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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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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抑武,宋朝國策,意為在地位上、工資待遇上以及文化宣傳上,抬舉(尊崇)文官,貶低(抑制)武將。
結束五代戰亂、平定天下的宋朝,從一開始便埋下了衰亡的禍根:北方的軍事威脅和衝擊,迫使王朝內部日漸軟弱、退讓求和;“崇文抑武”的國策帶來文化藝術的空前繁榮與經濟飛速發展,也造成了尚武精神的逐漸弱化,最終導致亡國之災。
中文名
崇文抑武
人    物
趙匡胤
性    質
宋朝國策

崇文抑武釋義

在地位上、工資待遇上以及文化宣傳上,抬舉(尊崇)文官,貶低(抑制)武將。

崇文抑武故事

有宋一代,文士地位的顯赫尊崇是歷代都不曾有過的。趙匡胤將文人擺到了國家統治這個金字塔的頂尖。
黃袍加身後,趙匡胤很尊重文人,文人也很爭氣。平蜀之後,他曾因年號問題產生疑問,便去問自己的智囊趙普,誰知道趙普卻支支吾吾説不出來,最後還是學士陶轂、竇儀給出了答案,趙匡胤感慨地説了句:“宰相須用讀書人!”
提倡讀書,重用文人,這裏既有“不能馬上治天下”的客觀需要,更重要的是以此來抑制武將權勢。因此,歷宋一朝,高級官員都使用文人,就連專門掌管全國軍事的樞密院長官樞密副使都是由文官擔任的。除去南宋建炎,紹興年間岳飛、韓世忠劉琦這幾個名將做到樞密副使,北宋在穩定以後,只有一個狄青當過樞密副使,這已是武將能做的最高官職了。像唐朝那樣出將入相的事,在宋朝是不可想象的。
大宋的基層政權都是文人出身的官員,那時哪怕做個小小的縣令,皇上都要親自和他面談一次,這不僅是對官員的考察,對官員來説,榮寵的意味就更重了。
綜觀宋代,文官地位不僅很高,而且生活待遇之好更是現代人不敢想象的。除了工資薪水,還有茶酒錢、職錢、給券(差旅費)、廚料乃至僕人的衣食等各種各樣的雜費,另外還有“職田”,依官階高下可得田四十頃至一二百頃不等。哪怕退休了,也會給一個管理道教宮觀的名義,藉此還能領取俸祿。總之,宋代文官就算吃定朝廷了,是真正的“鐵飯碗”。
相比較起來,文人在宋朝是最安全的,起碼是沒有生命之憂。有人説宋朝沒有文字獄,那是不確切的,最著名的就是蘇東坡的“烏台詩案”;黨爭也是有的,有新黨、舊黨,等等,不一而足,但從來沒有人因此被殺。
不殺文人,是宋太祖趙匡胤留下的“祖宗家法”,北宋的每一位新君即位之前,都要在他留下的“誓碑”前發誓,其中的一條就是凡上奏章的士大夫絕對不殺,不管他寫的奏章多麼激烈,也不能殺。文人即使犯了罪,通常都是被流放了事。享受到此等待遇的就有鼎鼎大名的蘇東坡先生
文人跨馬掄刀不行,種地不行,可他們會算計,搞經濟建設是強項,短短几十年間,全國耕地擴大了將近一倍,農作物種類和產量也成倍增長,人口也有所增加。
宋朝還是中國歷史上少數幾個不抑制商業的朝代之一,商業十分興旺繁榮,十萬户以上的城市達四十多個。
在文學方面,唐宋八大家中宋就佔了六位,宋詞和唐詩成為中國文學史上比肩而立的兩座高峯,《新唐書》、《資治通鑑》對史學和文學的影響力至今不衰。
宋代的造船、礦冶、紡織、染色、造紙、制瓷業在生產規模和技術上,比唐代要大得多和高超得多。四大發明中的指南針、印刷術和火藥三樣,開發和應用主要是在這個階段。
宋朝的官多,待遇豐厚,責任卻很小,只要不出大錯,會通過政績考核“磨勘”,一路綠燈地上升,真是文人的理想時代。可惜,這樣的制度雖然保證了大宋沒有短命夭折,卻造就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因循守舊、重文輕武、喪失血性的官場習氣。濫觴於宋太祖,又經宋太宗放大強化的這種官制,最後葬送了繁榮一時的大宋。據《新聞午報 [1] 

崇文抑武背景介紹

宋朝統治集團的構成發生重要變化。唐宋之際社會發生重大變遷,宋初門閥世族已經消亡,而加強皇權和收兵權的結果,又抑制了軍功貴族的崛起。第二,宋朝的統治思想發生變化。宋代之前,儒家雖然長期成為官方的輿論工具,但並未取得完全的思想統治地位,多種思想文化和價值觀都對統治集團內部產生影響。宋統治者建國後,在重文政策的推動下,不僅儒家文化的教化功用得到高度重視,而且其價值觀也進一步獲得提倡和宣揚,這都使儒家思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傳播。 第三,宋朝募兵制度盛行,進一步影響了社會風尚的變化。第四,宋朝軍事決策和統率體制發生變化。宋代之前,實施軍事決策和統軍作戰主要由將帥承擔,但到宋代,這一局面卻逐漸發生變化。宋朝開國後,為了防止軍權旁落、武人干政,設置樞密院掌管最高軍事決策和機要,正副長官由武官、文臣出身的親信大臣擔任。第五,宋代商品經濟的發展,對統治集團處理邊防問題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影響。

崇文抑武發展

宋朝歷史上,統治集團的治國思想與方略與以往發生很大的轉變,即長期貫穿着“崇文抑武”的原則,在這一原則的作用之下,其內政以及邊防都深受影響,乃至於形成有宋一代獨特的氣象。學界對此問題雖已有所關注,但因角度不同,尚缺乏專門的研究,故仍有進一步探究的必要。本文在前人的基礎上,專就宋朝“崇文抑武”治國思想與方略的形成加以論述。

崇文抑武概念提出

關於宋朝歷史上存在的“重文輕武”問題,早已為學者所提及,並幾乎成為學界耳熟能詳的概念。前輩著名學者鄧廣銘先生指出:“它(北宋)雖在實質上是‘依重兵而為國’,而在另一方面,它卻又深恐,若使軍權高於一切而無所制裁,則‘黃袍加身’的戲劇性事件可能還要繼續演出。因此,它特別提高文職官員的地位,在王朝內外和舉國上下都造成一種重文輕武的氣勢,把一些根本沒有造反能力的士大夫壓在將帥等類武職官員之上。”漆俠先生認為:“重文輕武的涵義是,重文事,輕武略,把文臣放在第一位,武將第二位,絲毫不重視養兵這一武事的最根本方面。”鄧廣銘和漆俠兩位先生的論述切中要害,抓住了這一突出的現象。黃寬重先生也指出:“宋代是中國歷史變遷的關鍵。它不但是中國轉化為近代型的時期,而且由於它重文輕武,聲容盛而武備衰,是文武地位轉變的重要時代。”不過,學術界雖對“重文輕武”的概念大致得到了認同,但對此仍有持不同看法者,甚至還有學者撰文對此提出了批評。
在以往提出的“重文輕武”概念中,學者都注意到宋朝重視文官及文事,輕視武將及武略這樣的事實。但在一般閲讀這一概念中“輕武”的語義時,往往也容易使人對“輕武”的理解加以延伸,認為宋朝有輕視武備乃至於軍隊之意。而軍隊從來是國家存在的重要保障,即使是再愚蠢的統治者也不可能忽視軍隊的重要性。因此,便有學者對此概念提出爭論,指出:説宋朝“重文”符合實際,説“輕武”則不然。又列舉宋太祖以下歷朝重視軍隊、兵員龐大、軍費驚人以及政治家幾乎無不談“兵”等等事實,認為宋最高統治者重用文臣,採取抑制武將的措施,是接受唐末五代的歷史教訓,恰恰是“懼武”,也是“重武”。因此,最後得出的結論為:宋朝是“重武”不是“輕武”。
基於宋代文官、武將之間權力失衡和大量抑制武將的具體事實,更重要的是宋統治者不僅僅是一般的重視文教事業和輕視武略,而是長期側重於以意識形態化的儒家道德思想文化治國,有意抑制武將羣體和武力因素在國家政治及社會生活中的影響,這種主導思想落實為治國方略,而貫穿於宋朝歷史以及各個方面之中。因此,本人在前賢“重文輕武”認識的基礎上,依據歷史發生的實際全過程,提出“崇文抑武”的概念。本人認為提出“崇文抑武”之概念,不僅僅是改變了個別字眼,而是對“重文輕武”概念的發展,既可避免宋朝對軍隊及武備輕視的理解上的誤解,又可以更深刻地認識宋朝的統治思想及治國方略,在更高的層面上透視當時“抑武”的動因及其影響。
綜觀宋朝歷史,“崇文抑武”是一種極其突出的社會政治現象,提倡和貫徹者,非一朝一帝,也非一時權宜之計,而是宋主朝所採用的具有綱領性的治國思想與方略。它源於專制集權主義,反過來又推波助瀾,強化了專制皇權。它還與“守內虛外”密切聯繫,意味着不僅憑藉軍隊,而且憑着意識形態化的儒家的道德規範、綱常倫理來控制社會,維繫世道人心,以求長治久安。

崇文抑武概念萌芽

如所周知,中唐開始的藩鎮割據局面,至五代時進一步造成武夫跋扈、悍將稱雄的後果。如以後宋太宗説:“自梁、晉已降,昏君弱主,失控馭之方,朝廷小有機宜,裨將列校,皆得預御坐而參議,其姑息武臣乃如此。”數十年間,王朝更替頻仍,文官武將之間的關係嚴重失衡,割據局面愈演愈烈。正因為如此,當時社會上便形成了強烈的重武輕文峯氣,“五代以來,四方多事,時君尚武,不暇向學。”長期存在的這種武力左右政局的因素,其影響十分深遠。西方學者也認為:“在960年以前,北方一直被一系列不穩固的、短命的軍事政權所統治。正是在這一時期,軍事力量決定着政治狀態,並繼續成為宋初幾十年間的一個主要因素。”
在歷經戰亂的背景之下,通過兵變上台的宋王朝開國伊始,就遭到李筠、李重進等藩鎮的武力抵抗。還有如王彥升在任京城巡檢時,敢於夜闖宰相王溥家門,以索酒為名進行敲詐ix。此事雖有新貴漠視舊臣的意味,但連同二李造反的現象,都反映出武將積習已久的跋扈作風,是深層而嚴重的問題。結合歷史的教訓和自身的兵變經歷,使宋太祖清楚地看到,政權面臨的最大威脅便是擁兵自重的武將勢力,朝野上下遂皆視武人及武力因素為動亂的根源所在。
於是,宋建國不久便採取一系列的“收兵權”措施,作為全力強化中央集權的核心任務,以重新確立天子的權力,這正是事物發展的邏輯結果。然而,單方面地收兵權,雖能收一時之效,卻不能完全解決武將跋扈的社會根源,也無法剷除武人意識中追逐兵權的觀念。惟有恢復並強化儒家意識形態化的道德規範,重振綱常倫理,以維繫世道人心,才能控制社會。在此基礎上矯正以往風氣,在社會意識中剷除重武輕文的觀念,也才能更大限度地穩定新生的統治秩序;同時,對以往長期存在的文臣、武將之間關係嚴重失衡的問題加以解決,才能在體制上牽制武將集團。從根本上杜絕來自武將勢力及武力因素的危害,以求長治久安。因此,從宋太祖朝開始,便結合收兵權的目的,一方面對驕兵悍將逞強的狀況進行整頓;另一方面則提高文官及士大夫的社會地位,提倡儒家道德倫理,培植崇文的社會風氣
宋太祖朝,對武將採取的直接打壓手段,主要是通過“杯酒釋兵權”以及“稍奪其權,制其錢穀,收其精兵”、“更戍法”之類收兵權的舉措,將功臣宿將罷為閒職,將藩鎮的事權予以剝奪。與此同時,又提拔一批資歷較淺的將領,分別擔任軍隊要職。這樣便壓制、剷除了軍閥擁兵自重的勢頭。
在提高文臣地位和權力,以對武將羣體構成制衡機制方面,宋太祖也採取了諸多措施,概括而言主要有:
其一,在朝中重用文臣。
先後重用趙普薛居正沈義倫呂餘慶盧多遜等人為宰執,禁止將帥干預朝政。如建國之初,就任命趙普為樞密副使,以牽制武人出身的樞密使吳廷祚。以後,趙普獨任宰相,更深受信任,“事無大小,悉諮決焉”x。這就扭轉了五代時樞密使欺壓宰臣的局面;
其二,任用文官掌管地方。
宋太祖稱帝后,不斷從中央派出文臣到各地任職,陸續取代原來藩鎮手下的爪牙。趙匡胤對此的看法是:“五代方鎮殘虐,民受其禍,朕令選儒臣幹事者百餘,分治大藩,縱皆貪濁,亦未及武臣一人也。”xi
其三,注意保護文臣。
宋太祖在宮廷之中立碑,告誡後世繼承者勿殺文臣士大夫xii。如宋太祖親信干將王彥升騷擾因宰相王溥而被逐出京師;寵將史珪誣陷國子監丞、知德州梁夢升迫害武將郭貴。宋太祖不僅沒有治梁氏之罪,反而加以提拔,並繼續令其留任。此事恰與以往史氏誣告大將張瓊致死的結局形成反差;
其四,尊崇儒學。
趙匡胤登基不久就下令擴修儒家先聖祠廟,親自為孔子作贊文,並率羣臣幸臨國子監,拜謁孔廟。建隆三年又下詔對文宣王廟行使一品禮儀,在廟門兩側豎起16枝戟。宋太祖還公開要求武將學習儒經,“今之武臣,亦當使其讀經書,欲其知為治之道也。”此舉的目的在於宣揚儒家的君臣之道,和“崇文”的氣象,而非一般性地鼓勵武臣增進文化素養,或培植文人學子進入武將隊列的意願。這都向天下傳遞了尊儒重文的信息。宋人範祖禹對此評説道:“儒學復振,是自此始,所以啓佑後嗣,立太平之基也”;
其四,重視科舉制度
在宋太祖朝,不僅科舉錄取人數較以往擴大,而且開創“特奏名”先例,又固定“殿試”制度。宋人對此給予高度評價:“故聖朝廣開科舉之門,俾人人皆有覬覦之心,不忍自棄於盜賊奸宄”。
經歷了五代兵亂的宋太祖,切身感受到的是武將對皇權的直接威脅,而對文臣、士大夫在認識上則更為放心,故其有:文官“縱皆貪濁,亦未及武臣一人也”的看法。還有這樣的記載:吳越王向宰相趙普私賄瓜子金十瓶,此事恰巧被宋太祖碰見,“帝嘆曰:‘受之無妨,彼謂國家事皆由汝書生爾?’”因此,除採取以上措施外,宋太祖還有意做出崇尚文翰的姿態,如趙匡胤不僅自己讀書,而且要求大臣趙普等也多讀書,以便為天下做出表率。宋太祖曾公開表示:宰相須用讀書人來做。
宋太祖朝的上述舉措,無疑反映出在治國上已初步萌芽了“崇文抑武”的思想及方略。宋人陳亮甚至認為:“藝祖皇帝用天下之士人,以易武臣之任事者,故本朝以儒立國。而儒道之振,獨優於前代。”當然,宋初脱胎於五代,又處於統一四方之時,尚不可能完全以儒立國,也不可能忽視武將的作用。故其所為的宗旨,更大程度上乃在於將過低的文臣地位提升和提倡“儒道”。

崇文抑武概念確立

宋太宗登基初宣示:“先皇帝創業垂二十年,事為之防,曲為之制,紀律已定,物有其常。謹當遵承,不敢逾越。”在昭示繼承成憲的旗幟下,沿襲“崇文抑武”的治國思想與方略是很自然的事。所不自然的是,宋太宗稱帝是通過篡位所實現,因此對臣下加意防範,其中將領又是猜忌的主要對象。這便是其所強調的“事為之防,曲為之制”的原則。
太平興國四年北伐幽州期間發生的部分將領擁戴宋太祖之子的事件,對宋太宗刺激、教訓尤大。從此,宋太宗統治集團進一步強化了抑制武將的決心和措施力度。宋太宗在晚年所説的“外憂不過邊事,皆可預防。惟奸邪無狀,若為內患,深可懼也。帝王用心,常須謹此。”即顯然是主要針對武將所言,而非日益獲得倚重的文臣。分析同年宋太宗與臣下的另一段對話,就不難進一步説明問題:
上嘗與近臣論將帥,因言:“前代武臣,難為防制,苟欲移徙,必先發兵備禦,然後降詔。若恩澤姑息,稍似未遍,則四方藩鎮,如羣犬交吠……今且無此事也。”呂蒙正曰:“上之制下,如臂使指,乃為合宜。倘尾大不掉,何由致此!”上曰:“今之牧伯,至於士卒,盡識朕意,苟稍聞愆負,固無矜恕之理,所以人人各務檢身也。”
可見,宋太宗君臣視武將勢力為禍亂的主要潛在對象。清初人王船山即針對宋太宗朝敏鋭地指出:“宋所忌者,宣力之武臣耳,非偷生邀寵之文士也。”因此,對武將加以壓制乃至於打擊,以制約其政治影響,同時進一步重用文臣力量,在政壇和全社會營造崇文氣象,以貫徹儒家道統,成為當政者的共識。正因為如此,宋太宗登基後繼續採取措施,以保證“崇文抑武”思想與方略的順利推行,並基本確立其在治國各個層面中的根本地位。
一方面,在以往的基礎上,宋太宗朝進一步對武將處處設防。如:
宋太宗即位後,逐步將宿將轉為虛職、閒差,而起用了資望俱淺的武將掌管禁軍,以達到既剷除乃兄遺留禁軍將帥的目的,又獲得降低高級將領影響力的結果;
太平興國二年,下詔將各地節度使子弟調入京城,給予他們殿前承旨的武職頭銜,實際上等於將其變為人質,以制約四方將領;
在北伐幽州失敗後,宋太宗不僅逼死了皇侄趙德昭,而且通過貶責從徵的重要將領石守信劉遇等人,嚴厲地教訓了帶兵武將;
雍熙元年,宋太宗親自考核禁軍各級軍官,“皆按名籍參考勞績而升黜之,凡逾月而畢”。值得注意的是,其要求武臣的主要標準在於“循謹”的條件,所謂:“朕選擢將校,先取其循謹能御下者,武勇次之。”“自是,率循其制。”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由於對武將的猜忌心理進一步加劇,所以宋太宗對武將處處設防,實施“將從中御”之法,如慫恿監軍牽制、甚至欺壓將帥,更多地使用“陣圖”約束戰場指揮官的行動等等。
宋太宗還對兵家學説及兵武氣息表現出貶損和懷疑的態度。據李攸《宋朝事實》卷三《聖學》記載:“上覽兵法《陰符經》,嘆曰:‘此詭詐奇巧,不足以訓善,奸雄之志也。’至論《道德經》,則曰:‘朕每讀至兵者,不祥之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未嘗不三複以為規戒。王者雖以武功克敵,終須以文德致治。”據《宋史》卷二七九《呼延贊傳》記載:猛將呼延贊滿門投身抗遼事業,但宋太宗對其並不欣賞,在親征幽州時,僅僅因為厭惡呼延贊裝束的緣故,竟幾乎將其斬首。
在打壓武將羣體的同時,另一方面則大張旗鼓地推行“崇文”的方針政策。有關的具體史實主要有:宋太宗在位期間,率領羣臣三謁文宣王廟,以表示對儒學的尊重。而對象徵武學宗師的武成王廟,則從未光顧;
宋太宗即位初便親自操持科考,錄取進士、諸科及特奏名達五百多人,不僅人數大大超過以往,又對他們超等任官,甚至連執政大臣都覺得過分。但“上意方欲興文教,抑武事,弗聽”。這就再清楚不過地反映出宋太宗的“興文教,抑武事”的決心。“國朝科舉取士,自太平興國以來恩典始重。”此後,科舉得到空前發展,大批舉子由此步入仕途,成為官僚隊伍的主力軍
宋太宗對號稱天下文淵之藪的昭文館、集賢院和史館進行遷址和大規模重建,又親賜名為“崇文院”,以示“崇文”的態度。又為翰林學士院題寫“玉堂之署”,以示尊崇。時人評説道:“自唐置學士來,幾三百年,今日方知貴矣。”
淳化三年,新建的秘閣落成後,宋太宗不僅率文臣登樓觀書,而且還要求三衙將帥也來參觀,所謂:“上意欲武將知文儒之盛也。”還值得一提的是,宋太宗將沿襲已久的宮中內殿——“講武殿”,更名為“崇政殿”,此舉看似枝節小事,實則反映“崇文抑武”方略的深化。
宋代文獻中有關宋太宗表示崇儒重文的記載還有頗多,如宋太宗曾對近臣曰:
天下州縣闕官,朕親選多士,忘其飢渴,召見臨問,以觀其才,豈望拔十得五,但十得三四亦巖穴無遺逸,朝廷多君子矣。朕每見布衣縉紳間有端雅為眾所推舉者,朕代其父母喜,或召拜近臣,必擇良日,欲其保終吉也。朕於士大夫無所負矣。
史稱:“太宗崇尚儒術,聽政之暇,觀書為樂。”宋太宗本人也頗好翰墨,常為臣下饋贈所書字幅,因此贏得了文臣的好感。李昉有“君恩無似此時深”的詩句xl,集中表達了士大夫對當朝天子的感激之情。
值得注意的是,隨着第二次北伐的失敗,宋太宗既失去用兵的信心,由急於建立不世之功轉為怯懦懼戰,又接受了以趙普為代表的大臣“兵久則生變”的告誡,遂放棄了收復燕雲的重大邊防戰略,將主要注意力轉向內部,厲行加強其專制的統治,實行“守內虛外”之策。於是,在政治上日趨保守,“因循”、“防弊”成為施政的重要信條。
揆諸宋太宗朝形勢,以科舉出身為主體的士大夫階層已重新獲得崇高的地位,成為統治集團的中堅力量。但是當門閥世族消亡之後,使得累世公卿、富貴長存的局面一去不返。這就決定了士大夫地主必須更緊密地與專制皇權相結合,效忠最高統治者。因此,在人主過分強化皇權統治和因循治國理念的左右下,他們為了維護自身政治上和經濟上的既得利益,也勢必成為保守政治的參與和貫徹者。
歷仕宋初兩朝的重臣趙普,就是當時保守官僚的突出代表,其不斷焚燒上言時政利害奏書的行為,便為典型之舉。其餘宰臣也大都以謹慎、保身為居官要務。如沈義倫,“然十年相位但齷齪固寵,不能有所建明”xliv;李昉“循謹自守,無赫赫稱”;賈黃中更是“專務循默、無所發明”,以至於連宋太宗也覺得過分 。元人修史時,遂針對以上情形評説道:“有是君則有是臣,有是臣則足以相是君也。” 事實上,就政治利益的分配而言,實施“崇文抑武”的方略,不僅不會危害到士大夫集團,相反對其還更為有利。因此,當政的文臣保守集團和在政治上既得利益的士大夫羣體,自然密切予以支持、配合。
當時文官大臣大多反對用兵的主張,固然有息兵休民的意思,但也不能不看到有防止軍事將領權勢壯大的用意。如趙普對武將指責道:“事成則獲利於身,不成則貽憂於國。” 於是,武臣不僅成為妨害國家的隱患,而“守內虛外”論對北伐、用兵的否定結果,勢必又降低了對武將羣體作用及價值的認識。
值得注意的是,以往如秦、漢、隋、唐等王朝建國後,軍功階層能夠維持相當長時間的崇高地位,並能左右朝政。但在北宋歷史上卻看到的是另一種情形,以開國將領為代表的軍功階層在政治舞台上消退得如此迅速,以至於幾乎很難界定宋代歷史上是否有一個軍功階層。
可以説,大致在宋太宗朝後期,文官已在政壇上佔據主導的地位,武將羣體則地位下降,精神狀態也呈現一派頹勢,並受到士大夫的輕蔑。而這一切,都可視為當時“崇文抑武”方略基本確立下的必然結果。面對如此局面,個別清醒的文臣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如端拱時,王禹偁在上奏中指出:“自陛下統御,力崇儒術,親主文闈,志在得人,未嘗求備。大則數年便居富貴,小則數月亟預常官”。因此,王禹偁甚至還提出“抑儒臣而激武臣”的激進主張l。王禹偁出身科舉,故其議論自然更能説明問題。由此不難看出,宋太宗時期,“崇文抑武”作為治國思想與方略已得到確立。 [2] 

崇文抑武文臣治國

到宋真宗、宋仁宗兩朝,特別是以“澶淵之盟”為重要轉折點,“崇文抑武”被作為祖宗之法不僅得到繼承和貫徹,並且完全形成治國的思想與方略。宋真宗曾公開宣稱:“朕每念太祖、太宗丕變衰俗,崇尚斯文,垂世教人,實有深意。朕謹遵聖訓,紹繼前烈……”王安石則指出:“本朝太祖武靖天下,真宗以文持之。”在這裏,將“以文持之”視為宋真宗朝統治的突出特點,正説明“崇文抑武”方略深化的事實。而宋仁宗時代,在“崇文”方面較之於乃父,更有過之,其與儒臣關係之密切,受文官影響之大,也更為突出。故範祖禹認為:“仁宗皇帝在位四十年,以堯舜師法,待儒臣以賓友。”
正因為“崇文抑武”方略獲得進一步推行和貫徹,宋真宗、仁宗兩朝便在政治上更加重用、依賴文官隊伍。可以説,至北宋中葉已完全形成文臣治國的局面,幾乎當時國家各方面的重要職責皆由文官承擔,如時人所云:“今世用人,大率以文詞進。大臣文士也,近侍之臣文士也,錢穀之司文士也,邊防大帥文士也,天下轉運使文士也,知州郡文士也,雖有武臣,蓋僅有也。故於文士,觀其所長,隨其才而任之,使其所能,則不能者止其術。”甚至在中央軍事機要機構的樞密院和在外軍事統軍體系中,文臣也逐漸成為主宰者,武將則淪為輔助性的副職、部將,武將原本應有的權力和職責大為降低lv。一時,文臣主掌中央、地方軍事組織的情況遂日益制度化。《宋史》卷二九二“論曰”因此雲:“時治平而文德用,則士之負藝致位政府矣。”
至於這一時期有關崇儒尚文的表現,可謂不勝枚舉。現取其要者列舉如下:
其一,宋真宗、仁宗先後親自拜謁文宣王廟,以表示對儒教的虔誠。
宋真宗還專程巡幸曲阜,拜謁文宣王廟,“初有司定儀肅揖,帝特展拜,以表嚴師崇儒之意,親制贊,刻石廟中”;
其二,大興科舉。
在此期間,不僅科舉規模繼續擴大,甚至不惜造成嚴重的冗官後果,而且所錄之人成為官僚隊伍的骨幹力量。其中宋仁宗一朝十三榜,“其甲第之三人,凡三十有九,其後不至於公卿者,五人而已”。事實上,對北宋時期的宰相進行統計後,不難發現在七十一名宰相中,出身進士或制科者竟佔據六十四人,而非科舉出身者又主要集中在宋初兩朝。有關這方面的情況,學界已有充分的論述,故不再贅述;
其三,強調文尊武卑的理念。
如特奏名進士李正辭論文武先後,“‘文者本乎靜,武者本乎動,動以止亂,而至乎靜,則先後可知”。宋真宗對此大加讚賞,“嘉其近理”;
其四,宣揚“偃武修文”的主張。
如景德二年,宋真宗在幸國子監時對文教繁盛的局面表示滿意,並説:“國家雖尚儒術,然非四方無事,何以及此。” 宋人曹彥約對此感慨道:“此古之聖賢所以偃武而後修文,息馬而後論道也。真宗皇帝四方無事之語發於景德二年,是時澶淵之盟契丹才一年耳,而聖訓已及此,則知兵革不用,乃聖人本心,自是絕口不談兵矣。” 影響所至,官場皆好崇儒之名,如宋仁宗時的一道詔書曰:“頃者嘗詔方州增置學官,而吏貪崇儒之虛名,務增室屋,使四方遊士競起而趨之……”云云,即從反面説明了當時各地崇儒的情況;
其五,對士大夫禮遇備致,公開表示不用典刑。
據宋人記載:“大中祥符二年詔曰:‘朕念四方士子雖應刈楚之求,未著贖刑之典,深可憫惻。繼自今曾應舉士人有犯公私罪,杖以下聽贖。’此意尤為忠厚,所以士大夫亦罕犯法。” “澶淵之盟”的訂立,使宋王朝避免了與遼軍的一場殊死決戰,統治集團由此片面地獲得了一種啓示,即通過金帛贖買的辦法也能夠消弭邊患,並且代價比用兵更小。因此,宋遼議和後,當政者在以往“守內虛外”的基礎上又有所退步,視議和為醫治邊患的一劑“良藥”。於是,當政集團對用兵和武將價值的認識進一步降低,君臣之間奢談太平,朝堂上下羞言武備。如宋真宗曾對身邊的朝臣説:“自契丹約和以來,武臣屢言敵本疲睏,懼於兵戰,今國家歲贈遺之,是資敵也……武臣無事之際,喜談策略,及其赴敵,罕能成功。好勇無謀,蓋其常耳。”大臣馮拯則提出“邊方不寧,武臣幸之以為利”的觀點。
其六、最後得出
如此一來,與以上“崇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宋真宗、仁宗兩朝,在“抑武”方針之下,武將羣體受到更大的壓制和排擠。在濃烈的“崇文抑武”氣氛之下,武臣在相當大程度上不過扮演着統治集團中陪位的角色而已。如頗有見地的良將馬知節在任職樞密院期間,長期遭到主政集團的冷遇,無法作為。據當時的宰相王旦之子王素以後追憶:馬知節與王欽若陳堯叟“同在樞府。一日,上前因事相忿。上召公,至則見冀公(即王欽若)喧譁不已,馬則涕泣”。由此可窺見其所受到王欽若等文臣壓制情況之一斑。一時,軍隊將領也避諱談論用兵,而以崇尚文儒為榮,如殿前都指揮使高瓊請求賞賜經史,宋真宗遂予以滿足。對此現象,宋代史家評説道:“上崇尚文儒,留心學術,故武毅之臣無不自化。”
宋仁宗即位之初,垂簾聽政的劉太后及執政大臣大致延續了以往的保守政治格局。到對夏大規模開戰後,抑制、鄙視武將的態度依然沒有改變。如寶元二年富弼所反映:“伏聞西鄙用兵已來,不住差移武臣往彼,每有過闕下而求見者,多不許見……謂之武臣多鄙,不可令容易面對。”可見,武將“多鄙”顯然也已成為當時士大夫的定論。
在宋仁宗朝,“自來武臣在邊,多被文臣摯肘”的現象已非常突出。於是,出現了歐陽修所説的“大凡武臣嘗疑朝廷偏厚文臣,假有二人相爭,實是武人理曲,然終亦不服,但謂執政盡是文臣,遞相黨助,輕沮武人”的問題。而這一問題的癥結,正在於武臣長期所遭受的壓制,故不可能對文官產生信任感。由此不難發現在當時政壇內已明顯地存在着文武失衡的狀況。
到宋英宗朝以後,雖因對西夏實行“開邊”之策,於武將及軍功有所重視,但“崇文抑武”的總體方略卻並沒有發生變化。如宋神宗便承認:“武臣自來安敢與帥臣抗?”三朝重臣文彥博也對宋神宗説出“為與士大夫治天下”的名言。蘇軾針對《孫子兵法》“將能而君不御者勝”的論斷,得出如下驚人見解:
夫天下之患,不在於寇賊,亦不在於敵國,患在於將帥之不力,而以寇
賊敵國之勢內邀其君。是故將帥多,而敵國愈強,兵加,而寇賊愈堅。敵國
愈強,而寇賊愈堅,則將帥之權愈重。將帥之權愈重,則爵賞不得不加。夫
如此,則是盜賊為君之患,而將帥之利之;敵國為君之仇,而將帥幸之。
按照蘇軾的看法,軍事將領之害幾與敵國相等,故人主于軍隊莫大於制將。於是,繼續任用文臣集團壓制武將羣體,自不待言。
宋哲宗朝,儒臣範祖禹在經筵,曾進《帝學》。今天,從《帝學》講授的內容可以清楚地看出,儒家學説對北宋諸帝價值觀產生了巨大影響。現存《宋會要》中“崇儒”的大量篇幅和內容,也記述了趙宋王朝堅持“崇文”方針的無數事例。故範祖禹説:“本朝累聖相承百三十有二年,四方無虞,中外底寧,動植之類蒙被涵養,德澤深厚,遠過前世,皆由以道德仁義、文治天下,主無不好學故也。” 其後,“崇文抑武”的方略貫徹、影響綿延不絕,“三十年間,士大夫多以諱不言兵為賢,蓋矯前日好興邊事之弊,此雖仁人用心,然坐是四方兵備縱弛,不復振”。“崇觀以來,文治日興”。到北宋滅亡之際,宋欽宗也承認:“祖宗涵養士類垂二百年,教以禮樂,風以詩書,班爵以貴之,制祿以富之,於士無負。”誠如宋人孔平仲所總結:“待士大夫有禮,莫如本朝。”
還需要指出的是,北宋統治者長期對武將實行愚昧政策,錄用和提拔武官時,側重弓矢等武功,而輕視文化水平。甚至公開下詔,嚴禁民間流傳兵書,並明確將《陰符》等兵書列為禁書。據范仲淹在天聖時説:“今孫武之書禁而廢學,苟有英傑,受亦何疑?且秦之焚書也,將以愚其生人,長保天下,及其敗也,陳勝、吳廣豈讀書之人哉?”可知《孫子兵法》也長期遭到查禁,這便不能不對武將素質的提高造成限制。
北宋官方對諸家兵法的正式開禁,大致始於熙寧五年,“樞密請建武學於武成王廟……選文武官知兵者為教授,使臣未參班與門蔭、草澤人召京官保任,人材弓馬應格,聽入學,習諸家兵法。教授纂次歷代用兵成敗、前世忠義之節足以訓者,講釋之”。而武舉時興時廢,完全無法與辭賦科考的地位相比擬,所錄之人既少,又很少獲得重用,自然無法發揮提升武臣隊伍素養的作用。宋哲宗朝,蘇轍即指出:“今天下有大弊二:以天下之治安,而薄天下之武臣;以天下之冗官,而廢天下之武舉。彼其見天下之方然,則摧沮退縮而無自喜之意。今之武臣,其子孫之家往往轉而從進士矣,故臣欲復武舉,重武臣。”則説明許多武臣子弟眼見武舉沒有前途,與其學習兵略不如讀詩誦經,遂轉而從文。
至宋室南渡後,最高當政集團在統治稍穩定之後,又全盤繼承了祖宗的衣缽,無視更為嚴峻的邊防形勢,對武備的作用沒有給予充分的重視,甚至不惜殺害岳飛,打壓武將羣體。這顯然是繼續僵硬地沿襲了“崇文抑武”的治國思想方略。 [2] 

崇文抑武主要影響

宋代時期,“崇文抑武”最初被確立為重要的治國思想方略,是最高統治集團對唐末五代軍閥分裂割據、“武人跋扈”歷史經驗的汲取,是順應時代需要的產物。但隨着以後不斷地被加以貫徹和放大,形成一種極端化的國策,便造成突出的“雙刃劍”效應。
“崇文抑武”作為宋代治國思想和方略而被長期推行,強調文治,在處理“內”與“外”的關係上,主張“守內虛外”,不事窮兵黷武,這對維護國內專制統治秩序發揮了重要的支持作用。宋代雖農民造反、起義頻仍,卻始終未能釀成以往全國性的農民戰爭,此所謂“有外患而無內憂”。較長時間安定的內部環境,士人能享受相對較多的自由,都與“崇文抑武”的大氛圍有關。這對促進宋代經濟和文化科技的發展,無疑也產生了的積極作用。著名史學家陳寅恪先生即有“華夏民族之文化,歷數千載之演進,造極於趙宋之世”的驚世駭俗之論。
但是,宋統治集團矯枉過正,以短淺的眼光過度推行“崇文抑武”,遂使國家武備建設不能不受到嚴重的影響。武將羣體長期遭受打壓,致使其從精神到素質都趨於退化,從而削弱了軍隊的戰鬥力,對邊防造成嚴重的後果。誠如南宋學者呂祖謙沉痛地指出:“國朝治體,有遠過前代者,有視前代為未備者。夫以寬大忠厚建立規模,以禮遜節義成就風俗,此所謂遠過前代者也。故於俶擾艱危之後,駐蹕東南逾五十年,無纖毫之虞,則根本之深可知矣。然文治可觀而武績未振,名勝相望而幹略未優,故雖昌熾盛大之時,此病已見。”元人修宋史時也指出:“宋恃文教,而略武衞。”
宋代長期存在的“崇文抑武”治國思想與方略,還對當時社會風尚產生重大的影響,其中又以對文武價值取向的影響最為直接。宋朝歷史上,文官、武將之間出現一道顯著的鴻溝,彼此換職呈現出日益困難的局面,特別是文臣、文士不願出任武職的現象極為突出。而作為領風氣之先的文人士大夫的這一行為,又無疑對當時社會價值觀產生重大的影響,
隨着科舉制度的迅猛發展及其地位的日益顯赫,從“文”成為宋代世人追求的目標。如宋人所言:“今也舉天下之人縂角而學之,力足以勉強於三日課試之文,則囂囂乎青紫之望盈其前,父兄以此督責,朋友以此勸勵。”這就難怪田況引用時人的話,抒發瞭如此驚人的看法:“狀元登第,雖將兵數十萬恢復幽薊,逐強敵於窮漠,凱歌勞還,獻捷太廟,其榮亦不可及也。”在“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的局面下,“軍功”的感召力就不能不受到嚴重地腐蝕,優質人才也不再願踏入軍營,社會上普遍存在着從軍為恥的觀念。於是,宋代形成重文而輕武的時代風尚,民族的“尚武”精神遭到嚴重的腐蝕,以往積極進取、勇於擴張的理念也自然淡化。 [2-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