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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丹·賽義德汗

鎖定
素丹·賽義德汗,察合台後裔。於察合台汗國滅亡後,在巴布爾的支持下,召集舊部5千人馬,從費爾干納進攻南疆,攻殺阿巴拜克,同年6月登上汗位,成為南疆主宰,建立葉爾羌汗國
中文名
素丹·賽義德汗
國    籍
中國
出生日期
1487年
逝世日期
1533年

素丹·賽義德汗生平履歷

素丹·賽義德汗(1487~1533),葉爾羌汗國的創建者。1508年,在月即別(即烏茲別克)部昔班尼汗進攻下,東察合台穆罕默德汗(即長汗)全家被殺,艾哈邁德汗(即幼汗)也死去,諸子爭立,東察合台汗國崩潰。
艾哈邁德汗長子曼蘇爾對其兄弟大加殺戮,賽義德被迫逃往柯爾克孜部、月即別部,最後投奔到喀布爾的表兄巴布爾處。
1514年初,賽義德在巴布爾的支持下召集蒙兀兒舊部5000人進攻喀什噶爾,與素丹阿巴拜克在烏什巴爾根村展開激戰,擊潰對方軍隊,相繼攻佔喀什噶爾、英吉莎、葉爾羌于闐阿克蘇烏什,於伊斯蘭教歷七月(1514年5~6月)登汗位,建立南疆察合台王封建政權。後設都於葉爾羌(今莎車)。奉伊斯蘭教國教
奉行積極對外政策,與哈薩克部聯盟,降服柯爾克孜部,拓疆土費爾干納和巴達赫尚,並主動與統治吐魯番的曼蘇爾和解,形成了新疆近20年的和平、安定局面。
對內鼓勵農業和貿易,減免賦税,賑濟貧困,招撫流散百姓,使經濟得到恢復和發展。他提倡文學創作,擅長突厥語、波斯語詩歌,精通樂器和箭法。
在教法上尊奉哈乃斐學派。後與布哈拉的納格什班迪耶教團首領交往密切,拜和卓努爾(奴烈)為宗教導師,深受其蘇菲主義思想影響,一度欲放棄汗位潛心蘇菲派修煉。
曾對信仰佛教的撒裏畏兀兒(今裕固族)、博羅爾西藏進行遠征。1532年夏,親自率領5000軍隊進攻西藏,攻到拉薩附近。翌年夏,因氣候惡劣、藏民抵抗以及部下厭戰,被迫撤軍。途中患高山病而死。葬於葉爾羌阿爾騰麻札。

素丹·賽義德汗詳細戰史

素丹·賽義德汗遊牧困局

遊牧困局像詛咒一樣自始自終的盤旋在成吉思汗子孫建立的國家之上,不管是13世紀或16世紀,還是温暖濕潤的東亞或是一望無際的欽察草原,給他們帶來絕望的循環。16世紀葉爾羌汗國的建立者賽義德蘇丹幾乎窮盡一生試圖擺脱遊牧困局,然而直至他在喜馬拉雅山脈嚥氣為止,他和他辛苦建立的國家仍陷在遊牧困局中,令人唏噓不已。
遊牧困局指的是人口-畜羣-牧地三者之間的矛盾,遊牧民族的經濟方式是粗放式牧業,人口和畜羣在遊牧民族最重要的財富,人口增長仰仗畜羣的增長,畜羣增長依賴牧地的增長,人口和畜羣 [1-3]  可以無限增長,牧地卻是有限的。
定居化在現代已經是必然趨勢 定居化在現代已經是必然趨勢
遊牧困局在某遊牧民族規模較小的時候並不凸出,但當該遊牧民族的人口和畜羣的增長超過他們牧地的承載力時,矛盾就顯得非常尖鋭。這時遊牧民族只有三個選擇:內耗,通過互相殘殺的方式恢復原來較小的規模;對外擴張,掠取新的牧地和滿足生活所需的產品,在戰爭中走向鼎盛或者滅亡;定居化,即用適合農耕的牧地轉化為農場,用較小的土地養活更多的人民,但來自內部的阻力非常大,因為遊牧傳統素來鄙夷定居和農耕。

素丹·賽義德汗建立葉爾羌

蘇丹賽義德汗 蘇丹賽義德汗
葉爾羌汗國的建立者賽義德血統高貴,其世系出自東察合台汗國,可以追溯到一代天驕成吉思汗。但當他在1487年出生於當代新疆吐魯番時,過去是中亞地區強國的察合台汗國業已崩潰,留給他的東西少得可憐。不過他覺得這倒沒有什麼關係,畢竟萬能的真主賦予了他一顆勇敢的心,以及策馬拉弦的能力。
察合台汗國一度是中亞最重要的勢力之一 察合台汗國一度是中亞最重要的勢力之一
賽義德早年生涯一直以恢復察合台汗國為 [1-3]  己任而在中亞奮鬥,可世界早已不是他祖先在呼倫貝爾草原崛起的時代了。他14歲時就離開吐魯番進入費爾干納地區支援伯父對昔班尼汗的戰爭,受傷後被伯父背叛遺留戰場,幸得昔班尼汗的賞識他得以保存性命。之後賽義德一直在中亞流離失所,那些刀光劍影的歲月裏他曾兩度被監禁四次逃跑無數次受傷,他有過用1500人打敗過天山南路統治者的號稱2萬大軍奪取了費爾幹納盆地的輝煌戰績,結果烏茲別克人又用3000人打敗了他和巴布爾的號稱4萬大軍,將他攆出了費爾幹納盆地。
烏茲別克人遠比蒙古人要強勢 烏茲別克人遠比蒙古人要強勢
1514年4月,走投無路的賽義德終於放棄了在中亞復興察合台汗國的嘗試,他帶領他殘餘的人民進入天山南路(當代南疆)。他的部落從安集延(今烏茲別克的一座城市)出發,沿途不斷有小股蒙古人加入他們。當接近喀什噶爾城時,他那支可憐的小軍隊經過清點才不過4700人。賽義德要征服的國家有數十萬人口之眾帶甲之士3萬。
天山南路的居民因為波斯化的原因相對温和 天山南路的居民因為波斯化的原因相對温和
面對賽義德的入侵,當地統治者阿巴·米爾咱(阿巴拜克)戰守失當,他過度加強首府喀什噶爾城的防禦,卻忽略自己其餘城堡守備。通過調集民眾進行強制勞動,在7天時間裏在喀什噶爾就修建出新的大型要塞,併到各基層村社中強拉壯丁入伍。
之所以採取被動防禦的戰略,是因為阿巴拜克生活奢靡,橫徵暴斂,治國不善,內部頗多反抗者。因為害怕各城鎮或部族反抗,阿巴拜克經常因很小的過失就將潛在對手殺害。然後又因為擔心遭到報復,索性將被害者的家族也趕盡殺絕。他還特意扶持一批赤貧氓流,取代原有的世俗領袖或教長,並對更多人施以閹割、挖鼻等酷刑。期間,僭主本人也不忘加速斂財,將大量財富集中到個人名下。甚至還因部下偶然挖到古代金幣,便下令動用大量民力進行“暴力考古”,為自己再次撈得不少古時遺留的財物。其中的少部分被用於打造武庫和修築邊境防禦,其餘的大多數則完全服務於自己享受。
加上賽義德的察合台嫡系血統,在名分優勢上壓過了他,令並非不善戰的阿巴拜克不敢輕易野戰。
賽爾德在安置完隨軍眷屬和輜重後,立刻進烏赤巴爾根村。這裏扼守着渡過玉通八失河的主要渡口,並由陡峭的山隘保護兩翼。同時,阿巴拜克也讓人在相對平坦的高地上構築堡壘,鎖死了幾乎所有的通行可能。但因為主要兵力都雲集喀什噶爾,所以守軍其實也缺乏足夠人手來應付襲擊。
一旦將險要的關卡打通,賽義德的部隊就長驅直入到喀什噶爾城下,併為守軍新構築的要塞而驚歎不已。因為估計城中只有1000可用的騎兵,所以進攻者認為對方會躲在城牆後面消極防禦。然而,阿巴拜克已經將很多分散駐紮的士兵都集中到這裏,並主動出城向賽義德的部眾發起進攻。雖然在開始只有小股輕騎兵策馬飛馳,但大量支援步兵也慢慢從城門中走了出來。以至於追趕上去的費爾干納聯軍,很快被防禦嚴密的對方所阻擋。
由於兵力稀少,賽義德也只敢排遣右翼的約1/3騎兵出陣。他們面對背牆防禦的喀什噶爾守軍,幾乎沒有任何辦法。後者主力是步行作戰的弓箭手,並有豎立1人高的大型木盾保護正面。每個步兵方陣之間,還有數量不等的騎兵加以策應。費爾干納人雖然戰力更高,但在一上午的反覆周旋中都佔不到任何便宜。相反,隨着箭矢耗盡與馬匹乏力,守軍反而將他們從城下的陡峭地形上趕了出去。隨即,戰場也從原先的城門位置,逐步轉向更外側的平坦地形。
眼看自己的強側部隊戰敗,賽義德又將主攻方向轉到了左翼。在右翼退到預備隊位置的同時,另一頭的騎兵已應聲殺出,直撲喀什噶爾守軍的弱側。由於中亞地區的步兵傳統偏向靜態防禦,所以士兵只被要求能夠在固定陣地中射擊殺敵人。一旦因各種原因出現集體移動,就容易在遭到猛擊後陷入紊亂。結果,出擊的守軍因右側遭到反擊而被迫停下。那些原本已經撤退的費爾干納人,也在賽義德的命令抵達前就調頭反擊。通過兩路人馬的協同配合,終於將體力也消耗過半的敵方步兵擊潰。那些夾雜其中的騎兵,也只能調頭逃回城牆背後。
然而,喀什噶爾畢竟還有堅固的城牆與塔樓保護。賽義德估摸自己的部隊實在經不起長期圍困,還需要及時補充新的糧秣才能支撐下去。於是,進攻者在第三天就主動離開了,向南越過哈拉塔斯渾河,逼近另一座非常重要的英吉沙爾城堡。
英吉沙爾的駐軍數量遠不如喀什噶爾,但同樣有陡峭的地形和堅固的城牆保護自身。當賽義德的騎兵向守軍發起挑戰,又遭到背城而戰的步兵阻擊。這次,他們不僅將費爾干納人再次逐回,也堅決不離開自己的原有陣地。一直到晚上才選擇放棄,將城牆以外的區域都讓給了圍攻者。賽義德也立即在附近建立大型營地,將先前分散的輜重都集中管理,然後還安排部分蒙兀兒騎兵到臨近區域內劫掠物資。
1514年7月,至關重要的英吉沙爾圍攻戰正式打響。賽義德準備將此城作為自己的立足點,並安排麾下的不同分隊展開土工作業。雖然其成員都是蒙古式騎兵出生,但經歷過中亞戰場的洗禮,往往也學會不少簡單可靠的攻城技術。賽義德本人也和屬下一樣,選擇某座塔樓作為主攻目標,安排部眾挖掘圍城塹壕,並悄悄派人在城牆腳下埋設地雷。除了位於陡峭山崖上的北牆,進攻者將東南西三頭都圍的水泄不通,也讓士氣低落的守軍誤認為自己正面對數萬對手。為了進一步迷惑他們,賽義德還下令大營每天都移動位置,以此吸引守軍的大部分注意力。
經過5天的迷惑與悄悄作業,第一枚完成的地雷在夜裏被費爾干納人引爆。由夯土為主要材料的塔樓,因巨大的破壞力而完全倒塌,整段城牆也因此被炸出一個巨大缺口。守軍紛紛被調往這個區域加固防守,卻也因此放鬆了對其他地段的關注。於是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第二枚地雷又將城市最堅固的那座塔樓摧毀。至此,英吉沙爾的守軍已完全失去了戰意,開始要求向賽義德的軍隊投降。
當賽義德沒有強攻喀什噶爾,採取快速機動的蛙跳戰術一個接一個消滅米爾咱其他城鎮駐軍時,米爾咱的氣數也就到此為止。
阿巴拜克還在嘗試組織更大規模的部隊進行決戰。他本人向南撤退到位於當代莎車的葉爾羌城,將可以調集的全部人力都蒐羅起來。他的武庫中號稱擁有60000套各類鎧甲和約12000套馬甲,但實際數量無疑不可能有這麼多。
許多原本在強制勞役的奴僕,開始從各工地趕往葉爾羌。他們被分配到長矛、佩刀、弓箭和護甲。部分有騎馬經驗的人,還能迅速升級為“精鋭騎兵”,連胯下的坐騎也配有馬甲。但其實連如何靈活御馬都操作不來,甚至在閲兵式上從馬背跌落。少量真正能夠作戰的部眾,也在外圍突襲中被賽義德麾下的蒙兀兒騎兵擊潰,無法阻止對手繼續就地徵糧。至於急需拯救的英吉沙爾,也已經同圍攻者談妥條件,將城壘的所有權交給對方。
米爾咱在賽義德猛攻其葉爾羌(莎車縣)時,逃走了。當發現于闐居民也不支持他繼續抵抗後,便一頭鑽入南方的高原山麓之間。賽義德也立刻派出3000騎兵追趕,兵不血刃的接收了葉爾羌城的控制權。原本還處在觀望狀態的喀什噶爾,也在晚些時候向新任大汗投降。最終,已是喪家之犬的前任僭主,因前路難行而被迫焚燬全部財物。儘管他不惜一切代價地拋灑貴重物品,並屠宰馬匹和騾子,但依然無法逃出賽義德的追捕。在絕望地向追兵自首後,被人在夜裏割下了首級。
一個嶄新的國家以蒙古後裔為主人建立了——葉爾羌汗國。為了遠離危險的費爾干納,賽義德甚至將首府從喀什噶爾遷到葉爾羌城,重新構建自己的軍事幕府。雖然自己就屬於原先的東察合台王室,但因為西域境內還存在其他勢力,所以在外人看來更像是一個以葉爾羌為中心的獨立汗國。我們當代所知道的葉爾羌汗國稱呼,就基於這個特殊的歷史階段。

素丹·賽義德汗收復蒙兀兒斯坦西部的失敗

喀什噶爾古城,喀什噶爾在葉爾羌汗國早期作為首都存在 喀什噶爾古城,喀什噶爾在葉爾羌汗國早期作為首都存在
1522年,方興未艾的葉爾羌汗國內部發生了第一次傾軋。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遊牧困局在作祟,因為6年的休養生息,當初跟隨賽義德進入天山南路的4700名蒙古人和數萬頭牲畜已經擴大到3萬人(計算家屬)和百萬餘頭,南疆稀少的牧地本身不足以承載這麼多的遊牧人口以及畜羣,而當地定居的吉利吉思人(吉爾吉斯人)和畏兀兒人也因為土地貧瘠產出有限所以無法提供蒙古人生活所需的一切物資,汗國內部的蒙古王公時常為一口泉或2法爾薩的青草地大打出手,國家出現了內戰的危機。
擺在賽義德蘇丹面前的局勢不容樂觀,汗國的內部動盪不僅傷害他的居民,也威脅他的統治。解決的辦法有三個,賽義德選擇了第二個,即對外擴張。賽義德的把目光放在蒙兀兒斯坦西部,因為那裏的吉利吉斯人尚未出現緊密的部落聯盟,同時遊牧的他們還屢次劫掠居住在烏茲別克的穆斯林居民。
後來汗國的首都才轉移當代的莎車縣,當時叫葉爾羌 後來汗國的首都才轉移當代的莎車縣,當時叫葉爾羌
1522年春,賽義德命兒子拉失德揮師西征吉利吉斯人,此次戰爭的名義是“真主在大地上的影子決心保護每一個穆斯林不受折磨,不讓任何一個異教徒猖狂橫行”。拉失德的遠征在初期非常成功,大量吉利吉斯人及其牲畜被葉爾羌人俘獲送往喀什噶爾,只有部分吉利吉斯人逃過一劫躲到了和哈薩克人接壤的邊境上。1522年冬,得勝的葉爾羌蒙古人在楚河流域的庫赤卡爾過冬,那裏水草肥美,正是蒙古人喜歡的上好牧地。1524年,拉失德北上攻擊了 [2]  瓦剌人,擊斃了瓦剌人異密巴蘭,獲得“迦齊”稱號(聖戰者)。
1523年春回大地時,賽義德又率領家眷和2.5萬名士兵前往蒙兀兒斯坦西部,準備幫助兒子拉失德穩固在當地的統治。行軍途中,賽義德得知夙敵烏茲別克汗速雲赤病死,國內羣龍無首。欣喜若狂的賽義德迅速轉變方向南下烏茲別克斯坦,一路攻克馬都、烏支根等城市,但在安集延城下賽義德又一次被烏茲別克人打敗了。損兵折將的賽義德只好帶着部隊返回喀什噶爾。
另一邊在蒙兀兒斯坦西部的拉失德也遭遇了失敗,因為缺乏援軍無法保護自己的虜獲物。當地吉利吉斯人的反彈非常激烈,蒙古人強佔優良牧地和掠奪人口的行為引起了廣泛的不滿,許多吉利吉斯人逃到了哈薩克喜塔爾汗那裏請求幫助。1525年冬,喜塔爾汗帶領本部哈薩克人和投奔他的吉利吉斯人進入蒙兀兒斯坦西部,當地的吉利吉斯人紛紛投奔到他的帳下,哈薩克-吉利吉斯聯軍的強大軍力令駐紮在庫赤卡爾的拉失德感到驚慌失措,他沒有迎戰就把駐地讓予敵人。
哈薩克騎兵 哈薩克騎兵
1526年,賽義德蘇丹聞訊前來增援拉失德,可他的軍隊除了抓到吉利吉斯人不小心遺留在草場上的10萬隻綿羊外一無所獲,史稱“羊師之役”。不久,賽義德得到了哈薩克人和吉利吉斯人聯合的消息:哈薩克人也決定定居蒙兀兒斯坦西部,進入蒙兀兒斯坦西部的哈薩克人已經達到了20萬人。自忖不敵的賽義德便帶領拉失德和全部蒙古人返回喀什噶爾,歷時五年的奪取蒙兀兒斯坦西部行動以失敗告終。
當代繼續遊牧生活的吉利吉斯人 當代繼續遊牧生活的吉利吉斯人
這場失敗驚醒了葉爾羌蒙古人的恢復草原遊牧生活方式、恢復蒙兀兒斯坦霸權的迷夢,迫使他們思考今後的出路。

素丹·賽義德汗南下和巴布爾交惡

經歷了在蒙兀兒斯坦西部失敗的賽義德開始認真思考汗國的未來出路,血的事實告訴他們蒙古人已經沒有在呼倫貝爾草原崛起時的力量了,他們不僅打不過兇悍的烏茲別克人,也無法和人口眾多的哈薩克人匹敵。是堅持老路積極對外擴張,抑或是就地定居和農耕的畏兀兒人融合呢?賽義德再次選擇了前者。
這次他挑了軟柿子捏——南方山區的博洛爾(博羅爾)和巴達克(巴達克山)。
1527年冬,賽義德命拉失德率軍對異教徒國家博洛爾進行聖戰。《拉失德史》作者海答爾也參加了這次征戰,關於戰爭的結果,他在書中這麼寫道:“我們在博洛爾斯坦渡過一冬,經過多次血戰,我們大獲全勝。春天,我們載着戰利品,安全還師。來到撒裏卻盤,我們把5分之1的戰利品留在那裏,這部分戰利品就有1000馱。”在南方山區的輕鬆勝利暫時穩固了汗國,但依然沒有徹底解決根本矛盾。很快,從博洛爾得到財物就被蒙古人揮霍一空,賽義德不得不再次準備南征。
蒙古人熱衷搶劫是因為其經濟脆弱性決定的 蒙古人熱衷搶劫是因為其經濟脆弱性決定的
1529年春,賽義德率軍進入與印度斯坦接壤的巴達克山區。因為他聽説據守在那裏的巴布爾長子胡馬雍已經離開到印度斯坦去,當地守備空虛不足以抵抗葉爾羌人的襲擊。這次出征也有一個很好的名義,因為按照蒙古繼承權,巴達克山區是賽義德祖母沙·別昆的遺產,理應由賽義德繼承。接下來的征服便如同賽義德估計的一樣,蒙古人在巴達克山區輕鬆獲勝,巴達克人的城堡被摧毀,大量人畜被俘獲。賽義德進駐當地後對當地的異密發號施令,儼然這個地區已經變成葉爾羌汗國的一部分。
不過,賽義德終究還是離開了巴達克山區。當時已經佔據印度斯坦北方的巴布爾在賽義德劫掠了他在巴達克山區的藩屬後,給他寫了一份言簡意賅的譴責信:“如果你還不趕緊離開那裏,其餘的事不用我提你自己也會知道。”
巴布爾素來不開玩笑 巴布爾素來不開玩笑
賽義德此次進攻巴達克山區完全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失敗,儘管他在軍事上沒有失敗,經濟還帶回了充足的虜獲物,但他不僅沒有開拓到新的土地,甚至和原本關係親密的南亞大國莫卧兒帝國交惡。由於賽義德和巴布爾的關係破裂,汗國內部暗流湧動,隱隱有些局勢不穩,許多地區總督和汗族親貴似乎得到巴布爾某些許諾和暗示,對蘇丹飛揚跋扈了起來。

素丹·賽義德汗“摧毀烏思藏的偶像廟”

為了挽回自己的聲望保住自己的汗國,賽義德冷酷地清理了那些與巴布爾曖昧不清的人,大量王公貴族在一次快速猛烈的突襲中殞命,賽義德的近衞部隊連襁褓中的嬰兒都沒有放過,哪怕他是蘇丹的親侄子。處理完國內不穩定的因素後,賽義德拜倒在阿訇的頭巾下,希望通過把汗權與宗教綁定的方式穩固自己的統治。
拉薩的布達拉宮 拉薩的布達拉宮
出於虔誠的信仰考慮和俗世的物質考慮,他於1532年夏展開對西藏的凌厲攻勢,摧毀拉薩和日喀則的偶像廟既能帶來充足的財物,也能極大地提高汗權,而且又便於把遊牧的蒙古人和定居的畏兀兒人團結在一個目標下。
賽義德後期畏兀兒人的勢力不斷在汗國抬頭 賽義德後期畏兀兒人的勢力不斷在汗國抬頭
葉爾羌遠征軍一分為二,先鋒部隊由忠心耿耿的將軍馬黑麻統率,直取巴爾提。主力部隊由自己指揮,取道和田南下。馬黑麻經過一個月的行軍,到達拉達克的屬地努布拉,當地守備部隊沒有戰鬥就撤退了,馬黑麻率部奮力追擊,全殲逃敵——“人頭堆成一座高聳的尖塔”,就此征服了努布拉全境。然後馬黑麻貼出“保境安民”的告示,把努布拉納入了葉爾羌汗國的版圖。接着,馬黑麻繼續討伐碼峪的異教徒,接受了當地兩個偶像崇拜者君主的效忠。
賽義德原計劃取道和田進攻多爾巴,但是由於後勤不足的原因,待他在和田渡過一整個夏天后,天氣已冷,不能進山。於是回師沿着馬黑麻的進軍路線前進,在翻越喀喇崑崙山時,賽義德患上了嚴重的高山病,終日昏迷不醒。1533年7月9日,在抵達距離低海拔地區只有幾法爾薩的地方,賽義德永遠閉上了眼睛,拉薩和日喀則的偶像廟幸運地保存了下來。
位於當代新疆的葉爾羌王陵 位於當代新疆的葉爾羌王陵
縱觀賽義德建立葉爾羌汗國後進行的20年征戰,可謂是令人唏噓不已。為了擺脱遊牧困局,他發起了一次次聖戰,但這些聖戰基本以軍事上或政治上的失敗告終,很少能達到提高汗權和緩解遊牧困局的目的,還導致了葉爾羌汗國的外交環境嚴重惡化。遊牧困局這個歷史怪圈還有待他的子孫和人民去解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