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薤露行

(曹植詩作)

鎖定
《薤露行》是曹植的詩作。《薤露行》,漢樂府曲調名,屬《相和歌》的《相和曲》,是漢代流行的喪歌。相傳齊人田橫因不肯降漢而自殺,他的門人作了《薤露》和《蒿里》兩首輓歌。詩中由人生短暫而產生建功立業的迫切願望,表達了效力明君、一展雄才的渴望。
作品名稱
薤露行
作    者
曹植
創作年代
三國
文學體裁
五言詩
詩    類
樂府詩 相和歌辭

薤露行題解

此篇屬相和歌辭。曹植自認為具備治理國家的才能,懷着輸力明君的熱烈願望。但由於政治上的因素,竟使他的意願沒有實現的機會。可是受着立名於世思想的支配,就一反青年時代對於文學創作的輕視態度,轉向藉著述求得垂名的宿願。《魏略》曾有“陳思王精意著作,食飲損減得反胃疾”的記載,而且可以從明帝詔令中,得到證實。

薤露行作品原文

薤露行
天地無窮極(01),陰陽轉相因(02)。
人居一世間, 忽若風吹塵。
願得展功勤(03),輸力於明君(04)。
懷此王佐才(05),慷慨獨不羣(06)。
鱗介尊神龍, 走獸宗麒麟(07)。
蟲獸豈知德(08),何況於士人。
孔氏刪詩書(09),王業已分(10)。
騁我徑寸(11),流藻垂華芬(12)。 [1] 

薤露行作品註釋

【註釋】
(1)《送應氏》詩:“天地無終極”,此作“窮”,窮猶終也。
(2)因,依也。句謂寒暑運轉,交相更代。
(3)展,《廣雅·釋詁四》:“舒也。”勤,勞也。《左》僖廿八年傳杜注:“盡心盡力無所愛惜為勤。”
(4)輸,《説文》:“委,輸也。”《求自試表》:“欲逞其才力,輸能於明君也。”與此意同。
(5)懷,抱也。王佐猶皇佐。
(6)慷慨,《銓評》:“慨,《藝文》四十一作愷。”慨、愷韻同。獨不羣謂卓然獨立,不同於流俗。
(7)宗,尊也。
(8)豈,《銓評》:“張作猶。”按作猶字是。作猶與下句一詞之意相應。此四句表達己尊奉皇帝之思想,以示無有二心。
(9)孔子刪定《詩經》,為三百有五篇,《尚書》為百篇。【補註:漢·王充《論衡·定賢》:“孔子不王,素王之業在於《春秋》。】
(10)王業,王者之事業。粲,《廣雅·釋詁》:“明也。”
(11)騁,《文選·射雉賦》李注引《韓詩章句》:“馳也。”翰,鳥羽。古以羽毛為筆,故用作筆的代稱。
(12)流,《文選·典引》李注:“演也。”藻,《七啓》李注:“文采也。”垂,布也。華芬,亦指文章。疑句意復。

薤露行譯文

天地無窮沒有盡頭, 陰陽轉化交替更互。
人活在整個世界中,恍若突然被風吹走的塵土一樣無常。
願意展雄才竭心建功,效力於賢明君主。
懷抱這樣的輔君之才,慷慨而不同流俗。
鱗甲之類尊崇神龍,走獸類向麒麟歸附。
動物尚知(歸附)有德,何況對於士人?
孔子刪定《詩》《書》,王業已明顯歸屬。
(指孔子立言後世,為無冕之王。)
馳騁我短小的筆桿,流傳文采立言千古。
在此對這首詩的註釋、翻譯的作者“唐並兒”表示感謝與敬意。

薤露行作品簡析

本詩是一篇自抒胸臆的五言詩,為曹植後期作品。詩中表現了詩人希望能在有限的生命裏積極地做出貢獻,即使不能建功立業,至少也要立一家之言的慷慨壯志。詩風剛健清新,情感直爽誠篤。
開篇二句氣勢蒼莽渾涵,意境廣闊變幻。極言宇宙之無限大,變化之無窮盡。二、三句,順勢收縮,寫人生又是那樣的如風吹塵之短暫,與頭二句形成大起大落的對比,抒發人生短促的感概。
五、六句二句是本詩的警句,其中“忽若風吹塵”句又是本詩的詩眼,“詩眼”猶如人的眼目,它是全詩精神集中表現之處。本詩旨意即由此而來。這自然令人聯繫到曹操《短歌行》的前四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不過曹植的惜人生短暫的實質與曹操還不盡相同。他急於建功立業的思想,更近於追求個人榮名罷了。此二句在結構上具有承上啓下的作用,對前四句來説,它是由含蓄的抒情,轉至直率的表白,他希望在人生有限的歲月裏,竭盡全力施展自己的才能,建功立業以輔佐明君,但是,他的個性和社會現實,卻使他不能如願以償,這就自然引出七、八句“懷此王佐才,慷慨獨不羣”的牢騷。這一牢騷表現了他對於勳業、榮名的執着的追求,他雖在憂患之中,依然不曾厭棄人生,更不想逃避現實,還保持着年輕時代高傲的秉性,即使被人軟禁,孤立於朝政之外,也要通過詩歌高唱自己抱負不能實現的苦悶。
九至十二句,在結構上,又一轉折。詩人懷才不遇,但又不願碌碌無為、隨波逐流,空喊“慷慨獨不羣”也是沒有用的,他要給自己開創一條“慷慨獨不羣”的道路。所以感情也由苦悶而轉向憤憤不平了。這四句技法巧妙,託物寄興,以情言志,承轉交錯,是全詩的樞紐。“鱗介尊神龍, 走獸宗麒麟”二句,詩意雋永,耐人尋味。“神龍”、“麒麟”是傳説中的蟲獸之王。其德為蟲獸所尊崇。詩人藉此自説他那“慷慨獨不羣”的痛心境遇。情在其中,意在言外,是詩人苦悶情感的至高點,痛極則悲,悲極則憤,激烈之情隨之而生。“蟲獸豈知德,何況於士人”這二句道破天機,詩人轉悲為怒,以憤憤不平之音發出責問,語意雙關:一方面從正面明説士人應該比蟲獸更為知德;另一方面卻在暗自斥責曹睿的心胸狹隘,不如神龍和麒麟。詩人這種急於建功立業的思想感情表現越是強烈,越使得所謂“明君”忌恨。當他感覺到“戮力上國,流惠下民,建永世之業,流金石之功”的希望全然斷絕的時候,於是便只好以致力文學創作來自我安慰了。
最後四句就是表達詩人這一堅定的信念:即使自己不能建功立業,至少也要以自己的文采流傳後世,以成不朽之名。“孔氏”二句,盛讚孔子刪述詩書的意義之大,這是詩人面對社會現實頭腦冷靜之後,給自己提出的成名之路。作者先肯定了孔子在文學事業上所做的巨大貢獻之後,而後再給自己提出“騁我徑寸翰,流藻垂華芬”之奮鬥目標。意謂古人既能在文學事業上立名於後世,我也一定可以做到“流藻垂華芬”。
總之,曹植在政治上的失敗,促使他在文學事業上取得了成功,實現了他在本詩中“流藻垂華芬”的預言。
[1] 

薤露行作者簡介

曹植(192~233)三國魏文學家。字子建。沛國譙(今安徽亳州)人。曹操第三子,封陳思王。因富才學,早年曾被曹操寵愛,一度欲立為太子,後失寵。公元211年(漢獻帝建安十六年)年封平原侯,公元214年(建安十九年)改為臨淄侯。公元221年(魏文帝黃初二年)改封鄄城王。曹丕稱帝后,他受曹丕的猜忌和迫害,屢遭貶爵和改換封地。曹叡即位,曹植曾幾次上書,希望能夠得到任用,但都未能如願,最後憂鬱而死。曹植的生活和創作,以曹丕即帝位為界,分為前後兩期。前期有少數作品出社會動亂和自己的抱負,詩的基調開朗、豪邁;後期作品則反映其所受壓迫的苦悶的心情,部分詩篇有較濃厚的消極思想。其詩善用比興手法,語言精煉而詞采華茂,比較全面地代表了建安詩歌的成就,對五言詩的發展頗有影響。也善辭賦、散文。作品今存南宋嘉定刻本《曹子建集》10卷,輯錄詩、賦、文共 206篇。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