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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高山

鎖定
蘆高山位於威遠縣城北30公里。東起山王公社雙車大隊仰天窩,磨刀碥,南依青龍咀至張家溝,西至永高公社雙河。
中文名
蘆高山
外文名
Lu Gaoshan
傳    説
藏寶山
原    名
六缸山
記    載
《威遠縣誌》
位    置
威遠縣城北30公里

蘆高山簡介

蘆高山是個藏寶的地方。
據民間傳説,蘆高山以前叫六缸山,因為山上埋着六缸銀子。後來銀子讓人取走了,只剩下滿山的蘆葦,又變作蘆蒿山。再後來,連蘆葦也被砍光,就成了今天的蘆高山。

蘆高山《威遠縣誌》

我抱着乾隆版《威遠縣誌》,一頭扎進去,卻沒有找着蘆高山的蛛絲馬跡。又反覆在山川條目中上下求索,終於理出頭緒:蘆高山可能就是縣誌中所説的佛頂山。縣誌載:“佛頂山,在縣西北三十里,鐫有佛像。俗傳崖洞不時放光,下有石刻雲:日照卯,金銀高佛腦。有賈人過而辯此,遂負金而去。”
我們是衝蘆高山的寶去的。老餘説:“説不定還給我們留着一缸銀子呢。”

蘆高山沿途風景

天公作美,太陽一大早就在東方冉冉升起,兆示着此行的好運氣。白色獵豹載着一行七人出了縣城,往蘆高山進發。在初冬略顯清冽的晨風中,明媚的陽光不時從車窗伸進手來,暖暖地撫着我們的臉和身子。過了馬道、黑松林,翻過山口,葫蘆口湖的碧波就已閃現在左下方,那是一片遼闊的淺碧色。車行至山王鎮場口的拐角處,一道奇麗的景色忽然映入眼簾:碧波萬頃的葫蘆口湖面上,雲氣氤氲,翻滾升騰,宛如一條白飄帶,輕繞在青山碧水之間。一羣白鶴在雲霧上盤旋飛舞,坡下的綠樹紅葉,岸邊的翠竹人家,在斜射的朝陽中忽隱忽現,真是一幅空靈而素淡的山水長卷啊。我趕緊叫師傅停了車,老餘和我都抓起相機,一口氣便拍了十多張。

蘆高山沓水橋

到了沓水橋,為我們引路的夏支書早已等候多時。車順着湖邊的小公路往下游行駛。夏支書説,公路下邊還有兩處溶洞,有一處據説與新場貫通,那邊倒入糠殼,幾天後就從這邊流出來了。他曾進去過,只是裏面太矮太窄,光線又不好,爬了十多米就出來了。説話間,車已到了又一拐彎處。葫蘆口湖在我們的左前方,兩岸開闊的山形錯落排開,温熱的陽光直射下來,湖面波光粼粼,遠處山水一色,空濛迷離,煞是好看。汽車又被叫停,我和老餘操起相機,又是一陣猛拍。在這期間,一葉扁舟從湖中央,慢悠悠地划過來,在小舟的左面,一艘客船快速駛過,在湖面掠起一串銀亮的波光。那小划子越來越近,直停在我們腳下斜坡口的岸邊。欣賞着這優美的畫面,清脆的快門聲不時響起,小舟劃過的軌跡一一被我們記錄下來。

蘆高山馬家溝口

連遇兩處美景,使我們空前興奮。車又向上行駛了一里左右,在馬家溝口停下,我們棄車開始步行上山。夏支書説,路線是從溝的左面上去,從溝的右面返回,相當於繞馬家溝轉一個大圓圈。這是一條山民們常走的大路,前面幾里,我們在農舍和梯田間穿行,一層層往上爬,溝對面是層層疊疊的梯田,山腰是三五成羣的農房,有樹木間雜其間。在屬山王鎮躍進村的中嘴,我們發現了一株野梨樹,作為原生物種,已非常罕見,一行好幾人便都與這株頑強的生命合影。過了中嘴,植被便好了起來,滿坡的松樹和雜木林,不時還可看見幾株葉子鮮紅的小樹,在叢叢翠綠之中,非常搶眼。走在林間小路上,踩着落葉繽紛的地面,空氣中散發着松毛的清香味。爬上一個陡坡,當我們第一次感到氣喘吁吁的時候,薄霧中的蘆高山終於進入了視野。
再往上走數百米,我們到達了山背面。幾間石砌的農房倚山而立,房前有幾塊水田,將近乾涸,另有幾塊長滿了雜草,一片荒蕪。一位老婆婆站在草坪上,兩隻長滿老繭的手,正緊握着鐮刀削蓮花白葉子,她面前是一個竹篾編織的背篼。見來了客人,她抬起頭,滿臉慈祥、笑容可掬地望着我們。這笑臉被定格進我的鏡頭,包括她身後的兩頭牛,左邊是小牛犢,右邊是正啃吃蓮花白葉子的母黃牛。這家主人姓楊,他聽説我們是從縣裏來的,便反映道,他家房子被山體滑坡拉裂,僅有的幾畝水田都關不穩水了。我們這才注意到,腳下到處是滑坡後留下的裂痕,有一處裂縫寬達20釐米,裏面黑黝黝的,深不可測。那幾處無人耕種、長滿了草的乾田,想必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在離農房幾十米遠的地方,我們在一塊紅苕土中發現了大片煤矸石的顆粒,原來是挖煤破壞了地質結構,導致了山體滑坡。

蘆高山蘆高山的真容

翻過一道石門坎,蘆高山的真容便全部展現在我們面前。整座山是一道長長的石樑,呈馬鞍形,連綿幾百米,最高處在右邊,然後向左緩緩地斜下,彎了一個漂亮的弧形。我們進來的那道門坎,是當地山民為進出方便,在石樑的尾部開的一個口子。七户人家住在扇形的中央,如同坐在椅子上,十分和諧、自然。農房全為砂土夯築而成,似乎有些歷史了。中間隱藏着一個老宅,堂屋正中還有一個保存完好的香案,上面刻的一副對聯非常有意思。右面為:身座黃金地。左面是:面向白玉山。橫批:聚寶堂。山上是成片的楠竹林,走進去,光線立刻暗淡下來,山風吹過,竹影婆娑,正午的陽光從竹尖透射入稀微的光茫,走在厚厚的竹葉上,軟軟的,幾乎沒有任何聲響,整個林子有種靜謐而神秘的氣氛。
從右邊幾塊凸起的岩石旁,我們發起了攀登蘆高山的最後衝鋒。路不險,但林密、坡陡,間有巖坎、裂縫,我們鬚髮揮老祖宗的光榮傳統,四肢並用,重温叢林時代的攀援爬行。扶着楠竹,扭住樹幹,撥開茅草和藤蔓,小心翼翼地側身移過一段絕壁,鑽過一個蕨草交織的洞口,爬上一塊大石,越過巖縫,往上攀爬十多米,便到了一個小山巔。這裏離最高處還有一段距離,只是中間隔着數米寬的豁口,並且樹木濃密,雜草叢生,幾乎已無路可走。考慮時近中午和自身安全,我們只得就此止步。立在小山巔上,透過樹梢舉目四望,藍天白雲下,是霧靄籠照的連綿羣山,山風習習,涼意頓生,腳下的岩石似乎也在微微晃動,禁不住心悸氣短,兩腿發軟。

蘆高山土家特產

嚼着從老鄉家買來的泥巴花生,我們順着雞公嶺的大路返回。溝對面即是來時的路,但從這面望過去,又是一番風景。説起雞公嶺,還有一段傳奇。抗戰時期,日本人經常轟炸作為大後方的四川。有一次日軍飛機想炸威鋼,但一進入威遠地界,面對起伏的羣山,日軍飛行員頓時迷失了方向,又擔心林子裏藏着大炮,便急匆匆扔下幾顆炸彈,掉轉身就跑了。這幾顆炸彈落在雞公嶺,炸出了幾個大坑,解放後當地農民還曾挖出過彈片。

蘆高山梯田

翻過雞公嶺的一個山坳,溝對面出現一大片梯田。與元陽梯田相似,它處在一道隆起的山脊上,兩條小溪在這裏匯聚,伸出長長的手臂環抱着它。右上面稍高處是片農房,農房左下面便是層層的梯田,像波浪,像流沙,綿綿無盡地向溝邊沖積。那些田塍在一片又一片綠色、白色、黃色、青色的田塊中自由伸張蜿蜒,彎出一道道優美的曲線。在兩溝深色的樹林襯托下,顯得靚麗無比。我如獲至寶,迫不及待地撲向巖邊,從不同角度欣賞、勾畫它極致的美麗。我想這是我在威遠發現的最美的梯田。上山途中我們從它的身旁走過時,竟未曾注意到它的美麗,當我們離開它,遠遠地打量它,才發覺,它是如此的飄逸秀美,如此的動人心魄。難道,這就是“距離產生美感”,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返回馬家溝口停車處,已將近下午三點,一行人全都飢腸轆轆,疲憊不堪,但我們的興致都還很高。回到城裏兩天後,大腿仍有點痠痛,這就是蘆蒿山之行給我們留下的深刻印象。(文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