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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濟納河

鎖定
額濟納河,又稱黑河,是中國第二大內陸河幹流全長821公里。流經青海省甘肅省和內蒙古自治區。上游叫羌谷水、鄂博河(古作弱水,蒙古語“先祖之地”),流淌在甘肅張掖;流到酒泉就改名叫弱水了;進入阿拉善盟的額濟納旗,便叫額濟納河。“額濟納”為党項語“亦集乃”的音轉,意為黑水或黑河。
但清末學者何秋濤在為清張穆所著的《蒙古遊牧記》作注時,曾引徐星伯先生所云,認為“額濟納為蒙古語,意幽隱也“。
額濟納河發源於祁連山,從祁連山南坡向東南流經祁連縣八寶河(又名鄂博河)匯合,向西北穿祁連山,從鷹落峽出山入張掖綠洲,再流經正義峽入內蒙古額濟納旗綠洲,最後注入蘇古淖爾和嘎順淖爾。額濟納河便以鷹落峽、正義峽將全流域劃分為上中下游。 [1] 
黑河流域水資源總量為37-40×108m3。
1960年以後,由於中游地區耗水量過大,致使下游水量嚴重不足,生態惡化。
1990年代,在中游建成曹灘莊分水樞紐工程,將額濟納河水從東西兩大灌渠引入張掖南部洪積台地,用於灌溉農田,導致下游水量鋭減,所有湖泊乾涸,泉水消失,地下水下降,草場退化、沙漠化速度加快,沙塵暴頻發。 [2] 
中文名
額濟納河
外文名
ejna river
別    名
黑河
流    程
250公里
河    寬
150米左右
正常水位
1.5米左右
平均流量
200—300立方米/秒之間

額濟納河基本信息

額濟納河
額濟納河(3張)
黑河是我國第二大內陸河,發源於青海省祁連山東麓,幹流全長821公里,流域面積14.29萬平方公里(其中幹流水系11.6萬平方公里)。
鶯落峽以上為上游,河道長303公里,流域面積1萬平方公里,平均降水量350毫升,植被較好,是黑河流域的產糧區。
鶯落峽至正義峽為中游,河長185公里,流域面積2.56萬平方公里,年平均降水量140毫米,以張掖地區為核心的人工灌溉綠洲面積較大,是甘肅省的主要糧食產區。
正義峽至額濟納旗的東西居延海為下游,河長333公里,流域面積8.04萬平方公里,年均降水量47毫米,是黑河流域生態保護和治理的重點地區。
額濟納河在史籍中多有記載,而今人所編《額濟納旗志》中亦有這樣的記載:” 額濟納河在旗境流程250公里,河寬平均在150米左右,正常水位在1.5米左右,平均流量在200—300立方米/秒之間,由南向北在三角綠洲上又分支19條….餘波注入東(蘇泊淖爾)、西(噶順淖爾)居延海和京斯圖湖“。
黑河進入額濟納旗流程約270公里。在狼心山分為東、西兩條河,東西河總長分別為179公里和177公里,北流途中,又分為19條支岔,最後流入居延海。東西居延海相距80公里,形成額濟納三角洲。額濟納三角洲歷史上曾經是水草豐美、駝羊成羣的綠洲。
古時的額濟納河水量豐沛,流域內水草豐美,宜農宜牧,是巴丹吉林沙漠邊緣的一片綠洲,為巴丹吉林沙漠和大戈壁之間的狹長通道,是河西走廊“絲綢之路”去漠北的必經之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歷朝歷代統治者多於此設立城塞,以保衞這裏的安全和控制權。漢代曾於此建立居延塞,設立居延都尉守衞額濟納河流域;隋、唐時期,突厥控制這一帶後,於此放牧;宋時期,西夏建立了黑水城,這裏一度成為西夏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蒙古汗國進攻西夏時,多次從這裏進軍;元代於此設於了亦集乃路,並在北元時期(明朝初年)為爭奪這一流域的控制權與明軍多次血戰。
一直到20世紀50年代,黑河水四季長流,源源不斷,居延海碧波盪漾。

額濟納河拯救綠洲

20世紀60年代以來,由於上游植被破壞嚴重,雪線上升;中游地區過度墾荒,種糧,大力發展人工綠洲,農業灌溉佔用了大量的水資源,擠佔了下游生態用水,導致進入額濟納的水量從60年代的每年平均10.5億立方米減少到現在的每年3億立方米左右,下游河道斷流時間從100天延長到200天,地下水位下降,水質變差,草場退化、沙化。
根據衞星影像資料分析,從20世紀80年代,綠洲面積從6900平方公里減少到現在的3328平方公里,天然林大幅度減少,特別是胡楊這一世界珍稀樹種,從20世紀50年代的75萬畝減少到現在的34萬畝。土地沙漠化面積增加了462平方公里,年平均增長23.1平方公里。
1961年和1992年西居延海和東居延海先後乾涸,使原本就十分脆弱的額濟納生態環境雪上加霜。
2000年1—4月,我國北方地區連續發生8次沙塵暴天氣,沙塵危及西北、華北、東北乃至華東等地,危害總面積約200萬平方公里。強沙塵暴從何處而起,沙塵源在哪裏?這些問題引起了國家領導的關注。2000年5月12日,由中央電視台攝製的《沙起額濟納》專題片在中央電視台播放。人們對居延地區生態惡化及其對外的影響感到震驚。國務院指示水利部門治理黑河,實施分水方案以拯救居延綠洲。水利部着手實施”97“分水方案,2000年下泄水頭到達額濟納旗。黑河流域歷史上第一次實現跨省區調水成功。
2001年,根據國務院的指示精神,水利部在《黑河流域水資源問題及其對策》的基礎上,編制出《黑河流域近期治理工程規劃》,於2001年7月呈報給國務院,同年8月3日,國務院即以國函(2001)86號文批覆了《黑河流域近期治理工程規劃》。
2002年4月20日,水利部黃河水利委員會在鄭州召開黑河工程項目審查會,根據《黑河流域近期治理工程規劃》,提出了《黑河工程與非工程措施三年實施方案》,得到了水利部的批。
在邊陲,現在雖無戰事,但如今的額濟納,卻面臨着與七百前黑城相同的境地,黑水上、中游流域有無數條無形的截水壩,這些截水壩是由無節制用水、水資源浪費所構築的,這些無形的堤壩甚至比馮勝構築的攔水壩更可怕,更具有毀滅性。 [3] 
居延大糧倉化為烏有
搶救額濟納綠洲,遏止生態環境惡化,更關係到民族團結,社會穩定和國防穩固。2002年7月和9月黑河水量在統一調度和科學管理上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黑河兩次分水,流入額濟納綠洲有3億多立方米水,乾涸10年之久的東居延海流入了4000多萬立方米水,水面已擴展到23.5平方公里,隨着黑河分水工程的實施,上游來水量的增多,乾旱多年的額濟納綠洲得到了有效的灌溉,部分瀕臨死亡的胡楊、怪柳重新煥發出生機,消失多年的甘草、苦豆子和蘆葦等植物又開始復甦,草場植被覆蓋席和植物種類明顯增加。
額濟納綠洲,又稱居延綠洲,位於內蒙古自治區西部阿拉善盟額濟納旗境內,由發源於祁連山中段的黑河(進入內蒙古境內後稱額濟納河)河水澆灌而成,總面積達11.46萬平方公里,比3個台灣省的面積還大些。歷史上,這裏林木茂盛、水草豐美。
漢代曾在此駐兵屯墾,開闢了大面積農田,使之一度擁有“居延大糧倉”的美稱。西夏在漢代城廓遺址上建起了著名的黑城,成為古絲綢之路上的交通樞紐。13世紀初,意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由甘州城前往元大都拜見忽必烈時途經此地,看到的是“水源充足,松林茂密,野驢和各種野獸經常出沒其間”。
直到20世紀40年代,額濟納河末端的居延海(湖)仍有300多平方公里的水面。
1936年夏天,著名記者範長江千里迢迢來到額濟納采訪蒙古王府。他在《憶西蒙》一文中寫道,誰也料想不到,額濟納有這樣多的森林。額濟納河清澈見底,河岸有高大的沙山,有樹木,有深草,駱駝和羊羣自然地羼來羼去,看不見人在照料。
這裏的梧桐(胡楊)林,完全在原始狀態中,生長的疏密,完全沒有人工支配,道路是沒有開闢的,只是隨着森林裏的人跡和獸跡走。在梧桐稠密的地方,日光透不到地上來,四望都是陰森。
森林有些巨藤式的樹枝,穿錯在陰暗的林間,有些像巨蟒……“這是南美亞瑪遜河的上游,這是未開發的非洲剛果腹地。”
然而60多年後的今天,範長江筆下清澈見底的額濟納河已經徹底乾涸,茂密無比的森林正一片片地乾枯死亡。
據林業部門的統計數字,僅最近10餘年間,額濟納綠洲就有80萬棵胡楊、江柳等天然樹木因乾旱風沙而消失,5000多萬畝草場沙化,其中75%已變成無法利用的荒灘沙地,一批批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的農牧民不得不舉家搬遷,淪為“生態難民”。
1993年以來,每年春季由此騰起的被稱為“環境殺手”的沙塵暴,黑旋風一般席捲河西走廊後,直逼寧夏平原,然後進入華北乃至華東。
由於常年乾旱、風沙導致的草場沙化、森林消失、可食性飼草大量減少,使原本林茂糧豐畜旺的千里沃野,如今糧食大幅度減產甚至絕收。
額濟納河的乾涸,導致地下水位下降,沿河1500多眼筒井已有1020眼乾枯。11.46萬平方公里土地上的1.5萬居民正面臨着被惡化了的生態環境逼上絕路的危險。
沙塵暴為何從這裏騰起
過去,祁連山脈的冰雪融化之後,經甘肅省境內的黑河,源源不斷地下泄到額濟納河及其末端的居延海(湖),河水甘霖般滋潤着額濟納綠洲,使得這裏生命繁茂。
正像史書記載的那樣,酒泉以北金塔、鼎新各縣之後,中有一段荒瘠地,過此直至居延海,南北長三四百里,皆為肥沃地帶,水草豐美,森林暢茂。
然而,由於地處上游的甘肅省工農業生產用水量不斷加大,自60年代以來,先後在上游的黑河干流上建起了鶯落峽、草灘莊等水利樞紐工程及大大小小十幾座水庫、塘壩,甚至近幾年為開發旅遊項目而修建了大型水上公園,使得額濟納河的水源急驟減少。
據資料顯示,20世紀40年代,每年下泄到額濟納河的水量為12至13億立方米,到了80年代,減少到不足5億立方米,進入90年代後的第二年,再也沒有一滴水下泄了,隨之而來的是曾有數百萬畝水面的居延海(湖)也徹底乾涸了。
沒有了水源,自然生態圈遭到了破壞,原本降雨量就少的額濟納地區變得異常乾旱,年降雨量不足蒸發量的千分之一。
加之西伯利亞氣流的常年勁吹,流沙泛起,額濟納河在短短的幾年間便成了一條沙溝,沿河兩岸的胡楊、紅柳等老齡樹開始枯死,草原逐年沙化成戈壁荒灘,阻擋巴丹吉林沙漠北移的耐乾旱植物梭梭林,也大面積死亡,沙進人退的局面日趨嚴重,一遇西伯利亞強氣流,沙塵隨風而起,“環境殺手”四處狂奔,生命被逼向了死亡的邊緣。
生態問題無界限
拯救額濟納綠洲的呼聲已經引起了國家有關部門的高度重視。
1995年7月,由7個部委的11名專家學者組成的調研組,親臨額濟納考察生態環境問題。調研組沿額濟納河流域進行實地考察,當他們站在已經乾涸並沙化了的居延海(湖)中心時,紛紛感嘆因斷絕水源造成生態環境極度惡化的嚴重後果。之後,調研組又沿額濟納河溯流而上,深入到甘肅省有關地區進行了調研。他們認為,額濟納地區的生態環境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如不採取緊急拯救措施,後果不堪設想。眼下,拯救額濟納地區生態環境最重要的問題是解決水源合理分配,沒有水,一切都是空談。
同年11月,經過對調研材料的認真研究,中科院7名院士聯名寫出《關於拯救額濟納綠洲的緊急呼籲》,建議儘快組建黑河—額濟納河流域管理機構,統一管理、合理分配上、中、下游水量,確保每年下泄到額濟納河段水量9.5億立方米。此後,有關專家學者通過對分析沙塵暴的形成與環境關係後認為,源起於額濟納地區的沙塵暴與河水量有直接關係。
他們在提出的報告中説,額濟納河年有水量8億立方米是生態保證值,5億立方米為特強沙塵暴預警值。由此可見,只有解決水源問題,才是額濟納綠洲得以延續的保證,才能扼住沙塵暴這個“環境殺手”。
國務院於2000年作出黑河跨省際分水的重大決策,並由黃河水利委員會負責實施,分水指標三年完成。已按計劃4次調水進入東居延海。中上游累計向下遊輸水22.5億立方米。
日前又開始向西居延海調水,保證黑河水沿西河干流向西居延海推進,沿途灌溉林草地,補充地下水。為實現黑河大分水,國家投入23.5億元用於黑河流域中下游水利工程設施建設。 [4-5] 
然而,一晃又是五六年過去了,由於方方面面的複雜原因,上下游的水源問題至今仍然未能解決。
有識之士早已指出,環境問題是人類共同面對的問題,無國界、地界之分。額濟納綠洲環境遭到破壞,同樣證明了這個道理。
遠至北京甚至濟南等地一次次揚起的沙塵暴,還不能引起我們的高度警惕嗎?
今天,當我們站在西部大開發全局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時,應該説更容易統一這樣的認識:實施西部開發,需要上下左右各行各業的通力協作。
而額濟納綠洲要再度充滿綠色和生命,需要的也正是這種通力合作的精神。
額濟納河的怪樹
生命的較量——額旗額濟納河岸的胡楊額濟納胡楊林國家森林公園位於內蒙古自治區阿拉善盟額濟納旗境內,地外巴丹吉林沙漠,額濟納河兩岸,分佈着我國目前最為壯觀的胡楊林,總面積8萬多畝,集沙漠、戈壁、草原湖泊、胡楊林於一體,擁有神奇的自然景觀和獨特的人文景觀。
每年秋月,當第一場秋霜,大片的胡楊樹葉由綠變黃,一眼望去,陽光下金色的樹葉襯着湛藍的天空於風中婆娑起舞,那強烈的反差,鮮明的影調,亮麗的色彩,足以令任何語言文字顯得蒼白無力。
從河岸高地出發,我向額濟納河牀的最低處走去,腳下沒有一滴水,沒有一棵水草,只有彎彎的刻劃在流沙上的波紋線,似乎在告訴每一個走過的人,這裏曾經或者數月之前偶有河水流過。額濟納為長流河,歷史告訴過我,從馮勝將軍因戰爭需要、強行改道以來至民國年間,除5-6月間斷流外,一直有不息的河水慈祥地走過,年均流量僅高達20億萬立方米以上,是她滋潤了額濟納的綠洲,是她給額濟納以無窮的活力與生命。現在她卻斷流了,365天裏有200天是陽光照耀下涸竭、乾燥的河牀。
河仍是額濟納河,水仍是祁連山走下的水,生命的清泉究竟走了一條什麼樣的水道。額濟納河的斷流,使我不由對額濟納的未來產生擔憂,使我不由想起古額濟納河(古弱水)畔一座廢棄的黑城(死城)的滄桑歷史,如果沒有清泉從額濟納河流過,黑城的今天就是額濟納地區的未來。
黑城,蒙古語稱為“哈拉浩特”,全稱應為黑水城,這座廢棄的死城,位於額濟納旗境內的鄂木訥河東岸,在額濟納旗政府所在地——達來呼布——東南35公里的茫茫戈壁上。在沒有風暴、天氣睛好的季節,十幾裏開外,就能遠遠望見那高聳入雲而又蒼老衰敗的四座相近的著名白塔,在縹緲如紗的浮雲裏,時隱時現,展示一種來自遠古的神秘。
走近殘破的城邊,站在覆缽式白塔之下,四周紅柳叢生,幾株枯死的胡楊樹,橫倒於地,一端與頹廢的牆基一起被流沙掩埋,一端又似在痛苦的掙扎,放眼望去,連綿不斷的大小山丘,像蘑菇一樣密佈在舊城內外,如刀的風,在沙丘上劃下似蛇曲行的沙紋,風吹沙起,發出尖耳的呼嘯,打破荒野裏的寂寞,又恰如黑城的悲哀哭泣。
這裏,一直是中原農耕民族與西北遊牧民族衝突的最前沿(當然也是交流的窗口),古往今來,在這廣博的地域上戰事不斷,這塊蒼老、脆弱而又貧乏的土地,承受了太多的負重與血腥,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毀滅與破壞。
漢武帝元狩二年(前121年),驃騎將軍霍去病縱橫馳騁數千裏,橫掃草原,生獲酋塗王,降伏匈奴萬人;西漢天漢二年(99),李陵被匈奴單于三萬騎兵重圍,兵敗汗山狹谷,屍體遍野,血肉橫飛,李陵被迫投敵求生;應天四年(1209),成吉思汗發動對夏戰爭,鐵蹄踏平了黑城,從此西夏王朝一蹶不振;……等等,但是她並不有因此而死亡,蒙古人有句諺語,有女人和孩子,草原上就永遠有希望,有甘甜的清泉流過,草場就永遠不會被烈火燒焦。
但黑城最終死亡了,在元順帝至正19年(1359)這一時間段死亡了,壽終正寢自然與元末明初的破壞性戰爭有不可分割的關聯,真正的原因是戰爭破壞了水利設施,戰爭破壞了幾百年間形成的完美的水系,把豐美的綠洲摧殘得滿目瘡痍。特別是明朝馮勝將軍與哈日巴特爾之戰,更是值得一提,就是這場戰爭最終改變了黑城的歷史變遷方向。
明洪武五年,馮勝將軍率部面對元軍堅固的防禦工事,久攻不下,不得不命部下,在弱水(黑河下游又稱弱水)上構築了一條數百米長的攔水壩,斷絕黑城水源,守城官兵飢渴難忍,最終棄城而逃。
現代考古學家也證實了這段歷史,如今舊河壩的遺址依存,沙壩長約千米,寬數百米,壩高二十餘米,幾百年後,壩上已長滿了胡楊樹、灌草、成了一座固定的沙丘。
這次戰爭明朝取得了決定性勝利,但也破壞了弱水良好的生態水系與水利設施,使得一大片古綠洲消失在沙漠之中。
弱水被堵塞後,河流被迫改道,河水從東北向,改為直流北方,從此創造了額濟納,恰恰相反,失去水源的黑城漸漸失去往日的繁華,被死寂佔領,被流沙掩沒,終於在沙漠中靜靜沉睡了近七百年。
水,創造過黑城的文明與輝煌,創造過黑城四周2500多公頃的古綠洲,但由於戰爭使黑城失去水源,而最終消亡於荒漠。
在邊陲,現在雖無戰事,但如今的額濟納,卻面臨着與七百前黑城相同的境地,黑水上、中游流域有無數條無形的截水壩,這些截水壩是由無節制用水、水資源浪費所構築的,這些無形的堤壩甚至比馮勝構築的攔水壩更可怕,更具有毀滅性。
黑河發源於祁連山北麓,幹流全長821公里,平均天然徑流量24.75億立方米,天然水資源總量28.08億立方米。由於近代黑水上、中游的經濟開發、墾區擴大、牲畜數量和人口的迅猛增加,耗水量驚人。
在漢代時,中游以上地區人口僅有9萬人,而2002年現狀人口已高達125萬,同時墾區面積從0.4萬公頃,擴大為22.3萬公頃,中上游工農業佔用了大量的水資源,擠佔了綠洲的生態用水,同時還建造了若干個水庫,落後的設施,無節制的用水,使大量的水資源被浪費,中游以上地區已消耗黑水流域水資源的94.5%,而下游額濟納等地區用水量僅有5.5%,河水斷流時間從每年100天,延長至200天左右,多處泉眼和沼澤地先後消失,地下水下降,水質礦化程度高,水生態系統嚴重惡化,再加之過度放牧,更加速了森林與草地生態系統的不可逆轉的破壞,大片胡楊、沙棗、紅柳林、草甸草地死亡。
在達來布南十公里的地域,有一道令人痛心的風景,十年或二十年前這裏曾為一片原始森林,由於水源不足,胡楊樹全部枯死,東倒西歪,面目猙獰,陰森恐怖,土地的荒漠化,活生生的把一處森林,變成“怪樹林”。
額濟納地區的荒漠化,損傷的並不僅僅是額濟納。
寒流來自西伯利亞,而近年來西北部地區頻頻暴發的沙塵暴出自何處呢?國家衞星氣象中心的權威報告認為,額濟納沙漠地區是造成北京、韓國、日本等地沙塵暴天氣的主要根源之一。
在歷次沙塵暴襲擊中,損失最大的一次,就造成甘肅、寧夏等地區人員傷亡250多人、牲畜120萬頭,經濟損失5.5億元,並導致交通與電力線路的中斷。
土地的沙漠化並引發頻繁的沙塵暴,流沙不斷地侵佔綠地,日益擴大的戈壁已經推進到距離北京只有240公里的位置。
2002年4月12日的一場來自中國的沙塵暴席捲了韓國,遮天蔽日,漢城人蒙在沙塵中,幾乎無法呼吸,同時也波及到了日本。
美國大使館最近發表了一項題為《沙漠的合併與擴大》的報告,報告稱衞星圖象顯示,中國中北部兩個沙漠不斷擴大與合併,已成橫跨內蒙與甘肅兩省的大沙漠,這將進一步破壞地球的生態系統,同時嚴重阻礙了全球經濟的發展,遏制沙漠化進程不僅有利於中國,對全球也有益。
隨着黑河流域的經濟發展和人口增長,水資源的供需矛盾將進一步加劇。因此,經濟發展不能只顧眼前利益,要有可持續發展的眼光與高度,協調工農業用水與生態用水的關係,節約水資源,給下游一定的水源供給,同時額濟納地區要減少牲畜數量,減少過度開墾與放牧,讓脆弱的額濟納生態平衡得以緩慢的恢復。
額濟納漢語的意思是有主之河。三百多年前土爾扈特蒙古族定牧於額濟納河流域時,留戀的就是這裏寬廣的河流、枝葉茂盛的(蒙古語稀貴土)森林和水草肥美的牧場,而如今則成了導致西北部地區沙塵暴的主要沙源,沒有人不為之惋惜。
節約每一滴水,珍惜每一滴水,讓清泉從額濟納河流過。流過的不僅僅是水,是綠色,是生命,是人類明天的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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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