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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中國之將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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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中國之將強》是梁啓超所著作品,出自於《梁啓超卷(中國近代思想家文庫)》。
作品名稱
論中國之將強
作    者
梁啓超
作品出處
梁啓超卷(中國近代思想家文庫)
創作年代
近代

論中國之將強作品原文

西人之侮我甚矣!西人之將滅人國也,則必上之於議院,下之於報章,日日言其國政之敗壞,綱紀之紊亂,官吏之苛黷。其將滅人種也,則必上之於議院,下之於報章,日日言其種族之獷悍,教化之廢墜,風俗之縻爛。使其本國之民士,若鄰國之民士,聞其言也,仁者愀然,思革其政,以拯其難;鷙者狡焉,思乘其敝以逞其志。夫然後因眾人之所欲,一舉再舉,而墟其國,奴其種,而 然猶以仁義之師自居。斯道也,昔施諸印度,又施諸土耳其,今彼中憤土、責土、唾罵土之言,且日出而未有止也。迭見近年《萬國公報》、《時務報》中。餘讀西報,其訾中國之國政綱紀官吏,蓋數十年以來矣。去歲八九月以後,乃更明目張膽,昌言華種之野獷,華民之愚詐,華教之虛偽。《時務報》中亦屢譯之,然其不敢譯者尚不知凡幾。即如去年西曆十二月二十四號上海某西報有一論,言華民不徒已死,並且臭爛,其言真不堪入耳。此外類此者尚多。其意若謂:苟不滅此朝食,則為逆天、為辱國、為悖理。一倡百和,舉國若狂。日本人師其故智,於其報章,日言台灣之民,頑惡刁狡,不如生番之馴善。西國羅馬舊律,凡與文教之國戰爭者,皆有公法,雖攻城入邑,無得肆擾,惟與野蠻戰,不在此論。日人惟痛詆華民曾土番之不若,故得屠戮淫掠,慘無天日。而他國鮮有以為非者,非不知其非也,彼其因利乘便,狡焉思啓,思以此道行於吾十八行省者,舉歐洲諸國,皆有同心也。羅馬舊律,凡入野蠻之國者,不由國門入,築橋逾城而進焉。庚申之役,英、法之待我,蓋以此也。去歲五、六月間,英人、德人先後調其向駐非洲之公使來駐中國,厥意謂之國也,非以治非洲之道治之,弗治也。無端而逐工,無端而拒使,無端而索島岸,無端而攬鐵路,無端而涎礦產,無端而幹獄訟,人之輕我、賤我、野蠻我、奴隸我、禽獸我、屍居我,其慘酷至於如此其極也!
梁啓超曰:西人其毋爾,中國非印度、土耳其之比也!印度見並,已百數十載,爾來英人設學校以教之,其人才成就,能與旅印之英人齊驅者蓋絕焉,愚智之相越遠也。土耳其受侮三十年,而其君民上下,委軟 敝,無或思自振厲以衞國本,徒知區別種族,仇視其民。今中國誠敗衄矣,然未至如百年以前之印度也,且未至如三十年前之土耳其也。今自和議以後,雖朝貴大吏,晏安猶昔,而草茅之間,風氣大開,其灼然有見於危亡之故,振興之道,攘臂苦口,思雪國恥者,所在皆有。雖喉舌之地,尚多窒塞,而各省封疆,奮然興作者,蓋不乏人。雖鄉曲學院,枯守眢井,侈言尊攘,舊習未改,而後起之秀,年在弱冠以下者,類多資稟絕特,志氣宏遠,才略沉雄。嗟乎!謂天之不亡中國也,則瓜分之約,期以五年,內訌之形,不可終日,雖諱言亡,寧有幸也。謂天之亡中國也,則何必生此無數人才,以膏兵刃而借馬足,使之奴焉、僕焉、犬馬焉於異類,然後為快也。
【注】:以上為原文部分內容。
[1] 

論中國之將強作者簡介

梁啓超(1873—1929),廣東新會人。字卓如,號任公,別號滄江,又號飲冰室主人。既是中國近代鼓吹變法維新的風雲人物,輿論界的驕子,又是中國近代蜚聲中外的政治活動家、思想家和著名學者。在公車上書、戊戌變法、立憲運動、辛亥革命、護國運動等重大歷史事件中都有他的身影。他“文名滿天下”,留下近兩千萬字的著述,在眾多領域,均有建樹,許多著述在思想學術領域都是開山之作。編者簡介湯志鈞,江蘇常州人,1924年生。畢業於無錫國學專修學校史地系。曾任上海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副所長、近代史研究室主任、碩士研究生導師,華中師範大學歷史研究所、華東師範大學史學研究所教授,台灣東海大學客座教授、中國經學史博士研究生導師、中國近代史碩士研究生導師,全國哲學社會科學中國史學學科規劃組成員(20世紀80、90年代)。政府特殊津貼享受者。1994年退休後,仍任《辭海》編委、分科主編,《續修四庫全書》學術顧問致力於中國經學史、中國近代史及戊戌變法史研究數十年,具有極高的建樹。曾多次赴美國、日本、新加坡和中國港、澳、台地區講學和訪問。2008年9月,獲得“上海社會科學院傑出貢獻獎”;2014年8月,獲得“上海市第十二屆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學術貢獻獎”。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