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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士冕

鎖定
覃士冕(1914年—1981年),廣西東蘭縣人。壯族。1929年參加百色起義並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同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1931年由團轉入中國共產黨
新中國成立後,被授予少將軍銜,曾擔任廣州軍區工程兵政治委員海南軍區司令員等職
1981年因病卒於廣州,終年67歲。
中文名
覃士冕
國    籍
中國
民    族
壯族
出生日期
1914年
逝世日期
1981年
職    業
軍人
主要成就
土地革命時期、解放戰爭時期立下赫赫戰功
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榮獲二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出生地
廣西東蘭縣坡毫區
性    別

覃士冕人物簡介

覃士冕 覃士冕
1929年參加百色起義並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同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1931年由團轉入中國共產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任紅七軍政治部青年幹事,軍保衞局巡視特派員,紅三軍團第五師十三團特派員。1934年起任紅三軍團保衞局偵察科員,第四師十二團特派員。參加了長征。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第一一五師三四三旅六八六團營組織幹事,補充團營政治教導員,第六八六團政治處組織股副股長、團政治處主任,魯南支隊七團政治委員。1941 年任新四軍獨立一旅一團政治委員。1942年起任山東濱海軍區十三團政治委員,二十三團團長, 濱海軍區第三軍分區副司令員。解放戰爭時期,任濱海軍區第二軍分區司令員,警備第十一旅政治委員,濱海警備旅旅長。1948年起任華東野戰軍第三縱隊副司令員,渤海軍區司令員。參加了宿北、魯南、萊蕪、泰蒙、沙士集等戰役。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任廣西軍區參謀長,1955年任廣西軍區副司令員, 1959年任廣西軍區第二政治委員。1963年任廣州軍區工程兵政治委員。1965年任海南軍區副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1981年6月27日在廣州逝世。 [1] 

覃士冕人物生平

覃士冕,壯族,1914年出生在廣西東蘭縣都彝哨(今屬長樂鎮納標村)那串屯一個壯族農民家庭裏。到上學年齡,他就嚷嚷着要讀書。於是,父母想方設法把他送人村裏的私立小學上學。可是,教書的老先生走村串寨辦學幾十年,從來是教書不教人,教字不教義。山高路遠,世道不平。覃士冕到縣立完小讀書,一去三四個月沒回一趟家。父母兄姐正想念他,他卻突然回來了。説“學校裏有錢有勢人家的狗崽太多,學校是他們的天下,財主老爺比校長權力大,他們的狗崽太欺負人,讀不得書專鬥架,專想法子整我們窮孩子,他們整人的法子又多又惡毒,先生也奈何他們不得。”就這樣,覃士冕失學了。
1925年5月,韋拔羣從廣州農民運動講習所回到東蘭,從事革命宣傳,各區鄉就有了農民協會,覃士冕的二哥也當上了協會會員。這年12月,廣西省長蒙仁潛帶兵到東蘭,拔哥領導協會巧設埋伏,把省長及衞隊全部繳了械,可惜又讓龔壽儀這個反動團長劫走了。1926年2月,龔壽儀勾結地方貪官污吏、土豪劣紳率兵鎮壓東蘭農民運動,殺害了農民運動骨幹和羣眾700多人,造成了震驚省內外的“東蘭農民慘案”。
一天夜裏,覃士冕去找二哥不見,回到家卻見全家人哭作一團,老父親被蒙面人砍死在牀上。悽風苦雨,天寒心冷。一家人剛埋下父親,區民團團丁就逼上了家門。原來,反動派抓不到覃士冕的二哥覃士珍,竟不顧一切向他家人下毒手,把覃士冕和二嫂抓去,投入縣監獄,然後到處張貼布告,要二哥覃士珍自首換釋其妻和弟弟士冕。
覃士冕代兄坐牢就這樣被整整關了一年,按照當時條規關滿一年不能判罪就釋放。1928年12月20日,國民黨東蘭縣當局不得不將覃士冕釋放出來。
1929年夏,國民黨軍人俞作柏、李明瑞掌握廣西大權。他們主張與中國共產黨合作。覃士冕一出獄就找到了二哥,這時二哥已是區農會主任、赤衞隊隊長。不久,坡豪區兒童團正式成立,覃士冕被任命為兒童團長。兒童團隨赤衞隊活動,設卡放哨,傳送情報,還搞軍事訓練。到了年末,鄧小平、張雲逸、韋拔羣一起發動了百色起義,成立了中國工農紅軍第七軍,韋拔羣當上了第三縱隊縱隊長。
東蘭縣蘇維埃政權成立後,東蘭縣高等小學堂已改名為東蘭縣高級革命勞動小學(以下簡稱勞小),學校在共產黨的領導下,學校招收的學生是各區鄉兒童團骨幹和革命烈士子弟,學校為各區農會培養後備力量,專門學習革命道理、軍事、文化知識。坡豪區的兒童團長覃士冕和17位夥伴成為縣革命勞動小學第一批學員。
一天夜裏,突然傳來消息:紅軍要擴大,赤衞軍要擴大,要來學校要人,這期學生不得不提前畢業。
紅七軍第三縱隊到學校招兵,覃士冕也報名參軍。幾天後,他高高興興地離開了縣勞小,成為縱隊直屬迫擊炮連的一名戰士。因為年齡比較小,連隊讓他當宣傳員,戰鬥的武器主要是嘴巴、裝灰漿的大鐵桶和筆,寫標語用的大筆要自己找嫩的刺竹製作。
1930年剛過完中秋節,紅七軍就向河池集結,覃士冕到了河池才知道部隊要離開右江革命根據地,去打柳州、桂林等,以求“會師武漢,飲馬長江”。隨後,他被調到新組編的軍部特務連。
一路上,敵人前堵後追,戰鬥一直沒有間歇。部隊從桂北打到湘南,又從湘南轉回桂北,再從桂北轉到粵西北。7000人的隊伍從廣西走到廣東西面的樂昌、乳源,已不足一半。李明瑞總指揮下到團裏當了團長。更不妙的是在梅花村打了一場惡仗,部隊減員不少。突圍後,在強渡武水時,又被撲來的敵人攔腰截斷,各奔東西。覃士冕隨未過河的隊伍在軍長張雲逸帶領下改道坪石、宜章向湘東北前進。
覃士冕和十幾個“小鬼”互相攙扶着尾隨着部隊,部隊停,他們停,跟近了挨趕,跟遠了怕受敵人襲擊,睡又怕聽不到部隊出發的信號,不睡又熬不住勞累困頓。他們無依無靠、心驚膽戰、哀傷淒涼地過了半個多月,每天行軍100餘里,飢寒交加,一個個消瘦得不像人樣,可他們一顆忠於紅軍的紅心並沒有變。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部隊經湖南宜章、汝城、桂東三縣進入了炎陵縣境內,即將與湘贛革命根據地紅軍獨立師王震團會和"小鬼"們終於被允許重歸連隊。全連指戰員被他們這種堅定的信念所感動。連長李天佑為自己未能以革命人道主義對待“小鬼”們而深感愧疚,覃士冕和“小鬼”們一個個興奮不已。
1931年,紅七軍被打散的兩支隊伍終於在永新縣會師,編人紅三軍團。此後,覃士冕在第二、第三次反“圍剿”中立下了赫赫戰功。恰恰在這充滿着勝利喜悦的一年,覃士冕反而陷入了迷惘,從右江到江西中央蘇區,幾經生死,他沒有害怕,這年秋天他卻失魂落魄了。伴隨着蕭瑟的秋風,紅七軍軍長李明瑞在肅反運動中被槍殺。沒幾天,整個部隊都傳開了:李明瑞是“AB團”,是混進共產黨的國民黨奸細。救命恩人就這麼給槍決了,他想不通。他哭了,哭不出聲,哭不淚,他是在內心中哭喊着。
經歷了這件非屬尋常的事變後,覃士冕也説不清白己是突然成熟了還是怕事了,凡事樂不起來,凡事只知道悶着頭幹。1932年覃士冕調任紅七軍軍部青年幹事,不久又調紅三軍團保衞局學習。正學在興頭上,一連串意想不到的事情又一次使他驚訝不已。這一年,中央蘇區進行了第四次反“圍剿”,打得相當艱苦。毛澤東卻被撤銷了紅軍總政委職務。覃士冕沒見過毛澤東,但還在東蘭老家的時候,他就聽説過“朱毛紅軍”,知道毛澤東是比拔哥(韋拔羣)和李明瑞等大得多的人物,連這位轟動天下的人物也被罷官,李明瑞總指揮被槍決似乎是不難理解了,他所不明白的只是“為什麼”,跨入1933年後,又聽説福建那邊搞了個反對“羅明線”鬥爭,原紅七軍政委鄧小平也在這次鬥爭中被點名批判。
這次覃士冕實在憋不住了,一天夜裏,他去見政委蘇振華,説“政委,‘圍剿’我不會皺眉頭,敵人再多再兇我不怕。就是心裏悶得慌,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總指揮李明瑞為什麼是‘AB團’?鄧小平政委為什麼挨批判?毛澤東主席為什麼不當紅軍總政委?是打反動派要緊還是搞運動要緊?我們中央蘇區、我們紅軍部隊裏真有那麼多比敵人還要可惡的人嗎?”蘇政委倒挺坦率回答道‘你問的這些問題,我確實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相信我們以後會懂的。現在不是弄清內部事情的時候,反‘圍剿’已是緊要關頭,邊打仗邊想吧,打垮反動派我們再研究這些問題,好不好?”
在蘇政委那裏覃士冕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他也只得按照蘇政委所説的,先打垮反動派再説了。不久,紅軍在周恩來、朱德的指揮下,粉碎了蔣介石對中央蘇區的第四次“圍剿”,並取得了重大勝利。覃士冕在這次反“圍剿”鬥爭中負了重傷,一顆子彈打穿了左肩部,被迫人院治療。
1933秋,覃士冕的傷口剛癒合,蔣介石發動的第五次“圍剿”又開始了。單是圍攻中央蘇區的軍隊就有50萬之眾,步步進逼,遍築堡壘。紅軍的軍事指揮權掌握在共產國際派來的軍事顧問李德手中,他先是搞冒險主義,硬拼;拼不了又搞保守主義,堡壘對堡壘。紅軍第十三團奉命堅守萬年亭,部隊日夜不停地修工事築堡壘,足足熬了兩個月。敵人的堡壘紅軍近不得,炸不掉,紅軍的堡壘不比敵人的差,可是敵人的炮火太猛烈,不到半個鐘頭紅軍就被打得七零八落。覃士冕就在第十三團任特派員,身臨其境。他不管李德是什麼來頭了,一邊參與指揮部隊撤退一邊大罵李德,突然一發炮彈呼嘯而來,在他身邊不遠處炸開,一塊彈片當即將他腳部的肉和筋削去,他當場倒在血泊之中,要不是戰友捨命揹他m來,就粉身碎骨在萬年亭了。於是,覃士冕再次住進了醫院。
不久,紅軍要放棄中央蘇區根據地,實行戰略大轉移。正在住院的覃士冕一聽就哭了。腳部的傷已化膿,無法走動,不留又走不了,不走就等於與大部隊失散了,這一離就是死別呀!從反“AB團”後,李明瑞總指揮不明不白死去,到第五次反“圍剿”稀裏糊塗打敗仗,這魂就走失了似的,現在紅軍又要遠征,傷在走路用的腳上,真要命呀!聽天由命吧。
然而,保衞局總算沒有忘記這位團特派員,派人到醫院抬着覃士冕走上了遠征的路。部隊從江西出湖南到廣西,在桂北湘江打了一大惡仗,損失巨大。進入桂黔邊時,覃士冕見到了桂黔邊區游擊隊的負責人,不想竟是以前的老相識。這位負責人拿出一套便衣,勸覃士冕留在桂黔邊。這裏離東蘭老家不遠,覃士冕多想留下來啊,故鄉的山水,故鄉的人民,故鄉的戰友,故鄉的情誼,故鄉的山歌,樣樣都有情,樣樣都勾魂。可是覃士冕沒有留下,他謝絕了戰友的挽留,又邁步踏上新的征程,隨着部隊進入茫茫無際的山林。
人,天生不能閒着,一閒下來就想入非非了。1936年沒什麼仗打,在紅軍團教導營任特派員的覃士冕閒不住了。一天,他心血來潮,給師長、政委寫了一份報告:
師長、政委:
“本人文化和理論太差火,年年打仗忙,沒得上學補課,很多事情幹不了。現紅軍大學在調二期學員,本人要求調學。
覃士冕
1936年初冬”
不久,送上去的報告被退回來了。黃克誠政委在上邊批示道:“工作需要,不同意入學,以後視適當時機再考慮。”
第二天,又將一份同樣的報告送到黃政委手上。黃政委順手就塞進衣袋裏。不想接連幾天都收到覃士冕的信,黃政委不耐煩了:這個覃士冕也太“犟”了。一個電話就將覃士冕召到跟前,狠狠地訓了一頓,還把一堆他寫的報告退還給他。覃士冕回去後,一把將所有退回的報告撕得粉碎,火氣十足地嚷嚷起來:“老子不幹了,不幹了!”覃士冕又一次被黃政委召到辦公室。沒想到,覃士冕沒等政委開口,當面又遞上一份報告,短禿禿的就一句話:“政委,請批准我入學。”
黃政委氣得要命,他把桌子一拍:“覃士冕,你嚷嚷些什麼?亂彈琴!”覃士冕心裏雖然有點發毛,但他依然端着報告書説:“政委,人家都説你罵的是膿包,不喜歡不求進步的人。”聽了這比較中聽又不無道理的話,黃政委火氣大大降温了,話仍是炙人的:“要求歸要求,可紀律歸紀律,你是軍人,軍人就不允許説不幹了的話,好吧,我罵了不算,明天還要當眾宣佈,給你警告處分。有意見沒有?”
覃士冕參加紅軍以來受過多次獎勵,還沒有捱過處分,為了讀書,這回要挨處分了,心裏很不好受,他把牙一咬,説:“政委批評處分,我都接受,保證改正。但我要求讀書,是為了少捱罵,請政委批准我的要求。”經覃士冕軟磨硬纏,竟然有了結果。黃政委收下他的報告,還冷中有熱地蹦出一句話“回去,明天開教導營幹部大會,一起宣佈。”
一個處分換來一次學習機會,1937年1月,覃士冕進入抗大第二期學習。覃士冕拿上書本後,又記住另一句話: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紅軍大學異常活躍,學習氛圍很濃。覃士冕高小未畢業就上大學,比誰都吃力。他拼命地補,一連7個月不做遊戲,不參加一切課外活動,在全校出了名,傳到了校長林彪耳裏去,林彪把他叫去,問道:“你是覃士冕?是7個月‘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小鬼頭?”覃士冕只點了點頭。林彪兩道掃帚眉一豎,説:“像你這樣讀書不要命,要不得。青山毀了,就沒得柴燒了。抗大培養的是文武雙全的軍事指揮員,不是弱不禁風的白皮書生。”覃士冕拍一拍胸脯回答説:“我們廣西人骨頭硬,不怕,我6次負重傷還這麼結實。我們廣西人吃虧就吃在沒有文化。”這一下林彪校長被逗樂,覃士冕自己也樂了。
1937年7月,盧溝橋事變,全國掀起了抗日高潮,國民黨同意中央紅軍改編為八路軍,八路軍下編3個師。覃士冕奉命提前結業,被分配到林彪當師長的第一一五師三四三旅六八六團第三營任組織幹事。9月25日,八路軍發動了平型關戰役,與日軍精鋭板垣師團展開了正面作戰,首戰告捷。此戰役後,三四三旅決定組織兩個T作隊,分別到山西同蒲路沿線宣傳勝利,動員抗戰,擴充部隊。覃士冕被任命為六八六團工作隊副隊長,到1938年2月,他們擴充了不少新兵,六八六團又調了三個連作骨幹,組成了補充團,他被任命為該團第二營教導員,這年夏天又調他回六八六團任組織股副股長。平型關戰役時,六八六團第三營營長鄧克明負傷,他和政治教導員劉西元負責戰時擴軍、補充等各項T作,當時六八六團政委的楊勇十分滿意這小鬼頭的工作,多次表揚他。
覃士冕孩提時代,父親認為他“個子不足奇,秉性不足威,相貌太文雅,拿槍不如拿筆。”然而,戰爭的磨鍊,使他不僅成為出色的文官,也是個夠格的武將。
1939年,他被任命為魯南支隊第七團政委時,才僅僅是個25歲的年輕小夥子。之後他奉調教導五旅第十三團任政委,精力充沛,工作井井有條,常是上級口頭表揚的對象。1942年12月,教導五旅奉命歸還第一一五師建制,從蘇北回到山東。翌年春,28歲躊躇滿志的覃士冕被一位名叫鄔琴的多情的魯妹子看上了,就在槍炮聲中他們甜甜蜜蜜地結合了。這年冬,覃士冕奉調到濱海軍區第二十三團任團長,由文官改為武官。他不懂軍事指揮,對上級這個決定有點感到迷惑不解。其實,這是上級對他的器重和信任。
第一一五師政委兼山東軍區政委羅榮桓在覃士冕任團長命令公佈的第三天,就找他去談話。他一進門,羅政委開門見山就説:“要你來是要把這個二十三團的底子給你亮亮,再交代你的任務。”
覃士冕是急性子,也不願磨嘴皮,當下回道:“這樣最好,請首長指示。”
羅政委對二十三團的情況瞭如指掌,談話很有邏輯性。他説:“二十三團在幹於縣紮下來都快一年了,打的都是不夠本的仗,仍然是遊擊,遊而不擊沒消滅過20人以上的偽軍,鬼子也沒打過照面,這樣的戰鬥作風不改變怎麼趕跑日軍打江山?二十三團的幹部搞山頭拉宗派,一簍子螃蟹你咬我我拖你,窩裏鬥得火熱,怎麼團結全團官兵?怎麼起模範先鋒作用?不形成拳頭怎麼打敗敵人?二十三團和縣委關係太差,不尊重地方黨委,槍桿子主義,老大作風。沒有縣委支持,沒有羣眾做靠山,就沒有力量,沒有補充,沒有耳目,怎麼打仗?讓你當這個團的團長,就是要你軍事政治一把抓,但不是不要政委,首先你要和政委搞好關係,你做過政委工作,容易理解當政委的難處。”最後,羅政委語重心長拍着覃士冕的肩膀説:“抗戰已到最後關頭,以後的形勢會更嚴峻,國民黨要摘桃子,主力很快要上東北了,你們的任務更重了。知道嗎?”
覃士冕猛覺肩頭沉沉的,似壓了千斤重擔,他望着羅政委充滿期待的雙眼簡單而有分量地回答説:“知道了。”
第二十三團的情況完全和羅政委講的一個樣,覃士冕一上任就和政委吵了一架,兩人“不打不相識”,吵來吵去就“吵”到一起了。他們以快刀斬亂麻的手段,狠狠整頓各級幹部的作風。不到半年時間,就改變了這個團的形象。
1945年8月15日,日軍投降了,解放戰爭也拉開了序幕。山東的部隊開始了新的編組,1945年9月,覃士冕調到濱海第二軍分區任司令員。11月,又調任警備第十一旅任政委,不久,主力部隊開赴東北,濱海地區的警備第十、第十一兩個旅便合併組成濱海區警備旅,他出任旅長,幾個月後又重兼軍分區司令員,成了濱海區的最高軍事指揮官。1946年冬,國民黨以30個旅的兵力進攻華東解放區,戰雲密佈,烽火連天,為了保證山東與蘇北的聯繫,濱海區警備旅西移至魯西魯南的臨沂地區,覃士冕以一個旅的兵力面對敵第二十六師及第一快速縱隊3倍於己的敵軍的進攻,新四軍軍長陳毅口頭命令:警備旅務必在7~10天內固守臨沂,如臨沂失守,旅長政委一塊槍斃。
軍中無戲言,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覃士冕及全旅將士,都感到巨大的壓力,敵人這兩支隊伍兵多得嚇人,又全是現代化的美製裝備,坦克是什麼樣子,連堂堂的司令官覃士冕都沒見過,怎麼打?可是,這10天,關係着華東戰局,也關係着全解放區戰局的變化,染滿共產黨人鮮血的山東、蘇北不能讓給國民黨,共產黨人用血洗過的蘇北更不能讓給國民黨,所有的解放區不能再遭受黑暗統治,受日軍殘酷踩踏了十四年之苦的幾萬同胞不能再受三座大山的壓迫。況且,覃士冕和政委也不願這麼輕易被槍斃。於是,覃士冕喊出了“拼死一命,誓與敵人拼到最後一人一彈”的口號,全旅將士喊出了同一句口號。
1946年12月14日,是覃士冕終生難忘的日子。這一天,敵人以坦克開路,潮水般向警備旅的第一道防線傳山口湧來。“坦克!”戰士們驚呼着,開槍打,甩手榴彈,向它滾大石頭,種種辦法都拿它沒法子,它一炮就把石壘的工事打崩了,隆隆地開上山來,亂碾亂拱,幾下就拱到陣地中心,敵人的步兵憑着這能走的鐵堡碉,憑着優勢的武器,瘋狂地突入陣地。
覃士冕見部隊不熟悉這種戰法,吃了大虧,硬拼只有送死。不得不下令撤退。傳山口失陷了。和國民黨正面一接觸就招架不住,對付敵人的坦克比在江西蘇區第五次反“圍剿”對敵人築的死堡壘更加艱難。他和政委來不及想陳毅司令員那“一塊槍斃”的話,當務之急,必須找到對付敵坦克的辦法。部隊已撤到卞莊集結,這卞莊可是生死之地,要不把敵人阻住,就要一敗塗地。緊急關頭,覃士冕冷靜地從失利中吸取教訓,羣策羣力,很快研究出了幾套對付坦克的戰法。卞莊的工事並不很堅固,但周圍已挖掘了又寬又深的壕溝,這是民兵的傑作,民兵還起了很有“民味”的名字,叫“跌死老牛”,工事裏只住進少量的兵員,實際上是“誘餌”,第一線所有能隱蔽的地方都伏下攜帶手榴彈的“爆破組”和“敢死隊”。敵人的坦克隆隆地衝過來,沒有受到抵抗,以為我軍已被傳山口一仗嚇破了膽,連步兵也耀武揚威起來。不料首輛坦克剛接近第一座碉堡,就陷進了壕溝裏動彈不得,配屬的步兵分隊被我軍的火力壓倒到“死了”的坦克身下,坦克每做一次爬溝的掙扎就壓死一些步兵,待我軍用火力收拾完坦克下的亡命徒後,‘爆破組”衝出去,集中手榴彈又把敵人坦克的腹帶和炮塔炸廢了。我軍“敢死隊”乘敵人慌亂之際,衝入敵人步兵團大隊伍裏與敵人混戰,近身肉搏,敵人武器是精良的,但卡賓槍、衝鋒槍、火炮都不能拼刺刀,優勢變成了劣勢,因而潰不成軍。15個小時的混戰,擊毀敵人坦克7輛,消滅敵人900餘人,俘獲300餘人,我軍傷亡僅150餘人,差不多打成1:10的比例,敵人在兵力上雖然仍佔優勢,武器裝備也好,但進攻總是丟盔卸甲大敗而去,愈打消耗愈多,士氣愈低下,始終未能進入卞莊一步。警備旅堅守整整22天,山東的主力部隊南下蘇北作戰又連戰皆捷。
1947年1月2日,主力部隊回師山東,陳毅軍長也率部北上,一口就吃掉了早被拖疲的敵人二十六師和快速縱隊。陳毅軍長在師以上幹部會上拍着覃士冕的肩膀説:“好嘛!文武雙全,看來我想槍斃一個手下軍官做不到了,給你10天的期限,你守住臨沂守了20多天,這是真正的超額完成任務,我們所有的指揮員都要有這樣的硬骨頭硬本領,我表揚你,表揚你們警備旅全體官兵。”
1947年1月,華東的野戰部隊又開始以縱隊為建制組編,覃士冕被任命為第三縱隊副司令員,在率部參加高橋戰鬥、楊橋戰鬥等重要戰鬥中都取得了勝利。他作為一個高級軍事指揮官已經成熟了。1949年5月又被任命為渤海軍區司令員。
1949年冬,廣西戰役已近尾聲,中央決定由原紅七軍軍長張雲逸帶一批廣西籍的幹部回廣西建立新政權,主持廣西工作,這批幹部的名單中有覃士冕。覃士冕15歲離開家鄉,紅軍長征過廣西時,他算是重踏故土一次,那次他沒答應桂黔邊區負責人留下來的要求,而後,他到了哪裏都捨命作戰,流血一次比一次多,從來沒中途回過廣西。他在山東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35歲的人了,本可享受到天倫之樂了。他不願南下回廣西,並非為了這個暖窩窩。他太疲勞了,身體太弱了,失去的血沒補回來,他正在休養。然而廣西太需要人了,中央沒同意他留山東工作。張雲逸又給他去電催他速回廣西。回廣西的人有不少老戰友,南寧人莫文驊,臨桂人李天佑,東蘭同鄉同學覃應機,都在廣西了。中央的指示,老友的召喚,冰凍了的故鄉情又回暖了,發熱了。覃士冕一踏上故土就聞知兩個哥哥到1932年也被反動派殺害了,姐姐和姐夫逃亡貴州不知音訊,妹妹未成年就被迫出嫁,夫家何處也未打聽出來,二嫂在丈夫被害後就被惡霸搶去,是屈死還是屈從也沒查清,他家的房子早已被燒成灰燼,那串屯只有一個遠房的嬸母。1950年10月,覃士冕抱病接受了廣西公安總隊司令員的任命。種種困難接踵而來,他硬是忍着失親的悲痛,忍着疾病的折磨,只用3個月的時間,便將總隊至縣中隊的公安隊伍建立起來,勝利完成了剿匪、城市機關警衞、維護社會治安的任務。
1951年9月他調任廣西軍區參謀長,擔子更重了,一身舊病又發作起來,即使是組織上強令他半日工作半日休息治療,他硬撐到1952年3月就垮下去了,腸胃大破裂,大出血,體重驟降至38公斤,這才不得不離職到北京休養,一養就是3年。
1955年4月他由參謀長改任副司令員。同年9月27日,他被授予少將軍銜。
1956年7月,中央軍委又任命覃士冕為廣州軍區公安軍司令員,下令他組建廣州軍區公安軍。公安軍組建後,他很出色地完成了執行邊防和內衞任務。1957年9月,覃士冕又奉命任廣西軍區第二政治委員。1963年9月任廣州軍區工程兵政治委員。1965年10月改任海南軍區副司令。1969年11月,覃士冕奉命離職休養,住進了桂林幹部休養所。1981年6月27日,他在廣州不幸病逝,享年67歲。 [3] 

覃士冕人物評價

覃士冕是壯族人民的優秀兒子,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黨員,我軍優秀的高級指揮員。他雖然僅僅度過67個春秋寒暑,戎馬控忽卻52載,歷經大小戰役不下百次,能載人史冊的就有17次;雖説沒有多少傳奇故事,可他確確實實是一位文武雙全的壯族硬骨頭將軍。 [2] 
參考資料
  • 1.    星火燎原編輯部編. 中國人民解放軍將帥名錄 第3卷[M]. 解放軍出版社, 2006.
  • 2.    牙遠波主編,東蘭縣革命人物誌 1921-1949,廣西人民出版社,2017.06,第123頁
  • 3.    牙遠波主編,東蘭縣革命人物誌 1921-1949,廣西人民出版社,2017.06,第123-13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