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崧幼时便有文名,明亡后,科举不第。清顺治三年(1646年),其幼弟陈宗石入赘于商丘侯方域家,陈维崧亦寓居商丘。顺治十五年(1658年)十一月,陈维崧访冒襄,在水绘庵中的深翠房读书。康熙元年(1662年),陈维崧至扬州与王士祯、张养重等修禊红桥。康熙十八年(1679年),举博学鸿词科,授官翰林院检讨,任《明史》纂修官。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陈维崧卒于任上,享年五十八岁。 [16]
- 全 名
- 陈维崧
- 字
- 其年
- 号
- 迦陵
- 所处时代
- 明末清初
- 民族族群
- 汉族
- 出生地
- 南直隶常州府宜兴县(今江苏宜兴)
- 出生日期
- 1626年1月3日 [25]
- 逝世日期
- 1682年
- 主要作品
- 《湖海楼全集》《明史》
崇祯二年(1629年),五岁的陈维崧已能吟诗。 [25]
崇祯四年(163乐愉承1年)七月,祖父陈于廷迁北都察院左都谅户阀御史,应召入京,陈维崧随父送至扬州。 [26]
崇祯十二年(16凶端慨39年),李雯过宜兴,陈维松出其自作《昭君曲》示之,李雯大为叹赏,并飞书陈子龙以告之。同年秋,父亲陈贞慧至金陵应乡试,陈维崧随至金陵,寓于宋之绳的鸥天别馆,遂得拜见方以智、冒襄、侯方域等。约在此年前后,从陈子龙学诗。 [27]
崇祯十七年(1644年),明朝灭亡,陈维崧入清后虽补为诸生,但长期未曾得到官职,身世飘零,游食四方,接触社会面较广。又因早有文名,一时名流如吴伟业、冒襄、龚鼎孳、姜宸英、王士禛、邵长蘅、彭孙遹等,都与他交往,其中与朱彝尊尤其接近,两人在京师时切磋词学,并合刊过《朱陈村词》。侯方域将女儿许配给陈维崧的弟弟陈宗石后,陈宗石入赘于商丘侯方域家,陈维崧亦寓居商丘,与弟同居。 [1]
清顺治十年(1653)三月三日,慎交社与同声社在苏州虎丘举行所谓“十郡大会”, 约有近千人与会。会上,推吴伟业为盟主。吴兆骞分得诗题,摇笔先成,又与吴伟业即席唱和。陈维崧同彭师度即席巴渗赋《上巳篇》。期间,吴伟业誉陈维崧、彭师度与吴兆骞为“江左三凤凰”。 [3]
顺治十五年(1658年)冬到康熙四年(1665年)春,陈维崧在如皋冒襄家的水绘园度过了八个年头。期间,陈维崧参加了几次清朝的科考,但屡试不第。 [3]
康熙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1682年6月12日),陈维崧病逝于北京宣武门外租居的一间旧屋内,时年五十八岁。其身后极为萧条,全靠当年的座师冯溥、友人宋德宜等出资共助“含殓治丧”,并由友人徐乾学等议立其侄陈履端为嗣,使扶柩南下,归葬阳羡。 [3]
陈维崧的词风格豪迈奔放,接近宋代的苏、辛派。陈维崧以豪放为主,兼有清真娴雅之作,是为事实。更难得的是陈维崧各体词都写得很出色。《湖海楼词》最为可贵的,是能注意反映社会现实,如《贺新郎·纤夫词》,写清兵征发10万民夫替战船拉纤,“列郡风驰雨骤”,使得“闾左骚然鸡狗”,还写到一民夫与“草间病妇”的“临歧诀绝”,情状凄惨。《南乡子·江南杂咏》揭露官府对劳苦人民敲骨吸髓的罪恶:“户派门摊”,使卖屋纳税的农民“独宿牛车滴秋雨”,而官吏的凶恶却“如鬼”。
此外多写自己的怀才不遇及国家兴亡之感,如《点绛唇·夜宿临洺驿》《醉落魄·咏鹰》《夜游宫·秋怀四首》《夏初临·本意》〔沁园春〕《赠别芝麓先生,即用其题〈乌丝词〉韵》等,伤时感物,豪放苍凉。〔沁园春〕《题徐渭文〈钟山梅花图〉同云臣、南耕、京少赋》词,则把历史故实、眼前新事、画面景色,作者胸臆全都摄纳词中,陈维崧能将不同风格冶于一炉,而能抒写自如。此外,《念奴娇·读屈翁山诗有作》,雄奇壮阔,兼富情趣,《唐多令·春暮半塘小泊》信手拈来,口语入词;也显示出他能运用多种艺术手法的特点。〔望江南〕、〔南乡子〕等组词,以清新笔调,写江南、河南的风光和社会生活;〔蝶恋花〕《六月词》写农民入城的情态,这些词又显示出陈维崧词题材广阔的特点。陈维崧词的缺点是有时倾泻过甚,一发无余,便缺余蕴。稍嫌轻率。
风格
陈维崧词作的风格。自宋代以来,词的风格分类不外乎两种,即婉约与豪放,陈的词是明显属于后一种的。陈维崧的词不但延续了苏轼和辛弃疾二人的写作格调,还增加了一种霸悍之气,更加咄咄逼人。这种霸悍之气主要表现在抒情的爆发力上。
沧海桑田的变化淡化了陈维崧的老庄思想,心理的重创和身世的磨难,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冲刷了他温柔敦厚的观念,他的悲怆心绪,他的无可排解的愤闷化作了“刬然啸空”之音。压抑的情怀在词中得以激射出来,因而使他的词中有一种独异的霸悍之气和巨大的冲击力。这霸悍二字,应当这样理解,从艺术风格的概念来说,是骨力劲挺,气势浑茫磅礴,神思飞扬腾跃,情致酣畅淋漓。这种气势,一是他在词的写作艺术上达到了自由超越的程度,以往的观念难以再作束缚;另一方面,又由于他精通历史,有史才,同时将歌行和赋等笔法充分运用到了他的词中,纵横议论,洞照古今的手法使他的词在抒情的空间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拓宽。所以,主客观等多方面的因素促使他的词能够另拓疆域,自辟门径,发挥了苏、辛的短处,成就了非凡的造诣。
艺术特点
陈维崧是位比较全面的词人,他不仅擅长写长调,写豪放一类的词,而且也兼擅小令和慢词,且艺术性都比较高。但如果从他才力展现的角度来看,长调则是最能体现他的才情和驾驭能力的。而且在长高调中,豪放类的词居于主要地位,这就构成了他的词的主要风格。要总结他的词的特点的话,应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他精于用典。这和他熟读史事关系很大,他往往一首词中参杂着十几个典故,如果不熟悉这些典故的话,就很难理解词中所含的深意。我在此举一首词为例。陈维崧曾写过一组汴京怀古的词,调子用的是满江红,共十首。这十首词,结合地理、历史、人物等,用了大量的典故。
陈维崧早年学诗主要倾向于盛唐,效法明朝前后“七子”,他的这种诗学倾向主要还是承渊于云间派。陈维崧的恩师李雯和陈子龙两人都是当时云间派的重要代表,“云间派”以“复古”为旗帜,承七子之衣钵。陈子龙的“文当规摹两汉,诗必宗趣开元”的诗学主张与明七子“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格调如出一辙。云间派这种复古倾向对从小学诗的陈维崧产生了很大影响,他对盛唐诸多著名诗人赞誉有佳,亦步追承。
陈维崧学诗,虽从追随七子,取法盛唐开始。但相比较云间派而言,他的取法范围更为广泛,而不限于盛唐,上溯至初、盛唐以至汉魏,下至晚唐、宋、元,无所不学,无所不入,称得上转益多师,融炼各家。
此外,不管是汉魏、初、盛唐还是当时很多诗派、作家极力摒弃的宋调,陈维崧都学习。如他的七律,就时杂宋调,学杜甫沉郁之调,以古体之气运之;他的七古,爱用险韵,尤富散文韵味。 [9]
其弟陈宗石序其词集:方伯兄少时,值家门鼎盛,意气横逸,谢郎捉鼻,麈尾时挥,不无声华裙屐之好,故其词多作旖旎语。迨中更颠沛,饥驱四方;或驴背清霜,孤篷夜雨;或河梁送别,千里怀人;或酒旗歌板,须髯奋张;或月榭风廊,肝肠掩抑;一切诙谐狂啸,细泣幽吟,无不寓之于词。甚至里语巷谈,一经点化,居然典雅,真有意到笔随,春风物化之妙。盖伯兄中年始学为诗馀,晚岁尤好不厌,或一日得数十首,或一韵至十馀阕,统计小令、中调、长调共得四百一十六调,共词一千六百二十九阕。先是京少有《天藜阁迦陵词刻》,犹属未备,今乃尽付梓人。自唐、宋、元、明以来,从事倚声者,未有如吾伯兄之富且工也。 [12]
蒋景祁:读先生之词者,以为苏、辛可,以为周、秦可,以为温、韦可,以为《左》《国》《史》《汉》、唐、宋诸家之文亦可。盖既具什伯众人之才,而又笃志好古,取裁非一体,造就非一诣,豪情艳趍,触绪纷起,而要皆含咀酝酿而后出,以故履其阈,赏心洞目,接应不暇;探其奥,乃不觉晦明风雨之真移我情。噫,其至矣。(《陈检讨词钞序》) [18]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三:①国初词家,断以迦陵为巨擘。后人每好扬朱而抑陈,以为竹垞独得南宋真脉。呜呼!彼岂真知有南宋哉?迦陵词气魄绝大,骨力绝迹,填词之富,古今无两。只是一发无馀,不及稼轩之浑厚沉郁。然在或初诸老中,不得不推为大手笔。迦陵词沉雄后爽,论其气魄,古今无敌手。若能加以浑厚沉郁,便可突过苏、辛,独步千古,惜哉!蹈扬湖海,一发无馀,是其年短处;然其长处亦在此。盖偏至之诣,至于绝后空前,亦令人望而却走,其年亦人杰矣哉!其年诸短调,波澜壮阔,气象万千,是何神勇! [2]②情词兼胜,骨韵都高,几合苏、辛、周、姜为一手。 [24]
古典文学家叶嘉莹:①陈维崧编有一本词集《今词苑》,还编有《妇人集》。他自己的创作则有一千数百多首,古今的词人要论创作数量之多,陈维崧可说是无人能比的。②他的词气魄大,笔力遒,可惜微欠沉郁。(《清代名家词选讲》) [4]
毛先舒:①能于属词隶事之中,极其开合;不外紬青媲白之法,自行跌荡。政如山阴楷书,而具龙跳虎卧之奇,杜陵排律,乃得歌行顿挫之致。(《迦陵文集序》) [20]②言情则歌泣忽生,叙事则本末皆见。至于路尽思穷,忽开一境,如凿山,如坠壑,如惊咒乍起,鸷鸟复击,而神龙夭矫于雨雹交集之中也,为之舌挢而不能下。(《湖海楼全集·俪体文集》卷十二) [21]
关系 | 姓名 | 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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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 | ||
父亲 | ||
伯父 | ||
堂叔 | (?—1645),字寿先。戏曲名家,著有《梅花梦》传奇。死于江南抗清斗争。 | |
二弟 | (1630—1672),字文鹭,一字半雪。工诗词,兼南曲,著《亦山草堂遗稿》。 | |
三弟 | ||
四弟 | (1644—1720),字子万。入赘商丘侯氏,为侯方域女婿,授例选黎城县丞,擢安平知县,旋擢户部主事。 | |
幼弟 | 陈维岗 | (1652—?)父死后,以年幼,随兄宗石至商丘。 |
堂弟 | (1636—1700后),字鲁望,号石闾,陈贞达子。贞达死国难,维岱悲愤,终身不求仕进。工诗古文,与兄维崧、维岳唱和。 |
(以上参考资料) [22]
断袖余桃
据野史笔记载,陈维崧对徐紫云一见神移,当时正值梅花盛开,他就天天“携紫云徘徊于暗香疏影间”,从此开始了两人长期的形影相随的同性恋生活。陈维崧为徐紫云写作了大量的诗词。其中《惆怅词二十首·别云郎》中满是如“旅愁若少云郎伴,海角寒更倍许长”“独坐待君归未归,不归独坐到天明”“检点行装,泪滴珍珠,叠满箱”之类的浓浓痴语。陈维崧还请名画师为徐紫云作肖像,其中仅《紫云出浴图卷》就有名士七十四人题诗一百五十三首、词一首,卷中充斥着诸如“莫怪君王勤割袖,漫同罗倚浣春纱”“江南红豆相思苦,岁岁花前一忆君”等缠绵诗句。 [8]
陈维崧家有妻妾子女,徐紫云成年也要娶亲,在徐紫云洞房花烛夜时,陈维崧以一首《贺新郎》相赠:“六年孤馆相偎傍。最难忘,红蕤枕畔,泪花轻飏。了尔一生花烛事,宛转妇随夫唱。只我罗衾寒似铁,拥桃笙难得纱窗亮。休为我,再惆怅。”之后二人仍亲密来往,后陈维崧携徐紫云归宜兴老家居住。徐紫云病逝后,陈维崧又写了大量动情怀念的感伤诗句,句句凄婉,读之令人伤感不已。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