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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頰河大罷工

鎖定
1933年,為疏通馬頰河河道,國民黨山東省政府向慶雲縣撥治河款3萬元。慶雲縣當局卻將此款貪污,要就地籌款治河。1934年4月15日夜,慶雲縣委在西安務村召開擴大會議,研究領導全縣人民罷河工、抗暴政鬥爭。會上確定用傳雞毛文書的辦法發動羣眾。4月20日,縣委按原定計劃舉行羣眾大會,反動當局早已派遣便衣特務夾雜在羣眾中。劉格平、胡林曉、胡恆熙等8名共產黨員和9名羣眾被捕。 [2] 
中文名
馬頰河大罷工
發生時間
1934年
發生地點
山東德州慶雲縣

馬頰河大罷工事件背景

馬頰河是冀魯平原上的黃河故道,自西向東流入渤海。數百里長的河道,大部分流經山東省魯北地區,只有二三十里的河段經過當時隸屬河北省的慶雲縣境南部。舊社會對治理黃河有很大開支,但國民黨的貪官污吏把治理黃河的款項全部裝入腰包,造成河道失修。1933年,河北省政府就下令,要求慶雲縣政府疏浚境內河段。而慶雲縣政府以工程量大,本縣無力施工為由再三拖延,一直到把省裏下撥的8萬元修河公款私吞花光,也沒有啓動這項工程。 [1] 
1934年春,正值麥苗返青,農村送肥整地、準備春播的大忙季節,國民黨慶雲縣政府在河北省政府的一再催促下,決定就地籌款籌工,勒令農民去挖河。為此發佈挖河命令:要求每户必須出一名壯勞力,如不去人,每户每日必須交一元錢(有的資料是每畝地捐一元現大洋)。加之挖河要加寬加深河道,不但要毀掉大片麥田,而且要毀壞相當大的一部分河灘好地,使得連年遭受災荒,無糧餬口,生活十分困難的窮苦百姓們,更是雪上加霜,叫苦不迭。各村羣眾怨聲載道,憤怒至極。有的羣眾提出:國家治理黃河的經費哪裏去了?!我們不能幹。但反動政府毫不體察民情,天天派警察催夫逼款。有的地方,如板打營公安分局局長孫長榮,帶領警察,拿着皮鞭,下鄉催工,見到下地幹活的農民,就逼着去挖河,不去就打。這樣,從陰曆正月拖到二月底,全縣各鄉村都輿論罷河工,抗暴政。慶雲縣政府也傳出了鎮壓羣眾的辦法:誰反抗就把誰抓起來押大獄。在縣城南,頂不住的村有的就被迫到馬頰河去挑河。在城北,一區(玉皇崔區)區委書記胡林曉和一區及周圍幾個村子的共產黨員進行了商討,決定為對抗反動政府的鎮壓,在鄰近村子進行宣傳鼓動,説縣城南反抗河工,如縣政府去抓人,我們就成立“後援會”,誰要是被抓,我們就去援助他。因為這不是為自己的事,我們不能看着不管,我們要組織起來。隨即,胡林曉帶着一些黨員和熱心羣眾到各村串聯,進行宣傳鼓動。馬劉家、龍王廟、孫良廣、徐波鑼、耿家、楊家等村很快都串聯起來了。有的村莊在黨員帶領下,晚上打鑼敲鼓,成立“河工後援會”,並作出參加後援會的人員花名冊。慶雲二區也有同樣的舉動。面對國民黨縣政府的暴政和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羣情激奮的廣大百姓,慶雲縣的地下黨組織決定發動羣眾,團結一心,搞一場抗暴政、抗河工、反對反動當局的鬥爭。這一決定,得到了津南特委的批准和支持,中共津南特委委員劉格平、津南特委交通邸玉棟等都趕到慶雲坐鎮指揮。 [1] 
4月15日晚,劉格平、邸玉棟和慶雲縣委書記胡恆熙,在慶雲縣城東區西安務村範廷俊家,組織召開了慶雲縣委擴大會議,研究如何領導全縣人民罷河工、抗暴政的問題。參加會議的有:慶雲縣委副書記兼莊科村黨支部書記蕭佐芝、慶雲縣委宣傳委員範廷俊、軍事委員胡泮河、縣委委員兼城南區委書記張篤騫、縣團委書記兼城西區委書記楊德然、城北(一區)區委書記胡林曉、城東區委書記張雲峯(張玉峯)、城東南區委書記武大風等30多人。會議首先分析了當時的形勢:日軍在1931年發動九一八事變佔領東北後,1932年又製造了一二八事變,發動侵略上海戰爭,在北面則步步逼近平津。面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暴行,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全國各地掀起了聲勢浩大的抗日愛國運動,抗日怒濤席捲中國大地。就在靠近津南地區的冀中高陽、蠡縣先後發生農民暴動,同年,保定第二師範發生學生暴動。在大江南北、西南、西北的蘇區根據地,英勇的紅軍在和國民黨軍隊進行着激烈的戰鬥。今天在慶雲,國民黨縣政府把人民逼上梁山,眼看一次大的反抗運動就要爆發。現在羣眾反抗情緒高昂,似如干材,只要我們因勢利導,一點兒火星就着。會議經過討論研究,形成了如下決議:第一,馬頰河大部分在山東境內,挖河主要對山東有利,山東省應該拿錢賠償河北省河段被毀掉的兩岸麥田和土地的損失,並花錢僱傭勞動力挖河;第二,如果河北省同意挖河,應該由省裏拿錢;第三,要問慶雲縣老百姓要不要挖河,那只有很簡單的一個答覆:“不挖!”會議最後決定:4月18日上午11點,在慶雲縣城東北東林廟會上召開全縣羣眾大會,要求每户一人,風雨無阻,各區委通知黨員都帶頭去;以“抗河工後援會”的名義,向全縣人民廣泛散發《告慶雲人民書》、《抗河工的若干理由》和傳單標語;聯絡辦法是採用傳雞毛信的方式,即在信上面粘上一根雞毛,每個接信人見到就另多寫幾封信,用同樣方法散發出去,進行聯絡。會議還草擬了宣傳提綱,研究了具體分工:胡恆熙主持大會;蕭佐芝負責會前籌備;劉格平擬定傳單標語和書信內容,其他同志到各區散發雞毛信,宣傳發動羣眾,並負責會議的組織聯絡工作。會議一直開到天發亮才散會。 [1] 

馬頰河大罷工事件經過

一年一度的東林廟會(清初稱北臨會,當時有明代所建的王母廟,有僧人數名。在南臨沂還有南臨會。),是當地的一個傳統廟會,是一個羣眾唱戲祭神、交易和集會的地方。也有叫西林、南林、北林的,附近各村的地理位置不同,所以叫法也不同。其位置距慶雲縣城二十來華里,距莊科村一二華里,在莊科村東一片大漫窪裏。原來的王母廟早已不復存在,只有一個古墳丘,但規模很大,趕會的人很多。每年趕廟會的時間為陰曆三月初三至三月初五,有當地的頭面人物擔任會首,組織班子管理秩序,並提前搭戲台,聯絡客商等,四鄰八鄉的羣眾到時都來趕會,各種買賣都有,很是熱鬧。 [1] 
這一年的廟會時間按陽曆是4月16日至4月18日。縣委擴大會議結束後,各區委就動員黨員寫了雞毛信往外傳,並利用商人給傳,沒用一天的工夫,就在全縣傳開了。廣大羣眾奔走相告,鬥爭情緒越來越激昂,鬥爭氣氛越來越濃厚。同時也驚動了慶雲縣反動當局,反動政府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密謀對策,開始了鎮壓。4月17日晚上,在城南板打營村附近逮捕了張篤騫。4月18日拂曉,又在城北龍王廟村抓走了胡恆熙,並把他們兩人關進了城裏監獄。18日早上,劉格平、邸玉棟、胡林曉等已經得知胡恆熙、張篤騫被捕的消息,上午便在廟會的一個賣包子棚裏,召集區以上負責人開了一個臨時緊急會議,決定首先組織發動羣眾到城裏去請願,把胡恆熙、張篤騫二同志要出來,要求取消挖河,取消苛捐雜税等;以劉格平的名義寫通知,派邸玉棟通知津浦鐵路以東各縣委、工委要做武裝暴動的準備。根據各地的力量,如果慶雲縣發展成暴動,收繳了全縣民團、警察的武器,就可有300多支槍,再加上鹽山縣委、滄縣縣委,很快會有上千支槍。如果隱蔽活動,就在膠濟鐵路以北、津浦鐵路以東活動起來,讓敵人摸不清底細。為了開好大會發動羣眾,會議又決定派莊科村黨的負責人蕭佐芝去和廟會會首交涉商量,臨時把戲停下來,利用戲台召開羣眾大會。 [1] 
此時,廟會上已有100多個民團隊員,在團長胡振國指揮下,將會場團團包圍起來。劉格平、胡林曉等見狀立即佈置了一個反包圍,對每一個民團設3至5人圍住監視,誰要敢動,就立即下他們的槍,繳他們的械,同時,又在戲台下組織了20多個大小夥子。此時,已經到了11點多鐘,劉格平讓胡林曉先上台講幾句話,然後他再講。胡林曉剛上台講了幾句話,帶着十幾個兵圍在戲台下的胡振國就提着槍跳上了戲台,進行阻撓,不讓胡林曉講,搶着説:“挑河是國家的命令······”在戲台右邊的劉格平同志和幾名共產黨員也跟着上了戲台。劉格平同志快步走到胡振國身邊,一膀子就把胡振國扛到了一邊,“我來講幾句話”,他説:“挑河應有國家籌款,不能讓老百姓籌款出夫來挑河······”胡振國扭過頭來一看劉格平,見他頭罩白毛巾,身穿小夾襖,腳蹬一雙農民粗布鞋,便問:“你是什麼人?”“我是全縣的代表。”劉格平面對台下的羣眾問:“大家承認嗎?”台下羣眾異口同聲沉雷般的一聲:“承認呀!”胡振國又一看劉格平周圍不少人,在虎視眈眈地保着他演講,就把手槍收起,無可奈何地走下戲台。這時台下的羣眾蜂擁不透,有一兩萬人。慶雲各基層黨組織和鹽山、寧津兩縣來參加會的黨代表就有400多人。劉格平的演講慷慨激昂,鼓動性很大,他説:“治河國家有這筆經費,這麼大工程更不應在哪縣境內,就有哪縣農民負擔。為排泄河的上游之水,叫下游各縣負擔工款不合理。縣政府為河工上不去,而逮捕胡恆熙、張篤騫,我們不能不管。我們要援救他們,要求縣政府馬上將他們二人釋放。他二人是為全縣老百姓的利益而説話,而被捕的。連在場的軍警、老總們,你們大多數是本縣人,也在眼看着本縣的農民被迫去挖河,家中的地沒人種,糴吃缺燒,叫苦連天,連你們的家庭也不例外。而被捕的這兩位代表,他們是為叫苦連天的農民説話的,是為貧苦農民被捕的,各位老總,你們就不同情嗎?希望當軍警的窮兄弟們,也要支持河工鬥爭!”他的演講博得了台下一陣陣的掌聲和歡呼聲。他從不該挖河的理由,講到要來開羣眾大會的兩位代表胡恆熙、張篤騫被國民黨縣政府的無理逮捕,以及武裝民團包圍會場,企圖阻止開會的反動行徑等等,羣眾越聽越氣憤,羣情激奮,齊聲高喊:“把人給我們放出來!要他們放出人來!”劉格平看到羣眾已被初步發動起來了,便又進一步進行號召:“除去做買賣的留下外,其餘人都到縣府去請願,把人要出來好不好?”台下羣眾異口同聲地説:“好!”隨着台上一聲“走!”真是一呼百應,台下羣眾滿腔憤怒如火山爆發,再也壓制不住,眾人高喊着“走啊!走啊!”浪潮般向着縣城方向湧去。 [1] 
看着黑壓壓怒不可遏的人羣,胡振國所帶的100多民團,被嚇得不知所措,誰也顧不得誰,都拖着槍拼命向縣城鼠竄而逃。接着,劉格平又組織了幾十輛自行車,到去縣城沿路附近的各村繼續動員羣眾進城。在事先佈置好的黨員的組織引導下,與會的羣眾飯沒吃、水沒喝,組成浩浩蕩蕩的隊伍向10公里遠的慶雲城進發。沿途村莊的羣眾在黨組織的發動下,亦積極參加,隊伍達到二三萬人。 [1] 
慶雲縣城只有東西兩個城門,東林廟會的地點在慶雲縣城的東北方向,請願的羣眾應進東城門。在路上,羣眾議論着東城門較堅固,如果軍警關了城門,不容易打開。而西城門曾被軍閥張宗昌的部隊燒過,重修的城門略容易打開一點兒,因而遊行隊伍直接從城後奔到了縣城西門外。這時,逃進城的民團早已把城門關得緊緊的,包着鐵板的厚厚的城門推也推不動,遊行羣眾幾萬人被阻在門外。先到的黨員和羣眾一起吆喝開城門,胡振國在城門樓上説:“你們先派代表進城,不派代表,我們是不開城門的。”城下的黨員羣眾説:“我們都是代表呀!”大夥已識破了胡振國的伎倆,派進代表再扣起來就上當了。劉格平等黨員幹部一看民團不給開門,便組織了約300多人的敢死隊,一邊維持秩序,一邊一起推門。地下黨員王仲興派人找來一根大梁,指揮20來個小夥子抬着,喊了個“一、二、三”向城門撞去,只聽咔嚓一聲,城門被撞開了。憤怒的人們繳了幾個阻擋前進的民團的槍,如決了堤的江河,蜂擁而進,勢不可擋,直奔縣政府而去。 [1] 
進城後,他們在兩個門各派20個大漢把守,並且在各家各户找來木棒作武器,只准進不準出。另外,在警察局、民團總部都派了四五十個大漢把門,不準任何人出入。其餘大部分人都湧向縣政府所在地老慶雲縣衙,將縣政府三面包圍起來,並進入縣衙院內。這時,院子裏大堂門口仍有幾十個警察守着,大批的小夥子就都緊貼他們身邊,使他們想動也動不了。劉格平等帶領請願的人們當場提出了8個條件:一、立即釋放胡恆熙、張篤騫,並向其道歉;二、取消挖河;三、取消印花税;四、······其他等等。羣眾要求縣長傅魁升出來談判。傅魁升嚇得早已藏起來,不敢露面,就派他的親信財政科長洪福集當代表出來交涉。羣眾越聚越多,羣情越來越激奮,許多人手持扁擔、棍棒,恨不得闖進衙門內院,打他個人仰馬翻。在聲勢浩大的羣眾鬥爭面前,縣政府的人看到形勢對他們越來越不利,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亂作一團,縣長也顧不得多考慮了,馬上答應了8個請願條件,並簽了字,蓋了章,立即派人釋放出胡恆熙、張篤騫二位同志。 [1] 
請願條件答應了,胡恆熙、張篤騫二位同志釋放了,抗河工鬥爭取得了勝利。有一位同志還在商店買了15尺紅洋布,做了兩面大旗,一面是橫旗,兩頭用竹竿挑着,中間橫寫着“慶祝慶雲縣反河工鬥爭勝利”12個毛筆大字;另一面是方旗,沒有字,用竹竿挑着,迎風招展。隨後,二三萬情緒高漲的羣眾抬起剛被釋放的胡恆熙、張篤騫,高舉着旗幟,由敢死隊維持着秩序,一面遊行,一面高呼着“慶祝抗河工勝利!”、“打倒貪官污吏!”等口號,興高采烈地來到西門廣場開慶祝大會。在臨時會場上,早有人在臨街鋪子裏,架出幾張方桌作為臨時講台。會場上人山人海,揚眉吐氣的羣眾人人喜笑顏開,挺起了腰板。劉格平、胡恆熙、張篤騫都講了話,號召全縣人民一定要團結起來,堅持鬥爭,保衞勝利。並訂出了各村相互增援聯絡的方法,即軍警到哪個村抓人,哪村就擊鼓報警,各村都要派人增援;取消警報,以鳴鑼為號。大會最後做出了第二天到板營鎮集合,去河道工地遊行的決定。當天晚上,劉格平、胡恆熙、邸玉棟等抗河工領導人在慶雲城北馬劉家開會,研究下一步對策。根據河北省委的指示,決定藉機發動武裝暴動,組建農民自衞軍,建立蘇維埃政權。由特委交通邸玉棟晝夜兼程,迅速通知津南各縣委組織武裝,要求20日到慶雲縣嚴家務集合,宣佈成立農民自衞軍。 [1] 
4月19日上午,板營鎮的廣場上,人頭攢動,人聲沸騰。約10點多鐘,胡恆熙、張篤騫等組織羣眾打着旗幟,到馬頰河工地遊行。被迫前來挖河的民工全部罷工,在河灘裏遊行隊伍擺了幾里地長。當遊行至皂王橋(今馬頰河上的棗林橋),在北橋頭,胡恆熙主持召開了羣眾大會,號召大家組織起來,如果反動政府再捲土重來,就和他們鬥爭到底。並宣佈了20日上午,在嚴家務集上召開羣眾大會,建立農民自衞軍的決定。會後,接着在馬頰河工地上游行。下午兩點左右,遊行羣眾將鬥爭矛頭指向民憤極大的板營鎮公安分局局長孫長榮。因為他為了逼迫百姓挖河,在板營鎮周圍村莊打了許多春耕的農民。憤怒的羣眾湧向板營鎮,包圍了公安分局,繳了警察的槍,並把孫長榮痛打至昏,然後遊行結束。 [1] 
19日晚上,劉格平、胡恆熙又在城北馬劉家村召開了區以上黨員負責人會議,部署20日在嚴家務成立農民自衞軍的相關事宜。會上大家認真分析研究了當時形勢,許多同志認為目前羣眾情緒高漲,已經發展到非進行武裝鬥爭不可了,你不動手,敵人就要動手了。此時已探知國民黨河北省政府主席于學忠已調遣了駐泊鎮國民黨軍騎兵二師兩個連趕赴慶雲,遂決定舉行武裝暴動,連夜縫製紅袖章、紅旗,積極進行暴動準備,並要在第二天嚴家務大會上,將袖章發下去。同時,大家還分析研究了當時有利於武裝暴動的因素和條件:嚴家務村有40個民團,隊長姓王,和我們有關係,可以利用;除駐守城裏的以外,分散在全縣的民團、警察還有200多支槍,他們駐得很分散,駐地都在羣眾包圍之中,而且民團中有一部分黨團員同志和一些同情分子,武器容易被收繳;另外,我們在反挖河、抗河工鬥爭一開始,就已估計到有發展成武裝暴動的可能,所以已令特委交通邸玉棟即刻通知鐵道東各縣,做好武裝暴動的準備。故決定馬上組織人員趕製旗幟、袖章,把羣眾編為軍隊編制;進行統戰工作,爭取各保安隊、民團保持中立;對立場頑固的警察隊伍,發動羣眾繳械。與此同時,特委領導決定派特委組織委員吳建華到慶雲協助劉格平指揮,將特委掌握的幾十人的武裝向慶雲靠攏,準備接應。 [1] 
4月20日清晨,劉格平和胡恆熙等人正在去嚴家務會場的途中,劉萬春同志迎來告訴他們,城裏的民團、警察已集合起來,配合上邊派來的騎兵要鎮壓農民暴動,要他們最好別去。但劉格平等同志臨危不懼,決定趕在敵人到達之前把旗幟、袖章發給羣眾即分散,讓敵人去了也撲空。他們頭天晚上已規定,就在當夜開始行動,把城外民團、警察的槍收繳了,先在幾個地方集合,最後集中到慶雲縣和無棣縣邊境。因為無棣縣屬山東省管轄,山東省主席是韓復榘,還沒有打聽到他那裏有什麼行動,只有河北敵軍有調動。情況緊急,事不宜遲,他們加快腳步,趕緊走到嚴家務村。嚴家務是個有幾百户人家的大村子,集市也很大。他們將會場設在靠村子西面的小學前面,到會的人都是各區的骨幹分子,本村的民團關着門沒有出動。就在他們剛開始散發旗幟、袖標時,在村外放哨的兩個人急匆匆地跑回來報告説,敵人來了!説話之間傳來槍聲,是敵人的自行車隊開了槍。這時,劉格平他們只有少數手槍,絕大部分人赤手空拳,而敵人全副武裝的大約有200多人,已跑步跟在自行車隊後面圍上來。面對敵情,他們趕緊把參加大會的羣眾往東西集市疏散。待到參加會的五六千羣眾疏散完了,多數同志也跟在羣眾後面分散隱蔽了,剩下的同志再想躲避隱藏已經來不及了。這時有幾個人躲到小學裏面去,劉格平和胡恆熙簡單商議了一下,決定進村子隱蔽。他兩人分頭行動,往村子裏撤去。敵人見他們沒有還槍,便一窩蜂似地尾追而來。劉格平翻牆越屋,穿街走巷,從街中間一直跑到村西頭,當跑到一家院子裏時,一位30多歲的農民趕緊叫他進到屋裏,並立即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讓他換上,想把劉格平掩護起來。但是,窮兇極惡的敵人很快從四面包圍了這所院子,並闖了進來,一見劉格平,照着他就打了一槍,正打在他的左手上,一個手指頭被打掉,兩個手指頭被打斷,只連着一點兒筋皮,鮮血直流,他負傷被捕了。同時被捕的還有胡林曉、楊德然、胡恆熙、胡泮河、張雲峯、劉全祿(現名劉鏡)、劉之亨等7名領導幹部和黨員。正在慶雲西關印製傳單的羣眾積極分子劉全政亦被慶雲縣公安局逮捕。其中,胡林曉、楊德然二人也被敵人擊傷,胡林曉被打傷左胳膊,楊德然被打傷頭部。由於劉格平和胡林曉受傷較重,敵人要了兩副擔架,把他倆和其他被捕的人一塊押回了縣城,將劉格平等3名受傷人員押在了縣公安局裏,其他人關在了縣監獄。 [1] 

馬頰河大罷工事件結果

第二天,敵人又在城南大肆搜捕,在板營鎮,將參加罷工的羣眾骨幹張維德、王永春、郭德明、齊月仁、齊萬仁、齊九如、齊鳳亭等7人抓捕。特委由青縣派來聯繫工作的張文元同志亦同時被捕。就這樣,在敵人的武力鎮壓下,劉格平、胡恆熙等17名黨員幹部和鬥爭積極分子落入敵手,被捕入獄。至此,轟轟烈烈的馬頰河農民暴動失敗了,但在津南各縣產生了極其重大的影響。做為一次羣眾性的革命運動,它在津南地區的革命史上留下了悲壯的一頁。通過這次暴動,震懾了國民黨反動派,培養和鍛鍊了一大批革命的有生力量,擴大了黨在這一地區的影響,壯大了羣眾革命隊伍,為抗日戰爭時期黨在這一地區建立抗日根據地創造了條件。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