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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登姑蘇台
鎖定
《折桂令·登姑蘇台》是元代曲作家喬吉創作的一首曲。這首曲首先寫姑蘇台的地理位置及其恢弘的氣勢,接着以三個比喻寫眼前之景觀,最後用西施、伍子胥典寫作者登台遠眺的感受。這首曲反映了當時社會的黑暗,流露出其無奈惋嘆之情。全曲想象豐富且感情沉鬱悲重,含義深遠、耐人尋味。
- 作品名稱
- 折桂令·登姑蘇台
- 作 者
- 喬吉
- 創作年代
- 元代
- 出 處
- 《元曲三百首》
- 作品體裁
- 元曲
折桂令·登姑蘇台作品原文
【雙調】折桂令1·登姑蘇台
折桂令·登姑蘇台註釋譯文
折桂令·登姑蘇台詞句註釋
1、折桂令:曲牌名。又稱《蟾宮曲》、《天香引》、《秋風第一枝》、《步蟾宮》等。兼作小令、套曲。
2、檐吻雲平:言飛檐畫棟,高與雲平。
3、圖畫天開:風景如畫,自然展現在人們的面前。
4、鵬俯 :像大鵬之俯瞰海洋。
5、滄溟,海水瀰漫的樣子。
6、蜃(shèn)橫城市:像“蜃景”橫理成城市一樣。“蜃景”是光線經過不同的密度層,把遠處的景物折射在空中或地面所成的奇異幻景。
7、鰲(áo)駕蓬萊:《列子·湯問》:“渤海中有五山:岱輿、員嶠、方壺瀛洲、蓬萊。巨鰲十五,舉首而戴之,六萬歲一交焉。”
8、學捧心山顰(pín)翠色:此句把山擬人化,言山之蒼翠是在學習美人的眉黛。
9、懸頭:伍子胥被吳王賜死,死前對舍人説,將其頭懸於吳東門之上,以觀越寇之入滅吳。
折桂令·登姑蘇台白話譯文
登上姑蘇台,舉目四望,沙洲上百花盛開。檐角與雲齊平,畫棟倒映長空。好比大鵬俯視海洋,世鰲駝着蓬萊仙山,現出一片海市蜃樓。遠山青翠,就像西施捧心後的蛾眉,惆悵當年伍子胥吳門懸頭,血酒鄉土腥苔片片。弔古傷今,莫靠近欄干,台下有萬丈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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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登姑蘇台創作背景
這首曲是作者在姑蘇台遠眺時所作。曲中所描寫的姑蘇台的宏麗建築以及登台遠眺時的感受,全是出於想象。作者根據文獻記載,馳騁想象,置身於千載之上的姑蘇宮中,所見眼前景物,着眼現實,弔古感今,對它作形象的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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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登姑蘇台作品鑑賞
折桂令·登姑蘇台文學賞析
“百花洲上新台,檐吻雲平,圖畫天開。”首三句寫總寫了姑蘇台的高峻的形勢。使得整首曲子一開始便有了一種開闊的氣勢,為接下來的懷想和抒情做好了鋪墊。“百花洲上”點明瞭姑蘇台的位置,即在蘇州城西南的百花洲上,靠近太湖。蘇州是春秋時吳國的都城,《述異記》記載,“吳王夫差築姑蘇之台,三年乃成。周旋詰屈,橫亙五里。崇飾土木,殫耗人力”,《越絕書》也記載説“吳王闔廬起姑蘇台,三年聚材,五年乃成,高見三百里”,可見其非凡氣勢。“新台”是相對於闔廬所築舊台而言,由此大約可以推斷姑蘇台的建造始於闔廬,終於夫差。“檐吻雲平”,可見其勢之高。而加一“圖畫天開”四字,將姑蘇台自然而然地展現在人們面前,頗有自然天成,鬼斧神工之境。
“鵬俯滄溟,蜃橫城市,鰲駕蓬萊。”寫登台遠眺時的感受。美景如斯,作者心中感慨萬千,不禁陷入想象和追憶之中。“鵬俯滄溟”站在姑蘇台上向下望去,就如同鵬鳥在天空中俯瞰海洋。“蜃橫城市”,作者眼前所見之景,就彷彿海市蜃樓一樣奇幻美麗。“鰲”、“蓬萊”都是幻景,和“蜃橫城市”一樣,都帶有一絲不真實的恍惚之意。這種誇張的比喻既充分展示了姑蘇台的雄偉壯闊,也反映出作者心中對此物此景的感受,即其並不讚賞這種奢華,也為下文懷古傷今埋下了伏筆。
“學捧心山顰翠色,悵懸頭土濕腥苔。”化用了西施和伍子胥兩個典故,這是喬吉慣用的手法。“西施捧心”這裏是用擬人的手法,也暗喻吳王夫差當年寵愛美人的奢淫享樂。唐代詩人李白亦有詩“姑蘇台上烏棲時,吳王宮裏醉西施。吳歌楚舞歡未畢,青山欲銜半邊日”,所寫也是此事。而往事越千年,一個“悵”字,表現了作者的濃重感情。他不僅為往事而悵惘,而且還着眼於現實。作者不止是為了弔古,而且也為了感今。
“悼古興懷,休近闌干,萬丈塵埃。”這三句作總收,表明曲的主旨。傷悼古事而思緒萬端,之所以不要靠近闌干,乃是因為怕萬丈塵埃迷了雙眼。這一句的真正內涵結合元朝末年的黑暗統治來看,是説吳王夫差覆國的故事將要重演,大元的天下不長。尾末這三句既點明瞭主旨,也體現了作者心中的無奈嘆惋之意。
事實上,在吳國未亡之前,姑蘇台已被越國毀滅,以後是否重建,史無記載;即令重建,到作者生活時的元朝,也不可能有遺構存在。早在唐朝李太白登臨時,所看到的已經是“舊苑荒台楊柳新”(《蘇台覽古》)了;這首小令的藝術特色正在於作者豐富的想象,造語沉着,氣勢宏放,但又不發泄無餘,有沉鬱頓挫之妙,含義深遠,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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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登姑蘇台名家點評
原文學藝術出版社社長黃克《中國古典韻文精選文庫 元曲精選》:全曲極言姑蘇台之高,在檐與雲接的高台面前,展現出圖畫般的廣闊無垠的天地,隨後便連用了三個比喻:如鵬俯仰於滄溟之上、如蜃橫浮於城市之上、如鰲凌駕於蓬萊之上。登土姑蘇台,自己也宛如處在雲裏霧裏一般,胸襟為之一開,正是嘆天地之浩渺、古今之滄桑的最佳氛圍,自然想起與此台有聯繫的一喜一悲的兩個歷史人物。作者並沒有再去抒發對現實的感慨,只是頻頻地念叨:“休近闌干,萬丈塵埃。”沒有説,反更讓人感到歷史的沉重感,人事之不堪言。沉鬱而凝重,成為此曲之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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