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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髦

(曹魏第四位皇帝)

鎖定
曹髦(241年11月15日-260年6月2日), [1]  字彥士,沛國譙縣(今安徽省亳州市)人,魏文帝曹丕之孫,東海王曹霖之子,曹魏第四位皇帝。 [93] 
曹髦少而好學,即位後曾多次幸太學,向諸儒問學。在與諸儒討論《易》《尚書》《禮記》等經典時,屢屢表達自己的政治理想。正元二年(255年),司馬師去世,其弟司馬昭執政。隨年齡增長,曹髦漸不滿司馬昭擅權,欲以武力剷除司馬氏,恢復皇權。甘露五年(260年)五月,召集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等商議,慷慨陳詞:“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廢辱,今日當與卿等自出討之。”王沈、王業奔告司馬昭,司馬昭調兵以備。曹髦親率衞士、奴僕數百人,擂鼓往攻司馬昭,途中與司馬昭心腹賈充所率軍隊相遇交戰,曹髦身先士卒,被賈充麾下騎督成倅之弟、太子舍人成濟所殺。 [94] 
曹髦擅長詩文,創制了九言詩,傳世文章有《傷魂賦並序》《顏子論》等。偏好儒學,有着很高的文學才情,對太學就經義提出若干問題,另著有《春秋左氏傳音》(失傳)。 [95]  自幼聰穎,好學,工書,善畫,“其人物故實,獨高魏代”。史籍載其畫跡,有《祖二疏圖》《於陵仲子像》《盜蹠圖》《新牛放雞犬圖》《黃河流勢圖》等。據唐李嗣真《續畫品錄》,列為中品。 [96]  裴松之《三國志注》引《魏氏春秋》説,司馬氏黨羽鍾會曾對司馬師論及曹髦,言其“才同陳思(曹植),武類太祖(曹操)”。 [97] 
全    名
曹髦
別    名
高貴鄉公
彥士
封    號
高貴鄉公(即位前) [6] 
年    號
正元、甘露
所處時代
三國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東海國郯縣
出生日期
241年11月15日
逝世日期
260年6月2日
在位時間
254年11月1日 至 260年6月2日
前    任
魏帝曹芳(邵陵厲公) [8] 
繼    任
魏元皇帝曹奐
主要作品
《祖二疏圖》《盜蹠圖》《新豐放雞犬圖》《黃河流勢》
籍    貫
沛國譙縣

曹髦人物生平

曹髦才慧夙成

曹髦生於正始二年九月乙未日(241年11月15日 [1]  )。
正始五年(244年),被封為郯縣高貴鄉公。
嘉平二年十二月,其父曹霖去世。
嘉平三年(251年),司馬懿鎮壓王凌後,將曹魏宗室王公均置於鄴城以便監視, [4]  一説曹髦亦被移置鄴城。 [5]  曹髦從小好學,才慧早成,有祖父曹丕的風範。 [6] 

曹髦入繼大宗

正元元年(254年),司馬師廢掉魏帝曹芳,打算推立曹操之子、彭城王曹據為帝;當時曹髦是魏文帝曹丕在世諸孫中的庶長孫、東海王曹霖的在世庶出長子。 [7]  郭太后以擔憂魏明帝曹叡絕嗣和輩分為理由執意要求,最終立高貴鄉公曹髦為大魏皇帝,同年十月四日,他到達京都洛陽北郊邙山的玄武館。羣臣奏請他住在前殿,曹髦回答説前殿乃先帝寢殿,不敢越禮,於是暫住在西廂房中。羣臣又奏請以天子之禮迎他入京,仍不同意。 [8] 
五日,曹髦正式進入京都洛陽,文武百官都到西掖門南拜迎,曹髦見狀也趕緊下車答拜百官。司禮官奏説:“按禮儀您為天子,不必答拜臣下。”曹髦回答:“眼下我也是別人的臣子啊!”遂對羣臣答拜還禮。到止車門,曹髦也要和羣臣一樣下車步行。左右皆勸阻:“按慣例您可以一直乘車進去。”他説道:“我被皇太后徵召而來,至於安排我做什麼現在還説不準呢!”還是下車和羣臣一樣步行到太極東堂。皇太后在那裏會見了他。當天他便在太極前殿正式登基稱帝,參與典禮的百官都很高興。 [9] 
曹髦下詔説:“本朝三位先帝英明聖賢,順天命而受帝位。但齊王曹芳在承嗣皇位後肆意妄行,不循禮法,以至失去了作為君王應有的仁德。郭太后以國家為重,接受輔政朝臣們的建議,把我召來京都取代失德於天下的齊王。想我本人年紀輕輕,便置身於諸多王公朝臣之上,確實讓人深感不安,惟恐自己不能嗣守祖先創立的江山弘業,完成中興魏室、統一天下的重任,每念及此,我都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幸有朝中諸公給我以肱股之輔,鎮守四方的將帥給我以有力的扶持,我憑仗先祖先父的這些有德之臣,定可以實現國家的長治久安,達到天下太平的目的。聽聖賢説作為一國之主的人,應該是德厚如同天地,恩澤遍及四海,對天下億萬臣民先以關懷慈愛為本,示之以好惡,然後再從天子百官開始為百姓作出好榜樣,使他們懂得怎樣去守禮法,行大義。我雖然沒有太多的仁德,也不能深悟這種道理,只願與天下賢者共同朝這個方向努力。《尚書》上不是説麼:君王對百姓施以恩澤,百姓是會深深感激難以忘懷的。”接着,大赦天下,改齊王曹芳嘉平年號為正元,又下令削減天子的車馬服飾和後宮費用,並罷除宮廷及官府中的無用之物。 [10] 

曹髦幼主執政

曹髦遊戲圖片 曹髦遊戲圖片
正元元年(254年)十月七日,曹髦派身邊的一批侍從官員到國內各地巡視,代表天子瞭解各地人情世故,慰問地方官員和百姓,同時調查有無冤案和官員失職的情況。八日,授予大將軍司馬師統領全國兵馬及京師內外諸軍的權力,並許大將軍朝拜時不必小步快走以表示對天子的尊敬,向君王奏事時只稱官職不直呼姓名,還可以穿鞋佩劍上殿。十三日,鄴城某水井中出現黃龍。十九日,曹髦命禮官評定在廢立天子過程中出謀獻策的公卿朝臣們的功勞,並按功績大小給予不同程度的獎賞。 [11] 
正元二年(255年)正月十二日,鎮東大將軍毌丘儉、揚州刺史文欽起兵聲討司馬氏,二十五日,大將軍司馬師督師征討淮南。經過幾番激戰,毌丘儉戰死,文欽逃往孫吳,然而,司馬師在這場戰爭中被文欽之子文鴦驚得眼球掉落,病上加病。“叛亂”平息不久,司馬師在許昌已奄奄一息。他自料性命難保,就派人從洛陽叫來了司馬昭,對他説:“我估計自己不行了,你接掌我的大將軍印。”話未説完,司馬師一命嗚呼。消息傳到宮中,曹髦大喜。他意識到這是奪權的好機會,於是一面下詔命司馬昭留守許昌,讓尚書傅嘏“率六軍還京師”,一面着手籌劃宮廷政變。不料,司馬昭識破了曹髦的計策,他率領軍隊回到了洛陽。這樣一來,曹髦的計劃落了空。為避免引起更嚴重的禍亂,他只好接受既定事實,於二月初五封司馬昭為大將軍。從此,司馬昭獨掌大權。一次寶貴的翻身機會,就這樣與曹髦失之交臂。 [12-14] 
正元二年(255年)二月十二日,東吳大將孫峻率軍號稱十萬開至壽春。鎮東大將軍諸葛誕率部迎擊,斬殺吳左將軍留贊,並將捷報送到京都。三月,冊封皇后卞氏,大赦天下。四月三日,封皇后卞氏之父卞隆為列侯。二十三日,任命徵南大將軍王昶為驃騎將軍。七月,任徵東大將軍胡遵為衞將軍,鎮東大將軍諸葛誕為徵東大將軍。 [15]  八月二日,西蜀大將姜維率師進犯狄道,雍州刺史王經領兵在洮西迎戰,大敗,只好退守狄道城。二十三日,朝廷任命長水校尉鄧艾代理安西將軍,與徵西將軍陳泰聯兵抗蜀。九月十九日,派太尉司馬孚率精鋭部隊增援。 [16] 
正元二年(255年)九月二十一日,曹髦學完《尚書》,對執經講課的司空鄭衝、侍中鄭小同等人分別予以賞賜。二十五日,姜維引兵退回蜀地。十月,曹髦下詔説:“我由於年幼,仁德不足,不能遏止敵寇的暴虐,以致蜀賊進犯和洮西之敗。將士們在此役陣亡者數以千計,或拋屍於疆場,冤魂難返;或戰敗被俘,流落於異域。念及於此,我深感悲痛,心中每每為陣亡將士們哀悼。現特令陣亡將士家庭所在各郡的典農和安撫夷二護軍以及各部官員到他們家中去慰問,給予撫卹,免除其家庭一年的賦役。在戰鬥中英勇殺敵壯烈犧牲者,按先例申報予以嘉獎,不得遺漏。”十一月二十七日,鑑於隴右四郡及金城等地連年兵災,不少人叛逃到蜀地,留在本土的家人和親戚又恐懼不安的情況,朝廷宣佈對這些人一律赦免無罪。 [17]  十二月十六日,曹髦又下詔説:“數月前洮西大戰的時候,我方將士有的英勇戰死沙場,有的不甘被俘跳入洮水溺亡,其屍骨都無人收拾,棄於荒野。我常為這件事難過。今特告徵西、安西兩將軍,各令部下到戰場舊地和附近河道中清理尋找我方將士屍體,一一收殮安葬,以慰死者,以安生人。” [18] 

曹髦推崇少康

曹髦 曹髦
曹髦常與司馬望王沈裴秀鍾會等大臣在太極東堂講經宴筵並作文論,並稱裴秀是“儒林丈人”,王沈是“文籍先生”,司馬望和鍾會各有名號。曹髦性急,請人前來就希望快點到達,因為司馬望在宮外任職,就特地賜給他一輛追鋒車和勇士五人,每當有集會,就奔馳而至。 [19] 
甘露元年(256年)二月丙辰日,曹髦在太極東堂宴請羣臣,並和諸位儒生討論夏少康與漢高祖劉邦的高下,最終定論以少康為優。 [20]  一開始,曹髦與侍中荀顗,尚書崔贊袁亮鍾毓,給事中中書令虞松等一起講述禮典,説着便談到了帝王優劣之差。曹髦仰慕姒少康,於是問荀顗等人:“夏已衰敗,相被殺害,少康聚集夏的遺老遺少,光復禹的功績;高祖在田地中超拔於眾人,驅使豪傑俊才,消滅秦、項,包舉宇內;這兩位君主可以説都是有特殊才略的舉世大賢。考察他們的功德,誰應該排在前面呢?” [21] 
荀顗等人回答:“那天下的鎮國重器,是由王者接受天的授予,聖賢般的美德順應時機,這樣之後才能接受天命創立基業。至於承接前代的功業,重興舊功績,創造和因襲,難易是不同的。少康功德雖然美好,仍然是中興之君,和漢世祖(光武帝劉秀)相提並論是可以的。至於説漢高祖,臣等認為他優於少康。” [22] 
曹髦説:“自古以來的帝王,功績、德業、言論、行為,各有優劣短長,不一定創業之君都優秀、繼任者全低劣。湯、武、高祖雖都是受命於天,賢聖之不同,我感到十分懸殊。少康和殷高宗(武丁)中興的美好,夏啓和周成王守文之興盛,評定美德比較實績,放到漢高祖那裏去對照,我看到前者之長而未聞前者之短;只是前後兩者遇到的時代不同,所以後人評定的功名殊異罷了。少康在國家滅亡後出生,身份降低為諸侯的奴隸,跋涉奔波四處逃難,僅僅保全了自己,(但之後)能夠佈施德行大用謀略,最終滅澆於過、滅豷於戈,成功恢復了大禹的功業,祭祀夏祖並在祭天時以祖先配祭,不喪失舊物,不是極大的美德極廣的仁義,豈能建立這樣的功勳?漢高祖趁着秦朝土崩瓦解的態勢,倚仗一時的權術,單純憑藉智謀和武力來成就功業,一舉一動,大多違反了聖人的法度;作為人家的兒子卻多次使父親處於危險中,作為君主卻將賢明的宰相囚禁,作為父親卻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兒子;去世之後,國家幾乎滅亡。他如果和少康互換所處的時代,也許不能復興大禹的功業。由此説開去,應該以夏少康為高而認為劉邦位居其下。各位愛卿細細討論一下。” [23] 
第二天是丁巳日,課業已經講授完畢,荀顗、袁亮等人説:“上古三代封邦建國,分裂國土來治國,到它們衰敗的時候,沒有土崩瓦解的態勢,可以用道德懷柔天下,不能用武力征服天下。等到戰國,弱肉強食,遠離道德專憑智謀武力,所以秦衰頹時可以用武力爭天下。少康佈施德行,是仁者中的英傑;高祖憑藉武力,是智者中的豪傑。仁與智不同,兩位君主自然大相徑庭。《詩經》《書經》中述説殷中宗和殷高宗,都列於大雅;少康功績美行超過了二宗,列在大雅是明確的。少康更優秀,應當像您説的那樣。” [24] 
崔贊、鍾毓、虞松等人議論道:“少康雖然積累了仁德,但向上承蒙了大禹遺留下的恩澤和幸福,在內有虞、仍的援助,在外有靡、艾的幫助。寒浞邪惡,不對百姓施行德政,澆、豷沒有親近之人,外部內部都拋棄了他們。因此少康擁有了國家,是有可供憑藉的條件的。至於説漢高祖,從布衣百姓間興起,率領烏合之眾,來成就了帝王的功業。評定德行那麼少康更優秀,考核功績那麼漢高祖更勝一籌,説憑藉的本錢那麼少康處境較易,比較時代那麼漢高祖更難。” [25] 
曹髦説:“諸位愛卿評論説少康憑藉已有的本錢,高祖則從無到有進行創造,的確如此。但各位不知道上古三代,憑藉仁德勳業成事是那樣艱難;秦項之際,憑藉武力成就功業成就功業是那樣容易。況且最上等是立德,其次才是立功,漢高祖功勞高,但比不上少康的盛德普照。況且仁者一定有勇氣,誅殺暴君必須動用武力,少康武功的輝煌,難道一定不如漢高祖嗎?只是夏代古書散佚,舊時的文字缺失,所以豐功偉績缺失無載,只有伍員粗略陳述了大概情況,他説恢復夏禹的功績,不喪失舊物,效法祖先聖業,舊時的好章程不弄錯,不是有才有德的全才,誰能和他相提並論?假使讓三墳五典都留下來,少康的行為詳細記載下來,難道還會有異議嗎?” [26] 
説到這,大臣們都心服口服。中書令虞松上前説:“少康的事,離當代很久遠了,相關古文無人瞭解,因此從古至今,評論家們沒有談到的,嘉言懿德隱沒不見。您既然用心以古為鑑,貫通古今,又説出善言,讚揚凸顯少康的傑出,使他的光彩在歷史長河中閃耀,應該記下您的話成為文章,永遠垂範後人。”
曹髦説:“我學識不廣博,瞭解得淺薄狹隘,害怕自己説得不對;縱使有值得采納的地方、料事能與實際相符,仍不值得重視。加以記載,只怕會在後世賢達中招來笑話,顯出我的愚笨吧!”因此侍郎鍾會退下後才評定編次記載下來。 [27] 

曹髦太學探討

甘露元年(256年)四月十日,曹髦來到太學,問學者們:“古代的聖人得神明之助,觀天理,察人世,因而推演出陰陽八卦;後來的聖賢進而發展成六十四卦,又推衍出數量繁多的爻,凡天地間之大義,無所不備。但那部書的名稱卻前後不一,夏時稱《連山》,殷代稱《歸藏》,周朝又稱《周易》。《易經》這部書,到底是怎麼回事?” [28] 
易博士淳于俊回答説:“遠古時代伏羲氏依據燧皇之圖而創八卦,神農氏又將其演進為六十四卦。此後的黃帝、堯帝、舜帝又各有變動,三代都依據社會的發展而不斷對它進行補充完善。故‘易’者,即交易也。把它稱為《連山》,是形容它好似大山吞吐雲氣,連接天地;把它稱作《歸藏》,意思是説天下萬事莫不隱於其中。” [29] 
曹髦又問:“如果説是伏羲氏根據燧皇的圖案而創立《易經》,那孔子為何不説燧人氏之後的伏羲作《易經》呢?”淳于俊答不出來了。 [30]  曹髦進而問:“孔子為《易經》作傳(《彖傳》《象傳》共十篇),鄭玄為《易經》作經注,雖然他們是不同時代的聖賢,但對《易經》經義的解釋是相同的。如今孔子的《彖傳》《象傳》,不和《易經》的正文放在一起,而是與鄭玄的註文連為一體,這又是什麼原因?”淳于俊説:“鄭玄把孔子的傳和自己的註文合在一起,大概是便於學習《易經》者明白好懂。” [31] 
曹髦問:“説鄭玄把傳和注結合起來是為方便和理解《易經》,那在他之前的孔子為何不把他的傳與文王所作的《易經》合在一起呢?”淳于俊答:“孔子擔心把他的傳和《易經》合在一起會引起混淆,所以沒那樣做。這説明聖人是以不合表謙虛。” [32] 
曹髦問:“如果説聖人以不合表謙虛,那鄭玄為何獨獨不謙虛呢?”淳于俊説:“古代經典意義弘深,聖上您所問的又如此深奧玄遠,不是臣下我所能解釋清楚的。” [33] 
曹髦又問:“《易經》中《繫辭》説:‘黃帝、堯、舜垂衣而治天下。’遠古伏羲、神農之世人們還不曾有衣裳,聖人以德教化天下,為什麼差別這麼大呢?”淳于俊回答:“遠古三皇時代,世上人少而禽獸多,所以得到的獸皮羽毛就足夠人們穿用了。到了皇帝時代,變得人多而獸少,人們只好製作衣裳以根據不同季節穿用。”曹髦再問道:“在《易經》中乾代表天,而復為金、為玉、為老馬,這不是説又和微小的東西一樣了嗎?”淳于俊説:“聖人取其意象,故有時可遠,有時也可近。近者取眼前的各種東西,遠者則取天地。” [34] 
講完《易經》,曹髦又命學者們講《尚書》。他問道:“鄭玄説:‘稽古同天,言堯同於天也。’王肅説:‘堯順考古道而行之。’三種意思並不相同,哪一個才算是正確的呢?” [35]  博士庾峻答:“先儒的説法,各有其側重之點。我們作臣子的不好説哪個正確哪個不正確。然而《洪範》篇説:‘三人占卜,從兩個人的説法。’既然賈、馬與王肅等人都以為‘順考古道’為是,那按《洪範》的説法,應以王肅的説法為優。” [36] 
曹髦又問:“孔子説過‘唯天為大,唯堯則之’。堯之所以至善至美,在於他順應和參照天意,遵循古代的做法,並不是堯的目的。現在我們探究其含義以明確堯帝的聖德,舍其大而言其小,這可以説是作者的意思嗎?”庾峻答:“臣只是遵奉老師教過的説法,不能理解更深的含義。至於兩種説法如何統一起來,還取決於聖上自己的判斷。” [37] 
接着又談起堯舜時代四嶽舉鯀之事。曹髦問:“作為聖賢的君主,應德才兼備,公正無私,明察秋毫。今王肅説:‘由於堯不瞭解鯀,所以對他加以試用。’如此説來,聖人在觀察人物、考慮問題上也有不足的地方,是不是?”庾峻回答:“雖然聖人的賢明非常人可比,但他們畢竟也有自己的侷限。所以禹這樣説:善於識人者是哲人,但對帝王來説辦好這件事是很困難的。但堯帝最終仍改正了自己用人的失誤,將自己的帝位傳給了舜,所以他不愧為聖人。” [38] 
曹髦説:“若説有善始又能善終,這隻有聖人才能做到;如果連個好的開端都沒有,又怎能稱之為聖賢呢?禹説辦好這件事對帝王來説是很困難的,然而最終堯帝還是廢去不肖之人,改授聖賢,也算得上是知人了。《經》上説:知人者為聖哲,能選拔賢能的人做官。若堯對鯀的品德沒有把握,試用長達九年,使得在繼位者選擇上失去了章法,這又怎能稱得上是聖哲呢?”庾峻回答:“臣下我讀經卷認為,聖人辦事也不是沒有一點失誤。所以就出現了堯帝信用鯀、共工、兜、三苗等四凶的失誤。周公失誤於重用管叔、蔡叔等叛臣,孔子失誤於錯誤對待宰予。” [39] 
《三國志8》少年曹髦 《三國志8》少年曹髦
曹髦説:“堯任用鯀治水,九年沒有取得成效,反而把天下河道弄得亂糟糟,給百姓帶來痛苦和災難。至於仲尼失誤,不過是宰予言行之間的事,與堯用鯀的失誤有着本質的區別。説到周公和管、蔡之間的複雜關係,本來在《尚書》中都有記載,作為博士應該知道得很清楚吧!”庾峻説:“這些事都不是先賢們能説清楚的,臣下孤陋寡聞就更難以細究其是非曲直了。” [40] 
接着,曹髦和羣儒探討起《尚書》所言“有鯀在下曰虞舜”一句話的意思。曹髦問:“在堯做首領的時代,天下洪水氾濫,又有四凶在朝為虐,當時急需選拔任用賢明的君主來解救受難百姓。舜當時在社會上已有一定的影響,世人也都知道他是個有仁德的賢者,可他卻長期得不到重用,這又是什麼原因呢?”庾峻回答:“堯帝也曾諮詢四嶽以徵求賢者,想禪讓自己的帝位。四嶽告訴他如果挑選一個仁德不足的人會辱沒你這個帝位的。堯又讓他們舉薦那些貧賤無名的賢士,於是他們舉薦了舜。所以説舜被四嶽舉薦,主要原因還在於堯,堯這樣做是為了讓天下人都滿意啊!”曹髦説:“堯已聞舜的賢名而不提拔,同時對一些忠臣也未見重用,最後還是讓四嶽向他舉薦貧賤無名的賢者時才推舉了舜,這豈不是説堯並非急於選用賢士治理天下以解救受難百姓麼?”庾峻搖搖頭:“這就不是愚臣所能回答的問題了。” [41] 
繼而曹髦又令學者們講《禮記》。他問:“《禮記》上説‘太上立德,其次務施報’。同樣是治理天下,為什麼政策和手段不一樣呢?應該採取何種方法和政策才能做到建立德政、施而不報呢?”博士馬照回答説:“所謂太上立德,是説遠古三皇五帝以自己的德行感化民眾,治理天下;所謂其次報施,是指後來的堯、舜、禹時代以禮法治理天下。”曹髦又問:“上述兩個不同時代帝王們對民眾施以教化的深淺各有不同,這是因為帝王們本身的品行造成的呢,還是時代使然?”馬照肯定地回答:“當然是各自所處的時代造成的。誠如人類發展有原始時期和文明時期,故而帝王們教化也自然有所不同了。” [42] 
這一年的五月,鄴城和上洛等地都上奏稱有甘露,於是六月初一,改年號為甘露。八月二十六日,加封大將軍司馬昭為大都督,給他上朝奏事只報官職不報姓名的殊榮,並授予他統領全國各路兵馬和京師內外諸軍的黃鉞。二十九日,任命太尉司馬孚為太傅。九月,任命司徒高柔為太尉。十月,封司空鄭衝為司徒、尚書左僕射盧毓為司空。 [43-44] 
甘露二年(257年)五月一日,曹髦來到國學館,命羣臣賦詩。侍中和荄、尚書陳騫等人作詩時拖延時間,掌管文化教育的朝官奏免他們的官職。曹髦説:“我是不太聰明的人,卻比較愛好風雅,今天讓羣臣即席吟詠,不過是想從中瞭解朝政的得失。但你們不能理解我的意圖,説得不着邊際。這次就原諒了和荄等人,從今以後羣臣都應認真鑽研古書的含義,弄明經典的意旨,這樣我才會高興。” [45]  五月五日,諸葛誕在淮南發起勤王,討伐司馬昭,司馬昭挾持曹髦和郭太后征討淮南,於次年鎮壓,斬殺諸葛誕。 [46] 
甘露三年(258年)九月四日,曹髦下詔説:“尊崇有德行的老人,推行教化,這是古代堯、舜、禹三代樹立風範垂之不朽的仁政。朝廷理應推舉德高望重的三老、五更給予極高的榮譽,不斷請他們對國家大事和朝政得失予以指導,把他們的德行言語記錄下來,然後全國都仿效他們,便可以收到教化之功。現在我們就該找出這樣仁德兼備的長者,來作為三老、五更的人選。關內侯王祥,歷來以仁、義的標準修身處事,温文爾雅;關內侯鄭小同,温良恭儉,依禮而行,都是當今著名的賢者。朝廷決定推舉王祥三老,鄭小同為五更。”詔令發佈後,曹髦親率有關朝臣,按照古代的習慣舉行聘任禮儀。 [47] 

曹髦玉碎九重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曹髦見自己權力威勢日漸削弱,感到不勝忿恨,於甘露五年(260年)五月初六夜裏,命冗從僕射李昭、黃門從官焦伯等在陵雲台部署甲士, [48]  並召見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對他們説:“司馬昭的野心,連路上的行人都知道。我不能坐等被廢黜的恥辱,今日我將親自與你們一起出去討伐他。”王經説:“古時魯昭公因不能忍受季氏的專權,討伐失敗而出走,丟掉了國家,被天下人所恥笑。如今權柄掌握在司馬昭之手已經很久了,朝廷內以及四方之臣都為他效命而不顧逆順之理,也不是一天了。而且宮中宿衞空缺,兵力十分弱小,陛下憑藉什麼?而您一旦這樣做,不是想要除去疾病卻反而使病更厲害了嗎?禍患恐怕難以預測,應該重新加以詳細研究。”曹髦這時就從懷中拿出黃絹詔書扔在地上説:“這樣就已經決定了,縱使死了又有什麼可怕的,何況不一定會死呢!”説完就進內宮稟告郭太后。王沈、王業跑出去告訴司馬昭,想叫王經與他們一起去,但王經不去。
甘露五年五月己丑日(260年6月2日 [49]  ),曹髦拔劍登輦,率領殿中宿衞和奴僕們呼喊着出了宮。在東止車門遇曹髦一行遭遇司馬昭的弟弟屯騎校尉司馬伷及其部眾,曹髦左右之人怒聲呵斥他們,司馬伷的兵士都嚇得逃走了。中護軍賈充從外而入,迎面與曹髦戰於南面宮闕之下,曹髦親自用劍拼殺。眾人想要退卻,賈充之軍將敗,騎督成倅之弟太子舍人成濟問賈充説:“事情緊急了,你説怎麼辦?”賈充説:“司馬公養你們這些人,正是為了今日。今日之事,沒什麼可問的!”於是成濟立即抽出長戈上前刺殺曹髦,把他弒殺於車下。 [49]  曹髦死時尚不滿20歲。
司馬昭聞訊,大驚,自己跪倒在地上。太傅司馬孚奔跑過去,把曹髦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哭得十分悲哀,哭喊着説:“陛下被殺,是我的罪過啊!” [49] 

曹髦身後之事

紀錄片《園林》中的曹髦 紀錄片《園林》中的曹髦
曹髦死後,司馬昭進入殿中,召集羣臣議論。尚書左僕射陳泰不來,司馬昭讓陳泰之舅尚書荀顗去叫他,陳泰説:“人們議論説我陳泰可以和您相比,今天看來您不如我陳泰。”但子弟們裏裏外外都逼着陳泰去,這才不得已而入宮,見到司馬昭,悲慟欲絕,司馬昭也對着他流淚,説:“玄伯,您將怎樣對待我呢?”陳泰説:“只有殺掉賈充,才能稍稍謝罪於天下。”司馬昭考慮了很久才説:“你再想想其他辦法。”陳泰説:“我説的只能是這些,不知其他。”司馬昭就不再説話了。因過於悲慟,不久吐血而死。 [50] 
五月初八日,司馬昭威逼郭太后下旨,大意是説:當初援立曹髦是看中他“好書疏文章,冀可成濟”,但是不成想“情性暴戾,日月滋甚”,我這個太后數次呵責都不奏效,後來和大將軍司馬昭商量要廢立之,大將軍認為他年幼無知,但還可以雕琢,要以觀後效。但沒想到他得寸進尺,還拿弓箭射我的宮殿,弓箭甚至落在我的面前。我前後數十次讓大將軍廢立他。曹髦知道後,賄賂我的身邊人打算下毒藥害我。後來事情敗露,就要出兵入西宮殺我。幸虧大將軍及時知道,而他自己混雜在士兵之中,被大將軍的將士殺死。這小兒“悖逆不道,而又自陷大禍”,應當“罪廢為庶人,此兒亦宜以民禮葬之”。 [51]  由於曹髦死後被褫奪皇帝封號,因此其在位期間的年號均為高貴鄉公某年。 [52] 
太傅司馬孚,大將軍司馬昭,太尉高柔等上疏稱“以為可加恩以王禮葬之”,於是在五月十六日將高貴鄉公葬於洛陽西北三十里瀍澗之濱。下車數乘,不設旌旐,百姓相聚而觀之,曰:“是前日所殺天子也。”或掩面而泣,悲不自勝。 [53] 
不久,司馬昭以“教唆聖上”、“離間重臣”等藉口殺死了曹髦的心腹王經。《魏書》的作者王沈(王昶之侄)因為告密出首立功免死,因功封安平郡侯,食邑二千户,時隔快二十餘天,司馬昭又因羣情激憤,誅殺了成濟三族,成濟兄弟不服罪,光着身子跑到屋頂,大罵司馬昭,被軍士從下亂箭射殺。 [54] 

曹髦歷史評價

曹髦總評

曹髦雖然未獲成功,但他確實做到了以百分之百的努力在力爭百分之幾的機會。在政治凌辱和死亡威脅下,曹髦沒有軟弱、屈辱和退讓,而是敢於直面,奮起抗爭,視死如歸。在中國古代有類似遭遇的皇帝羣體中,實在不多。他是壯志未竟的皇帝,更是值得尊敬的鬥士。他有一身傲骨,他有剛烈的血性,為了活出帝王的尊嚴,為了活出人性的高貴,不惜以生命為代價,與殘酷的命運抗爭。用壯烈的死亡,贏得了帝王的尊嚴,贏得了世人的尊重。與其苟且偷生,毋寧高貴赴死。 [13] 

曹髦歷代評價

孫盛魏氏春秋》:公神明爽俊,德音宣朗。 [55] 
鍾會:才同陳思,武類太祖。
陳壽:高貴公才慧夙成,好問尚辭,蓋亦文帝之風流也;然輕躁忿肆,自蹈大禍。 [55] 
三國志12中的曹髦 三國志12中的曹髦
石苞:①非常人也,武帝更生也。 [56] 
劉勰:①少主相仍,唯高貴英雅,顧盼含章,動言成論。 [57-58]  ②高貴鄉公,博舉品物,雖有小巧,用乖遠大。 [59] 
元子攸:寧與高貴鄉公同日死,不與常道鄉公同日生(此據《北史》所記。《資治通鑑》作“吾寧為高貴鄉公死,不為常道鄉公生” [98]  ,《洛陽伽藍記》作“朕寧作高貴鄉公死,不作漢獻帝生” [99]  )。
王勃:高貴鄉公名決有餘,而深沈不足。其雄才大略,經緯遠圖,求之數君,並無取焉。
張彥遠:①曹髦之跡,獨高魏代。②髦畫稱於後代。 [60]  [3]  [61] 
李治:當髦之圖昭之際,使王沈、業如經之不言,則髦必當得志,昭必先誅,魏祚必不傾,司馬氏亦無自而王也。 [62] 
葉適:公立時年十五,英才逸氣,與少康、晉悼公略相似。哀哉,哀哉。 [63] 
胡三省:帝有誅昭之志,不務養晦,而憤鬱之氣見於辭而不能自掩,蓋亦淺矣。 [64] 
張燧:史稱高貴才慧夙成,好問尚詞,即其幸學與諸博士論難,信然。自古末世之君多文采,若隋煬、陳、唐二後主最雋,然不過華靡藻麗耳。至深於經術,莫如高貴。人主之學,與韋布異,不能不為之浩嘆。 [65] 
周壽昌:帝之性急,信有徵矣。其後受禍,未嘗不因性急害之。以帝之才,而遵時養晦,勤治圖成,魏祚其庶幾可少延乎。 [66] 
李慈銘:①高貴鄉公經術文章,鹹有師法,留心政事,常以夏少康為念,真三代後不多見之令主。其決計討司馬昭,亦不失為英雄。後人見其敗死,謂之寡謀輕舉,為魯昭公之續。不知楚莊王之討鬥椒,叔孫昭子之討豎牛,衞獻公之討寧喜,漢桓帝之討梁冀;即同時若吳景帝之討孫綝,後世若宋文帝之討徐傅謝晦,周武帝之討宇文護,皆冒險奮發,卒底於成。事機之會,間不容髮,勇決速斷,固除亂之首務矣。後世人君,狃於魯昭高貴之事,因循容忍,以釀大禍者,不知凡幾,可勝慨哉!高貴自言政使死何所懼,況不必死耶,二語慷慨激烈,千載下讀之猶有生氣。②高貴賢明好學,見酷逆臣,亦古今所共痛。 [66] 
蔡東藩:魏主髦鹵莽從事,彷彿孫亮,亮且不能誅綝,髦亦安能誅昭?南關遇弒,莫非其自取耳。 [67] 
盧弼:①高貴鄉公若韜光養晦,或免於毒手,乃遠慕少康,鋒芒未斂,禍變及身,惜哉!②高貴鄉公博學好問,禎祥自敍,文采斐然,才同陳思,當時已有定評,設得賢宰輔,誠有為之君。乃受制權奸,深忌其才,英年慘死,可為浩嘆。 [66] 
黎東方:①曹髦比起曹芳來,的確更有資格作魏朝的皇帝。因為,他是有憑有據的曹家骨血······曹髦的另一長處,是書念得好。②曹髦是“智商”頗高的一位青年。·····他這樣“惑經”“疑古”,比唐朝的劉知幾早了幾百年,也許是受了王充所寫的《論衡》的影響。③曹髦不幸而生於帝王之家。否則,以他的能力,當一個平平安安、衣食無憂的大學教授,絕對可以做到。他也不幸而智商頗高。否則,倘若他是一個糊里糊塗的人,一切完全聽由司馬昭做主,可能獲得司馬昭的寬容,不致死於非命。 [68] 

曹髦軼事典故

曹髦高貴鄉公安在

晉朝建立後,賈充有次和朝廷的士人宴飲,河南尹庾純喝醉了,和賈充爭辯。賈充説:“你父親年老,你卻不回鄉供養,難道認為天地神明看不到嗎!”庾純説:“那麼高貴鄉公在哪裏?”賈充於是羞慚憤怒,上表申請解除職位,庾純也上表自我彈劾。 [52] 

曹髦以臣弒君,則加此刑

賈充對吳國末代皇帝孫皓説:“聽説閣下在南方挖人眼睛,剝人面皮,這是什麼樣的刑罰?”孫皓説:“有做為臣子卻弒殺他的國君以及奸險狡詐不忠的人,就對他用這種刑罰。”賈充聽後,沉默不語,非常慚愧,而孫皓則臉色不變。 [69-70] 

曹髦晉祚不得長遠

晉明帝時,王導温嶠一起謁見晉明帝,晉明帝問温嶠前代統一天下的原因是什麼。温嶠還沒有回答,一會兒,王導説:“温嶠年輕,還不熟悉這一段的事,請允許臣為陛下説明。”王導就一一敍説司馬懿開始創業的時候,誅滅有名望的家族,寵幸並栽培贊成自己的人,以及司馬昭晚年殺高貴鄉公曹髦的事。晉明帝聽後,掩面伏在坐牀上,説:“如果像您説的那樣,晉朝天下又怎能長久呢!” [71] 

曹髦人際關係

曹髦家世

關係
位號
姓名
祖父
魏文帝
祖母
昭儀
仇氏
父親
東海定王
兄弟
東海王

曹髦皇后

稱號
介紹
卞秉曾孫女,卞隆之女,正元二年(255年)立為皇后。高貴鄉公遇害,乃遜後位。

曹髦後裔

姓名
介紹
曹髦後人,唐玄宗時期畫家,能文善畫,官至左武衞將軍,杜甫作有《丹青引》及《韋諷錄事宅觀曹將軍畫馬圖》二詩,表達對其畫藝的讚歎。 [61] 
曹操六十四代孫 [72] 
曹操七十代孫

曹髦主要作品

曹髦著述

隋書·經籍志》記載,梁代尚有《高貴鄉公集》四卷,至隋代已亡佚 [73]  ;又有《春秋左氏傳音》三卷,亦亡佚。 [74]  趙一清從《經典釋文·莊二四年》“梁溠”引用曹髦的《春秋左氏傳音》中的“側嫁反”,推測唐人可能仍見到了曹髦的《春秋左氏傳音》(參見於《顏氏家訓·卷第七》 [75]  );而《舊唐書·經籍志》中則記載《高貴鄉公集》仍有兩卷。嚴可均《全三國文》輯本中收錄曹髦的賦、詔、論、敍等各類文章,總計二十四篇,包括《傷魂賦並序 [76-77]  《自敍始生禎祥》 [78-79] 顏子論 [80-81]  等。郭善兵有《曹芳曹奐曹髦集校注》。

曹髦詩作

曹髦的詩作,傳世者僅有殘詩兩首。 [82] 
名稱
詩作
殘詩一
赫赫東伐,悠悠遠征。泛舟萬艘,屯衞千營。 [82-83] 
殘詩二
干戈隨風靡,武騎齊雁行。 [82]  [84] 
宋人嚴羽等認為曹髦是九言詩的創始人,但曹髦所作九言詩均不傳。 [2]  [85-87]  另據《漢晉春秋》,曹髦曾作《潛龍詩》一首 [88-89] 

曹髦畫作

畫作
《祖二疏圖》
《盜蹠圖》
《黃河流勢》
《新豐放雞犬圖》 [92] 
《於陵子》
《黔婁夫妻圖》等 [3]  [60] 

曹髦藝術形象

曹髦文學形象

類別
名稱
小説
三國演義 [90] 
小説

曹髦影視形象

年份
影視類型
劇名
飾演者
圖冊
1994年
電視劇
1998年
電視劇
參考資料
  • 1.    《三國志》裴注引《帝集》:載帝自敍始生禎祥曰:“……其辭曰:惟正始三年九月辛未朔,二十五日乙未直成,予生。”正始三年九月是丙寅朔,且九月二十五是庚寅日,而正始二年九月正是辛未朔,九月二十五則是乙未日,可知曹髦於正始二年九月二十五日(241年11月15日)生。
  • 2.    嚴羽《滄浪詩話》:風雅頌既亡,一變而為離騷,再變而為西漢五言,三變而為歌行雜體,四變而為沈宋律詩。五言起於李陵蘇武(或雲枚乘),七言起於漢武柏梁,四言起於漢楚王傳韋孟,六言起於漢司農谷永,三言起於晉夏侯湛,九言起於高貴鄉公。
  • 3.    《歷代名畫記》:少帝曹髦,字士彥,中品,東海定王霖之子。幼好學,善書畫······曹髦之跡,獨高魏代。······有《祖二疏圖》《盜蹠圖》《黃河流勢》《新豐放雞犬圖》傳於代,又有《於陵子》《黔婁夫妻圖》。
  • 4.    《晉書·宣帝紀》:三年春正月,王凌詐言吳人塞塗水,請發兵以討之。帝潛知其計,不聽。夏四月,帝自帥中軍,泛舟沿流,九日而到甘城。凌計無所出,乃迎於武丘,面縛水次,曰:“凌若有罪,公當折簡召凌,何苦自來邪!”帝曰:“以君非折簡之客故耳。”即以凌歸於京師。道經賈逵廟,凌呼曰:“賈梁道!王凌是大魏之忠臣,惟爾有神知之。”至項,仰鴆而死。收其餘黨,皆夷三族,並殺彪。悉錄魏諸王公置於鄴,命有司監察,不得交關。
  • 5.    《資治通鑑》卷第七十六:胡三省曰:元城縣,漢屬魏郡,魏屬陽平郡。時魏王公皆錄置鄴,故出髦而就元城迎之。
  • 6.    《三國志·卷四·三少帝紀》:高貴鄉公諱髦,字彥士,文帝孫,東海定王霖子也。正始五年,封郯縣高貴鄉公。少好學,夙成。
  • 7.    《魏略》:“吾以為高貴鄉公者,文皇帝之長孫,明皇帝之弟子,於禮,小宗有後大宗 之義,其詳議之。”文帝黃初三年,初制封王之庶子為鄉公,嗣王之庶子為侯。
  • 8.    《三國志》:高貴鄉公諱髦,字彥士,文帝孫,東海定王霖子也。正始五年,封郯縣高貴鄉公。少好學,夙成。齊王廢,公卿議迎立公。十月己丑,公至於玄武館,羣臣奏請舍前殿,公以先帝舊處,避止西廂;羣臣又請以法駕迎,公不聽。
  • 9.    《三國志》:庚寅,公入於洛陽,羣臣迎拜西掖門南,公下輿將答拜,儐者請曰:“儀不拜。”公曰:“吾人臣也。”遂答拜。至止車門下輿。左右曰:“舊乘輿入。”公曰:“吾被皇太后徵,未知所為!”遂步至太極東堂,見於太后。其日即皇帝位於太極前殿,百僚陪位者欣欣焉。
  • 10.    《三國志》:詔曰:“昔三祖神武聖德,應天受祚。齊王嗣位,肆行非度,顛覆厥德。皇太后深惟社稷之重,延納宰輔之謀,用替厥位,集大命於餘一人。以眇眇之身,託於王公之上,夙夜祗畏,懼不能嗣守祖宗之大訓,恢中興之弘業,戰戰兢兢,如臨於谷。今羣公卿士股肱之輔,四方徵鎮宣力之佐,皆積德累功,忠勤帝室;庶憑先祖先父有德之臣,左右小子,用保乂皇家,俾朕蒙闇,垂拱而治。蓋聞人君之道,德厚侔天地,潤澤施四海,先之以慈愛,示之以好惡,然後教化行於上,兆民聽於下。朕雖不德,昧於大道,思與宇內共臻茲路。書不云乎:‘安民則惠,黎民懷之。’”大赦,改元。減乘輿服御,後宮用度,及罷尚方御府百工技巧靡麗無益之物。
  • 11.    《三國志》:正元元年冬十月壬辰,遣侍中持節分適四方,觀風俗,勞士民,察冤枉失職者。癸巳,假大將軍司馬景王黃鉞,入朝不趨,奏事不名,劍履上殿。戊戌,黃龍見於鄴井中。甲辰,命有司論廢立定策之功,封爵、增邑、進位、班賜各有差。
  • 12.    《三國志》:二年春正月乙丑,鎮東將軍毌丘儉、揚州刺史文欽反。(戊戌)〔戊寅〕,大將軍司馬景王徵之。癸未,車騎將軍郭淮薨。閏月己亥,破欽於樂嘉。欽遁走,遂奔吳。甲辰,安風津都尉斬儉,傳首京都。壬子,復特赦淮南士民諸為儉、欽所詿誤者。以鎮南將軍諸葛誕為鎮東大將軍。司馬景王薨於許昌。二月丁巳,以衞將軍司馬文王為大將軍,錄尚書事。
  • 13.    曹髦:與其苟且偷生 毋寧高貴赴死  .洛陽網[引用日期2013-05-11]
  • 14.    《晉書》:毌丘儉、文欽之亂,大軍東征,帝兼中領軍,留鎮洛陽。及景帝疾篤,帝自京都省疾,拜衞將軍。景帝崩,天子命帝鎮許昌,尚書傅嘏帥六軍還京師。帝用嘏及鍾會策,自帥軍而還。至洛陽,進位大將軍加侍中,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輔政,劍履上殿。帝固辭不受。
  • 15.    《三國志》:甲子,吳大將孫峻等眾號十萬至壽春,諸葛誕拒擊破之,斬吳左將軍留贊,獻捷於京都。三月,立皇后卞氏,大赦。夏四月甲寅,封后父卞隆為列侯。甲戌,以徵南大將軍王昶為驃騎將軍。秋七月,以徵東大將軍胡遵為衞將軍,鎮東大將軍諸葛誕為徵東大將軍。
  • 16.    《三國志》:八月辛亥,蜀大將軍姜維寇狄道,雍州刺史王經與戰洮西,經大敗,還保狄道城。辛未,以長水校尉鄧艾行安西將軍,與徵西將軍陳泰併力拒維。戊辰,復遣太尉司馬孚為後繼。
  • 17.    《三國志》:九月庚子,講尚書業終,賜執經親授者司空鄭衝、侍中鄭小同等各有差。甲辰,姜維退還。冬十月,詔曰:“朕以寡德,不能式遏寇虐,乃令蜀賊陸梁邊陲。洮西之戰,至取負敗,將士死亡,計以千數,或沒命戰場,冤魂不反,或牽掣虜手,流離異域,吾深痛愍,為之悼心。其令所在郡典農及安撫夷二護軍各部大吏慰恤其門户,無差賦役一年;其力戰死事者,皆如舊科,勿有所漏。”
  • 18.    《三國志》:十一月甲午,以隴右四郡及金城,連年受敵,或亡叛投賊,其親戚留在本土者不安,皆特赦之。癸丑,詔曰:“往者洮西之戰,將吏士民或臨陳戰亡,或沈溺洮水,骸骨不收,棄於原野,吾常痛之。其告徵西、安西將軍,各令部人於戰處及水次鈎求屍喪,收斂藏埋,以慰存亡。”
  • 19.    《三國志·魏書·少帝紀》:傅暢晉諸公贊曰:帝常與中護軍司馬望、侍中王沈、散騎常侍裴秀、黃門侍郎鍾會等講宴於東堂,並屬文論。名秀為儒林丈人,沈為文籍先生,望、會亦各有名號。帝性急,請召欲速。秀等在內職,到得及時,以望在外,特給追鋒車,虎賁卒五人,每有集會,望輒奔馳而至。
  • 20.    《資治通鑑·魏紀·魏紀九》二月,丙辰,帝宴羣臣於太極東堂,與諸儒論夏少康、漢高祖優劣,以少康為優。
  • 21.    《魏氏春秋》:二月丙辰,帝宴髃臣於太極東堂,與侍中荀顗、尚書崔贊、袁亮、鍾毓、給事中中書令虞松等並講述禮典,遂言帝王優劣之差。帝慕夏少康,因問顗等曰:“有夏既衰,後相殆滅,少康收集夏眾,復禹之績,高祖拔起隴畝,驅帥豪鉨,芟夷秦、項,包舉□內,斯二主可謂殊才異略,命世大賢者也。考其功德,誰宜為先?”
  • 22.    《魏氏春秋》:顗等對曰:“夫天下重器,王者天授,聖德應期,然後能受命創業。至於階緣前緒,興復舊績,造之與因,難易不同。少康功德雖美,猶為中興之君,與世祖同流可也。至如高祖,臣等以為優。”
  • 23.    《魏氏春秋》:帝曰:“自古帝王,功德言行,互有高下,未必創業者皆優,紹繼者鹹劣也。湯、武、高祖雖俱受命,賢聖之分,所覺縣殊。少康、殷宗中興之美,夏啓、周成守文之盛,論德較實,方諸漢祖,吾見其優,未聞其劣;顧所遇之時殊,故所名之功異耳。少康生於滅亡之後,降為諸侯之隸,崎嶇逃難,僅以身免,能布其德而兆其謀,卒滅過、戈,克復禹績,祀夏配天,不失舊物,非至德弘仁,豈濟斯勳?漢祖因土崩之勢,仗一時之權,專任智力以成功業,行事動靜,多違聖檢;為人子則數危其親,為人君則囚繫賢相,為人父則不能衞子;身沒之後,社稷幾傾,若與少康易時而處,或未能復大禹之績也。推此言之,宜高夏康而下漢祖矣。諸卿具論詳之。”
  • 24.    《魏氏春秋》:”翌日丁巳,講業既畢,顗、亮等議曰:“三代建國,列土而治,當其衰弊,無土崩之勢,可懷以德,難屈以力。逮至戰國,強弱相兼,去道德而任智力。故秦之弊可以力爭。少康佈德,仁者之英也;高祖任力,智者之鉨也。仁智不同,二帝殊矣。詩、書述殷中宗、高宗,皆列大雅,少康功美過於二宗,其為大雅明矣。少康為優,宜如詔旨。”
  • 25.    《魏氏春秋》:贊、毓、松等議曰:“少康雖積德累仁,然上承大禹遺澤餘慶,內有虞、仍之援,外有靡、艾之助,寒浞讒慝,不德於民,澆、豷無親,外內棄之,以此有國,蓋有所因。至於漢祖,起自布衣,率烏合之士,以成帝者之業。論德則少康優,課功則高祖多,語資則少康易,校時則高祖難。”
  • 26.    《魏氏春秋》:帝曰:“諸卿論少康因資,高祖創造,誠有之矣,然未知三代之世,任德濟勳如彼之難,秦、項之際,任力成功如此之易。且太上立德,其次立功,漢祖功高,未若少康盛德之茂也。且夫仁者必有勇,誅暴必用武,少康武烈之威,豈必降於高祖哉?但夏書淪亡,舊文殘缺,故勳美闕而罔載,唯有伍員粗述大略,其言復禹之績,不失舊物,祖述聖業,舊章不愆,自非大雅兼才,孰能與於此,向令墳、典具存,行事詳備,亦豈有異同之論哉?“
  • 27.    《魏氏春秋》:於是髃臣鹹悦服。中書令松進曰:”少康之事,去世久遠,其文昧如,是以自古及今,議論之士莫有言者,德美隱而不宣。陛下既垂心遠鑑,考詳古昔,又發德音,贊明少康之美,使顯於千載之上,宜錄以成篇,永垂於後。“帝曰:”吾學不博,所聞淺狹,懼於所論,未獲其宜;縱有可採,億則屢中,又不足貴,無乃致笑後賢,彰吾闇昧乎!“於是侍郎鍾會退論次焉。
  • 28.    《三國志》:丙辰,帝幸太學,問諸儒曰:“聖人幽贊神明,仰觀俯察,始作八卦,後聖重之為六十四,立爻以極數,凡斯大義,罔有不備,而夏有連山,殷有歸藏,周曰周易,易之書,其故何也?”
  • 29.    《三國志》:易博士淳于俊對曰:“包羲因燧皇之圖而制八卦,神農演之為六十四,黃帝、堯、舜通其變,三代隨時,質文各繇其事。故易者,變易也,名曰連山,似山出內氣,連天地也;歸藏者,萬事莫不歸藏於其中也。”
  • 30.    《三國志》:帝又曰:“若使包羲因燧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雲燧人氏沒包羲氏作乎?”俊不能答。
  • 31.    《三國志》:帝又問曰:“孔子作彖、象,鄭玄作注,雖聖賢不同,其所釋經義一也。今彖、象不與經文相連,而注連之,何也?”俊對曰;“鄭玄合彖、象於經者,欲使學者尋省易了也。”
  • 32.    《三國志》:帝曰:“若鄭玄合之,於學誠便,則孔子曷為不合以了學者乎?”俊對曰:“孔子恐其與文王相亂,是以不合,此聖人以不合為謙。”
  • 33.    《三國志》:帝曰:“若聖人以不合為謙,則鄭玄何獨不謙邪?”俊對曰:“古義弘深,聖問奧遠,非臣所能詳盡。”
  • 34.    《三國志》:帝又問曰:“繫辭雲‘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包羲、神農之世為無衣裳。但聖人化天下,何殊異爾邪?”俊對曰:“三皇之時,人寡而禽獸眾,故取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黃帝,人眾而禽獸寡,是以作為衣裳以濟時變也。”帝又問:“乾為天,而復為金,為玉,為老馬,與細物並邪?”俊對曰:“聖人取象,或遠或近,近取諸物,遠則天地。”
  • 35.    《三國志》:講易畢,覆命講尚書。帝問曰:“鄭玄曰‘稽古同天,言堯同於天也’。王肅雲‘堯順考古道而行之’。二義不同,何者為是?”
  • 36.    《三國志》:博士庾峻對曰:“先儒所執,各有乖異,臣不足以定之。然洪範稱‘三人佔,從二人之言’。賈、馬及肅皆以為‘順考古道’。以洪範言之,肅義為長。”
  • 37.    《三國志》:帝曰:“仲尼言‘唯天為大,唯堯則之’。堯之大美,在乎則天,順考古道,非其至也。今發篇開義以明聖德,而舍其大,更稱其細,豈作者之意邪?”峻對曰:“臣奉遵師説,未喻大義,至於折中,裁之聖思。”
  • 38.    《三國志》:次及四嶽舉鯀,帝又問曰:“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思無不周,明無不照,今王肅雲‘堯意不能明鯀,是以試用’。如此,聖人之明有所未盡邪?”峻對曰:“雖聖人之弘,猶有所未盡,故禹曰‘知人則哲,惟帝難之’,然卒能改授聖賢,緝熙庶績,亦所以成聖也。”
  • 39.    《三國志》:帝曰:“夫有始有卒,其唯聖人。若不能始,何以為聖?其言‘惟帝難之’,然卒能改授,蓋謂知人,聖人所難,非不盡之言也。經雲:‘知人則哲,能官人。’若堯疑鯀,試之九年,官人失敍,何得謂之聖哲?”峻對曰:“臣竊觀經傳,聖人行事不能無失,是以堯失之四凶,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予。”
  • 40.    《三國志》:帝曰:“堯之任鯀,九載無成,汨陳五行,民用昏墊。至於仲尼失之宰予,言行之間,輕重不同也。至於周公、管、蔡之事,亦尚書所載,皆博士所當通也。”峻對曰:“此皆先賢所疑,非臣寡見所能究論。”
  • 41.    《三國志》:次及“有鰥在下曰虞舜”,帝問曰:“當堯之時,洪水為害,四凶在朝,宜速登賢聖濟斯民之時也。舜年在既立,聖德光明,而久不進用,何也?”峻對曰:“堯諮嗟求賢,欲遜己位,嶽曰‘否德忝帝位’。堯復使嶽揚舉仄陋,然後薦舜。薦舜之本,實由於堯,此蓋聖人慾盡眾心也。”帝曰:“堯既聞舜而不登用,又時忠臣亦不進達,乃使獄揚仄陋而後薦舉,非急於用聖恤民之謂也。”峻對曰:“非臣愚見所能逮及。”
  • 42.    《三國志》:於是覆命講禮記。帝問曰:“‘太上立德,其次務施報’。為治何由而教化各異;皆脩何政而能致於立德,施而不報乎?”博士馬照對曰:“太上立德,謂三皇五帝之世以德化民,其次報施,謂三王之世以禮為治也。”帝曰:“二者致化薄厚不同,將主有優劣邪?時使之然乎?”照對曰:“誠由時有樸文,故化有薄厚也。”
  • 43.    《三國志》:五月,鄴及(上谷)〔上洛〕並言甘露降。夏六月丙午,改元為甘露。乙丑,青龍見元城縣界井中。秋七月己卯,衞將軍胡遵薨。癸未,安西將軍鄧艾大破蜀大將姜維於上邽,詔曰:“兵未極武,醜虜摧破,斬首獲生,動以萬計,自頃戰克,無如此者。今遣使者犒賜將士,大會臨饗,飲宴終日,稱朕意焉。”
  • 44.    《三國志》:八月庚午,命大將軍司馬文王加號大都督,奏事不名,假黃鉞。癸酉,以太尉司馬孚為太傅。九月,以司徒高柔為太尉。冬十月,以司空鄭衝為司徒,尚書左僕射盧毓為司空。
  • 45.    《三國志》:五月辛未,帝幸辟雍,會命羣臣賦詩。侍中和逌、尚書陳騫等作詩稽留,有司奏免官,詔曰:“吾以闇昧,愛好文雅,廣延詩賦,以知得失,而乃爾紛紜,良用反仄。其原逌等。主者宜敕自今以後,羣臣皆當玩習古義,脩明經典,稱朕意焉。”
  • 46.    《三國志》:三年春二月,大將軍司馬文王陷壽春城,斬諸葛誕。
  • 47.    《三國志》:秋八月甲戌,以驃騎將軍王昶為司空。丙寅,詔曰:“夫養老興教,三代所以樹風化垂不朽也,必有三老、五更以崇至敬,乞言納誨,著在惇史,然後六合承流,下觀而化。宜妙簡德行,以充其選。關內侯王祥,履仁秉義,雅志淳固。關內侯鄭小同,温恭孝友,帥禮不忒。其以祥為三老,小同為五更。”車駕親率羣司,躬行古禮焉。
  • 48.    《魏氏春秋》曰:戊子夜,帝自將冗從僕射李昭、黃門從官焦伯等下陵雲台,鎧仗授兵,欲因際會,自出討文王。會雨,有司奏卻日,遂見王經等出黃素詔於懷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今日便當決行此事。”入白太后,遂拔劍升輦,帥殿中宿衞蒼頭官僮擊戰鼓,出雲龍門。賈充自外而入,帝師潰散,猶稱天子,手劍奮擊,眾莫敢逼。充帥厲將士,騎督成倅弟成濟以矛進,帝崩於師。時暴雨雷霆,晦冥。
  • 49.    《資治通鑑》:《資治通鑑》:帝見威權日去,不勝其忿。五月,己丑,召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謂曰:“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廢辱,今日當與卿自出討之。”王經曰:“昔魯昭公不忍季氏,敗走失國,為天下笑。今權在其門,為日久矣。朝廷四方皆為之致死,不顧逆順之理,非一日也。且宿衞空闕,兵甲寡弱,陛下何所資用;而一旦如此,無乃欲除疾而更深之邪!禍殆不測,宜見重詳。”帝乃出懷中黃素詔投地曰:“行之決矣!正使死何懼,況不必死邪!”於是入白太后。沈、業奔走告昭,呼經欲與俱,經不從。帝遂拔劍升輦,率殿中宿衞蒼頭官僮鼓譟而出。昭弟屯騎校尉亻由遇帝於東止車門,左右呵之,亻由眾奔走。中護軍賈充自外入,逆與帝戰於南闕下,帝自用劍。眾欲退,騎督成亻卒弟太子舍人濟問充曰:“事急矣,當云何?”充曰;“司馬公畜養汝等,正為今日。今日之事,無所問也!”濟即抽戈前刺帝,殞於車下。昭聞之,大驚,自投於地。太傅孚奔往,枕帝股而哭,甚哀,曰;“殺陛下者,臣之罪也!”
  • 50.    《魏氏春秋》:帝之崩也,太傅司馬孚、尚書右僕射陳泰枕帝屍於股,號哭盡哀。時大將軍入于禁中,泰見之悲慟,大將軍亦對之泣,謂曰:“玄伯,其如我何?”泰曰:“獨有斬賈充,少可以謝天下耳。”大將軍久之曰:“卿更思其他。”泰曰:“豈可使泰復發後言。”遂嘔血薨。
  • 51.    《三國志·魏書四》:庚寅,太傅孚、大將軍文王、太尉柔、司徒衝稽首言:“伏見中令,故高貴鄉公悖逆不道,自陷大禍,依漢昌邑王罪廢故事,以民禮葬。臣等備位,不能匡救禍亂,式遏奸逆,奉令震悚,肝心悼慄。春秋之義,王者無外,而書‘襄王出居於鄭’,不能事母,故絕之於位也。今高貴鄉公肆行不軌,幾危社稷,自取傾覆,人神所絕,葬以民禮,誠當舊典。然臣等伏惟殿下仁慈過隆,雖存大義,猶垂哀矜,臣等之心實有不忍,以為可加恩以王禮葬之。”太后從之。
  • 52.    《資治通鑑 卷七十九》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2-11-12]
  • 53.    《漢晉春秋》:丁卯,葬高貴鄉公於洛陽西北三十里瀍澗之濱。下車數乘,不設旌旐,百姓相聚而觀之,曰:“是前日所殺天子也。”或掩面而泣,悲不自勝。臣松之以為若但下車數乘,不設旌旐,何以為王禮葬乎?斯蓋惡之過言,所謂不如是之甚者。
  • 54.    《魏氏春秋》:成濟兄弟不即伏罪,袒而升屋,醜言悖慢;自下射之,乃殪。
  • 55.    《三國志 魏書 三少帝紀第四》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2-09-29]
  • 56.    王隱《晉書》:侍中石苞朝出,表問國家如何,苞曰:“武帝更生也。”表聞,汗出沾背。
  • 57.    《文心雕龍·時序》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3-03-30]
  • 58.    高貴之死與曹魏風流  .中國知網[引用日期2013-03-30]
  • 59.    文心雕龍 卷十一——卷二十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1-18]
  • 60.    張彥遠.《歷代名畫記》.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
  • 61.    《歷代名畫記》:曹霸,魏曹髦之後。髦畫稱於後代。霸在開元中已得名,天寶末每詔寫御馬及功臣,官至左武衞將軍。
  • 62.    《敬齋古今黈》  .漢典古籍[引用日期2013-03-30]
  • 63.    習學記言卷二十七  .國學大師[引用日期2017-11-18]
  • 64.    胡三省注資治通鑑卷第七十七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3-03-30]
  • 65.    千百年眼卷六  .文獻網[引用日期2013-09-01]
  • 66.    盧弼.《三國志集解》.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
  • 67.    後漢演義:滿惡貫孫綝伏誅 竭忠貞王經死節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04-07]
  • 68.    黎東方.黎東方講史·細説三國.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314,318-319
  • 69.    《資治通鑑》:賈充謂皓曰:“聞君在南方鑿人目,剝人面皮,此何等刑也?”皓曰:“人臣有弒其君及奸回不忠者,則加此刑耳。”充默然甚愧,而皓顏色無怍
  • 70.    《資治通鑑 卷第八十一》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2-11-12]
  • 71.    《世説新語·尤悔》:王導、温嶠俱見明帝,帝同温前世所以得天下之由。温未答,頃,王曰:“温嶠年少未諳,臣為陛下陳之。”王乃具敍宣王創業之始,誅夷名族,寵樹同己,及文王之末高貴鄉公事。明帝聞之,覆面著牀曰:“若如公言,祚安得長!”
  • 72.    郭誠《寄懷曹雪芹》:少陵昔贈曹將軍,曾曰魏武之子孫。君又無乃將軍後,於今環堵蓬蒿屯。揚州舊夢久已覺,且著臨邛犢鼻褌。愛君詩筆有奇氣,直追昌谷破籬樊。當時虎門數晨夕,西窗剪燭風雨昏。
  • 73.    卷三十五 志第三十-隋書(唐)魏徵等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0-28]
  • 74.    卷三十二 志第二十七-隋書(唐)魏徵等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0-28]
  • 75.    《顏氏家訓·卷第七·音辭·雜藝·終制》:至於魏世,此事大行。高貴鄉公不解反語,以為怪異。
  • 76.    《藝文類聚》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3-03-08]
  • 77.    《傷魂賦並序》:王師東征,宗正曹並,以宗室材能,兼侍中從行,到頃得疾,數日亡,意甚傷之,為作此賦。宗臣充於常伯,體材藝而中良,何旻天之不怙,遘暴疾而隕亡,惟厥疾之初發,若常疾之輕微,未經日而況篤,氣惙而耗衰,歧鵲騁技而弗救,豈藥石之能追,精魂忽已消散,神眇眇而長違。
  • 78.    魏書·少帝紀  .古詩文網[引用日期2016-07-05]
  • 79.    帝集載帝自□始生禎祥曰:“昔帝王之生,或有禎祥,蓋所以彰顯神異也。   惟予小子,支胤末流,謬為靈只之所相佑也,豈敢自比於前箉,聊記錄以示後世焉。其辭曰:惟正始三年九月辛未朔,二十五日乙未直成,予生。於時也,天氣清明,日月輝光,爰有黃氣,煙煴於堂,照曜室宅,其色煌煌。相而論之曰:未者為土,魏之行也;厥日直成,應嘉名也;鞕煴之氣,神之精也;無災無害,蒙神靈也。齊王不弔,顛覆厥度,髃公受予,紹繼祚皇。以眇眇之身,質性頑固,未能涉道,而遵大路,臨深履冰,涕泗憂懼。古人有云,懼則不亡。伊予小子,曷敢怠荒?庶不忝辱,永奉烝嘗。”
  • 80.    藝文類聚·卷二十·人部四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8-02-06]
  • 81.    《顏子論》:心不違仁,行無二過,用行舍藏,與同進退,聽承聖言,罔有不喻,敍之於易,以章殊異,死則悲慟,謂天喪己,所以殷勤至於此者,聖人嘉美良才之效也,設使天假之年,後孔子沒,焉知其不光明聖道,闡揚師業,有卓爾之美乎,百慮之所得,愚者有焉,原後之君子,詳覽之焉爾。
  • 82.    高貴之死與曹魏風流  .中國知網[引用日期2016-06-27]
  • 83.    《北堂書鈔》卷117《武功部五》:魏高貴鄉公四言詩曰:“赫赫東伐,悠悠遠征。泛舟萬艘,屯騎千營。”
  • 84.    卷三百五十一 ◎兵部八十二-太平御覽(宋)李昉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8-02-06]
  • 85.    《文章緣起》:九言詩——魏高貴鄉公所作
  • 86.    文章緣起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8-03-03]
  • 87.    歷代詩話-滄浪詩話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8-03-03]
  • 88.    《曹髦驅車死南闕 姜維棄糧勝魏兵》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2-11-12]
  • 89.    漢晉春秋曰:是時龍仍見,鹹以為吉祥。帝曰:“龍者,君德也。上不在天,下不在田,而數屈於井,非嘉兆也。”仍作潛龍之詩以自諷,司馬文王見而惡之。
  • 90.    《曹髦驅車死南闕 姜維棄糧勝魏兵》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3-10-06]
  • 91.    姬晨牧個人資料及照片  .丟豆網[引用日期2013-10-06]
  • 92.    裴孝源《貞觀公私畫史》:新豐放雞犬圖 二疏圖 黃河流勢圖 盜蹠圖(張彥遠《名畫記》又有《於陵子黔婁夫妻像》)   右四卷,魏高貴鄉公畫,隋朝官本。(《梁太清目》不載)
  • 93.    門巋主編.二十六史精要辭典.上[M].北京.人民日報出版社,1993.05.第795頁
  • 94.    曹髦  .中國社會科學詞條庫[引用日期2023-06-01]
  • 95.    三國帝王研究之七——曹髦的執政成就與分析  .今日湖北網[引用日期2023-06-01]
  • 96.    蔣義海主編.王振強.劉德馨.朱永淮.徐凡副主編.中國畫知識大辭典[M].南京.東南大學出版社,2015.12.第88頁
  • 97.    高貴鄉公曹髦  .中國大百科全書[引用日期2023-06-01]
  • 98.    《資治通鑑·卷一百五十四》:良久,語子升曰:“朕之情理,卿所具知。死猶須為,況不必死!吾寧為高貴鄉公死,不為常道鄉公生!”
  • 99.    《洛陽伽藍記·卷一》:永安三年,逆賊爾朱兆囚莊帝於寺。時太原王位極心驕,功高意侈,與奪臧否肆意。帝恐謂左右曰:"朕寧作高貴鄉公死,不作漢獻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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