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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半丁

鎖定
陳半丁(1876年5月14日-1970年1月29日), [2]  即陳年,浙江山陰(今紹興)人,中國畫家。
家境貧寒,自幼學習詩文書畫。拜吳昌碩為師。40歲後到北京,初就職於北京圖書館,後任教於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擅長花卉、山水,兼及書法、篆刻。曾任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北京畫院副院長、中國畫研究會會長。代表作品有《盧橘夏熟》《高枝帶雨壓雕欄》《惟有黃花是故人》《赤壁夜遊圖》《莫負此生》等。1956年在北京舉辦個人作品展覽。有《陳半丁畫集》《陳半丁花卉畫譜》《當代中國畫全集·陳半丁》行世。1970年1月29日,陳半丁在北京逝世,享年94歲。
2023年5月5日,國家文物局公佈了1911年後已故書畫類作品限制出境名家名單,根據名單,陳半丁的代表作不準出境。 [3] 
別    名
陳年
國    籍
中國
出生地
浙江山陰
出生日期
1876年5月14日
逝世日期
1970年1月29日
職    業
畫家
代表作品
《赤壁夜遊圖》,《莫負此生》等
姓    名
陳半丁

陳半丁人物生平

陳半丁好友
陳半丁好友(5張)
陳半丁 [1]  1876年(清光緒二年)5月14日出生。家境貧寒,自幼學習詩文書畫。少年時父母雙亡,生活坎坷。為謀生,十四歲就在蘭溪一店當學徒。十五歲在轉至錢莊學徒中開始接觸筆墨,自此一發不可收,自言當時“嗜書畫入骨,飢餓猶不顧也”。十九歲時隨表叔吳石潛西泠印社創始人之一)來上海於嚴小舫之小長廬館拓印為業。20歲時赴上海,與任伯年吳昌碩相識,後拜吳昌碩為師。40歲後到北京,初就職於北京圖書館,後任教於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擅花卉、山水、人物、走獸,以寫意花卉最知名。除任頤、吳昌碩外,又師法趙之謙徐渭陳淳,吸收明清各家畫法而獨樹一幟。作品筆墨蒼潤樸拙,色彩鮮麗、沉着,形象簡練、概括,講求詩書畫印的相互作用。兼善摹印。曾任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北京畫院副院長、中國畫研究會會長。1970年1月29日卒於北京。
陳半丁擅長花卉、山水,兼及書法、篆刻。寫意花卉師承任伯年、吳昌碩,又師法陳淳徐渭石濤、李復堂、趙之謙諸家。書法以行草見長。作品有《盧橘夏熟》《高枝帶雨壓雕欄》《惟有黃花是故人》等。 [1] 

陳半丁人物軼事

陳半丁初識張大千

30年代的一天,北平城裏的10餘名畫家舉行雅集。在宴會上、年齡最大、名望最高的大畫家陳半丁老人興奮地宣佈:他新近搜獲到清初著名畫家石濤和尚的一部畫冊精品、精美非凡、世所罕見,為此他特地邀請北平藝苑名流第二天晚6點到他家中鑑賞。受到邀請的有中國畫學會會長周養閹以及著名畫家黃君壁馬晉王雪濤、於非闇、徐燕孫等。
陳半丁邀請了這麼多畫苑名流、卻少邀了一個人、此人就是當時正客居北平、初登畫壇、尚無名氣的年輕畫家張大千。但張大千是個有名的“石濤迷”。他少年習畫,就下工夫臨摹石濤、八大山人,徐渭和吳昌碩的畫,研習多年、畫得幾可亂真、有“南方石濤”之稱。這次,他風聞藝林有此雅集、鑑賞石濤精品,此等機會他豈能放過?因而不等陳半丁相邀,第二天下午3點張大千就直趨陳府求見,毫不客氣地當面請陳半丁出示藏畫觀摩。而陳半丁的脾氣是客人沒有一齊到,就不出示藏畫的,他對張大千這位虎頭虎腦的後生小子擺架子説:“我約朋友來共賞、請貼的時間是6點。我不能先給你看、要等朋友到齊了大家一起欣賞。你想見識、可以,但不是現在,要等到6點。”説完,離座而去,留下張大千一人在客廳裏坐冷板凳。
年輕的張大千受到如此冷落、也是老大不高興。但為了鑑賞石濤的稀世珍品,他不得不忍心吞聲地捱了三個多小時。到了6點多,貴客齊集後,陳半丁先在宴席上講了一通開場白、自稱幸獲名跡、不敢私秘自珍,願為友好共賞。張大千被擠在這批名流的外圈,等陳半丁捧出寶貝畫冊、剛剛展示,張大千就不由自主地大聲叫起來:“是這個冊子啊!不用看了,我曉得!”陳半丁被這個年輕人的狂妄急躁弄得很生氣,於是他學着張大千的四川口音説:“你曉得,你曉得啥子嘛?”陳半丁想,我畫冊還未全打開,你怎麼曉得?
但這時張大千卻不慌不忙地講出,此畫冊第一頁畫的是什麼,第二頁畫的是什麼,題的什麼款,用的什麼印章,如數家珍,一一道來。陳半丁與眾畫家一邊聽張大千講,一邊翻看畫冊,進行核對,發現張大千竟説得絲毫不差。陳半丁與眾畫家十分驚奇、陳在翻看時連眼鏡都滑落到地上了。畫家黃君壁驚異地問張大千:“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張大千的回答更使大家大吃一驚。他得意地説:“這畫冊是我畫的,咋個不曉得?”原來,這畫冊是張大千以前臨摹石濤畫風的習作之一,早已流傳失落多年、不知怎麼竟輾轉到陳半丁手裏。張大千臨摹之精、畫藝水平之高,竟瞞過了一代國畫大師與老前輩陳半丁之眼。張大千從此在畫界名聲大振

陳半丁拜師

陳半丁,清光緒二年(丙子1876)出生於浙江紹興柯橋的中醫世家。當時,大畫家吳昌碩先生也經常出入小長廬館,見此青年人十分好學,深為厚愛。非但自己親自傳授,還將其介紹於好友任伯年,蒲作英。自此,好學的陳半丁如渴者臨井,他向吳昌碩學習書、印、大寫意花卉;向任伯年學翎毛、人物;向蒲作英學山水。在海派藝術之大洋中,年輕的陳半丁以自己的努力,汲取各種風格的營養,夯實了自己的藝術基礎。
陳半丁應缶翁之約,在蘇州新居雍睦堂居住了一年有餘。在此年餘中,與缶翁“旦夕得同室深研”,半丁在一絲不苟地為缶翁先考妣作神像之暇餘,缶翁也手把手地授其印畫書法,併為之篆了不少印面囑授其刀法。
丙午年三月,一幅由半丁先生精心製作的缶翁先考妣像(見圖)在蘇州完成,像為直幅,長1.32米,寬0.67米,缶翁先考辛甲公端坐正中,頭冠裘帽,身着皮衣,胸垂朝珠。辛甲公左前坐有結髮萬氏夫人(昌碩先生母親),右前坐有繼室楊氏夫人,兩位夫人戴鳳冠,着霞帔,帔上描有騰舞之金龍。三位先祖神態端祥,所坐的虎皮靠椅置於有大紅牡丹圖案的灰色地毯之上。此圖為工筆寫實,人物肖像逼真,細部也交代清楚。圖中辛甲公帽上之翠頂紅纓,領裏子的填紅描金,袍子露出部分的海水波紋,兩位夫人衣冠上的佩物補子等安排得十分周到。尤其是裘皮衣的毛感和地毯之絨感,惟妙惟肖猶伸手可觸,畫家的紮實功底也由此可見。畫像左下角的一排楷書小字顯示出畫家繪畫時之崇敬心情“丙午三月半丁陳年敬繪”。
此幅先祖神像,昌碩先生十分滿意,每逢除夕及祭日,總展於中堂供奉,親率全家祭拜,以不忘祖德,並世代相傳,直至今日。
半丁先生在缶寓完成神像後不久,應上海寧波會館董事嚴子均之邀赴滬作畫。後又應金城之邀赴京。在京經金城推薦入肅王府作吳柳堂侍御畫像。畫像完成後遷出肅王府開始了其在京的鬻畫生涯。當時因半丁先生初入京城畫圈,各種關係尚未展開,前來購畫者寥寥無幾,頗不如意。為此遠在上海的吳昌碩也為愛徒在京之處境十分憂慮。1910年,六十七歲的昌碩先生特地趕往北京,為半丁介紹各種關係和畫店,並在琉璃廠紙店親自為其書寫了潤格,稱其“性嗜古,能作畫,寫花卉、人物直追宋元,近寫羅漢變幻百出,在佛法上可稱無上妙諦,求者履盈户外……”在京數月中,還為半丁治了不少印,其中有相當部分為缶篆陳刻合作,以示對之器重。由於吳昌碩在畫壇的影響和推薦“把場”,陳半丁的藝術為京城人氏所接納,從此其售畫局面逐步打開。缶翁的京城之行,為半丁日後在京成為藝壇奇葩奠定了良好的基業。

陳半丁教徒

譽滿海內外的大畫家陳半丁已過世多年,他的作品迄今猶為人們所珍視。40年代,筆者曾與他有過交往,當時他住北京地安門米糧庫衚衕,記得他的住所,一進門迎面是山子石,院落松林成行,清幽雅靜,地面除種植花草外,還種了一些老玉米、白菜、蘿蔔等,紅磚砌成的小樓,為半丁老人安憩及作畫之處,據説以前胡適之曾住過這裏的。半丁老人喜戴小帽頭,穿坎肩。他雖離開原籍浙江紹興多年,但仍有故鄉口音,與人談話誠懇親切,待客從不虛偽。值得一敍的是國人畫展系由他開始的,那還是清代的肅親王在旅順生病時,他曾在大連開第一次畫展。當時盛況空前,報紙刊登,不少人喜看半丁老人作品,終日在展室盤桓不去。記得有一次筆者去他家,適老人正對兩位弟子張愛林、尤無曲講授書畫。老人曾對兩徒説,孔子子路收,教顏回放,即所謂因人施教。愛林沒臨過帖,寫出居然有意思,這是有天才,但今後須收,不可再放。無曲臨帖時間太長。寫出字來,無時不在自拘自謹,所以今後須放,不可再收了。老人説,作品拿出展覽,即使不比人家強,至少自己也要不慚愧,才可以談得到開畫展。老人坐在一張古老大沙發上,對兩個弟子越講越精神,談一陣話,喝一陣茶,走到牆邊看一陣懸掛着的明清名畫。這兩位弟子當時年約二、三十歲。聽説無曲畫展,多半是半丁老人在畫上為之題字。開畫展事先必須徵得半丁老人的同意。還記得和老人談到藝術時,老人説,隨便抹兩筆的,哪裏就算得上藝術?藝術範圍太大了,就連建築製造乃至槍炮子彈,全是藝術。繪畫不過是文人餘興,課餘愛好,往清高裏説,也不過是一種高尚的玩藝兒而已,像我這簡直談不到藝術。當初,學畫的沒有現在這樣多,也難。那時印刷品缺乏,輕易見不到參考資料,向人借用完了一還,仍然莫名其妙。因此為了學畫方便,就成立個社會團體、此即藝專的前身。老人還説,一羣學生學畫,叫他們都學我,這個不妥當,就如同唱戲,他是旦角的嗓子,絕不能因為和我學而唱老生,所以與我不相近的我不教,不能讓人家費力不討好。半丁老人還説過,3年出個狀元,可是3年出不了名畫家。有天才也要用功,我的男孩女孩都能畫幾筆,但不用功就不能成功,這可不是世襲,我絕不勉強他們。許多人不知道半丁老人原來的名字,他原名陳年,字靜山,“半丁”是他的號,他不但能書會畫,而且還長於治印。

陳半丁從藝經歷

在我國現代畫壇,一直有三大畫派,其中包括南方的海派和嶺南派,北方的就屬京津畫派了,而陳半丁先生是京津畫派的典型代表人物。陳半丁成名較早,上個世紀初就馳名北方畫壇。他擅長山水、花卉,尤以花鳥畫造詣最高。他早年結識任伯年、吳昌碩,後來向吳昌碩學習書畫篆刻,並得到了吳昌碩的親傳。到他四十歲時,作品已經頗得自己的特色。他的作品融明、清各家花卉技法之長,以洗練、概括的筆墨和古樸沉着的色彩來表現花卉鳥獸。他用筆蒼勁,力量感強烈,構圖穩中出險,善於將詩書畫印有機地統一在畫幅之中。他偶爾也創作山水人物,人物線條簡練,多以情趣成畫。
陳半丁6歲喪母,9歲喪父,幼年失學,生活悽苦。他在《自傳》中説自己15歲時就迷上了繪畫“嗜書畫入骨,飢餓尤不顧也”。1894年其表叔吳隱自上海回紹興,因嚴信厚家拓《七家印譜》缺少人手,遂將陳半丁帶至上海嚴家做夥計,這可以説是陳半丁人生的轉折點。當時嚴家聘請了吳昌碩等上海名家,使得陳半丁有機會接受吳昌碩的指導。陳半丁在上海的十餘年間,還先後得到了任伯年、蒲華等名家的教誨,為其日後在京城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藝術基礎。1906年(光緒三十二年),嚴信厚之子嚴子均邀請陳半丁到他家作畫。當時嚴子均任寧波會館董事,會館中很多任伯年的畫需要複製,於是陳半丁便在嚴家臨摹任伯年的畫作。一日他正在作畫時被金城所見,金城很是欣賞,打算邀請陳半丁同來北京。陳半丁到北京後,最初是住在金城家中,後因肅親王善耆要為吳柳堂侍御畫像,金城將陳半丁推薦到肅親王府,肅親王對他大為賞識。1922年,肅親王在旅順故去,陳半丁為報昔日的知遇之恩,在大連兩次舉辦個人畫展,賣畫款數十萬(舊幣),全部用作肅親王靈柩返京的費用。“國人舉辦畫展,陳半丁蓋為開創的第一人”。
陳半丁從肅親王府出來後,開始時賣畫生意頗不如意,這種情況持續到1910年。這年他邀請吳昌碩來到了北京。吳昌碩來京後,盤桓數月,將陳半丁推介於當時的北平藝術圈,並親自為陳半丁訂立畫潤:
整張:四尺四兩,五尺六兩,六尺八兩,八尺拾貳兩。條幅:視整張減半。冊頁、紈摺扇:每件一兩。半丁舊□(友),性嗜□(古),能刻畫,寫花卉、人物直追宋遠,近寫羅漢變幻百出,在佛法中可稱無上妙諦,求者履盈户外,為定潤目如右。庚戌長夏,吳俊卿。刻印:每字壹兩。硯銘:另議。吳昌碩的大力推介使陳半丁聲名鵲起。
齊白石與陳半丁同在北京,二人對於彼此的藝術也是惺惺相惜。齊白石在《壬戌雜記》中寫道:陳半丁,山陰人,前四五年相識人也。餘為題手卷雲:半丁居燕京八年,缶老、師曾外,知者無多人,蓋畫極高耳。餘知其名,聞於師曾。一日於書畫助賑會得觀其畫,喜之。少頃,見其人,則如舊識。是夜餘往談,甚洽。出康對山山水與觀。且自言閲前朝諸巨家之山水,以恆河沙數之筆墨,僅得匠家板刻而已。後之好事者,論王石谷筆下有金剛杵,殊可笑倒吾儕。此卷不同若輩,故購藏之,老萍可為題記否?餘以為半丁知言,遂書於卷末
齊白石還將自己的三子齊子如送到半丁門下,成為陳半丁的得意門生。

陳半丁繪畫藝術

陳半丁花卉、山水、人物兼擅,以花鳥、山水畫最為著名。陳半丁是“運古派”的高手,他“一方面研究古法不遺餘力,一方面發揮個性,表現自我,務以古人成法,運以自然丘壑,加以個人的理想化,造成一種與古不背,卻與古不同的,不即不離的繪畫。”
陳半丁的花鳥最初學習吳昌碩、任伯年。在他1908年所作的《秋花秋食》圖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任伯年的影子。他“1924年所作《墨牡丹》扇,大體上都不出缶老規範:花以吳氏的點法寫成,枝葉都力求樸厚拙重氣息,題字也是一派吳氏風貌……1925年所作的《牡丹圖》軸與缶翁幾可亂真,花、苞、葉、枝幹及數墨點都極為神似,也見功力,只不過花朵將缶翁的圓點變成長點,石頭略遜之”。來京後他由專師吳昌碩、任伯年而溯源青藤、白陽、八大及揚州畫派金陵畫派。陳半丁臨習徐渭的作品很多,但臨作的面貌不盡相同。
作於1956年的《墨葡萄》是“只求神似不求圓”,筆法恣意,水墨淋漓,完全是徐渭式的狂放不羈。而1943年創作的《臨徐青藤花卉冊》畫面中的物象並不完全背離真實,造型簡約而嚴謹,是將青藤白陽融於一體的感覺。對於同一題材,陳半丁是廣師博覽。比如他梅花題材的作品,1932年創作的《梅花扇》筆墨古雅,受金農的影響。1935年所作的《花卉四條屏》中的梅花條可見他對於汪士慎趙之謙的學習。1940年的《梅花竹石圖》中的梅花,有八大的韻致。他還有大量吳昌碩風格的梅花作品,比如1962年創作的《梅、石、水仙》與1964年創作的《牡丹梅花》。他的花卉畫造型嚴謹,如“菊葉是怎樣長的,梅花枝幹是怎麼生的,都合乎它的生長規律。凡那些‘筆不到處’往往已經‘意到’”。“他善畫牡丹、菊花紫藤荷花……常以洗煉、概括的筆墨和豔麗沉着的色彩,表現不同環境氣候下花卉鳥獸的不同容貌和姿態。其筆墨蒼潤樸拙,含蓄有力,構圖上講究詩書畫印的相互作用,統一中有變化”。陳半丁的弟子尤無曲回憶道:“陳先生從傳統中來,他畫的是陳白陽再加吳昌碩。”陳半丁既師法古人筆墨,又深諳民眾的審美心理,將文人高雅筆墨與世俗人情,以及市民的審美喜好相結合,因而他的花卉作品雅俗共賞。“但有時關注形似使他放不開手腳,故有人稱其畫為‘小寫意’;有時留戀色彩的濃豔與真實,難免使畫作‘失去魂魄,五色無主’”。
20世紀初的山水畫家不再甘於臨摹“四王”,往往由“四王”上溯明代、宋元乃至五代諸家,同時臨習“四僧”,“揚州畫派”的風氣盛行一時。陳半丁置身其中,山水畫走的也是相同的路子,由“四王”入手,主要師法石濤,於石濤畫風中加入宋元古意,形成個人蒼潤秀美,簡約疏放的面貌。從其早年所作的幾幅絹本山水中可以瞭解他從臨習“四王”入手,只是早年的作品稍欠筆力。其作於1948年的《竹溪清話》,1949年的《擬郭河陽〈秋山圖〉》,都是一派宋元人氣象。有趣的是他一幅作於1935年的《山水畫》中題道“略師梅道人”。畫面中一派南國景色,近景是湖邊石岸中景是柳堤及茅屋、人物,中景右側有間茅舍,一捧物童子從茅屋中走出,中部茅舍外有三人圍坐,岸邊的柳樹枝條在微風的吹拂下飄向一邊;遠景是遠山。相對於傳統的“三段式”構圖方式,此幅作品中的近中遠景呈三條平行線。畫中的山石以濕筆畫出,雖用濕筆,但不含混,筆路清晰。梅道人吳鎮向來以濕筆重墨畫山水,構圖奇險。此幅作品構圖新穎、奇而不險,畫中頗具宋人筆意,畫風古雅清新,與吳鎮似無太大關係。
1930年創作的《潯陽琵琶》中題道“略以大滌子法寫之”。此作品“既汲取原濟講究墨法,縱橫跌宕的氣勢,又善於結合元、明兩代文人山水的藴藉温潤”。1908年的《臨清湘山水冊》和1910年的《臨大滌子山水冊》,選取了石濤不同時期不同風格的作品。《臨清湘山水冊》畫面多選取近中景,用筆緊緻,用墨水氣淋漓,將沈周石濤、宋元風格相雜糅。《臨大滌子山水冊》構圖複雜,用筆較前作細碎,學石濤的幹筆皴法,但整幅畫作山石樹木的造型又不全似大滌子,他是在有技巧的巧妙地學習石濤。其畫於1965年的《隔浦羣山》與畫於1943年的《石橋觀瀑圖》,都是“意在董巨之間”。但是1943年的作品中石濤的痕跡似比董巨更為明顯,畫面中“用了許多大墨點來強調畫面上的一致性”。在山石的造型上採用石濤的方形的山石結體形式。1965年的《隔浦羣山》採取高遠構圖法,畫面境界開闊,山頭以焦墨點苔,山石用幹筆皴擦,設色古雅,得董巨“平淡天真”意味。
陳半丁是一個“兼宗數家者……能兼蓄並收,不限一格,不拘一隅……能脱去一個人的羈絆採取眾人的所長,因所習既多,自然能將名家於不知不覺中參合為一,以形成自己的面目”。陳半丁的花卉主調是“陳白陽再加吳昌碩”,他將吳昌碩、趙之謙金石書法的蒼勁寓於畫中,將華新羅的清俊,金冬心、汪士慎的疏放摻雜進去,同時習得青藤、白陽的水墨淋漓,所以他的花卉畫中少了幾分吳氏橫掃千軍的霸氣,多了幾分俊秀清新潤澤,老練而不重拙,清秀而不怯弱。陳半丁的山水畫主要習石濤,但是在石濤中加入宋元高古意趣,同時將石濤的筆法、墨法加以簡化,形成一種更為疏放古雅的個人風格
陳半丁的臨習對象乃是當時社會、當時畫壇的某一派的共同選擇。當時的畫壇“革新派”與“傳統派”正在進行着激烈的論爭,看似熱鬧非常的畫壇其實只有兩種選擇。“畫家在選擇畫風時,並不是全然自由的……各類型繪畫在淵源上的複雜性……畫家風格的選擇早已形成一套理論結構,不同風格意味着不同的深度內涵”。作為“平常談藝,沒有不提到‘缶老’的”吳昌碩親授弟子,陳師曾和金城的好友,他當然選擇了金石派與傳統陣線。
但是,作為20世紀初期到中期北京畫壇的領軍人物,將海派畫風帶入北京畫壇的先鋒人物,今天的人們忘卻了他曾有的輝煌及藝術的成就。陳半丁繪畫的藝術價值在當代藝術市場上被低估,這既有因研究的空缺所導致的認識空白,也有因宣傳不夠導致的知之甚少。但面對今天這樣一個浮躁的畫壇,一個呼喚傳統迴歸的當代,陳半丁繪畫的藝術價值更值得被重新認識。
畫作《松菊圖》賞析
此畫為陳半丁中年以後較成熟的作品,筆墨蒼潤樸拙,很好地體現了陳半丁詩書畫印結合的風格。
畫面筆法十分自由,似信手塗抹,卻將老松、秋菊之貌畢現之上。松針以濃墨和花青繪出,層次豐富,而處於主體地位的樹幹部分卻以淡墨粗寫,反為松針做襯,含蓄有力,深得文人畫寫意之精藴。陳半丁善寫菊,畫面中黃菊花瓣姿縱,色澤鮮明,點醒整幅畫面。樹幹運用了點苔的方法,畫諺中有所謂“畫布點苔,山無生氣”之稱。陳半丁以點苔於簡略的筆墨中求波瀾變化,使老松頓顯生氣。此圖平中見奇,意境疏爽俊逸,充分體現了畫家化平實為奇境的藝術造詣。

陳半丁書法藝術

陳半丁書工四體,行書深得米元章韻趣,頗負時譽。治印遵缶翁鈍刀之法,然篆法、章法略異,渾厚高邁,一洗時人浮媚險怪之習,曾見所刻『徐荷』一印印跋雲:『自來刻印,未有不從秦漢,不然,學無根源。』又在『倬廠八十後所作』印邊跋中雲:『漢印重白文,方圓粗細並用,老缶後知者鮮矣。』印旨如此,而所作亦隨之。壽石工《雜憶當代印人》詩,其一首為合詠半丁、白石者,詩云:『敬滌堂中六博新,借山館外絕囂塵。鈍刀利刃餘清事,□扁虯圓齊與陳。』陳齊並稱,推崇可見。新中國成立後,被舉為中國畫研究會副會長、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北京中國畫院副院長,雖年登耄耋,仍體健身輕,揮毫作畫無倦容,創作熱情甚高。某次畫展,因對一畫家作品之意見與康生相左,迨十年浩劫,康乃藉機使人抄其家,並進行—系列批判、遊鬥、毆打,即淪陷時期所刻『不使孽錢』、『老年清苦』、『彊其骨』等閒章亦成『反黨』之罪證。

陳半丁篆刻

不該“低調”的陳半丁篆刻
作為中國近現代篆刻史上繞不開的大家,陳半丁以為人拓印起家,師承印壇巨匠,融會貫通,終成大師。上世紀30年代,陳半丁已經成為了北京畫壇的中堅人物,在他的身邊圍繞聚集了一大批畫家,一直到解放初,陳半丁和齊白石都是並駕齊驅的。可是,40年之後齊白石仍然享有大名,市場上的作品價格也不斷攀升;而知道陳半丁的人卻不多,陳半丁的市場價位更是平平。就現狀而言,陳半丁印作與齊白石印作的市場價格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回顧歷史我們就會發現,“文革”期間陳半丁因直言敢諫、剛正不阿而遭受了不公正的批鬥與打壓,最終含冤病逝。這一原因是其改革開放以來藝壇地位受到影響的主要因素,也正因為此,在改革開放之後關於陳半丁藝術的研究一直沒有形成規模,社會對他的接受與認識也還有待深入,他在20世紀中國美術史上的價值與地位還需要重新評估。
由於對陳半丁篆刻藝術研究的缺乏和不夠深入,就陳半丁印章的拍賣情況來看,其價格還相對偏低。不僅不能與齊白石、吳昌碩等人相提並論,就連和他同時代的陳巨來王福廠等人相比也差距甚遠。其實早在1996年中國嘉德的秋季拍賣會上,陳半丁的一對獅鈕醬油青田印章就曾以1.1萬元的高價成交,但此後一直到2000年,陳半丁的印章在市場上很少露面,偶有出現,也都以流拍而告終。
2001年,在天津文物拍賣公司的秋季文物展銷會上,一件陳半丁刻雞血石章以4.07萬元成交,此後10年間,其印章的價格一直徘徊在這個價位左右。在2010年12月的西泠秋拍中,陳半丁、唐醉石方介堪、吳嶽四名家刻的共5方玉和青田石章,一共拍出了53.2萬元,平均每一方印章價位約在10萬元左右。而同年在中國嘉德春拍中,陳半丁1936年所刻白芙蓉雙獅鈕“琴韻書聲”章也僅以5.04萬元成交。陳半丁治印的最高價出現在2012年的北京保利春拍上,一方壽山石平鈕章拍出了63萬元的高價,遠遠超出其估價。此章高4.6釐米,刻於民國時期,通體呈金黃色半透明狀,石質均勻,印文為“泮澄”二字,當為陳半丁的私章之一。但需要指出的是,陳半丁所治印章的市場成交價長期以來徘徊在一個較低價位,有較高的升值空間。

陳半丁陳氏年表

陳半丁19世紀70年代

1876年——5月14日(農曆四月二十一日)生於浙江紹興柯橋鎮西澤村一個醫生世家。名年,字靜山。雙生,胞弟名易齋。

陳半丁19世紀80年代

1881年——母亡。父失業。家中除祖母還有兄妹三人,乏人照看。被交由外祖母撫養,在外祖母家入私塾。
1884年——父亡。端午,外祖母亡。失學。由祖母收養,織帶、紡線、務農以補家給。
1889年——遭叔嬸強逼離家,受驚嚇逃至舅婆家。數日後由姑夫帶往蘭溪。在大來商店學徒,從此自謀生活。

陳半丁19世紀90年代

1890年——轉至一錢莊學徒。開始接觸筆墨,自言“嗜書畫入骨,飢餓猶不顧也”。
1894年——表叔吳隱自上海回紹興,因上海做事正缺人手,帶至上海虹口,在嚴信厚小長廬館拓圖章為業。是時吳昌碩受聘嚴家,相見後頗得缶翁厚愛,得其指教。識蒲華
1895年——吳昌碩時常帶往任伯年處補習禽鳥、人物,頗得任氏喜愛。惜不及一載任氏故去。

陳半丁20世紀

1903年——嚴信厚去世,所聘畫家皆散去。應嚴信厚之子子均之邀同往寧波費家,為其父葬禮幫助接送來賓。
1904年——吳昌碩知半丁回滬,去函約至蘇州家中作伴。為缶翁臨摹祖像。
1906年——嚴子均來函,邀至滬上嚴家作畫。為寧波會館臨摹已破爛的任伯年作品(嚴子均為該會館董事)。一日,在北樓作一幅大畫,為金城所見,遂與嚴子均再三商量,力邀半丁同往北京,子均欣然同意。遂隨金城來北京,寓金宅。
1909年——應肅親王善耆之囑,為吳可讀侍御作肖像。得善耆厚待,勸入部為官,未就。肅親王往西陵值班,半丁去訪。善耆撰一聯贈之,聯曰:“帖裏有餘閒登山臨水觴詠;身外無長物布衣蔬食琴書。”
1910年——吳昌碩來京,盤桓數月,為半丁“把場”。吳昌碩為刊《山陰陳年》《靜山》《我無為》《半丁》等印,二人合作(吳篆陳刻)《山陰道上人》《半丁》《靜山無恙》《陳》《有魚》《靜山》等印。吳昌碩為半丁在琉璃廠兩家紙店撰寫畫潤。
1911年——回紹興老家。
1913年——前年曾回家,秋,重來北京。在上虞會館與魯迅相識。在蒙藏院任職,不久辭去。
1915年——宣南畫社約於是年成立,曾參與活動。
1917年——遠親蔡元培介紹至北京大學圖書館工作,與館長章士釗相處甚洽,於文史等方面得其指教。後與陳師曾在北大商辦書畫研究室,因經費不足未果。
1918年——受國立北京美術學校之聘,任中國畫教授。
1920年——“中國畫學研究會”成立,任評議。約是年齊白石送三子子如拜於半丁門下。
1922年——紀念蘇東坡誕辰885週年,參加陳師曾組織的“羅園雅集”,與齊白石、陳師曾凌文淵姚茫父、金城合作《花卉卷》。陳師曾攜其作品在日本展出,10幅作品售出6件。善耆(肅親王)遁跡旅順,感其知遇之恩,前往視疾。歿後,營其喪。為措運柩返京之資,在大連兩次舉辦個人畫展,所得舊價數十萬全部充作運費。
1923年——與蕭、金城、陳師曾合作《松竹高士圖》。吳庠題詩,姚茫父長跋記事。與賀良樸、蕭、沈尹默馬衡等同任北大“造型美術研究會”指導教師。
1924年——吳昌碩來京,師徒再聚。參加在中山公園舉辦的中日繪畫展覽會,齊白石、王夢白、廣瀨東畝、小石翠雪、太田秋民等數十人作品同展。
1927年——金潛庵(金城子)及金城門下眾多弟子,由“中國畫學研究會”分裂出來,另組“湖社”。任“中國畫學研究會”副會長,周肇祥任會長。北伐後,北京美術專科學校改為國立北平藝術學院,成為北平國立八校之一。任國畫系教授。
1928年——張大千來訪,在陳宅結識溥心畲。
1929年——刻《不使孽錢》印,款曰:“錢能通神,又能養命,欲求其安者,莫如自食其力。板橋雲,‘閒來寫幅青山賣,不使人間造孽錢’。”此後數年,刻印尤多。
1937年——七七事變,北平淪陷。拒日偽政府聘請,辭教。刻《強其骨》《不使孽錢》印為座右銘,以賣畫、刻印為生。購得後門米糧庫四號的一所洋樓,宅邸佔地十餘畝,中有一園,園佔地五畝,以“五畝之園”名之。
1938年——王夢白病故。在琉璃廠“集粹山房”召集同仁友好,舉行義賣,操辦後事,接濟家小。
1939年——去上海,住嚴惠宇處。為吳湖帆治印。嚴惠宇請收尤無曲入室弟子。欣然允諾。冬,尤無曲至北平學畫。
1940年——刻《天生半個漢》印,款曰:“予孿生也。今已年六十早五,尚強健,弟則強於予。去年歲首,家鄉遭災,弟以白手抗敵,遍體鱗傷,渾(身)是血,居然得脱,至今生存無恙,可謂勇也。有感於此,因而記之,弟稱英雄我也漢也。”
1941年——與溥儒、徐操、胡佩衡、祁良、吳熙曾、汪慎生蕭謙中合作《妙繪聯璧》。11月13日,在中山公園水榭為弟子尤無曲舉辦展覽,展出作品均代為題詩落款,以示提攜。
1945年——刻《只見江山不見人》印,款曰:“漢官印相彷彿……勝利尚非實,更何況人乎,一羣無恥(之徒),禽獸不如也。”
1946年——刻《山陰半叟》印,款曰:“一國用命,不重人才,但潰區域,天下安能不亂!丙戌夏,半丁憂悶記之。”時任故宮文物書畫組研究員。
1947年——國民黨政府邀往南京辦展,堅拒。收潘君諾為弟子。
1949年——解放軍圍城,北平城內糧食奇缺。傅作義前來看望,送麪粉兩袋救急。與馬占山、鄧寶珊商議和平解決北京問題。
1951年——春節,毛澤東派人送禮問候。任中央文史館館員。任中國畫研究會副會長。與齊白石葉恭綽等合作《普天同慶》。
1952年——入北京美術家協會。
1953年——參加中國文學藝術工作者第二次代表大會。10月11日,參加在北海公園舉辦的全國美協第一屆全國國畫展覽。為毛澤東六十壽辰作《延年》。
1954年——為文字改革之事給毛澤東去信。毛澤東回信,希望老人多提意見。入中國美術家協會。任北京市政協委員。任中央美術學院民族美術研究所研究員。
1955年——任全國政協委員。印度總理尼赫魯訪華,受命作八尺《達摩像》。5月14日,80歲生日,梅蘭芳田黃石山。李濟深、徐操、王雪濤汪慎生啓功周懷民胡佩衡溥雪齋等人來賀。歷半月與齊白石、何香凝、於非陁等畫家創作巨幅國畫《和平頌》。
1956年——在第二屆全國政協會議上,與葉恭綽提出“繼承傳統,大膽創新,成立中國畫院”的建議。10月17日,在北京舉辦個人畫展。刻《莫負此生》印,款曰:“真心待人,於心便無愧矣。如專作一味叨(道)好,不但失真,尤可恥也。今天是吉月吉日,得蒙毛主席賜宴在一席,此身之榮幸足矣。”
1957年——5月14日,北京中國畫院成立,任副院長,在成立大會上發言。為西哈努克在京住宅作三丈六尺巨幅《四季花卉》。最高國務會議上,受到毛澤東主席接見。兩次辭職,未準。
1958年——8月18日,參加北京中國畫研究會舉辦的“五人花鳥畫展”。
1959年——《陳半丁畫集》由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任中尼(泊爾)友好協會理事。
1960年——參加“第二回現代中國書法”赴日本東京之展。
1961年——子光宇、燕葆,女燕姣,婿沈林南歷數月為半丁整理藏品,僅歷代書畫所藏件數逾千。1月,對來了解情況的王友石説:中國畫院應當和故宮聯繫,複製古人的名畫,給國家造些藝術品,平時就陳列複製品。這樣作藝術家可藉以提高技法,國家可以多些複製品,畫家可以得些補助費,這些事是應當辦的。
1962年——周恩來指示:要培養“陳派”接班人。子燕龍入北京畫院。陳半丁考慮到家裏不困難,建議畫院不要給燕龍開工資。燕龍在家從父學畫,同時整理陳半丁畫語錄。中央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在中央文史館拍攝陳半丁作畫過程。
1964年——張大千從海外寄贈畫作一張。9月,在北京市政協三屆二次會議上,就中國畫等問題,與唐蘭等眾多代表展開爭論。
1965年——號哂翁,刻《哂翁》《哂翁天成》《不知老之將至》。
1966年——刻《藐世頭陀》印,款曰:“丙戌(誤,應為丙午。)春日,年九十有一,世事人事都非矣……”作山水《三家村》。
1968年——刻《我獨無》印,款曰:“我獨尊者,屈原。《離騷》有‘舉世渾濁惟我獨清’,今之時,世人輕浮,惟我獨罵,於屈子為何如也。”
1969年——在西四北六條南屋,研讀殘存的用“毛選”作封皮的《佩文齋書畫譜》。被勒令為頤和園舉辦的慶祝“九大”的展覽作《梅花》,款落“工農兵畫院”。
1970年——1月29日,病情加重。子女送往北京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初十分熱情,後知其名便不敢醫治,延誤了搶救時間,當日故去。

陳半丁作品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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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