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小雅·苕之華

鎖定
《小雅·苕之華》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這是一首饑民自傷生而不幸的詩歌,所寫的是災年人民無食,難以存活,詩人面對如此現實,痛感逢此饑荒,還不如不出生為好。全詩三章,每章四句,反映了荒年的慘景,情調悽愴悲憤,造語奇特警闢。
作品名稱
小雅·苕之華
作    者
無名氏
創作年代
先秦
出    處
《詩經》
作品體裁
雜言古詩
別    名
苕之華

小雅·苕之華作品原文

小雅·苕之華
苕之華,芸其黃矣。心之憂矣,維其傷矣
苕之華,其葉青青。知我如此,不如無生
牂羊墳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鮮可以飽 [1] 

小雅·苕之華註釋譯文

小雅·苕之華詞句註釋

⑴小雅:《詩經》中“雅”部分,分為大雅、小雅,合稱“二雅”。雅,雅樂,即正調,指當時西周都城鎬京地區的詩歌樂調。小雅部分今存七十四篇。
⑵苕(tiáo):植物名,又叫凌霄或紫葳,夏季開花。華:同“花”。
⑶芸(yún)其黃:深黃色的花開得正盛。芸,花盛的樣子。
⑷維其:語氣詞,猶“多麼”。傷:憂傷。
⑸青青:通“菁菁”,茂盛的樣子。
⑹無生:沒有降生。
⑺牂(zāng)羊:母綿羊。墳首:頭大。
⑻三星:泛指星光。罶(liǔ):捕魚的竹器。置於水中,魚經過即捕得之。
⑼鮮(xiǎn):少。 [2]  [3]  [4]  [5]  [6] 

小雅·苕之華白話譯文

凌霄開了花,花兒黃又黃。內心真憂愁,痛苦又悲傷!
凌霄開了花,葉子青又青。知道我這樣,不如不降生!
母羊頭特大,魚簍映星光。人有食可吃,豈望飽肚腸! [2] 

小雅·苕之華創作背景

此詩產生於西周末年,哀饑民之不幸而作。《毛詩序》説:“《苕之華》,大夫閔時也。幽王之時,西戎、東夷交侵中國,師旅並起,因之以饑饉,君子閔周室之將亡,傷己逢之,故作是詩也。”《易林·中孚之訟》曰:“牂羊羵首,君子不飽。年飢孔荒,士民危殆。”至於作者,從詩“歌其食”的內容推測,有可能是饑民,或是一位瞭解人民、同情人民的下層士人。 [2]  [3]  [4]  [5] 

小雅·苕之華作品鑑賞

小雅·苕之華整體賞析

《小雅·苕之華》全詩三章,前兩章開頭兩句互文見義,説苕華盛開,一片黃色,葉子青青,沃若葱蘢。這兩句詩人以所見苕的花、葉起興,苕葉青花黃,充滿生機,而荒年的人民呢,卻難以為生。詩人由聯想導入感慨,兩章詩的結尾兩句即是所感。詩人痛心身處荒年,人們在飢餓中掙扎,九死一生,難有活路,反不如苕一類植物,活得自在,生命旺盛。為此,他心裏憂傷不已,竟至於覺得最大的遺憾就是降生到這個世界上來。天地之下,本以人為貴,今反而羨慕無知覺的植物,乃至説出“不如無生”的話,實在悲哉痛哉,憤極恨極。
前兩章儘管詩人感情激切,難以壓抑的憂憤,幾如烈火噴射而出,但是這一憂憤產生的原因,還是隱含在比興之中,到第三章才加以揭示。“牂羊墳首,三星在罶”兩句是詩人訴説憂憤的原因。這兩句意象極突兀,極奇特。母羊瘦小得只突出個大腦袋。那母羊默默地,全然是一副病態。這一特寫畫面,隱然意味着大地已無青草。三顆大星映在捕魚罶中的水面。那水面靜靜地,絕對是紋絲不動。這一特寫畫面,分明默示了水中魚蝦已盡。兩幅畫面別具匠心,具有一種恐怖之感、慘淡之“美”,是飢餓的象徵,是大饑荒的象徵。
最後兩句“人可以食,鮮可以飽”是最沉痛的呼號,人吃人,同類相殘,本已慘絕人寰,可是此詩卻説,即使人可以吃,而剩下的人已經很少了,而且還可以想見,吃草的羊都已瘦得無肉可吃,何況飢餓已久的人呢。不消説個個枯瘦如柴,就是把這為數不多的人全吃了,也難以飽肚子的。説得何等毛骨悚然,把慘景更推進了一步,較之唐人所寫的“足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白居易輕肥》)的詩句更加怵目驚心,不忍卒讀。對於這兩句話清代女訓詁學家王照圓特地記下她聞見的一段事實,加以印證,其文説:“東省乙巳、丙午三四年,數百里赤地不毛,人皆相食。鬻男賣女者,廉其價不得售,率枕藉而死。目所親睹,讀此詩為之太息彌日。”並自注雲:“巳、午間,山左人相食。默人與其兄鶴嵐先生談詩及此篇,乃曰:‘人可以食’,食人也;‘鮮可以飽’,人瘦也。此言絕痛,附記於此。”可見,此詩所反映的周代殘酷的社會現實與人民苦難,在長期封建社會里是具有普遍性的,這充分顯示了《詩經》現實主義精神的力量。
《小雅·苕之華》屬詩學傳統所説變雅之詩。根據“心之憂矣,維其傷矣”“知我如此,不如無生”等詩句,詩人所憂傷的似不僅是饑荒。它與變風變雅中許多作品一道,體現了詩人深刻的憂患意識。以憫時傷亂為根本特徵的變風變雅,對後世詩史實具有極其深遠的影響。 [3]  [4] 

小雅·苕之華名家點評

宋代朱熹:“羊瘠則首大也,罶中無魚而水靜,但見三星之光而已。言饑饉之餘,百物凋耗如此。”(《詩集傳》)
清代王照圓:“舉一羊而陸物之蕭索可知,舉一魚而水物之凋耗可想。”(《詩説》)
清代方玉潤:“(‘牂羊’二句)造語甚奇。”(《詩經原始》) [1]  [2]  [3] 
參考資料
  • 1.    朱 熹.詩經集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17
  • 2.    王秀梅 譯註.詩經(下):雅頌.北京:中華書局,2015:572-574
  • 3.    姜亮夫 等.先秦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512-514
  • 4.    周嘯天.詩經楚辭鑑賞辭典.成都:四川辭書出版社,1990:667-668
  • 5.    周振甫.詩經譯註.北京:中華書局,2013:389-390
  • 6.    周明初等 註釋.詩經.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1:187