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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記

(阿來創作長篇小説)

鎖定
《雲中記》是當代作家阿來創作的長篇小説,2019年4月首次出版。
該小説講述了在汶川地震後,四川一個三百多人的藏族村落,傷亡一百餘人,並且根據地質檢測,村子所在的山坡將在幾年內發生滑坡,於是在政府的幫助下,整村搬遷至一個安全的地方。村裏祭師總是惦念着那些死去的人,最終決定以自己的方式去照顧那些在地震中逝去的亡靈。 [1]  該小説正是以汶川地震為契機,重新思考作為個體的人在自然災難中的價值,從自然神性的角度看待人與自然災難之間的關係,作者的書寫超越死亡,透過表面獲得更深層次的意藴。 [2] 
2022年9月,作家阿來《雲中記》阿拉伯語版新書發佈。 [21] 
作品名稱
雲中記
作    者
阿來
創作年代
現代
文學體裁
長篇小説
字    數
278000
首版時間
2019年4月

雲中記內容簡介

雲中村是座擁有36户人家、300多人的藏族山村,在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中,受災慘重:房屋傾倒,巖洞崩塌;不含失蹤者,全村死亡93人,多人傷殘。地質學家判定,該村震後的某個時期內,會在山體滑坡中墜入岷江。為此,政府將全部活下來的村民遷到山外平原上的一個移民村中,妥為安置。20世紀50年代出生的村中祭師阿巴,懷着在多年故土生活中形成的執著信仰和濃濃鄉情,在遷入移民村4年多後,決意回到雲中村的廢墟中。他雖對靈魂的存在半信半疑,但仍盼能聚集起全村亡魂,和自己長相守,與雲中村共存亡。同時,他作為祭師,被縣裏選定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繼承人,還要完成鄉幹部的一個囑託——借安撫鬼魂,來安撫人心,重振災民意志。從5月到10月,阿巴身着全套祭師行頭,搖鈴擊鼓,唸唸有詞,在雲中村廢墟中挨門逐户地作法招魂。在此過程中,他觸景生情,感世傷懷,圍繞着對一個個死傷鄉親的命運追憶,回顧了雲中村50多年的歷史滄桑。小説的結尾是:阿巴謝絕規勸,在山體滑坡之際,伴隨雲中村的廢墟,坦然沉入江中。 [3] 

雲中記作品目錄

第一天
第二天和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和第六天
第七天
第一月
第二月
第三月
第四月
第五月
第六月
那一天 [4] 

雲中記創作背景

“5·12”汶川地震是一段沉痛的記憶,災難之後也出現了一系列相關作品。在汶川地震後,阿來親眼見證了一個村子僅一夜之間徹底消失,本着“生命共同體”的思考,他心情沉重,因此創作出《雲中記》。 [5] 
《雲中記》的構思從汶川地震發生後就開始,但直到汶川地震十週年那一天,阿來再也無法抵擋內心的呼喚,生平第一次放下手頭正在寫作的小説,開始創作這一部《雲中記》。據阿來説,他每天固定寫三四千字,到2018年10月就把《雲中記》寫完了。 [6] 

雲中記人物介紹

阿巴:具有殉教或者盡職的祭師,最後自願選擇死亡。小説裏,雖然家中“世世代代都是祭師”,但阿巴與父親和爺爺不同,父輩是由雲中村文化自然傳承下來的祭師,但他的祭師身份卻是從政府所辦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培訓班培訓而得。為了配合發展當地的文化旅遊產業,阿巴還被授予“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稱號,但有趣的是,這個名稱他從來沒叫全過。成了祭師的阿巴並沒有真正進入角色,“上過農業中學,當過雲中村有史以來第一個發電員”的履歷也讓他不相信有鬼神的存在,直到那場地震來臨,將阿巴身邊的一切改變,小説寫出了阿巴思辨的整個過程,“這世界到底有沒有鬼魂,萬一有的話,雲中村的鬼魂就太可憐了,活人可以移民,那死去的鬼魂移到哪裏去呢”。阿巴的種種際遇,都指向了他其後返身回村的選擇,這是一條救贖意義上的找尋自我之路。
仁欽:阿巴的外甥,縣裏派來雲中村救災的領導小組組長、瓦約鄉的鄉長,他當然要全力搶險救災。他清醒過來的瞬間一路尋找他的媽媽,但是很遺憾媽媽沒有找到。
人物介紹參考資料 [5]  [7] 

雲中記作品鑑賞

雲中記主題思想

生活在雲中村的人們,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古老文明的守護者。他們有神秘的族源神話,崇敬神山與神樹,他們有自己的語言和自足的生存方式,世代因循着古老戒律與法則。對於現代都市而言,雲中村似是桃花源。但是,地震使得雲中村人的生活鏈條出現前所未有的斷裂,他們被迫遷離故土,去移民村適應新的生存法則。
與雲中村一同失落的,是雲中村人古老的神話、千百年的信仰和業已形成的族羣特質。在移民村,他們不再祭祀山神,不再供奉祖師像,女人用的自制動物油脂換成了超市裏香氣襲人的頭油,孩子們也開口説新地方的話語,在那裏,雲中村人重新建立了生活秩序——那是屬於城市人的生存方式,是被規訓過的現代法則。由此,阿來的《雲中記》呈現出另一重斷裂,即現代化進程中,命運之嬗變。
不難發現,在地震發生之前,現代化已經悄然侵襲了雲中村:全村通電,家家户户有了信號與電視;人們開始用機器耕地打麥,在高速運轉的機器聲裏,人們再也不能悠悠地歌唱;傳承百年的家族徽章被遺忘,人們甚至忘記了它們的來歷;古老的語言不能表達如今的思想,新字新詞滲入了雲中村人的話語。但是,現代性的建立本該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災難的降臨卻使得雲中村與其自身的傳統陡然斷裂,於是,神性被科學消解,原初信仰被現代話語徹底解構。地震帶來的斷裂,不僅是神山上日益擴大的裂口,更是雲中村乃至現代社會里,神性的荒蕪和傳統的斷裂。從這個意義上來説,《雲中記》已不僅僅是地震死難者的安魂曲,更是阿來為古老文明書寫的輓歌。 [8] 
雲中村人對信仰的找尋,實際上是人類對大自然的神秘力量的敬畏之心的找尋,是試圖重返精神家園而做出的努力,阿巴的返鄉之旅也是返魅之旅。儘管科技發達,但我們還是應該尊重自然,而不是凌駕於自然之上,試圖揭露所有奧秘。人類是自然的一部分,但現代科技的發展將人類從自然中剝離出來,於是人類對自然就有了無止境的索取。所謂“無家可歸”實際上是我們自己將自己從“家”裏趕了出來,是我們自己離開了精神家園,摧毀了物質家園而導致的結果。而阿來通過對阿巴這種“最後式”小人物頑固反抗現代化的歌頌,將阿巴作為家園守護者的形象“立”了起來,儘管最後阿巴重建失敗,但阿來還是以“頌詩”的方式書寫了阿巴對精神家園的守望,使得最終的隕滅得到了昇華,彰顯了人類歷經千難萬險也要返回精神家園的文化母題。 [9] 

雲中記藝術特色

該小説寫得十分從容,但也自然有些沉悶,尤其是前幾章。到了第九章後,小説變得熱鬧了,稍微有些明快了。但由於小説除了阿巴,其他人物都描寫得不夠深入細緻,缺少一些災難帶來的命運震懾感,及其和山下村民之間有可能存在的錯綜複雜的關係,所以,整部小説還是稍微平淡,過於散文化。不管如何,阿來的這部長篇小説還是寫得莊重而深沉、從容而大氣,充滿了對人對大自然對神性的尊重與敬畏。 [10] 

雲中記作品影響

獲獎記錄
2019年8月19日,獲得第十五屆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獎 [11]  ;12月13日,獲得2019年收穫文學排行榜長篇小説榜榜首 [12]  ;12月26日,獲得閲文·探照燈書評人圖書獎的“年度長篇小説獎” [13]  ;12月28日,獲得《當代》長篇小説年度最佳。 [14] 
2020年1月9日,獲得“2019書業年度小説類圖書”獎 [15]  ;4月,入選中國圖書評論學會組織評選出的2019年度“中國好書” [16]  ;5月22日,獲“第九屆北京市文學藝術獎”。 [17] 

雲中記作品評價

北京十月文藝社總編輯韓敬羣:“在用文學強力表達關係重大、影響深遠的事件方面,相信《雲中記》會是一部現象極作品。” [3] 
北京出版集團總經理曲仲:“這部作品以高質量的文學強有力地迴應了我們民族歷史上關係重大、影響深遠的事件,是當代文學在現實題材創作上,在呼應時代重大主題説的一部現象級作品。阿來不是在地震發生的當下憑一腔熱血投入寫作,他對災難性的事件,對它給我們造成的心靈創傷以及創傷如何修復,不止是物質上的修復,更重要的是通過對逝者靈魂的慰安,實現對生者精神的撫慰,有着長達十年的沉澱思考。最終,阿來找到了他的獨特的表達方式。” [5] 
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副院長張清華:“《雲中記》想表達什麼呢?它是表達自然法則和人的訴求之間的衝突。”“對於亡魂的紀念,《雲中記》選擇了災難之後人類的救贖。救贖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科學和理性的,政府的救助和災後重建是必要的,重建村莊恢復自然秩序。而文學的職能,則是靈魂的安置。阿來選擇一個祭師阿巴的角色,其音節像啞巴的發音,因為啞巴只能發‘阿巴、阿巴’的聲音。阿巴有兩個身份,一個是現代文明給定的身份,所謂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還有一個是傳統文化當中介乎於巫的角色,就是所謂的祭師。他回到故土,和死去的亡魂對話,安頓他們,來完成另一個儀式,就像原始的民間方式處理災難和記憶。” [5] 
《當代文壇》副主編趙雷:“《雲中記》是從文學、美學和哲學的維度,經由個體的消失、村莊的消亡來觀照人類的普遍境遇和共同命運,從而達到超越性、悲劇性的境界。相信這樣一部作品能夠經受住讀者的閲讀和歷史的檢驗,在中國當代小説史和世界災難文學史上佔據它應有的地位。” [5] 
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謝有順:“有清晰準確的實證背景,又有波瀾萬丈的靈魂演出;如此遼闊,又如此細膩。” [6] 
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總編輯韓敬羣:“這肯定是阿來繼《塵埃落定》《空山》之後最重要的一部作品,也註定會成為近幾年甚至整個中國當代文學創作中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6] 

雲中記出版信息

書名
ISBN
出版社
出版時間
雲中記
9787530219409
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
2019年4月

雲中記作者簡介

阿來,作家,四川省作協主席,曾任《科幻世界》雜誌主編、總編及社長。主要作品有詩集《梭磨河》,小説集《舊年的血跡》《月光下的銀匠》,散文《大地的階梯》《草木的理想國:成都物候記》,小説《塵埃落定》《空山》《格薩爾王》《瞻對》《三隻蟲草》《蘑菇圈》《河上柏影》等。 [18] 

雲中記作品獲獎

2019年8月19日,獲得第十五屆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獎。 [11] 
2020年10月,獲第四屆施耐庵文學獎。 [19] 
2021年4月,獲得第16屆十月文學獎長篇小説獎 [20]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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