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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

(梁曉聲創作長篇小説)

鎖定
《雪城》是當代作家梁曉聲創作的一部長篇小説,1986—1988年連載於《十月》雜誌。 [1] 
《雪城》講述了一羣經歷了瘋狂的上山下鄉運動的知青們在返城後面臨的來自精神、物質等多方面的壓力和挑戰,並描寫了他們在融入城市的過程中歷經的各種艱辛。 [2] 
《雪城》的主旨是深刻的,又具有悲壯的英雄主義色調和詩的品格。 [3] 
2019年9月23日,《雪城》入選“新中國70年70部長篇小説典藏”。 [4] 
作品名稱
雪城
作    者
梁曉聲
創作年代
20世紀80年代
文學體裁
長篇小説
首版時間
1986—1988年
字    數
110萬

雪城內容簡介

1979年12月北方的A市下了一場大雪。20萬北大荒知青落潮般地返回雪城。可等待他們的是“待業”。躁動不安的情緒在知青中瀰漫着。A市師範學院師資培訓班招考,許多知青都想去試試。但1500份報考表只公開發出了一半,而150名招收名額已經全部內定。市長的女兒姚玉慧泄露了這一內幕,憤激的知青們強行控制了考場,並與勸阻的警察發生衝突,30多人被拘留。緊接着,決心要考第一的郭立強又不幸在這一事件中喪生,引發了20萬返城知青的大遊行。城市的神經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當年兵團的“金嗓子”劉大文的一家回城後住在狹窄潮濕的煤棚裏。”城市不需要歌唱家。“他被迫去夜市賣香煙。知青們自發地為他舉辦了街頭演唱會,“金嗓子”終於得到了一位頗有名望的老歌唱家的賞識。正當他要把這個喜訊告訴卧病在牀的妻子時,妻子卻不幸死於煤氣中毒。他的嗓音從此嘶啞了……
王志松撫養了被知青遺棄在車站的寧寧。因為父親是烈士,他幸運地以“接班”的名義進了鐵路局,並與中學時就追求他的晚報記者吳茵結婚。他很快“打進了一個小圈子”,如魚得水,當了秘書,入了黨。但他變得庸俗卑瑣,竟利用撫養寧寧大做文章沽名釣譽,傷害了深深地愛着寧寧的吳茵。
憨直任性的嚴曉東靠經營服裝有了14萬存款,並買了房子和新潮傢俱。為了一隻貓頭鷹標本、一支舞曲,他一擲千金。他拿出8000元,打發了揚言要領走寧寧的一對上海知青,救了吳茵。但他卻無法填補自己精神的空虛,無法消除深刻的自卑感。連父母也不理解他。他為自己“窮得只有錢”而困惑不已。姚守義頂替父親進了木材廠。城市磨掉了他的愣氣,他學會了與生活“和平共處”,把精明務實的鋭氣隱含在世故圓熟中。老廠長理解他,提拔他當了車間主任,不久又力排眾議,推薦他當了廠長。30多歲的姚玉慧連任律師事務所黨支部書記。這位當年的營教導員正派嚴謹。雖然北大荒的生活給她留下了太多的心理障礙,但她既默默地固守自己的人格防線,又在悄悄地調節着自己的人生。
徐淑芳迭遭磨難,回城後被繼母擠出家門,婚禮上因王志松燒花圈而割腕自殺、丈夫郭立強慘死……但她沒有被生活壓垮。在弟弟立偉的幫助下,她賣掉自己的市區户口作為辦廠基金,艱苦創業,終於成為一個深得民心的優秀廠長,從而獲得了事業的支點和青春的活力。她本想用自己的堅毅和柔情去喚醒劉大文重新開始生活,無奈劉大文太軟弱了,怎麼也忘不掉他的“小女孩兒”。失望之餘,她與愛國港商陳先生結合,並繼續留任廠長,為她親手創辦的這個改革型的小廠的發展作出新的貢獻。 [3] 

雪城創作背景

1968年,梁曉聲中學畢業後去北大荒,在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當過農工、小學教師、報道員。知青上山下鄉作為一場政治鬥爭的附屬物,終因歷史的轉折而以1979、1980年知青大返城完成了它荒誕的“圓周運動”,作者根據自己的經歷和當時的社會狀況寫下了《雪城》。 [3] 

雪城人物介紹

徐淑芳
徐淑芳是作品着力刻畫的最為光彩動人的藝術形象。這個在北大荒鍛造得超常的堅韌而外表文弱的女性經歷了超常的不幸:頂替戀人王志松的名額先期回城並沒有給她玫瑰色的夢境,父親病逝、繼母刻薄、妹妹自私使她幾乎無立錐之地。生活逼迫她去幹男人都吃力的活——卸煤,她咬牙挺住了。正是在這沉重的勞作中她瞭解了郭立強,這似乎又給她帶來了新的不幸。她答應等王志松三年卻又嫁給郭立強,這絕不意味着她的無情或水性楊花。在無助無望的情況下,她需要一副有力的臂膀,而郭立強樸實、善良。婚禮上的灰燼和鮮血給她罩上了濃重的陰影,但她都承受了。在考場風波發生、郭立強最絕望的時候,她向他奉獻了自己全部的愛。為了丈夫,她可以扛起沉重的木箱;為了維護自已的人格,她敢向侮辱她的同伴發泄。丈夫的慘死,幾乎使她崩潰。但是,這個在生活中經歷過大起大落的女人,竟然賣掉户口辦工廠,她終於贏得了事業,也贏得了自己。儘管她經歷了太多的不幸,但她用自己的温情去融化劉大文的心。
這是一個剛強、執着、堅韌而又多情賢惠的女強人。在她身上,有那麼多難能可貴的秉性,這無疑要感謝北大荒的豐厚賜與。她當之無愧是一代返城知青的典型形象。這一形象有力地證明:坎坷的生活道路,是怎樣造就了這一代具有特殊素質的人。 [3] 
劉大文
這位兵團的“金嗓子”,在北大荒是受寵的,愛情上也是幸運的——一位美麗温柔的上海知青愛上了他,他們成了北大荒知青中“唯一的一對”。對生活的奉獻與生活的回贈是相等的。北大荒培養了他的樂天,發展了他的天賦,但未能給他多少剛性。賣香煙並未使他多麼消沉,然而妻子的死彷彿一下子掏空了他的骨髓和靈魂。妻子的陰影伴隨着他,擺不開,掙不脱。他與徐淑芳接觸的那個夜晚的舉止言行,流露了他內心的深刻矛盾:既沒有勇氣向昨天告別,也沒有勇氣擁抱新的生活。他太軟弱了,以致在生活的劇變面前,是那樣地被動、畏縮和戰慄。他似乎在追求道德上的完美,但恰恰造成了心理上的殘廢。這個典型不失為一個獨到的發現,它從反面給人們以啓示:磨難和坎坷產生的預應力是人生大廈的精神支柱。而一個只靠情感生活的人,他的人生必定是蒼白無力的。 [3]   
王志松
王志松是作品着墨較多、性格頗為複雜的人物形象。在不同的現實環境中,他的性格經歷了一個明顯的發展變化過程。他曾有過兩次壯舉:把回城的機遇讓給了徐淑芳,收養了被遺棄的寧寧。這表明他不是一個膜視感情的人。但是,他一旦適應了現實,現實也刺激了他的慾望。性格中自私、庸俗、卑瑣的一面便膨脹了,於是,便走上了迷途。他利用撫養寧寧大做文章,不僅傷害了吳茵和寧寧的純真感情,也是對自己人格的背棄。 [3] 

雪城作品鑑賞

雪城主題思想

《雪城》是一部“描寫了北大荒數十萬知青回城以後,在生活的洪流中如何為理想而奮鬥拼搏、自強不息”的作品。它以1979至1980年全國知青大返城為背景,以最先受到這股回潮衝擊的北方雪城A市為舞台,以徐淑芳、劉大文、姚玉慧等人的命運糾葛為中心,藝術地、多角度多層面地剖析了經受了巨大心理落差的知青們返城後的種種失衡心態,謳歌了他們在北大荒浸泡過的屢踣屢起的堅毅品格和百折不撓的人生信念,並透視了他們重返城市舞台的蹣跚和迷失,滿懷激情地為返城知青“樹了一塊碑”。因而,《雪城》的主旨是深刻的,又是帶有悲壯的英雄主義色調和詩的品格的。
《雪城》的深刻性在於,既真切地反映了返城知青命運的荒誕與困厄,更着意表現他們向命運的挑戰,這就使徐淑芳們平凡瑣碎的生活具有了悲壯感和詩意的光彩。苦難是人生的老師。何況在北大荒的“鹹水裏煮過,血水裏浸過”的人生。當我們看到徐淑芳挺起瘦弱的脊樑扛起48公斤重的貨箱,咬牙挪開腳步,發瘋似的奔跑的時候,當我們聽到劉大文文弱的胸腔裏吐出沉雄而又動情的歌聲的時候,我們不會不發現,焦慮躁動的北大荒之魂是怎樣急切地在都市裏尋找自己的位置,那“扼住命運喉嚨”的生命之曲又是怎樣在新的人生戰場上奏鳴,從而顯示出一代人重新尋找、抉擇、適應、創造的生命的躍動。 [3] 

雪城藝術特色

首先,它以直麪人生的現實:主義態度對一代知青的歷史命運進行了回顧、反思與剖析。如對考場風波的描寫,對劉大文、姚玉慧等人的心靈透視,都是冷峻寫實的。必須指出,在這種現實主義的總體傾向中,作者又往往“帶有較濃的主觀感情色彩”,有時“是那麼急迫地甚至是那麼直露地企圖在作品中闡發議論和思想”。
其次,在結構上,作品以人物命運為中心,以影響人物命運的中心事件作為人物形象刻畫和聯繫的紐結點,有點有面,平行推進。
再次,他善於創造和渲染藝術氛圍,尤其善於構置一些不無悲壯的場面,形成種略帶憂傷和低沉的悲劇情調,以增強藝術感染力。如徐淑芳的婚禮風波,姚玉慧與將軍公子在江邊的話別,劉大文的演唱會等等。
第四,作者在交代事件,刻畫人物時,恰到好處地穿插了大量回憶,把歷史和現實交織起來,擴大了作品的容量。 [3] 

雪城創作侷限

《雪城》是作者的第一部長篇小説,它不可避免地帶有一些不成熟的痕跡。例如,在對待知青羣體或個人的評價上,有以道德、情感乃至人性砝碼代替歷史評價的偏頗。對同代人的同情禮讚多於理性的批判否定。篇幅過長,致使有的地方鬆散、平直甚至遊離,推進緩慢,下部缺乏大波瀾。有些地方議論太多,沖淡了作品的藝術氛圍。 [3] 

雪城作品評價

首都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張志忠:作品所充溢的對一代人命運的深切關注和作品沉重而不恣肆、彌滿而不狂放的情感力量,直麪人生的態度,使作品具有恢宏的品格。當然,知青運動的歷史,決定了這樣的作品不可能寫得壯麗輝煌,相反,作為那個時代的尾聲,作為那個時代的重要社會現象——上山下鄉運動的心靈反饋,沉重和憂傷分明地存在着。(《中國當代百部長篇小説評析》) [3] 
文學評論家潘凱雄、瀋陽師範大學中國文化與文學研究所教授賀紹俊《批評雙打:八十年代文學現場》:《雪城》在結構上呈開放式,以一種散點透視的觀察方法去展現一羣待業知青的行為,在人物塑造上也不同於《今夜有暴風雪》後者以集中的筆墨去精細刻畫幾個主要人物,以獲得一種立體的層次感。而在《雪城》中,為了寫出更廣闊的歷史環境和事件,作者寧可犧牲人物的層次感,在大的色塊下用對比的筆觸去強調更有悲劇性的局部。這無疑都取得了很好的藝術效果,理應予以肯定。 [5] 
媒體人、出版人高曉巖:《雪城》對許多萎瑣人物的情感詩意化,讀者就不能不為之感動。但正因為把普通人性的美好作為其文學立足的根本,也就出現了以情感追求、人性砝碼來代替歷史評判的傾向。(《中國當代百部長篇小説評析》) [3] 

雪城作者簡介

梁曉聲(1949—),當代作家。1949年生於黑龍江省哈爾濱市。1968年投身到北大荒的建設,1977年調北京電影製片廠任編輯。1979年9月在《新港》發表短篇小説《美麗姑娘》。1984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中國電影家協會,任北京電影製片廠編劇;後為中國兒童電影製片廠編劇、中國電影文學學會理事。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説集《天若有情》《禮節性訪問》《這是一奇的土地》《白樺皮燈》,中篇小説集《人間煙火》《滅頂》,長篇紀實文學《從復旦到北影》,長篇小説《雪城》《一個紅衞兵的自白》。他的《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風雪》《父親》分別獲1982年及1984年全國中短篇小説獎,《為了收穫》獲首屆《小説月報》百花獎。 [6] 
參考資料
  • 1.    劉起林:境界倫理”的共鳴效應及理念缺失——論《雪城》的影響與研究[J] ,《理論與創作》,2004年第3期, 76-80
  • 2.    黃昕: 艱難的迴歸之路——讀梁曉聲《雪城》[J], 《廣西職業技術學院學報》 ,2015年 6期,62-66.
  • 3.    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教育學院系統分會. 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教育學院系統分會——中國當代百部長篇小説評析[M]. 1990,666-673.
  • 4.    《平凡的世界》等入選“新中國70年70部長篇小説典藏”  .新華網[引用日期2019-09-29]
  • 5.    潘凱雄,賀紹俊著. 批評雙打 八十年代文學現場[M]. 北京:作家出版社.,2016,378.
  • 6.    閻純德主編. 中國文學家辭典 現代第五分冊[M]. 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2 ,7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