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趙壽山

鎖定
趙壽山(1894年11月12日—1965年6月20日),原名趙生齡。出生於陝西省户縣定舟村貧苦家庭,13歲喪父。1913年畢業於陝西陸軍測量學校,歷任馮玉祥部少校參謀、楊虎城部南陽城防司令、漢中綏靖區司令、國民革命軍17路軍17師師長、第38軍軍長、第三集團軍司令。1947年進入解放區,任西北野戰軍(一野)副司令員。解放後,先後任青海省政府主席,陝西省省長。1965年6月20日因病在北京逝世 [1] 
中文名
趙壽山
別    名
趙生齡
國    籍
中國
民    族
漢族
出生日期
1894年11月12日
逝世日期
1965年6月20日
畢業院校
陝西陸軍測量學校
主要成就
中條山血戰日寇
出生地
陝西户縣

趙壽山人物生平

趙壽山,原名趙生齡,字杜亭,户縣定舟村人。出生貧農家庭,幼年喪父,靠母撫養。16歲便立志報國,考入陝西陸軍小學。辛亥革命後,轉入陸軍測量學校,於1915年畢業。先在馮玉祥部任地形教官、少校參謀;後到楊虎城部任排長、軍事教官、營長等職。 [6] 
1926年1月,趙壽山隨楊虎城將軍堅守西安八個月,打退北洋軍閥吳佩孚劉鎮華的圍攻。楊虎城部改編,趙任第二混成團團長。1930年5月,蔣(介石)、馮(玉祥)、閻(錫山)中原大戰,楊部參加對馮、閻作戰,趙升任旅長,年底任綏靖司令。趙到陝南,擊潰收編了盤據地方的軍閥部隊,消滅了土匪王山春,但也殺害了當地一些共產黨人。
1935年秋,紅四方面軍由鄂豫皖蘇區轉移川陝,趙旅被其擊潰,趙壽山遂與四方面軍密定了互不侵犯協定。1936年春,蔣介石調趙部到陝北進攻紅軍,趙壽山非常苦悶,以到外地看病為名,觀察形勢。他到北京、南京、上海等地,目睹“一二·九”救亡運動,深感國難迫在眉睫。回陝後,遂向楊虎城上書,提出停止內戰,一致抗日,聯合共產黨與紅軍,聯合東北軍等主張。
西安事變”中,趙壽山和孔從洲許權中受命指揮了西安方面的戰鬥,並任西安公安局長,維持社會秩序,曾多次受到中共中央代表團周恩來葉劍英的幫助和教育。為準備對南京“討伐軍”作戰,趙率部駐軍三原、涇陽,與紅軍配合時,又與彭德懷任弼時等多次會晤,曾合影留念,並提出入黨要求。“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後,楊虎城部十七路軍縮編為三十八軍,趙任十七師師長。
抗日戰爭爆發,三十八軍開赴華北抗日前線,趙率部於1937年7月21日到達河北保定,先後參加了新安鎮一線阻擊戰和漕河、阜河等戰役。10月,趙部扼守山西娘子關正面陣地。在關外雪花山陣地奪取陘井車站,退守砭驢嶺戰鬥中,十七師傷亡慘重,趙壽山臨危不懼,親率官兵與日軍血戰十五晝夜。11月8日太原失守,國民黨軍隊紛紛潰退,趙壽山接受中國國共產黨的建議,轉移到離石縣磧口一帶補充整訓。12月,趙回西安途經延安時,受到毛澤東、葉劍英等中央領導人的接見。
1938年夏,趙壽山升任三十八軍軍長,進駐平陸縣茅津渡一帶。張茅公路一仗,打得日寇牛島師團潰不成軍。嗣後,三十八軍在中條山堅持抗戰達兩年半之久。日軍稱中條山是他們侵華的“盲腸”,國民黨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衞立煌,稱三十八軍為中條山的“鐵柱子”。
1940年冬,蔣介石下令調三十八軍開赴河南,不久中條山失陷。趙壽山深感國共合作無望,遂於1942年10月經彭德懷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蔣介石對此極為惱怒,1943年冬調趙到重慶將官團受訓,後又以調虎離山,明升暗降的伎倆,調其到胡宗南控制下的甘肅武威任第三集團軍總司令。趙離部隊後,揭露了蔣介石的陰謀,三十八軍一部2300人,遂於河南起義,回到解放區。
1946年8月,國民黨反動派撤銷他的總司令職務,以派其出國考察水利為名,調他到南京。在此期間,經地下黨組織董必武的精心安排,擺脱了國民黨特務監視,乘坐“救濟總署‘輪船,輾轉上海、天津等地,於1947年3月由河北靜海進入解放區。在邯鄲,他受到劉伯承,鄧小平、薄一波的熱烈歡迎。到陝北,毛澤東、周恩來給予他很高評價,並任命他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副司令員、前委委員。1949年9月,為第一屆政協全國委員會委員。建國後,曾任青海省人民政府主席和陝西省省長、中共陝西省委常委、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和常務委員會委員,國防委員會委員等職。
趙壽山一生忠誠愛國,思想進步,生活儉樸,平易近人,深得軍內幹部、戰士信賴。毛澤東曾説:”對十七路軍的工作,是統一戰線的典範。”
1965年,趙壽山因患食道癌醫治無效,於是年6月20日病逝於北京醫院。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召開公祭大會,彭真為其致悼詞,骨灰安放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

趙壽山大事年表

1894年11月12日生於陝西户縣北鄉定舟村。
1909年考入陝西陸軍小學。
1911年入西北大學預科,後轉入陝西陸軍測量學校學習。
1917年秋在陝西靖國軍司令部任科員。
1919年到北京,在馮玉祥部第十六混成旅任上尉參謀。
1921年任少校參謀、教官。
1924年春,趙壽山加入楊虎城部隊。西安事變時,趙壽山參與指揮第十七路軍的軍事行動,事變後任第十七師師長。第十七師駐防三原期間,趙壽山給紅軍支援了大量武器彈藥和其他物資。
1926年11月在國民軍聯軍第十軍二師混成團任團長。
1929年11月任國民黨軍第十七路軍十七師五十一旅旅長。
1930年12月所部進駐漢中。
1932年10月後與紅四方面軍建立聯繫,訂立互不侵犯的秘密協定,維護與紅軍合作的局面。
1935年10月起,先後到北平、南京、上海,結識進步人士,逐步接受中國共產黨關於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主張。
1936年,曾向楊虎城建議聯共反蔣抗日。西安事變時,他兼任西安市公安局長,受命負責指揮西安市內的軍事行動。事變後,調任渭北警備司令、第十七師師長。曾多次得到博古、彭德懷任弼時賀龍等人的接見,堅定了抗日的信念和與共產黨合作的決心。
1937年抗戰爆發後,趙壽山率領第十七師,自三原誓師北上,轉戰保定等地。同年10月,在井陘西的雪花山、乏驢嶺一帶,與日軍血戰九晝夜。在正面對抗日軍的同時,趙壽山帶一團襲擊敵後,插入井陘南關和火車站,與敵白刃格鬥。經過浴血奮戰,部隊傷亡極大,戰後全師僅存2700餘人。1938年,豫北日軍一部企圖北犯太行,第十七師予敵重創;隨後又在高平關設伏,打擊日寇。同年4月,第十七師、第五二九旅與八路軍、山西決死隊密切配合,先後攻克了長治、晉城、沁水等縣。5月,趙壽山任三十八軍軍長,率部到山西平陸茅津渡,開展了長期的抗日鬥爭。經過努力,全軍將士先後粉碎了日軍對中條山的11次“掃蕩”。國民黨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衞立煌稱讚説:三十八軍是“中條山的鐵柱子”。
1938年1月所部開赴晉東南,接受第二戰區東路軍朱德、彭德懷指揮,先後在山西洪洞、長治、晉城垣曲地區進行抗日遊擊作戰,配合八路軍在晉東南反日軍“九路圍攻”。同年夏升任第三十八軍軍長,8月率部進駐平陸縣,在中條山地區堅持抗日作戰,兩年零四個月中曾指揮所部挫敗了日軍十一次“掃蕩”,同時全面開展了改造部隊的工作。
1942年,在趙壽山的申請下,中共中央批准接收趙壽山為中共特別黨員。1942年冬,趙老光榮地加入中國共產黨。
1943年冬,蔣介石施其調虎離山伎倆,調趙老到重慶中訓團受訓。
1944年3月,又以明升暗降的手段,調趙老到甘肅武威蔣軍嫡系部隊任第三集團軍空頭總司令,而派嫡系親信張耀明接替三十八軍長,實行其“偷樑換柱”、“分編遣散”陰謀。趙老對蔣的一切陰謀,“領教”在胸,臨行前,對舊部作了密示。
1945年7月17日,在河南洛寧故縣鎮起義,投奔解放區的劉威誠等三十八軍2300多人,都是趙老精心培育的正義軍人。後來以此為基礎,組建了西北抗日民主聯軍三十八軍。
1946年8月被國民黨當局撤銷了第三集團軍總司令職務,調到南京。他利用“出國赴美考察水利”的準備時間,於1946年11月擺脱蔣的羅網,擺脱了國民黨特務的監視,在董必武的精心安排下,繞道南京、上海,經北平、天津,於1947年3月到達晉冀魯豫解放區,7月3日通電全國起義反蔣。
1948年1月任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野戰軍(後為第一野戰軍暨西北軍區)副司令員,為解放西北做出了貢獻。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歷任青海省人民政府主席,中共陝西省委常委、陝西省省長。是第二、第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第一、二、三屆國防委員會委員。
1952年11月調回陝西,亦任省委常委、省人民政府主席(1954年12月改稱陝西省人民委員會省長)。
1955年被授予一級解放勳章。
1965年6月20日在北京病逝。

趙壽山人物事蹟

趙壽山西安事變

70年前,張學良、楊虎城二將軍發動了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趙壽山作為17路軍的核心人物參加了這一偉大事件。
趙壽山合影照片
趙壽山合影照片(4張)
1935年10月,時任17路軍17師51旅旅長的趙壽山借看病之名向楊虎城請假離開部隊,先後到北平、天津、上海等地觀察形勢。期間,他經常接觸楊明軒、趙葆華、楊曉初李馥清、韓述之等進步人士。通過學習閲讀進步書籍和與他們交流,思想發生了很大變化,明確了反蔣聯共抗日的救國方向和辦法。
1936年10月,趙壽山回到陝西。他在西安事變前與楊虎城最後的一次談話中,提出了捉蔣的大膽想法。
1936年12月11日晚9時許,楊虎城派小車將趙壽山接到綏靖公署住所。趙壽山剛進門,見到楊的秘書王居仁和警務二旅旅長孔從洲,就問楊找他有何事,王成仁説:“主任要親自對你講。”此時,趙已知道有行動,他見孔從洲在一旁低頭沉思,就説:“從洲,請你給我找一張西安市的地圖來。”孔説:“我這裏帶的有。”隨手從衣袋裏掏出一張圖。趙壽山正展開圖看時,楊虎城喊:“壽山,快來!”趙到內室後,楊説:“今晚要行動,叫你來商量作戰準備。”趙問:“是否通知了馮欽哉師長?”楊説:“沒有通知,來不及了。”趙問:“孫蔚如師長、李興中參謀長知道不知道?”楊説:“沒有通知他們。”趙壽山説:“馮遠在同州,來不及可以另派人通知;孫蔚如、李興中是否現在可以請來予以説明,共舉大事。”楊問:“把他們請來,他們如果不同意怎麼辦?”趙説:“孫蔚如與你在一起多年,他心裏也許不同意你的主張,但是你下了乾的決心以後,他會跟着你走的。把他找來在你左右商量些大事有好處。”楊問:“那麼李興中呢?”趙説:“時甫(李興中的號)比我還激烈。我這次回陝以後,跟他談過多次,曾和他談到蔣逼我們‘剿共’,是要消滅我們的,我們必要時可以扣蔣。他聽了非常高興,積極表示贊同。我看他是真正贊同,沒有問題。”楊虎城聽了,説:“時甫還是這樣。”表示很高興。隨即趙壽山和王居仁把孫、李接到綏署。之後,就分了工。楊虎城與孫蔚如在綏署掌握全局,軍事方面交給趙壽山和李興中商定。楊命他們立即研究提出一個軍事計劃。
軍事計劃命陝警備二旅孔從洲旅長擔任解除憲兵團、保安司令部、警察大隊、省政府常駐機構駐憲兵連和西關飛機場駐軍的武裝,並佔領飛機場;增派許權中為副旅長。命炮兵設在西安北城門上,對西安車站方面警戒,準備對外來敵軍轟擊;命西安綏署衞士隊200人擔任楊將軍公館和綏署的警戒;命物務營長宋文梅負責逮捕西京招待所蔣系軍政高級官員……趙壽山將計劃向楊虎城作了彙報。楊表示同意,任命趙壽山為行動總指揮,説:“我們準備好等張副司令來確定後,與臨潼統一行動。”不久,張學良帶了11名軍官來了。“虎城兄,幹不幹?不幹了就取繩子,我將我的這11員大將都帶來了,你趕快叫人去拴,拴了送往南京給你升官領賞。”趙壽山和楊虎城、孫蔚如等人聽了,孫説:“副司令,我們這些人絕不會出賣朋友。”當夜,張學良未歸,在楊虎城處共同指揮戰鬥。
1936年12月12日晨約5時許,趙壽山聽到臨潼有槍聲。趙向張、楊請示後,即放了信號槍,各部隊同時開始行動。約到7點30分,大部分敵人已被消滅,槍聲停下來,只有新城北門外警察大隊一連武裝還在頑抗。趙壽山即嚴令教導營長李振西説:“限半小時內消滅新城北門外的據點!”李如限完成任務。上午8時,西安的軍事行動全部結束,趙壽山向張、楊報告瞭解決戰鬥的情況。南京軍政大員也被全部逮捕。9時許,蔣介石被押送到西安,即住在綏署大樓。
1936年12月12日,為了迅速安定西安市內的秩序,楊虎城任命趙壽山為西安市公安局局長。西安《解放日報》的報道《公安局長趙壽山告誡部屬闡述一二·一二意義》消息中説:“他是號召全體警士,愛國家救民族的警士,不要做那帝國主義者的走狗漢奸的工具……” 1936年12月19日,楊虎城為了準備對南京“討伐軍”作戰,擬將17路軍主力部隊集結到涇陽、三原一帶,任命趙壽山為渭北警備司令,駐三原縣,統一指揮在渭北的17路軍。臨行前,楊虎城説:“今後任務重,一個是準備防禦戰,一個是聯絡紅軍,並將渭北羣眾發動起來,武裝起來,以備萬一,望你努力。”趙壽山到三原後不幾天,巡視了渭北10多個縣,對部隊作了動員。

趙壽山擔任師長

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後,由於蔣介石背信棄義,十七路軍被縮編為三十八軍,趙將軍被任命為該軍十七師師長。抗戰爆發後,楊虎城將軍即被蔣介石逮捕。趙將軍對此極為不滿,多方呼籲營救。蔣介石以抗戰為名,大肆排除異己,命令三十八軍各師分別開赴華北抗日前線。
趙壽山在抗戰中機智多謀,英勇善戰,先後參加了河北保定以北新安鎮一線的阻擊戰以及漕河戰役、阜河戰役,轉戰於大沙河、滹沱河之間,遊擊於“青紗帳”裏,殲敵甚眾。
1937年10月間,十七師13000餘人,奉命扼守山西娘子關正面陣地。在反覆爭奪關口外的雪花山主陣地、奪取井陘車站、退守砭驢嶺戰鬥中,趙將軍率領全師官兵在槍林彈雨中血戰13晝夜,重創敵軍,使娘子關正面陣地巍然屹立。後因參戰各軍企圖保存實力,同牀異夢,右翼潰退,後方受敵威脅,不得已撤出陣地。
同年11月8日太原失守,山西境內國民黨軍隊紛紛向晉南潰逃,十七師已疲憊不堪。中共為了保存這支抗日武裝力量,商同趙將軍在晉西八路軍留守兵團駐地休整。在此期間,趙將軍先後到綏德、延安等地參觀學習,受到毛澤東、葉劍英和其他領導人的接見,決心與共產黨合作抗日。
1938年秋,蔣介石把原十七路軍改編為三十八軍和九十六軍兩個軍。趙將軍任三十八軍軍長,進駐平陸茅津渡一帶,背靠黃河,面向日寇,開展了長期的鬥爭。這年冬天,趙將軍舉辦幹部培訓班,改造舊軍官,培養新幹部。幹訓班以團結對敵,抗戰到底為主旨,主要進行國內外時事和國共合作抗戰的政治教育。這對提高部隊的戰鬥力,起到了積極的作用,為三十八軍能在中條山堅持兩年四個月戰鬥,先後粉碎日寇11次掃蕩提供了堅實基礎。
蔣介石於1941年1月間,下令調三十八軍到黃河南鞏縣、汜水、滎陽一帶集結。不久,中條山就被日軍佔領。三十八軍作為河防軍之一,固守黃河鐵橋南端邙山頭橋頭堡陣地兩年多,一直堅持抗戰。在此期間,趙壽山還曾捐款兩萬餘元,為鞏縣小黃冶興辦一所小學。當時在秦、晉兩地流傳着這樣一首民謠:
“趙壽山、李興中,率領陝西冷娃兵,中條山上打日寇,嚇得鬼子一溜風……”
在兩年多的時間裏,日軍為拔掉中條山的中國守軍發動了多次掃蕩圍剿,但是日軍始終未能拿下中條山的中國守軍,不禁哀嘆:“中條山盲腸炎,紅鼻子將軍趙壽山,寧打中央軍一個團,不打三十八軍一個連”。跨過黃河對於日軍來説始終是一個夢。
中條山戰役,不僅使中國腹地的千萬百姓免遭日寇鐵蹄蹂躪,更阻止了日軍打通西北、西南大信道,為日後的戰略反攻贏得了寶貴的機會,而趙壽山作為主要指揮將領是功不可沒的。

趙壽山中條山戰役

1937.7.7,“蘆溝橋事變”,日本閃電般攻城略地……
1938年3月,日軍牛島、川岸師團兵臨山西風陵渡。
楊虎城將軍因“西安事變”被迫出國,臨行前,將西北軍交給兄弟孫蔚如,一再告誡:一定要牢記“兵諫”之初衷,一切以抗日大局為重……“蘆溝橋事變”後,孫蔚如向蔣介石請戰,並向國民go-vern-ment和陝西民眾盟誓:餘將以血肉之軀報效國家,捨身家性命以拒日寇,誓與日寇血戰到底!但聞黃河水長嘯,不求馬革裹屍還……
蔣介石批准孫蔚如請戰要求,將孫蔚如為軍長的38軍(楊虎城的17路軍在西安事變後被編為38軍)擴編為31軍團,由孫蔚如任軍團長;下轄38軍(軍長趙壽山)和96軍(軍長李興中);17師、177師師長分別由耿子介、陳碩儒擔任。
1938年7月,三萬名“陝西冷娃”組成隊伍夜渡黃河,開進黃河北岸中條山。黃河北岸中條山是一條東北西南走向山脈,長約三百餘里,是黃河的一道天然防線。
這支軍隊在中條山堅持抗戰三年,先後粉碎日軍的十一次大掃蕩,使日軍始終未能越過黃河,進入西北。而我軍也有2.1萬人犧牲在中條山下、黃河岸邊。
11次反掃蕩中,以“血戰永濟”、“六六戰役”、“望原會戰”最為慘烈悲壯。

趙壽山舉辦教導隊

1938年1月初,國民黨三十八軍十七師師長趙壽山秘密訪問延安時,接受了中共中央毛澤東主席關於“培養幹部、改造部隊”的建議。回到西安後,即在中共陝西省委的幫助下,成立了十七師教導大隊。7月,趙壽山升任三十八軍軍長後,改為三十八軍教導隊,後又改為第四集團軍總部幹訓班等。六年連辦五期,培養了1500餘名有文化、年紀輕、思想進步的抗日干部。其中共產黨員500餘人。對三十八軍地下黨的發展壯大、部隊的政治改造和戰鬥實力的增強,做出了重大貢獻。

趙壽山扼守娘子關

抗日戰爭開始後,第三十八軍(原屬第十七路軍)之第十七師與第一七七師第五二九旅在陝西渭北地區集結誓師,羣眾數千人熱烈歡送,軍民同仇敵愾。在《犧牲已到最後關頭》的抗日歌聲中,第十七師官兵懷着抗戰到底的決心,於一九三七年八月八日到達渭南車站,乘火車開赴保定,佈防於保定以北新安鎮一線,配合第五十一軍,阻擊敵人。第五二九旅奉令開赴晉北作戰。
中秋節前後,日軍兩個師團向南進犯,孫殿英部一觸即潰,第十七師在漕河一帶抗擊敵人。在敵飛機、大炮的狂轟濫炸下,部隊付出重大傷亡,但卻堅守了陣地。不料關麟徵第五十一軍撤離前線,日軍直逼保定。第十七師與指揮部失去聯繫,且有被敵包圍之可能,師長趙壽山接受旅、團長的建議,沿平漢線後撤。在保定東南的阜河一帶,又與敵展開白刃格鬥。兩次戰鬥斃敵數百人,自己損失約一個團。第四十九旅和第五十一旅各團均縮編為兩個營。
十月,第十七師歸馮欽哉指揮,開赴娘子關,奉命在關外雪花山。乏驢嶺一線迎擊西侵之敵。乏驢嶺,雪花山皆為石山,構築工事困難,只能用麻袋裝土做成掩體。
十月十二日晨,日軍川岸文三郎第二十師團開始向娘子關一線進攻。敵人首先從井陘方面出擊,雪花山首當其衝。經數日之戰鬥,敵人被挫於我陣地前,但舊關曾萬鍾第三軍陣地卻被日軍突破。趙壽山即率主力從乏驢嶺右翼出擊,以迅猛的動作直指井陘車站,以阻止日軍後續部隊向舊關前進。當時,日軍後續部隊剛到井陘車站,正在休息,突遭第十七師衝擊,紛紛逃竄。我繳獲大量軍用物資。但在前一日夜,日軍襲佔丁雪花山。因此,正當主力在井陘車站掃蕩殘敵、清理戰場時,佔領雪花山之敵居高臨下以強大之火力向車站狂射,原車站逃竄之敵也反撲回來,包圍第十七師。這樣,部隊不得不放棄所繳獲的軍用物資撤離車站,向雪花山方向轉移。我師在雪花山背後發起反衝鋒,重新佔領雪花山陣地,並將違令放棄陣地的團長張世俊予以正法。
敵人繼續向我主陣地乏驢嶺方面猛烈進攻,曾以燃燒彈、毒氣彈向雪花山射擊。雪花山反覆易手五次,戰鬥空前激烈、殘酷。第一0二團共產黨員連長張登第率部堅守陣地,英勇奮戰,全連壯烈犧牲在陣地前,無一人生還。血戰九晝夜,部隊付出重大傷亡,兵力漸感不足,遂縮小正面防線,沿鐵路隘口防守。直到右翼友軍潰退,第十七師才不得不撤出陣地。以後部隊成立了一個劇團,起名《血(雪)花劇團》,來紀念這次戰鬥。並編了一首戰歌:我們在乏驢嶺上,誓與陣地共存亡。我們在雪花山上,血花扶着我們的刀槍。井陘車站奪大炮,娘子關外毀車輛……隘舊關守軍撤退,部隊由娘子關正面轉移到北面的驢橋嶺。第三十八軍教導團在李振西的率領下和曾萬鐘的第三軍一部,正在下盤石的後山迎擊前進的日軍。第十七師一部也由驢橋嶺一線主動出擊,襲擊日軍側後,阻滯了日軍前進。此後,突破娘子關陣地右翼的日軍向陽泉進攻,第十七師才撤離娘子關。此次戰鬥由於堅守陣地有功,曾受到電令嘉獎。
第十七師向陽泉撤退途中,八路軍總部曾派兩名軍事幹部來到部隊,趙壽山分別委派這兩個同志擔任師特務連副連長和排長職務。他們開展宣傳鼓動工作,幫助鞏固了部隊,直到第十七師到太原附近,才奉命離開。這時,第十七師每旅只能編為一個團,又無補充來源,僅靠撿拾武器彈藥物資來補充自己,十一月四日,第十七師奉令到太原東郊山地陳家峪、敦化坊一線設防。五日,與猖狂西進的日軍激戰五小時之久,但這時由忻口南下之日軍一部已攻進太原北關,太原外圍部隊均在撤退。第十七師遂向太原南關轉移,十一月六日跨過汾河,撤至離石縣以西磧口鎮一帶收容整訓。第十七師出發時共有一萬餘人,此時只收容到一千二百餘人。
部隊到磧口鎮時,八路軍留守兵團組織當地羣眾敲鑼打鼓,扭秧歌,夾道歡迎。不久,延安中共中央派南漢宸率慰問團代表黨中央毛主席來到磧口慰問第十七師官兵。南漢宸曾多次講話,分析抗戰之形勢,中日國力之對比,闡明堅持抗日、抗戰必勝之道理。南漢宸根據中央指示,幫助部隊地下黨整頓發展了黨的組織,並由八路軍留守兵團協助部隊整訓。師長趙壽山頒行三大禁令。禁嫖、禁賭、禁吸大煙,懲辦了個別違犯禁令的軍官。
一九三八年元月,第十七師從磧口西渡黃河到綏德地區休整補充。駐防黃河西岸的是肖勁光旅。八路軍官兵和第十七師舉行聯歡,交流作戰經驗。肖勁光在接見部隊講話吋,肯定了第十七師抗擊日軍的成績,讚揚了第十七師將士的流血犧牲,極大地鼓舞了士氣,增強了第十七師官兵重上戰場殺敵的決心和信心。
部隊到綏德後,趙壽山師長去西安,路經延安受到毛主席、葉劍英等同志的接見。地下黨也派蒙定軍去延安彙報請示工作。
第十七師在綏德休整近一月後,開到延川從延水關渡黃河,經永和、隰縣抵洪洞縣集結待命時,朱總總司令來到部隊,給連長以上幹部講話,鼓勵部隊要團結一致,抗戰到底。朱總司令在部隊停留了一整天,同剛從西安返回的趙壽山做了長時間的談話,對趙鼓勵慰勉。隨後部隊經由浮山、陽城抵晉東南之晉城附近,編入第二戰區東路軍序列,歸朱總司令和彭德懷副總司令指揮。

趙壽山批准入黨

毛澤東批准國民黨將軍趙壽山入黨記 1942年11月7日夜,國民黨三十八軍中將軍長趙壽山突然接到中共中央毛澤東主席給他的電報: 勤兄: 一、可否派貴處郝克勇來和我一談,請裁復。 二、今後通報改用公明勤三字。 弟公叩虞辰 [2]  在趙壽山軍長正苦於與中共中央聯繫不上的時候,毛澤東的來電給了他一個驚喜。他拿着電報進入內室,掩上門。一個人邊看邊想:毛澤東親自給我拍電報,指名要郝克勇去延安向他彙報部隊的情況,這説明中共中央、毛澤東對三十八軍的關懷與重視。當時國共兩黨的關係又趨緊張,蔣介石對三十八軍的監視與迫害日益加劇。在此種情況下,毛澤東親自規定聯絡代號,這是為了保密,為了加強中共中央與三十八軍的聯繫。想到這裏,趙壽山由衷地感到欣慰。他禁不住地點頭自語:“這就好了!這就好了!” 一電激起千層浪,漫漫往事湧心頭。 這天夜裏,趙壽山心潮起伏,思緒萬千。他考慮着向毛澤東彙報的內容和請示的問題,考慮如何向郝克勇好好交代,走哪條路線比較安全,但他考慮最多的是向毛澤東申請參加中國共產黨的問題。 趙壽山要申請入黨決不是一時的偶然想法,而是他長期追求進步、追求真理的必然選擇。 他出生在陝西户縣一個貧苦佃農家庭,自幼抱着“富國強兵”的心願投筆從戎。先在馮玉祥部隊任教官、參謀。1924年春,幕名投奔堅持靖國軍旗幟的楊虎城部隊,跟隨楊南征北戰,歷任營、團、旅、師、軍長等職,逐步成為十七路軍著名的愛國進步將領。他對共產黨的瞭解與認識,有個過程。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趙壽山對蔣介石的對外妥協、對內內戰的政策深為不滿。1935年,日軍企圖侵佔華北,進而滅亡全中國。與此同時,蔣介石又逼迫十七路軍進攻陝北紅軍。面對外患內亂、國將不國的嚴重形勢,趙壽山焦急苦悶,一籌奠展。就在這個時候,他在上海考察形勢,遇到幾位陝西籍中共地下黨員楊明軒、楊曉初等人,在他們的幫助下,接受了中國共產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找到了救國道路。在他們的引導下,他還閲讀了<社會發展史)、(政治經濟學》和(國家與革命)等馬列主義著作,新鮮的革命理論使他對共產黨之進步、國民黨之反動有了較深刻的認識,逐步樹立了反蔣聯共抗日的思想。 1936年西安事變時,趙壽山(時任十七師五十一旅少將旅長)擔任十七路軍軍事行動總指揮,指揮部隊解除了西安地區的蔣系反動武裝,扣押了國民黨十多名軍政大員,為逼蔣聯共抗日立了大功。趙壽山是幸運的,正是西安事變使他第一次見到了中共和紅軍領導人周恩來、彭德懷、任弼時、賀龍等同志。在與他們的頻繁接觸與交談中,對共產黨和紅軍有了直接和深入的瞭解與認識,當時向彭總明確表示了希望參加共產黨的心願。在中國的歷史進程發生重大轉折的時候,趙壽山的政治傾向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1937年“七七”事變後,趙壽山堅持聯共抗日立場,在與共產黨八路軍北抗日寇、南鬥重慶的實踐中,他的思想覺悟有了進一步提高。1938年1月秘密訪問延安時,毛主席親切地會見了他,給他闡述了中國共產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政治路線,提出了“培養幹部,改造部隊”的建議,約定了日後聯繫的辦法,使趙壽山受到了巨大的鼓舞,政治視野更加開闊。他當即向毛主席明確表示願意接受黨的領導,執行黨的指示。正如他自己所言,延安之行成了他政治生命的新起點。 但在國共合作的高潮時期,趙壽山一度“覺得身為國民黨高級將領,只求在抗戰、團結、進步的方針下,與中共一道對民族、對人民有所貢獻,於願已足,似無須取得黨籍增加不便”。但是,蔣介石迫害十七路軍,迫害三十八軍的罪惡行徑,徹底打破了他的這種想法。 他忘不了,十七路軍一直被國民黨視為“雜牌”,受盡了歧視、排斥之辱,吃盡了分化、瓦解之苦。西安事變後,蔣介石對他和三十八軍更加忌恨與仇視。國民黨特務機關攻擊趙壽山,説“他思想左傾,跟他多年的秘書是共產黨。西安事變時主張扣委員長,並且堅決反對釋放。西安事變後,他認為受壓迫,受歧視,對楊虎城被監禁極為憤慨。他一直反中央,對委雖長公開謾罵”。蔣介石則認為他“親共”、“通共”、“容共”,罵他是共產黨的“應聲蟲”,“越訓越壞”,“三十八軍皆赤化”。因此,1940年10月,蔣介石將整個第四集團軍由中條山調到豫西,進一步加緊了對三十八軍的政治迫害。電令特務機關,説三十八軍的三十七名旅團營連幹部都是共產黨舶嫌疑分子,要一律押送重慶、洛陽勞動營受審。趙壽山想到這裏,義憤填膺,怒火中燒。他想,這三十七人都是我的政治軍事骨幹,若把他們都送到勞動營,都被打成共產黨分子而加以處置,三十八軍不就完蛋了嗎?我這個軍長不就完蛋了嗎!他強烈地意識到,國共合作的前途愈加緲茫。敵我鬥爭已到了生死關頭。還考慮什麼,還猶豫什麼呀!蔣逼我反,我不得不反。參加中國共產黨是我惟一正確的政治選擇。 這天夜晚,趙壽山思緒如潮,久久未眠。 趙壽山申請入黨 第二天晚上,趙壽山約見郝克勇,一見面就説:“延安來電報了,毛澤東指名要你去彙報,你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 兩人落座後,趙壽山的雙目眯視着郝克勇問;“毛澤東主席指名要你去彙報,你和他熟識嗎?” “我和毛澤東沒有見過面。” “沒見過面,那他為何點名叫你去延安面談?” “毛主席知道我和你的特殊關係。” “嚷!”趙壽山有點驚異地問,“你給叔説,你究竟在共產黨內擔負什麼責任啊?” “代表共產黨組織和你聯繫。” “噢!原來是這樣,這就好了。”趙壽山高興地點頭道,“咱們部隊的情況你都熟悉,由你去向毛澤東彙報,我就放心了。” 趙壽山點燃了一支土雪茄煙,一邊吸着,一邊若有所思地説道:“去年,蔣介石迫害咱們部隊,要三十七名幹部受審,搞得很緊張。我們派張西鼎(中共黨員)去中共陝西省委彙報情況,請示方針。至今不但人去未歸,而且杳無音信。以後又託伍雲甫(八路軍駐西安辦事處處長)詢問過幾次,也無迴音,使人十分焦急納悶。現在好了,毛澤東來了電報,你可以作為我的代表,把咱們部隊的情況如實向他彙報,請毛澤東給予指示。” 郝克勇(後由毛主席為其改名範明,陝西臨澶人,1932年入團,1938年轉黨,解放後任西藏工委書記、西藏軍區第一副政委等職)的父親郝鵬程是楊虎城的結拜兄弟、趙壽山的故友,所以趙、郝有叔侄之稱。
1938年中共陝西省委派他到三十八軍做上層統戰工作,後任三十八軍地下黨工委委員。工委負責人看到毛主席要郝克勇去延安彙報的電報後,即決定由他與趙面議定奪。趙軍長同意他去延安向毛主席彙報,他自然十分高興,不住地點頭稱好。 趙壽山對這個任務十分重視,臨行前,他千叮嚀,萬囑咐,就彙報的內容、請示的問題與郝克勇密談了好幾次。在最後一次談話時,他鄭重地講道:“我要入黨。請你到延安後代我向黨中央、毛澤東報告,我申請參加中國共產黨。” 郝克勇在三十八軍工作多年,深知趙壽山聯共、反蔣、抗日立場堅定,旗幟鮮明,是十七路軍高級軍官中的左派將領,所以,聽見趙壽山要求人黨,他感到十分驚喜,遂高興地説,“軍長,我一定把你的入黨申請報告毛澤東。”
1942年11月中旬,郝克勇由一個排護送趕赴延安。進潼關後,先到臨潼櫟陽老家。翌日,即由中共陝西省委派來的聯絡員衞平把他接到涇陽縣口子鎮。當日午夜,秘密闖過國民黨封鎖線,經過馬欄等地,於11月下旬到達延安,住在西北局招待所。 毛澤東親自批准 12月上旬某日下午2時許,郝克勇由西北局副秘書長楊清(歐陽欽)陪同到棗園向毛主席彙報。頭一次沒有彙報完,以後又接連彙報過幾次。在座的有黨中央和西北局的負責同志任弼時、高崗、賈拓夫等。郝克勇按照趙軍長和工委批准的彙報提綱,向毛主席詳細地彙報了三十八軍北抗日寇、南鬥重慶,在日蔣兩種力量的夾縫中求生存和求發展的情況,重點彙報了我黨的統戰工作和我黨的建設兩個問題。 毛主席一邊聽,一邊作記錄,不時插話詢問某些事情的細節。他特別對三十八軍主要將領的歷史背景、思想動態感興趣,反覆進行詢問。 當郝克勇彙報趙壽山軍長的情況,講到他要求加入共產黨時,毛主席高興地抬頭“噢”了一聲,遂説,“要求入黨好啊!” 毛主席對趙壽山將軍的情況是比較瞭解的。1935年10月,黨中央經過長征到達陝北後,很快開展了對十七路軍的統戰工作,他親自給楊虎城、杜斌丞、孫蔚如寫過信,先後派汪鋒、王世英和他的秘書張文彬到西安與插虎城談判,並訂立了互不侵犯、共同抗日的協議。西安事變後,他多次聽取陝西省委和三十八軍工委關於趙壽山和三十八軍情況的彙報。1938年初,趙壽山訪問延安時,毛主席也曾會見過他,並進行過深入交談。抗戰以來,趙壽山經受了第一次和第二次反共高潮的嚴峻考驗,表現一直是好的。今天提出入黨申請,是合乎規律發展的。對這樣的同志,我們不應採取關門主義態窿,而應敞開大門,熱情歡迎。但毛主席考慮和處理問屬非常慎重,而且特別注意傾聽下級和基層工作同志的意見,所以並沒有馬上表態。 毛主席對郝克勇講道:“好吧,這是一個嚴肅的組織問題,請你詳細地講一講。” 郝克勇彙報道:“趙壽山軍長要求入黨的心情是很迫切的,在我來延安之前,接連和我談了好幾次,在最後一次談話時,出人意料地向我詳細地談起他的身世和歷史,談了他多年來追求真理、追求進步和黨中央領導同志關心教育他的情況,最後很嚴肅鄭重地要我代表他向主席提出申請入黨的要求。他還記憶猶新地對我説:在西安事變後,他的部隊曾和一、二方面軍在三原會師,與紅軍領導人朝夕往還,獲益甚多。一次,彭總、任弼時、楊尚昆等同志由雲陽來三原會見他,當時,他對放蔣一事不大理解,心存疑慮。經過彭總、弼時同志耐心解釋後,他的疑慮頓釋,心情格外高興,遂叫照相館來人,就在司令部的院子裏同紅軍領導人合影留念。照相畢,彭總握住他的雙手風趣地説:‘趙司令,這一下你可叫蔣介石抓住啦,你這是通匪有據啊!’趙壽山則認真地説:‘我不怕,請你報告毛主席,我不僅通匪,我還要上山參加哩!”毛主席聽到這裏高興地笑了,側身問任弼時同志:“是這樣的嗎?” 任弼時笑着説:“是的,當時我也對趙軍長講過,我們是紅軍,照完相就走了,可不要給地方同志留下麻煩啊!” 毛主席高興地點了點頭,對郝克勇説:“很好,你接着講。” 郝克勇接着説:“趙壽山還説,從那時起,多年來,他不僅與共產黨保持了密切的聯繫,而且,實際上是保持了領導與被領導的關係,但一直沒有得到批准入黨的答覆。為此事。他曾問過楊明軒(趙的參議、中共黨員)同志。楊告訴他説,共產黨不是青紅幫,隨便説一下就可以入黨的,你必須鄭重地提出申請,履行黨章規定的入黨手續,才算入黨。”毛主席插話:“講得好!”“他這才明白過來。所以,這次特意委託我正式向主席申請入黨。” 毛主席聽到這裏,欣喜地笑道:“還有這樣生動的故事啊!” 毛主席又點燃丁一支香煙,深深地吸了幾口,掃視了一下在座的同志,然後對郝克勇説道:“趙壽山軍長的入黨問題,是一個原則性和靈活性相結合的大問題。你可以根據你所瞭解的情況,講講你的意見嘛!” 郝克勇略加思索,胸有成竹地講道:“根據我瞭解的情況看,他有三條可以入黨。” 毛主席蠻有興趣地“噢”了一聲,伸出他那寬大的左手掌問道:“這第一條。” 郝克勇説:“趙壽山是十七路軍中著名的抗日愛國將領,他最早響應我黨《八一宣言》,不僅是參加西安事變的重要將領,而且在抗戰中與八路軍密切配合並互相支援。主席在延安接見過他之後,他的思想有了巨大的進步,堅決執行主席指示,在部隊中大量吸收和重用共產黨員和進步分子;他還學習八路軍治軍經驗,開展了新式整軍運動,把三十八軍這支國民黨的舊軍隊改造成團結進步、聯共抗日的勁旅,趙壽山的覺悟和進步是實實在在的。” 毛主席屈了一個指頭,説:“好,這是第一條。再往下講。” 郝克勇接着説:“趙壽山與我們黨在鞏固部隊、保存實力、爭取生存、外抗日寇、內鬥重慶諸方面,有着共同的利益基礎。他所以能由五十一旅旅長當上十七師師長,又由師長當上三十八軍軍長,表面上當的是國民黨的官,實際上當的是由我們共產黨員撐腰的官。” 毛主席又屈了第二個指頭,説:“在北伐戰爭時期也有過這樣的先例,你講第三條。” 郝克勇繼續説:“趙壽山也清楚地知道,三十八軍的人事權、財權以至兵權,絕大部分都掌握在共產黨的手裏。而這些共產黨員大部分又是由他親自培養出來的擁護抗日、團結、進步方針的中堅力量,趙壽山只有依靠共產黨繼續堅持抗日,才能在日蔣兩種力量的夾縫中求得生存與發展,否則就會,要麼被國民黨分化瓦解掉,要麼被日寇消滅,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毛主席聽完,屈了第三個指頭,許久沒有伸開,他也沒有做聲,只是不住地吸着香煙,好像把這個問題徹底想透了,他才緩緩地説道:“事情正是這樣的,三十八軍軍長趙壽山和我們黨有兩個共同的利益基礎,’是要共同抗日,二是要共同對付蔣介石的分化、瓦解、吞併以至消滅的陰謀,所以,趙壽山領導的三十八軍和八路軍的利益是一致的,和我們共產黨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們對趙壽山應當完全信任,決定不向他保密,要向趙壽山全部公開三十八軍的黨員名單,黨的重大決定都要和他商量,使他安心。” 這時,毛主席又點燃了一支香煙,抽了一口,然後鄭重地説道:“中央原則上同意趙壽山的申請,可作為一個特別黨員。為了防止暴露,不舉行入黨儀式,不辦理入黨手續,在黨內也不公開,待時機成熟後再追認黨籍,黨齡可從‘雙十二’算起。” 在座的中央和西北局的負責同志的臉上都為趙壽山軍長的進步綻出慶幸的微笑。 毛主席把一截煙灰輕輕地彈到煙灰缸裏,又對郝克勇叮囑道:“你回到前方後,請代我向趙壽山軍長問好,要向他傳達好黨中央的指示,請他不僅要做好三十八軍的工作,而且還要特別注意做好孔從洲、李興中、陳碩儒等西北軍將領的工作,還要鼓勵孫蔚如出面向蔣介石做工作、做鬥爭。對國民黨的腐化墮落現象和社交應酬,要同流不合污,防止部隊腐化。又不要標新立異、孤芳自賞,以免暴露。”最後,毛土席又強調指出,“同時,一定要搞好軍民關係,做好羣眾工作,這是你們能否生存的根本條件。” 人逢喜事精神爽 1943年3月,郝克勇由延安回到河南滎陽蘇寨三十八軍軍部。在當天晚上,他就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向趙壽山軍長詳細地傳達了黨中央、毛主席對三十八軍工作的重要指示,傳達了毛主席批准他加入共產黨的消息和毛主席對他的親切問候,同時向他公開下三十八軍三百多人地下黨員名單,並研究了貫徹執行黨中央指示的措施和辦法。 人逢喜事精神爽,中共黨中央對他的信任與關懷,特別是毛主席批准他加入共產黨的喜訊,使趙壽山感到非常欣慰與高興。他欣慰的是自已經過艱難曲折與苦苦追求,終於在四十八歲的時候找到了中國頭產黨,使自己的政治生命獲得了新生,有了光榮的歸宿:他高興的是從此在北抗日寇、南鬥重慶的鬥爭中有了依靠,有了方向。 這天晚上,趙壽山格外興奮激動,他讓雷副官拿來好酒,和郝克勇邊喝邊談,興致極濃。他看畢黨員名單後,十分滿意而興奮地説:“好啊!你們公開的這些黨員,除個別人外,大多數都是我喜愛的幹部,也都是我早已略謀着(猜想着)的共產黨員。” 在談到自己已是一個光榮的共產黨員時,他興奮地站起身,在室內踱了幾個方步,然後端詳着郝克勇,意味深長地説:“毛主席這次批准我入黨,不僅是人為,而且也有天意。你説對嗎?” 趙壽山同志入黨後,根據黨的指示繼續留在國民黨軍隊,為黨做了大量統戰工作和情報工作。抗日戰爭勝利後,他遵照黨中央“你的歷史任務已經完成可回延安”的指示,於1947年3月回到解放區。黨中央、毛主席分配他擔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副司令員、前委委員,參加了偉大的人民解放戰爭,為打倒蔣介石、建立新中國做出了重大貢獻。 註釋 ①公明勤是毛主席規定的通訊代號。“公”代表毛澤東,“明‘代表中共三十八軍工委,”勤“代表趙壽山。 ②虞,韻目代日,指7日。辰,舊式計時法,指7至9時。 ③”特別黨員“是指由黨中央直接接收的黨員。從中共的二大到八大。黨章均規定黨中央有權直接接收個別同志入黨。根據有關資料統計,在這個時期,由黨中央直接接收的黨員有葉挺、楊度、鄒韜奮、趙壽山、續範亭、郭沫若、趙博生、董振堂、許廣平、沈雁冰等同志。

趙壽山入黨之後

通過與共產黨的接觸,趙壽山對共產黨的瞭解越來越深刻,漸漸萌發了要加入中國共產黨的願望,於是向有關方面提出了入黨要求。毛澤東等人也對趙壽山很關注。
趙壽山和班禪額爾德尼先生在接受眾僧捐款 趙壽山和班禪額爾德尼先生在接受眾僧捐款
1942年秋,國民黨第三十八軍地下黨工委派人去延安向毛澤東彙報工作。彙報了抗戰以來三十八軍的情況和趙壽山自毛澤東接見以後的各種表現。毛澤東聽取了彙報以後,指出要廣泛開展抗日民族統一戰線,重大的問題要找趙壽山商量解決。
在説到趙壽山的入黨要求時,毛澤東説:“趙壽山要求入黨是好事,説明你們地下黨的工作做到了家,也説明趙壽山的思想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請你們告訴趙壽山,目前還是以不入黨的好,這樣更方便一些。”
不久,根據毛澤東的指示,中共三十八軍地下黨工委向趙壽山公開了一批共產黨員名單。這使趙壽山非常感動,他沒想到中共中央和毛澤東對自己是如此的信任。此後,趙壽山對黨更加信任,合作也更加密切了。
同年,趙壽山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但仍然在國民黨軍隊中任職,一直堅持聯共抗日。1944年後,任第三集團軍總司令。1947年3月進入解放區,7月通電起義。1948年1月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副司令員。建國後,歷任國防委員會委員、青海省人民政府主席、中共陝西省委常委、陝西省省長,是中共八大代表,第一屆全國人大代表,第二、三屆全國人大常委。

趙壽山公祭大會

1965年6月23日,首都各界在中山公園中山堂舉行公祭大會。朱德等主持公祭,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劉寧一在悼詞中説,1936年,趙壽山將軍響應中國共產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的號召,在迫使蔣介石聯共抗日的西安事變中,起了積極的作用。1988年5月1日,在陝西省户縣定舟村5000名羣眾敲鑼打鼓慶祝趙壽山將軍創辦的善慧小學成立52週年大會上,中國對外友好協會副會長兼秘書長83歲的温朋久託人送來了“功在邦國、惠在桑梓”的題詞及賀電,以真情來紀念趙壽山這位戰友。

趙壽山手札面世

趙壽山戰地手札

在全國紀念抗日戰爭勝利60週年之際,西安收藏家王懷章先生拿出一份珍藏多年的戰地手札,系抗日名將趙壽山將軍在血戰娘子關前夕所寫。將軍當年為阻日軍鐵蹄於娘子關前而不惜一夜白頭,中條山拒敵使日軍鐵蹄難進半步,所以這封戰地手札具有極其珍貴的史料價值。
八行箋手札抬頭上印有“陸軍第十七師司令部公用箋”共有三頁,毛筆行書四百餘字。將軍此札不僅筆力蒼勁雄健,行文慷慨激昂,極具書法價值和珍貴的收藏價值,更重要所寫內容具有極其重要的文獻史料價值:比如許多研究抗日戰爭史的文史資料和著作都是寫趙壽山率十七師8月2日才到保定,而此信明確署為“八月二日於晉縣防次”,還有從渭南率軍出征的日期及行程也與眾多的介紹文章“7月21日”有區別。而此手札乃將軍當時所寫,可訂正歷史訛傳和各種回憶錄因年代久遠的記憶之誤。此札所致“允翁”可能是指當時《大公報》總編張季鸞,有待專家進一步考證。 

趙壽山手札內容

趙壽山將軍戰地手札 趙壽山將軍戰地手札
致“允翁尊兄”的手札信件是趙壽山將軍1937年8月2日寫於晉縣防地。信中敍述了他被蔣委員長召見後“授命返防,準備率部北上”,率所部“三秦健兒”一萬二千人於“上月廿七廿八兩日先後從渭南登車東進”,到鄭州又轉平漢鐵路北運,到達山西晉縣防地的征程。特別是信中寫道:“比以平津棄守,滄石線頓感嚴重。壽山自念此次率我三秦健兒,北上參加抗日,姑無論將來成敗如何,但求能於此民族解放事業中一顯身手,生固為復興華夏之榮,死亦為洗盪三島之怒潮,其它寧遑計及!”表達了將軍臨危受命、勇赴國難、慷慨激昂的情懷。同時也寫到了他所率十七師裝備十分簡陋,將軍憂心如焚:“惟是我部物質缺乏,器械 敗,即防禦必須鋼盔、防毒面具、防毒被服、呼吸補助器、高射炮等,竟一無所有,思之不無悚然。”所以他懇切希望“允翁兄”能“大力向各方呼籲,濟我所短,俾抗日疆場上賴以增強抵抗力量,減少無為損失,則兄造福此一萬二千健兒與幾將瀕於危亡之國家民族多多矣”。

趙壽山一夜白頭

也就是寫此信後僅兩個月,十七師便在娘子關狙擊日軍。從10月12日拂曉,日軍發起猛攻,三秦健兒打得異常猛烈,打光了子彈就拼刺刀、擲石頭。浴血鏖戰15晝夜,全師13000之眾,只剩下2700多人。終因寡不敵眾,失守雪花山乏驢嶺陣地。被迫撤退時趙壽山悲憤交加,一夜間鬚髮全白。但將軍並未氣餒,在中共地下黨的建議幫助下整訓部隊,制定軍紀,激發官兵抗日救亡的熱情。為堅持山西抗戰,由八路軍和一部分國民黨軍隊組成了東路軍,指揮者正是朱德、彭德懷。十七師正好被編入東路軍戰鬥序列,與八路軍並肩作戰,學習八路軍的游擊戰術,在高平等晉東南地區連打了好幾個勝仗,收復十餘座縣城。隨後率所部駐守中條山猶如一條不彎的挺天鐵柱,擋住了日軍鐵蹄,使曾經狂妄叫囂三個月滅亡中國的日本兵在整整八年期間只能西望大片疆土而不得前進一步。

趙壽山家庭情況:

夫人:黃居仁; [4] 
子女:女兒趙銘錦、兒子趙元介。 [5] 
孫輩:大孫女趙望原、二孫女趙滎原、小孫女趙琳原、長孫趙陸原、次孫趙武原。 [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