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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射父

鎖定
觀射父,春秋末期楚國宗教思想家。身處於楚昭王時代的觀射父,既是一位大巫師,也同時是一位參與政事的大夫,地位極為顯赫,被楚國奉為第一國寶。
所處時代
春秋末期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若阝
本    名
觀射父

觀射父生平

觀射父,祖籍若阝人,楚昭王時大夫。《左傳·哀公十七年》説:“觀丁父,[若阝]俘也,武王以為軍率,是以克州、蓼,服隨、唐,大啓羣蠻。”後來,觀丁父的後人“佐開卜”,以巫卜為職業。楚康王時,觀起被車裂,其子觀從逃居蔡國,幫助楚平王奪取了政權,博得了楚平王的信任,被任為卜尹。觀射父可能是觀從的後裔,故承繼了觀從的事業,掌握了豐富的宗教資料。公元前516年(楚平王十三年),晉助周敬王伐王子朝,王子朝等奉周之典籍奔楚,故觀射父又有可能直接閲讀到周之典籍,加深了對周禮的瞭解,進一步把楚國的宗教思想與周禮聯繫起來,形成了比較完備的宗教思想理論,對了解和研究楚國乃至我國古代的宗教發展,均具有重要參考價值。
《漢書·地理志》説:“楚人信巫鬼,重淫祀。”在那個崇尚鬼巫的年代,觀射父就成了當時著名的宗教思想理論家。他既參與國事,又通曉宗教禮儀,楚昭王有不明瞭的天地之事,都要向觀射父請教。他的宗教思想理論,集中地保存在《國語·楚語下》所記觀射父答楚昭王問話中。 觀射父的宗教思想非常豐富,是楚國思想寶庫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我國思想史上也佔有一定的地位。
觀射父對歷史的貢獻莫過於通過對原始宗教發展做的系統考察,為後世研究提供可貴依據。雖然觀射父站在統治階級的立場上,旨在維護奴隸主貴族的統治,但他也提出了愛惜民力的思想。
在此同時,觀射父還鑑於時代變革的實際,在宗教觀和祭祀問題上提出了適應時代要求的見解。譬如他認為:“夫神以精明臨民者也,故求備物,不求豐大。”天神是精明的,它對地民的要求,不是豐大的祭品(犧牲),而是體具(身體完整)而清潔的祭品。在奴隸制出現危機時,觀射父如此強調最高統治者要虔誠,“無有可慝於神者”,對楚國統治集團來説無疑是有告誡和規範作用的。

觀射父論絕地天通

觀射父既參與國事,又通曉宗教禮儀,楚昭王有不明瞭的天地之事,都要向觀射父請教。所以他的宗教思想理論,集中地保存在《國語·楚語下》所記觀射父答楚昭王問話中。

觀射父原文

昭王問於觀射父,曰:“《周書》所謂重、黎實使天地不通者,何也?若無然,民將能登天乎?”
對曰:“非此之謂也。古者民神不雜。民之精爽不攜貳者,而又能齊肅衷正,其智能上下比義,其聖能光遠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聰能聽徹之,如是則明神降之,在男曰覡,在女曰巫。是使制神之處位次主,而為之牲器時服,而後使先聖之後之有光烈,而能知山川之號、高祖之主、宗廟之事、昭穆之世、齊敬之勤、禮節之宜、威儀之則、容貌之崇、忠信之質、禋潔之服,而敬恭明神者,以為之祝。使名姓之後,能知四時之生、犧牲之物、玉帛之類、採服之儀、彝器之量、次主之度、屏攝之位、壇場之所、上下之神、氏姓之出,而心率舊典者為之宗。於是乎有天地神民類物之官,是謂五官,各司其序,不相亂也。民是以能有忠信,神是以能有明德,民神異業,敬而不瀆,故神降之嘉生,民以物享,禍災不至,求用不匱。
“及少皞之衰也,九黎亂德,民神雜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為巫史,無有要質。民匱於祀,而不知其福。烝享無度,民神同位。民瀆齊盟,無有嚴威。神狎民則,不蠲其為。嘉生不降,無物以享。禍災荐臻,莫盡其氣。顓頊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屬民,使復舊常,無相侵瀆,是謂絕地天通。
“其後,三苗復九黎之德,堯覆育重、黎之後,不忘舊者,使復典之。以至於夏、商,故重、黎氏世敍天地,而別其分主者也。其在周,程伯休父其後也,當宣王時,失其官守,而為司馬氏。寵神其祖,以取威於民,曰:‘重實上天,黎實下地。’遭世之亂,而莫之能御也。不然,夫天地成而不變,何比之有?”

觀射父譯文

楚昭王問觀射父,説:“《周書》上所説的重和黎使天地無法相通,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這樣,人民就能昇天嗎?”
觀射父回答説:“不是説的這意思。古時候民和神不混雜。人民中精神、專注不二而且又能恭敬中正的人,他們的才智能使天地上下各得其宜,他們的聖明能光芒遠射,他們的目光明亮能洞察一切,他們的聽覺靈敏能通達四方,這樣神明就降臨到他那裏,男的叫做覡,女的叫做巫。讓這些人制定神所處的祭位和尊卑先後,規定祭祀用的牲畜、祭器和服飾,然後讓先聖的後代中有功德的,能懂得山川的名位、祖廟的神主、宗廟的事務、昭穆的次序、莊敬的認真、禮節的得當、威儀的規則、容貌的修飾、忠信誠實、祭服潔淨,而且能恭敬神明的人,讓他們擔任太祝。讓那些有名的家族的後代,能懂得四季的生長、祭祀用的牲畜、玉帛的種類、採服的禮儀、祭器的多少、尊卑的先後、祭祀的位置、設壇的所處、上上下下的神靈、姓氏的出處,而且能遵循舊法的人,讓他們擔任宗伯。於是就有了掌管天、地、民、神、物的官員,這就是五官,各自主管它的職事,不相雜亂。百姓因此能講忠信,神靈因此能有明德,民和神的事不相混同,恭敬而不輕慢,所以神靈降福,穀物生長,百姓把食物獻祭給神,禍亂災害不來,財用也不匱乏。
“等到少皞氏衰落,九黎族擾亂德政,民和神相混雜,不能分辨名實。人人都舉行祭祀,家家都自為巫史,沒有了相約誠信。百姓窮於祭祀,而得不到福。祭祀沒有法度,民和神處於同等地位。百姓輕慢盟誓,沒有敬畏之心。神對人的一套習以為常,也不求祭祀潔淨。穀物不受神靈降福,沒有食物來獻祭。禍亂災害頻頻到來,不能盡情發揮人的生機。顓頊承受了這些,於是命令南正重主管天來會合神,命令火正黎主管地來會合民,以恢復原來的秩序,不再互相侵犯輕慢,這就是所説的斷絕地上的民和天上的神相通。
“後來,三苗繼承了九黎的凶德,堯重新培育了重、黎的後代,不忘記他們先人的事業,讓他們再度主管天地。一直到夏朝、商朝,仍舊由重氏和黎氏世代主管天地,分辨民與神的祭位和尊卑先後。在周朝,程伯休父是他們的後代,在周宣王時,失去了掌管天地的官位,變成了司馬氏。休父的後代神化他們的祖先,以此向百姓顯威,説:‘重能把天向上舉,黎能把地向下抑。’逢到周幽王時的亂世,沒有誰能阻擋。否則,天地形成以後不再變化,怎麼能相接近呢?”
[1] 

觀射父理論成就

首先,觀射父對原始宗教的發展作了系統的考察,為後世對原始宗教的瞭解與研究,提供了可貴的依據。
觀射父對原始宗教的產生與發展,為我們描述了大致的情況,他指出的“古者民神不雜”、少昊時代“民神雜糅”和顓頊時代“絕地天通”,真實地反映了原始宗教發展的軌跡,這對後人瞭解和研究原始宗教,無疑是有啓迪意義的。
其次,在宗教活動上,觀射父根據自春秋中期以來社會關係變勸、新興封建勢力發展的實際,一方面強調祭祀的嚴肅性和規範性,以適應統治階級的需要;另一方面又提出要愛惜民力,切不可以過度。
在此同時,觀射父鑑於時代變革的實際,在宗教觀和祭祀問題上,又提出了一些適應時代要求的見解。如他認為:“夫神以精明臨民者也,故求備物,不求豐大。”天神是精明的,它對地民的要求,不是豐大的祭品(犧牲),而是體具(身體完整)而清潔的祭品。他援引“先王之祀”為例,把“一純”列於“二精”、“三牲”、“四時”等等之首,以表示對鬼神的虔誠,做到“心純一而潔也”。作為賢君(聖王),“一純”是很重要的,所以他對楚昭王説:“聖王正端冕,以其不違心,帥其羣臣精物以臨監享祀,無有可慝於神者,謂之一純。”可見觀射父強調“聖王”率領羣臣親臨祭祀時,做到“不違心”,不違背神的意旨。在奴隸制出現危機時,觀射父如此強調最高統治者要虔誠,“無有可慝於神者”,對楚國統治集團來説無疑是有告誡和規範作用的。在祭祀時間上,觀射父更明確提出:“敬不可久,民力不堪,故齊肅以承之。”這與上面提到的“求備物,不求豐大”是一致的,都是着眼於“民力不堪”的角度提出的,無疑是宗教思想上一大進步,反映了楚國社會關係變革與民本思想興起的實際。
宗教,作為一種意識形態和上層建築,又是和禮制緊密地結合起來的。觀射父在考察遠古時代宗教史後,直接承繼《周易》“聖人以神道設教”思想,強調宗教活動在於教化百姓,鞏固奴隸主貴族統治秩序。他在回答楚昭王問話中,反覆提出了這個問題,説:
祀所以昭孝息民、撫國家、定百姓也,不可以已。……上所以教民虔也,下所以昭事上也。天子[礻/帝]郊之事,必自射其牲,王后必自舂其粢;諸侯宗廟之事,必自射牛、[圭刂]羊、擊豕,夫人必自舂其盛。況其下之人,其誰敢不戰戰兢兢,以事百神!天子親舂[礻帝]郊之盛,王后親繰其服,自公以下至於庶人,其誰敢不齊肅恭敬致力於神!民所以攝固者也,若之何其舍之也!
從這些言論中,足見觀射父對“神道設教”思想是發揮得淋漓盡致的,其要義,一是教化民眾,民眾對神虔誠,對貴族統治也就會服服貼貼;二是“撫國家,定百姓”,約束宗親貴戚、名姓大族,以安定奴隸主貴族統治;三是以天子、國君為首,必須親自主持 “[礻帝]郊之事”、“宗廟之事”,身體力行,以收到“其誰敢不齊肅恭敬力於神”的效果。一句話,神道設教,目的就在於實現“上下有序,則民不慢”的局面。觀射父把神道與禮制結合起來,使政權與神權趨於一致的觀點,是再也明確不過的了。
這在當時中原各國敬天尊神思想削弱、理性精神高揚的情況下,楚國仍追求敬瀆鬼神,教化百姓,不能不是楚國政治生活和宗教活動中的一大特色。但是,觀射父的神道設教思想,不僅教化民眾,服從統治,且又對以王為首的各級貴族,提出了嚴格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上具有約束作用。從這點看,也是有進步意義的。楚人敬鬼神,必然也就崇巫卜,故楚國巫卜之風長盛不衰。觀射父對覡、巫的評説是很精到的,對覡、巫的要求也很高。在他看來,從事宗教活動的覡、巫,並非一般的人,而是具有獨特的秉賦和智慧的人,所謂“精爽不攜?者,而又能齊肅衷正”,且“智”(智慧)、“聖”(品德)、“明”(目明)、“聰”(耳聰)具備,故能“明神降之”,上通下達,溝通天地與結交鬼神。巫,也同時是掌握有科學文化知識的人,既通醫,又能以訓辭交結諸侯,參預政事。觀射父本人就是這種覡巫的傑出代表。觀射父把覡、巫提到如此崇高的地位,就是從神道設教出發,使奴隸主貴族政治披上一層神秘的外衣。但是,覡、巫畢竟是現實中的人,人而能通天地交鬼神諳醫道,一身而多任,當要進行嚴格的訓練,這對科學文化的發展,也是有積極意義的。
觀射父的宗教思想是非常豐富的,是楚國思想寶庫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我國思想史上應占有一定的地位。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