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阮佃夫

鎖定
阮佃夫(427—477年5月19日),字號不詳,會稽諸暨(今浙江省諸暨市)人。南朝宋後期著名的奸臣。
元嘉年間,起家台小史,成為湘東王劉彧主衣。宋孝武帝即位後,回朝補任內監。永光元年(465年),出身湘東世子師,深得信賴。弒殺宋前廢帝,擁戴湘東王劉彧即位,是為宋明帝。憑藉擁戴功勳,獲封建成縣侯,遷南台侍御史。率兵擊破薛索兒及山陽太守程天祚,遷龍驤將軍、司徒參軍,率兵增援赭圻。歷任太子步兵校尉,外放治理魯郡、淮南郡、淮陵郡。後廢帝即位,授中書通事舍人、給事中,加號輔國將軍,累遷黃門侍郎、右衞將軍、南豫州刺史、歷陽太守,參與撲滅了建平王劉景素的起事。面對後廢帝的狂悖行徑,圖謀廢立,擁戴安成王劉準。
元徽五年(477年),謀反未遂,坐罪處死,享年五十一歲。
所處時代
南朝宋
出生地
浙江諸暨
出生日期
427年
逝世日期
477年
本    名
阮佃夫

阮佃夫人物經歷

前廢帝猜忌宗親,景和(465)末,入朝,被拘禁於殿內秘書省,將有大禍,惶恐憂懼。佃夫與人密謀,殺前廢帝於後堂。
前廢帝死,即位,為明帝。論功行賞,封佃夫為建城縣侯,食邑八百户,遷南台侍御史。佃夫與密謀諸人共掌朝廷大權,乘機大受賄賂,凡事非重賂不行。有人送絹200匹,佃夫嫌少,竟不答書。家中珠玉錦繡,富於宮廷,住宅園林,超過王府。蓄養女伎數十人,才貌冠絕當時。從宅中向東開河,長達10裏,佃夫泛舟河上,命女伎彈奏作樂。廚房中水陸珍羞齊備,臨時宴客數十人,轉瞬辦就。生活驕淫豪奢,凡制一新衣,造一器物,京城中紛紛仿效。時官爵氾濫,佃夫手握予奪之權,僕從皆為高官,拉車人為虎賁中郎,馬旁隨從為員外郎。朝士無論貴賤,無不奉承巴結,而佃夫高傲自大,能入其室者,僅一二人而已。?
明帝去世,後廢帝劉昱即位,佃夫兼中書通事舍人,加給事中、輔國將軍,職權更重,驕橫愈甚。元徽三年(475),遷黃門侍郎,領右衞將軍。明年,改領驍騎將軍。其年遷使持節、督南豫州諸軍事、冠軍將軍、南豫州刺史、歷陽太守,仍管朝廷政事。?
後廢帝荒唐不守法度,愛出宮漫遊,往往單騎出入田野里巷。佃夫與人密謀,擬乘帝出遊廢立。事未成,被人告發,於是賜死。《宋書》、《南史》有傳。

阮佃夫歷史背景

兩晉南北朝時期,政局混亂,社會動盪。即使宮廷內部,也是廢立篡位之謀時常發生,骨肉相殘之事頻繁出現。前廢帝劉子業繼位時,先殺了叔祖劉義隆的弟弟劉義恭,又殺了兩個弟弟,然後又殺了一批大臣,如戴法興等。他如此濫殺,激起朝臣震慄,百姓義憤,但幾位叔父的存在又使他感到帝位受到嚴重威脅。於是,公元465年十一月,將諸位叔父召回朝廷,不準離開建康。對較為年長手握重兵的湘東王劉彧、建安王劉休仁、山陽王劉休佑三人,更是擔憂,立即調回京城,寸步不離。

阮佃夫歷史事件

劉彧有個心腹叫阮佃夫,會稽諸暨(今屬浙江)人。此人早年混跡官場,文帝元嘉中,做台小史,這是由寒門庶族擔當的低微官吏。公元448年,封淮陽王,選為主衣,掌管衣服等雜物。孝武帝時,補內監。公元465年,劉彧奏請他為其世子劉昱之師,同時做他的心腹幕僚。
象春秋戰國時期的王侯養士一樣,主人、門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阮佃夫不是不清楚這一點,他感覺不能讓主人被軟禁宮中的狀況持續下去,自身的前途便寄寓在主子的安危之上。他立即與劉子業的左右淳于文祖暗中勾結,許以重金,密謀推翻前廢帝,擁立湘東王。在劉子業的內部,直閣將軍柳光世與劉子業左右繆方盛、周登之也有了密謀,而且又很快與阮佃夫串通。準備就緒,等待時機發難。這裏有一個人,能將劉子業的一舉一動,準確、及時地轉達給阮佃夫,他就是錢蘭生。劉子業立皇后時,山於人手不夠,借調請王府閣人到宮中服務。早有打算的湘東王,挑選精明幹練、頗討人喜歡的錢蘭生前去。慶典過後,不負厚望的錢蘭生果然被留用。錢蘭生便將最新消息告訴淳于文祖,再告訴阮佃夫。因而湘東王府對劉子業行蹤瞭如指掌。
這時,外面傳言”湘中出天子”。劉子業決定巡幸荊、湘地區,消除謠傳,但出巡前,決定先殺掉使他不放心的諸王叔。
十一月二十九日,劉子業幸華林國,休仁、休佑及山陰公主楚玉等皆隨從,獨留湘東王在秘書省。阮佃夫主子心驚膽顫,決定立即舉事,事不宜遲。他一方面通知劉子業外監典事朱動等人,作好內應;另一方面叫錢蘭生密報建安王休仁等,好在思想上作好準備。劉子業也是粗心大意,為準備第二天南巡,只叫心腹大將宗越、童太壹等人在家準備,沒讓他們隨去華林園,而由樊僧整率部分禁衞軍防守華林園。哪知樊與柳光直是同鄉,早已入夥擁立湘東王。
當晚,玩興未盡的劉子業駐蹕華林園。他屏退左右,在竹林堂前與羣巫、眾綵女射鬼。射完,將要奏樂起舞,早已反叛的內侍壽寂之持刀走向劉子業,姜户之緊隨其後,淳于文祖等九個人相繼跟進。
“事已發作了!”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思想上早有準備的建安王休仁對休佑附耳説。兩人趕緊向園中的景陽山奔去。
劉子業平時討厭壽寂之,早想把他趕出宮門,還未來得及。此刻,他見寂之抽刀凶神一般地向他奔來,心中一沉,情知不妙,張弓搭箭,射將過去,慌亂之中,未能射中。心內更慌,他見再射已來不及,轉身便跑。他哪跑得過壽寂之,早見寒光一閃,人頭落地。眾綵女見狀,哭爹喊娘,作鳥獸散。接着,宣令宿衞説:”湘東王受太皇太后之命,剷除狂主,今已平定。”休仁見事成,趕緊跑回,急至秘書省拜見劉彧,稱臣,引他登上御座。
十二月初七日,劉彧正式即皇帝位,是為明帝,改元泰始。論功行賞,皆封侯食邑。
明皇帝忘不了阮佃夫,救君危難,擁立有功,前前後後張羅此事,封為建城縣侯,食邑八百户,任命為蘭台侍御史。從此更受明帝倚重。
公元466年,掌握江州實權的長史鄧琬擁立孝武帝第三子劉子勳即帝位,年號義嘉。於是,文帝系諸王和孝武帝系諸王展開了大規模的奪帝位鬥爭。阮佃夫又搖搖擺擺地出台了。這場戰爭劉彧一方顯然佔有優勢,阮佃夫又從巴蜀調來一批兵士,屢戰屢勝,他先後輾轉於東線,南線和北線三大戰場,號令軍士,誅殺了孝武帝系諸王,剷平了叛亂。他阮佃夫沒有什麼傑出的軍事指揮才能,這是很明顯的。勝敗在戰前即已明擺着,實力懸殊在那裏;將領們聽他的調遣,還不是因為他是皇帝的心腹?參誰一把,誰受得了?但他自己卻又升了,由司徒參軍轉為太子步兵校尉、南魯郡太守,侍太子於東營,增封食邑二百户。權大氣也粗,自此愈加趾高氣揚起來。《資治通鑑》載,對待他的命令,”人有順迕,禍福立至”。
阮佃夫家鄉是會稽。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當時,會稽太守是輔國將軍王僧虔,他的賓客説佃夫身為要幸,勸太守”宜加禮接”。僧虔回答説:”我立身有素,豈能曲意此輩?彼若見惡,當拂衣去耳。”王僧虔對阮佃夫沒有舉行較隆重的歡迎儀式,阮佃夫懷恨在心。他返回建康後,即嚮明帝進讒言,又讓御史中丞奏劾王在吳興太守任上時的過失。很快,僧虔被罷了官。
阮佃夫就是這樣氣量狹小,睚眥必報。家鄉人求他辦事,賄賂的東西稍少也看不上眼。一天,他的侄子從家鄉諸暨趕來建康求見。一般地,家鄉來人他是不願接見的,嫌他們的土氣寒酸丟了他的人,同時還怕自己破費招待,總以事忙抽不開身推脱。他的侄子趕來之後,他也不願見。侄子找他找了三次才見到,説是想到縣衙做個小吏。
看到此,阮佃夫擺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説是不太好辦,並以假大空的話勸他回家好好勞動,為社稷出力不分職業等等。侄子哪聽得進這些大話,這些大道理他也懂些,不然何必千里迢迢趕來見他?他趕緊將帶來的二百匹絹奉上。阮佃夫也不推讓,稍露笑容,讓他第二天等候消息。哪知,一等四天,侄子考慮到也許是叔叔嫌東西少,趕緊又加了二百匹絹給他。阮佃夫早已大吃賄賂慣了的,這才展紙提筆,為侄子寫了一封信帶回給縣衙。侄子尚且如此,鄉親鄉鄰或其他人就更不用説了。
別人的賄賂他是錙銖必較,但自己平時生活卻一擲千金。他所建造的宅舍園池,比諸王的府邸還華美。家裏擁有幾十名藝精貌美的妓女,都是按他的”青春.靚麗、大方、人見人愛”的十字標準選來的。她們個個穿錦着緞,佩金戴銀,衣飾之華貴超過了宮女。他家每制一件衣服,每造一件器物,無不領導潮流新奇精巧,致使京城人家爭相仿效。為了便於遊樂,他還在宅內開渠引水,向東延伸十餘里,引來活水。水渠兩旁塘岸整潔,泛輕舟,奏女樂,優遊玩耍賽神仙。
一次,中書舍人劉休前來見他,正遇着他在外遊樂。阮佃夫便相邀回家,設宴款待。數十種奇珍異餚,立時端上。劉休看得眼呆,阮佃夫卻笑着説是”一頓便飯”。劉休還不解怎這麼快就上來了?原來,他家經常預備着數十人的餚饌,只要客人臨門,頃刻可辦。
阮佃夫濫作威福之事,無人敢禁。公元473年,何恢被任命為廣州刺史。赴任前,邀請為他的升遷幫了忙的阮佃夫至其家飲宴歡歌。席間,阮佃夫見何恢寵妓張耀華貌美絕倫,按捺不住,便想把她弄到手。他向何恢提出要求,何恢也是一好色之徒,正寵愛她如掌上明珠,便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道:”恢可得,此人不可得也。”阮佃夫拂袖起身,忿忿地説:”不知你是愛手指還是愛手掌!”第二天,便諷諭有司彈劾何恢,不日免官。足見阮佃夫的權勢了。
公元475年,文帝諸子死盡,孫子輩中以建平王劉景素年齡最長,史稱他”孝友清令,服用儉素,又好文學。禮接士大夫,由是有美譽”,因而他可能被擁立為帝。
阮佃夫等想久專權勢,考慮到劉景素如被擁立,恐不為相容。一天,劉景素的防閣將軍王季符犯了罪,遂惡人先告狀,他由京口(今江蘇鎮江)馳奔建康,向阮佃夫告發劉景素要謀反。阮佃夫要出兵討伐,大將蕭道成等擔保不會才作罷,但還是將劉景素的鎮北將軍、開府議同三司予以削奪。無奈,劉景素也暗中加緊準備,等待時機奪權,阮佃夫的這一招更堅定了他謀反的信心。
元徽四年(476年),阮佃夫改領驍騎將軍。七月,有人奔京口告訴劉景素説京師混亂,可乘隙奪取。劉景素遂舉兵。阮佃夫、楊運長立即宣佈內外戒嚴,並集結重兵征討京口。京口很快被攻打下來,劉景素被殺,滅門九族。八月,阮佃夫遷使持節、督南豫州諸軍事、冠軍將軍、南豫州刺史、歷陽太守,留鎮京師,增食邑五百户。
以玩政變起家的阮佃夫,玩得很蹩腳,就象雜耍繩索的人,最後纏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公元472年四月,明帝劉彧死,年僅十歲的太子劉昱即位,史稱後廢帝或蒼梧王。蒼梧王年齡尚小時,阮佃夫尚能駕馭,稍長,便不聽使喚;而且蒼梧王嗜殺成性,弄得人人自危。於是,他為久握大權,想廢長立幼。與直閣將軍申宗伯、步兵校尉朱幼、於天寶等密謀殺死劉昱,擁立其弟劉準,並擬定趁劉昱去江乘射雉而發難。
第二年四月,蒼梧王欲往江乘射雉。阮佃夫非常熟悉劉昱的行為舉止,知其往常每次外出,總是將隊仗留在遊樂苑前而去,便想在這個空隙動手。計劃總是美妙的。具體安排是矯稱太后令召回隊仗,關閉台城城門,分遣人馬守住石頭城和東府城,派人將劉昱抓出殺掉,擁立十一歲的劉準登位,自為揚州刺史輔政。
然而,事不湊巧,劉昱臨時改變路線,未去江乘,因而阮佃夫的周密計劃無法施行。關鍵時候,分分秒秒都不能延誤。同謀者於天寶將這一陰謀告發出來。劉昱大驚,當即將阮佃夫捕獲處死,並很快封存他的財產。
阮佃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以政變起家,結果自己卻死於政變。

阮佃夫人物成就

參與謀殺劉子業,扶持劉彧為帝。

阮佃夫史料記載

阮佃夫《宋書》卷九十四 列傳第五十四

阮佃夫,會稽諸暨人也。元嘉中,出身為台小史。太宗初出閣,選為主衣。世祖召還左右,補內監。永光中,太宗又請為世子師,甚見信待。景和末,太宗被拘於殿內,住在秘書省,為帝所疑,大禍將至,惶懼計無所出。佃夫與王道隆、李道兒及帝左右琅邪淳于文祖謀共廢立。時直閣將軍柳光世亦與帝左右蘭陵繆方盛、丹陽周登之有密謀,未知所奉。登之與太宗有舊,方盛等乃使登之結佃夫,佃夫大説。先是,帝立皇后,普暫徹諸王奄人,太宗左右錢藍生亦在其例。事畢,未被遣,密使藍生候帝,慮事泄,藍生不欲自出,帝動止輒以告淳于文祖,令文祖報佃夫。
景和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晡時,帝出幸華林園,建安王休仁、山陽王休祐、山陰公主並侍側。太宗猶在秘書省,不被召,益憂懼。佃夫以告外監典事東陽朱幼,又告主衣吳興壽寂之、細鎧主南彭城姜產之,產之又語所領細鎧將臨淮王敬則,幼又告中書舍人戴明寶,並響應。明寶、幼欲取其日向曉,佃夫等勸取開鼓後。幼豫約勒內外,使錢藍生密報建安王休仁等。時帝欲南巡,腹心直閣將軍宋越等其夕並聽出外裝束,唯有隊主樊僧整防華林閣,是柳光世鄉人,光世要之,僧整即受命。姜產之又要隊副陽平聶慶及所領壯士會稽富靈符、吳郡俞道龍、丹陽宋逵之、陽平田嗣,並聚於慶省。佃夫慮力少不濟,更欲招合,壽寂之曰:“謀廣或泄,不煩多人。”
時巫覡雲:“後堂有鬼。”其夕,帝於竹林堂前,與巫共射之。建安王休仁等山陰主並從。帝素不説寂之,見輒切齒。寂之既與佃夫成謀,又慮禍至,抽刀前入;姜產之隨其後,淳于文祖、繆方盛、周登之、富靈符、聶慶、田嗣、王敬則、俞道龍、宋逵之又繼進。休仁聞行聲甚疾,謂休祐曰:“事作矣。”相隨奔景陽山。帝見寂之至,引弓射之,不中,乃走,寂之追而殞之。事定,宣令宿衞曰:“湘東王受太后令,除狂主。今已平定。”太宗即位,論功行賞,壽寂之封應城縣侯,食邑千户;姜產之汝南縣侯,佃夫建城縣侯,食邑八百户。王道隆吳平縣侯,淳于文祖陽城縣侯,食邑各五百户。李道兒新塗縣侯,繆方盛劉陽縣侯,周登之曲陵縣侯,食邑各四百户。富靈符惠懷縣子,聶慶建陽縣子,田嗣將樂縣子,王敬則重安縣子,俞道龍茶陵縣子,宋逵之零陵縣子,食邑各三百户。佃夫遷南台侍御史。薛索兒渡淮為寇,山陽太守程天祚又反,佃夫與諸軍討之,破索兒,降天祚。遷龍驤將軍、司徒參軍,率所領南助赭圻,轉太子步兵校尉、南魯郡太守,侍太子於東宮。太始四年,以破薛索兒功,增封二百户,並前千户;以本官兼遊擊將軍,假寧朔將軍,與輔國將軍兼驍騎將軍孟次陽與二衞參員直。次陽字崇基,平昌安丘人也。泰始初,為山陽王休祐驃騎參軍。薛安都子道標攻合肥,次陽擊破之,以功封攸縣子,食邑三百户。歷右軍、驃騎參軍;六年,出為輔師將軍、兗州刺史,戍淮陰。立北兗州,自此始也。進號冠軍將軍。元徽四年,卒。
時佃夫、王道隆、楊運長並執權柄,亞於人主。巢、戴大明之世方之蔑如也。嘗值正旦應合朔,尚書奏遷元會,佃夫曰:“元正慶會,國之大禮,何不遷合朔日邪?”其不稽古如此。大通貨賄,凡事非重賂不行。人有餉絹二百匹,嫌少,不答書。宅舍園池,諸王邸第莫及。妓女數十,藝貌冠絕當時,金玉錦繡之飾,宮掖不逮也。每制一衣,造一物,京邑莫不法效焉。於宅內開瀆,東出十許裏,塘岸整潔,泛輕舟,奏女樂。中書舍人劉休嘗詣之,值佃夫出行,中路相逢,要休同反;就席,便命施設,一時珍羞,莫不畢備。凡諸火劑,並皆始熟,如此者數十種。佃夫嘗作數十人饌,以待賓客,故造次便辦,類皆如此,雖晉世王、石,不能過也。泰始初,軍功既多,爵秩無序,佃夫僕從附隸,皆受不次之位。捉車人虎賁中郎,傍馬者員外郎。朝士貴賤,莫不自結,而矜傲無所降意,入其室者,唯吳興沈勃、吳郡張澹數人而已。
泰豫元年,除寧朔將軍、淮南太守,遷驍騎將軍,尋加淮陵太守。太宗晏駕,後廢帝即位,佃夫權任轉重,兼中書通事舍人,加給事中、輔國將軍,餘如故。欲用張澹為武陵郡,衞將軍袁粲以下皆不同,而佃夫稱敕施行,粲等不敢執。元徽三年,遷黃門侍郎,領右衞將軍,太守如故。明年,改領驍騎將軍。其年,遷使持節、督南豫州諸軍事、冠軍將軍、南豫州刺史、歷陽太守,猶管內任。以平建平王景素功,增邑五百户。
時廢帝猖狂,好出遊走,始出宮,猶整羽儀,引隊仗;俄而棄部伍,單騎與數人相隨,或出郊野,或入市廛,內外莫不懼憂。佃夫密與直閣將軍申伯宗、步兵校尉朱幼、於天寶謀共廢帝,立安成王。五年春,帝欲往江乘射雉。帝每北出,常留隊仗在樂遊苑前,棄之而去。佃夫欲稱太后令喚隊仗還,閉城門,分人守石頭、東府,遣人執帝廢之,自為揚州刺史輔政。與幼等已成謀,會帝不成向江乘,故其事不行。於天寶因以其謀告帝,帝乃收佃夫、幼、伯宗於光祿外部,賜死。佃夫、幼罪止身,其餘無所問。佃夫時年五十一。 [1] 

阮佃夫《南史》卷七十七 列傳第六十七

阮佃夫,會稽諸暨人也。明帝初出闔,選為主衣,後又請為世子師,甚見信待。景和末,明帝被拘於殿內,住在秘書省,為帝所疑,大禍將至。佃夫與王道隆、李道兒及帝左右琅邪淳于文祖謀共廢立。時直閣將軍柳光世亦與帝左右蘭陵繆方盛、丹陽周登之有密謀,未知所奉。登之與明帝有舊,方盛等乃使登之結佃夫,佃夫大悦。先是,帝立皇后,普暫撤諸王奄人,明帝左右錢藍生亦在例,事畢未被遣,密使藍生候帝。慮事泄,藍生不欲自出,帝動止輒以告淳于文祖,令報佃夫。景和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晡時,帝出華林園。建安王休仁、山陽王休祐、山陰主並侍側,明帝猶在秘書省不被召,益懼。佃夫以告外監典事東陽朱幼,又告主衣吳興壽寂之、細鎧主南彭城姜產之。產之又語所領細鎧將臨淮王敬則,幼又告中書舍人戴明寶,並響應。明寶、幼欲取其日向曉,佃夫等勸取開門鼓。幼預約勒內外,使錢藍生密報建安王休仁等。時帝欲南巡,腹心直閣將軍宗越等,其夕並聽出外裝束,唯有隊主樊僧整防華林閣,是柳光世鄉人。光世要之,即受命。姜產之又要隊副陽平聶慶及所領壯士會稽富靈符、吳郡俞道龍、丹陽宋逵之、陽平田嗣,並聚於慶省。佃夫慮力少,更欲招合,壽寂之曰:“謀廣或泄,不煩多人。”時巫覡言後堂有鬼,其夕帝於竹林堂前與巫共射之,建安王休仁等、山陰主並從。帝素不悦寂之,見輒切齒。寂之既與佃夫等成謀,又慮禍至,抽刀前入,姜產之隨其後,淳于文祖、繆方盛、周登之、富靈符、聶慶、田嗣、王敬則、俞道龍、宋逵之又繼進。休仁聞行聲甚疾,謂休祐曰:“作矣。”相隨奔景陽山。帝見寂之至,引弓射之,不中,乃走。寂之追殺之。事定,宣令宿衞曰:“湘東王受太后令除狂主,今已太平。”
明帝即位,論功,壽寂之封應城縣侯,產之汝南縣侯,佃夫建城縣侯,王道隆吳平縣侯,淳于文祖陽城縣侯,李道兒新渝縣侯,繆方盛劉陽縣侯,周登之曲陵縣侯,富靈符惠懷縣子,聶慶建陽縣子,田嗣將樂縣子,王敬則重安縣子,俞道龍茶陵縣子,宋逵之零陵縣子。佃夫遷南台侍御史。薛索兒度淮為寇,山陽太守程天祚又反,佃夫與諸軍破薛索兒,降天祚。後轉太子步兵校尉、南魯郡太守,侍太子於東宮。泰始四年,以本官兼遊擊將軍,及輔國將軍蓋次陽與二衞參員直。次陽,字崇基,平昌安丘人也,位冠軍將軍卒。時佃夫及王道隆、楊運夫並執權,亞於人主,巢、戴大明之世,方之蔑如也。嘗正旦應合朔,尚書奏遷元會。佃夫曰:“元正慶會,國之大禮,何不遷合朔日邪?”其不稽古如此。大通貨賄,凡事非重賂不行。人有餉絹二百疋,嫌少不答書。宅舍園池,諸王邸第莫及。女妓數十,藝貌冠絕當時。金玉錦繡之飾,宮掖不逮也。每制一衣,造一物,都下莫不法效焉。於宅內開瀆東出十許裏,塘岸整潔,泛輕舟,奏女樂。中書舍人劉休嘗詣之,遇佃夫出行,中路相逢,要休同反。就席便命施設,一時珍羞,莫不畢備。凡諸火劑,並皆始熟,如此者數十種。佃夫常作數十人饌以待賓客,故造次便辦,類皆如此,雖晉世王、石不能過也。泰始初,軍功既多,爵秩無序,佃夫僕從附隸皆受不次之位:捉車人武賁中郎將,旁馬者員外郎。朝士貴賤,莫不自結,而矜慠無所降意,入其室者唯吳興沈勃、吳郡張澹數人而已。
明帝晏駕,後廢帝即位,佃夫權任轉重,兼中書通事舍人,加給事中、輔國將軍,餘如故。欲用張澹為武陵郡,衞將軍袁粲以下皆不同,而佃夫稱敕施行。又廬江何恢有妓張耀華美而有寵,為廣州刺史將發,要佃夫飲,設樂,見張氏,悦之,頻求。恢曰:“恢可得,此人不可得也。”佃夫拂衣出户,曰:“惜指失掌邪?”遂諷有司以公事彈恢。凡如此,粲等並不敢執。元徽三年,遷黃門侍郎,領右衞將軍。明年,改領驍騎將軍,遷南豫州刺史、歷陽太守,猶管內任。時廢帝猖狂,好出遊走。始出宮,猶整羽儀隊仗,俄而棄部伍,單騎與數人相隨。或出郊野,或入市鄽,內外莫不憂懼。佃夫密與直闔將軍申伯宗、步兵校尉朱幼、於天寶謀共廢帝,立安成王。五年春,帝欲往江乘射雉。帝每出,常留隊仗在樂遊苑前,棄之而去。佃夫欲稱太后令喚隊仗還,閉城門,分人守石頭、東府,遣人執帝廢之,自為揚州刺史輔政。與幼等已成謀,會帝不成向江乘,故事不行。於天寶因以其謀告帝,帝乃收佃夫、幼、伯宗於光祿外部賜死。佃夫、幼等罪止一身,其餘無所問。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