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斷秦淮

　　明朝末年，為了追查二十年前逃出皇宮的宮女王寧氏，國舅田弘遇來到南京城，指使總督馬士英開始全城搜捕。秦淮河沐浴着腥風血雨。王寧氏奮起反抗，掩護倩兒逃出，自己卻被青龍擊傷。危急關頭，白虎出現，救出王寧氏。互道身世，方知宮廷密事。青龍找到他們匿身之處，官兵重重包圍，王寧氏為使白虎日後保護女兒，以自身當做箭靶慘死前庭。田國舅為了斬草除根，下令緝拿王寧氏女兒，不惜動用黑白兩道。寧姐是夜為擺脱追兵，誤入月嬌樓，託庇秦淮名姬馬湘蘭處，改名柳隱。然而柳隱不知道，馬湘蘭與王寧氏有着多年的宿怨嫌隙。在秦淮河畔一次詩酒聚會中，柳隱結識了江南名士錢謙益等東林黨人。她嬌嬌不羣的個性，激發了錢謙益的好感。與此同時，馬湘蘭在田弘遇的堂會上憤而出手，打了這個混世魔王一個耳光，被下獄待決。

　　錢謙益甘冒奇險，偽造先皇御筆，提詩在馬湘蘭家藏的蘭花摺扇上，唬住了田弘遇，救出了馬湘蘭。但是柳隱指出，此事最大的後遺症就是摺扇在田弘遇手中，等同留下了欺君之罪的證據在仇人手中。而此時，青龍收了馬士英的銀子，一直追尋柳隱的下落。殊不知天外有天，他的行動又被白虎緊緊盯住，屢屢不能得逞。錢謙益更加欣賞柳隱的頭腦識見，由此引發了對錢謙益暗戀多年的馬湘蘭的妒意。恰逢松江豪紳周道登為他母親搜求一位貼身丫鬟，馬湘蘭就以避禍為名，送柳隱進了松江周府。殊不知周道登根本就是在借題發揮，他早已垂涎柳隱的美色。就在此時，錢謙益也向滿心悽苦的馬湘蘭承認，自己出力救她，更多是為了不讓柳隱失望。

　　柳隱落入周道登的魔爪，飽受摧殘。馬湘蘭得知真相，愧悔難當，與錢謙益商議營救。罷官閒居的武將陳玉龍，本來苦纏錢謙益，要拜師習文再逐功名，此刻聞訊，自告奮勇去解救柳隱。誰能料到這又是一段痴情苦戀的開始。柳隱在周府牢中結識了俠骨柔腸的姐妹寇白門，然後假作允婚，騙周道登放走了寇白門。白門路上屢屢遭劫。先是周府家奴，後是尋找寧姐的青龍。關鍵時刻，白虎出現，打走了青龍，自己卻身負重傷。死前，將武功密籍留給白門，暗示白門找位俠士，保護柳隱。就在周道登與柳隱拜堂成親之際，寇白門一張告密帖，引來了田弘遇，對窩藏欽犯之女的周家興師問罪。周道登頹然伏罪，田弘遇卻被初次謀面的柳隱美色陶醉，要借周家的喜堂賓客和洞房，自己與柳隱成親。可惜在洞房迎接他的，分別是柳隱的利剪和陳玉龍的鐵拳。

　　田弘遇僥倖逃生，而柳隱在陳玉龍的安置下，避居菊園，日復一日，陳玉龍任憑心中戀情滋長卻無勇氣表露。寇白門想了卻柳隱的心事，找到江湖浪人李蓋，僱他從田弘遇手中盜出蘭花摺扇，解除錢謙益頭上高懸的利劍。李蓋不負所托，可他不知道自己的酬銀八百兩，就是寇白門將自己賣入青樓的身價。白門故意惹禍，藉機將武功密籍送給李蓋，李蓋趕到松江，打走了伺機欲殺柳隱的青龍。為了扳倒田弘遇，錢謙益星夜進京，闖宮奏本，終於感動了崇禎皇帝，降旨召回田弘遇。錢謙益趕回南京，在法場上宣讀聖旨，不僅鬥敗了田弘遇、馬士英，也從刀下就回了自閉待死的馬湘蘭。這時，陳玉龍已經向柳隱表白了自己的感情，表示不能為夫妻，也要為師徒，自己自願終生奉柳隱為師，柳隱心亂如麻。

　　為了與以往的一切告別，柳隱改名為柳如是。可是，當柳如是回到馬湘蘭所在的月嬌樓，馬湘蘭根本不放她們進門。馬湘蘭此時已非妒意發作，她是真心希望柳如是能夠與錢謙益成就眷屬，所以有意相拒。希望逼柳如是投奔錢府。可是錢謙益為避情債，已經回常熟老家。無處存身的柳如是，又被一直尾隨護送的陳玉龍接回了菊園。李蓋發現寇白門新鳳居掛牌，打上門去，勒令她贖身。結果寇白門只願從他習武卻不願離開新鳳居，因為本來就沒打算接客的她，情願留在這裏，威脅老鴇，保護其他姐妹不受欺凌。李蓋對寇白門開始刮目相看。這時，柳如是已經無法面對陳玉龍的熱忱期待和他妻子的賢淑退讓，最後還是離開菊園，回到月嬌樓。馬湘蘭本已面對債主的逼迫凌辱，如是的到來是她臨終前的最後安慰。柳如是回來後楊連友密報青龍，青龍尚未動手，就被即時趕到的李蓋所殺。

　　馬士英趁火打劫，派人低價收購月嬌樓，幸得錢謙益識破，保住了馬湘蘭一生的心血。馬湘蘭吐露了希望錢柳永諧連理的心願。一代名姬從此香銷玉隕。老朽昏庸的朱國公來到南京，他的學生閹黨餘阮大鋮馬上與他勾結在一起。朱國公對秦淮佳麗一直存心染指，所以對青溪廟會上評選花魁一事極為熱衷。已經稱雄新鳳居的寇白門也對花魁的稱號躍躍欲試，李蓋趁機激將，寇白門不假思索地與他打賭，之後才發現無論輸贏自己都要與李蓋相守一世，大呼上當。

　　花魁評選開始，因為擔心寇白門落敗，一向光明磊落的李蓋被感情衝昏頭腦，在其他名姬飲食中下瀉藥，害得眾人不能登場奪魁。最後，台上一決勝負的，居然只有柳如是和寇白門這對患難姐妹。柳如是與寇白門姐妹情深，無心角逐，卻被雙雙推舉為花魁，也引來朱國公的佔有之心。因為只有文魁才有資格與花魁同遊秦淮，他派阮大鋮替自己去爭奪文魁。結果，阮大鋮落敗，當選文魁的是濁世公子侯朝宗和女扮男裝的柳如是。寇白門得知自己奪得花魁是因為李蓋暗做手腳，大發脾氣，李蓋負氣出走。朱國公聽從馬士英的計謀，讓一表人才馬府管家楊連友，冒充自己去接近寇白門。寇白門正因李蓋的離去而失落，終被表面善解人意的楊連友打動。

　　幸得柳如是和錢謙益識破騙婚的把戲，假朱國公原形畢露，真朱國公處境尷尬。可是，為了替好姐妹卞玉京贖身，寇白門自作主張，接受聘禮，跟隨朱國公去了京城。柳如是面對着人生的又一次大離散。侯朝宗對李香君產生好感，卻被迫面對她設下的三關考驗。因為考驗的不是詩詞歌賦，而是急智捷才，侯朝宗連連受挫，全靠柳如是居中暗助，終於贏得美人的青昧。可是，阮大鋮也是一直垂涎李香君的美色，靠着馬士英撐腰，他也準備橫刀奪愛。

　　李香君不甘聽人擺佈，有意抬高身價，索要兩萬兩銀子為聘禮。侯朝宗誤以為李香君見錢眼開，只有柳如是明白李香君的心，明白她是要用高門檻擋住阮大鋮。錢謙益更料定馬士英為了幫助阮大鋮娶到李香君一定會動用留都庫銀。這也是扳倒馬士英的好機會。正當大家齊心協力對付馬士英時候，卞玉京卻悄悄住進了馬府，一心等着嫁給心中的大才子阮大鋮。錢謙益為了抓到馬士英、阮大鋮挪用庫銀的憑據，以自身的官職前程為賭注，結果中了馬士英的圈套，一無所獲，願賭服輸的錢謙益掛冠離開。

　　錢謙益掛冠返鄉的消息傳來，正是李香君與侯朝宗共諧連理之際，柳如是急切上路。這邊，阮大鋮對卞玉京的深情不屑一顧，馬士英將卞玉京趕回戲班。錢謙益被柳如是追上，為她真情所感，願意送她回到南京城，一路夫婦相稱以慰她相思之苦。結果偏偏被陳玉龍撞上，三人被迫正視感情的困境。柳如是表達了對陳玉龍的謝意。同時點破錢謙益更是她的知音。陳玉龍知趣而退，錢謙益也深懷歉疚地離開了柳如是。萬念俱灰的卞玉京回到戲班，在演出中剪去青絲，立志出家，遭到班主毒打，柳如是捨身相救，結識了同樣挺身而出的謝三賓。謝三賓在秦淮河邊施粥放，與柳如是漸漸投契。得知柳如是手頭窘困，謝三賓暗中資助，重金買下柳如是的書畫。

　　柳如是一直深陷錢謙益與陳玉龍之間的兩難困境，對橫空出世的謝三賓抱有一定的幻想，就接受邀請，來到謝三賓的太湖山莊，參加所謂江南書畫盛會。結果，她遇到了謝家僕人周良，那是她母親王寧氏曾經合作過的琴師。周良為免遭迫害，在謝家多年一直扮作啞巴，見到故人之女才點破真相。原來謝三賓並非善人而是一個垂涎美色的惡霸。湖上飲宴，柳如是識破毒酒，將計就計，在眾賓客面前拆穿了他的假面具，然後逃離了湖上。謝三賓率眾追來，周良為掩護柳如是而喪生於謝三賓的刀下。李蓋自天而降，手刃謝三賓，柳如是平安脱險。田弘遇再下江南，催收前敵糧餉，暗地裏準備蒐羅秦淮佳麗，送到御前邀寵。柳如是為避危難，去常熟投奔錢謙益。途中，邂逅陳玉龍夫婦，得知陳夫人受自己連累，被馬士英抓入牢中，身患重病，柳如是心增無限內疚。在常熟錢家，錢謙益正房陳氏安設圈套，給柳如是造成錢謙益拒見的假象，柳如是忍痛告辭。

　　李蓋擔心已經逃脱回南京的寇白門再遭到田弘遇毒手，表示願意長伴左右，寇白門芳心鹿撞。田弘遇催促馬士英召集秦淮佳麗，馬士英擔憂無人上鈎，楊連友獻計，召集眾佳麗聚會，義賣書畫，支援前線，並請出錢謙益出面張羅。錢謙益不知是計，欣然應允。侯朝宗、冒闢疆報信，錢謙益得知田弘遇存着一網打盡之心，就使出聲東擊西之計，既完成了書畫義賣，又讓眾佳麗平安脱險。馬士英氣急敗壞，派楊連友到卞玉京出家的庵院裏，捉拿卞玉京和寇白門，結果一無所獲。田弘遇遷怒錢謙益，將他打入大牢。柳如是為救知己，徑自到總督衙門投案，換回錢謙益自由。李蓋再入總督府，略施薄懲，嚇破膽的田弘遇乖乖放了柳如是。

　　田弘遇榨取江南大筆金銀回京，還在馬士英協助下強奪了蘇州名姬陳圓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崇禎皇帝很快抄了田弘遇和朱國公的家。其實，崇禎皇帝早知他們貪虐，有意等他們盡情斂財後出手，將兩家籍沒的鉅額私產全部充作軍費。陳圓圓感激崇禎皇帝能處斬田弘遇，冒險去山海關總兵吳三桂身邊卧底，試出吳三桂對朝廷一片忠心，她自己也墮入了情網。李闖王起義軍攻佔了北京城，崇禎皇帝在煤山上吊自盡。鎮守山海關的吳三桂一時間成為舉足親重的人物，李闖王和關外的清朝攝政王多爾袞都在盡全力爭取他的歸順。李自成先行一步，派人化裝成明兵，劫走了陳圓圓。

　　多爾袞派大將鰲拜率兵冒充李闖王的人馬潛入京城，血洗吳府。離間李闖王和吳三桂。李闖王為了向吳三桂表明自己並非殺害他全家的兇手，派人將陳圓圓送山海關，企圖利用他來説服吳三桂。老謀深算的多爾袞派兵在半路劫持了陳圓圓。多爾袞帶着陳圓圓來到山海關城下，勸降吳三桂。吳三桂見陳圓圓落到了多爾袞手裏，為了能與美人團聚，開關降了清軍。在多爾袞和吳三桂的夾擊之下，李闖王被迫退出京城。清朝的順治皇帝紫禁城裏舉行了登基大典。崇禎皇帝的堂弟福王朱由菘逃到了南京，馬士英把他當作自己可以控制的傀儡，要把他扶上皇帝的寶座。侯朝宗為阻止朱由菘登基，寫出朱由菘七大罪狀的揭帖四處張貼。

　　馬士英派人追殺侯朝宗。李香君掩護侯朝宗逃往揚州抗清前線投靠史可法。朱由菘登基以前要選美女做他的嬪妃，指名要選柳如是和顧眉。顧眉的心上人劉公子在馬士英的威逼之下，背叛了與顧眉的海誓山盟，顧眉投井自盡。陳玉龍從揚州前線回來，求朝廷發糧餉給前線的將士。馬士英忙於籌辦朱由菘的登基大典，對陳玉龍不理不睬。陳玉龍求助於柳如是，兩人在街頭插標義賣，又再南明皇宮前大鬧一場，藉助錢謙益計謀,迫使馬士英發出糧餉。

　　柳如是到了松江，卻進不了錢家，恰好陳玉龍探望，卻被錢謙益誤解。柳如是化裝獨闖錢府，冰釋前隙。錢謙益的小妾王氏指使潑皮錢二冒充祖先顯靈，在錢府後花園裝神弄鬼，聲稱如果錢謙益把柳如是娶進家門，錢氏家族就會家破人亡。錢謙益不為所動。王氏一計不成又施一計，指使錢二刺殺柳如是，不料被錢謙益當場抓獲。錢謙益將王氏逐出家門，正式迎娶柳如是。朱由崧登基後，不甘心當馬士英的傀儡，任命錢謙益為禮部尚書，利用東林黨人來牽制馬士英。錢謙益走馬上任。

　　柳如是去蘇州探望董小宛，半路上巧遇寇白門。寇白門要為投井而死的姐妹顧眉出一口惡氣，來到負心郎劉公子的府裏大鬧一場，將劉公子綁架遊街。劉公子的父親劉員外將寇白門告到蘇州知府衙門。劉員外為了讓唐知府偏袒自己，送上五千兩銀子行賄，卻不料這些銀子被柳如是暗中做了記號，成為唐知府收受賄賂的證據。唐知府先是見錢眼開，答應幫劉員外懲辦寇白門。後來又見色起意，對寇白門和董小宛大獻殷勤，將劉員外拋在腦後。柳如是以尚書夫人的身份拜訪唐知府。

　　唐知府曾經是錢謙益的學生，對柳如是畢恭畢敬，惟恐伺候不周。柳如是點破他收過劉員外五千兩銀子的賄賂，唐知府百般抵賴。唐知府暗中想把銀子轉移，柳如是安排寇白門將銀子截獲。唐知府派人去南京請來馬士英。馬士英抵達蘇州，派兵包圍了柳如是的住處。柳如是與寇白門等巧妙脱身，藏匿於蘇州城裏。錢謙益在南京得到柳如是的消息也星夜趕來。馬士英和錢謙益在蘇州知府大堂唇槍舌劍，馬士英一口咬定柳如是要私吞那五千兩銀子，錢謙益堅決否認，二人以五千兩銀子打賭。柳如是説服劉員外將五千兩銀子捐獻給揚州抗清將士。

　　馬士英賭輸，賠了銀子，丟掉面子。錢謙益將贏來的銀子全部捐獻給揚州。陳玉龍押運銀子去揚州，董小宛也跟他去尋找心上人冒闢疆。此時揚州城已被清軍包圍，危在旦夕。侯朝宗為給揚州守城軍民找一條生路，主動請命去清軍大營與多爾袞談判。多爾袞十分欣賞候朝宗的才華，有意勸説他歸順清朝，被侯朝宗嚴詞拒絕。南京城裏，馬士英逼李香君改嫁阮大鋮，李香君寧死不從，血染桃花扇。揚州破城之前董小宛落在清軍手裏，被送往京城獻給順治皇帝。侯朝宗得知李香君的遭遇，對南明王朝徹底失望，被迫降清。多爾袞指揮清軍攻克揚州，直逼南京，嚇得南明王朝君臣紛紛逃命，並企圖帶走柳如是，留下錢謙益擔負守城重任。

　　多爾袞派洪承疇潛入城內勸降。洪承疇降清以前也是明朝大臣，與錢謙益交往密切。洪承疇告訴錢謙益，若能獻城投降，多爾袞保證清軍秋毫無犯，若拼死抵抗，南京將遭受和揚州一樣的命運。錢謙益知道守衞南京的老弱殘兵絕非清軍精鋭鐵騎的對手，獻城投降可以拯救全城百姓，自己卻要卻承擔千古罵名。柳如是察覺到錢謙益有投降的意思，投水自盡，被錢謙益救了上來。錢謙益傾訴他的良苦用心，柳如是仍然難以接受。

　　錢謙益打開城門，大隊清軍浩浩蕩蕩開進南京城。多爾袞進城後第一件事就去拜訪柳如是。柳如是在多爾袞面前不卑不亢，痛斥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多爾袞對柳如是的雍容氣質十分傾倒，命人將她軟禁在暖香閣裏，決意要象徵服天下一樣征服這個女人。錢謙益因為不肯剃頭被關進大牢，被清兵強行剃去頭髮才放了出來。回到家中才知道柳如是已被多爾袞軟禁，多爾袞還送給他一個滿族美人賽沁代替柳如是的位置。錢謙益去找多爾袞要求夫妻團聚，多爾袞只允許他們見上一面。夫妻二人在嚴密監視下見了一面，柳如是表示可以體諒錢謙益投降的苦衷，但她本人卻無論如何不能接受只懂得殺人放火的滿清統治。多爾袞聽到柳如是的這番話深受啓發，對她更加刮目相看。從此多爾袞改變了以往對待漢人的殘暴政策，自己也開始虛心學習漢人的文化。

　　侯朝宗隨清軍入城以後馬上去尋找李香君，不料李香君看到他一身清朝官服驟然翻臉，與他一刀兩斷，出家做了尼姑。侯朝宗從此瘋瘋顛顛。多爾袞的變化引起大將鰲拜以及部下的不滿，他認為多爾袞被柳如是的美色迷了心竅。而多爾袞會見柳如是後，被其一身正氣折服，更加激起了征服欲。侯朝宗在街上被鰲拜痛打，多爾袞強令鰲拜向侯朝宗賠禮、鰲拜憤憤不平，與多爾袞發生多次衝突，被連降數級官職。鰲拜派親信去京城向莊太后報信。此時，阮大鋮傳南明皇命，令陳玉龍率領的明兵殘部刺殺錢謙益柳如是。

　　董小宛押在宮中，被順治帝看中，欲冊封為妃，被皇太后制止，太后接到鰲拜密信，對多爾袞猜忌不已，遂啓程南巡。南京的多爾袞為爭取柳如是，請柳如是出局公審馬士英，鰲拜在獄中給了馬士英一柄毒劍，以保全馬士英性命為代價，叫馬士英在公審時刺殺柳如是與多爾袞。寇白門奉陳玉龍之命潛入暖香閣，刺殺柳如是，發現真相後，改變主意欲營救柳如是。多爾袞費盡心機找到一名外貌酷似柳如是的女人如意，讓她冒充柳如是公開露面，宣稱柳如是已歸順清朝。柳如是傳書柳麻子，以評彈方式表白自己清白。多爾袞卻利用藝人傳曲，為自己豎碑，並殺了柳麻子。

　　多爾袞夜晚突然造訪柳如是，發現了寇白門，白門慘死刀下。夫子廟公審馬士英時，多爾袞叫如意扮做柳如是，公開亮相，馬士英刺殺未遂，鰲拜陰謀敗露，被多爾袞送入黑牢。太后來到南京，被多爾袞拒之城外，太后大怒，從京城調來二十萬精兵，多爾袞在重壓之下，命洪承疇殺掉鰲拜，並將柳如是秘密轉移，爾後打開城門。

　　錢謙益在賽沁的幫助下逃出錢府，化裝成太醫去看望柳如是，不料見到的卻是如意，倆人鬧了一場誤會。多爾袞指派洪承疇殺掉鰲拜，卻沒想到洪承疇是莊太后安插在他身邊的人。洪承疇秘密放走了鰲拜，並向莊太后點破了多爾袞準備用假柳如是矇蔽天下的陰謀，莊太后要他將真假兩個柳如是一併抓來處置。看管柳如是的春月樓老鴇終於找到一個發財的路子，就是到夫子廟去賣柳如是的畫。結果在路過的錢謙益和侯朝宗面前，暴露了柳如是的藏身地點。

　　多爾袞覺得風聲不對，用毒酒害死假柳如是，企圖死無對證。陳玉龍從太湖趕來，也從賣畫的老鴇那裏找到線索，與柳如是相見。當錢謙益也趕到妓院，三人面對，圍繞着反清復明的大題目各執己見。可是，洪承疇已經追蹤而至，而多爾袞也派人來劫柳如是了。幾路人馬為了搶奪柳如是在妓院裏大打出手，最後洪承疇將柳如是劫走。

　　洪承疇安排柳如是與錢謙益逃離南京。錢謙益在半路上又被清軍抓獲，柳如是卻被陳玉龍接走。陳玉龍在太湖一帶拉起一支隊伍，成為抗清義軍的首領。柳如是在太湖住了幾日，堅決要求回南京營救錢謙益，陳玉龍百般苦勸也不能使她回心轉意。柳如是回到南京，住在一家小客棧裏，尋找機會接近莊太后。多爾袞收買了洪承疇的手下，用題有柳如是反詩的《仕女圖》陷害洪承疇，使他下獄。莊太后察覺到多爾袞始終不能忘情柳如是，兩人關係出現致命裂痕。柳如是得知洪承疇的遭遇，決心救他出獄，因為她已經開始理解洪承疇的苦衷。

　　錢謙益絕食數日，奄奄一息，賽沁出現，願意終身侍奉錢謙益和柳如是兩個主人，她的柔情感動着錢謙益，使他放棄了絕食。大難不死的鰲拜秉承太后意旨，向多爾袞尋釁。多爾袞隱忍不發。莊太后微服私訪時，在茶樓聽到柳如是賣唱，將她傳入宮中。柳如是藉此機會，點出洪承疇的冤情，莊太后信以為真，以李蓋調包的《仕女圖》為憑證，赦免了洪承疇和柳如是，多爾袞因誣陷忠良而被奪去南征帥印。錢謙益因為降清有功，被清廷加封，但是滿心懊悔的錢謙益在納賽沁為妾的喜慶中憂鬱死去，痴情的賽沁以身相殉。恢復自由的柳如是趕到時，看到的是心上人與別人同赴黃泉的慘烈場面。侯朝宗找到李香君出家的寺廟，告訴她自己已經辭去清朝官職，只想與她過男耕女織的生活。

　　侯朝宗的苦苦哀求未能使李香君回心轉意。侯朝宗留下絕命詩跳崖殉情，李香君也毅然追隨侯朝宗而去。柳如是將錢謙益的靈柩送回帶熟錢府。在多爾袞走狗何洛會的挑唆下，錢家將其拒之家門之外，不承認她是錢謙益的夫人。李蓋陪冒闢疆去京城尋找董小宛，得知她已身陷皇宮。李蓋夜探皇宮，正碰見太監們糾纏董小宛，讓她順從順治皇帝，李蓋沒有出手，他要等董小宛自己做出選擇。

　　多爾袞闖宮見駕。李蓋暗中幫董小宛擺脱困境，自己卻暴露了目標。李蓋被俘以後，將計就計，把柳如是預先寫好的一封信交給了順治皇帝，信中揭發多爾袞有意勾結陳玉龍謀反。莊太后也知其中可能有詐，但是為了翦除後患，還是傳旨捉拿多爾袞。多爾袞禍從天降，被迫逃亡，由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變成了逃犯。順治皇帝不僅沒有懲罰李蓋，還大度地讓董小宛與冒闢疆破鏡重圓。柳如是得知清軍進剿計劃，趕到陳玉龍等反清壯士的藏身地西山島去報信，見到的卻已是硝煙散盡的戰場，陳玉龍已經壯烈捐軀。被緝拿的多爾袞來到半野堂，與纏綿病榻的柳如是一番對飲，相逢一笑卻不能恩仇俱泯，就在官兵的追捕中悽然告別。多爾袞滿足了病入膏肓的柳如是的願望，將其悶死，但他心裏由衷地拜服這位俠骨錚錚的曠世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