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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別姬

(李碧華著長篇小説)

鎖定
《霸王別姬》是當代作家李碧華創作的長篇小説,首次出版於1985年6月。
該小説以20世紀20年代至80年代的北京城為背景,講述了程蝶衣段小樓、菊仙三個人物之間哀豔的悲情故事。作者以政權更迭、國運多舛的時代大背景來演繹小人物痴迷與背叛的感情糾葛,同時以傳統梨園京劇的繁複華麗作為基調,記述出動蕩年代底層人物的真實命運和文革等歷史事件,藴含着歷史與社會、美學與哲學的意味。 [1] 
1993年,根據該小説改編,由陳凱歌執導、張國榮主演的電影《霸王別姬》在中國香港等地區上映。 [2] 
作品名稱
霸王別姬
作    者
李碧華
文學體裁
長篇小説
首版時間
1985年6月
字    數
約180000

霸王別姬內容簡介

自打被孃親賣身託與戲班,蝶衣便被迫切斷了與母親的最後一絲牽連。沒了念想,他只得一頭扎進戲曲中。此時的蝶衣尚非戲痴,一門心思地唱戲,只為掩蓋他無家可歸後內心的空洞與惶惑。幸而在艱難無助的成長道路上有師兄段小樓的庇佑,兒時遭受的辛酸苦楚,小小年紀無所依靠的倔強,終被師兄的悉心呵護所打動。他們一同長大,再一起成了名角兒,蝶衣的心事也隨之一天天瘋長。在台上,師兄是屬於他和虞姬的霸王,是他情深義重的愛人;台下,師兄是如兄如父的親人,是他在這塵世裏最後的依靠。蝶衣自然而然地將小樓視作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但下了台把戲妝一抹,他們卻是同為男人的師兄弟。蝶衣內心並非沒有過遲疑與動搖,只是某日與師兄再次演繹《霸王別姬》後,他在戲院老闆諂媚討好的攙扶下款款上台謝幕,戲迷們幾近瘋狂的吶喊和掌聲讓他在那一刻忽然釋懷:只要能和師兄一直唱下去,何嘗不是地久天長。
然而,菊仙的到來卻給了蝶衣致命一擊。在菊仙的哭訴下,段小樓只稍作遲疑便朗聲許下娶她進門的承諾。蝶衣心如刀絞卻又奈何不了師兄決定,只得含淚目送二人離開。恰逢那晚,由於段小樓執意操辦婚事迎娶菊仙,致使蝶衣不得不孤身前往袁府赴鴻門宴,最後失身於袁世卿。當蝶衣帶着滿臉殘妝,失魂落魄地連夜棄赴段家,卻親眼目睹二人結為夫婦。
此後,蝶衣學會了抽大煙,還跟師兄決裂又和好。蝶衣無奈地接受了師兄已為人夫的事實,卻無法從心裏接受菊仙。菊仙精於察言觀色,幾番往來,就琢磨出蝶衣那點心事。抗戰時期,蝶衣為救小樓去給日本人唱堂會,幾乎被打成漢奸壓入大牢。在戲台上,菊仙為幫師兄弟倆與人勸架,混亂中被人踹了肚子導致小產。直至文革,迫於政治背景,兩人在頻狂失控的環境下相互揭發。當段小樓剎不住車地指出蝶衣與袁世卿的事時,蝶衣對段小樓的信任,在這一刻被推毀得乾乾淨淨。故事最後,年過半百的蝶衣與小樓在香港重逢。談起往事,段小樓話語間透露出他很早就明瞭蝶衣的心,只是都在迴避。蝶衣得到了對方答案,內心不能再自欺欺人。最終,兩人上妝登台合唱了一出《霸王別姬》,從此天各一方,再未相見。 [3] 

霸王別姬作品目錄

暑去寒來春復秋
野草閒花滿地愁
力拔山兮氣蓋世
猛抬頭 見碧落 月色清明
自古道 兵勝負 乃是常情
夕陽西下水東流
漢兵已略地 四面楚歌聲
君王意氣盡 賤妾何聊生
八千子弟俱散盡
虞兮虞兮奈若何
附錄《霸王別姬》唱詞 [4] 

霸王別姬成書過程

作家李碧華根據京劇《霸王別姬》的故事創作了小説《霸王別姬》,並先後兩次將其改編為劇本。1981年,導演羅啓鋭將作家李碧華的劇本《霸王別姬》拍攝成2集電視劇,劇本於1985年改寫為小説出版。1992年2月,電影《霸王別姬》在北京開機。電影劇本除由李碧華改編外,還有編劇蘆葦參與合作,兩人將劇本反覆修改接近一年。其後,李碧華再按劇本撰寫全新的《霸王別姬》小説,相比原來二百頁的篇幅,增加一倍。 [5] 

霸王別姬人物介紹

程蝶衣:乳名“小豆子”。小豆子的母親是個妓女,跟隨妓女的生活讓年幼的小豆子對男女關係進入一個誤區,使他對男女關係產生本能的抗拒、恐懼,乃至厭惡。為了進科班,小豆子被母親狠心切掉胼指。進科班後,讓小豆子更難以忍受的是師父讓他背棄自身的性別,要把自己想象成女人。因為對性別本能的捍衞,小豆子總是下意識地念錯台詞,這時總要遭遇“小石頭”(段小樓)木勺的水迎頭澆下。直到有一天師傅的煙袋鍋在小豆子的嘴裏一陣狂攪,暴力的性別改寫才終於完成。此時,作為一個男人的小豆子死了,而作為男兒身女兒心的程蝶衣誕生了。從此虞姬就是蝶衣,蝶衣便是虞姬,人戲合一,雌雄不分。 [6] 
段小樓:程蝶衣的師兄。段小樓的少年時代,在關師父的戲班子裏。作為大師兄的他,為人聰明善良、豁達開朗、機智勇敢。關師父帶徒兒們到天橋賣藝被砸場子,他用絕活救了場——用磚頭砸自己的腦門兒;為了減輕小豆子的疼痛,故意幫他踢走壓腿的磚頭而被師傅懲罰;為小豆子擋去師兄弟的欺侮等等。文革時期,段小樓和蝶衣不得不穿上戲裝在紅衞兵的押送下開始遊街。在造反派的高壓審訊下,段小樓背叛了蝶衣。蝶衣失去理智,揭發段小樓和菊仙。段小樓為保護菊仙,被迫指認菊仙曾經是妓女,與菊仙劃清界限。後來,小樓被髮送到福州,文革結束後便偷渡到香港。 [7] 
菊仙:段小樓妻子。她敢作敢為,是個堅強獨立、潑辣剛烈的叛逆女性,愛小樓愛得毫不隱藏。為救出小樓,她可以爽利地答應蝶衣離開丈夫。雖然受到命運的玩弄和社會的壓迫,但她仍舊絕不認命,始終對未來抱有美好向往,渴望過上平淡日子。為了這個夢想,她敢於舍下前半生的全部家當,在妓院媽媽的挖苦聲裏做了自由人。她敢於賭上終身大事,走到段小樓面前主動表白求嫁。她可以不顧懷有六甲的身子,衝進人羣拼死維護丈夫。文革中即使被剃掉頭髮、陪鬥捱打,也對丈夫不離不棄。但當丈夫為求脱罪,高喊揭發自己時,她萬念俱灰,穿着結婚的大紅禮服上吊自殺。 [8] 

霸王別姬作品鑑賞

霸王別姬作品主題

小説《霸王別姬》以大跨度的時空背景展示了主人公程蝶衣悲劇性的心路歷程。李碧華以冷峻的筆調刻畫了程蝶衣個人的性格悲劇、愛情悲劇與命運悲劇,同時在愛情之外又賦予了小説歷史、政治、人性、社會等更深層涵義,從另一個側面展示了一個歷史性、社會性的大悲劇。小豆子(蝶衣)成長過程中自然性格、自然性心理的扭曲與改變,戲班子裏暴力坤角改造、老太監對小豆子的凌辱,均從某個角度上揭露並控訴了封建文化的殘暴與泯滅人性。 [6] 
小説中,最具突破意義的莫過於主人公程蝶衣是以一位同性戀者的形象出現。作者在性別議題上開放的同時,似乎也在故事脈絡上安排了一種最世俗合理的解釋,就是程蝶衣這個人物性別轉變和認同的過程。程蝶衣性別倒錯的過程是一箇中國式同志的成長故事,同時也方便讀者換個角度,看彼時亂世底層大眾——尤其是孩子的命運。他們年齡尚小,無力奮起反抗與改變。作者將人物成長背景放在封建禮教和男權中心意識的社會:為了生存拋棄幼子的妓女、暴力的戲班主關師傅、前朝太監倪老公,時間民國十三年,公元1924年,地點戲園子、倪老公府邸,甚至是作品核心的《霸王別姬》戲劇本身。這些意象似乎都有其傳統與譜系,圍繞着程蝶衣悲劇的人生,是作家痛斥男權社會對女性、孩童等弱勢羣體壓迫的另類書寫。 [9] 
作者在小説中將京劇正典的雍容與現實的污濁巧妙糅合,以其悽豔、辛辣的筆調勾描出程蝶衣這一男伶形象,建立起梨園台上戲子風光的表象,又親手揭露他風情萬種之下人性刻毒、瘋魔的一面。從而引出作者在世紀末大潮中對人性與自我的思考,即其個體命運既受到時代發展的影響,與相應時期的社會背景相融合,又凸顯出兩者之間的矛盾性。同時,李碧華也在小説中體現了香港的邊緣性文化。由於百年的殖民文化,香港對歷史的態度有寫漠然,但作者仍然對香港文化與中華傳統文化深刻關注,戲子身份的程蝶衣性別模糊、戀愛情慾畸變,暗示香港主體性的模糊,他等待、寫信、撕信及在戒鴉片的悽惶中尋母的過程,正是香港與祖國分離,缺失自我主體意識的象徵。 [10] 

霸王別姬藝術特色

文本互涉
李碧華在該小説中採用了“霸王別姬”的歷史典故,以京戲的形式貫穿全文,展開了伶人的愛恨糾葛。為此,作者對程、段、菊仙三人進行創作編排時,創造了“劇中劇”、“人中人”的奇特現象,也可謂“文本互涉” 。但戲中角色與現實人物並非完全對應,存在角色錯位和“真假虞姬”之分,既體現了人性的複雜善變,現實與理想的落差,又賦予了人物關係之間強大的張力,使作品中的愛情糾葛更加揪心,吸人眼球。書中楚霸王與段小樓雖在精神氣質設定上相對一致,但基本人戲兩分,而程蝶衣卻複雜多變。程蝶衣戲中之虞姬當之無愧,但卸妝後的他在現實中仍人戲不分。 [9] 
描寫手法
在《霸王別姬》小説開篇中,作者用具象的手法描述了老北京城天橋鬧市的場景,豔紅牽着小豆子穿過鬧市區,一路上遇見吆喝着的報童,遇見拎着焦圈調戲豔紅的男人,然後穿過擺滿混沌、扒糕、吊子湯等各種小吃的小食攤子,路過一羣湊熱鬧看西洋影戲的人羣,最後來到正在雜耍的關老爺面前。在短短三四百字的文字中,作者描述出了整個鬧市的空間格局,層次鮮明,像一個電影的長鏡頭,讓讀者在文字中能形成畫面感。 [11] 
《霸王別姬》悲劇性主要是靠着主人公的命運悲劇和性格悲劇來體現的。注重人物的心理描寫,把握細節,展現主人公豐富的內心世界,是這部小説突出的特點。作品中涉及小豆子對於小石頭的情感部分,作者寫得很隱晦,或者説藝術化地處理了小豆子對師哥的曖昧之情。在“野草閒花滿地愁”中,小豆子被師傅挑選做了旦角,扮演女性角色後,他的反應是“真好,很快就可與師哥合演一台戲了。”小石頭在台上唱呂布的時候,小豆子躲在一壁偷看,手心都出汗了。這些細節恰恰將小豆子的依賴、膽小等心理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1] 
敍事方式
小説以段落組合敍事的方式,將程蝶衣與段小樓的人生經歷伴隨在軍閥混戰、抗日戰爭、新中國成立、文化大革命等重大歷史事件中,強化了歷史進程對個人命運的影響。小説結尾,程蝶衣在香港意外與段小樓重逢。壞了嗓子的霸王,年老的虞姬,重新台上在唱了《霸王別姬》。戲唱完了,程蝶衣只是強撐着爬起來,拍拍灰塵,後來隨團回去。比起電影中拔劍自刎的情節,小説結局更多透露出世俗化的絕望與無奈。蝶衣的一生無疑是悲劇的,他的身上濃縮了新舊社會交替變遷的血淚史。 [10] 

霸王別姬作品影響

1993年,根據該小説改編,由陳凱歌執導,張國榮、鞏俐、張豐毅主演的電影《霸王別姬》在中國香港上映。後該電影獲第46屆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櫚大獎、第51屆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獎、第15屆韓國電影青龍獎最佳外語片、英國電影和電視藝術學院獎最佳外語片等多個獎項,並提名第66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 [12] 

霸王別姬出版信息

出版時間
出版社
ISBN
版本備註
1985年
天地圖書公司
-
第一版
1993年
人民文學出版社
7-02-002850-0
李碧華小説精品系列 [13] 
2001年
花城出版社
7-5360-3502-0
小説合集《霸王別姬,青蛇》
2013年
新星出版社
978-7-5133-1176-2
新經典版本 [14] 
2020年
新經典版本再版

霸王別姬作者簡介

李碧華,本名李白,中國香港作家、記者、編劇。曾獲台灣電影金馬獎、香港電影金像獎多次提名,1989年憑藉電影《胭脂扣》劇本獲第8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編劇。代表作品有《霸王別姬》《青蛇》《胭脂扣》《餃子》《生死橋》等。 [15] 
參考資料
  • 1.    馬媛,王子超.天易老,情難絕——談李碧華《霸王別姬》歷史書寫中的詩化悲劇藝術[J].山東商業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15,15(01):85-87.
  • 2.    經典愛情片《霸王別姬》影片賞析  .搜狐網.2004-02-12[引用日期2018-11-08]
  • 3.    梅山瑛.不瘋魔,不成活——淺析李碧華《霸王別姬》中的程蝶衣[J].大眾文藝,2015(12):31-32.
  • 4.    李碧華.霸王別姬.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目錄頁
  • 5.    李貴森,宣麗明.文化因素對電影劇本改編的影響——以《霸王別姬》為例[J].河南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11,24(01):41-43.
  • 6.    李翠雯.《霸王別姬》中程蝶衣的悲劇人生[J].閩西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10,12(02):59.
  • 7.    李泮琳.一面折射人性扭曲現象的鏡子——評李碧華小説《霸王別姬》[J].社會科學論壇,2017(10):247-248.
  • 8.    侯京京.以“女人”的名義看《霸王別姬》——談李碧華對菊仙、程蝶衣的女性身份闡釋[J].名作欣賞,2016(08):85.
  • 9.    許華集.李碧華《霸王別姬》中不同生態文化面向探微[J].名作欣賞,2018(17):142-144.
  • 10.    楊淇涵.人間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臉——論《霸王別姬》中自我的迷失與尋找[J].漢字文化,2017(21):54-55.
  • 11.    喻淏源.從小説到電影——《霸王別姬》敍事中的“不變”[J].大眾文藝,2016(16):198.
  • 12.    霸王別姬  .1905電影網[引用日期2018-11-07]
  • 13.    霸王別姬  .國家圖書館[引用日期2019-04-05]
  • 14.    霸王別姬  .國家圖書館[引用日期2019-04-05]
  • 15.    言情鬼妹 李碧華  .鳳凰網.2010-06-29[引用日期2018-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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