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菊朋

生活照(4張)

1890年12月29日，言菊朋生於北平 ^[1]  。1904年， 譚鑫培在中和戲院演出，言菊朋有戲必聽，為同慶班之老主顧 ^[1]  。1907年，言菊朋就讀於清陸軍學堂，但他不喜武事，經常戎裝不整，被同窗譏諷為“邋遢兵”。他依然喜歡聽譚鑫培的戲，只要是譚鑫培演出，他一定會去看，風雨無阻。當時言菊朋收入有限，聽戲的錢，皆由其友人鍾嶽森代出 ^[1]  。

1908年，餘叔巖因倒倉，在天津辭班回北平，剛好王庾生也在北平，言菊朋就與兩人結伴，於各堂會中觀摩譚鑫培唱戲，分記唱腔、身段 ^[1]  。

1909年夏，譚鑫培於慶升園演出劇目《珠簾寨》，這是譚鑫培自1890年進入昇平署後首次在營業戲中貼演此劇。言菊朋聞訊，請假前去觀看，倉促之間沒有更換學校制服，結果遇到學校監督，被記大過一次。但言菊朋卻不以為然，反而為看到了譚鑫培演的《珠簾寨》而高興 ^[1]  。

1910年 ，言菊朋由陸軍學堂畢業，入理藩部任錄事。閒暇時間繼續觀摩譚鑫培並其他名角演出，參與票房（票友聚會練習的處所）活動 ^[1]  。1912年，理藩部改名為蒙藏院，言菊朋繼續在這裏任職。閒暇時間，會在清音桌（設在茶樓上的營業性娛樂場所）演唱消遣 ^[1]  。

1913年，某小學堂在地安門外杏花天德泉園舉辦籌款義務戲，約言菊朋加入，演出劇目為《奇冤報》，這是言菊朋首次登台；同年，加入“言樂社”票房，拜紅豆館主愛新覺羅·溥侗為師。啓蒙戲為《戰蒲關》，言菊朋飾演劉忠。此後，溥侗又請王瑤卿、錢金福、王長林教導言菊朋。言菊朋向王瑤卿學了劇目《四郎探母》《武家坡》《南天門》《汾河灣》，向王長林學了劇目《問樵鬧府》《打棍出箱》《天雷報》，向錢金福學了劇目《珠簾寨》《定軍山》《南陽關》《戰太平》；同年，參加“聚壽堂”堂會，與陳墨香合演了劇目《御碑亭》；同年，參加“同和堂"堂會，與章小山合演了劇目《寶蓮燈》 ^[1]  。

1914年春，樊棣生辦“春陽友會”，言菊朋為成員 ^[1]  。1915年，與王瑤卿、錢金福、王長林於某王府堂會演出劇目《珠簾寨》 ^[1]  。

1919年，漢口合記舞台請王蕙芳代約言菊朋以票友領班赴漢演出，當時言菊朋還在蒙藏院供職，他請假半個月前去演出。同行角色有郝壽臣、貫大元、郭仲衡、姜妙香等數十人，行頭多借自郭仲衡。演期十二天，得銀兩千元。返京後，他依然在蒙藏院供職 ^[1]  。

1922年，言菊朋在財政部任辦事員，月工資六十元左右；同年，京劇票友朱作舟任財政部總務廳長，他很賞識言菊朋的技藝，於是將言菊朋任命為僉事上任事，月薪增至二百多元；9月30日，勖勤女校在假虎坊橋湖廣會館舉行義務夜戲，言菊朋與郭修仁壓軸主演了劇目《桑園寄子》；10月18日、19日兩天，參加第一舞台義務戲。第一日，與蔣君稼合演劇目《汾河灣》，第二日與書子元合演劇目《碰碑》；11月，清朝宗室墨麒七十壽辰，其三子寶叔鴻在織雲公所辦堂會，言菊朋主演了劇目《戰太平》，又與徐碧雲主演了劇目《坐宮》；同年，參加劉思格堂會，主演了劇目《桑園寄子》，由陳彥衡為其伴奏。自此，隨陳彥衡學習譚（譚鑫培）派聲腔 ^[1]  。

1923年，言菊朋藏有譚鑫培舊本《取帥印》《法場換子》等劇目，以之請教陳彥衡。陳彥衡對這幾個劇也僅知零星唱腔，於是根據譚派原則加入靈巧的方法，整理成完整唱腔。言菊朋又不斷加工，成為其早期代表作；12月5日，應梅蘭芳之邀赴上海，以票友身份出演於法租界鄭家木橋老共舞台；12月7日，梅劇團開演，言菊朋壓軸主演了劇目《空城計》；12月8日，與梅蘭芳大軸主演了劇目《南天門》；12月9日，主演了劇目《八義圖》；同年，參加天津李士偉家堂會，與章小山、侯喜瑞壓軸主演了劇目《寶蓮燈》；同年，馮幼偉為其母壽辰辦堂會，與郝壽臣壓軸主演了劇目《罵曹》 ^[7]  。

1924年1月20日，演出期滿返京，臨行因故與梅蘭芳反目。返京後，因上司換人，繼任者以言菊朋“請假唱戲，不成體統”為由將其撤職。言菊朋因生活所迫，又有親友慫恿，起意下海；3月，張作霖五十賀壽堂會，言菊朋以票友身份被邀與會，主演了劇目《失空斬》。又與陳德霖、王瑤卿、龔雲甫等合演了劇目《雁門關》；同年，應勝利公司約，灌製唱片五張，其中《轅門斬子》《桑園寄子》 合錄一張，《狀元譜》《魚腸劍》 合錄一張，《法場換子》 《奇冤報》 合錄一張，《二進宮》《取帥印》各錄一張，這是言菊朋首次灌製唱片 ^[7]  。

1925年1月，參加某校義務戲，與尚小云合演了劇目《探母回令》；1月下旬，參加北平第一舞台義務戲（窩窩頭會），言菊朋臨時加演了劇目《戰太平》，藉以宣告正式下海，下海業師為劉景然；2月23日，言菊朋組班出演於開明戲園，這是他下海後首次露演，主演了劇目《法場換子》；2月24日，在開明戲園主演了劇目《轅門斬子》；3月，赴奉天參加張作霖壽誕堂會，演出劇目《轅門斬子》《八義圖》 等，因未帶場面，臨時由陳彥衡代邀餘叔巖的場面李佩卿、杭子和伴奏。此行言菊朋得款一千元，除去場面等開銷，所剩無幾。返京後，與陳彥衡失和；4月29日至5月1日，山東督辦張宗昌為母祝壽堂會，言菊朋受邀參加；6月，應尚小云之約，搭俞振庭雙慶社；6月11日，在廣德樓，與尚小云合演了劇目《汾河灣》；6月13日，廣德樓夜戲，與尚小云合演了劇目《探母回令》；6月14日，壓軸主演了劇目《失街亭》；6月22日，壓軸主演了劇目《烏龍院》；同年秋，受邀加入尚小云組建的協慶社；8月8日，協慶社在中和戲院打炮，與王長林壓軸主演了劇目《鬧府》；8月30日，與尚小云、侯喜瑞壓軸主演了劇目《寶蓮燈》，有與尚小云、筱翠花大軸主演了劇目《四五花洞》；9月12日，與尚小云、侯喜瑞首演了劇目《林四娘》；10月9日，在三慶園與筱翠花壓軸主演了劇目《烏龍院》；11月15日，壓軸主演了劇目《搜孤》；12月3日，主演了劇目《胭脂虎》。因協慶社增聘譚小培，言菊朋演完該劇後辭班；同年，受高亭公司邀請，灌製六張半唱片，其中《清官冊》《法門寺》《汾河灣》各錄一張，《回籠閣》 《寶蓮燈》 合錄一張，《戰蒲關》《轅門斬子》合錄一張，《法場換子》 《罵曹》 合錄一張，《奇冤報》 錄一面。由司鼓為喬玉泉，琴師為趙仲奎 ^[7]  。

1926年，筱翠花與尚小云分手，新組又興社，言菊朋應邀搭入；1月23日，又興社演於開明戲園，言菊朋與王幼卿大軸主演了劇目《探母》；2月4日，與王幼卿、王長林壓軸主演了劇目《打漁殺家》；同年，楊小樓重組忠慶社，演於新明戲院，言菊朋應邀短期搭入；2月5日，壓軸主演了劇目《法場換子》；2月20日，與王幼卿大軸主演了劇目《汾河灣》；3月17日，壓軸主演了劇目《罵曹》，此後辭班；5月21日至6月27日，應王瑤卿之邀，隨王瑤卿、王幼卿、王長林等第二次赴上海，演於法租界共舞台。主演劇目有《捉放宿店》《汾河灣》 《打漁殺家》《珠簾寨》《法門寺》《盜宗卷》《南天門》《洪羊洞》 等 ^[7]  。

1927年2月，搭朱琴心的協合社；2月16日，演於開明戲園，言菊朋壓軸主演了劇目《南陽關》。不久，朱琴心去了上海；6月，言菊朋搭程玉菁的玉興社；6月27日，壓軸主演了劇目《空城計》；7月10日，壓軸主演了劇目《法場換子》；11月4日，朱琴心由上海返京，組建和勝社，言菊朋搭入。和勝社演於慶樂園，頭天與朱琴心大軸主演了劇目《探母》；11月13日，壓軸主演了劇目《南陽關》；12月20日，玉興社演於明星戲院，言菊朋與程玉菁主演了劇目《禪魚寺》 ^[7]  。

1928年1月1日，主演了劇目《雄州關》；不久，與朱琴心第三次赴上海，出演於四馬路上海舞台。經徐慕雲介紹，聘孫佐臣操琴。主演劇目有《打漁殺家》《法門寺》《法場換子》《珠簾寨》等。於1月23日打炮；2月27日，朱琴心期滿返京，言菊朋應趙茹泉之邀續演一個月。演出期間，由徐慕雲介紹，由孫佐臣操琴，在大中華公司灌製三張唱片，《問樵鬧府》《捉放公堂·宿店》《法場換子》 各錄一張；4月2日，返抵北平；同年秋，自組民興社；8月18日，在華樂園打炮，與王長林、郝壽臣主演了劇目《捉放》；8月21日，主演了劇目《寶蓮燈》；8月22日，主演了劇目《戰宛城》；9月2日，與郝壽臣創排的劇目《應天球》首演。不久，民興社因營業不佳解散 ^[7]  。

1929年1月，搭徐碧雲的雲慶社，演於開明戲園；1月30日，徐碧雲主演了頭一二三本《玉堂春》，言菊朋配藍袍（指劇中角色劉秉義）；1月31日，徐碧雲主演了五六七八本《玉堂春》，言菊朋仍配藍袍；5月18日，與侯喜瑞壓軸主演了劇目《失街亭》；在此期間，言菊朋應高亭、蓓開二公司之邀，為高亭灌製了：《打金枝》《雁門關》各錄一張，《魚腸劍》《天水關》合錄一張，又與王芸芳合作錄製了《南天門》一張。為蓓開灌製了：《戰北原》《四郎探母》《賀后罵殿》《宮門帶》《金水橋》《審潘洪》 各錄一張，又與徐碧雲合作錄製了《驪珠夢》一張；8月，搭楊小樓的永勝社，演於第一舞台；8月3日，壓軸主演了劇目《失街亭》；8月4日，主演了劇目《鬧府》；同月，改搭朱琴心的雙成社，日場演於中和戲院；8月11日，壓軸主演了劇目《轅門斬子》，又與朱琴心大軸主演了劇目《天河配》，言菊朋飾演張有才；8月18日，主演了劇目《空城計》；10月，自組詠評社，並着手整理舊戲，於單折老戲增益首尾；10月13日，演於開明戲園，主演了劇目《打鼓罵曹》帶《長亭》（即《鸚鵡洲》）；10月19日，演於慶樂園，主演了劇目《珠簾寨》帶《燒宮》。不到年底解散戲班。挑班期間，應開明公司邀，灌製六張又一面唱片，其中《連營寨》《雲台觀》《南陽關》各錄一張，《珠簾寨》《回龍閣》各一面，又與裘桂仙合作錄製了《託兆》《二進宮》《罵曹》 各一面 ^[7]  。

1930年2月，仍搭永勝社，與新豔秋並掛二牌；2月12日晚起，演於開明戲院；3月，程豔秋重組鳴和社，言菊朋受邀，短期搭入；3月31日，與郝壽臣主演了劇目《捉放曹》；4月16日，與周瑞安主演了劇目《長坂坡》，演完該劇後被，言菊朋被鳴和社辭退；5月17日，搭黃桂秋臨時班，在中天電影院打炮，兩人合演了劇目《法門寺》，並加演了電影《賈波林逃犯》；5月18日，與黃桂秋、陳德霖、李多奎主演了劇目《探母回令》；5月26日，主演了劇目《法場換子》；5月27日，與黃桂秋主演了劇目《珠簾寨》；6月3日，赴天津演出3天；6月7日，仍演於中天電影院，主演了劇目《上天台》；6月19日，應邀與杜麗雲合作，演於開明戲園；9月29日，言菊朋第三次自行組班就緒；9月30日，王瑤卿壽誕，言菊朋與新豔秋、雪豔琴、杜麗雲等合演了劇目《八五花洞》賀壽，言菊朋飾演天師；10月5日，演於開明戲園，白天與楊筠倩、趙頌南、卧雲居士、金仲仁等合演了全本《降龍木》。夜場，主演了劇目《探母》；10月18日，兼搭徐碧雲班，演於哈爾飛戲院，壓軸主演了劇目《空城計》；10月26日，與趙頌南首演了劇目《卧龍弔孝》；11月初，改搭華慧麟的福慶社，演於中和戲院；11月16日，應邀與票友楊麗華在開明戲園日場，主演了劇目《蘆花河》；11月18日、19日，參加為遼、陝、平籌賑義務戲。18日，與裘桂仙合演了劇目《上天台》，又壓軸與尚小云合演了劇目《法門寺·大審》。19日，與裘桂仙合演了劇目《罵曹》；11月21日，在哈爾飛戲院兼搭朱琴心班，主演了劇目《法門寺》；11月25日，與華慧麟合演了劇目《探母回令》。11月29日，參加後門帽兒衚衕董宅堂會，與王幼卿合演了劇目《探母》 ^[7]  。

1931年1月，繼續與華慧麟合作，同時自行組班出演於各戲院；2月24日，言菊朋與關麗卿新組一班，於2月26日在開明戲園打炮；5月12日，言菊朋第四次赴上海演出，與荀慧生同行，出演於上海大舞台；5月20日，言菊朋主演了打炮戲《捉放宿店》；6月9日-11日，參加杜月笙的杜氏祠堂落成會演，第一天與徐碧雲、芙蓉草主演了劇目《金榜題名》。第二天與梅蘭芳等合演了劇目《紅鬃烈馬》。第三天主演了劇目《瓊林宴》；6月13日，在上海大舞台主演了劇目《法場換子》；6月29日，主演了劇目《應天球》，至此，與上海大舞台的合約期滿；6月30日-2日，參加上海籌募江西急賑會特請平津名優義務戲，言菊朋首日主演了劇目《捉放曹》，次日主演了劇目《託兆碰碑》，第三日主演了劇目《陽平關》，此後，回到北平；9月13日，參加北平梨園公益會十六省水災急賑義務戲，與裘桂仙合演了劇目《罵曹》；12月14日，在華樂園演出，與程玉菁合演了劇目《探母》。同年，應長城公司之邀，灌製唱片五張，其中《空城計》《應天球》《黑水國》《上天台》各錄一張，《洪羊洞》《鎮潭州》合錄一張 ^[7]  。

言菊朋劇照(7張)

1932年1月，赴天津出演於北洋大戲院；2月，自行組班出演于吉祥戲院；2月27日，演於哈爾飛戲院，與陳麗芳合演了劇目《賀后罵殿》，又與劉宗揚等合演了劇目《大八蜡廟》。2月28日，主演了劇目《吞吳恨》；9月，以“友秋”筆名，為《北洋畫報·戲劇專刊》撰文；12月16日，演于吉祥戲院，與趙頌南、王又荃合演了劇目《瑜亮差》；12月23日，主演了劇目《三讓徐州》，前飾劉備，中飾陳宮，後飾陶謙；12月30日，與王榮山、趙頌南合演了劇目《出師表》（頭二三四本，上表伐魏至罵王朗） ^[8]  。

1933年1月，隨楊小樓赴上海，出演於天蟾大舞台；1月26日，打炮，言菊朋主演了劇目《金榜樂大團圓》；2月，應蓓開公司之邀，灌製四張唱片，《喬國老諷魯肅》《卧龍弔孝》《罵楊廣》《珠簾寨》各一張；2月28日，主演了劇目《罵曹》，至此，與天蟾大舞台合約期滿；同日，應百代公司之邀，灌製唱片四張，《清官冊》《天雷報》《賣馬》《烏盆記》各一張；3月1日，又在百代公司灌製唱片三張，《打鼓罵曹》《武家坡》《大保國》各一張，隨後返回北平；10月29日，演于吉祥戲院，大軸主演了劇目《碧玉胭脂》 ^[8]  。1934年9月，公餘聯歡社與中國國立戲曲音樂會聯合舉行京、昆大會串，言菊朋參加演出 ^[9]  。

1935年1月4日，主演了劇目《捉放曹》；1月16日，應百代公司之邀，灌製唱片三張，其中《讓徐州》一張，與新豔秋合作錄製的《戲鳳》《回龍閣》各一張；1月23日，主演了劇目《定軍山》《文昭關》。3月18日，湯志朋拜言菊朋為師；5月，攜新豔秋、楊瑞亭出演於南京大戲院，於5月11日打炮；5月30日，與翠雲霞合演兩天。當晚言少朋主演了劇目《借東風》，次日主演了劇目《四進士》；7月，返回北平，繼續出演於各戲院。7月30日，演於哈爾飛戲院，與裘盛戎等合演了劇目《御碑亭》《洪羊洞》；9月，組建春元社；9月19日，於哈爾飛戲院打炮，大軸主演了劇目《二進宮》；11月1日，應偽滿電信電話株式會社之邀，赴新京（長春）演出；11月12日，攜新豔秋演於天津北洋大戲院。劇目有《捉放曹》《法門寺》《吞吳恨》《白蟒台》《探母回令》等。同年，應勝利公司之邀，灌製唱片七張，其中《探母》《打侄上墳》各錄一張，《罵殿》《定軍山》合錄一張，《戰太平》《御碑亭》合錄一張，又與雲豔霞合作錄製了《武家坡》《打漁殺家》《梅龍鎮》各一張 ^[8]  。

1936年1月，將春元社易名為寶桂社；1月4日晚，演於哈爾飛戲院，壓軸主演了劇目《失街亭》，大軸與胡菊琴合演了劇目《清風亭》；2月2日，在吉祥園演出，大軸主演了劇目《奇冤報》。此後，白天于吉祥園演出，晚上於哈爾飛戲院和慶樂園演出；3月12日，赴天津於北洋大戲院演出，同時，楊小樓於國泰戲院演出，兩人形成對台；3月19日，第二次赴南京，於南京大戲院演出；3月21日，打炮，主演了劇目《捉放曹》；4月6日，演出期滿，受挽留又演出3天；4月9日-10日，參加了河北省旅京同鄉會籌募教育基金會義務戲；4月11日-13日，公餘聯歡社主辦首都名票、名角大會串，言菊朋分別演出了劇目《珠簾寨》《御碑亭》《賣馬》；4月18日，抵達蘇州，於開明大戲院演出，打炮戲是全本《捉放曹》；4月26日，演出期滿；5月10日，抵達無錫，於中南大戲院演出兩天；7月28日，北平梨園公會成立，言菊朋列名候補董事；8月29日，于吉祥園演出，主演了劇目《捉放曹》；9月12日，於慶樂園演出，與蔣少奎合演了劇目《託兆碰碑》；同年，應百代公司之邀，灌錄唱片三張，其中《讓徐州》（實為《戰濮陽》，與馬連昆合作）、《蘆花河》（與胡菊琴合作）各錄一張，《黃鶴樓》（與王又荃、吳彥衡合作）、《陽平關》（與吳彥衡合作）合錄一張 ^[10]  。

1937年1月，仍以寶桂社班名出演於各大戲院；2月24日夜，長安大戲院開幕，特請言君菊朋全班演劇助興。言菊朋與裘盛戎等合演了劇目《孔明巧計退仲達》；2月25曰起，寶桂社除在吉祥園、哈爾飛戲院演出外，又定期演於長安大戲院，至4月底；5月4日，慶樂園夜場演出，與茹富惠、李婉雲、諸茹香等合演了劇目《四郎探母》；同年秋，因家庭變故，至嗓音失潤，精神亦受刺激，大失常態。因懷疑舊宅有邪氣，攜全家移居東交民巷利通飯店一月餘；同年，應勝利公司之邀，灌製唱片三張，其中計《文昭關》《朱痕記》各錄一張，《應天球》《浣紗記》合錄一張 ^[10]  。

1938年3月13日，吉祥園夜戲演出，主演了劇目《珠簾寨》；4月，攜寶桂社赴天津演出於北洋大戲院；5月，赴大連，與張云溪合作演於宏濟大舞台並巡演東北各地，包括哈爾濱、齊齊哈爾、牡丹江等城市；10月，以“舊譚派首領”為號召，演出於北京各大戲院；同年，應國樂公司之邀，灌製唱片五張，《二進宮》《定軍山》《捉放行路》《空城計》《碰碑》各一張 ^[10]  。

1939年6月22日，應上海黃金大戲院之邀，言菊朋第六次抵達上海；6月30日，言菊朋攜寶桂社打炮，主演了劇目《失空斬》；8月15日，赴上海演出結束返回北平；8月21日，天津水災，女演員秦玉梅以合作戲形式遍邀名角唱賑災義務戲。言菊朋與金少山主演了劇目《碰碑》，大軸是秦玉梅主演的劇目《天河配》，言菊朋在劇中飾演張有才；12月，將寶桂社易名春元社；同年，前妻高逸安回到北京，一家團圓 ^[11]  。

言菊朋傳人(5張)

1940年1月22日，參加新民會貧民救濟義務戲，大軸是言菊朋與程硯秋、金少山、孫毓堃主演的劇目《美人計》；1月28日，春元社封箱演出，言菊朋主演了劇目《託兆碰碑》。另加演玩笑戲《打麪缸》，言菊朋反串周臘梅；2月8日，新新戲院演出；6月，因與女兒言慧珠失和，春元社解散；9月4日，赴天津演出，與言少朋分期主演於天寶大戲院，劇目有《探母》《定軍山》《罵曹》等；10月，率班赴煙台演出；10月30日，返回北京與任志秋合作，在廣德樓主演劇目《失街亭》；11月1日，執導的戲曲影片《三孃教子》首映；12月24日，參加新民會冬賑義務戲，與陳麗芳合演了劇目《武家坡》 ^[11]  。

1941年3月，赴南京演出；3月27日，偽中國社會事業協會主辦“（偽）國府還都”一週年紀念，於南京國民大會堂義演六天七場，言菊朋參加其中五場。劇目有《羣臣宴》《定軍山》《龍鳳呈祥》等；4月10日，率團出演於南京中央大舞台；4月21日，演出期滿；5月8日，抵達上海，於卡爾登大戲院演出，打炮戲是《失空斬》；6月1日，演出期滿；8月10日，返回北京與秦玉梅合演劇目《四郎探母》；9月30日，言菊朋計劃與金少山、秦玉梅長期合作；10月2日，在三慶園演夜場，言菊朋與童芷苓、裘盛戎合演劇目《二進宮》，當晚回家即因慢性肺結核而吐血，緊急醫治後轉好。後因唱戲事與高逸安發生爭執，再次吐血，高逸安再次離家，出走上海。經名醫汪逢春、趙樹屏等診治，暫時脱離險境；同年底，經修養病情略有好轉 ^[11]  。

1942年4月，言菊朋舊病復發，又因故與兒子言少朋、女兒言慧珠生氣，病情轉重；6月19日晚，言菊朋陷入昏迷；6月20日早8時，言菊朋卒於教場小六條寓所。去世時長子言少朋、長女言伯明、女婿遊樂三及幼女言慧蘭在側。下午3時入殮，4時移棺。由長兄言延澤主持料理後事 ^[11]  。

言菊朋的高祖松筠，是清朝乾隆、嘉慶、道光三朝重臣，曾任武英殿大學士和軍機大臣。他的祖父，原來就世襲清代武官。曾祖熙昌，官至工、刑兩部侍郎。祖父世襲清代武官 ^[2]  。其父為清末舉人，伯叔輩多為三、四品京官。言菊朋菊兄弟三人，他排行第三，大哥言延澤、二哥言延森 ^{[1]  [12]}  。

言菊朋早年結婚，但妻子早亡，有一女言伯明（言慧英） ^[1]  。

1914年，言菊朋續娶高逸安（高潔） ^[1]  。婚後育有三子二女，後因言菊朋成名後終日唱戲、抽煙、睡覺，還養貓與貓為伴，且生活不修邊幅，兩人逐漸失和。1929年，高逸安攜女兒言慧珠、言慧蘭出走上海，加入明星影片公司演電影，言慧珠改隨母姓 ^[7]  。1931年，經調解，言菊朋與高逸安離婚，並帶回言慧蘭，復其言姓 ^[7]  。1939年，高逸安回到北京，與言菊朋複合。1941年10月，言菊朋與高逸安發生爭執後，高逸安再次離家出走上海，直到言菊朋去世也沒回來 ^[11]  。

言菊朋有三子三女，長女言伯明（言慧英），醫務工作者，嫁老生遊樂三；次女言慧珠，工青衣花衫，梅蘭芳弟子，嫁京劇、崑劇演員俞振飛；三女言慧蘭，評劇演員，嫁旦角陳永玲。長子言少朋，工老生，馬連良弟子，娶老生張少樓為妻；次子夭折，名不詳；三子言小朋，原工武生，後轉行為電影演員，娶演員王曉棠為妻 ^[12]  。

直接受教者有（按時間先後）：奚嘯伯、湯志朋、李家載、宋湛清、張少樓。後世傳人有：畢英琦、任德川、劉勉宗等。其孫言興朋，亦承繼其言派衣缽 ^[13]  。

言菊朋的嗓音條件並不太好，雖有韻味但細窄而音量、音域都不夠，但言菊朋卻利用自己嗓音的特點，朝着清秀、婉轉方面發展了。言菊朋的《讓徐州》，唱得懇切悲悽，把陶謙當時的心情描寫得很生動。陶謙是當時封建割據的諸侯，而性格上比較忠厚朴實，在《讓徐州》裏，誠懇而坦率的態度讓言菊朋演來頗為動人。言菊朋掌握了這個人物的特點，結合當時具體情況――因為是勸説劉備，所以用的腔要婉轉些，但字要咬得沉着，以示懇切之意。到臨終前一段[四平調]，唱得也有獨到之處。[四平調]在京劇中本來一般用於比較輕鬆的場合，而經過言菊朋的創造，就很切合陶謙當時的心情。“但等那秋風起日見凋零’的“秋風”二字，其能唱出瑟瑟的寒意來。

《上天台》中[二黃三眼]的“到如今二目昏花兩鬢蒼蒼，卿還是那忠心耿耿”一句，言菊朋唱得也十分動聽，從劉秀口中，把姚期的忠義描繪得很深刻。“二目昏花”的“昏”字韻味醇厚，反映出劉秀對姚期的深厚感情，到了“忠心耿耿”的“心”字，和“忠”字一個調門，音量比“忠”字更強，不但字準了（因“忠““心”二字皆陰平，可以同樣高低），而且感情也發展了一步，由憐愛進而為讚歎了。這些地方，都見出言菊朋在運用字韻及創造唱腔上，比較注重切合劇中人物的感情。因此，很多人都説言菊朋“腔兒花，味兒厚”，這不僅是因為言菊朋的行腔是嚴格遵循字音規律，因此腔花而不“貧”，而更重要的還由於言菊朋的吐字、耍腔有些地方比較能結合劇情，注意到聲情的統一，這樣才不顯得是故意賣弄技巧而耍花腔的。所以言菊朋在有些劇目中用的字韻、腔調、感情，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所結合的 ^[16]  。

言菊朋對於音韻學有深刻的研究，在咬字方面特別注意準確性，他堅決反對“因腔害字”，主張“腔隨字轉”。京劇自余三勝特別是譚鑫培後，逐漸接受了漢劇的影響，在演唱方面，把漢調與徽調結合了起來，因此演員大都從中州韻及湖廣音。言菊朋是嚴格遵守湖廣音及中州韻的。京劇的字音，在言菊朋那裏可以説比較定型，他是完全按照陳彥衡諸人的主張，即採用湖北音的基礎上（不但是四聲調值）兼取安徽、《中原音韻》、北京諸語音的，餘叔巖嘴裏湖北音保存甚多，而在言菊朋嘴裏，除四聲調值外，則大都韻書化了（即按周德清的《中原音韻》這個系統咬字了）。由於這種傾向，把京劇咬字完全固定了，所以言派咬字非常確定、沒有半點含糊，這在某方面來説，未嘗不是種好的現象。

咬字準確，只説明瞭言菊朋咬字特點的一個方面，言菊朋咬字遷有一個特點就是“緊”。所謂“緊”，就是把字音的首腹尾交代得非常清楚，因而聽起來字字入耳，沒有一點含糊的地方。言菊朋的字首和字尾發音都很重，這也形成他的演唱特點之一。例如《卧龍弔孝》[反二黃三眼]唱“擅敢奪”的“擅”字，能很清楚地聽出“sh”的字首來。這種咬字法，吸取了中國固有的戲曲咬字經驗，能把每個字清楚地送到聽眾的耳朵裏去 ^[16]  。

一般論戲者，大都注重一個“圓”字，所幫字正腔圓、動作圓熟是也。就是腔要圓，字要方，唱腔咬字都要講究剛柔相濟，要講究有變化。言菊朋在咬字、行腔方面是很注重這個問題的。當斷之處，斬釘截鐵；該連之處，雖高低不同，亦藕斷絲連，一氣呵成。譬如《讓徐州》中[二黃原板]唱“天卸重任，我就要你擔承”，“你”和“承”字唱得較重，“你”字最後一頓，表現了陶謙的迫切而又真摯的感情。

言菊朋在演唱方面，特別注意抑揚頓挫、有輕有重、有圓有方。他在《上天台》中的[二黃三眼]有一段很難唱的腔，“孤念你孝三年改三月，孝三月改三日，孝三日改三時，孝三時改三刻，孝三刻改三分，三年三月三日三時三刻三分永不戴孝保定寡人。”詞編得並不高明，但虧了言菊朋唱。他能唱得有輕有重，有變化有起伏，少有重複的地方，如果對語音規律沒有深的體會，這一長句是唱不好的。特別是其中“刻”字，很容易唱拙了。如果唱成“ko”則太重，唱成“ke”又嫌太飄，言菊朋把它唱成介乎“ko”“ke”之間，就比較輕重得體，很有創造性 ^[16]  。

言菊朋是一位執着而忠實的學譚者，早年的演唱和餘叔巖一樣，完全效法譚鑫培。後來嗓音起了很大的變化，於是另闢新路，創立了風格獨特的老生言派唱腔 ^[14]  。（上海戲劇學院學術委員會主任葉長海《京劇唱腔寫作》評）

言菊朋畢生致力京劇藝術，在譚鑫培以後，將京劇老生表演發展到了一個更高新台階，其以後的老生演員多從其藝術中汲取營養。尤其在提高京劇藝術的文化品格方面，言菊朋有超出同類之上的獨到一筆 ^[3]  。（《老年世界》評）

言菊朋所處之時代，正是傳統文化廣受衝擊、日趨衰落之際，他以全部生命投入京劇藝術，其所受之痛苦正非言辭可以盡述；而他義無返顧之精神，亦足令後人景仰。言菊朋一生，自有其深刻而廣遠的意義 ^[11]  。（上海戲劇學院教授張偉品《寂寞言不盡 言菊朋評傳》評）

2003年10月19日，定居美國紐約的言興朋，與在中國戲曲學院任教的劉勉宗，北京戲曲藝術學院任教的畢天來，分別在紐約、北京兩地舉行“言菊朋‘下海’從藝80週年”紀念專場 ^[6]  ；10月25日，北京大碗茶戲樓言派票社社長尹智君、魏喜奎藝術發展促進會副會長周桓共同策劃了“言菊朋‘下海’從藝80週年”紀念演出 ^[4]  。

2005年12月，中國唱片上海公司推出了《言菊朋老唱片全集》，全集共8張CD，囊括了言菊朋灌錄的所有唱片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