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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塘湖春行

(唐代白居易詩作)

鎖定
《錢塘湖春行》是唐代詩人白居易的詩作。此詩通過寫杭州西湖早春明媚風光的描繪,抒發了作者早春遊湖的喜悦和對西湖風景的喜愛,更表達了作者對於自然之美的熱愛之情。尤其是中間四句,細緻地描繪了西湖春行所見景物,形象活現,即景寓情,準確生動地表現了自然之物的活潑情趣和雅緻閒情。全詩結構謹嚴,銜接自然,對仗精工,語言淺近,用詞準確,氣質清新,成為歷代吟詠西湖的名篇。
作品名稱
錢塘湖春行
作品別名
錢唐湖春行
作    者
白居易
創作年代
中唐
作品出處
白氏長慶集
文學體裁
七言律詩

錢塘湖春行作品原文

錢塘湖春行
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雲腳低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裏白沙堤 [1-2] 

錢塘湖春行註釋譯文

錢塘湖春行詞句註釋

⑴錢塘湖:即西湖,在今浙江杭州西,古來即為遊覽勝地。
⑵孤山寺:在西湖的裏湖外湖之間的孤山上,南朝陳文帝天嘉年間(560—565)所建。孤山,因與其他山不相接連,故稱。賈亭:又叫賈公亭。賈全於唐德宗貞元年間(785—805)出任杭州刺史時在錢塘湖建亭,人稱“賈亭”或“賈公亭”。
⑶水面初平:湖水才同堤岸齊平,即春水初漲。初,在古漢語裏用作副詞,常用來表示時間,指不久。雲腳低:白雲重重疊疊,同湖面上的波瀾連成一片,看上去,浮雲很低,所以説“雲腳低”。雲腳,接近地面的雲氣,多見於將雨或雨初停時。
⑷早鶯:初春時早來的黃鸝。鶯,黃鸝,鳴聲婉轉動聽。爭暖樹:爭着飛到向陽的樹枝上去。暖樹,向陽的樹木。
⑸新燕:剛從南方飛回來的燕子。啄:銜取。
⑹亂花:紛繁的花。漸:副詞,漸漸地。欲:副詞,將要,就要。迷人眼:使人眼花繚亂。
⑺才能:剛夠上。沒(mò):遮沒,蓋沒。
⑻湖東:以孤山為參照物,白沙堤(即白堤)在孤山的東北面。行不足:遊不夠,樂趣無窮,捨不得離開的意思。足,滿足。
⑼陰:同“蔭”,指樹蔭。白沙堤:即今白堤,又稱沙堤、斷橋堤,在西湖東畔,唐朝以前已有。白居易在任杭州刺史時所築白堤在錢塘門外,是另一條。 [2]  [3]  [4]  [5] 

錢塘湖春行白話譯文

繞過孤山寺以北漫步賈公亭以西,湖水初漲與岸平齊白雲垂得很低。
幾隻早出的黃鶯爭棲向陽的暖樹,誰家新飛來的燕子忙着築巢銜泥。
野花競相開放就要讓人眼花繚亂,春草還沒有長高才剛剛沒過馬蹄。
最喜愛湖東的美景令人流連忘返,楊柳成排綠蔭中穿過一條白沙堤。 [3]  [4] 

錢塘湖春行創作背景

唐穆宗長慶二年(822)七月,白居易被任命為杭州刺史,唐敬宗寶曆元年(825)三月又出任了蘇州刺史,所以這首《錢塘湖春行》寫於長慶三、四年(823、824)間的春天。 [5]  [6] 

錢塘湖春行作品鑑賞

錢塘湖春行整體賞析

白居易在杭州時,有關湖光山色的題詠很多。這詩處處扣緊環境和季節的特徵,把剛剛披上春天外衣的西湖,描繪得生意盎然,恰到好處。
詩的首聯緊扣題目總寫湖水。前一句點出錢塘湖的方位和四周“樓觀參差”景象,兩個地名連用,顯示出一種動感,説明詩人是在一邊走,一邊觀賞。後一句正面寫湖光水色:春水初漲,水面與堤岸齊平,空中舒捲的白雲和湖面盪漾的波瀾連成一片,正是典型的江南春湖的水態天容。頷聯寫仰視所見禽鳥。鶯在歌,燕在舞,顯示出春天的勃勃生機。黃鶯和燕子都是春天的使者,黃鶯用它婉轉流利的歌喉向人間傳播春回大地的喜訊;燕子穿花貼水,銜泥築巢,又啓迪人們開始春日的勞作。“幾處”二字,勾畫出鶯歌的此呼彼應和詩人左右尋聲的情態。“誰家”二字的疑問,又表現出詩人細膩的心理活動,並使讀者由此產生豐富的聯想。頸聯寫俯察所見花草。因為是早春,還未到百花盛開季節,所以能見到的尚不是奼紫嫣紅開遍,而是東一團,西一簇,用一個“亂”字來形容。而春草也還沒有長得豐茂,僅只有沒過馬蹄那麼長,所以用一個“淺”字來形容。這一聯中的“漸欲”和“才能”又是詩人觀察、欣賞的感受和判斷,這就使客觀的自然景物化為帶有詩人主觀感情色彩的眼中景物,使讀者受到感染。中間兩聯細緻地描繪了西湖春行所見景物,以“早”“新”“爭”“啄”表現鶯燕新來的動態;以“亂”“淺”“漸欲”“才能”,狀寫花草向榮的趨勢。這就準確而生動地把詩人邊行邊賞的早春氣象透露出來,給人以清新之感。前代詩人謝靈運“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登池上樓》)二句之所以妙絕古今,受到激賞,正是由於他寫出了季節更換時這種乍見的喜悦。《錢塘湖春行》以上兩聯在意境上頗與之相類,只是白詩鋪展得更開些。尾聯略寫詩人最愛的湖東沙堤。白堤中貫錢塘湖,在湖東一帶,可以總攬全湖之勝。只見綠楊蔭裏,平坦而修長的白沙堤靜卧碧波之中,堤上騎馬遊春的人來往如織,盡情享受春日美景。詩人置身其間,飽覽湖光山色之美,心曠而神怡。以“行不足”説明自然景物美不勝收,詩人也餘興未闌。
中國歷史上,在天堂杭州當刺史或知州的可以説是不乏名人,不過,最有名的要算是唐朝和宋朝的兩位大文豪白居易和蘇東坡了。他們不但在杭州任上留下了叫後人敬仰的政績,而且也流傳下來許多描寫杭州及其西湖美景的詩詞文章與傳聞軼事,所以又有人們稱他們為“風流太守”。白居易《錢塘湖春行》這首詩不但描繪了西湖旖旎駘蕩的春光,以及世間萬物在春色的沐浴下的勃勃生機,而且將詩人本身陶醉在這良辰美景中的心態和盤托出。“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雲腳低。”詩歌的第一句是地點,第二句是遠景。孤山坐落在西湖的後湖與外湖之間,峯巒疊翠,上有孤山寺,登山觀景,美不勝收。據《唐語林》卷六載,賈公亭建於貞元年間,未五六十年後廢。白居易寫此詩時,其亭尚在,也算是西湖的一處名勝。白居易一開始來到了孤山寺的北面,賈公亭的西畔,放眼望去,只見冬水盪漾,雲幕低垂,湖光山色,盡收眼底。“初平”所表達的是白居易對冬日裏西湖的一種特有的感受。由於連綿不斷的春雨,使得如今的湖面看上去比起冬日來上升了不少,似乎眼看着就要與視線持平了,這種水面與視線持平的感覺只有人面對廣大的水域才可能有的感覺,也是一個對西湖有着深刻了解和喜愛的人才能寫出的感受。此刻,腳下平靜的水面與天上低垂的雲幕構成了一副寧靜的水墨西湖圖,而正當詩人默默地觀賞西湖那靜如處子的神韻時,耳邊卻傳來了陣陣清脆的鳥鳴聲,打破了他的沉思,於是他把視線從水雲交界處收了回來,從而發現了自己實際上是早已置身於一個春意盎然的美好世界中了。
中間四句是白居易此詩的核心部分,也就是最為搶眼的句子,同時也是白詩描寫春光特別是描寫西湖春光的點睛之筆。“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幾處,是好幾處,甚至也可以是多處的意思。用“早”來形容黃鶯,體現了白居易對這些充滿生機的小生命的由衷的喜愛:樹上的黃鶯一大早就忙着搶佔最先見到陽光的“暖樹”,生怕一會兒就會趕不上了。一個“爭”字,讓人感到春光的難得與寶貴。而不知是誰家檐下的燕子,此時也正忙個不停地銜泥做窩,用一個“啄”字,來描寫燕子那忙碌而興奮的神情,似乎把小燕子也寫活了。這兩句着意描繪出鶯鶯燕燕的動態,從而使得全詩洋溢着春的活力與生機。黃鶯是公認的春天歌唱家,聽着它們那婉轉的歌喉,使人感到春天的嫵媚;燕子是候鳥,它們隨着春天一起回到了家鄉,忙着重建家園,迎接嶄新的生活,看着它們飛進飛出地搭窩,使人們倍加感到生命的美好。
在對天空中的小鳥進行了形象的擬人化描寫之後,白居易又把視線轉向了腳下的植被,“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這也是一聯極富情感色彩與生命活力的景物描寫,充分顯示了白居易對描寫對象的細緻觀察以及準確把握其特徵的能力。花而言其亂,乃至要亂得迷了賞花人的目光,在旁人的詩句中,很少有這種寫法,而這種獨到的感受,卻正是白居易在欣賞西湖景色時切身的體驗,五顏六色的鮮花,漫山野地開放,在湖光山色的映襯下,千姿百態,爭奇鬥豔,使得白居易簡直不知把視線投向哪裏才好,也無從分辨出個高下優劣來,只覺得眼也花了,神也迷了,真是美不勝收,應接不暇。“亂花漸欲迷人眼”一句是駐足細看,而“淺草才能沒馬蹄”,則已經是騎馬踏青了,在綠草如茵、繁花似錦的西子湖畔,與二三友人,信馬由繮,自由自在地遊山逛景,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馬兒似乎也體會到了背上主人那輕鬆閒逸的興致,便不緊不慢地,踩着那青青的草地,踏上那長長的白堤。詩人在指點湖山、流連光景的不經意間,偶然瞥到了,馬蹄在草地上亦起亦落、時隱時現的情景,覺得分外有趣,將其寫入了詩中,就是這隨意的一筆,卻為全詩增添了多少活潑情趣和雅緻閒情。
俄國美學家別林斯基曾説過:“無論在哪一種情況下,美都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因為大自然的景象是不可能絕對的美,這美隱藏在創造或者觀察它們的那個人的靈魂裏。”白居易的《錢塘湖春行》恰恰説明了這一美學欣賞真理。因為西湖的景色再美,也會有不盡人意之處,但是在白居易的眼中,它無疑是天下最美的景緻,因為他不但善於觀察,而且更善於發現和體驗。或是在影視風光片中,聽説和看到名勝山水美不勝收,心中不由得生起無限嚮往之情,可是往往一旦身臨其境,面對真山真水,卻反而覺得遠沒有預期的那樣動人美麗。這就是因為人們不能帶着一種發現欣賞的眼光去看待自然山水,而是帶着一種先入為主的過高的甚至是帶有幾分挑剔的眼光去遊山玩水的原因。古往今來,西湖向人們展示了無比美妙的春光,有很多人見證了西子湖的春色。可是到頭來,仍然只有幾首作品能廣為傳誦。白居易就是因為有着一副難得的美學家的欣賞眼光,才能在無數西湖的遊客中,獨具慧眼地發現它的動人之處,才能真正享受到大自然賜予人類的這一人間天堂。白居易並沒有看到很多的“早鶯”和“新燕”,只有“幾處”、只見“誰家”而已,要是其他人,説不定還會因為沒有到“處處”聞鶯、“家家”有燕的時節,而感到遺憾,心想要是再晚來十天半個月就好了。可是白居易卻不這樣認為,少有少的好處,正因為少,才是“早鶯”,才是“新燕”,才有一種感知春天到來的喜悦,如果詩人沒有一種年輕的心態和熱愛生命與春天的胸懷,恐怕就不會被這為數不多的報春者所打動,所陶醉,而欣然寫下這動人的詩篇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聞花花香,見草草美,為四處點綴的各色野花而心亂神迷,為沒過馬蹄的草地而唏噓感嘆了。白居易是幸運的,因為他有一雙發現美、發現春天的眼睛,所以他會在西湖美景中,不能自已,乃至流連忘返:“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裏白沙堤。”白居易任杭州剌史時,也確曾修堤蓄水,灌溉民田,不過其堤在錢塘門之北,可是後人多誤以白堤為白氏所修之堤了。
這首詩就像一篇短小精悍的遊記,從孤山、賈亭開始,到湖東、白堤止,一路上,在湖青山綠那美如天堂的景色中,詩人飽覽了鶯歌燕舞,陶醉在鳥語花香,最後,才意猶未盡地沿着白沙堤,在楊柳的綠陰底下,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地離去了。耳畔還回響着由世間萬物共同演奏的春天的讚歌,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流瀉出一首飽含着自然融合之趣的優美詩歌來。
前人説“樂天之詩,情致曲盡,入人肝脾,隨物賦形,所在充滿”(王若虛《滹南詩話》),又説“樂天詩極深厚可愛,往往以眼前事為見得語,皆他人所未發”(田雯《古歡堂集》)。這首詩語言平易淺近,清新自然,用白描手法把精心選擇的鏡頭寫入詩中,形象活現,即景寓情,從生意盎然的早春湖光中,體現出作者遊湖時的喜悦心情,是當得起以上評語的。 [6] 

錢塘湖春行名家點評

明末清初·王夫之:大曆之詩變為長慶,自如出黔中溪箐,入滇南佳地。元、白同以一往風味,流蕩天下心脾,雅可以韻相賞;檃括微至,自非所長,不當以彼責此。(《唐詩評選》) [7] 
明末清初金聖嘆:前解先寫湖上。橫開則為寺北亭西,豎展則為低雲平水,濃點則為早鶯新燕,輕烘則為暖樹春泥。寫湖上,真如天開圖畫也。後解方寫春行。花迷,草沒,如以戥子稱量此日春光之淺深也。“綠楊陰裏白沙堤”者,言於如是淺深春光中,幅巾單裕款段閒行,即此杭州太守白居士也。(《貫華堂選批唐才子詩》) [7] 
清·何焯:平平八句,自然清麗,小才不知費多少妝點。(《唐律偶評》) [7] 
清·楊逢春:首領筆,言自孤山北賈亭西行起,下五句歷寫繞湖行處春景,七、八以行不到之湖東結,遙望猶有餘情。(《唐詩繹》) [7] 
清·胡以梅:何言乎上半首專寫湖上?察他口氣所重,只在“寺北”、“亭西”、“幾處”、“誰家”,見其間佳麗不可勝紀,而初不在“水平”、“雲低”、“早鶯”、“新燕”、“暖樹”、“春泥”之種種佈景設色也。何言乎下半首專寫春行?察他口氣所重,只在“漸欲迷”、“才能沒”、“綠楊陰”之一路行來,細細較量春光之淺深,春色之濃淡,而初不在“湖東”、“白沙堤”幾個印板上之襯貼字也。要之,輕重既已得宜,風情又復宕漾,最是中唐佳調。誰謂先生之詩近於俗哉!(《唐詩貫珠》) [7] 
清·趙臣瑗:何言乎上半首專寫湖上?察他口氣所重,只在“寺北”、“亭西”、“幾處”、“誰家”,見其間佳麗不可勝紀,而初不在“水平”、“雲低”、“早鶯”、“新燕”、“暖樹”、“春泥”之種種佈景設色也。何言乎下半首專寫春行?察他口氣所重,只在“漸欲迷”、“才能沒”綠楊陰之一路行來,細細較量春光之淺深,春色之濃淡,而初不在“湖東”、“白沙堤”幾個印板上之襯貼字也。要之,輕重既已得宜,風情又復宕漾,最是中唐佳調。誰謂先生之詩近於俗哉!(《山滿樓箋註唐詩七言律》) [7] 
清·宋宗元:娟秀無比。(《網師園唐詩箋》) [7] 
清·方東樹:章法意匠,與前詩(按指《西湖留別》)相似,而此加變化。佳處在象中有興,有人在,不比死句。(《昭昧詹言》) [7] 
近代·高步瀛:方植之曰:佳處在象中有興,有人在,不比死句。又曰:句句迴旋,曲折頓挫,皆從意匠經營而出。(《唐宋詩舉要》) [7] 

錢塘湖春行作者簡介

白居易(772—846),唐代詩人。字樂天,號香山居士。生於河南新鄭,其先太原(今屬山西)人,後遷下邽(今陝西渭南東北)。貞元進士,授秘書省校書郎。元和年間任左拾遺及左贊善大夫。後因上表請求嚴緝刺死宰相武元衡的兇手,得罪權貴,貶為江州司馬。長慶初年任杭州刺史,寶曆初年任蘇州刺史,後官至刑部尚書。在文學上,主張“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是新樂府運動的倡導者。其詩語言通俗,人有“詩魔”和“詩王”之稱。和元稹並稱“元白”,和劉禹錫並稱“劉白”。有《白氏長慶集》傳世。 [8] 
參考資料
  • 1.    彭定求 等.全唐詩(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1106
  • 2.    金啓華.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中).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83:171-172
  • 3.    張國舉.唐詩精華註譯評.長春:長春出版社,2010:536-537
  • 4.    吳大奎 馬秀娟.元稹白居易詩選譯.成都:巴蜀書社,1991:255-257
  • 5.    龔克昌 等.白居易詩文選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152
  • 6.    蕭滌非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907-908
  • 7.    陳伯海.唐詩匯評(中).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5:2145-2146
  • 8.    蕭滌非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1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