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鯢魚之亂

(2020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圖書)

鎖定
鯢魚之亂》(捷克語:Válka s Mloky)是長篇幻想小説,是對資本主義世界及帝國主義法西斯的全面、深刻的揭露與諷刺,是作者面臨法西斯威脅對人類發出的嚴重警告。 [1] 
中文名
鯢魚之亂
別    名
War with the Newts
作    者
卡雷爾·恰佩克
出版時間
2020年
出版社
人民文學出版社
類    別
幻想
原作品
Válka s Mloky
標識號
CN : 10019.3124 [1] 

鯢魚之亂關於本書

這部小説的故事情節純屬虛構,説的是在印度尼西亞羣島上偶然發現的一種鯢魚的歷史。資本家把這些樣子像人、十分機敏的動物當作廉價勞動力培殖起來採珍珠、從事水下建築。鯢魚不僅逐漸掌握了人的技術,而且也掌握了法西斯思想,到後來,竟然拿着從人那兒得來的武器,襲擊大陸,並要求擴充海面、淹沒大陸、毀滅人類。最後通過作者幻想的鯢魚統一體的自身瓦解和互相殘殺,才出現人類復甦的希望。

鯢魚之亂關於作者

卡雷爾·恰佩克(1890-1938)是捷克現代著名的科學幻想作家。他的作品以構思獨特、體裁新穎、情節離奇而著稱。《鯢魚之亂》是一部政治性極強的科學幻想小説。該書生動地敍述了法西斯主義的發家史,描寫了資本家們利用機靈的鯢魚來追求利潤,並借它們煽起民族間的仇恨,被武裝起來的鯢魚調過頭來反對人類,並且要毀滅人類的過程。恰佩克在書中深刻地揭示了資本主義是產生法西斯主義的温牀,諷刺了資產階級的生活方式和沒落頹廢的文化。

鯢魚之亂故事梗概

《鯢魚之亂》更多的意圖在於警示法西斯主義之害。
船長萬託赫在海里發現了一種娃娃魚,形狀像人,生活在淺海中,可以直立行走,能發出吱吱的叫聲,以捕食海蚌為生。為了發財,萬託赫教給鯢魚們使用小刀剝開蚌殼取出珍珠。後來,又教會鯢魚説話。為了鯢魚的安全,他們大肆捕殺它們的天敵鯊魚。鯢魚們安全了,繁殖旺盛,勢力漸強。終於,淺海已經不夠他們居住了,他們要擴張領土,唯一的辦法就是,炸掉陸地填海。各國召開緊急會議,卻在一幫官僚的紛爭中實行了“綏靖政策”。終於有一天,鯢魚的廣播電台裏傳來了進攻的號令。戰爭開始了。
恰佩克在小説裏很明顯地將矛頭指向德國法西斯主義和不作為的西方各國政府。
在最後一章,毫不隱諱地寫到:“只有在德國的土地上鯢魚才能恢復他們純粹而高貴的族類”,“這種新的種族,這種最純粹,最原本的德國後代鯢魚需要更多的空間來生存”。鯢魚的頭領鯢魚長(影射希特勒,“鯢魚長是一個人,他的真正名字是安德列·許澤,在世界大戰期間,他在某地擔任軍士長。”)用自己嘎嘎的嗓音告訴人們:人類應該為鯢魚的生存騰出空間。
為了解決問題,人類召開了會議,在會上吵吵嚷嚷,問題依然無法解決,最後是中國代表發言,可是,沒有人聽得懂中文。於是,不了了之。
第八章裏作者在講中國大陸被炸的情形,“在一陣地震和震天響的轟隆聲後,江蘇省南京以北的海岸上出現了一條裂縫,地點大約在揚子江口與黃河故道的中間。海水灌進這條裂縫中,在淮安與阜陽之間同鄱陽洪澤等大湖連成一片。看來揚子江由於地震的結果已經離開南京以下的河牀流向太湖,然後流到杭州。……因為全世界對中國的災難已經司空見慣,看來就好像一二百萬人的生命算不了一回事似的。”
從召開會議,到炸沉中國大陸,一氣呵成,宛若巴黎和會的再現。遺憾的是譯者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一段敍述的影射。更令人驚歎的是,各國調解者,“熱愛和平的政府”為了獲得和平,向鯢魚們妥協,出賣了中國大陸,這段描寫像極了出賣蘇台德等地區的慕尼黑會議的翻版。慕尼黑會議召開的1938年,小説作者恰佩克逝世,不知他是否在生前看到了自己預言的實現呢?
小説的最後,鯢魚對人類展開全面進攻,作者不無擔憂地寫道:“如果只是鯢魚同我們打仗,那麼也許還可以有對付的辦法;但是人同人打——哎呀,我的朋友,那就什麼也攔不住了。”人類的末日降臨了,故事也在這裏戛然而止,作者説“……以後我就不知道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合上書,喘口氣,想到那句電影台詞,“我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

鯢魚之亂精彩賞析

卡雷爾·恰佩克的小説《鯢魚之亂》發表於1936年。可以説在捷克這是第一部有世界影響力的長篇小説,或者説,科幻小説?或許作家本人會提出意見(就如馮內古特一樣)。在1936年捷克廣播電台的一次廣播中,他説道:“是這種與人類歷史,而且與最真實的人類歷史的對照,促使我坐到書桌旁寫作《鯢魚之亂》”。
然而大家還是一致把他説成是一個科幻作家,把他的鯢魚之亂看成是一部反法西斯的著作。這是言之成理的。這部作品中寫到的英國的一萬架飛機,鯢魚叛亂,德國人對許澤教授的熱愛,對波羅的海鯢魚優於一切鯢魚的狂熱迷信。哥尼斯堡的梅納特教授之著作(恰佩克指的是康德呢?還是尼采呢?)。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面哈哈鏡一樣預示着法西斯主義在歐洲大陸上的橫行。之後我們想到博馮德拉先生:鯢魚公司的看門人,一個老實的捷克老頭為了這幾乎與他無關的事而自責:他放了萬赫託船長進了邦迪先生的家門,讓邦迪先生做起了鯢魚的生意,正是這些鯢魚的發展壯大,促成了人類的瀕臨滅絕(想想捷克當時超然物外的態度,恰佩克的警示作用是在的)。但是鯢魚的悲慘生活呢?鯢魚的獨特生活方式呢?他們“在文學藝術上取得的成就呢”?太多的問題了。
《鯢魚之亂》可以看作一部協奏曲,就各部分長度而言,它是與現代協奏曲完全不同的,第一部分:描述性的敍寫了萬赫託船長髮現許氏古鯢的採珠才能到G.H邦迪建立鯢魚辛迪加(附錄了鯢魚的性生活,好像是一段華彩);第二部分,最奇妙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鯢魚從被人奴役到逐漸學會各種人類的技能。這一部分只有三章,而中心落在第二章上:55頁,博馮德拉先生的剪報,整一個第二部分是一個Allegro molto,鯢魚痛苦的生活、鯢魚學校、各個國家之間的暗地較勁、鯢魚自己的學術與文化,大段大段的“剪報”,在註釋裏杜撰的鯢魚散文與名人言論。好像要讓這一切看起來像是真的一樣。但這又怎麼可能呢?整個第二部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形式(不可思議的內容、不可思議的節奏)行進着。到了這一部分的末尾,博馮德拉先生已經在為自己的所做所為感到自責了。之後引出了第三部分:鯢魚的叛亂,可可島上對人的屠殺(真奇怪,在第一、第二部分中,鯢魚乖得好像是人的玩具一樣),鯢魚的海下武器,為了自己的生存空間,瘋狂地摧毀陸地,沃爾夫·梅納特的著作和X的警告,直到博馮德拉先生為與他完全不搭界的東西而受苦、而感到懺悔。第三部分完全可以獨立出來成為一部新的小説。如果是這樣,讀者們會為之中的許多東西而感到驚訝:鯢魚的威力之強大、人類對鯢魚侵略陸地的冷漠(鯢魚請來幾個人類法律顧問,向人類解釋他們吞沒陸地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在一個讀完了《鯢魚之亂》的讀者而言。這種驚訝依然不會減退。
《鯢魚之亂》是一部編年體的小説,卡雷爾·恰佩克創造了一段歷史,他自己化為兩個人:博馮德拉先生和X(他在書的最後坦言:X在某種程度上就是我本人)。他用博馮德拉先生敍述這段作者自己創造的歷史,而用X表明自己的立場。作品需要橋。第二部分中博馮德拉先生的剪報就是一座橋,一座用各種報紙堆砌成的橋。
報紙:偉大的創造,現代編年史作家的福音。他們讓歷史學家們不用再表明自己的立場,只要躲在幕後,讓讀者選擇立場。於是歷史便保持了它的原始,新鮮,豐富,和震撼力。英國有預言小説,他們有奧維爾,他們有赫胥黎,但是他們僅僅在預言某種東西。但是恰佩克則不然,有人因為書中寫道的鯢魚的無性繁殖,認為是對克隆人的警告,但是鯢魚慘無人道的交易呢?這點影射的不是黑奴交易嗎?
這正是恰佩克與預言小説家們不同的地方,恰佩克在講述的更為寬廣,更為普遍的東西,永恆存在的問題。而不只是極權與獨裁。正因為太寬廣、太普遍了,所以只有創造一種新的生物,創造一段歷史才能表現。恰佩克創造出的這卡夫卡式鯢魚可以引發關於人類生存的思考:比如人類進化的終極是什麼?人是不是應該讓位給更有智慧的生物?……可能就連恰佩克也説不清楚。因為對這些問題的探索,及其帶給讀者的焦慮也正是這部編年史的一部分,每當讀者遇到了“鯢魚之亂”這樣的荒誕遭遇時,不會只想到“早已有人預言過”,而是會反思它在歷史上的地位。
萬託赫船長假如沒有被邦迪的手下扔進大海的話那麼估計他和博馮德拉先生一樣在內疚,他的“塔帕孩子”——鯢魚——會因為生存要求擴充海面、淹沒大陸、毀滅人類。如果説第一次大洪水是因為上帝看到了人類相互廝殺、爭鬥、掠奪,人世間的暴力和罪惡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作出的懲罰,那麼《鯢魚之亂》中這一次海洋淹沒陸地雖然同樣是人類的自作孽,卻是人類親手挖開了防波堤,只是這一次在也沒有諾亞的方舟來拯救人類的生命。作者其實用鯢魚又重新演示了一次的人類的進化,從模仿人類的形體動作,到學會人類的各種技能,建立自己的學術文化,到為了生存空間而武裝侵略陸地上的國家,而最後又走向內訌,相互消滅。
在1936年捷克廣播電台的一次廣播中,恰佩克説道:“是這種與人類歷史,而且與最真實的人類歷史的對照,促使我坐到書桌旁寫作《鯢魚之亂》”。鯢魚就是另一種人類,也許悲觀一點講就是人類從基礎上在一步進化以後的樣子。書中的沃爾夫·梅納特一段話“今天的人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機會,可是滿大街我們都可以看到人嘟嘟囔囔一副不滿意的樣子,也找不到一個滿足的階級或者是一個不感覺到連自己的生存都受到威脅的國家。我們周圍都是文明的賞賜,我們在精神和物質上都有無窮的財富,但是我們卻越來越因為繼續不斷的傍徨、痛苦和不愉快的感覺而苦惱。”而鯢魚時代鯢魚世界大同,消滅了種族、階級、國家之間的差別,“鯢魚不需要人類在痛苦和生命的苦悶中懶以解脱或寄託精神的東西,他們沒有哲學、沒有永生的信念、沒有藝術,可是也過的下去,他們沒有幻想、幽默、神秘主義、消遣或者夢的概念;他們是絕對的現實主義者。”他們所有的不過是人們在歷史、自然以及自己靈魂中登記註冊的東西,他們都是光滑、平潔的。
世界的樣子一直在變,變了千萬年,可是,人的基本需求,一直都沒怎麼改變。人,還是喜歡擁有東西、喜歡有尊嚴;還是要吃要喝、要戀愛,要睡覺,會高興、會難過流淚;還是寧願在心裏有個寄託;人,還是怕寂寞、怕人生空虛沒有意思。人的基本需求一直都沒有什麼改變,即使在鯢魚時代有比我們更加大量的生產和大量的消費,有更先進的科技,可是隻要他們拋棄了人類文明中無意義、消遣、異想天開的東西,他們也就拋棄了人性。也許這就是人類發展和進化的最後的結局,拋棄了人性。
作者在最後的自言自語裏寄託於鯢魚會因為為了生存的地方、為了權力、為了威信、為了榮譽、為了市場不管什麼樣的名義而發生內訌,給人類留下生存的機會。似乎作者留下一點樂觀主義,其實只會更悲觀,想想只有人類才會為了這些而發動戰爭,人似乎陷入“永劫輪迴”,無論怎麼樣都逃脱不了自己消滅自己的命運。就像米蘭昆德拉所説的那樣人類懶以生存的基本點是迴歸不存在。
恰佩克在1920年寫了一部諷刺劇《羅素姆萬能機器人》,寫機器人的反抗,作品中創造的“機器人”一詞,後為歐洲各種語言吸收而成為世界性名詞。機器人在歐美叫“羅伯特”(Robots),而這個名稱,正是卡·恰佩克創造的。“羅伯特”這個詞源自捷克文的“羅伯塔”,意思是:勞役、苦工。他關於人類掌握原子能的預言也已成為現實。《鯢魚之亂》這本書中提出的人類的進化史、克隆、機器人時代、個體被羣體吞噬等等問題恰恰又是我們時代面臨的一個大考驗。電影《終結者》和《黑客帝國》系列反映了人類對自身脆弱的不安,《我,機器人》反應機器人學會人類思考反過來要統治人類,《銀翼殺手》中體現的人類與複製人的衝突,所有的這一切都可以從這本《鯢魚之亂》中找到先聲。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