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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年

鎖定
910年是農曆庚午年(馬年);後梁開平四年;南吳天祐七年;前蜀武成三年;南詔始元元年;吳越天寶三年;閩開平四年。
中文名
910年
紀    年
後梁開平四年
農    曆
庚午
生    肖
馬年

目錄

910年大事

燕破滄州
燕王劉守光自開平三年(909)五月囚其兄義昌節度使劉守文之後,即圍攻滄州。滄州節度判官呂兗等推守文之子延柞為帥,堅守拒敵,歷時半年,城中糧盡,百姓吃粘土充飢,呂袞選男女羸弱者,餵食而烹之以充軍糧,稱"宰殺務"。開平四年(910)正月四日劉延祚終因力盡出降。劉守光以幼子繼威鎮守滄州,派大將張萬進、周知裕輔佐之。送延祚及其將佐歸幽州。二十五日,劉守光派人暗殺其兄守文,歸罪於殺者。
岐承製以楊隆演為嗣吳王
淮南節度使、弘農王楊隆演襲位之初,曾遣萬全感為使,往晉,岐告以嗣位。後梁開平四年(910)二月,萬全感返回淮南。岐王李茂貞承製加弘農王楊隆演兼中書令、嗣吳王(唐天覆二年,昭宗封楊行密為吳王)。於是吳王大赦境內。
淮南節度使、弘農王楊隆演襲位之初,曾遣萬全感為使,往晉,岐告以嗣位。後梁開平四年(910)二月,萬全感返回淮南。岐王李茂貞承製加弘農王楊隆演兼中書令、嗣吳王(唐天覆二年,昭宗封楊行密為吳王)。於是吳王大赦境內。
吳越取湖州
湖州(今浙江吳興)刺史高彥、高澧父子自唐末以來,以一州之地介於吳越錢氏、淮南楊氏兩大勢力之間,往往兩附以求自存。高澧性兇忍,嘗召州吏議曰:“吾欲盡殺百姓,可否?”吏曰:“如此,租賦何從出?當擇可殺者殺之。”時澧糾民為兵,有怨嘆者,澧怒,集民兵於開元寺,紿雲犒軍,入則殺之,死者過半,外兵縱火作亂,澧閉城大索,死三千人。錢鏐欲誅之,吳越天寶二年(909)十月,高澧遂以州叛附於淮南,舉兵燒義和臨平鎮(今杭州境)。吳越王錢鏐以弟錢鏢帥師討之。天寶三年(910)、後梁開平四年二月,高澧求救於吳,吳常州刺史李簡將兵來救,湖州將閉門拒吳援軍,高澧帥五千人奔吳。高氏自唐乾寧四年(897)領湖州,至是敗亡。三月,吳越王謬巡視湖州,以弟鏢為刺史。
劉隱進封南海王
後梁開平四年(910)四月,梁加封南平王劉隱為南海王。
吳越乞留原宦官
吳越天寶三年、後梁開平四年(910)七月,吳越王錢鏐上表稱:“宦者周延誥等二十五人,唐末避禍至此,非劉(季述)、韓(全誨)之黨,乞原之。”梁太祖曰:“此輩吾知其無罪。但今革弊之初,不欲置之禁掖。可且留於彼,諭以此意。”當初,朱全忠崔胤悉誅宦官,並詔天下捕殺在外宦者,但有不少宦官為各鎮藏匿,其著者如河東監軍張承業。當時諸鎮僭越,擬用帝制,故以宦官為給事,尤以吳越為多,錢鏐因有是請。
浙築捍海塘
吳越天寶三年(910)、後梁開平四年八月,吳越始築杭州捍海石塘,至十月而成。錢塘江海潮向為杭城之患,唐以前當地居民即屢次築堤防護,均因潮水衝擊修築難成,成而易毀。此次錢氏所修海塘,系以竹籠盛巨石,欄以十餘行巨木,並以鐵練貫憧幹,乃成塘基,修成堤壩能經受潮水衝擊。錢氏又擴建杭州城,大修亭台樓館、通衢巷陌,由是杭城富庶甲於東南。
後梁頒行新律令格式
後梁開平三年(909)十月至四年(910)十二月,後梁太常卿李燕、御史蕭頃中書舍人張袞等六人為首以一年時間刊定《梁律令格式》成,計律令三十卷。式二十卷,格十卷,律疏三十卷,連目錄共一O三卷。於十七日頒下施行。
前蜀改元永平
前蜀武成三年、後梁開平四年(910)十二月二十五日,前蜀大赦,改明年元為水平元年。
柏鄉之戰
唐成德軍,駐治鎮州(今河北正定),領鎮、冀、深、趙諸州,皆戰國時趙地,故亦共稱趙。其節度使王鎔,曾附於梁,梁改“成德”為“武順”,封鎔為趙王,伹鎔暗中亦通於晉,久為梁太祖所疑。後梁開平四年(910)十一月,梁派軍屯於澤州(今山西晉城),繼而屯魏州(今河北大名東北),名義上欲取晉之潞州(今山西長治),實欲圖鎮、定(今河北定縣)。其時,燕王劉守光欲犯定州義武節度使王處直之境,梁遂以助王鎔防止燕兵南下為由,派三千魏博兵進駐趙之深、冀。王鎔自恃已與梁太祖結為姻親,故不聽部下勸告,竟允梁軍入駐深州(今河北深縣西)。不久,梁圖鎮定之謀泄,王鎔請梁退師,梁軍竟殺深州趙卒,據城不去。王鎔求救於燕王劉守光,為守光所拒,又求援於晉王李存勖,適王處直亦請盟於晉,於是,晉與趙、定三結盟以抗梁。三方均用唐天佑年號,王鎔復梁所改武顧軍為成德軍。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梁軍進屯趙州之柏鄉(今河北柏鄉)。晉王李存勖親自帥軍逾太行、自贊皇(今河北)東下,與先期至趙(今河北趙縣)之周德威會合;定州王處直亦派五千兵助陣。二十七日,三鎮軍進逼至距柏鄉五里處,與梁軍略有接觸,晉軍小勝。晉王以為三鎮烏合,利於速戰,周德威以為鎮定之軍長於守城,不善野戰;晉軍恃騎兵,今兩軍相蹙,不利馳逐,故宜退守高邑(柏鄉北),誘敵離營,彼出則我歸,彼歸則我出,別以輕騎斷其糧路,始可操勝算。晉王不從。監軍張承業入諫曰:“威老將,其言不可忽。”王乃悟。於是退保高邑,如德威所言。開平五年(911)正月初二,梁軍傾巢而出,與三鎮兵戰於高邑南,大戰至中午未分勝負。午後,梁軍因激戰一日未能進食巳無鬥志,稍有退卻,周德威大呼曰:“梁兵逃矣!”晉軍吶喊追擊,梁軍東部魏博兵先退卻,李嗣源鼓譟曰:“東陣已退,爾西陣何久留!”於是梁西部軍亦大潰,精鋭死亡殆盡,屍橫遍野,梁軍主將王景仁、韓勅、李思安等僅以數十騎逃去。是役也,晉軍獲梁軍棄於柏鄉之糧草、資財、器械不可勝計,凡斬首二萬級,晉軍威震河朔。

910年史料記載

春,正月,乙未,劉延祚力盡出降。時劉繼威尚幼,守光使大將張萬進、周知裕輔之鎮滄州,以延祚及其將佐歸幽州,族呂兗而釋孫鶴
兗子琦,年十五,門下客趙玉紿監刑者曰:“此吾弟也,勿妄殺。”監刑者信之,遂挈以逃。琦足痛不能行,玉負之,變姓名,乞食於路,僅而得免。琦感家門殄滅,力學自立,晉王聞其名,授代州判官。
辛丑,以盧光稠為鎮南留後。
劉守光為其父仁恭請致仕,丙午,以仁恭為太師,致仕。守光尋使人潛殺其兄守文,歸罪於殺者而誅之。
二月,萬全感自岐歸廣陵,岐王承製加弘農王兼中書令,嗣吳王,於是吳王赦其境內。
高澧求救於吳,吳常州刺史李簡等將兵應之,湖州將盛師友、沈行思閉城不內;澧帥麾下五千人奔吳。三月癸巳,吳越王巡湖州,以錢鏢為刺史。
蜀太子宗懿驕暴,好陵暴舊臣。內樞密使唐道襲,蜀主之嬖臣也,太子屢謔之於朝,由是有隙,互相訴於蜀主;蜀主恐其交惡,以道襲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同平章事。道襲薦宣徽北院使鄭頊為內樞密使,頊受命之日,即欲按道襲昆弟盜用內庫金帛。道襲懼,奏頊褊急,不可大任,丙午,出頊為果州刺史,以宣徽南院使潘炕為內樞密使。
夏州都指揮使高宗益作亂,殺節度使李彝昌。將吏共誅宗益,推彝昌族父蕃漢都指揮使李仁福為帥,癸丑,仁福以聞。夏,四月,甲子,以仁福為定難節度使
丁卯,宋州節度使衡王友諒獻瑞麥,一莖三穗,帝曰:“豐年為上瑞。今宋州大水,安用此為!”詔除本縣令名,遣使詰責友諒,以兗海留後惠王友能代為宋州留後。友諒、友能,皆全昱子也。
帝以晉州刺史下邑華温琪拒晉兵有功,欲賞之,會護國節度使冀王友謙上言晉、絳邊河東,乞別建節鎮,壬申,以晉、絳、沁三州為定昌軍,以温琪為節度使
左金吾大將軍寇彥卿入朝,至天津橋,有民不避道,投諸欄外而死。彥卿自首於帝。帝以彥卿才幹有功,久在左右,命以私財遺死者家以贖罪。御史司憲崔沂劾奏“彥卿殺人闕下,請論如法。”帝命彥卿分析。彥卿對:“令從者舉置欄外,不意誤死。”帝欲以過失論,沂奏:“在法,以勢力使令為首,下手為從,不得歸罪從者;不鬥而故毆傷人,加傷罪一等,不得為過失。”辛巳,責授彥卿遊擊將軍、左衞中郎將。彥卿揚言:“有得崔沂首者,賞錢萬緡。”沂以白帝,帝使人謂彥卿:“崔沂有毫髮傷,我當族汝!”時功臣驕橫,由是稍肅。沂,沆之弟也。
五月,吳徐温母周氏卒,將吏致祭,為偶人,高數尺,衣以羅錦,温曰:“此皆出民力,奈何施於此而焚之,宜解以衣貧者。”未幾,起復為內外馬步軍都軍使,領潤州觀察使
岐王屢求貨於蜀,蜀主皆與之。又求巴、劍二州,蜀主曰:“吾奉茂貞,勤亦至矣;若與之地,是棄民也,寧多與之貨。”乃復以絲、茶、布、帛七萬遺之。
己亥,以劉繼威為義昌節度使。
癸丑,天雄節度使兼中書令鄴貞莊王羅紹威卒。詔以其子周翰為天雄留後。
匡國節度使長樂忠敬王馮行襲疾篤,表請代者。許州牙兵二千,皆秦宗權餘黨,帝深以為憂。六月,庚戌,命崇政院直學士李珽馳往視行襲病,曰:“善諭朕意,勿使亂我近鎮。”珽至許州,謂將吏曰:“天子握百萬兵,去此數舍耳;馮公忠純,勿使上有所疑。汝曹赤心奉國,何憂不富貴!”由是眾莫敢異議。行襲欲使人代受詔,珽曰:“東首加朝服,禮也。”乃即卧內宣詔,謂行襲曰:“公善自輔養,勿視事,此子孫之福也。”行襲泣謝,遂解兩使印授珽,使代掌軍府。帝聞之曰:“予固知珽能辦事,馮族亦不亡矣。”庚辰,行襲卒。甲申,以李珽權知匡國留後,悉以行襲兵分隸諸校,冒馮姓者皆還宗。
楚王殷求為天策上將,詔加天策上將軍。殷始開天策府,以弟賓為左相,存為右相。殷遣將侵荊南,軍於油口。高季昌擊破之,斬首五千級,逐北至白田而還。
吳水軍指揮使敖駢圍吉州刺史彭玕弟瑊於赤石,楚兵救瑊,虜駢以歸。
秋,七月,戊子朔,蜀門下侍郎兼吏部尚書、同平章事韌城卒。
吳越王鏐表“宦者周延誥等二十五人,唐末避禍至此,非劉、韓之黨,乞原之。”上曰:“此屬吾知其無罪,但今革弊之初,不欲置之禁掖,可且留於彼,諭以此意。”
岐王與邠、涇二帥各遣使告晉,請合兵攻定難節度使李仁福。晉王遣振武節度使周德威將兵會之,合五萬眾圍夏州,仁福嬰城拒守。
八月,以劉守光兼義昌節度使。
鎮、定自帝踐祚以來雖不輸常賦,而貢獻甚勤。會趙王鎔母何氏卒,庚申,遣使吊之,且授起復官。時鄰道弔客皆在館,使者見晉使,歸,言於帝曰:“鎔潛與晉通,鎮、定勢強,終恐難制。”帝深然之。
壬戌,李仁福來告急。甲子,以河南尹兼中書令張宗奭為西京留守。帝恐晉兵襲西京,以宣化留後李思安為東北面行營都指揮使,將兵萬人屯河陽。丙寅,帝發洛陽;己巳,至陝。辛未,以鎮國節度使楊師厚為西路行營招討使,會感化節度使康懷貞將兵三萬屯三原。帝憂晉兵出澤州逼懷州,既而聞其在綏、銀磧中,曰:“無足慮也。”甲申,遣夾馬指揮使李遇、劉綰自鄜、延趨銀、夏,邀其歸路。
吳越王鏐築捍海石唐,廣杭州城,大修台館。由是錢唐富庶盛於東南。
九月,己丑,上發陝;甲午,至洛陽,疾復作。
李遇等至夏州,岐、晉兵皆解去。
冬,十月,遣鎮國節度楊師厚、相州刺史李思安將兵屯澤州以圖上黨。
吳越王鏐之巡湖州也,留沈行思為巡檢使,與盛師友俱歸。行思謂同列陳瑰曰:“王若以師友為刺史,何以處我?”時瑰已得鏐密旨遣行思詣府,乃紿之曰:“何不自詣王所論之!”行思從之。既至數日,鏐送其家亦至,行思恨鏐賣己。鏐自衣錦軍歸,將吏迎謁,行思取鍛槌擊瑰,殺之,因詣鏐,與師友論功,奪左右槊,欲刺師友,眾執之。鏐斬行思,以師友為婺州刺史。
十一月,己丑,以寧國節度使、同平章事王景仁充北面行營都指揮招討使,潞州副招討使韓勍副之,以李思安為先鋒將,趣上黨。尋遣景仁等屯魏州,楊師厚還陝。
蜀主更太子宗懿名曰元坦。庚戌,立假子宗裕為通王,宗範為夔王,宗釒歲為昌王,宗壽為嘉王,宗翰為集王;立其子宗仁為普王,宗輅為雅王,宗紀為褒王,宗智為榮王,宗澤為興王,宗鼎為彭王,宗傑為信王,宗衍為鄭王。初,唐末宦官典兵者多養軍中壯士為子以自強,由是諸將亦效之。而蜀主尤多,惟宗懿等九人及宗特、宗平真其子;宗裕、宗釒歲、宗壽皆其族人;宗翰姓孟,蜀主之姊子;宗範姓張,其母周氏為蜀主妾;自餘假子百二十人皆功臣,雖冒姓連名而不禁婚姻。
上疾小愈,辛亥,校獵於伊、洛之間。
上疑趙王鎔貳於晉,且欲因鄴王紹威卒除移鎮、定。會燕王守光發兵屯淶水,欲侵定州,上遣供奉官杜廷隱、丁延徽臨魏博兵三千分屯深、冀,聲言恐燕兵南寇,助趙守禦。又云分兵就食。趙將石公立戍深州,白趙王鎔,請拒之。鎔遽命開門,移公立於外以避之。公立出門指城而泣曰:“朱氏滅唐社稷,三尺童子知其為人。而我王猶恃姻好,以長者期之,此所謂開門揖盜者也。惜乎,此城之人今為虜矣!”
梁人有亡奔真定,以其謀告鎔者,鎔大懼,又不敢先自絕;但遣使詣洛陽,訴稱“燕兵已還,與定州講和如故,深、冀民見魏博兵入,奔走驚駭,乞召兵還。”上遣使詣真定慰諭之。未幾,廷隱等閉門盡殺趙戍兵,乘城拒守。鎔始命石公立攻之,不克,乃遣使求援於燕、晉。鎔使者至晉陽,義武節度使王處直使者亦至,欲共推晉王為盟主,合兵攻梁。晉王會將佐謀之,皆曰:“鎔久臣朱温,歲輸重賂,結以婚姻,其交深矣,此必詐也,宜徐觀之。”王曰:“彼亦擇利害而為之耳。王氏在唐世猶或臣或叛,況肯終為朱氏之臣乎?彼朱温之女何如壽安公主!今救死不贍,何顧婚姻!我若疑而不救,正墮朱氏計中。宜趣發兵赴之,晉、趙葉力,破梁必矣。”乃發兵,遣周德威將之,出井陘,屯趙州。鎔使者至幽州,燕王守光方獵,幕僚孫鶴馳詣野謂守光曰:“趙人來乞師,此天欲成王之功業也。”守光曰:“何故?”對曰:“比常患其與朱温膠固。温之志非盡吞河朔不已,今彼自為仇敵,王若與之併力破梁,則鎮、定皆斂衤任而朝燕矣。王不早出師,但恐晉人先我矣。”守光曰:“王鎔數負約,今使之與梁自相弊,吾可以坐承其利,又何救焉!”趙使者交錯於路,守光竟不為出兵。自是鎮、定複稱唐天祐年號,復以武順為成德軍。
司天言:“來月太陰虧,不利宿兵於外。”上召王景仁等還洛陽。十二月,己未,上聞趙與晉合,晉兵已屯趙州,乃命王景仁等將兵擊之。庚申,景仁等自河陽渡河,會羅周翰兵,合四萬,軍於邢、洺。
虔州刺史盧光稠疾病,欲以位授譚全播,全播不受。光稠卒,其子韶州刺史延昌來奔喪,全播立而事之。吳遣使拜延昌虔州刺史,延昌受之,亦因楚王殷通密表於梁,曰:“我受淮南官,以緩其謀耳,必為朝廷經略江西。”丙寅,以延昌為鎮南留後。延昌表其將廖爽為韶州刺史,爽,贛人也。吳淮南節度判官嚴可求請置制置使於新淦縣,遣兵戍之,以圖虔州。每更代,輒潛益其兵,虔人不之覺也。
庚午,蜀主以御史中丞周庠、户部侍郎判度支庾傳素併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太常卿李燕等刊定《梁律令格式》,癸酉,行之。
丁丑,王景仁等進軍柏鄉。
辛巳,蜀大赦,改明年元曰永平。
趙王鎔復告急於晉,晉王以蕃漢副總管李存審守晉陽,自將兵自贊皇東下,王處直遣將將兵五千以從。辛巳,晉王至趙州,與周德威合,獲梁芻蕘者二百人,問之曰:“初發洛陽,梁主有何號令?”對曰:“梁主戒上將雲:‘鎮州反覆,終為子孫之患。今悉以精兵付汝,鎮州雖以鐵為城,必為我取之。’”晉王命送於趙。壬午,晉王進軍,距柏鄉三十里,遣周德威等以胡騎迫梁營挑戰,梁兵不出。癸未,復進,距柏鄉五里,營於野河之北,又遣胡騎迫梁營馳射,且詬之。梁將韓勍等將步騎三萬,分三道追之,鎧冑皆被繒綺,鏤金銀,光彩炫耀,晉人望之奪氣。周德威謂李存璋曰:“梁人志不在戰,徒欲曜兵耳。不挫其鋭,則吾軍不振。”乃徇于軍曰:“彼皆汴州天武軍,屠酤亻庸販之徒耳,衣鎧雖鮮,十不能當汝一。擒獲一夫,足以自富,此乃奇貨,不可失也。”德威自帥精騎千餘擊其兩端,左馳右突,出入數四,俘獲百餘人,且戰且卻,距野河而止。梁兵亦退。
德威言於晉王曰:“賊勢甚盛,宜按兵以待其衰。”王曰:“吾孤軍遠來,救人之急,三鎮烏合,利於速戰,公乃欲按兵持重,何也?”德威曰:“鎮、定之兵,長於守城,短於野戰。且吾所恃者騎兵,利於平原廣野,可以馳突。今壓賊壘門,騎無所展其足。且眾寡不敵,使彼知吾虛實,則事危矣。”王不悦,退卧帳中,諸將莫敢言。德威往見張承業曰:“大王驟勝而輕敵,不量力而務速戰。今去賊咫尺,所限者一水耳。彼若造橋以薄我,我眾立盡矣。不若退軍高邑,誘賊離營,彼出則歸,彼歸則出,別以輕騎掠其饋餉,不過逾月,破之必矣。”承業入褰帳撫王曰:“此豈王安寢時耶!周德威老將知兵,其言不可忽也。”王蹶然興曰:“予方思之。”時梁兵閉壘不出,有降者,詰之,曰:“景仁方多造浮橋。”王謂德威曰:“果如公言。”是日,拔營,退保高邑。
辰州蠻酋宋鄴,漵州蠻酋潘金盛,恃其所居深險,數擾楚邊。至是,鄴寇湘鄉,金盛寇武岡,楚王殷遣昭州刺史呂師周將衡山兵五千討之。
寧遠節度使龐巨昭、高州防禦使劉昌魯,皆唐官也。黃巢之寇嶺南也,巨昭為容管觀察使,昌魯為高州刺史,帥羣蠻據險以拒之,巢眾不敢入境。唐嘉其功,置寧遠軍於容州,以巨昭為節度使,以昌魯為高州防禦使。及劉隱據嶺南,二州不從;隱遣弟巖攻高州,昌魯大破之,又攻容州,亦不克。昌魯自度終非隱敵,是歲,致書請自歸於楚。楚王殷大喜,遣橫州刺史姚彥章將兵迎之。彥章至容州,裨將莫彥昭説巨昭曰:“湖南兵遠來疲乏,宜撤儲偫,棄城,潛于山谷以待之。彼必入城,我以全軍掩之,彼外無繼援,可擒也。”巨昭曰:“馬氏方興,今雖勝之,後將何如!不若具牛酒迎之。”彥昭不從,巨昭殺之,舉州迎降。彥章進至高州,以兵援送巨昭、昌魯之族及士卒千餘人歸長沙。楚王殷以彥章知容州事,以昌魯為永順節度副使。昌魯,鄴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