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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粥廠
鎖定
《開粥廠》也叫《三節會》,是一段貫口相聲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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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粥廠》由二人表演,一個捧哏,一個逗哏,是一段對口相聲,作品的表演形式以説和逗為主。
- 作品名稱
- 開粥廠
- 作品別名
- 《三節會》
- 創作年代
- 清末民初
- 作品類型
- 對口相聲
開粥廠作品簡史
開粥廠作品溯源
傳統相聲《開粥廠》又名《三節會》,是比較老的“貫口活”。這段相聲大概形成於清末民初,反映了那個時期開粥廠時的情形。其中巧妙地將端午節、中秋節和春節的飲食風俗連綴在一個段子裏,進行了張揚卻不失細緻的描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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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粥廠》最早的腳本叫《暖廠》,刻畫一個自吹自播、誇誇其談、信口開河的人。他説他為賑濟饑民自己有一個暖廠,免費養活三百多人:管吃管穿管住,每年按端午節、中秋節、春節三大節日施捨特殊供應,包括肉蛋魚各種點心、各種中西名菜,以及四季衣服,從鵝絨被、呢大氅到夏布大褂、巴拿馬草帽等應有盡有。後來,經過前輩相聲演員不斷地整理充實以後,《暖廠》就逐漸發展成兩段相聲,一段是從談一般中西名菜菜名,發展成專説滿漢全席的《報菜名》,也叫《菜單子》;另一段是談三個節日在暖廠裏,都施捨哪些東西的《開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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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粥廠作品發展
《開粥廠》原先的版本是以背誦五月節、八月節、春節施捨物品清單來賣弄演員貫口基本功的節目。而馬三立的版本卻將技巧的展示放到了次要位置,整段相聲通過若干精心設計的細節描摹,塑造了一個意藴豐富的“馬善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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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粥廠作品文本
馬三立版
甲 | 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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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兒的人哪? | 我是北京人。 |
這麼説咱們離着不遠兒。 | 您也是北京人? |
離北京不遠兒。 | 北京哪邊兒? |
順義。 | 噢,京北順義縣,離北京九十里地! |
馬坡知道嗎?你到了那個地方,就到我們家啦。 | 是不是南馬坡、北馬坡呀? |
是啊。南馬坡、北馬坡都是我們家的,都是我們家的房,我們家的地。 | 這麼説你是財主哇! |
不敢當,反正家有倆糟錢。到北京你一掃聽黃土馬家,都知道。多少輩子啦! | 這麼説,你們家賣黃土? |
不是,不是賣黃土。 | 那怎麼叫“黃土馬家”呀? |
由北京城往北,只要瞧見黃土地,那都是我們家的。 | 這麼個黃土馬家呀! |
一提起黃土馬家,大概你就知道我啦。 | 您怎麼稱呼? |
馬三立。 | 馬三立? |
不大熟悉。外號您也許都知道。 | 叫什麼? |
馬善人。 | 哎喲!有您這樣的善人哪?! |
他們大夥兒都説我是善人。 | 稱您是善人,那一定是因為您淨施捨呀,辦善事呀! |
就是好善。長這麼大個子沒跟人家打過架,沒罵過人,背地裏沒説過人不好。 | 心善哪! |
長這麼大個子,就是不忍心看宰牛的、宰羊的、宰雞的、宰活魚的。 | 可真是善人哪! |
沒害過一個性命,牆上有個大蜘蛛,“叭嘰”一聲掉地下啦,把它踩死? | 可以呀。 |
我馬善人不忍心哪! | 連個蜘蛛都不踩? |
善嘛!我睡覺的牀上要是有個臭蟲,這該怎麼辦? | 捻死! |
太損啦!那也是個性命。我馬善人絕對不那麼做。 | 您可真是善人哪! |
甭説是臭蟲,就是打我身上翻出個大蝨子來,這應當怎麼樣? | 擠死! |
又損啦!那也是個性命啊。 | 把它扔地下? |
扔地下就餓死啦! | 那怎麼辦哪? |
不論看見誰,往他脖子上一擱,嘿!善嘛。 | 啊?!這叫善哪?這叫缺德! |
我還不受痛苦,還能保全它的性命。要能找一個胖子往他脖子上一放,那就更有意思了,玩兒嘛! | 有這麼玩兒的嘛! |
你留神,我現在要行善…… | 要放蝨子是怎麼着?我快躲開吧! |
礙你什麼事啦? | 咱倆緊挨着,你要行善——放蝨子,不就放到我身上啦? |
我這也沒有那麼方便的蝨子呀!再一説,有蝨子也不能給您放,我喜歡您。 | 您喜歡我? |
我喜歡説書、唱戲的。你大概不認識我吧?沒往我家去過? | 沒去過。 |
常連安,知道嗎? | 常連安?知道。 |
小彩舞她們? | 知道,唱大鼓的。 |
李少春他們? | 知道。 |
袁世海他們? | 知道。 |
這些位都往我家去唱過。 | 噢,唱堂會。 |
不能説唱堂會。我好交,都是朋友,到我那兒唱兩段兒,來齣戲。唱完了,我一人給他們兩條…… | 給兩條兒胰子?噢,你們那兒菜園子多,給來兩條黃瓜? |
這像話嗎?人家費了挺大勁兒唱,臨完了我給人兩條胰子? | 那給兩條兒什麼呀? |
金子。 | 您還真夠大方的。 |
家裏有哇,方便。 | 哈哈……您別逗了,瞧您這鞋都打包頭兒了,後掌兒那麼厚……還給金子哪! |
我的鞋後掌兒掉了,礙你什麼事? | 您有錢聽大鼓,幹嗎不換雙好鞋呀? |
我不好到飭,這叫“衣貴潔,不貴華”。曾子曰:包子有肉不在褶兒上。 | 這不是一句俏皮話兒嗎? |
你沒念過“四書”句子吧? | 這是“四書”句子?沒聽説過! |
夏天你看我腳上穿的什麼? | 也是這雙鞋。 |
冬天呢? | 還是這雙鞋呀! |
我就是不講究穿嘛! | 您倒想換新的,也得有哇! |
你瞧不起人!哪天你到我家看看就知道啦。我不要你説書,也不要你唱戲,就在我那兒住幾天,臨走我給你幾條…… | 您甭説幾條兒,我聽着害怕!反正幾時有機會我得到府上拜望您去。 |
幹什麼叫拜望啊?你客氣啦!你瞧瞧我們家那住宅,四合院兒的房子,我住的那院子一面兒就十里地,四面四十里。 | 嚄! |
我那院子裏光馬路就有十幾趟,前院到後院兒十幾裏地。解手得坐汽車去。 | 上茅房還坐汽車呀? |
不坐汽車拉褲子裏啦! | 那麼大院子? |
馬家花園你逛過沒有? | 馬……家花園兒?沒逛過。要説逛公園兒,北京的什麼中山公園啊,北海公園啊,我可沒少逛。 |
那算什麼!那是有其名無其實,還不是人逛人!不就是栽了點子樹,搬來幾盆花兒嘛! | 還有金魚呀,山水呀,多闊! |
你到馬家花園兒再去看看。樹木不新鮮,幾百年的樹都有!花草—-—四時不謝之花,八節長春之草,有的是! | 噢!您那兒還真闊! |
我那花園兒裏有六十多座小白塔,一個比一個高,最小、最矮的,也跟天津百貨公司差不離兒。 | 啊?這還是最小的哪! |
當間兒有七十多座亭子,亭子都是漢白玉、玻璃磚的;頂子是銀包金,兩邊兒的“鶴鹿同春”都是真金的,翡翠的椅角,貓兒眼的眼睛,品質的尾巴。中間有條月牙河,漢白玉的石橋,河裏的金魚、銀魚,個兒都賽過小叫驢兒,蛤蟆秧子都跟駱駝那麼大個兒…… | 什麼?蛤蟆秧子都跟駱駝那麼大個兒?! |
對啦。不信你到我們家看看去,魚有虎頭魚、望天魚、藍絨球魚,還有花背魚、花尾魚,大個兒的墨斗魚一條有五尺多長,和毛驢兒一樣…… | 這麼大?!在哪兒養活着呀? |
魚缸裏呀。 | 魚缸裏擱得下嗎? |
玻璃磚的魚缸,是我出洋留學帶回來的。 | 您還到過外國哪? |
我到過法國;由法國帶回來的。 | 這玻璃磚魚缸,總得有三四尺長吧? |
三四尺呀!嘿嘿,你也太小瞧我了!早先由天津到上海去的輪船叫“長城”號,你知道嗎? | 聽説過,這船可夠大的。 |
大?可它在我那魚缸裏轉悠過。 | 啊?!輪船在您那魚缸裏轉悠過?怎麼進去的呀? |
用萬噸吊吊進去呀!這還不算新鮮。法國送我家一張牛皮,打開了能鋪五里地,當間兒沒有接頭兒,整的。 | 這牛皮怎麼長的? |
都是我給吹起來的。 | 我想也是,你會吹呀! |
這也不新鮮。瑞士國送我們那座鐘,從裏到外都是木頭的,甭上弦,老走着,也不打點,座鐘門兒一開,打裏頭出來一個木頭人兒,半尺多高,這隻手拿個小鑼兒,那隻手拿着鑼槌兒,“噹噹!”敲鐘點,還帶説話的:“兩點啦!”説完就回去啦。夠三點又出來啦,敲三下,報三點。趕明兒你到我家瞧瞧就知道啦。 | 好,一定去,一定去。 |
我這趟來這兒是看望看望朋友,大夥兒讓我拿出一點兒錢來賑濟災民。 | 您要施捨? |
不!這不叫施捨,也就是想給窮人弄碗飯吃。曾子曰:不能飽漢不知餓漢飢。 | 曾子什麼時候説這話啦!您是想冬仨月來個粥廠舍一舍呀? |
不,老有。冬仨月?暖和了吃什麼? | 噢,這一年到頭老有?舍一年粥那得多少米呀?淨喝粥飽得了嗎? |
一天三頓飯! | 三頓?你説説都吃什麼。 |
早晨炸醬麪,晌午烙餅燉牛肉,晚上吃餃子。大夥兒一吃,我站在那兒揹着手看,哈哈一樂:哈哈哈…… | 噢,“哈哈一樂”?樂完了到家吃窩頭。 |
你這是怎麼説話呀?管我吃什麼來着。 | 燉牛肉不吃? |
什麼肉都不吃。你知道為什麼嗎? | 不知道。 |
不忍心吃。小牛兒,小羊兒,歡蹦亂跳的,一刀宰了,剝了皮又吃肉哇!我難過,心裏不忍!善嘛。曾子曰…… | 您甭“曰”啦,再曰也曰不出好話來。您每天三頓淨舍這個? |
逢年過節還多給。 | 五月節您舍什麼呀? |
按人説吧,不論大人、小孩兒,每人哪,給五十個粽子。 | 就是那五分錢一個的? |
那怎麼吃呀? | 也可以啦,不小啦。 |
不行。咱們家有的是江米,也有的是棗兒。 | 自己包? |
哎。每一個粽子放三十個棗兒。 | 那個兒可不小哇! |
周圍再包上米,大個兒,特製的。每人五十個粽子,半斤紅櫻桃,半斤白櫻桃,半白黑、白桑X兒,五十個叭噠杏兒;一捆兒香椿,一碗花椒,十朵兒玫瑰花兒,兩把莒蒲,兩把艾子,一兩硃砂,一兩雄黃,三張神符,兩張文武判兒,十塊五毒餑餑,三掛葫蘆,五斤白麪,一斤燒酒,一罐米醋,五斤大頭魚,臭了管換。 | 嚄!那要是八月節哪? |
每人給兩個小個兒的團圓餅。 | 四兩一個? |
六斤一個。 | 六斤一個算小個兒的呀! |
我們家自己吃的都三十多斤一個,像磨盤那麼大。 | 掰着吃? |
掰不行,得拿躑頭砸……整車的拉。 | 用車拉,砸碎了,再用水泡一泡,那是豆餅啊。 |
吃豆餅乾嗎?你看不起我。像豆餅那麼大個兒的月餅,是訂做的什變月餅。 | 您先等等兒。各式樣兒的好餡兒,那叫“什錦”的;您這是什麼……“什變”的? |
你沒見過,少見多怪! | 什麼叫“什變”的? |
能變。隨你説什麼餡兒就是什麼餡兒,得心應口。“瞧這大月餅,準是白糖餡兒的。”一掰,果然是白糖的。吃完白糖的,又想吃別的,“要是棗泥兒的可好吃。”再掰一個,完全是棗泥兒。“要是紅果兒餡兒倒不錯。”一掰,嗯,紅果兒餡兒。“哎呀!南方有椰子餡兒的,咱們這兒吃不到,掰掰試試。”一掰,嗬,椰子餡兒! | 想什麼有什麼?真神! |
信嗎? | 信,太信啦!八月節還舍什麼? |
每人再給十個自來紅,十個自來白,葷月餅一斤,素月餅一斤,鮮果兒供一堂,五個蘋果,五個桃兒,五個石榴,五個柿子,五個鴨梨,十個檳子,十個沙果,十個白梨,半斤葡萄,二斤小棗兒,一個西瓜,一把兒雞冠子花兒,三台月宮碼兒,高香一封,外有八斤半一個的河螃蟹,大個兒圓臍,活的。 | 有這麼大個兒螃蟹嗎? |
訂做的。 | 噢……啊?螃蟹還有訂做的呀! |
啊……是訂撈的。 | 訂撈的也不像話!不過,也難説,你們家的蛤蟆秧子比駱駝都大嘛! |
説話就到臘八啦。 | 小年兒,臘八喝粥;您舍粥啊? |
給米呀!由臘月初五就全給啦,連二十三祭灶的都給啦。 | 臘八粥的佐料跟祭灶的東西全有哇? |
有哇!年下咱家事多,忙不過來,只好給東西,每人給一升江米,一升黃米,四兩菱角米,半升綠豆,半升紅虹豆,半升小豆,一升栗子,二斤小棗,半斤核桃仁兒,四兩冰花糖,二斤潮白糖,二兩木榔,二兩青絲,二兩紅絲,二兩葡萄乾兒,二兩桂元肉,另有千張紙,元寶,蠟一份兒,一張燒掛,半斤南糖,一斤關東糖,五個糖瓜兒,十個糖餅兒,一捧炒豆,一個發麪兒火燒,一把草料,涼水每人一杯——讓他們自己舀去吧! | 您再管舀涼水,那就累壞了! |
我家有自來水,可以隨便放。 | 好嘛!這一年算齊全啦。 |
還沒完哪!年下的還沒給呢。 | 春節也舍呀? |
年終之際,焉能點點而已呀?曾子曰“一個羊也是趕,倆羊也是放”。 | 又來這個勁兒啦!曾子什麼時候又説這個啦?您乾脆説年下都舍的什麼吧! |
每人給五尺高蜜供一堂。 | 五尺高,有那麼高的嗎? |
訂做的。 | 又來啦!還有什麼? |
鮮果供一堂,素供一堂,酥油月餅一堂,面鮮一堂,灶王供三碗,重素墩一對,大雙包一對,小雙包一對,以上共六堂;供碗兒二十八個,供花兒六堂,紅石榴花兒五朵,祭財神紅公雞一隻,鯉魚一尾,一把紅頭繩頭,一包年飯果兒,二百大燈錢,一個鋪墊兒;五副春對兒:街門對,屋門對,佛前對,財神對,灶王對;福字兒,佛字兒,橫批兒,斗方,“出門見喜”,“抬頭見喜”,五個春條;兩把彈子,一束藏香,一個灶王龕兒,十個紅燈花兒,十個白燈花兒,十個黃燈花兒,三十張掛錢兒,一張加官兒,一張天地碼兒,一張財神方位單,一本兒憲書,一個紅喜燈,十刀燒紙,十把兒麻經兒,十個麻雷子,五個二踢腳,三掛南鞭;一封高香,一封線兒香,十盤盤香,一匣白素錠;二兩胰子,二兩刨花兒,十張紅棉,兩盒兒官粉,一罐兒桂花油;二百斤煙兒煤,一百斤硬煤,五十斤煤球兒,十斤木炭,二百斤劈柴;一百斤高白麪,三升高白米,二升綠豆,二升青黃豆,十個大饅頭,五十個小饅頭;二斤黃年糕,二斤白年糕,二斤蜂糕,一斤年糕坨兒;五斤牛肉,五斤羊肉,一個牛肚子,一個羊肚子,帶肝兒肺頭一個;一對野雞,一對野貓,一塊糰粉,一塊鹿肉,兩隻肥母雞,一隻鴨子,一隻關東雞;二百斤白菜,二百斤酸菜,十把兒菠菜,兩捆兒韭菜,二斤蘿蔔,一捆兒香菜,二斤山藥,一斤水筍;十塊香乾兒,十塊菜乾兒,半斤海蜇,十個雞子兒,五個松花,五個鴨子兒;二斤幹黃醬,四兩芝麻醬,半斤水疙疸,半斤鹹蘿蔔,一包紫菜,四兩滷蝦油,一罐臘八醋;一包花椒,一包大料,一包五香面兒,—包紅曲,五斤大八件兒,二百素元宵;一副麻將牌,一副“拍司”牌,兩副紙牌,一副天九牌,六個骰子,一個寶盆兒;每人一個金錶,還給一輛自行車。 | 嗬!這都是施捨的? |
您算算,每天一開門兒這挑費就得二十多個億! | 哎喲! |
今兒早晨沒有早飯,這不是把棉襖賣了,才吃的飯嘛! | 噯?您有錢施捨,怎麼沒錢吃飯哪? |
是呀!我是打算這麼舍,可還沒發財哪! | 噢,你原來是説胡話呀! |
開粥廠作品版本
時間 | 逗哏(甲) | 捧哏(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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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 | ||
2007年3月17日 | ||
20世紀70年代 | ||
20世紀30年代 |
開粥廠藝術特色
開粥廠總體特色
《開粥廠》的貫口部分在相聲裏屬於極其難的,它不像《報菜名》《地理圖》,這種不容易變、不容易改的好背。它説的是一個善人開粥廠施捨,到了端午節給什麼東西,到了八月節給什麼東西,到了臘八又給什麼東西,到了臘月二十三祭灶給什麼東西,到春節過年了給什麼東西,和《報菜名》《地理圖》中的貫口有很大區別。而且這些東西又繞嘴,這個半斤,那個四兩,這個一對,那個兩串,所以説這個段子難度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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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粥廠個人特色
馬三立版
馬三立最擅長傳統相聲的“文哏兒”與“貫口活”。他在表演上的最大特色是:親切生動、自然,説的細膩,內緊外鬆,機變巧妙而清晰有力,在誇張的手法當中,藴含着生活的實感。在《開粥廠》的“墊話”中他關於馬善人的論述,讓人叫絕。在“善”字上他是這樣講的:馬善人不看宰牛羊的,馬善人沒害過一個性命,有個蜘蛛掉在地上都不踩,逮着臭蟲都不捻死,可從自己身上找出個大蝨子呢!不能擠死、怕它餓死,結果是:“找一個胖子往他脖子上一擱,嘿!善哪”。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公開幹損人利己的醜態,美化成行善事,使人聽了啼笑皆非,這就是馬三立的發人深思的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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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粥廠》中關於五里地沒接子的牛皮的包袱,馬三立在不同時期表演時的台詞有所不同。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那個特殊歷史時期,馬三立與張慶森是如此表演的:
甲:美國人送給我張牛皮,這牛皮打開,五里地,沒接縫兒,整的。
乙:有這麼大牛嗎?
甲:美國人給吹的。
藉助看似閒筆的包袱,對當時的美國進行了諷刺,而在晚年與王鳳山表演的時候,馬三立做了修改:
甲:法國人給我張牛皮,這牛皮打開,五里地,沒接縫兒,整的。
乙:你這牛得多大?
-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