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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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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惲(zhì yùn),字君章,汝南郡西平縣(今河南省西平縣)人。東漢時期官員 [1] 
精通《韓詩》《嚴氏春秋》,明白天文歷數。隨積弩將軍傅俊東徇揚州,授汝南郡功曹。客居江夏教授,舉孝廉出身,拜為上東城門候。後教導皇太子劉強《韓詩》,勸諫太子讓位。後出任長沙太守,遷芒縣長,坐事免官,著書八篇。其子郅壽亦以清廉著稱,歷任尚書令京兆尹等官。
本    名
郅惲
君章
所處時代
東漢
出生地
西平縣

郅惲人物生平

郅惲,字君章,汝南西平人也。年十二失母,居喪過禮。及長,理《韓詩》、《嚴氏春秋》。 [1] 
王莽時,寇賊羣發,惲乃仰佔玄象,嘆謂友人曰:“方今鎮、歲、熒惑並在漢分翼、軫之域,去而復來,漢必再受命,福歸有德。如有順天發策者,必成大功。”時左隊大夫逯並素好士,惲説之曰:“當今上天垂象,智者以昌,愚者以亡。昔伊尹自鬻輔商,立功全人。惲竊不遜,敢希伊尹之蹤,應天人之變。明府儻不疑逆,俾成天德。” 逯並奇之,使署為吏。惲不謁,曰:“昔文王拔呂尚於渭濱,高宗禮傅説於巖築,桓公取管仲於射鈎,故能立弘烈,就元勳。未聞師相仲父,而可為吏位也。非窺天者不可與圖遠。君不授驥以重任,驥亦俯首裹足而去耳。”遂不受署。
西至長安,乃上書王莽曰:
臣聞天地重其人,惜其物,故運機衡,垂日月,含元包一,甄陶品類,顯表紀世,圖錄豫設。漢歷久長,孔為赤制,不使愚惑,殘人亂時。智者順以成德,愚者逆以取害,神器有命,不可虛獲。上天垂戒,欲悟陛下,令就臣位,轉禍為福。劉氏享天永命,陛下順節盛衰,取之以天,還之以天,可謂知命矣。若不早圖,是不免於竊位也。且堯、舜不以天顯自與,故禪天下,陛下何貪非天顯以自累也?天為陛下嚴父,臣為陛下孝子。父教不可廢,子諫不可拒,惟陛下留神。
王莽大怒,即收系詔獄,劾以大逆。猶以惲據經讖,難即害之,使黃門近臣脅惲,令自告狂病恍忽,不覺所言。惲乃瞋目詈曰:“所陳皆天文聖意,非狂人所能造。”遂系須冬,會赦得出,乃與同郡鄭敬南遁蒼梧郡。
建武三年,又至廬江,因遇積弩將軍傅俊東徇揚州。傅俊素聞惲名,乃禮請之,上為將兵長史,授以軍政。惲乃誓眾曰:“無掩人不備,窮人於厄,不得斷人支體,裸人形骸,放淫婦女。”俊軍士猶發冢陳屍,掠奪百姓。惲諫俊曰:“昔文王不忍露白骨,武王不以天下易一人之命,故能獲天地之應,克商如林之旅。將軍如何不師法文王,而犯逆天地之禁,多傷人害物,虐及枯屍,取罪神明?今不謝天改政,無以全命。願將軍親率士卒,收傷葬死,哭所殘暴,以明非將軍本意也。”從之,百姓悦服,所向皆下。
七年,俊還京師,而上論之。惲恥以軍功取位,遂辭歸鄉里。縣令卑身崇禮,請以為門下掾。惲友人董子張者,父先為鄉人所害。及子張病,將終,惲往候之。子張垂歿,視惲,歔欷不能言。惲曰:“吾知子不悲天命,而痛仇不復也。子在,吾憂而不手;子亡,吾手而不憂也。”子張但目擊而已。惲即起,將客遮仇人,取其頭以示子張。子張見而氣絕。惲因而詣縣,以狀自首。令應之遲,惲曰:“為友報仇,吏之私也。奉法不阿,君之義也。虧君以生,非臣節也。”趨出就獄。令跣而追惲,不及,遂自至獄,令拔刃自向以要惲曰:“子不從我出,敢以死明心。”惲得此乃出,因病去。
久之,太守歐陽歙請為功曹。汝南舊俗,十月饗會,百里內縣皆齎牛酒到府宴飲。時臨饗禮訖,歙教曰:“西部督郵繇延,天資忠貞,稟性公方,摧破姦凶,不嚴而理。今與眾儒共論延功,顯之於朝。太守敬嘉厥休,牛酒養德。”主簿讀教,户曹引延受賜。惲於下坐愀然前曰:“司正舉觥,以君之罪,告謝於天。案延資性貪邪,外方內員,朋黨構奸,罔上害人,所在荒亂,怨慝並作。明府以惡為善,股肱以直從曲,此既無君,又復無臣,惲敢再拜奉觥。”歙色慚動,不知所言。門下掾鄭敬進曰:“君明臣直,功曹言切,明府德也。可無受觥哉?”歙意少解,曰:“實歙罪也,敬奉觥。”惲乃免寇謝曰:“昔虞舜輔堯,四罪鹹服,讒言弗庸,孔任不行,故能作股肱,帝用有歌。惲不忠,孔任是昭,豺虎從政,既陷誹謗,又露所言,罪莫重焉。請收惲、延,以明好惡。”歙曰:“是重吾過也。”遂不宴而罷。惲歸府,稱病,延亦自退。
鄭敬素與惲厚,見其言許歙,乃相招去,曰:“子廷爭繇延,君猶不納。延今雖去,其勢必還。直心無諱,誠三代之道。然道不同者不相為謀,吾不能忍見子有不容君之危,盍去之乎!”惲曰:“孟軻以強其君之所不能為忠,量其君之所不能為賊。惲業已強之矣。障君於朝,既有其直,而不死職,罪也。延退而惲又去,不可。”敬乃獨隱於弋陽山中,居數月,歙果復召延,惲於是乃去,從敬止,漁釣自娛,留數十日。惲志在從政,既乃喟然而嘆,謂敬曰:“天生俊士,以為人也。鳥獸不可與同羣,子從我為伊、呂乎?將為巢、許,而父老堯、舜乎?”敬曰:“吾足矣。初從生步重華於南野,謂來歸為松子,今幸得全軀樹類,還奉墳墓,盡學問道,雖不從政,施之有政,是亦為政也。吾年耄矣,安得從子?子勉正性命,勿勞神以害生。”惲於是告別而去。敬字次都,清志高世,光武連徵不到。
惲遂客居江夏教授,郡舉孝廉,為上東城門候。帝嚐出獵,車駕夜還,惲拒關不開。帝令從者見面於門間。惲曰:“火明遼遠”。遂不受詔。帝乃回從東中門入。惲上書諫曰:“昔文王不敢盤於遊田,以萬人惟憂。而陛下遠獵山林,夜以繼晝,其於社稷宗廟何?暴虎馮河,未至之戒,誠小臣所竊憂也。”書奏,賜布百匹,貶東中門候為參封尉。後令惲授皇太子韓詩》,侍講殿中。及郭皇后廢,惲乃言於帝曰:“臣聞夫婦之好,父不能得之於子,況臣能得之於君乎?是臣所不敢言。雖然,願陛下念其可否之計,無令天下有議社稷而已。”帝曰:“惲善恕己量主,知我必不有所左右而輕天也。”後既廢,而太子意不自安,惲乃説太子曰:“久處疑位,上違孝道,下近危殆。昔周高宗明君,吉甫賢臣,及有纖介,放逐孝子。《春秋》之義,母以子貴。太子宜因左右及諸皇子引愆退身,奉養母氏,以明聖教,不背所生。”太子從之,帝竟聽許。
惲再遷長沙太守。先是,長沙有孝子古初,遭父喪未葬,鄰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扞火,火為之滅。惲甄異之,以為首舉。後坐事左轉芒長,又免歸,避地教授,著書八篇。以病卒。子壽。

郅惲主要影響

郅惲先後研讀了《韓詩》、《嚴氏春秋》等書,精通天文歷數。 [2]  王莽代漢時,郅惲不顧自己人微言輕,上書王莽説:“當今的天象表明,漢朝江山氣數還長,上天告誡你,應該本分地做好臣子,可以轉禍為福。你不能違天命竊王位,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上天是你的嚴父,臣民是你的孝子,父親的教誨不能廢除,子民的話不能不聽,請你仔細地考慮一下。”王莽大怒,當即下令將郅惲逮捕入獄。王莽指派宦官近臣威脅郅惲。郅惲卻説:“我所説的都是天文聖意,不是狂人所能編造的。”郅惲後雖經赦免,卻過着逃亡的生活。
光武帝劉秀時,郅惲客居江夏(今漢口),被江夏郡守舉薦為孝廉,後被劉秀封為看守城門的小官。一次,劉秀外出打獵,車駕及隨從回城較晚,郅惲不聽劉秀詔令,閉守城門不開。劉秀無奈,只得從別的城門入城。第二天,郅惲上書劉秀説,從前文王不敢玩樂遊獵,處處想着百姓,而陛下打獵卻夜以繼日,對江山社稷會產生什麼影響呢?如果陛下不能以此為戒,實在是令臣下擔憂。劉秀肯定了郅惲敢於直言進諫的行為,不再讓郅惲看守城門,而是讓他教太子讀書。
郭皇后因對光武帝劉秀不滿,以至於發展到了後來被廢。郅惲作為臣下,調停於光武帝劉秀、郭皇后和太子之間。郅惲對光武帝劉秀説:“我聽説夫妻之間的事情,兒子不能干涉父母,臣下更不能干涉皇上。有些話,我是不該説的,但是,還是請皇上能夠恰當處理此事,以免被天下人議論。”郅惲又對太子説:“你長久地處在被人疑慮的位置上,對皇上來説,有違孝道,對於保全自己也很不利。再説,自古就有母以子貴的禮儀,太子應當從諸皇子中引退,奉養母親,也顯得皇上對你教育得好。”在郅惲的調停下,郭皇后和太子雖被廢黜,但都得到了很好的歸宿。太子被封為東海王,郭皇后被封為王太后,避免了皇室之間的積怨和爭鬥,對於鞏固當時的統治秩序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郅惲歷史評價

郅惲剛直不阿,無論是做人做官,都令人佩服。史書贊曰:“郅惲譏莽竊位,收系詔獄而不易其辭。光武獵還,拒關極諫,真強毅耿直之臣哉!郭後母子雖被廢黜,俱獲令終。惲處帝后父子之間,維護調停,用心良苦。而積成所感,無物不支。光武東海言納計從,其所保全者大矣。”

郅惲人際關係

兒子:郅壽,受竇憲迫害而自殺

郅惲軼事典故

東漢時,敢於執法的官員除了董宣以外,還有一個管洛陽城門的小官,名叫郅惲。別看郅惲官職低,這老頭可倔得很。郅惲的耿直早在30年前王莽篡漢的時候就已名滿天下。劉秀做皇帝后,聽説過他的學問和品德,本想重用,見他年老體弱,認為沒多大用處,就讓他做了個管城門的小官,他也不推辭,幹得挺認真。
有一次,漢光武帝帶了一批人,到洛陽郊外去打了一天獵,回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皇帝的車駕到了上東門,城門早已關了。隨從打獵的侍從叫管城門的開門,郅惲拒絕了。
過了一會兒,漢光武帝親自策馬立到橋邊,吩咐郅惲開門。不料郅惲説:“夜裏看不清楚,不管是誰要進城,還是按朝廷的規矩不能隨便開門。”漢光武帝只好繞道到東中門進城。
第二天,漢光武帝正想找郅惲責問,不想郅惲的奏章已經送上來了。奏章上説:“陛下跑到遙遠的山林裏去打獵,白天還不夠,直到深夜才回來。這樣下去,國家大事怎麼辦?”漢光武帝看了奏章,肚子裏的氣就沒有了,連聲説:“這倔老頭子果然有膽量、有見識!”於是,命人賞給郅惲一百匹布,把那個管東中門的官員降了職。
參考資料
  • 1.    范曄.《後漢書·郅惲傳》.河南鄭州市: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郅惲字君章,汝南西平人也。年十二失母,居喪過禮。及長,理《韓詩》、《嚴氏春秋》,明天文歷數
  • 2.    《後漢書·列傳·申屠剛鮑永郅惲列傳》:及長,理《韓詩》、《嚴氏春秋》,明天文歷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