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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

(南北朝時期南齊歌妓)

鎖定
蘇小小,相傳是南北朝時期南齊的歌妓,生活在錢塘 [7]  。蘇小小其人,史料均無記載,其身世亦不可考,她的形象是建立在文化記憶與文學想象中。
蘇小小的故事,最早出現於《玉台新詠》中的《錢塘蘇小歌》,“妾乘油壁車 ,郎騎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陵松柏下 ”。
之後她的名字頻繁出現在文人們的詩文、詞曲、筆記中。就唐代詩歌來説,先後提及或吟詠蘇小小的就有白居易、劉禹錫、李賀、權德輿 、張祜 、李商隱 、羅隱 、温庭筠等,明朝的張岱筆下也描寫過蘇小小,眾多詩人從不同角度對她傾注了豐富的情感 。 [1-3]  [5] 
本    名
蘇小小
所處時代
南北朝時期南齊 [3]  [7]  [17]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錢塘(今浙江杭州)
主要作品
《同心歌》
葬    處
杭州西湖西泠橋畔

蘇小小身份考證

從現存文獻來看,蘇小小的名字最早見於南朝陳徐陵所編《玉台新詠》卷十的《錢唐蘇小歌》:“妾乘油璧車,郎騎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陵松柏下。”此詩以“妾”的口吻講述了自己與“郎”邂逅、幽會並定情的故事,體現了蘇小小對愛情的主動追求。
南朝徐陵之後,蘇小小的名字沉寂了約兩百年,直到中唐大曆前後才重新回到人們的視線。中晚唐詩人主要是在《錢塘蘇小歌》的基礎之上通過文學想象來重構蘇小小的形象,其中有兩點非常引人注目。
一是熱情奔放的蘇小小被重構成為南朝歌妓。由於缺乏史料記載,無法確知蘇小小其人,而文化意義上的蘇小小則是以歌妓的形象出現在唐代詩人的作品中。從本質上來説這是基於《錢塘蘇小歌》和南朝歷史的一種想象,柳淡 《幽院早春》:“欲尋蘇小小,何處覓錢塘”(《全唐詩》卷二五七),就隱有尋春找尋歌妓的意思。杜牧《自宣城赴官上京》有“蘇小門前柳拂頭”(《全唐詩》卷五二二)之句,寫的則是自己在宣城與歌妓拂柳踏春的風流韻事。最早在詩歌中直接説明蘇小小為歌妓的是白居易。長慶二年(822年),白居易出任杭州刺史,不僅疏浚六井,修築白堤,也着力弘揚杭州的歷史文明。他在《餘杭形勝》一詩中敍寫了杭州的自然形勝之後,接着寫杭州的人文景觀,其在“教妓樓新道姓蘇”(《全唐詩》卷四四三)一句後自注雲:“蘇小小本錢塘妓人也”。
白居易是唐代乃至歷代吟詠蘇小小次數最多的詩人,在這些詩歌中,蘇小小無一例外也都是“妓人”。《聞歌妓唱嚴郎中詩因以絕句寄之(嚴前為郡守)》:“已留舊政布中和,又付新詞與豔歌。但是人家有遺愛,就中蘇小感恩多”(《全唐詩》卷四四六),從題目即可知感恩嚴郎中的蘇小為“歌妓”。《和春深二十首》第二十:“何處春深好......杭州蘇小小,人道最夭斜”(《全唐詩》卷四四九),他的《杭州春望》,在圖寫杭州春色的過程中把此地的自然風物和歷史文化聯繫起來,其頷聯為:“濤聲夜入伍員廟,柳色春藏蘇小家”(《全唐詩》卷四四三)。伍員即伍子胥,忠心耿耿,卻被吳王殺害,怨怒之下驅水作濤,故錢塘江潮又稱“子胥濤”,展現了杭州的壯闊之美。而蘇小小則把杭州點染得春意盎然。上句氣象雄渾,下句旖旎動人。杭州的柳色春光喚醒了白居易對蘇小小的記憶,這從劉禹錫的酬作《白舍人自杭州寄新詩有“柳色春藏蘇小家”之句,因而戲酬之寄浙東元相公》中的“女妓還聞名小小”(《全唐詩》卷三六〇)一句,可以得到補證。從詩題可知劉禹錫此詩是寫給時在越州(浙江紹興)做浙東觀察史的元稹。顯然,蘇小小的歌妓形象已人所共知,構成了一種集體記憶。
《錢塘蘇小歌》中熱情主動的蘇小小,在這一時期便以“多情”的形象復活了。白居易《楊柳枝》:“若解多情尋小小,綠楊深處是蘇家”(《全唐詩》卷二十八),風流多情的蘇小小,令人神往。柳淡《幽院早春》:“無事含閒夢,多情識異香。欲尋蘇小小,何處覓錢塘”(《全唐詩》卷二五七),雖然多情的主體是詩人,但是從詩歌互文的修辭來看,又與白居易的“若解多情尋小小”是何其的相似。據《南部新書》所記,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曾攜歌妓還洛,後又遣回錢塘,故劉禹錫在《樂天寄舊遊,因作報白君以答》一詩中寫道:“其奈錢塘蘇小小,憶君淚點石榴裙”(《全唐詩》卷三五六),只有重感情的人才會如此深情地“憶君淚點”,這不正是多情的表現麼?牛嶠《楊柳枝》:“吳王宮裏色偏深,一簇纖條萬縷金。不憤錢塘蘇小小,引郎松下結同心”(《全唐詩》卷二十八),表面上是詠柳實質上是詠人,“引郎”二字,分外點醒了蘇小小“多情”的特質。這些詩中,蘇小小的形象得以想象和再現。
之後文人尋訪、祭拜蘇小墓就成了一種“儀式”記憶。如劉禹錫、權德輿都尋訪祭拜過蘇小小墓並題詩。其中,李賀的《蘇小小墓》最廣為流傳:
幽蘭露,如啼痕。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蓋,風為裳,水為佩。油壁車,夕相待。冷翠燭,勞光彩。西陵下,風吹雨。(《全唐詩》卷三九〇)
李賀的《蘇小小墓》在文學史上為蘇小小重鑄了藝術靈魂。他想象了蘇小小與情郎幽會之後的情節,在蘇小小浪漫旖旎的愛情傳説中植入了“分離-守候”的悲劇因素;使蘇小小在“多情”之外又增添了“堅貞”的一面;在題材內容上把對蘇小小的關注從生前的風流拓展到死後的幽魂,與此同時,把蘇小小的故事引上了感傷一路。李賀之後,張祜温庭筠的《蘇小小墓》詩,均從“離情”的敷衍中彰顯出她的堅貞與痴情。
自宋至清,蘇小小形象不斷趨於完善。
原來《玉台新詠》中的記載並不能明確蘇小小活躍的地方和蘇小小墓具體的位置,後來各個詩人的詩作也並沒有形成統一的説法。到了宋代蘇小小的身份從泛稱意義上的錢塘漸漸具體到到西湖,其墓也從嘉興、蘇州等地一併被定格到杭州及至西湖,作為一種文化記憶固定並延續了下來。
北宋張耒《柯山集》卷四十四載司馬槱夢遇蘇小之事,司馬槱,是太師文正司馬光之侄,槱中第赴任途中得夢,徙官杭州竟卒於官舍(即蘇小墓)。北宋李獻民據此敷衍成小説《錢塘異夢》。講述了儒士司馬槱夢遇蘇小芳魂,相互悦慕,結為眷侶的愛情故事,首次以才子佳人的敍事模式把蘇小小塑造成一個痴情女子的形象。
“錢塘異夢”故事,為宋張邦畿《侍兒小名錄拾遺》、何薳《春渚紀聞》、曾慥《類説》,元陶宗儀南村輟耕錄》、《説郛》,明王世貞《豔異編》、郎瑛七修類稿》、張岱西湖夢尋》等小説筆記反覆抄載。
姜南撰有《蓉塘詩話》,卷十七的《箕仙詩》把蘇小小塑造成一個神通廣大、詩才超凡的“箕仙”。蘇小小這些形象在當時的文學作品中廣泛的流傳、變化,對蘇小小的傳播和形象的建構都有着積極的意義,不斷引導人們凝聚共識、建構認同,使蘇小小的形象逐漸豐滿,深入人心。
清康熙年間,署名古吳墨浪子搜輯的白話小説《西泠韻跡》系統演敍了蘇小小的生平事蹟:蘇小小生於妓家,父不知何人,母又早亡。其家住在西泠橋畔,到了十四五歲,不但“色貌絕倫”,而且“信口吐辭,皆成佳句”。蘇小小性喜自由,酷愛西湖山水,叫人造了一輛油壁車,傍山沿湖自在遊嬉。別人以青樓為業地,她偏以青樓為淨土,她對歌妓身份的自覺認同某種意義上是對‘自由’的認同。一日,蘇小小在湖堤遊玩途中,遇見了騎着青驄馬的少年阮鬱,兩人一見鍾情,後在賈姨娘的幫助下,結為情侶。三個月後,阮鬱被身居相位的父親逼回金陵。從此兩人緣盡,門第觀念和封建倫理像一隻無形的巨手左右了短暫的愛情。後蘇小小遊到石屋山中,在一冷寺前,遇見了落魄書生鮑仁,慧眼識才,慷慨資助他赴京求取功名。其後,蘇小小又巧鬥上江觀察使孟浪,展現了“應變之才”。在她打定主意要“尋個桃源”歸去之際,忽感風寒,染病而亡。此時,鮑仁果獲功名,出任滑州刺史,飛馬報恩,不料蘇小小已被停柩在堂,於是便葬其於西泠墳墓之內。
事實上,蘇小小與阮鬱的愛情故事,實脱胎於北宋錢塘楊愛愛與金陵少年張逞的風流傳説。被古吳墨浪子改頭換面嫁接到了蘇小小身上,也成為了蘇小小最廣為流傳的身世傳説。
至此,蘇小小被塑造成一個才貌雙全的佳人典型,成了古典文學中的一個經典形象。
1780年,乾隆皇帝南巡杭州曾詢及蘇小小墓。1784年,乾隆皇帝再次南巡,則親謁蘇小小墓,此時其墓已被築成了八角形石墳。乾隆皇帝的聖恩垂顧,使得普通的拜謁活動上升為一種具有典範意義的“儀式”。西湖蘇小墓因此在集體記憶中變得更加穩固。 [6] 

蘇小小軼事典故

清代文人袁枚仰慕名妓蘇小小,刻了一枚“錢塘蘇小是鄉親”的印章。某日有位尚書大人慕名找到袁枚求詩,袁枚立馬拿出自己詩集相贈,不小心把這枚印章印在了送給尚書的冊子上。可是尚書一看,臉色大變,對袁枚大加指責,認為他自稱是一個歌妓的老鄉,並刻成印章蓋在詩集上,簡直是極不嚴肅,是對自己極不尊重。開始袁枚一再賠禮道歉,可尚書大人不依不饒。於是袁枚正色道:“大人以為這方私印不倫不類嗎?在今天看來,自然您官高一品,蘇小小的地位卑賤多了。只怕百年以後,人們只知道有蘇小小,卻不知道有你這位尚書大人。”聽了此番言論,尚書氣得臉色大變,滿座的人卻都大笑起來。 [10] 

蘇小小人物爭議

一般説法是,蘇小小是南北朝時期南齊人 [7]  。《樂府廣題》記載:“蘇小小,錢塘名倡也,蓋南齊時人” [16]  。清代趙翼的《陔餘叢考·兩蘇小小》中寫有:“南齊有錢塘妓蘇小小,見郭茂倩《樂府》解題。南宋有蘇小小,亦錢塘人” [3]  。在蘇小小與阮鬱的故事中,二人均為南北朝時期南齊人 [7]  。也有説法是,蘇小小是晉朝人 [16]  。《方輿勝覽》寫有:“蘇小小墓在嘉興縣西南六十步,乃晉之歌伎。今有二片石在通判廳,題曰蘇小小墓” [16]  。《太平寰宇記》卷九五:“蘇小小墓在嘉興縣南,晉朝歌姬錢塘蘇小小” [18] 

蘇小小後世紀念

蘇小小詩詞紀念

《同心歌》
“妾乘油壁車,郎跨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陵松柏下。” [7] 
——蘇小小。這首詩當非蘇小小所作。原題為《蘇小小歌》,為南朝民歌,始載於《玉台新詠》,作者已無可考。
《題鏡閣》:“湖山曲裏家家好,鏡閣風情別一窩。夜夜常留明月照,朝朝消受白雲磨。水痕不動秋客淨,花影斜垂春色拖。但怪眉梢兼眼角,臨之不媚愧如何? [14]  ”——蘇小小。蘇小小的形象是建立在文學想象中的,這首詩當非蘇小小所作 [6] 
《無題》:“燕引鶯招柳夾途,章台直接到西湖。春花秋月如相訪,家住西泠妾姓蘇。 [15]  ”——蘇小小。蘇小小的形象是建立在文學想象中的,這首詩當非蘇小小所作 [6] 
李賀《蘇小小墓》
蘇小小連環畫
蘇小小連環畫(3張)
幽蘭露,如啼眼。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蓋。風為裳,水為佩。
油壁車,夕相待。冷翠燭,勞光彩。
西陵下,風吹雨。
温庭筠《蘇小小歌》
買蓮莫破券,買酒莫解金。酒裏春容抱離恨,
水中蓮子懷芳心。吳宮女兒腰似束,家在錢唐小江曲。
一自檀郎逐便風,門前春水年年綠。
權德輿《蘇小小墓》
萬古荒墳在,悠然我獨尋。寂寥紅粉盡,冥寞黃泉深。
蔓草映寒水,空郊曖夕陰。風流有佳句,吟眺一傷心。
沈原理《蘇小小歌》
歌聲引回波,舞衣散秋影。夢斷別青樓,千秋香骨冷。青銅鏡裏雙飛鸞,飢烏吊月啼勾欄。風吹野火火不滅,山妖笑入狐狸穴。西陵墓下錢塘潮,潮來潮去夕復朝。墓前楊柳不堪折,春風自綰同心結。
元遺山《題蘇小像》
槐蔭庭院宜清晝,簾卷香風透。美人圖畫阿誰留,都是宣和名筆內家收。 鶯鶯燕燕分飛後,粉淺梨花瘦。只除蘇小不風流,斜插一枝萱草鳳釵頭。
袁宏道《西陵橋》
蘇小小
蘇小小(5張)
西陵橋,水長生。松葉細如針,不肯結羅帶。鶯如衫,燕如釵,油壁車,斫為柴。 青驄馬,自西來。昨日樹頭花,今朝陌上土。恨血與啼魂,一半逐風雨。
徐渭《蘇小小墓》
一抔蘇小是耶非,繡口花腮爛舞衣。
自古佳人難再得,從今比翼罷雙飛。
薤邊露眼啼痕淺,松下同心結帶稀。
恨不顛狂如大阮,欠將一曲慟兵閨。
朱彝尊《蘇小小墓》
小溪澄,小橋橫,小小墳前松柏聲。碧雲停,碧雲停,凝想往時,香車油壁輕。 溪流飛遍紅襟鳥,橋頭生遍紅心草。雨初晴,雨初晴,寒食落花,青驄不忍行。
可見蘇小小在各位文人雅士中的影響很大。雖然她是一位歌妓 [7]  ,可她卻流芳百世,並能記得了她的美,也許在人們心中,蘇小小早就成為了善美的化身。吾早年曾讀蘇小小事於今古奇觀,幾番淚下。比及那些阿諛邀寵之鬚眉,小小強萬倍。常念:油壁車,夕相待,西泠下,風吹雨...
莊著《嘆蘇小小》
以卿之才,十倍於常人。然只諳風月,不諳當時者,亦非奇女子。西泠橋下水悠悠,卻認浮名阮大舟!
誤把青驄當寶騎,可憐不解識驊騮。
司馬槱《黃金縷》
妾本錢塘江上住,花落花開,不管流年度。燕子銜將春色去,紗窗幾陣黃梅雨。
斜插犀梳雲半吐,檀板輕敲,唱徹《黃金縷》。望斷行雲無覓處,夢迴明月生南浦。
張振華《詠蘇小小》
湖山此地曾埋玉 ,花月其人可鑄金,慕才亭邊慕才人,小小佳人小小情。
李賀《七夕》
別浦今朝暗,羅帷午夜愁。鵲辭穿線月,螢入曝衣樓。
天上分金鏡,人間望玉鈎。錢塘蘇小小,更值一年秋。
白居易《雜曲歌辭·楊柳枝》 [11] 
白居易《杭州春望》 [9] 
辛文房《蘇小小歌》 [8] 

蘇小小蘇小小墓

相傳南朝齊時,錢塘一代名歌妓蘇小小死後葬於杭州西湖西泠橋畔,並建有蘇小小墓,曾引來無數文人墨客作詩憑弔,惜一九六四年十二月被毀。二00四年十月,為保護歷史風貌的真實性和完整性,杭州市在原址上修復蘇小小墓及墓亭,成為西湖邊一道新風景。 [4] 
蘇小小墓的6副楹聯,分別是“桃花流水杳然去,油壁香車不再逢”、“金粉六朝香車何處,才華一代青冢猶存”、“燈火疏簾盡有佳人居北里,笙歌畫舫獨教芳冢佔西泠”、“幾輩英雄拜倒石榴裙下,六朝金粉尚留抔土壟中”、“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鑄金”、“千載芳名留古蹟,六朝韻事着西泠”。該六副楹聯擬由中國美院教授祝遂之,中央美院教授丘振中,江蘇書協副主席孫曉芸,中國書協副主席林岫,浙江書協顧問馬世曉,書法家金新撰寫,字體採用篆體。 [12] 

蘇小小藝術形象

電視劇:2001年《一代名妓蘇小小》:王亞梅飾 蘇小小
電影:1962年《蘇小小》:白茵飾 蘇小小 [13]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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