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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允

(北魏名臣)

鎖定
高允(390年~487年),字伯恭,渤海郡蓨縣(今河北省景縣)人。北魏名臣、文學家、政治家、史學家,丞相參軍高韜之子。 [36-38] 
早年喪父,有奇度,為清河崔玄伯所器重。神䴥三年(430年),起家大將軍(杜超)從事中郎,歷任中書博士、中書侍郎、樂安王(拓跋範)從事中郎、驃騎(拓跋丕)參軍事,賜爵汶陽縣子,配合司徒崔浩述成《國記》,領著作郎、秦王(拓跋翰)傅,教授太子拓跋濬。文成帝拓跋濬即位,擔任中書令、太常卿、秘書監,進爵梁城侯。獻文帝時,遷中書監、散騎常侍。孝文帝即位後,進爵咸陽公,歷任懷州刺史、鎮軍大將軍、中書監、尚書、光祿大夫。太和十一年(487年),去世,享年九十八,追贈使持節、侍中、司空公、冀州刺史,諡號為文。
高允性情寬容簡至,篤親念故,虛己存納。前後侍奉北魏五代皇帝,出入三省,數十餘年,初無譴咎。其性好文學,擔笈負書,千里就業。博通經史天文術數,尤好《春秋公羊》。北魏文成帝、獻文帝時軍國書檄,多為高允所作。代表作品有《諫文成帝不釐改風俗》《諫皇太子營立田園》《鹿苑賦》《北伐頌》《羅敷行》等。 [36] 
概念內圖片來源: [1] 
別    名
高令公
伯恭
所處時代
北魏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渤海蓨縣
出生日期
390年
逝世日期
487年
主要成就
歷仕五朝
主要作品
《塞上翁詩》《代都賦》《北伐頌》《左氏解》《公羊釋》
本    名
高允
官    職
鎮東大將軍、光祿大夫
爵    位
咸陽公
追    贈
侍中、司空公、冀州刺史
諡    號

高允人物生平

高允(390年~487年),字伯恭,勃海蓨縣 [2] 北魏重臣,丞相參軍高韜之子。
少年喪父,大器早成,有非凡的氣度,清河人崔玄伯見到他十分驚異,感嘆説:“高子黃中內潤,文明外照,必為一代偉器,我只擔心自己不能親眼見到”。高允十來歲時,為祖父高泰奔喪。還歸本郡,家中財產都讓給兩個弟弟而自己身歸沙門,取名法淨。不久又還俗。高允喜好文學,擔笈負書,千里求學,博通經史、天文、術數,尤其愛好《春秋公羊傳》,得到渤海郡守召為功曹。 [3] 
神麚三年(430年),太武帝拓跋燾的舅舅陽平王杜超任徵南大將軍,鎮守鄴城,任命高允為從事中郎,當時他已有四十多歲。杜超因為春天快到而諸州囚犯多不能判決,於是上表讓高允與中郎呂熙等人分頭前往各州,共同評決獄事。呂熙等人都因貪污枉法獲罪,惟有高允因清廉公正而得到嘉賞。杜超幕府解散之後,高允回家教書,受其學業的有一千多人。
神麚四年(431年),他與盧玄等人一起被徵召,拜為中書博士。遷任中書侍郎,與太張偉二人都以本官兼任安樂王(拓跋範從事中郎。拓跋範是太武帝的寵弟,西鎮長安,高允輔佐得當,秦州人民很是稱讚。不久,高允,受召還朝。高允曾經作《塞上翁詩》,詩中混同高興悲傷、遺落得失的情致。驃騎大將軍、樂平王拓跋丕西討上邽縣,高允又以本官擔任拓跋丕餐軍事。涼州平定後,因參與謀劃之功,朝廷賜高允爵汶陽縣子,加授建武將軍 [4] 

高允精歷論耕

高允畫像 高允畫像
北魏太武帝下詔讓高允與司徒崔浩編撰《國記》,以本官領著作郎。當時崔浩召集眾多術士,考校漢代以來的日月薄蝕、五星行度,並識別前史的誤失,另撰魏歷,拿給高允看。高允説:“天文歷數不可憑空而論。但凡善言遠古的必定驗於近世。
況且漢代元年(前206年)冬十月份,五星聚於東井,這本是歷術之淺。而今譏諷漢史,而不覺得這是錯誤的,恐怕後人譏今就像我們譏古一樣,鬧出笑話。”崔浩説:“你所説的謬妄指的是什麼?”高允説:“我查《星傳》,金水兩星常常附日而行。冬季十月,太陽在尾箕,昏沒於申南,而東井卻出於寅北。這兩星是什麼原因背日而行?這乃是史官想神化漢高祖受命之事,不再推之於理的結果。”崔浩説:“想要變化什麼地方不行,你獨不懷疑三星之聚,卻怪二星之來,是什麼道理?”高允説:“這不能夠空言相爭,應加審查才行。”當時在座的人都很奇怪,只有東宮少傅遊雅説:“高君擅長曆數,應當不虛妄。”過了一年多,崔浩對高允説:“先前你所説的,不能使我心服口服,等到我重新考察一番,果然如你所説,五星以前三月聚於東井,而不是在十月份。”又對遊雅説:“高允之術,猶如陽元的射箭技藝。”眾人全都感嘆佩服他。高允雖然精於歷數,當初卻藏之於懷,也不論説,只有遊雅屢屢以災異求教於他。高允説:“過去的人説,知之甚難,既已知道又怕泄漏,所以知道不如不知道。天下奇妙的道理甚多,為什麼偏偏要問這個。”遊雅於是作罷。 [5] 
不久,高允以本官任秦王拓跋翰的老師。後又命他教授太子拓跋晃經書,受到了很好的禮遇。太武帝又詔高允與侍郎公孫質、李虛、胡方回一同議定律令。太武帝召高允一起討論刑政,高允的言論很得太武帝賞識。太武帝問高允説:“政事千頭萬緒,什麼是第一位的?”當時,北魏多禁封良田,京城中游民很多。高允因此説:“臣少時微賤,所瞭解的只有田耕之事,請讓臣説一説農事。古人説:一里方圓的範圍可以闢田三頃七十畝,百里方圓則有田三萬七千頃。如果農人勤耕,則每畝可增糧三鬥,不勤則損失三鬥。方圓百里增加減少的數量,合計有糧二百二十二萬斛,何況天下如此之廣呢?如若公私都有糧食儲備,即使遇上荒年,那又有什麼可憂慮的呢?”太武帝很欣賞他的説法。於是廢除田禁,全部把它們交給老百姓。 [6] 

高允先見之明

當初,崔浩推薦冀、定、相、幽、並五州士數十人,每人都當郡守。拓跋晃對崔浩説:“先召的人,也是州郡官職的人選,在職已久,勤勞政事未見酬答。現今可先補前番徵召的人為郡縣守令,以新召的人代為郎吏。而且太守縣令治理百姓,應該派那些有經驗的人。”崔浩堅決不讓步,固執地派了那些新徵召的人。高允聽説此事,對東宮博士管恬説:“崔公要遭殃了!堅持自己的錯誤,而要與太子爭個高低,這哪會有什麼好結果。” [7] 
遼東公翟黑子得到太武帝的寵信,出使幷州,得到了千匹絹帛的賄賂,不久事發。翟黑子向高允請教説:“主上問我,是彙報真實情況還是説假話?”高允説:“公是皇上寵臣,回答時可據實以報,你又可自表忠誠,必然會沒什麼事的。”中書侍郎崔覽、公孫質等人都説自首後罪不可測,應該説假話。翟黑子以崔覽等人為知己,反而對高允發脾氣説:“你的説法,是引誘我去死,那太不值得了!”於是與高允斷交。翟黑子在太武帝面前説了假話,終被太武帝疏遠,最終獲罪被殺。 [8] 
當時,著作令史閔湛、郄扌剽性情奸巧邪佞,被崔浩所信任。見到崔浩所註釋的《詩》、《論語》、《尚書》、《易》,便上疏,説馬、鄭、王、賈雖然注述《六經》,都多有疏漏謬妄,不如崔浩的精到細微。請求太武帝收集國內諸書,藏於秘書府中。頒發崔浩所注述的,命天下學子學習。並請求太武帝下詔讓崔浩註釋《禮傳》,讓後生能夠看到精正的經義。崔浩也上表推薦説閔湛有著述的才能。接着閔湛等勸崔浩刊印自己所撰的國史,以圖不朽,想要彰明崔浩執筆之績。高允聽説,對著作郎宗欽説:“閔湛的所作所為,一不小心,我擔心它日後會成為崔門的萬世災禍。這樣我們這些曾經參與其事的人都要大禍臨頭了。”不久,災難就降臨了。 [9] 

高允耿直忠厚

太平真君十一年(450年),崔浩因寫《國記》涉嫌譏諷皇族下獄,高允在中書省值班。拓跋晃讓東宮侍郎吳延召來高允,讓他留宿宮內。第二天,拓跋晃入廷奏啓太武帝,命高允隨行。到宮門前,拓跋晃對高允説:“進去見皇上,我隨你去。假如皇上有什麼話問你,你就依我告訴你的應答。”高允説:“這是為的什麼事呢?”拓跋晃説:“進去你就知道了。”就進去見太武帝。拓跋晃説:“中書侍郎高允自在臣宮中,臣與他相處多年,高允小心謹慎,臣很瞭解他。高允雖然與崔浩同事,但他身份微賤,只有聽命於崔浩。臣請求寬恕他的性命。”太武帝召見高允,對他説:“《國記》都是崔浩所寫的嗎?”高允回答説:“《太祖記》,前著作郎鄧淵所寫。《先帝記》以及《今記》,為臣與崔浩一同寫作。但是崔浩政事太多,只是總裁修訂而已。至於註疏,為臣所作多於崔浩。”太武帝大怒説:“這比崔浩的罪行還嚴重,怎能留給生路!”拓跋晃説:“天威嚴重,高允是小臣,一時間迷亂失次。臣先前問他,他説都是崔浩寫的。”太武帝問:“真像東宮太子説的那樣?”高允説:“為臣才薄,謬參著作,犯觸天威,罪應滅族,已到臨死了,決不敢虛妄。殿下因為臣為他講書時間很長,哀憐為臣,為臣求命。如皇上不問臣子,臣便沒有這番話。既問了,臣如實對答,不敢絲毫迷亂。” [10] 
太武帝對拓跋晃説:“正直,這也是人情所難,而你能臨死不移,這就更難了!而且以實對君,真是忠貞的臣子。像你剛才這一番話,朕寧願漏一有罪的人,也應該寬恕你。”高允竟得免罪。於是召崔浩到皇帝面前,讓人詰問他。崔浩惶恐恍惚不能應答。高允事事申明,有條有理。當時太武帝憤怒至極,命令高允擬詔書,自崔浩以下、僮僕吏卒以上一百二十八人全部夷滅五族。高允表示懷疑而不擬詔,太武帝頻頻催辦。高允請求再見一次皇上,然後再擬詔書。太武帝召見高允,高允説:“崔浩所犯,如還有別的罪,臣不清楚。如只是這一項罪行,還不至於被殺。”太武帝震怒,下令武士綁了他。拓跋晃又拜請。太武帝説:“如果沒有這人招惹我,就該有數千人死了。”崔浩最終還是被滅了五族,其餘的人都僅以身死。宗欽臨刑時説:“高允大概是聖人吧!” [11] 
拓跋晃後來責備高允説:“為人應當把握時機,不知見好就收,學識又有什麼益處?在那種時候,我從旁點撥你,你為什麼不順着點,讓皇上那樣動怒。現在我每每想起來,還心有餘悸。”高允説:“為臣本是東野一介平凡書生,本來就無做官的打算。逢朝廷休明之期,應朝廷選士之舉,為官鳳池,參撰麟閣,屍素官榮,妨賢已久。大凡史書,都是帝王的實錄,是將來的寶鑑,通過史書,今人可以觀往,後人可以知今。所以言行舉動,無不備載,所以人君應該謹慎從事。然而崔浩世受特殊恩遇,榮耀當時,他卻辜負聖恩,自招毀滅。就崔浩的行跡,也時有可論之言。崔浩以蓬蒿之才,負朝廷棟樑之託,在朝廷無可稱讚的節操,在私下裏也無可稱道,私慾淹沒了他的公正廉潔,愛憎之情障蔽了他公理之心,這是崔浩的罪責。至於書寫朝廷起居的事情,説國家得失的事實,這也是史書筆法的大體模式,沒有什麼違背。但為臣與崔浩其實是同參一事,死生榮辱,義無獨顧。多虧殿下仁慈廣大,違心苟免,不是為臣當初本意。”拓跋晃面容改觀,稱歎不已。高允後來跟人説,我不遵照東宮太子安排的去做,是擔心這樣會辜負翟黑子。 [12] 

高允太子去世

拓跋晃晚期,頗為親近左右侍臣,營立田園,以取其利。高允諫勸,拓跋晃沒有接受他的意見。太平真君十二年(451年),拓跋晃去世,高允久久未能進見。後來太武帝召見他,高允升階抽泣,悲不能止。太武帝流着眼淚,命高允退出。左右官員沒人知道其中緣故,議論説:“臣等見高允無由而泣,讓陛下為之悲傷,什麼原因呢?”太武帝聽説,召集他們説:“你們不知道高允很悲傷嗎?”左右説:“為臣看到高允無言而泣,陛下為之悲傷,所以我們在竊竊議論。”太武帝説:“崔浩被誅殺時,高允也應該去死,是東宮苦諫,才免於一死。沒有了東宮,高允看見朕因而很悲傷啊。” [13] 
高允作文集八篇,上奏太武帝,太武帝看後稱讚其寫得好。等到文成帝拓跋濬即位後,高允出了許多計謀。司徒陸麗等人都受到皇帝重賞,高允既不蒙褒揚,又終身不發一言。他的忠誠而不自矜,大致都如此類。 [14] 

高允直諫令公

給事中郭善明,性格十分機巧,老想呈顯自己的才能,勸文成帝建造宮殿。高允勸諫説:“我聽説道武帝平定天下後才開始興修都邑。他一旦有所修造,不是農閒之季,絕不興工。現在建國已經很久,宮室也已經完備。永安前殿完全可以用來接受萬國的朝賀,西堂的温室也可以用來讓聖上休息,紫樓台高可以用來觀望遠近。如果要再修更壯麗的宮室,也應當慢慢地準備,不可急於求成。估計砍材運土以及各種雜役就需兩萬多人,成年人做工,老少供飯,就合四萬人半年才成。古人言:一夫不耕就有人會捱餓,一婦不織就有人會受凍。何況是數萬之眾無法從事耕織生產,他們所要耗費花銷,實在太多了。往古時推論再來驗證現在,必然有借鑑之效啊,希望皇上認真思考。”文成帝接納了他的意見。 [15] 
高允因文成帝繼承太平之業但風俗依舊,婚娶喪葬都不依古制,於是上表勸諫,言辭比較激烈。高允這樣説並非一次,文成帝從容聽着他的話,有時即使有衝撞之處或者皇帝不想再聽時,就讓左右將他扶出去。遇有不便當朝説的,高允就請求私下相見。文成帝知道高允的意思,把左右摒退後再等待他,對他十分敬重,有時早晨進宮晚上出來,有時幾日在宮裏,朝臣都不知他和皇帝説了什麼。 [16] 
有人上書表述高允這樣做的得失,文成帝看後對羣臣説:“高允的做法沒什麼不對,像高允這樣的人,才是忠臣。”於是任命高允為中書令,仍兼著作郎。陸麗説:“高允雖然蒙受恩寵,但家裏貧窮得像普通百姓,妻兒都無以為生。”文成帝怒道:“怎麼不早説,現在見我用他,才告訴他的貧困之狀!”這天文成帝到高允家中,只有草屋幾間,布被麻袍,廚房中只有一點鹽菜。文成帝嘆息説:“古時的人有清貧到這樣的嗎?”立即賜給綿帛五百匹,糧食千斛,拜高允長子高忱綏遠將軍、長樂太守。高允多次上表堅決推辭,文成帝不答應。起初同高允一同受到徵召的遊雅等大多已經官至侯爵,以及高允部下的官吏一百多人也都官至刺史二千石,而高允為郎中二十七年沒有升過官,當時百官沒有俸祿,高允常讓自己的幾個兒子砍柴採果來自己供養自己。 [17] 
當初,尚書竇瑾因事被殺,其子竇遵逃到山谷之中,其母焦氏被收進縣官衙門,後因焦氏年老而得免受辱。竇瑾的親朋故舊中沒有人敢資助他。高允可憐焦氏年老,將其留在家予以保護,六年後,竇遵才得到恩赦。高允的品行大都如此。後轉為太常卿,本來的職責仍同過去一樣。高允上《代都賦》,來規勸皇上,與《二京賦》相似。當時中書博士索敞和侍郎傅默、梁祚論辯名字的貴賤,議論紛紛,高允於是撰《名字論》來解釋其迷惑,有許多考證。後來又以本官領秘書監,解除太常卿之職,晉爵為梁誠侯,加左將軍。 [18] 
早年時,高允同遊雅以及太原張偉同業友好,遊雅曾作文評論高允,高允的為人被當時的人所推崇。 [19]  文成帝非常敬重高允,通常不直呼他的名字,習慣稱之為“令公”。於是“令公”的名號遠播四方。 [20] 

高允晉為公爵

和平六年(465年),文成帝去世,其子獻文帝拓跋弘繼位,當時獻文帝年幼又在居喪之中,侍中、車騎大將軍乙渾專權,圖謀危及北魏朝政。天安元年(466年),馮太后誅殺乙渾,召高允到禁宮中參與謀斷大事。高允上表請求恢復先朝的規章制度,建議規定各郡設立博士、助教、招生學生數量等,獻文帝聽從了他的意見,在郡府成立學校。 [21] 
後來高允因年老多病,屢次上書請求告老還鄉。皇帝不許,於是寫下《告老詩》,又因過去一同共事之人已零落將盡,感懷故去之人,做《徵士頌》。 [22] 
皇興年間(467年-471年),獻文帝下詔讓高允兼任太常,到兗州祭祀孔子廟,對高允説:“這次檢閲德行的行動不要推辭了。”後來高允跟隨文成帝北伐,大勝而歸,到武川鎮時,奏上《北伐頌》,獻文帝看後認為寫得很好。 [23] 
獻文帝身體有不舒服的時候,因孝文帝拓跋宏當時很幼小,所以想立京兆拓跋子推為太子,召集諸大臣一個個地詢問。高允進來跪着上前哭着説:“我不敢多説,怕有勞皇上聖聽。希望陛下上思宗廟託付的重要,遠追周公輔佐成王的舊事。”於是獻文帝將帝位傳給了孝文帝,並賜高允千匹錦帛,表彰高允的忠直亮達。後又升遷為中書監,加散騎常侍。然而高允雖然能夠對古老典故及歷史之事有很多掌握,卻不能夠專心下來勤奮地專心著述。當時他和校書郎劉模有一些輯輟,大部分是接續崔浩的舊作,仿照春秋的體裁,而且當時就有刪削糾正的地方。從文成帝到獻文帝,軍國的書信檄文,大多是高允所寫。後來就推薦了高閭來代替自己。因高允有幫助討論決定重大政策的功勞,晉爵為咸陽公,加封為鎮東將軍 [24] 

高允民敬君寵

不久,朝廷授任高允為持使節、散騎常侍、徵西將軍懷州刺史。高允秋季巡視邊境,詢問百姓疾苦,到邵縣後,發現邵公廟遭毀而未重新塑立,於是説:“邵公賢德,現在對他的廟毀壞而不修復,無法拜祭,想為善的人不就沒有盼望了嗎?”於是上表請求對邵公廟進行修葺。當時高允已經年近九十,仍在勸百姓注重學業,使風化相當地盛行。但是儒士為人優柔,不善於決斷辦事。後來到正光年間,中散大夫、中書舍人常景追思高允,率領郡中故老,在野王的南邊為高允立祠樹碑,以為紀念。 [25] 
太和二年(478年),高允因年老乞求迴歸故里,上十多次奏章,皇上終究沒有允許,於是因病告老還鄉。第二年,皇上下詔用舒適的車徵召他,命令各州縣沿途照料。到都城後,拜為鎮軍大將軍、領中書監。高允堅決推辭沒被允許,皇上讓人扶攙着引入內殿,修改制定《皇誥》。高允上《酒訓》,孝文帝閲後十分高興,常將此文放在自己的身邊。 [26] 
後孝文帝下詔特許高允進殿可乘車,朝賀不下拜。第二年,讓高允商議制定律令。高允雖年近百歲,但他的志向知識並沒有因之減少,仍然專心於自己的舊職,披閲史書。獻文帝下令説:“高允年齡太大,已到危境之年,但他家裏貧困,養給供應很微薄,可以讓樂部派一個樂隊,每五天到高允那裏去演奏,使高允心情愉快。”特地賜高允蜀牛一頭,四望蜀車一輛,素几杖各一,蜀刀一口,又賜給珍奇食物,每到春秋季節經常送到他的住處。不久又命令朝廷負責膳食的職官,每逢初一、十五送去牛肉美酒,衣服綿絹,按月撥發。高允都將之分送給親朋好友。當時的貴臣顯門之後大都已成為高官,而高允的子弟都沒有官爵,其清廉謙讓到如此地步。後又遷升他為尚書、散騎常侍,經常請他入宮,備几杖,向他垂問國家政事。太和十年(486年),加封高允為光祿大夫,金章紫緩。朝之大議,都前來看望問候。 [27] 

高允耄耋去世

高允常對人説:“我任中書令時有陰德曾救濟恩治過百姓性命,如果陽報不差的話,我的壽命在百歲上。”太和十一年(487年)正月,高允去世,享年九十八歲。高允在去世的前十日左右,略有不適,但仍不願卧牀不起,呼請醫生飲用湯藥,出入行止,仍然吟詠不止。孝文帝、馮太后聽説後派御醫李脩去看他並把脈觀察,高允仍説沒有大病。李脩入宮後悄悄向孝文帝、馮太后陳述高允的脈象已有異常,恐怕不久於世。
於是,孝文帝、馮太后派使者準好御膳珍餚相賜,自酒米到調味,有一百多種,都是當時新鮮之物。牀帳、衣服、茵被、几杖羅列在庭中,朝中之官往來給予慰問。高允喜形於色,對人説:“天子念我太老,給了眾多賜品,可以用來待客了。”上表表示感謝,沒有其他憂慮。如此這樣多日之後,在夜間去世,家人都沒察覺。去世後,孝文帝下詔給絹一千匹,布二千匹,絹五百斤,錦五十匹,雜彩百匹,谷千斛用做送葬之費。北魏自建國至此,存亡蒙賜賞的人沒有一個人有過這麼之多,滿朝人都認為這是莫大之榮。將要下葬時,追贈為侍中、司空公、冀州刺史,將軍、爵位如故,諡號為文,賜給命服一襲。 [28] 

高允史書記載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

高允軼事典故

北魏法律開始時很嚴苛,朝臣大多被杖罰過。高允歷經五帝,出入三個省衙,五十多年,始終沒有遇到過譴責與棒笞的處罰。當初,太平真君年間因獄訟新案太多,開始讓中書用經義來決斷疑案。高允根據律法評判行刑,三十多年,內外都稱讚高允的公正公平。高允認為,官司的事關係到百姓的生命,常常感嘆地説:“皋陶是至德的人,但是他的兒子英蓼卻先死了。劉邦項羽之時,英布雖是犯人卻能稱王。經歷世事久了,仍然可能會有犯法的危險,何況普通人怎麼可能沒有過錯呢?” [29] 
孝文帝曾在西郊處理事務,下詔用自己所乘馬車接高允到西郊的板殿觀看風景,忽然馬受驚狂奔,車翻人傷,高允的眼眉三處受傷。孝文帝與馮太后派御醫攜藥前往護理治療,撫慰探望。負責駕車者將給予重罪,高允奏稱自己並未受大傷,乞請赦免駕車人之罪。 [30] 
此前,朝廷曾命令中黃門蘇興壽負責攙扶高允,曾經在下雪時遇到猛犬而驚懼跌倒,扶他的人都十分害怕、高允安慰勸勉他們,不讓上邊聞知此事。蘇興壽稱接待扶持高允共三年,沒有發現高允有過忿怒的臉色,對人循循善誘,誨人不倦,晝夜手裏常常拿着書,翻看吟詠,對親友篤厚,對故舊思念,虛己待人,雖然地位高貴,但志向貧素淡泊,素來喜好音樂,每有歌唱人來為他歌舞演唱,他常常和着節拍而稱讚。又很相信佛家之學,經常安排齋飯請僧人講誦佛法,平生喜歡善行惡殺。生性又十分疏簡,從不妄加交遊。顯祖平定青齊後,將其中有名望的大族之人遷移到代州
當時許多士人因流動遷移到這麼遠的地方,都飢寒交迫。遷來的人中,有許多是高允的妻族之人,都走到高允門前,高允把自己的財產全部拿出來用來賙濟他們,慰問周到,人們沒有不感謝他的仁厚的。高允又對這些遷移來的人根據不同才能上書請皇上任用。當時議論的人都認為剛歸順的人容易產生異心,高允説取材任能,不應以此來壓抑委屈他們。以前高允被召到方山作頌詞,身體尚可且記憶也十分好,談及過去之事,幾乎沒有什麼遺忘。 [31] 

高允人物評價

崔玄伯:“高子黃中內潤,文明外照,必為一代偉器,但恐吾不見耳。” [32] 
魏收魏書》:①“允少孤夙成,有奇度。” [32]  ②“性好文學,擔笈負書,千里就業。博通經史天文術數,尤好《春秋公羊》。” [32]  ③“依仁遊藝,執義守哲,其司空高允乎?蹈危禍之機,抗雷電之氣,處死夷然,忘身濟物,卒悟明主,保己全身。自非體鄰知命,鑑照窮達,亦何能以若此?宜其光寵四世,終享百齡!” [32] 
徐鈞:“直史稱誣是誑君,事同罪異愧全身。誰言矯矯無風節,大勝聲嘶股慄人。” [33] 
魏源:“古豪傑之用世,有行事可及,而望不可及者,何哉?同恩而獨使人感,同威而獨使人畏,同功而其名獨震,同位而其勢獨崇,此必有出於事業名位之外者矣,有德望,有才望,有清望。晏平仲、柳下惠汲黯霍光羊祜謝安、高允,其德望歟;子臧、季札魯仲連楊震李固楊綰元德秀,其清望歟;管仲子產信陵君樂毅賈誼、陳湯、祖逖姚崇李德裕,其才望歟。” [34] 

高允個人作品

高允除了撰述北魏國史和誥命文書外,一生所作的詩、賦、諫、頌、箴、論、表、贊(包括《左氏解》、《公羊釋》、《毛詩拾遺》、《論雜解》、《議何鄭膏肓事》、《塞上翁詩》、《代都賦》、《名字論》、《告老詩》、《徵士頌》、《北伐頌》、《酒訓》)共約百餘篇,輯有文集,刊行於當世。高允精於算法之學,著有《算術》三卷。 [35] 

高允親屬成員

世系列表
渤海高氏部分世系
高允

高貴賓






高濟
高矯
高師
高和仁

高德偉

高遵





高毗

高當

高允藝術形象

2006年電視劇《北魏馮太后》:薛中鋭飾演高允。
2010年電視劇《北魏傳奇》:王瑞巖飾演高允
2016年電視劇《錦繡未央》:孟飛飾演高允。
參考資料
  • 1.    像取自1915年修《浙江蕭山東瓜瀝高氏家譜》。
  • 2.    高允  .學習強國.2020-03-21[引用日期2020-03-21]
  • 3.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高允,字伯恭,勃海人也。祖泰,在叔父湖《傳》。父韜,少以英朗知名,同郡封懿雅相敬慕。為慕容垂太尉從事中郎。太祖平中山,以韜為丞相參軍。早卒。允少孤夙成,有奇度,清河崔玄伯見而異之,嘆曰:“高子黃中內潤,文明外照,必為一代偉器,但恐吾不見耳。”年十餘,奉祖父喪還本郡,推財與二弟而為沙門,名法淨。未久而罷。性好文學,擔笈負書,千里就業。博通經史天文術數,尤好《春秋公羊》。郡召功曹。
  • 4.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神麚三年,世祖舅陽平王杜超行徵南大將軍,鎮鄴,以允為從事中郎,年四十餘矣。超以方春而諸州囚多不決,乃表允與中郎呂熙等分詣諸州,共評獄事。熙等皆以貪穢得罪,唯允以清平獲賞。府解,還家教授,受業者千餘人。四年,與盧玄等俱被徵,拜中書博士。遷侍郎,與太原張偉並以本官領衞大將軍、樂安王範從事中郎。範,世祖之寵弟,西鎮長安,允甚有匡益,秦人稱之。尋被徵還,允曾作《塞上翁詩》,有混欣戚,遺得喪之致。驃騎大將軍、樂平王丕西討上邽,復以本官參丕軍事。語在《丕傳》。涼州平,以參謀之勳,賜爵汶陽子,加建武將軍。
  • 5.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後詔允與司徒崔浩述成《國記》,以本官領著作郎。時浩集諸術士,考校漢元以來,日月薄蝕、五星行度,並識前史之失,別為魏歷,以示允。允曰:“天文歷數不可空論。夫善言遠者必先驗於近。且漢元年冬十月,五星聚於東井,此乃歷術之淺。今譏漢史,而不覺此謬,恐後人譏今猶今之譏古。”浩曰:“所謬云何?”允曰:“案《星傳》,金水二星常附日而行。冬十月,日在尾箕,昏沒於申南,而東井方出於寅北。二星何因背日而行?是史官欲神其事,不復推之於理。”浩曰:“欲為變者何所不可,君獨不疑三星之聚,而怪二星之來?”允曰:“此不可以空言爭,宜更審之。”時坐者鹹怪,唯東宮少傅遊雅曰:“高君長於歷數,當不虛也。”後歲餘,浩謂允曰:“先所論者,本不注心,及更考究,果如君語,以前三月聚於東井,非十月也。”又謂雅曰:“高允之術,陽元之射也。”眾乃歎服。允雖明於歷數,初不推步,有所論説。唯遊雅數以災異問允,允曰:“昔人有言,知之甚難,既知復恐漏泄,不如不知也。天下妙理至多,何遽問此?”雅乃止。
  • 6.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尋以本官為秦王翰傅。後敕以經授恭宗,甚見禮待。又詔允與侍郎公孫質、李虛、胡方回共定律令。世祖引允與論刑政,言甚稱旨。因問允曰:“萬機之務,何者為先?”是時多禁封良田,又京師遊食者眾。允因言曰:“臣少也賤,所知唯田,請言農事。古人云:方一里則為田三頃七十畝,百里則田三萬七千頃。若勤之,則畝益三鬥,不勤則畝損三鬥。方百里損益之率,為粟二百二十二萬斛,況以天下之廣乎?若公私有儲,雖遇饑年,復何憂哉?”世祖善之。遂除田禁,悉以授民。
  • 7.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初,崔浩薦冀、定、相、幽、並五州之士數十人,各起家郡守。恭宗謂浩曰:“先召之人,亦州郡選也,在職已久,勤勞未答。今可先補前召外任郡縣,以新召者代為郎吏。又守令宰民,宜使更事者。”浩固爭而遣之。允聞之,謂東宮博士管恬曰:“崔公其不免乎!苟逞其非,而校勝於上,何以勝濟?”
  • 8.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遼東公翟黑子有寵於世祖,奉使幷州,受布千匹,事尋發覺。黑子請計於允曰:“主上問我,為首為諱乎?”允曰:“公帷幄寵臣,答詔宜實。又自告忠誠,罪必無慮。”中書侍郎崔覽、公孫質等鹹言首實罪不可測,宜諱之。黑子以覽等為親己,而反怒允曰:“如君言,誘我死,何其不直!”遂與允絕。黑子以不實對,竟為世祖所疏,終獲罪戮。
  • 9.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是時,著作令史閔湛、郄扌剽性巧佞,為浩信待。見浩所注《詩》、《論語》、《尚書》、《易》,遂上疏,言馬、鄭、王、賈雖注述《六經》,並多疏謬,不如浩之精微。乞收境內諸書,藏之秘府。班浩所注,命天下習業。並求敕浩注《禮傳》,令後生得觀正義。浩亦表薦湛有著述之才。既而勸浩刊所撰國史於石,用垂不朽,欲以彰浩直筆之跡。允聞之,謂著作郎宗欽曰:"閔湛所營,貧寸之間,恐為崔門萬世之禍。吾徒無類矣。"未幾而難作。
  • 10.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初,浩之被收也,允直中書省。恭宗使東宮侍郎吳延召允,仍留宿宮內。翌日,恭宗入奏世祖,命允驂乘。至宮門,謂曰:“入當見至尊,吾自導卿。脱至尊有問,但依吾語。”允請曰:“為何等事也?”恭宗曰:“入自知之。”既入見帝。恭宗曰:“中書侍郎高允自在臣宮,同處累年,小心密慎,臣所委悉。雖與浩同事,然允微賤,制由於浩。請赦其命。”世祖召允,謂曰:“《國書》皆崔浩作不?”允對曰:“《太祖記》,前著作郎鄧淵所撰。《先帝記》及《今記》,臣與浩同作。然浩綜務處多,總裁而已。至於註疏,臣多於浩。”世祖大怒曰:“此甚於浩,安有生路!”恭宗曰:“天威嚴重,允是小臣,迷亂失次耳。臣向備問,皆雲浩作。”世祖問:“如東宮言不?”允曰:“臣以下才,謬參著作,犯逆天威,罪應滅族,今已分死,不敢虛妄。殿下以臣侍講日久,哀臣乞命耳。實不問臣,臣無此言。臣以實對,不敢迷亂。”
  • 11.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世祖謂恭宗曰:“直哉!此亦人情所難,而能臨死不移,不亦難乎!且對君以實,貞臣也。如此言,寧失一有罪,宜宥之。”允竟得免。於是召浩前,使人詰浩。惶惑不能對。允事事申明,皆有條理。時世祖怒甚,敕允為詔,自浩已下、僮吏已上百二十八人皆夷五族。允持疑不為,頻詔催切。允乞更一見,然後為詔。詔引前,允曰:“浩之所坐,若更有餘釁,非臣敢知。直以犯觸,罪不至死。”世祖怒,命介士執允。恭宗拜請。世祖曰:“無此人忿朕,當有數千口死矣。”浩竟族滅,餘皆身死。宗欽臨刑,嘆曰:“高允其殆聖乎!”
  • 12.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恭宗後讓允曰:“人當知機,不知機,學復何益?當爾之時,吾導卿端緒,何故不從人言,怒帝如此。每一念之,使人心悸。”允曰:“臣東野凡生,本無宦意。屬休延之會,應旌弓之舉,釋謁鳳池,仍參麟閣,屍素官榮,妨賢已久。夫史籍者,帝王之實錄,將來之炯戒,今之所以觀往,後之所以知今。是以言行舉動,莫不備載,故人君慎焉。然浩世受殊遇,榮曜當時,孤負聖恩,自貽灰滅。即浩之跡,時有可論。浩以蓬蒿之才,荷棟樑之重,在朝無謇諤之節,退私無委蛇之稱,私慾沒其公廉,愛憎蔽其直理,此浩之責也。至於書朝廷起居之跡,言國家得失之事,此亦為史之大體,未為多違。然臣與浩實同其事,死生榮辱,義無獨殊。誠荷殿下大造之慈,違心苟免,非臣之意。”恭宗動容稱歎。允後與人言,我不奉東宮導旨者,恐負翟黑子。
  • 13.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恭宗季年,頗親近左右,營立田園,以取其利。允諫………恭宗不納。恭宗之崩也,允久不進見。後世祖召,允升階歔欷,悲不能止。世祖流淚,命允使出。左右莫知其故,相謂曰:“高允無何悲泣,令至尊哀傷,何也?”世祖聞之,召而謂曰:“汝不知高允悲乎?”左右曰:“臣等見允無言而泣,陛下為之悲傷,是以竊言耳。”世祖曰:“崔浩誅時,允亦應死,東宮苦諫,是以得免。今無東宮,允見朕因悲耳。”
  • 14.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允表………及高宗即位,允頗有謀焉。司徒陸麗等皆受重賞,允既不蒙褒異,又終身不言。其忠而不伐,皆此類也。
  • 15.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給事中郭善明,性多機巧,欲逞其能,勸高宗大起宮室。允諫曰:“臣聞太祖道武皇帝既定天下,始建都邑。其所營立,非因農隙,不有所興。今建國已久,宮室已備,永安前殿足以朝會萬國,西堂温室足以安御聖躬,紫樓臨望可以觀望遠近。若廣修壯麗為異觀者,宜漸致之,不可倉卒。計斫材運土及諸雜役須二萬人,丁夫充作,老小供餉,合四萬人,半年可訖。古人有言:一夫不耕,或受其飢;一婦不織,或受其寒。況數萬之眾,其所損廢,亦以多矣。推之於古,驗之於今,必然之效也。誠聖主所宜思量。”高宗納之。
  • 16.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允以高宗纂承平之業,而風俗仍舊,婚娶喪葬,不依古式,允乃諫………允言如此非一,高宗從容聽之。或有觸迕,帝所不忍聞者,命左右扶出。事有不便,允輒求見,高宗知允意,逆屏左右以待之。禮敬甚重,晨入暮出,或積日居中,朝臣莫知所論。
  • 17.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或有上事陳得失者,高宗省而謂羣臣曰………至如高允者,真忠臣矣………於是拜允中書令,著作如故。司徒陸麗曰:“高允雖蒙寵待,而家貧布衣,妻子不立。”高宗怒曰:“何不先言!今見朕用之,方言其貧。”是日幸允第,惟草屋數間,布被緼袍,廚中鹽菜而已。高宗嘆息曰:“古人之清貧豈有此乎!”即賜帛五百匹、粟千斛,拜長子忱為綏遠將軍、長樂太守。允頻表固讓,高宗不許。初與允同徵遊雅等多至通官封侯,及允部下吏百數十人亦至刺史二千石,而允為郎二十七年不徙官。時百官無祿,允常使諸子樵採自給。
  • 18.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初,尚書竇瑾坐事誅,瑾子遵亡在山澤,遵母焦沒入縣官。後焦以老得免,瑾之親故,莫有恤者。允愍焦年老,保護在家。積六年,遵始蒙赦。其篤行如此。轉太常卿,本官如故。允上《代都賦》,因以規諷,亦《二京》之流也。文多不載。時中書博士索敞與侍郎傅默、梁祚論名字貴賤,著議紛紜。允遂著《名字論》以釋其惑,甚有典證。復以本官領秘書監,解太常卿,進爵梁城侯,加左將軍。
  • 19.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初,允與遊雅及太原張偉同業相友,雅嘗論允………其為人物所推如此。
  • 20.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高宗重允,常不名之,恆呼為“令公“。“令公”之號,播於四遠矣。
  • 21.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高宗崩,顯祖居諒暗,乙渾專擅朝命,謀危社稷。文明太后誅之,引允禁中,參決大政………顯祖從之。郡國立學,自此始也。
  • 22.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後允以老疾,頻上表乞骸骨,詔不許。於是乃著《告老詩》。又以昔歲同徵,零落將盡,感逝懷人,作《徵士頌》………
  • 23.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皇興中,詔允兼太常,至兗州祭孔子廟,謂允曰:“此簡德而行,勿有辭也。”後允從顯祖北伐,大捷而還,至武川鎮,上《北伐頌》………顯祖覽而善之。
  • 24.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又顯祖時有不豫,以高祖衝幼,欲立京兆王子推,集諸大臣以次召問。允進跪上前,涕泣曰:“臣不敢多言,以勞神聽,願陛下上思宗廟託付之重,追念周公抱成王之事。”顯祖於是傳位於高祖,賜帛千匹,以標忠亮。又遷中書監,加散騎常侍。雖久典史事,然而不能專勤屬述,時與校書郎劉模有所緝綴,大較續崔浩故事,準《春秋》之體,而時有刊正。自高宗迄於顯祖,軍國書檄,多允文也。末年乃薦高閭以自代。以定議之勳,進爵咸陽公,加鎮東將軍。
  • 25.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尋授使持節、散騎常侍、徵西將軍、懷州刺史。允秋月巡境,問民疾苦。至邵縣,見邵公廟廢毀不立,乃曰:“邵公之德,闕而不禮,為善者何望?”乃表聞修葺之。允於時年將九十矣,勸民學業,風化頗行。然儒者優遊,不以斷決為事。後正光中,中散大夫、中書舍人河內常景追思允,帥郡中故老,為允立祠於野王之南,樹碑紀德焉。
  • 26.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太和二年,又以老乞還鄉里,十餘章,上卒不聽許,遂以疾告歸。其年,詔以安車徵允,敕州郡發遣。至都,拜鎮軍大將軍,領中書監。固辭不許。又扶引就內,改定《皇誥》。允上《酒訓》………高祖悦之,常置左右。
  • 27.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詔允乘車入殿,朝賀不拜。明年,詔允議定律令。雖年漸期頤,而志識無損,猶心存舊職,披考史書。又詔曰:“允年涉危境,而家貧養薄。可令樂部絲竹十人,五日一詣允,以娛其志。”特賜允蜀牛一頭,四望蜀車一乘,素几杖各一,蜀刀一口。又賜珍味,每春秋常致之。尋詔朝晡給膳,朔望致牛酒,衣服綿絹,每月送給。允皆分之親故。是時貴臣之門,皆羅列顯官,而允子弟皆無官爵。其廉退若此。遷尚書、散騎常侍,時延入,備几杖,問以政治。十年,加光祿大夫、金章紫綬。朝之大議,皆諮訪焉。
  • 28.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初,允每謂人曰:“吾在中書時有陰德,濟救民命。若陽報不差,吾壽應享百年矣。”先卒旬外,微有不適。猶不寢卧,呼醫請藥,出入行止,吟詠如常。高祖、文明太后聞而遣醫李脩往脈視之,告以無恙。脩入,密陳允榮衞有異,懼其不久。於是遣使備賜御膳珍羞,自酒米至於鹽醢百有餘品,皆盡時味,及牀帳、衣服、茵被、几杖,羅列於庭。王官往還,慰問相屬。允喜形於色,語人曰:“天恩以我篤老,大有所賚,得以贍客矣。”表謝而已,不有他慮。如是數日,夜中卒,家人莫覺。詔給絹一千匹、布二千匹、綿五百斤、錦五十匹、雜彩百匹、谷千斛以周喪用。魏初以來,存亡蒙賚者莫及焉,朝庭榮之。將葬,贈侍中、司空公、冀州刺史,將軍、公如故,諡曰文,賜命服一襲。
  • 29.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魏初法嚴,朝士多見杖罰。允歷事五帝,出入三省,五十餘年,初無譴咎。初,真君中以獄訟留滯,始令中書以經義斷諸疑事。允據律評刑,三十餘載,內外稱平。允以獄者民之命也,常嘆曰:“皋陶至德也,其後英蓼先亡;劉項之際,英布黥而王。經世雖久,猶有刑之餘釁。況凡人能無咎乎?”
  • 30.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其年四月,有事西郊,詔以御馬車迎允就郊所板殿觀矚。馬忽驚奔,車覆,傷眉三處。高祖、文明太后遣醫藥護治,存問相望。司駕將處重坐,允啓陳無恙,乞免其罪。
  • 31.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先是,命中黃門蘇興壽扶持允,曾雪中遇犬驚倒,扶者大懼。允慰勉之,不令聞徹。興壽稱其允接事三年,未嘗見其忿色。恂恂善誘,誨人不倦。晝夜手常執書,吟詠尋覽。篤親念故,虛己存納。雖處貴重,志同貧素。性好音樂,每至伶人絃歌鼓舞,常擊節稱善。又雅信佛道,時設齋講,好生惡殺。性又簡至,不妄交遊。顯祖平青齊,徙其族望於代。時諸士人流移遠至,率皆飢寒。徙人之中,多允姻媾,皆徒步造門。允散財竭產,以相贍賑,慰問周至。無不感其仁厚。收其才能,表奏申用。時議者皆以新附致異,允謂取材任能,無宜抑屈。先是,允被召在方山作頌,志氣猶不多損,談説舊事,了無所遺。
  • 32.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3-09-06]
  • 33.    徐鈞詩選  .古曲網[引用日期2016-04-10]
  • 34.    《皇朝經世文續編·卷八》
  • 35.    《魏書·卷四十八·列傳第三十六》:允所制詩賦誄頌箴論表贊,《左氏、公羊釋》,《毛詩拾遺》,《論雜解》,《議何鄭膏肓事》,凡百餘篇,別有集行於世。允明算法,為算術三卷。
  • 36.    高允  .中國大百科全書[引用日期2023-06-15]
  • 37.    門巋主編.二十六史精要辭典 中.北京:人民日報出版社.1993.第1164頁
  • 38.    吳先寧馬良春,李福田總主編.中國文學大辭典 第七卷.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1.第497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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