛子出主意舉行了一個孤孤單單的兩個人的婚禮，互相説出了莊重的結婚誓言。小院的大人們把生子和瑛子請進了唐老頭家，他們頓時驚呆了，一桌婚宴已經擺好，全院鄰居都在。眾人向生子和瑛子表示了祝福，生子、瑛子感動極了，雙雙趴在桌上痛哭不已。曉書夜以繼日地工作着，燕紅精心地照顧着他。于敏終於露面了，燕平高興地與她聯繫上，並邀請她到家裏看看，説我媽想見見你。曉菊學會了開車，把一輛二手皇冠轎車開回了衚衕，曉菊打着磚頭手機下了車。曉菊從楊大媽面前走過，楊大媽撇嘴説：得瑟的，都不像地球人了。曉菊的二手車倒不出衚衕，還是燕平幫忙，這才解了圍。燕平告訴父母，于敏週日要來家裏做客。

　　楊師傅質疑兒子説，你真把曉菊這片兒翻過去了。燕平難以回答。生子想玩鴿子，唐爺爺和菊姐都不同意，怕他玩物喪志，可他又玩上了蛐蛐。燕紅逐漸感到了生子與曉書的差距。窗外，燕平帶回了于敏，楊師傅、楊大媽穿着新衣服迎了出來。曉菊臉色大變。燕平把于敏送到了衚衕口。在他們身後，曉菊在汽車裏冷眼看着他們。突然她一踩油門，汽車衝了過去，燕平大驚。曉菊下了車，她打量着于敏問燕平，這女的誰呀。燕平張口結舌，曉菊突然給了燕平一個嘴巴，你經我同意了麼。我告訴你楊燕平，想把我甩了沒門。咱倆的事兒還沒完呢。燕平呆了，于敏臉色大變。曉菊一把將燕平抱住了，説燕平，咱倆可是青梅竹馬，你説過你這輩子非我不娶。于敏走了，燕平被曉菊的傾訴震撼了，剛要説什麼，曉菊卻把他推開開車走了。燕平給曉菊打電話，問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能讓我過安靜日子嗎。曉菊咬着牙，你想把我甩了，你這輩子都別想。

　　曉書準備為鋼鐵廠設計工業控制計算機，萌萌的爸爸又支持了他。萌萌爸爸看出女兒的心思，他把曉書叫來，説可以幫他去美國硅谷，但他必須放棄燕紅，選擇萌萌。曉書堅決地拒絕了他的要求。晚上，他打電話給燕紅，説他心中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燕紅。二人心心相印，愛在心中更深了一步。生子突然看到寶成在一酒店與人説笑，他立刻把摩托開了過去，對他進行了盯梢。寶成在酒店大堂與人談着業務，曉菊匆匆走來。寶成把他的客人打發走了，笑眯眯對曉菊説，姐，我給你賠個不是，你的損失我加倍彌補行不行。寶成從包裏拿出幾份買賣的汽車手續，曉菊眼睛亮了。新主編批評于敏工作不力，造成編輯部的損失，燕平一怒提出辭職，他終於失去了工作，等待着他的是什麼呢。老編輯問他，你現在連個文憑都沒有，以後怎麼混呢。燕平無語。

　　燕平沒了工作，寫作也沒了靈感，他對國家的變化看不懂了，開始懷疑自己了。全院的鄰居都在為他着急，希望他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可燕平不願意幹個體，連私企都不願意去。曉菊開車回來，從爸爸那裏打聽了燕平的情況。她推門出來，看着燕平，我就見不得別人可憐，要不你給我開車吧，我每月給你開3000，獎金另説。燕平臉色大變，沒説話回了屋。生子看不過去，説我哥都那樣了你還擠兑他，曉菊説生子，你什麼都不懂。生子來找燕平喝酒，為了讓他平靜平靜，攛掇着燕平説説他過去的事情。燕平激動地回憶着他見毛主席時的情況，可回憶更加勾起他面對現實的痛苦。生子看着他最崇拜的大哥落魄成這樣，十分難受。唐老頭嘆息説，生子過的是稀裏糊塗的生活，燕平和你不一樣，他追求的是生命的意義。曉書送給燕紅一台電腦，燕紅興致勃勃地邀請哥哥去曉書那裏看看，順便找個工作。

　　燕平感謝曉書的盛情，但他不願意受人恩惠。中關村之行卻似乎讓燕平開了竅，他希望瞭解一下市場，他迫切希望改變一下觀念。曉菊和一個姓劉的經理打得火熱，他給曉菊介紹了一筆好生意，包租一商業大廈的地皮，再轉租給服裝商人。曉菊高興地接受了，她開始琢磨這塊地。 燕平來到曉菊的小服裝店，遇上了唐爺爺。小店的欣欣向榮深深地觸動了燕平。他向唐老頭請教，您看我這樣的適合乾點什麼？燕平要求唐爺爺好好給他補補市場這一課。唐老頭笑了，明白燕平已經開竅了。他説他從來也沒替燕平發過愁，他們這一代人，一旦想通了，就沒有幹不成的事，因為他們是有信仰有理想的一代。他們才是國家未來的棟樑。相反，他倒是為曉菊擔心，因為她的路偏了。商廈地皮上的餐廳要跟商廈打官司，曉菊的買賣有點危。寶成的光牌汽車又送上門來了。可錢還不夠，曉菊開始動上腦筋了。米老師忽然生了病，説是身上長了東西。

　　米老師的病好象挺嚴重，躺下起不來了。楊大媽看着也過意不去，給他送了碗粥。運輸公司要錄用燕平，燕平和父親商量，等有了工作，他先好好地瞭解一下社會和市場，再決定今後怎麼幹。生子、瑛子回了院子，燕平問生子，曉菊現在摻和什麼危險生意。生子吱吾説，我姐現在挺難的，特想發展，可單槍匹馬的沒人幫她。她有時候分不清好賴人，什麼生意都敢摻和。燕平真為曉菊擔心，臉色漸漸沉下來。曉菊醉醺醺的開車回來了，回來侍侯老爸。一個禮拜後，米老師一檢查，什麼病都沒有，是自己嚇唬自己。曉菊的車壞了，她把燕平叫來了。燕平拿出工具修車，告訴曉菊，你這車電路油路都有毛病，怕開不了多遠還得趴窩。曉菊慌了，説那怎麼辦。燕平猶豫片刻上了車，説你上來吧。 曉菊讓燕平考慮考慮給她開車的事，燕平一口答應。曉菊徹底懵了。燕平説我得謀生。曉菊説司機得無條件服從我，車上有客人時候司機得當聾子啞巴，還得給我開車門。燕平説沒問題。

　　商店裏，曉菊令燕平試穿着西裝，曉菊説這是工作需要。燕平換好衣服出來了，曉菊幫他配着領帶，燕平穿上西裝後更是氣宇軒昂了，曉菊給燕平拉平了衣服，突然看着燕平發了呆，差點情不自禁了。燕平一身西裝回了家，把父母和妹妹都驚着了。聽説燕平給曉菊開了車，父母、燕紅都不大滿意，燕平説他給曉菊開車是暫時性的，楊大媽氣壞了。曉菊給了燕平一隻尋呼機和一隻磚頭手機，燕平説我不要，把這麼貴的東西丟了我可賠不起。曉菊説這是為了你隨叫隨到。曉菊進了股市交易所，燕平終於見到曉菊日常工作、生活的情景。生子天天打牌，被一幫人欺騙，可他根本看不出門道，不聽瑛子勸。唐爺爺決定教訓教訓那幫“牌友”，親自出馬，和他們打了幾圈牌。他很快就看出了破綻，打了他們個下馬威。生子終於接受了教訓，不再打牌了。租地先得交租金，姓劉的給曉菊出主意，讓租户們來交租金，曉菊笑了。

　　曉書拿出一張發貨單子來請教姐姐，曉菊乾脆地告訴他，被騙了，認栽吧。曉書和爸爸一起發火，説是這買賣做的沒有道德，要告他們去。米老師義憤填膺，經濟騰飛，可不能走邪門歪道。曉菊一笑，指着他們，倆書呆子。生子看着天上飛着的鴿子，又發了呆，唐爺爺知道他的心思，同意了他養鴿子，這總比打麻將強。曉菊把她租用商廈的計劃告訴了生子，生子幾乎不敢相信他姐能做成這種買賣。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想出什麼名堂，他乾脆幫着曉菊收租金去了。曉菊的桌上堆滿了錢，生子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曉菊先是把生子應得的那份給了他，又把燕平叫了上來，説是要叫他開開眼。可燕平對她錢的來源卻產生了懷疑。曉菊發了財，請全院的人吃大三元，給米老師過生日。其實她是想請燕平。楊大媽堅決不去，米老師卻高興極了，他感到他的女婿快回來了，他是真喜歡燕平。

　　半夜，汽車開到了姓劉的家門口，他讓曉菊跟他進屋裏去。曉菊正為難，燕平突然説，米經理，你父親要你早點回去。曉菊藉機逃脱了。路上，曉菊問燕平是不是心裏一直在嘀咕着我。你是不是又把我想髒了。曉菊冷笑説，我看出來了，你是驢倒了架子不倒，都混成這樣了，還跟我這兒裝大個。燕平説我決定給你開車時候已經擺正了心態。 生子養起了鴿子，心情好極了。運輸廠通知燕平去報到，燕平對爸爸説了實話，不想去報到了，細想想，開大卡車這工作並不適合我，再説已經拿了曉菊這個月的工資。曉菊向朋友們介紹燕平是她男朋友兼助理，燕平驚愕，曉菊小聲説，這裏有倆男人打我主意，特討厭。燕平皺眉説，這不是我這司機的職責範圍吧。曉菊説你少廢話。聚會中，楊燕平侃侃而談，他對市場的看法，令曉菊刮目相看。曉菊問燕平她想炒期貨行不行，燕平勸她沒必要冒這風險。曉菊和寶成在歌廳裏做買賣，決定買寶成兩輛光牌車。燕平表示這事不能做。

　　瑛子變得特能吃，一天到晚餓，還老想吐。生子和唐爺爺都讓她少吃點。 曉菊讓生子拿40萬現金去找她。瑛子聽説生子要幫曉菊去接光牌車，堅決不讓生子去。生子説我姐拿那麼多錢出去我不放心。生子和寶成來到郊區某地，公路上開來兩輛光牌車，寶成等人過去，對照着手續單據查看起架子號。燕平開着車，曉菊看向車外，突然喊停車。曉菊憤憤問燕平把車開哪兒來了。燕平説我跟你説了，我不同意你參與違法生意。警察彷彿從地下冒出來似的，突然出現在眼前，生子一溜煙跳到一條溝裏逃走了。生子打來電話，喘着氣説，姐，出事了，警察把車扣了，你千萬別過來。曉菊驚呆了，燕平停了車，曉菊冷笑説，楊燕平你是不是特得意。以為你又把我救了。瑛子焦急來到一個小旅店，見到了躲在這裏的生子，瑛子撲過來抱住了生子。瑛子先兆流產，生子、瑛子驚呆了。商廈敗訴，那塊地皮泡湯了。預付的租金又讓寶成捲走了，曉菊四處藉着錢。

　　曉菊喝得酩酊大醉，燕平把她扶上了車。燕平難過極了，曉菊卻醉醺醺地説着，楊燕平我告訴你，我今天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你把我給甩了。我在山西的事，也都是為了你。你還説我賤，就那一個字，我記你一輩子。打今天起，我不扛了，今天我就賤一個給你看。曉菊醉醺醺按響了姓劉的家的門鈴，姓劉的開了門，見到曉菊驚愕萬分。曉菊被姓劉的擁了進去，燕平目瞪口呆。已經很晚了，燕平失魂落魄坐在車裏，眼巴巴等候着。燕平絕望了，他下了車，把車鑰匙放在車上，搖晃着離去了。曉菊把自己的苦衷一股腦地倒給了劉經理，我們這些衚衕孩子什麼都沒有，就剩這張臉了。這使他頗受感動，答應借曉菊100萬，並且一個手指頭也沒有碰曉菊。時間過得真快，生子的兒子都出世了。曉書發誓，明年他和燕紅的事也該辦了。燕平的兵團戰友建國開辦了一片花圃，燕平毅然決然地找到他，二人合夥要幹出一番事業來。

　　劉經理給曉菊打電話，催她還錢，並且提醒她，你在股票上是掙了點錢，可股票是小河流水，期貨是驚濤駭浪，一賠就賠你個坑家蕩產。曉菊説我對期貨的預測很準，我有這方面的天賦。曉書來給燕紅修理電腦，楊大媽説今天我沒開火，沒飯。曉書説下館子我也不反對。楊大媽憤憤走了。燕紅告訴曉書，我媽和你爸又吵起來了，我們倆的事他們肯定不同意。楊師傅琢磨着，突然對老婆説，燕紅老不搞對象，好像和曉書有點關係。燕平的花圃已經發展壯大了，事業做得紅紅火火的，燕平還有更宏偉的計劃，事業上，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報紙上登了“市場經濟不是資本主義的專利”，米老師和唐老頭讀了都十分興奮。燕平陪米老師喝酒，燕平繞了一大圈，還是問到了曉菊。我和曉菊的事讓您傷心了。是我對不住曉菊，那天她喝醉了，我不該刺激她。 萌萌要去美國上學，她依依不捨地告別了親人們，走了。

　　燕紅幫瑛子洗了不少衣服被單，瑛子突然説，其實曉書和你特般配，你們趕緊結婚得了。恰巧曉書回來，他向燕紅、生子、瑛子宣佈，五一就結婚。可燕紅實在是害怕，怕我媽，更怕你爸。 曉書和燕紅回家，首先由曉書去通告他老爸，他向老爸宣佈：我要結婚了，女方是燕紅。米老師臉色慘變。燕紅聽到了米老師的咆哮聲，非常絕望。曉書堅定地跟她説，你今天就把咱的事告訴你父母，他們什麼態度你都別計較，也不用乞求他們，這就是一個我們該走的程序。燕紅鼓足勇氣説出她和曉書要結婚的事，楊大媽大發雷霆，你和你哥搞對象都不出院子，都圍着米家人打轉，這事你就別想了。燕平和曉菊都回來了，父母們讓他們勸説着曉書和燕紅，可他們自己的心裏何嘗不是五味具全。曉書帶燕紅和曉書來到一個小區，曉書用鑰匙開了門，把燕紅推了進去，頓時看呆了。

　　這是一套佈置一新的兩居室，窗户上掛着綠色格子的窗簾，擺上了成套的新傢俱。曉書深情地望着燕紅，我早就發了誓，一定要給你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給你幸福。燕紅激動地落下了幸福的眼淚。兒女的婚事牽扯得老家之間的矛盾更尖鋭起來，米老師和楊師傅見面已經不説話了，唐老頭在中間調和着，可不起作用。燕平和米老師説得好好的，去看看曉書的新房，楊大媽出來一頓冷嘲熱諷，剛剛起來的心氣又沒了。期貨市場，曉菊買的期貨一跌再跌，她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那裏。曉菊已經賠光了所有的本錢。曉菊垂死掙扎，一次次打電話，到處借錢，卻沒有人願意借她。銀行經理給她出了一個用房屋抵押的下策。曉菊對生子説，最近認識了一朋友，能幫咱聯繫歐洲品牌的代理，我把合同帶來了，你籤個字吧。曉菊攤開一份文件的最後一頁，生子問都沒問就簽了字，還把身份證給了曉菊。

　　曉菊替爸爸備了一份給曉書的禮物，可米老師並不願意出席婚禮。曉書和燕紅給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發了喜貼，米老師和楊大媽卻都表示堅決不去。生子兩家跑着，説我和瑛子結婚時候，就因為我們身邊沒父母，你們可憐我給我補辦了婚宴，我不希望我和瑛子的事在他們身上再發生。生子深深鞠躬。幾個老人猶豫了。酒樓裏，燕紅、曉書的婚禮即將舉行了，同事同學朋友來了一大幫，可雙方父母都沒來。正尷尬時，門開了，楊大媽、楊師傅和米老師一個個進來了，司儀高興地宣佈婚禮開始。生子把曉菊送出，曉菊目光怪異地看着生子，悽然説生子你記着，你姐如果欠了你的，將來一定加倍還你。服裝店被封了。唐老頭得到消息，匆匆來到服裝店。唐老頭仔細看起貸款抵押文件，看到了店面房產證明覆印件和生子在文件上的簽名。生子就是想不通，這我姐她騙我幹嗎呀。

　　瑛子在被封的服裝店門口找到了生子，他要問問曉菊這是怎麼回事。很晚了，曉菊公司的女助理出了公司，驚愕地看到生子還在等曉菊。女助理同情生子，告訴生子説，我們老闆出事了，她欠了一筆貸款，破產了。生子坐在餐廳裏，喝着悶酒，遇見了灰頭土臉的寶成。生子痛苦地説我告你，我姐就是我姐，沒她就沒我今天，可我就是不明白，她需要錢跟我説一聲，我能不幫她。我傾家蕩產也得幫她。生子、寶成搖搖晃晃出了餐廳，生子上了摩托，摩托疾速開走了。電話鈴響個不停，曉菊拿起電話，曉書哽咽説，姐，生子昨天夜裏出車禍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曉菊如被雷霆擊中，捂着臉坐下，長時間哆嗦着，淚水滂沱而出。燕平、曉菊無數次約會的故宮城牆下。曉菊走到燕平面前，哥，可能你過去説我的很多話都是對的，但是這些年我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曉菊走了，燕平神色悽然。幾年以後。某地，燕平找到了曉菊，陽光下。曉菊走了過來，她跟着燕平走向她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