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葛根廟起義

鎖定
葛根廟起義,發生於內蒙古自治區。1945年8月11日,原偽興安陸軍軍官學校的蒙古族、達斡爾族學員在進步青年軍官的帶動下,廣大愛國師生勇敢地殺死了日本法西斯軍官,舉行了武裝起義。並組織內蒙古人民解放軍,以配合蘇聯紅軍和中國人民解放軍對日作戰。1946年1月,東蒙古自治政府宣告成立後,改編為東蒙古人民自治軍騎兵第一師,劃歸中共西滿軍區領導和指揮。
中文名
葛根廟起義
發生時間
1945年8月11日
特    色
興安陸軍軍官學校
類    型
偽政權

葛根廟起義主要經過

軍官學校
1931年“九·一八”事件爆發後,日本帝國主義者的鐵蹄踏遍我國東北三省和內蒙古東部區。偽大同元年(1932年),偽滿洲國宣告成立。偽康德元年(1934年)7月1日,偽興安陸軍軍官學校成立。原址設在鄭家屯(吉林省雙遼縣)日本滿蒙公所。翌年8月1日,遷至偽興安南省西科前旗王爺廟街(內蒙古烏蘭浩特市)城北罕山腳下(烏蘭浩特一中)。軍校隸屬於偽滿洲國軍事部,實由日本關東軍控制指揮,是一所綜合性軍事學府。日本關東軍王爺廟特務機關長金川耕作大佐任偽軍校顧問,是全校的太上皇。日本關東軍佐野少將、服部少將先後任偽軍校幹事(即副校長、顧問的代理人)。軍事顧問泉鐵翁中佐。偽軍校校長雖然由蒙古族偽軍將軍級軍官擔任,但必須服從和執行金川耕作和佐野、服部的命令。歷任校長依次為偽興安南警備軍司令官巴特瑪拉布坦少將(兼任)、甘珠爾扎布少將、郭文林中將、烏爾金上將。軍校學生只限蒙古族青年。學制為8年,分少年科、預科、本科三部分。全校共有8個連,總稱生徒隊(即學生隊,是軍校的主體)。在校生600餘人。附設教導團、軍士候補生隊和輪訓偽軍軍官的教育部。從建校至1945年8月的11年間,共畢業9期600餘人。 偽康德10年(1943年)8月,偽滿洲國皇帝愛新覺羅·溥儀親臨西科前旗王爺廟街到偽興安陸軍軍官學校視察。翌年初夏,日本天皇陛下的御弟秩父宮到軍校視察兩天。是年秋末,偽滿洲國治安部大臣、陸軍上將於深徵到軍校視察數日。由此,足見日偽最高當局對這所軍校的重視。
流血的“叛逆”
偽興安陸軍軍官學校在政治上對學生實行封閉式的日本法西斯奴化教育。“以大日本帝國主義陸軍士官學校和陸軍幼年學校為標準進行指導”、“徹底貫徹滿洲國的建軍宗旨,明確理解日軍與滿洲軍之間不可分離的關係”。(日·《蒙古大觀》)建立“建國神廟”、“神社”,供奉日本圖騰“天照大神”,宣揚天皇是人和神的合體,從“天照大神”以來2600年,萬世一系,要“八宏一宇”,統一世界。“滿洲國”是在“天照大神”的保佑下建立起來的,凡從廟前經過的人必須鞠躬敬禮;規定學生每天早晨必須跑到軍校北的罕山上列隊面向日本東京、偽滿洲國首都新京(長春)方向遙拜,高聲朗誦《日本明治天皇敕語》、偽《滿洲皇帝訓民詔書》,以示效忠;向學生們灌輸“五族共和”(日、滿、蒙、回、朝)、“日滿一心”、“大東亞共榮圈”等思想。教材中,充滿了日本歷代將相、武士的傳記,如侵華軍人乃木大將、東鄉元帥、佐久間大佐等,號召學生學習他們的“盡忠皇國”精神。規定軍校的一切命令、口令、公文一律用日文,人人説日語。禁止使用蒙古語言、文字。日本軍官在校內以“優等民族”自居,處處高人一等,飛揚撥扈。全校召開大會,須先向日本顧問、幹事敬禮,而後再向蒙古族校長敬禮;蒙古族軍官與日本軍官見面,須先向日本軍官敬禮;日本軍官的工資是同級蒙古族軍官的兩倍以上;日本軍官天天頓頓吃大米、白麪、肉食,而蒙古族軍官、學生則常年吃小米、高粱米(且穀殼多、沙子多)、素菜,待遇極端不平等。還建立“思想對策委員會”,定期或不定期的檢查學生私人日記、筆記和私人信件;嚴密控制學生,不準與外界接觸,限制學生行動,學生毫無人身自由。同時秘密蒐集學生的思想動態,人們稍有反日言論即被列入黑名單,輕則打罵、體罰,重則關禁閉、開除,美其名曰“切磋琢磨,陶冶人格,涵養德性”。日本殖民統治者通過抓勞工、抓“經濟犯”、抓“思想犯”、強迫“糧谷出荷”清鄉並户,“治安肅正”、搶佔土地,苛捐雜税等手段壓迫東蒙古人民的罪行罄竹難書。
偽康德2年(1935年),日本關東軍證谷機械化旅團指揮偽興安騎兵第七團為前衞,在哈拉哈河發動了對蒙古人民共和國的侵犯,遭到蘇蒙聯軍的殲滅性打擊,全軍覆沒。日本關東軍恥於這次慘敗,便將戰敗的罪責轉嫁他人,特務機關以“秘密通敵”罪名將偽興安北省長陵升(達斡爾族,偽滿洲國皇妃婉容的叔叔)、省警備司令崇德、參謀長福山及登登太等七名偽官吏逮捕,押往新京(長春),嚴刑審訊後處決。在市郊刑場行刑時,陵升大義凜然,面無懼色,高喊:“成吉思汗萬歲!”(小男召三著《成吉思汗還活在蒙古草原上》)這件事,給軍校蒙古族軍官、學生上了一堂千萬不要忘記民族恨的政治課。軍校的愛國蒙古族軍官、學生們看到國家和民族遭受如此奇恥大辱、父老兄弟姐妹淪為亡國奴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加之親身體驗各種欺凌、污辱、虐待,心中對日本帝國主義的殘暴行徑恨之入骨,反滿抗日情緒日趨高漲,並秘密付諸行動。
是年12月初的一天傍晚,偽軍校校兵隊(警衞連)白音那木拉(偽軍校包海明上尉的通訊員)、小喇嘛、萬寶、烏日滾布、軍校醫務所護士海柱等8名士兵和偽騎兵六團的一名騎兵躲在一個隱蔽處秘密集會,喝血酒,拜把子,結為義兄義弟,盟誓:團結一致,齊心協力,患難與共,待機暴動。10月中旬的一個星期天,小喇嘛、萬寶和烏日滾布在偽軍校“酒保”(小賣部)飲酒小憩中,與日本軍需官田中話不投機爭吵起來。田中倚官仗勢,盛氣凌人,野蠻地毆打了小喇嘛。萬寶和烏日滾布見此怒不可遏,一齊上陣,拳打腳踢,把田中打了個鼻青臉腫,狠剎了田中的囂張氣焰。事後,日本教官下令將小喇嘛三人暴打一頓,關了禁閉,由此點燃了“叛逆”的導火線。
是年12月31日夜,沒有月亮,漆黑如墨。白音那木拉帶領小喇嘛、萬寶等8名結義兄弟乘全校師生辭舊迎新防備鬆懈之際,在夜幕掩護下,悄悄砸開偽軍校武器庫,取出槍支彈藥,全副武裝後到馬廄各自挑選軍馬,騎馬從學校北門一湧而出,一路向北,向蒙古人民共和國方向奔馳而去。馬廄值夜士兵發現後,立即向校部報告。值日日本軍官中田中尉、生徒隊中隊長渡邊上尉命令生徒隊和校兵隊緊急集合。操場上,腳步紛亂雜沓,口令聲、呵叱聲不絕於耳。全校上上下下如臨大敵,枕戈待旦,十分緊張。
偽康德3年(1936年)元旦,黎明時分。由日本軍官帶隊,兵分兩路追擊白音那木拉等“叛逆”者。一路騎馬向北,經西科前旗歸流河至喜扎嘎爾旗索倫(科爾沁右翼前旗索倫鎮)一帶;一路乘軍用大卡車向西,經西科前旗第六努圖克第五嘎查白音加拉嘎(科爾沁右翼前旗白辛鄉)至突泉縣學田一帶。傍晚,兩路人馬垂頭喪氣的無功而返,遭到服部少將的嚴厲訓斥。
是年元月4日黃昏,白音那木拉等9人風塵僕僕策馬來到西科前旗第三努圖克第二嘎查滿族屯(科爾沁右翼前旗滿族屯滿族鄉),投奔到一個牧主家。連日來,他們躲開大路走鄉間小路,拉荒走山路,跋山涉水,馬不停蹄,日夜趕路,早已人困馬乏,急待喘息。牧主在蒙古包裏對白音那木拉等人盛情款待。他們不見後面有追兵的蹤影,便放鬆了警惕。酒足飯飽之後,沒設警戒哨便高枕無憂地呼呼大睡。近午夜時分,牧主見他們已熟睡,便命人策馬火速到偽西科前旗警務科烏蘭毛都(科爾沁右翼前旗烏蘭毛都蘇木)警察分駐所密報,同時指使家奴將白音那木拉等人的槍支彈藥悄悄地移至蒙古包外藏匿起來。駐烏蘭毛都偽警察分隊聞報緊急集合,連夜策馬急馳將滿族屯包圍起來。白音那木拉等人在睡夢中驚醒,急忙操槍,槍已不知去向,只好束手就擒。被押解回王爺廟街後,在日本特務機關的酷刑烤打審訊中,寧死不屈。元月6日,在王爺廟街東北洮兒河畔英勇就義。
密謀武裝起義
1945年2月,蘇、美、英三國首腦在克里木召開同盟國最高軍事會議,討論對德、日最後決戰問題,決定蘇聯出兵對日作戰,消滅侵駐中國東北境內的日本關東軍。
日偽當局預感到末日來臨,頒佈《戰時刑法》,規定3人以上不準集會,4管收音機不準收聽。在日本法西斯的白色恐怖下,偽興安陸軍軍官學校愛國蒙古族官兵、學生們武裝起義的準備工作秘密、穩妥地進行着。偽康德10年(1943年)8月,在打入偽滿洲國軍界、時任偽軍校蒙古族軍事教官、興安軍管區司令部參謀處長阿思根家召開第一次秘密會議。偽軍校第八至十二期畢業生元丹桑布、那順陶克陶、何俊傑、阿民、義都、阿其、烏力吉,興安學院學生孟根巴根、育成學院學生包彥滿都乎等9人蔘加。阿思根讚揚大家為民族解放而不怕犧牲的奮鬥精神,提醒大家在日本法西斯統治下要懂鬥爭策略,團結廣大進步青年做好各項準備工作,注意克服年青人的急躁情緒,等待時機,完成大業。第一次秘密會議後,大家經常秘密互通情報,鼓舞鬥志。
第二次秘密會議,於偽康德11年(1944年)10月9日深夜,借王爺廟成吉思汗廟(座落在烏蘭浩特市北罕山頂)落成典禮之機,在蒙古族青年軍官胡額斯圖家召開。王海山、都固爾扎布等20多名蒙古族青年軍官參加。會上,打入偽滿洲國政界,時任偽興安總省參事官哈豐阿講了話,他説:“蒙古民族要取得解放,必須有一支與廣大人民羣眾血肉相連的武裝力量。因此,大家要儘可能多地掌握可靠的武裝部隊,以便時機一到立即舉行武裝暴動,對日本侵略者作戰”。會後,大家分頭在各部隊中秘密串聯,積極做好武裝暴動的準備工作。
第三次秘密會議,於1945年7月1日在蒙古族青年軍官楊古扎木蘇家進行。是日,偽軍校第十二期連長達斡爾族青年軍官王海山上尉、生徒隊隊長、蒙古族青年軍官都固爾扎布上尉報請偽軍校當局批准,為軍校第一期生死難者舉行追悼會,在校生和各期畢業生均派代表參加。為不引起日本憲兵、特務的懷疑,特邀請顧問金川耕作大佐參加悼念活動。是日午夜,王海山、都固爾扎布以歡送楊古扎木蘇受命赴唐山鐵血部隊任職為名,秘密通知雙寶、鄂榮彬、楊古扎木蘇、白明儒、額勒伯克圖、烏力吉陶克陶等偽軍校第一期畢業的8名蒙古青年軍官分別從不同方向秘密匯聚到楊古扎木蘇家。會上,大家認為,德國法西斯已宣佈無條件投降,蘇德戰爭已結束,蘇聯對日宣戰在即。在這種有利形勢下,我們要儘快擺脱日本帝國主義的殖民統治,依靠蘇聯和中國共產黨實行民族自治自決,使蒙古民族獲得徹底解放,得到復興和發展。會議決定:如果日偽當局在偽軍校或其它偽軍中動手搞“整肅”,迫害蒙古族兄弟,就在王爺廟街(烏蘭浩特市)舉行武裝暴動,拉起隊伍,上山打游擊,等待蘇聯紅軍;如果日偽當局暫不動手,則等蘇聯對日宣戰後發動兵變,迎接蘇聯紅軍。然後作了明確分工:王海山、都固爾扎布負責偽軍校;雙寶、鄂榮斌負責偽第五三部隊(亦稱868部隊、滿洲第二游擊隊,官兵800人,隸屬日本關東軍情報局);額勒伯克圖負責偽興安第二師;楊古扎木蘇到鐵血部隊後,尋機與八路軍聯繫,接受指示。
1945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的一年。但一個多月後,卻突然發生一件預想不到的事。8月4日,生徒隊隊長都固爾扎布上尉突然接到命令,立即到偽軍校本部報到,原任職務由日本軍官但野上尉接任。在校部,日本副官長笠田少校命令都固爾扎布:“你守電話,不準離開”。8月5日上午,都固爾扎布奉命隨幹事服部少將騎馬到日本關東軍王爺廟特務機關,見裏裏外外佈滿了日本憲兵、特務,氣氛十分緊張。走進特務機關長辦公室,都固爾扎布與金川耕作大佐打過招呼後轉身欲退出,金川耕作制止説:“不要走了,槍已經打響了,仗也打起來了,已有什麼秘密了”。隨即命令:“都固爾扎布你從現在起不要離這,隨我行動”。都固爾扎布頓時心頭一震,意識到自己已被懷疑、被控制了。但他仍很鎮定,以十分懇切的表情請示説:“我把家屬安排一下,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在城裏”。金川耕作猶豫了一下,勉強同意了,但限定日落前返回。都固爾扎布僥倖脱身後,立即到偽軍校找王海山上尉,發現王海山被日本軍官牽制住,沒聯絡上。都固爾扎布心急如焚,終於在下午4時許找到本科二年級區隊長郝永芳中尉,急切地對他説:“我已被日本特務機關監視起來了,沒辦法跟生徒隊走,參與殺死日本軍官舉事。日落後,日本特務機關肯定要抓我,我不能再露面了。請轉告王海山連長和其他蒙古族軍官,無論如何要在到葛根廟前動手,否則來不及了”。説罷,都固爾扎布秘密躲進部下田倉上士家的糧倉裏,躲過日本憲兵、特務的搜捕。郝永芳迅速設法將都固爾扎布的境遇和建議向王海山報告。王海山聽罷,感到形勢嚴竣而又緊迫,頓時萌生了在偽軍校就地發動兵變的念頭。但冷靜思考後,看到軍校學生年齡小,沒有戰鬥力,準備工作尚不夠充分,加之目睹一個營日本關東軍剛剛開進王爺廟街,為避免損失,不宜行動。王海山與偽軍校區隊長、達斡爾族青年軍官鄂秀峯和郝永芳等人秘密研究決定,待撤退途中再相機行事。
“八·一一”正義槍聲
1945年8月8日,蘇聯政府對日本宣戰。
1945年8月8日深夜,蘇聯飛機飛到王爺廟上空撒傳單,拾到傳單的同學,看到傳單紙上用漢字寫着:希望反對侵略和壓迫的人們,要同我們合作,加速日軍的滅亡!
是日,偽軍校幹事服部少將召集全校日偽軍官集體到校內“神社”參拜,祈求平安。然後命令全校師生在校內挖戰壕和對空射擊工事,並在校部辦公大樓上架起數挺機關槍,妄圖就地抗擊蘇軍。校部的日本文職人員手忙腳亂地焚燒文件、檔案、教材,燒了一整天。
8月9日凌晨0時10分至11時,蘇聯外貝加爾方面軍、遠東第一、二方面軍,從中國東北地區的西、北、東三個方向,對日本關東軍發起閃電式進攻。
是日,中國共產黨毛澤東主席號召:“中國人民和一切抗日力量應舉行全國規模的反攻。”
8月10日,八路軍朱德總司令發佈全面反攻命令,八路軍、新四軍開始大舉進軍東北,全國人民包括內蒙古各族人民紛紛響應,向日本侵略者發起進攻。
是日上午,偽軍校幹事服部少將奉顧問金川耕作大佐之命,召集全校日偽軍官下達撤退命令,由服部少將、校長烏爾金上將統一指揮,行軍序列分四個梯隊,偽軍官兵、學生共600餘人。第一梯隊,由宮本少校指揮,梯隊由少年科二、三年級學生組成;第二梯隊,由管原少校指揮,梯隊由少年科一年級、二年級學生組成;第三梯隊,由大谷少校指揮,梯隊由少年科四年級學生,予科一年級和本科一年級學生組成;第四梯隊,由吉川中校指揮,梯隊由生徒隊本部和本科二年級學生組成。每個學生只帶三八式步槍一支,子彈200發、水壺、飯盒等,其它衣物統統棄置學校。
是日,大雨傾盆。下午4時始,各梯隊間隔1個小時相繼冒雨出發,向鄭家屯方向撤退。此時,偽軍校大門上的日本太陽旗和紅黃藍白黑象徵五族共和的偽滿洲國國旗已被狂風暴雨撕成碎布片,殘缺不全的垂下頭。嵌在校部大樓正中“神聖不可侵犯”的偽滿洲國國徽已被拆掉。偽興安總省政府、省警務廳等日偽機關大樓在蘇軍飛機的轟炸下燃起熊熊大火。日偽軍、警、憲、特人員及機關職員和家屬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亂作一團,倉惶逃竄。
是日夜,偽軍校第二梯隊撤退到西科前旗吉爾沁艾裏宿營,隨隊撤退的王海山緊急召集白明儒、郝永芳、巴音圖、那達那、包壯卿、包旺扎布等各連蒙古族軍官秘密商議,準備在此動手。但看到梯隊管原少校等日本軍官戒備有加,抱着機槍躲進一家地主大院裏,院牆很高,加之夜黑如墨,雨又下個不停,行動不便。因此決定明日拂曉到葛根廟(內蒙古著名藏傳佛教寺廟之一,位於科爾沁右翼前旗葛根廟鎮)以槍聲為行動信號,舉行武裝起義。這一決定,以最快的速度秘密傳達到各梯隊的起義行動骨幹。各梯隊挑選年齡比較大、比較勇敢的學生為阻擊手,分別指定射殺的日本軍官。
8月11日拂曉,雨過天晴。各梯隊相繼撤退到葛根廟陶賴圖山北坡時,突然響起一陣槍聲。偽軍校本部軍士高生嘎飛馬向王海山報告:“第四梯隊一、二、三區區隊長鄂秀峯、包壯卿、郝永芳指揮何俊傑、包榮吉、烏鶴齡等阻擊手將生徒隊隊長吉川中校、連長安騰上尉和奧土中尉等日本軍官全部幹掉”。王海山聽罷,立即命令阻擊手將管原少校等日本軍官擊斃。與此同時,第三梯隊區隊長那達那、前衞排長巴音圖、前衞班長布和指揮輕機槍手阿古達木和都古爾扎布用刺刀將日本“酒保”少校刺死,令武恩啓等阻擊手將大谷少校等3名日本軍官擊斃。第一梯隊區隊長平安、敖榮祥和學生海香濤將宮本少校打死。
至此,偽興安陸軍軍官學校武裝起義宣告勝利成功。在一片歡呼聲中,王海山命令起義官兵、學生撕掉偽軍帽徽、領章、肩章,向大家宣佈:“今天我們殺死日本軍官舉行武裝起義,蒙古民族自治自決的時候到了,我們從此再也不受(日本帝國主義的)壓迫和歧視了。為了民族的解放和復興,我們要團結起來幹革命”。他要求大家服從命令聽指揮,愛護老百姓。
9月初,經蘇聯紅軍駐王爺廟城防司令巴巴羅夫中校同意,王海山率領起義部隊回到王爺廟街,組建民警大隊。由蘇軍城防司令部給每人佩發紅底黃字袖章(印有俄文、意為人民警察)和武器彈藥,配合蘇軍肅清日偽殘餘勢力,維護城區治安,防治鼠疫 [1]  。10月初,改編為警備總隊。1946年1月,東蒙古自治政府宣告成立後,改編為東蒙古人民自治軍騎兵第一師,劃歸中共西滿軍區領導和指揮。起義官兵大部分編入師屬各騎兵團。同年5月25日,改為內蒙古人民自衞軍騎兵第一師。1947年4月23日,內蒙古人民代表大會在王爺廟街召開。5月1日,全國第一個少數民族自治區─內蒙古自治政府宣告成立。騎兵一師勝利完成大會的保衞任務,並接受了以烏蘭夫主席為首的自治政府成員、全體與會代表和來賓的檢閲。1948年1月,改稱為內蒙古人民解放軍騎兵第一師,列入東北野戰軍序列,奉命參加了偉大的戰略決戰“遼瀋戰役”。數千名蒙古族官兵不怕流血犧牲,前仆後繼,縱橫馳騁,奮戰沙場,英勇殺敵,為民族解放,為全中國的解放創立了豐功偉績,做出了不可磨滅的歷史貢獻。 [1] 

葛根廟起義事後評價

1945年8月,蘇軍《前線戰報》報道:“王爺廟陸軍興安軍官學校在進步青年軍官的帶動下,廣大愛國師生勇敢地殺死了日本法西斯軍官,舉行了武裝起義。對此,蘇聯紅軍表示讚揚。”
1945年11月24日新華社陝北電:“1945年8月9日,蘇聯對日宣戰。內蒙各地人民乃紛紛起義響應,並組織內蒙古人民解放軍,以配合蘇聯紅軍和中國人民解放軍對日作戰”。
1946年4月17日,中共中央《東北局關於蒙古工作的意見》:“蘇聯進攻東蒙時,蒙古青年軍人曾在王爺廟殺死日本人,舉行起義,歡迎蘇軍”。
1999年2月13日,經黨中央批准,中共中央組織部、統戰部作出《關於“8·11”事件確定起義性質及參加人員工齡計算問題的批覆》。批覆指出:“‘8·11’事件可確定為起義性質,參加人員按起義人員對待。”至2002年4月29日,落實政策按抗戰幹部待遇179人。

葛根廟起義參考資料

1、 包化民:《興安陸軍軍官學校》
2、 王海山:《“八·一一”起義》
3、 巴音圖:《“八·一一”起義與民警大隊的成立》
4、 巴音圖:《王爺廟偽陸軍軍官學校部分士兵武裝暴動事件》
5、 和其古:《回憶“八·一一”葛根廟武裝起義情況》
6、 那達那:《黎明前的覺醒》
7、 色音扎布:《回憶“八·一一”葛根廟武裝起義》
8、 布特格奇:《人間風雲多變幻》
9、 鄂秀峯:《“八·一一”葛根廟武裝起義概況》
10、武恩啓:《革命的槍聲》
11、蘇濤:《回憶“八·一一”葛根廟武裝起義》
12、巴音圖 胡格編著《8.11葛根廟武裝起義》,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02年8月版
參考資料
  • 1.    巴音圖,孟憲平。.內蒙古騎兵第一師.北京: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00:第4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