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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安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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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安於(?-前496年),字閼於,平陽翼城人。古代晉陽城的始創者。出色的建築家,超羣的戰略家和政治家。
本    名
董安於
閼於
所處時代
春秋時期
民族族羣
華夏族
出生地
平陽翼城
出生日期
不祥
逝世日期
前496年
主要成就
始建晉陽城 下邑之役
主    君
趙鞅,趙簡子

董安於人物生平

董安於早年經歷

春秋末年,用史學家司馬光的話説,是 “天子衰,王室貶,禮崩樂壞”的時代。那時的晉國公室,也如周王室一般衰微,國政把持在韓、趙、魏、智、範、中行氏六卿手中。六卿之間相互結黨,各懷異心,注視着周圍的風吹草動,只要有機會,都想從別人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董安於出身史官世家,據説是秉筆直書“趙盾弒其君”的董狐後人。他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成人後文韜武略,忠義仁愛。
董安於比趙鞅年稍長,很早便作為家臣跟隨趙鞅。他早年為趙氏起草文告政令,不僅才華出眾,其義也聞名諸侯。壯年時方為趙鞅肱骨,擔任司馬之職,協理軍政。他秉公執法,將趙氏治理得十分清明。年長則擔任家宰,總管家族事務,治下百姓毫無二心,是趙鞅最信任最貼心的左膀右臂。 [1] 

董安於建晉陽城

晉定公十二年(公元前500年),趙鞅率兵討伐衞國,衞都被圍,衞侯為避免亡國,將五百家獻給趙鞅,趙鞅於是退兵,將五百家暫寄邯鄲。當時趙氏領地頗廣,但少要地,亦無堅城固堡依憑,趙鞅思及下宮之難,同時為了處置先前衞侯獻上的五百家,決定建一座城池作趙宗的“保障” [1]  ,便命董安於建造晉陽城。
董安於深知趙鞅用意,他審時度勢,將睿智而長遠的目光投向遠離其他五卿的太原盆地,在背靠龍山、面臨晉水、北依盂邑(今太原陽曲東北)、南帶梗陽(今山西清徐)的汾河西畔築城,因其南為晉水,故名晉陽。城中宮殿衙署的牆壁用丈餘高的荻蒿楛楚等植物莖稈做牆骨,外面糊上泥膏。平時遮風擋雨,萬一被圍則敲掉泥膏,將裏面的植物做成箭桿、戈柄等武器。同時這些建築以銅柱取代木柱,平時美觀耐用,危急時則可熔為箭簇、刀戈。四圍城牆採用版築法,利用太原盆地本地“滷土”、汾水河沙、滷土沙三者合一夯實壓緊,凝固則堅如鐵,且遇水滷鹼滲出,與沙土混而結成堅硬的外殼,可防潰散。 [2]  董安於所建晉陽城可謂固若金湯,進可攻退可守,面面俱到,成就了晉陽城兩次救趙氏於危難的功績,其心思之縝密可見一斑。
晉陽建成後,董安於受命出任第一任晉陽宰。他治理晉陽注重法治,耿直無私,執法嚴明。於是晉陽政通人和,是法家思想實踐的成功案例,比戰國商鞅變法早了一百多年。 [3] 

董安於範、中行氏之亂

後來的事實證明,董安於不僅是出色的建築家,也是超羣的戰略家和政治家。晉定公十五年(公元前497年),趙鞅向趙氏小宗的邯鄲氏宗主趙午索要自己寄放在他那裏的500家人質,一方面為了充實晉陽,另一方面也為了控制邯鄲氏,整頓趙氏內部即將分裂的局面。趙午雖然應允,但回到邯鄲卻遭到他父兄的反對。邯鄲氏一番謀劃,一方面拖延,一方面侵齊而謀,趙午才將五百户人口送至晉陽。趙午故意拖延,趙鞅自然猜出邯鄲用意,暴怒之下,處死了趙午。消息傳到邯鄲,趙午之子趙稷與家臣涉賓以邯鄲叛。夏六月,晉定公派遣籍秦率兵圍邯鄲。 [4] 
而同為六卿的中行氏,與邯鄲氏有姻親關係,範氏也與中行氏有姻親關係,自然關係親厚。範、中行兩家亦都與趙鞅不和,便試圖在邯鄲氏叛趙氏事件中,將趙鞅處死趙午的行為定為始禍,同時兩家厲兵秣馬,準備攻打趙氏。董安於得知消息覺察到形勢的嚴峻,趕緊提醒趙鞅:“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趙鞅不以為意:“按照晉國法律,始禍者死,我們等他們先動手,他們就是挑起禍端的人。”董安於繼續勸説:“一旦打起來晉國內耗生靈塗炭,不如就説殺趙午是我的主意,我一人死,可免內戰。”但趙鞅哪裏捨得犧牲董安於,堅決不依。 [4] 
秋七月,範氏、中行氏發兵擊敗籍秦的軍隊,又揮師攻打趙氏之宮。趙鞅退守晉陽,範、中行氏圍晉陽。趙鞅憑藉晉陽堅城與兩家聯軍周旋,董安於則趁機帶兵抄範、中行兩家重鎮下邑。 [1]  與此同時,晉國的其他三卿中韓氏與趙氏是世交,且韓不信中行寅交惡;魏氏魏曼多與範氏範吉射不和;智氏智躒欲使寵臣梁嬰父為卿,出於各自利益的考慮,三家達成協議,由當時執政智躒牽頭向晉定公提議:“您曾下令始禍者死,如今只驅逐趙鞅,未免處罰不公正。請把範氏、中行氏都驅逐。”冬十一月,智、韓、魏三家奉定公之命討伐範氏、中行氏,沒有攻下,範、中行兩家決定進攻晉定公,瞬間成為晉國的眾矢之的。他們很快敗下陣來,倉皇逃往朝歌(今河南淇縣)。韓、魏替趙氏求情,十二月,趙鞅回到晉都絳邑(今山西曲沃西南),與三家和定公盟誓,得到晉定公寬宥,重新回到晉國朝堂。 [4] 

董安於死而後已

範、中行逃亡後,晉國政局似乎安定。智躒的嬖臣梁嬰父與董安於關係不好,此時對智躒説:“如果不殺董安於,讓他在趙氏執政,將來整個晉國都將落在趙氏手裏。趙鞅私自處死趙午就是董安於的主意,您何不繼續追究趙氏的責任,順便除掉他呢?”趙鞅其人強悍堅韌,他的迴歸令智躒不快,智躒聽了梁嬰父的話深覺有理。 [4] 
晉定公十六年初(前496年),智躒派人通知趙鞅:“晉國法令,始禍者死。雖然範氏、中行氏作亂,但歸根結底還是董安於造成的。現在範吉射和中行寅皆已伏罪,只有董安於還逍遙法外。特此與您告知!” [5] 
面對智躒要挾,趙鞅左右為難。趙氏剛剛經歷大戰還未恢復,況且智躒是執政,又佔法理,但安於因為自己獲罪,趙鞅無論如何也捨不得處置。董安於聽説後卻從容不迫:“我死,趙氏才能安定,晉國才能安寧,我現在死已經很晚了。”不久,自縊而死。趙鞅強忍悲慟,將安於的屍體陳街示眾,並告知智躒,趙氏才得以真正安寧。 [5] 
危機解除後,趙鞅將董安於的靈位安置在趙氏宗廟,世代享受祭祀。 [4] 

董安於人物軼事

董安於君臣之誼

韓非子·觀行》中記有一件小事:“董安於之心緩,故佩弦以自急。”是成語“佩弦自急”的出處。韓非子還説:“故以有餘補不足,以長績短,之謂明主。”安於思慮周全,未雨綢繆;趙鞅則風風火火,衝動行事,趙鞅與董安於的君臣之誼就是絕佳的“以有餘補不足,以長績短”。故而董安於是趙鞅心目中最合適的家宰,董安於也甘願為趙氏犧牲自己。有幾個小故事足見君臣二人間的情義。

董安於遲到之事

有一次,趙鞅從晉陽到邯鄲去,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來,拉車的小吏問其故,趙鞅説:“董安於還在後頭呢。”小吏説:“您車子的一舉一動都是三軍的大事,怎麼可以因為一個人就停了下來?”趙鞅只得下令繼續前進,但剛走百步又停了下來,小吏正要再次勸諫,董安於已經趕過來了。兩個人開始邊走邊談:
趙鞅:哎呀,我忘了安排人把秦晉交界的路口堵上了。
安於:這正是我行軍落後的原因。
趙鞅:我忘了讓人把府中的珍寶拉上了。
安於:這正是我行軍落後的原因。
趙鞅:行人(外交官)燭過年紀大了,凡他説的話無不為晉國所師法,我走得匆忙,忘了向他辭行並聘問了。
安於:這正是我行軍落後的原因。
趙鞅:那咱們繼續趕路吧!這個故事出自《説苑》,後面還有評語:簡主可謂內省外知人也,故身(逸)國安。 [6] 
趙簡主從晉陽之邯鄲,中路而止,引車吏進問何為止,簡主曰:“董安於在後。”吏曰:“此三軍之事也,君奈何以一人留三軍也?”簡主曰:“諾。”驅之百步又止,吏將進 諫,董安於適至,簡主曰:“秦道之與晉國交者,吾忘令人塞之。”董安於曰:“此安於之 所為後也。”簡主曰:“官之寶璧吾忘令人載之。”對曰:“此安於之所為後也。”簡主可謂內省外知人矣哉!故身佚國安,御史大夫周昌曰:“人主誠能如趙簡主,朝不危矣。” [7] 

董安於辭趙鞅賞

晉陽之圍中,董安於功勞大,趙鞅要給予重賞,但董安於拒絕了,趙鞅一再堅持,董安於道:“當初臣年少時,為趙氏作文書,幫助起草文告命令,為當世人所稱道,信義樹於諸侯,您沒有賞我;及臣壯年,操心勞體擔任您的司馬,為您執掌軍法,軍中沒有發生過暴虐邪惡之事,您沒有賞我;臣年老之後,穿起禮帽禮服寬袍大帶擔任趙氏的家宰,使百姓對您沒有二心,您沒有賞我。這次臣一時喪心病狂參加了內戰,您卻一定要賞我了。與其因為自己的喪心病狂受賞,臣還不如逃亡去呢!”説罷轉身就望外跑,趙鞅趕緊挽留,賞賜的事情也只得作罷。 [6] 
下邑之役,董安於多。趙簡子賞之,辭,固賞之,對曰:“方臣之少也,進秉筆,贊為名命,稱於前世,立義於諸侯,而主弗志。及臣之壯也,耆其股肱以從司馬,苛慝不產。及臣之長也,端委■帶以隨宰人,民無二心。今臣一旦為狂疾,而曰‘必賞女’,與餘以狂疾賞也,不如亡!”趨而出,乃釋之。 [1] 

董安於法家思想

晉國是法治思想的策源地。董安於擔任司馬時,“察陰奸,博諜賊”,使敵間和邪佞之徒,聞至喪膽,不敢作亂。後為晉陽宰,運用“不赦”之法,推行類似後來商鞅在秦國的政策,法治嚴明。 [3] 

董安於嚴厲治事

董閼於擔任上地的太守,(有次)他在石巖山中行走時,看見山溝極深,山崖陡得如同牆壁,於是問深澗附近居住的人:“有沒有人曾經掉入山谷?”回答説:“沒有。”又問:“嬰兒、痴呆聾人、發瘋的人,有沒有曾經掉入山谷?”回答説:“沒有。”又問:“牛馬狗豬有沒有曾經掉入山谷?”回答説:“沒有。”董閼於感慨地長長嘆了口氣説:“我能治理這個地方了,讓我制定的法令沒有可以赦免的情況,就如同人們掉進山溝裏必死無疑一樣,那麼就沒有人敢觸犯它,有什麼不能治理的呢!” [8]  這段對話表明了董安於在政治上嚴厲治事的態度。 [3] 
董閼於為趙上地守,行石邑山中,見深澗,峭如牆,深百仞,因問其旁鄉左右曰:“人嘗有入此者乎?“對曰:“無有。”曰:“嬰兒、盲聾、狂悖之人嘗有入此者乎?“對曰:“無有。”“牛馬犬彘嘗有入此者乎?“對曰:“無有。”董閼於喟然太息曰:“吾能治矣。使吾治之無赦,猶入澗之必死也,則人莫之敢犯也,何為不治?“ [8] 

董安於治理晉陽

董安於治理晉陽時,向蹇老問政。蹇老説:“要忠、要信、要敢。”董安於問:“忠是什麼?” 蹇老回答説:“忠於主君。”又問:“信是什麼?”回答説:“信於法令。”再問:“敢是什麼?”回答説:“敢於得罪人。”董安於説:“有這三樣就夠了。” [7]  同樣,忠誠、信任、敢於得罪人也是董安於的為人之道 [3] 
董安於治晉陽,問政於蹇老,蹇老曰:“曰忠、曰信、曰敢。”董安於曰:“安忠乎?”曰:“忠於主。”曰:“安信乎?”曰:“信於令。”曰:“安敢乎?”曰:“敢於不善人。”董安於曰:“此三者足矣。” [7]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